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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隋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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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孔范酒酣耳热之际,以谈论儒学经义为由,激得孔范与她设下了一个赌注,两人以《尚书》一书为据,各出题目,轮番问答、解说经义,如有一方落败,须得答应对方一个请求。
孔范堂堂名儒,且当时已有了七分酒意,便没将般若提出的这个请求放在眼里,误以为自己用不了半个时辰,便能问的北周这位不知学问深浅的美丽公主哑口无言,甘败下风。但是,他这回却是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两个人从晌前一直辩陈到定更时分,孔范终因不胜酒力,头脑发昏而败在了般若手下。
般若当即命人将父亲收下孔范送来的厚礼尽数搬出,直言拒绝了与陈叔宝的这门婚事。
阿纵,你说说,般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家,与成名已久的江南硕儒陈说儒学经义,竟丝毫不落下风,般若当不当得才女的称谓?”
杨广像听历史人物传奇似地听杨丽华讲罢宇文般若才赚孔范,智退婚事的故事,大张着嘴,浑然没有听到长姐向他的问话,心下赞叹道:如长姐所说是实,这位北周的千金公主论才学直可与王昭君、蔡文姬这两位汉代的大才女相比肩了。
杨丽华见弟弟听得投入,也不再追问,继续讲道:“如果没有般若的屡次出手相救,我只怕早已死在宇文员的手里了。”
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杨丽华的语调情不自禁地变得哽咽了起来。
“在我嫁给宇文员的头一年里,我们夫妻相处得还算和睦。但是,等到他一登极作了皇帝,不知怎地,脑子就变得极其不正常了,居然要在后宫并立四位皇后。这样一来,我这位太子妃,皇帝的结发之妻,便不得不与其他三位偏妃平起平坐,后宫也不以一后独尊,而是由四后分掌,这可是亘古未有之事啊。
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宇文员颁下册立四位皇后的那道圣旨后,满朝王公大臣,包括咱们的父母在内,尽皆对此保持了沉默,唯有宇文般若闻听此事后,挺身而出,为我抱打不平,在宇文员的寝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恳求宇文员收回诏命,切不可使后宫陷入四后分治的混乱当中。”
在宣帝朝的不到两年时间里,宇文员听信谗言,屡次要杀害咱们杨氏满门,首先便欲拿我开刀。宇文般若前后苦劝,从宇文员的刀下解救下我不下三回。后来我曾私下里问她,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对我施以援手?她只对我抱以淡淡一笑,答了句:‘因为你是我嫂子,更是一位好皇后,你死了,整个后宫就要乱了。’
后来呀,宇文员做皇帝做腻了,就早早地把皇位传给了阐儿,自己好去一味地逍遥快活,却终因纵欲过度,没过几个月就死了。当时,宇文员生前的两位宠臣郑译和刘鲂矫诏引父亲入朝为相,辅佐阐儿执掌朝政,以般若的父亲赵王宇文招为首,宇文氏诸王都竭力反对外戚执政,蓄谋暗害父亲。于是,父亲便以与突厥和亲为由,将般若许配给了突厥佗钵可汗为妻,同时,用送千金公主赴突厥和亲作为借口,将宇文氏诸王尽皆调回了长安,软禁了起来。
