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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隋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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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干瞪了张须陀一眼,转身走到杨广面前,气犹未消地说道:“有什么话,你快说吧。将军的马我还没喂呢。”

    杨广也不计较染干言语对自己多有不敬之处,指着张须陀对他说道:“我向长孙将军提出邀你今日前来,实则想见识见识你高超的本领。听说长孙将军滞留你们突厥期间曾一箭射下过两头飞雕,你跟随他学艺经年,箭法想必也不差。这位是我朝皇帝陛下身边的禁军勇士,今日你二人既有缘在此相会,不妨就在府门外比试比试箭法,如何?”

    染干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我听说将军才收了你为徒。你要我今日来此,原来没安什么好心,先是叫人与我交手,试探我的拳法,现在又命人与我比试箭法,敢情是不愿认我这个师兄吗?”

    杨广听他如此误解自己,心念一动,暗自寻思道:这染干的戒心怎么如此之强?他若只是长孙晟寻常收下的一名突厥徒儿,理应不该对自己怀有这样强的戒心,莫非他真是。。。。。。

    “你误会了。我确是想见识见识长孙将军神奇的箭法,别无它意。”由于方才发现了长孙晟会成为李渊的亲家,杨广一时之间别不过劲儿来,不肯称呼长孙晟为先生,染干为师兄。

    染干偏过头看了一眼张须陀,见他手按佩剑,面无表情地挡在自己的退路上,遂挑衅似地问杨广道:“如果我今天不答应与这个人比试箭法,是不是就走不了了?”

    杨广嘿嘿一笑,有意激染干道:“这两天,我尽听长孙将军讲说,突厥人如何如何剽悍勇猛,精于骑射,这才起了好奇心,一心想见识见识突厥勇士过人的箭法,你若急着回去替长孙将军喂马,我也不能强拦着你不放,只是错过了今天这场比试,将来再要我认你做师兄,可就难了。”

    “拿弓箭来。”染干似乎颇听不得杨广贬损突厥人,伸手大喝一声。

    鲜于罗早在听杨广说到要染干和张须陀比试箭法之时,就挣扎着站起身,从门侧护卫房中讨要了一副强弓并一袋羽箭拎在手中,此时听到染干大叫着要弓箭,忙跑上前将弓箭递到他手中,仿效着杨广的样子,故意激他道:“要是你也能一箭射下两头雕来,那才算神箭手呢。”

    染干很吃得别人激他,气哼哼地从鲜于罗手中接过那副弓箭,一本正经地回答鲜于罗:“这里的天上没有飞雕,只有小鸟,待我射下只小鸟,给你看看。”说着,将箭袋斜挎在身上,双臂微一用力,试了试手中这把弓的力道,一试之下,不由得撩起眼皮瞪了一脸坏笑的鲜于罗一眼,情知自己中了这小子的暗算:他手中这把弓的力道至少也在三石以上。

    按当时弓箭的力道标准,能开得两石之弓已算得是军中难得的力士了,以染干十三四岁的年纪,能用一石之弓射下天上的飞鸟便称得上是神射手了。而鲜于罗居然不知从哪儿找了把三石强弓,交给自己,还口口声声地要自己用这把三石强弓来射下天上的飞鸟,这不是明摆着有意要自己在杨广面前出丑吗?

    到了这时,染干心中开始后悔起来:如果自己不首先大叫着要弓要箭,鲜于罗拿这副强弓来,还有可能首先交到张须陀手上,瞧这个禁军军士虽然膀大腰圆,长得颇为威猛,但论年纪只怕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要是由他首先来射,多半也难以射得下飞鸟来,自己还可有退路可寻。

    但方才分明是自己受不得杨广的言语相激,主动喊出了“拿弓箭来”那句话,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临阵退缩,叫这帮中土汉人看扁了突厥人。