谁知,还未等般若离开长安,远赴突厥和亲,佗钵可汗竟暴病而亡了。至今我还记得,当佗钵可汗暴死的消息传至长安,般若就像一只脱离了牢笼的小鸟一样第一个跑到弘圣宫来向我报喜。我也深为她能脱此一劫感到由衷的高兴。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父亲在北周朝中的权力越来越大,激起了更高北周皇室勋戚的反对,一时间,尉迟迥、司马消难和王谦在三地先后起兵,想强行驱逐父亲,而长安城内,以赵王宇文招为首,宇文氏五王更是蠢蠢欲动,图谋对父亲不利。
恰逢突厥继任的沙钵略可汗遣使向北周求亲,父亲不顾我的极对阻止,顺水推舟,旧话重提,逼着静帝下旨,再一次将般若定为了和亲公主,远嫁沙钵略可汗摄图。
以般若过人的才智,她本可找出种种的借口托辞不往,但是为了周朝的江山,她一句话都没说,在和亲诏旨下达的第三天,就离开长安,踏上了和亲的行程。我这可怜的妹妹呀,她离开长安时,还不满十九岁,就要远离亲人故土,奔赴万里之外的蛮荒之邦度过孤苦一生,她的命真是比纸还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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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王爷的宝贝
(求收藏、求推荐)杨广听杨丽华详细讲述了宇文般若的才略和为人,别的倒没引起他更多的注意,只对她与江南名儒辩说《尚书》经义一节分外的感兴趣。他联想起安若溪那晚在他面前论说起《尚书》来,那滔滔不绝、如数家珍的情形,心中猜想:这安若溪满腹经纶说不准便是跟宇文般若学的,我如果有朝一日出镇并州,一定要找个机会见识见识这位北周千金公主的风彩。
眼瞅着杨丽华平息了心头的怒火,神情渐渐恢复了平静,杨广仍惦记着染干与张须陀较量箭法落败,只怕是从此以后再不会登自己的府门了,该如何想方设法查探出他倒底是不是突厥斥候的事,遂含混答应下杨丽华为宇文般若求情的请求,又抚慰了她几句,这才起身告辞出了上房,径直朝前院自己的寝殿走去。
鲜于罗奉命去追李渊还没回来。杨广独自一人回到寝殿所在的第三进院落,意外地发现寝殿门外并无一人值守。他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登上台阶,刚要迈步进寝殿,忽然听到寝殿内传来两名侍女的谈话声。
“安姐姐前几天走得仓促,咱们也没想到要向她讨些熏香来,如今换了熏香,不知王爷会不会见怪?”语速急促的,是瑟瑟的声音。
“你还别说这话,就是咱们向安姐姐张口去要,她也未必会给。听人说啊,她昔日在王爷寝殿里燃的是她自己秘制的百和香,内里加了不少撩人情欲的草药,否则,咱们王爷小小年纪,怎会。。。。。。”萧萧低低的声音说道。
瑟瑟显然是头一回听说此事,惊诧地问道:“不会吧。照你这么说,分明是安姐姐有意勾引王爷,可她怀了王爷的种,却为何又要擅自做主打掉呢?这也太有违常理了吧。”
“寝殿内这味儿,非得熏些香来不可了。”萧萧像是在寝殿内收拾着什么,一边干着活儿,一边埋怨道,“王爷多少天没洗过澡了,这大热的天儿,被子、褥子都要捂溲了。得,刚才的话算我没说,你只当从未听过。咦,那件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姐姐说的可是昨日从王爷怀里掉下来的那块东西?”
杨广在寝殿门外听到这话,心里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这两个小丫头果然发现了手机!
“对呀。我这几天还觉着纳闷儿,往日安姐姐在时,也没见王爷白日里呆在寝殿内许久不出,昨晚帮着王爷宽衣,发现了这个东西,一闪一闪地还会发光,才知道王爷定是得了个不知什么宝贝,这几天一个人猫在寝殿里把玩儿呢。”
萧萧说的话更是令杨广感到一阵心惊:莫非是自己这几天的确独自一人在寝殿内呆的时间过长了,叫她们瞧出了什么破绽?