    一想到此,染干猛提一口气,使出十成的力气,大喝一声:“开”,竟然将这把三石强弓满满给拉开了。

    这把强弓原是焦二平时惯用之物,晋王府的一班护卫与焦二在一处厮混久了,都知道他有一手强开硬弓的绝活,且不论箭法如何,单单是一气能把三石强弓不停地拉上几十个开合,这把子臂力就无人能敌。于是,有好事者便趁焦二不备,偷偷地把这把三石强弓拿到了护卫们的宿房,小哥儿几个卯足了劲儿要拿这把强弓来练力气,有朝一日能和焦二拚拚臂力。今天偏偏赶上杨广存心借染干与张须陀比试箭法之机,试探两个人的功夫深浅,而染干方才又两次打倒鲜于罗,因此,鲜于罗到护卫房中一眼瞅见这把强弓,当时就乐了,心说:突厥野小子,这回小爷非叫你栽个大的。

    然而,当染干使出浑身力气,硬是把这把三石强弓拉满了时,鲜于罗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有眼眶里蹦了出来。

    染干这次也学乖了,一开三石强弓之后,并不急于张弓搭箭,而是把弓顺手交到了张须陀手中,喘着粗气说道:“你先上上手,看这把弓的力道趁不趁手?”

    鲜于罗急得直想冲上去,从张须陀手中劈手夺下那把弓还给染干,要他先射一箭试试。他虽对染干能拉开这把强弓感到震惊和意外,但在看到染干开弓之后,面色涨得通红,出气声也变得粗重起来,又见染干并不取箭来射,反而把弓交到了张须陀手里,心中已料定,染干断然使不得此弓。

    张须陀见染干开了一把这张弓后,已是面红气重,心知这必是张难开的强弓,染干没有把握用这张弓射下天上的飞鸟,才有意把弓转交到自己手中。他自恃臂力过人,从染干手中接过这张弓,使出了五成力气,先拉了拉弓弦,居然只拉开了不到一半,弓弦就弹缩了回去。

    这把弓的力道至少在三石以上,自己平时惯用的只是两石之弓,要用这三石之弓一箭射落天上的飞鸟,着实不易。张须陀正在暗自嗟讶之时,染干又将那袋羽箭递了过来:“你,先射上一箭。”

    张须陀只得接过箭,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杨广,见杨广正用冷冷的目光盯着自己。他自知昨天自己因向李渊报告了晋王府断粮的消息,招致了杨广的记恨,今日若比试箭法败在了这个突厥小子的手下,还不知杨广要怎样责罚自己。

    想到此,张须陀暗里紧咬牙关,缓缓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仰起头朝天上望了望,眼见得湛蓝的天空上不时有飞鸟来回飞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大叫一声“开”,左手如推泰山,右手如抱婴儿,将这张三石强弓拉得如满月一般。

    在场诸人耳轮中但听得弓弦响动,一支羽箭已笔直地射向了半空。
………………………………

第六十七章 王府花匠江陀子

    晋王府的北侧是一片花圃,里面栽植着各式各样的奇异花草,不仅吸引来了众多的蜜蜂、蝴蝶采食花蜜,也吸得不少鸟儿飞来捉食虫子、花籽。

    张须陀这一箭瞄准花圃上空的鸟群直射过去,在场诸人的目光顺着羽箭飞行轨迹望去,半空中似乎有一只鸟中箭,被箭头贯穿了身体,随着箭直坠落入了花圃之中。

    “好箭法。”鲜于罗欢呼着立马冲了过去,捡拾箭枝。

    杨广也被张须陀一箭射落飞鸟给惊呆了,心中暗叹:怪不得李渊会派张须陀整天像个尾巴似地跟在自己身后,原来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被杨广唆使着与张须陀比试箭法的染干的表现,同样令杨广感到吃惊:他一看到张须陀一箭命中飞鸟,撂下一句“我输了”,掉头就走,全然不似方才那般争强好胜了。

    杨广向前追了两步,想要留下染干,可染干这回再也没有半点犹豫,撒开腿,像阵风似地转眼之间即跑得无影无踪了。

    杨广无奈,转身来到张须陀面前,抬起拳,重重在他胸前擂了一拳,咬着牙夸赞他道:“箭法不错嘛,你是跟谁学的,还有什么本领?”