可瑟瑟接下来的话又使他变得释然了。
“姐姐的忘性好大,你不记得了吗,莫说安姐姐当初刚来咱们府里的那段日子,王爷几乎整日不出寝殿的门,和她腻歪在一起,就是虞孝仁、李浑这几位平日里与王爷要好的公子,送了什么好东西给王爷,王爷总也会一个人躲在寝殿内把玩上两三天。姐姐你敢情想多了吧。”
“可能吧。今晚说什么也要想法子劝王爷洗个澡了,要不是这寝殿里都进不得人了。”萧萧因瑟瑟如此解说,又把话题扯回到了杨广的个人卫生上面。
杨广只觉脸上一阵发烫:穿越前,若不是妈妈每天在耳边催促着,他几乎连脚都懒得洗一回,更别说穿越后要两个女生侍侯自己洗澡了,要真那样做的话,还不如拿刀杀了他算了。
“咱们得抓紧点了,姐姐。”瑟瑟边说,边像是向殿口走来。
杨广一心想多听两句两名侍女背着自己,都会说些什么悄悄话,忙闪身躲在了一根廊柱背后。
“眼见得快到晌午了,怎么还不见王爷回来?姐姐,要不要先替王爷备下饭?”瑟瑟走到寝殿门外,手搭凉栅,抬头看了看天色,回头问萧萧道。
“欣儿,怪不得王爷要给你改这么个名字,你可真是贴心啊!”萧萧打趣着瑟瑟,“只是,你这回可讨不着喜啦。你没瞧见王爷这几天来,除了饼和茶叶蛋,几乎就没吃过丁三儿做的饭吗?”
瑟瑟走回寝殿内,帮萧萧打扫着殿内的卫生,一面反唇相讥道:“我说可儿姐姐,你要是真能可了王爷的意,怎么不像安姐姐那样,做得几样可口的点心,呈给王爷吃。说不准,王爷一夕吃得称意,顺便就要了你呢。”
“死丫头,还要不要脸啦。”萧萧既羞且恼,抬高了声音骂道,“我瞧着是你,被王爷一口一个欣儿欣儿地叫着,只怕叫得你恨不得一头扎到王爷怀里,钻到王爷心里去吧,如今反倒排遣起我来了。赶紧帮我把这些个换下来的被褥抱去叫人拆了,趁早洗干净,预备着秋后再用。”
瑟瑟本想同萧萧玩笑两句,逗个乐子解闷儿,却不想萧萧生了气,张口就戳中了自己埋在心底的那份心事,登时羞得满脸通红,也恼将起来,忿忿地回道:“洗什么洗,如今这寝殿里再不像安姐姐在时那样寒酸了,这换下的被褥王爷还会再用吗?”
杨广躲在殿外,听寝殿内两位小侍女眨眼间便闹上了搁气,且话里话外似乎都暗含着对自己的一份邀宠之意,不禁感到又是好笑,又是得意。
他虽未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可却因穿越回来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安若溪堕胎这样的尴尬事,难以避免地勾起了他对男女间情事的一份好奇,甚至其中夹杂着一份向往。此时,无意间偷听到自己身边的两名小侍女因自己出于恶作剧的心思,随口给她俩改了个新的名字,便相互揭露出对方怀春的心事,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穿越前,自己只见过胡可欣之流的女生开始追星,将一些花样美男的影像剪贴在文具盒里,趁课间悄悄地瞄上一眼,却从未设想过一千多年前,隋朝的小侍女们背着人闲聊时,也如此的犯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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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定州西门开,迎得圣人来
(求收藏,求推荐)杨广正躲在自己寝殿外的廊柱后,偷听两名小侍女于寝殿内相互揭着心事,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转身看去,却是鲜于罗行色匆匆地赶了回来。
由于不欲自己躲在殿外偷听的行为被萧萧、瑟瑟发觉,杨广忙冲鲜于罗挥了挥手,示意他到别处说话。
两个人相跟着出了寝殿所在的院落,来到了座落于晋王府中第二进院落中的正殿。
“怎么样,拦下表兄了吗?”杨广在正殿内居中坐下,问鲜于罗道。
“禀王爷,小的得了您的令,一口气追到宫城门外,却还是去迟了一步,唐国公已入宫去了。”鲜于罗脸上带着歉然的神色,随即补充道,“不过,小的在宫门外一直等到唐国公出宫,才同他一同返回王府的。听唐国公说,娘娘已吩咐下,着有司今日便将公主该有的一应粮米送来咱们府上,王爷再用不着为府上粮米短缺犯愁了。”
事已至此,杨广对此也无话可说。他低头沉吟片刻,问鲜于罗道:“你瞧着染干,像不像那晚藏在安若溪宿房上的那人?”