    张须陀一挺胸,响亮地答道:“回王爷的话,小的方才这一箭纯属侥幸射中,不足为凭。”

    杨广听他分明不愿向自己报出师门,且口口声声谦称自己刚才那一箭是偶然射中半空中的飞鸟,冷笑一声,心想:你小子甭得意得太早,早晚有一天我会叫你栽个大跟头,以解我心头之气。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花圃方向传来鲜于罗杀猪样的嚎叫:“你放了我吧,这箭真不是我射的呀。要是不信的话,王爷现就在府门外,咱们一同去见王爷为我作证。”

    紧跟着就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呸了一声,高声骂道:“老夫这株木芍药今年好不容易才开了一回花,叫你这一箭连花带叶给射得花散叶落。鲜于罗,甭以为你整日跟在王爷身边,老夫就不敢治你,惹恼了我,剁下你的一只手来,你信不信?”

    杨广听这人说话好大的口气,不禁皱了皱眉头,抬高声调冲花圃方向问道:“谁在那里?本王在此,出来说话。鲜于罗,跑去捡上箭也这般不利索,真是个废物!”

    许是听到杨广果真在府门外等着的缘故,稍顷,就见一位弯腰陀背的干巴老头儿拎着鲜于罗的一只耳朵,将他连扯带拖地拉出了花圃。在老头儿和鲜于罗的身后,还跟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后生,头戴璞头,身着黄衫,不住地在帮鲜于罗向老头儿求着情:“老人家,你看他两手空空,身上既没挎着弓,也没携有箭,多半您真是误会他了。”

    说话间,三个人连拉带扯地已走近了杨广和张须陀。陀背老头儿一眼望见手中拎着那把三石强弓的张须陀,立马放开鲜于罗,手指张须陀,向杨广大声央求道:“请王爷做主,重治此人毁花之罪。”

    杨广此时只对张须陀方才那一箭是否真射落了飞鸟感兴趣,横了陀背老头儿一眼,没有搭理他,径直向捂着耳朵站在老头儿身后的鲜于罗问道:“怎么样,找到了那枝箭没有啊?快拿来我看。”

    鲜于罗显然是被那陀背老头儿给拧怕了,在身后偷偷指了指陀背老头儿,冲杨广点了点头。

    跟在二人身后的那名年轻后生手捧着一枝羽箭走至杨广面前,躬身一揖,说道:“少府监细作署丞何稠见过晋王殿下。殿下请看,这就是方才掉落到花圃里,砸落了江先生所植木芍药的那枝箭。端的一手好箭法,一箭射穿了这只麻雀的身子。”

    杨广听到年轻后生自报家门,居然还是少府监的一个小官儿,撩起眼皮打量他一眼,见这何稠长得细眉细目,白净面皮,好似个女人模样,也未多在意,只向他捧在双手之中的那枝羽箭望去,果然见箭头上犹有一只带血的麻雀横贯其上,这只可怜的麻雀身上还沾有两片粉色的花瓣儿。

    张须陀方才那一箭不过是射中飞在空中的麻雀,坠入花圃,砸落了一枝花儿而已,这个陀背老头儿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儿打骂自己的贴身护卫?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染干、张须陀,还有这个陀背老头儿,牛人都叫自己给碰着了。

    他本想开口申斥陀背老头儿两句,顺便问问他的来历、姓名,可话到嘴边,陡地想起今儿一早,自己心血来潮闹出的为两名侍女改名的恶作剧中,自己竟不知萧萧、瑟瑟这两个名字原是穿越前杨广为两名侍女起下的,以至差点儿穿了帮。尔今站在面前的这个陀背老头儿既然敢对鲜于罗动手打骂,应该也大有来历,自己还是莫要卤莽行事,待私下问过鲜于罗,打听清楚了,再与他理论才是。