鲜于罗早得杨广暗示,在脑子里已将自己所见的那道黑影和染干做过了一番认真比较,却终因那晚只仓猝间一瞥,没有瞧得十分清楚,终究拿不准主意,此时听杨广再次问起,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有两分像,可又有三分不像,染干论身形要比那道黑影魁梧些。。。。。。”
“哼,亏你还是本王身边贴身的护卫,论功夫,还不如张须陀一个小小的禁军士卒,论眼力,也如此不济。”杨广不满地打断了鲜于罗的话。
鲜于罗今日在府门处先后两次败在染干手下,自已想想也觉得很是窝囊,如今又挨了杨广的喝斥,更觉脸面上颇有些挂不住,当下跪在杨广面前,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两记耳光,向杨广发誓道:“王爷教训的极是,小的无用。待明日长孙将军来府授业,小的定跟随王爷一道苦习骑射之术,断不叫染干突厥小儿再在王爷面前逞强耍威风。”
“染干今日败在张须陀手下,我只怕他再不会露面,给你雪耻的机会啦。我也用不着你苦练什么骑射之术,你只须记住一件事即可,那就是自今日起,无论用什么办法,速速给我查明染干的出身、来历,差人把他盯死了。”
“是,小的此番定使出浑身解数,不负王爷之命。”鲜于罗忙不迭地答应着,张眼觑了一眼杨广的脸色,乍着胆子讨好道,“王爷,天已近晌午时分,要不,小的去‘江南岸’为王爷点上几样可口的饭菜?”
鲜于罗一提到“江南岸”酒楼,不由得勾起了杨广强烈的食欲,然而,他回想起方才杨丽华对自己谆谆的嘱托,深知在这当口,自己再不能因小失大,横生事端了,遂无声地咽了口唾沫,打消了要鲜于罗到“江南岸”去的念头,只缓下口气,一面吩咐鲜于罗站起身,一面冲他问道:“那个江陀子,说话的口气也恁大了些吧。难道他也和门上的焦二一样,身上有着份功名、禄位?”
“他呀,倒是做梦都想着天上掉下个功名砸在他的脑袋上。”听杨广问起花匠江陀子,鲜于罗不知是因早上挨了他的拧,还是原本就瞧不起他,嘴角往下一撇,流露出不屑的神情,答道,“焦二叔是放下一刀一枪拿命换来的官位不做,甘愿在咱们府中做个逍遥自在的更夫,为王爷您守家护院,若说起这个江陀子,多少年来,他一门心思地直想着功名利禄,到头来还是娘娘念在他当年有替皇上开门之功的那点儿情分上,才打发他来咱们府上花圃内混口饭吃,他怎么能和焦二叔相提并论?”
杨广听鲜于罗话中有话,沉下脸吩咐道:“你把话说清楚些,什么开门之功?”
“王爷,江陀子平日里很少能到得您眼前,所以您不曾留意于他。”鲜于罗媚笑着答道,“这老儿原是北齐治下定州城内一户种花人家的儿子,他祖父两代以种花、卖花为生,颇攒下了些家底,便寻思着要后辈自幼读些书,也好长大了能为他江家改换门庭,因此,这江陀子打小便跟随先生读书,十几年下来,积攒了满肚子的学问。”
杨广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心中有气:前些天,我有心在府中找个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指导着温习功课,应付太学考校,为何没听你们说起,府里还隐居着这么一位宿儒?
“江陀子学成长大以后,就满定州城地攀附世家权贵,千方百计地央求他们能出面举荐自己出仕、做官,可定州城内的豪门世家一听说他出身于花农寒门,连个见面考验学问的机会都不肯给他。就这样,一直到江陀子年近四十,仍然只是一介白丁,平时读书修学之余,也跟着父亲种种花养养草什么的,日子过得挺滋润,但是,江陀子心中始终不曾忘记求取功名,为自己家中改换门庭。
终于等到了北周攻灭北齐的这一年,当今皇上被北周武帝派至定州担任总管。
王爷,您有所不知,定州城有四座城门,一年三百六十天,却只开东、南、北三座城门,唯独西门从来未开过。当地传言,北齐开国皇帝高洋曾亲临定州,查看了整座定州城后,曾说过‘定州西门开,当有圣人来’这么一句话。
江陀子在定州听说当今皇上将要到定州任总管的消息后,暗地里起了幸进之心,便摸清了当今皇上驾临定州的时辰,趁守门的军士不备,偷偷打开了定州的西门,迎接当今皇上入城。
事后因为此事,当今万岁屡屡受到北周君臣的猜忌,几经周折,才最终开创下大隋的江山社稷。后来,皇后娘娘一心惦记着当年在定州开启西城门,迎接皇上入城的有功之人,特意命人将江陀子从定州接至长安,准备央皇上授他以官职。
然而,这江陀子命中注定当不成官,自他开启定州西门被人发现之后,他一家就受到北周朝廷的盘问质询,逼他承认是受了当今万岁的指使,有意开启西门,炮制圣人神话。江陀子连惊带怕,居然变得癫狂了,逢人便以老夫自称,稍不称意,即拳脚相加。
皇后娘娘见他疯癫至此,无奈之下,念及旧情,就将他打发到了王爷府中做了一名花匠。”
………………………………
第七十三章 合府宿旧
(求收藏,求推荐)碍于数年前江陀子开启定州西门,迎接杨坚入城之事后来牵涉颇多,以至后来屡屡给杨坚招致杀身之祸,鲜于罗在杨广的再三逼问下,只得含混其辞地把江陀子进入王府做花匠的前因后果约略向杨广介绍了一遍。
怪不得见此人做派如此嚣张、无礼,原来是个疯癫之人。杨广心下恍然,随即又想到了一件事,未容鲜于罗有喘息之功,即继续向他问道:“像焦二、江陀子,哦,还有丁三儿这样昔日曾跟随太上皇、父皇的宿旧、老人儿,在府中还有多少啊?”
鲜于罗一时间吃不准杨广问这话的意图,低头掰着指头认真思了半晌,方迟疑着答道:“回王爷的话,王爷这座晋王府中,像小的这样两年前才进王府当差的,掰着指头统算下来,总数超不过十个,其他的不是自小就服侍王爷的,就是曾跟随过皇上、娘娘的故旧之人。”
“这么说,你小子福分不浅哪,进府当差只短短两年时间,就混到了在本王身边当差的份上。”杨广发出一声冷笑,挖苦鲜于罗道。经鲜于罗如此一说,他才恍然明白过来,自己这座晋王府上下几百号值役人等,原来都是父母身边的旧人,怪道是母亲连自己寝殿内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根源就在此处。
“能够侍奉王爷,是小的前世修来的福分。其实不单王爷咱们府里如此,其他的几位王爷府中,情形尽皆和咱们府中类似。”鲜于罗对杨广话中的讥讽之意充耳不闻,陪笑补充道。
“照你说,咱们府上的人多半理应和秦王、越王、汉王府中的下人相熟喽。”杨广一面暗自打着从何入手,整顿府事的主意,一面装做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的,王爷。不但相熟,咱们府上有些人和别的王府中人还沾着亲呢。因此,不拘是哪个王爷府上出了什么新鲜事,用不了一天功夫,咱们府上一准能得着信儿。”
鲜于罗的话明白无误地印证了杨广的怀疑:自己府中有贼人光顾,安若溪堕胎这些本属隐秘之事,不仅宫中立马就得到了消息,而且连自己的几个兄弟也知道得明明白白,任由这种局面发展下去,自己在府中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随时都处在众人的监视之下,还能有何秘密可言?