    “何稠,你一个少府监的吏员,不在自己衙门里呆着,一大早地跑到我府中的花圃来做什么?”杨广一边挥手示意张须陀和鲜于罗随他回府,一边随口向何稠问道。

    “回王爷的话。”何稠立马凑至杨广面前,满脸堆笑地答道,“小吏自幼便对营造之事极感兴趣,晋京任职以后,常常听人说起,王爷府中的这位江先生不但种得一手好花草,而且精通园艺营造,故而今日专来向他讨教一二。”

    “哦?”敢情自己这座晋王府中还真是藏龙卧虎,各种各样的能人都有啊,杨广盯了陀背老头儿一眼,没再多问,转身便要进府。

    “王爷就这么走了?”那陀背老头儿却不依不饶起来,迈步拦在杨广身前,理直气壮地诘问道,“这株木芍药可是去年娘娘驾临王府时,亲口叮嘱老夫好生栽植的。今年初次开花,就这么着毁了,倘若娘娘过几天问起,倒叫老夫如何向娘娘交待呀?”

    “一株花的事,有什么打紧的?”杨广听这陀背老头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老夫的自称,心中恼他无礼,以鱼赞王府大管家的身份,尚且当着自己的面儿只敢自称是老儿,这陀背老头的身份难道要高过鱼赞?

    “万一母后日后真的问起,就由本王向她老人家解释个中原委,用不着你来费心了。”杨广冷冷地撂下这句话,带着张须陀、鲜于罗撇下陀背老头儿和何稠二人,径直回了府。
………………………………

第六十八章 岂可儿戏

    (今明两天仍是每天两更,时间不变,后天恢复一更,时间安排在11:30)陀背老头儿得了杨广这句承诺,终于没再追进府门纠缠杨广。可是,还未等杨广穿过头进院子,走进第二进院中的正殿,就见长姐杨丽华身边的侍女珠儿脚步匆忙地迎面跑了过来,冲他喊道:“王爷不好了,娘娘和唐国公两人争吵起来了,王爷快过去劝劝吧。”

    “珠儿莫慌,你把话说清楚些,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广停下脚步,待珠儿气喘吁吁地跑至面前,惊诧地开口问道。

    珠儿一眼看见李渊手下的张须陀站在杨广身后,迟疑着不肯回答。

    “张须陀,你先退下。”杨广见状,屏退张须陀,用询问的目光盯视着珠儿,等着她讲述事情的起因。

    “王爷,事情是这样的。”看着张须陀走远了,珠儿才轻声对杨广说道,“今儿早起,唐国公循例来娘娘房中向娘娘请安,娘娘向他问起了王府断粮之事。当娘娘听说是因为我们挪到了王爷府中来住,增加了府**养人口,才导致府中断粮,王爷受到皇上的责罚时,便提出要亲自入宫面见皇后,当面向皇后讨要粮米。谁知,唐国公找出各种理由,执意不肯放娘娘出府,娘娘一时气恼起来,当场批了他一记耳光,两个人便争吵起来。王爷,您快去劝劝吧,我家娘娘好好的,怎么连王爷的府门都不许出了呢?”

    杨广早从李渊对待自己的态度中猜到了李渊奉旨率军进驻自己府中,绝不仅仅为了加强晋王府的护卫,同时也多半负有监看杨丽华,甚至是自己的使命,因此,对珠儿所说李渊拦着不准杨丽华出府并不觉着意外。

    碍于此事发生在自己府中,长姐又派了她贴身的侍女来向自己求助,杨广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随着珠儿一同赶往杨丽华居住的第四进院落前来劝架。

    他带着珠儿和鲜于罗两个刚刚迈进第四进院落的院门,就听到上房内传来杨丽华怒不可遏的声音:“李渊,你们李氏父子也曾是我大周朝的臣子,如今竟敢将本宫强行拘禁在此处,你不怕遭世人唾骂吗?识相的话,赶紧闪开,放本宫出去,否则。。。。。。”

    “公主息怒,皇上、娘娘都唯恐公主您再出什么意外,才令叔德如此行事的。娘娘如果定要出府的话,可否容叔德先入宫禀奏,待皇上、娘娘诏准后,叔德必亲自护送公主入宫。”