“前几天,本王下达的禁言令,鱼府掾可曾说与你们听?”到了此时,杨广开始对自己前几天贸然下达禁言令产生了一丝悔意,单单从鱼赞拿给自己过目的那份花名册上,很难看出府中几乎每个人的出身、来历原来还这么复杂。
“鱼府掾确曾召集小的们,当众传达了王爷的严令。可是。。。。。。”鲜于罗犹豫着,不敢把话说得太明。
父皇明明知道自己府中的状况,还在正阳宫中当着母亲和大哥的面儿,深责自己治府不严,并一再提醒自己要从严治府,他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呢?倘若自己真的硬起手腕,将合府这些勋老宿旧尽皆扫地出门,父皇母后能答应吗?退一步说,即使他二老答应了,一时之间,自己又该从哪儿再找到上百名既忠于自己,又与宫中,其他兄弟府中没有什么牵涉的仆从呢?
杨广本只是想顺便向鲜于罗探问一下江陀子的出身、来历,没想到却牵出了如此复杂而难办的一个问题,一时间,他真真切切尝到了骑虎难下,进退维谷的滋味儿。
因方才在寝殿门外听得萧萧、瑟瑟闲聊时已透露出对自己种种反常举动的怀疑,杨广不愿立即返回寝殿呆着,便命鲜于罗到后厨传来晌饭,自己就在正殿内草草吃了几口,随手从书架上扯过一卷书,装做看书的样子,实则脑子里在紧张地盘算着,今后该从何处入手,培植起一支只效忠于自己,而不为他人所用的亲信队伍。
杨广年纪虽小,却也懂得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仅凭着一已之力,想要出镇居藩,为国建功立业,是万万行不通的。以往自己临睡前躲在被窝里看过的那些无敌争霸流的穿越小说中,不是通常也会在主角开始无敌争霸前,特意安排主角广招小弟吗?尔今,父皇和长孙晟都已明确无误地给自己指出了从恶治府、提升统率力的努力方向,自己何不沿着这个方向做一番尝试呢?
顺着这样的思路一路想下去,杨广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安若溪身上。她相比鲜于罗来说,到自己府中的时间尚少着一年,且在临出家离府前,曾毫不避讳地向自己建言夺宗,照此推断,她显然是不会和自己的父母兄弟有什么瓜葛牵涉的。只是,前两日在万善尼寺见到她时,她当面向自己坦承是内奸,倒着实叫他拿不准,她与那位远在万里之外的故主千金公主之间是否真的有一层隐秘的联系。
除安若溪之外,鱼赞应该也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他是自己的奶公且不论,从前天他提出要自己向东宫太子处借粮,度过府中亏空这件事上看,他的确是全心全意地替自己着想,并且把自己和几位兄弟之间的关系瞧得很透,有鉴于此,鱼赞即便和父皇母后有些牵涉,但他对自己的一片忠心还是不容置疑的。
接下来,鲜于罗这小子瞧着对自己百依百顺,人倒是机灵得很,查看他的出身,也是两年前自己受封雁门郡公时,父亲从他相府护从中挑选来充做他的贴身侍从兼护卫的,应该不会和旁人有过多的联系,暂可划做自己笼络的范围。
焦二、丁三儿、钱无量、萧萧、瑟瑟,甚至是那个半疯半癫的江陀子。。。。。。杨广闷着头挨个想来,却再难想出一个能令他放心笼络的人来。
果真是应了今儿晌前杨丽华劝自己的那句话:不幸生在帝王之家,小小年纪便要胡思乱想这么多看似荒唐可笑,实则出于无奈的狗屁事儿,并且,这还仅仅是个开始,以后自己还不知会碰到什么样的棘手事呢?
杨广越想越感觉头脑发涨发昏,以至于最终身不由已地趴在几案上打起盹儿来。
一觉醒来,已是红霞满天,夕阳西下,杨广仍不想回寝殿,走出正殿,百无聊赖地围着晋王府兜了一圈,只觉一路上所遇见之人虽对自己笑容可掬,恭敬有加、但似乎那笑容背后都隐藏着另一副面孔,紧盯着自己有何不寻常的举动,好去向自己另一个主子告发。
杨广莫名地感觉到一阵阵恐惧在自己心中弥漫开来:在这座名义上属于自己的王府当中,他竟像是个唱独角戏的,随时随地都要提防着经过自己身边的每个人,这简直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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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从师学艺
(今日起每天改为两更,时间分别在11:30和18:00,求收藏,求推荐)次日起,长孙晟依约来到晋王府,开始教习杨广有关突厥的知识、突厥语,并在杨广的强烈要求下,传授他骑射之术。
最令杨广感到意外的是,比试箭法败在张须陀手下的染干居然也浑若无事地跟随长孙晟一起来到了晋王府,专门负责与杨广用突厥语会话,换言之,当起了杨广突厥语的口语老师。、
染干出乎寻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杨广的极大怀疑。于是,他便想方设法地想要摸清染干之所以不顾脸面地想要进入自已府中,所图谋的倒底是什么。无奈,任凭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染干都绝口不提那日与张须陀比试箭法之事,并且除了传授杨广突厥话之外,就是整天侍立在长孙晟身后,哪儿也不去,一句话也不多说。
鲜于罗本奉了杨广严令,从晋王府的护卫中精挑细选了四名身手矫捷的小伙子,准备一天到晚紧盯染干不放。这回可倒好,用不着他们去盯染干,染干自己倒送上门儿来了。
曾经有那么几回,杨广趁染干不在眼前,悄悄地向长孙晟打听过染干的出身、来历,可长孙晟只说染干是随着其他几名突厥小厮一道,在自己被沙钵略可汗强留至突厥后,被沙钵略可汗赏赐给他的仆人,自己也是从别的小厮嘴里无意中听说染干与他们几个原不相识,乃是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一名孤儿。长孙晟在突厥可汗牙帐形同软禁,闲来无事时以教授身边这几位突厥小厮骑射之术取乐。渐渐地,他发现,在几位突厥小厮中,唯有染干天赋过人,一教即会,且最为用功,往往别人一天中只学得三四个时辰,他却除了吃饭、睡觉以及服侍自己外,几乎整天都在练功。数月下来,染干的功夫竟是高出了其他几位突厥小厮一大截,往往七八个小厮联手,也占不到他的半点儿便宜。正是看中了这一点,长孙晟才破例收了染干为徒。
杨广因借助4G网络搜出了长孙晟的历史生平,知道他将来会成为李渊的亲家,唐太宗李世民的老丈人,所以一直对他持有一份戒心。然而,四五十天相处下来,他发现,长孙晟待人诚恳、宽容大度,颇有君子之风,即便是李渊、鲜于罗,甚至虞孝仁、李浑之流仰慕他“一箭双雕”的大名,常常在一旁随杨广一道向他学习骑射之术,他也丝毫不在意,反而像传授杨广一样毫无保留地倾囊而授。
有时候,自己站在一旁,看着长孙晟一丝不苟地纠正着李渊持弓搭箭姿势上的错误,杨广甚至情不自禁地会想:要是将来能把长孙晟笼络至自己麾下,成为忠心为大隋效命的大将,阻止他和李渊联姻,那么历史该如何演绎呢?
在长孙晟师徒最初到府授业的十几天里,杨广出于报复张须陀的心思,曾多次设局要张须陀与长孙晟再较量一番箭法。可张须陀这厮甭看长得五大三粗,却贼得很,他先是有意当着染干的面儿,一再向杨广声称,自己那日奉命与染干比试箭法,强拉三石硬弓,一箭射中飞鸟,纯粹是事有凑巧,瞎猫碰到个死老鼠,真正论起箭法的精准来,他断断不是染干的对手,更不敢同天下第一神射手的长孙晟比试高下了。
后来,他架不住杨广再三地撺掇,索性借口自己举石锁练功弄伤了肩膀,使不得弓箭,向李渊请了假,躲回房中休息去了。
杨广碍于张须陀归李渊该管,也不好拆穿他的把戏,强逼着他与长孙晟比试箭法,只得任由着他去了。
既要跟随长孙晟学艺,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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