    “呸,谁是公主?本宫是哪朝的公主?李渊,你给我记住,本宫今生永远是大周朝的太后,谁也甭想打本宫的歪主意。”

    杨广在门外听得真切,杨丽华这分明是借李渊之口向自己的父母表明自己誓不改嫁的态度。他轻声叹了口气,回头吩咐鲜于罗和珠儿两个到院门外守着,不要叫府内的闲杂人等靠近,自己则闪身走进了上房。

    上房内,杨丽华披头散发地站在中央,李渊半跪着挡住了她出门的去路。显然,他们二人方才已经过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甚至是争斗。

    房内两个人一见杨广走进来,皆以为自己盼来了帮手,不约而同地向杨广开口求助。

    “阿纵,你代姐姐入宫去见母亲,就说我要即刻见她。”

    “王爷,你能否在此照看公主一时,容我进宫请旨?”

    杨广看了看这个,又望了望那个,略一思忖,向李渊说道:“表兄,你且退下,容我单独同长姐说几句话,可好?”

    李渊会意,这是杨广答应了他的请求,给他留出进宫请旨的时间,他感激地答应了一声,起身走出了上房。

    “长姐,大哥已借给了我五十斛粮米,府中现已不缺粮,你急着进宫见母亲做什么?”杨广走过去,扶着杨丽华坐下,劝慰她道。

    李渊一离开,杨丽华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恼怒和霸道,神态倒显得有些凄凉和落寞,她轻抚着杨广的头,颇为无奈地说道:“我不过是为了替夫家争下一口气,替蛾英争得一口饱饭罢了。如今我自已是什么处境,你当我真不知道吗?”

    自穿越以来,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杨广唯有在长姐杨丽华跟前,才觉得自己真正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用不着怀有任何戒心。此时听她这话说得凄惨,忍不住鼻子一酸,两行热泪顺着脸淌落了下来。

    “长姐,都是我不好,任性挥霍钱财,惹出事来,如今倒教长姐替我去求母后赐粮。。。。。。”

    杨丽华伸双手捧起杨广的小脸,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阿纵,你能想到这一层,我就很是心慰了。长姐今后这大半辈子,能指靠得住的,也只有你一个了。你差人传话给李渊,叫他不必进宫请什么旨了吧,我也不想见父亲、母亲。”

    “哎。”杨广抹了把眼泪,起身便走。

    还未等他走至门边,又听杨丽华冲他说道:“呆会儿你还回来,我另有些话要对你说。”

    杨广走出上房,吩咐鲜于罗立马去传话给李渊,推说杨丽华身体突觉不适,不能入宫去见母亲,请他无需进宫请旨了。

    待他二次返回房中,已见杨丽华梳理好了披散着的头发,恢复了旧有的端庄和典雅。

    “阿纵,我怎么听说萧萧、瑟瑟两个今儿改了名字,叫什么可儿、欣儿的,这可是你的主意?”杨丽华面色一沉,向杨广问道。

    杨广见她眨眼之间完全换上了另一副神情,俨然像是准备教训自己,感到一阵心虚,忙开口解释道:“原是今儿早起我一时想到,萧萧、瑟瑟这两个名字过于老气,呼之不祥,才想出了这么两个名字令她两人改过。长姐要觉得不妥,我回去就命她们俩再改回原来的名儿就是。”

    杨丽华抬手示意杨广在自己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教导他道:“阿纵啊,咱们生长在帝王之家,自不比寻常百姓小门小户的人家,可以率性而发,随意而行。这些日子想必你也发现了,你的一举一动,朝中、宫中都有成百上千双眼睛在随时盯着呢。晋王府中最近接二连三地出事,我只恐将来有朝一日,这些事都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把柄,给你带来种种的后患呀。”
………………………………

第六十九章 又多了一个妈

    (求收藏、求推荐)杨广听杨丽华说得异常郑重,心中起先还颇不以为然,认为杨丽华将事情的后果预料得过于严重了些。

    “可儿,欣儿,哼,轻佻!趁着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还不算多,你趁早叫她俩把名字改过来,省得消息一旦再传出去,于你不利。”杨丽华直指杨广荒唐地要两名侍女改名之事。

    “长姐说的甚是,我这就去办。”杨广嘴里应着,站起身,抬腿就想开溜。

    “你急什么?坐下,说说府里断粮是怎么回事?”

    杨广最不愿意听别人提起此事,他万万也没想到,自己才朝着改变历中的方向迈出了一小步,就招惹来如此的麻烦。

    既然长姐问到了此事,杨广出于对她的信任,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杨丽华述说了一遍。

    “那你再说说,昨日父亲母亲传你入宫,都对你做了什么处罚?”

    杨广搞不清楚杨丽华为何会对这件事表现出如此高的兴趣,只得原原本本地将昨日在正阳宫中的情形向她叙说了一回。

    “看起来,你身边没有一个像安若溪这样的约束着你些,还真不成。”杨丽华仔仔细细地听罢,竟然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不过,还好,她被发落离开了你,我来了。这次就算了,单单是在府中更换些摆设,为府中的下人们添置些新衣这些个事,别人也找不出太多的可垢病之处,只是你须得记住,自今日起,你再要做出类似于今天为身边的侍女改名这样荒唐的事之前,先屈尊到我这里同我商量商量再说。”

    杨广明知杨丽华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纯粹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可听着这些絮絮叨叨的话,心里就是觉着不舒服。他正处在向青春期迈进的年纪,叛逆、自立的意识已经开始在他心中萌芽。即如今儿早上醒来,当他对昨日父亲和长孙晟像打哑谜似的话恍然参悟之时,他便头脑膨胀,有一种雏鹰即将脱离父母呵护,展翅高飞的感觉,急于向别人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治理好一座晋王府,进而治理好一座州城,甚至能独当一面,为父皇分忧。

    像杨广这样年纪的少年,心中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再要他像个八九岁小孩似的事事听从大人的话,凡事都要征得大人的同意,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何况,杨丽华还只是他的姐姐,而非母亲!

    正因如此,方才还对杨丽华抱有同情心,怀有亲近感、信任感的杨广在听了杨丽华俨然以尊长的身份对他提出严格要求时,心中本能地产生了一种排斥和厌烦的心理。

    是的,我承认,出于一时戏谑之心,擅自要两名侍女改名字这事儿,做得的确有些孟浪,有欠妥当,可也用不着从此以后,事事都要向您汇报、请示吧,我的好长姐!

    杨广一肚皮都是对杨丽华的不满,有意将话题引向了别处:“长姐,方才我来时才注意到,您这院子里收拾得过于素净了些,回头我叫人送些花草来,装扮装扮这小院可好?这样,您养养花、弄弄草什么的,日子也不至过得太过寂寞。”

    “你这小鬼头,明明是不愿听我在这儿唠叨你,却和我说起什么花花草草的。”杨丽华含嗔一笑,用手点着杨广,说道,“爱不爱听是你的事,但要是让我发现了你再任着性子胡来,我可饶不了你。”

    杨广顽皮地冲杨丽华扮了个鬼脸,万分不情愿地答道:“我哪敢呀,以后就是嫌萧萧、瑟瑟两人这个名字不好,也得请长姐您亲自替她俩重新起个新名字才是。”

    “胡扯,一个人的名字是好随便乱改的吗?我且问你,父亲既然要你当着他和母亲、见地伐并朝中两位宰相的面儿拜长孙晟为师,他今日为何不来府中授业?”

    “父皇命他起草一份对付突厥人的奏章,昨日他已说了,等奏章的事一了,便来府中授业。怎么,姐姐,你也想见长孙晟?”杨广一想到早上那个搜索结果,心里就一阵别扭,仍不肯将长孙晟唤做师父或者先生。

    “他一个外臣,平白无故地,我要见他做什么?”杨丽华敏感地瞪了杨广一眼,向他解释道,“我不过是想从他嘴里打听些般若妹妹嫁到突厥以后的近况如何,免得我整日牵挂着她。”

    杨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杨丽华,好奇地问道:“姐姐,你和宇文般若竟如此要好?能否向我说说,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丽华脸上再次掠过一丝落寞的神情,并不急于回答,反向杨广问道:“阿纵,你能先答应姐姐一件事吗?”

    “长姐请讲。”

    “我知道父皇将你封做了并州总管,早晚有一天,你会出镇并州,直接对阵突厥的。长姐只希望你将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伤了般若妹妹的性命,你肯答应吗?”

    杨广对杨丽华忽然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请求完全摸不着头脑,张着眼问道:“宇文般若不是已嫁给突厥大可汗摄图当什么可贺敦(皇后)了吗,我怎么能伤得到了她的性命,姐姐在拿我取笑吗?”

    “世事难料,两国交战之事,谁又能说得清呢?”杨丽华长叹了口气,仰面说道,“以般若的性子和行事风格,她必会竭尽全力借用突厥的力量来复周灭隋,并且以她之能为,终究会使得父皇视她作眼中钉、肉中刺,必欲杀之而后快。阿纵,你今日须当着我的面立誓,日后绝不可伤及般若的性命。”

    杨广见杨丽华说得郑重,更是大感好奇,追问道:“姐姐,你和宇文般若竟有如此深厚的情谊,以致为了她,连父皇和大隋的江山社稷都可抛之脑后?”

    “隋朝的江山社稷本就受自我大周,想我堂堂的大周朝皇太后,凭什么要顾及隋朝的江山社稷?”一经触碰到北周和隋之间的恩恩怨怨,杨丽华的话中又带了些声色俱厉,这使得杨广更加有理由确信,在不速之客光临晋王府的那个夜晚,朱满月多半将宇文阐真实的死因告知了杨丽华。
………………………………

第七十章 才义无双,命比纸薄

    (求收藏,求推荐)“那时你还小,对北周朝廷内的种种纷争懵懂无知,自然也不了解这位曾抱过你的漂亮大姐姐。今日左右无事,我便同你说说般若妹妹对我的恩情吧。”杨丽华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开始向杨广娓娓讲述起她和北周千金公主宇文般若之间的那段往事。

    “般若的父亲宇文招是我夫君宇文员的亲叔叔,般若和我以姑嫂相称。宇文氏系出鲜卑,而般若的生母却是汉人,因此,我初次见到她时,便对她堪称倾国倾城的美貌由衷地感到震惊,她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越是与她相识日久,她吸引我的却不是她那如花一样的美丽容颜,而是她文武兼备的出众才华和急人所难的侠义之心。

    三年前,宇文员继位之初,正是我大周挟武帝灭北齐之余威,军力鼎盛之时。南陈由于担心我大周一鼓作气,兴兵南下,特地派有江南名儒之称的南陈重臣孔范携重礼,来长安以祝贺宣帝(宇文员)继位登极为名,提出要为其太子陈叔宝求聘般若为妻,想通过两国结姻来阻止我大周兴兵灭陈。

    当时宇文招贪图孔范赠与的厚礼,兼之也想引南陈为他在朝中的外援,满口应允了这门亲事,并向孔范当面做出承诺,由他出面说服侄儿宇文员,促成两国结姻。

    然而,般若对这位南陈太子陈叔宝的行事、为人却早有所耳闻,此人阴鸷乖张、工于心计,且贪恋女色,荒淫无度,以般若妹妹高傲的心性,怎会瞧得上这样的人来做自己的夫君?

    由于般若得知此事时,宇文招已收下了孔范送来的重礼,应承下了这门亲事,迫于无奈,般若便心生一计,以要当面向孔范问询未来夫君陈叔宝的人品为名,骗得父亲将孔范邀至家中,趁孔范酒酣耳热之际,以谈论儒学经义为由,激得孔范与她设下了一个赌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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