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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教主追妻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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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雁秋叹口气,她身子还尚未完全恢复,但那周身的萧杀之气却让殿内众人都为之一颤。
  江雁秋一步步走进殿中,在张斓身旁停下。她将红缨枪随手扔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还请皇上,饶她一命。”
  江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闲地品了口美酒,风轻云淡道:“长公主,这人可是要杀了朕,岂有饶命之理?”
  江雁秋缓缓跪了下来,重复道:“还请皇上饶她一命。”
  张斓疯狂地挣扎,侍卫都被她拉着摇摇晃晃,只得加大力度。她胳膊上被拽出数道红痕,却毫不在乎,大喊道:
  “将军——!”
  “您凭什么要跪他?!凭什么?!”
  束好的长发散落开来,拖曳在地面上,张斓狼狈不堪地被困在原地。她喊得嗓子都哑了,最后只能发出几声无力的呜咽。
  江雁秋伏着身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叩头。
  “咚,咚,咚…。。”
  室内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
  骨头敲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下砸在张斓身上,直叫她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直到江鸿轻飘飘的说了声:
  “停下,吵得朕心烦。”
  江雁秋这才抬头,额头已是鲜血淋漓。
  她抬手,用袖口抹掉淌下的血液,声音平静:“恳切皇上饶她一命。”
  江鸿并未回答,只是高高在上的望着两人。
  这时,又有一人从原先座位走了出来。他一撩下摆,抖抖索索地也跪了下来,正是太子江煜城。
  江煜城心里慌得很,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恳、恳求父皇饶她一命。”
  江鸿的神色这才有些波动,道:“太子?怎么,看上了想要带回去?”
  江煜城吓得一抖,话都磕磕巴巴地说不清楚:“不,不是,只是儿臣觉得。。。。。。这,大年三十,不宜。。。。。。不宜。。。。。。”
  江鸿摆摆手,意示他不用再说了,道:“好好好,准了。”
  江煜城松了口气。
  江雁秋面上这才露出些喜色,她正准备道谢,江鸿却再度开口,悠悠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望着张斓,思考了片刻,道:“五十大板。”
  “皇上,她受不住的!!”
  张斓已经哭到无力,她也不再反抗了,任由自己被拖出了大殿。
  漆黑的眼眸中泛着红色水光,乌沉沉地映出殿内的场景。
  。
  张斓最后是被江雁秋抱回来的。
  鲜血汩汩地淌了一地,在白玉砖上肆意漫延,将天空都映出一片浅红色泽。
  五十大板结结实实地落下去,张斓被打没了半条命,浑身骨头都仿佛碎了一样。
  当天她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倒在被褥上烧得神志不清,口中嘟囔着胡言乱语。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恍惚着睁开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两人坐在她身旁,一人像是将军,另一个人像是何伯。
  声音断断续续地落在她头顶,似乎隔着层纱般,听不真切。
  “。。。求你了。。。这孩子陪了我这么久。。。。。。”
  “。。。尽力。。。瞒着长老带出了。。。若是撑过今晚还有救。。。只是。。。。。。”
  困倦似潮水般涌来,将她轻柔地搂在怀中,张斓阖上双眼,坠入那一片暖意之中。最后一丝意识在黑暗中飘荡着,逐渐沉了下去。
  床前点着一盏烛光,明明灭灭,似乎马上要燃尽。
  。
  江煜城偷偷偷摸摸地带了些药来,只是他不懂药材,只能胡乱拿了些过来。他不能久留,放下药草便走了。
  何川柏收到江雁秋的书信,急急地赶了过来。他瞒着何家长老,把各种极为珍贵的草药全带了过来。
  上好药后,他和江雁秋守了张斓一夜。
  直到天光乍破,张斓还在昏迷着。何川柏探了探她鼻息,尚有一丝微软的呼吸。
  他呼了口气,让江雁秋先去休息下,自己则拿着药罐去煲药。江雁秋也是极度疲惫,等她醒时天已大亮,她披着件长袍走出门,恰好看到何川柏还在煲药。
  何川柏一夜未归,得赶回何家才行。
  他嘱咐了江雁秋服药的事项,江雁秋全都一一记下。何川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
  “张斓她体质与常人不同,似乎有些奇怪?总之她恢复的很快,你且放心。”
  江雁秋点头,将他送到门口,何川柏有些留恋地回头望了一眼,轻声嘱咐道:
  “雁秋。。。。。。你也要注意身子,多歇息下。”
  江雁秋这才露出些笑意,道:“知道了,呆子。”
  何川柏走了,门被重新关上,江雁秋将手覆在木门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哐当——”
  一声巨响,江雁秋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望去。
  只见张斓衣衫单薄,不知什么时候从屋中走了出来,她瘫坐在地上,面前是落在地上的红缨枪。
  “将军。”
  她眼睛空茫茫地一片,连最后的光也熄灭融入了寂寥黑暗之中。
  “我。。。。。。我拿不动兵器了,我不能习武了。”
  “说什么胡话,”江雁秋急急忙忙地走过来,在张斓额头上探了探,然后就被那滚烫给吓了一跳。
  “胡闹,出屋做什么。”她解下长袍披在张斓身上,将她推回了屋子里面,“受冻了怎么办。”
  张斓重新躺回床上,她一边说,一边哭了出来:
  “将军,我好没用啊。”
  。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南边的乌云滚滚而来,而宋国的大军也一路北上,势如破竹,不过大年初二便已压境。
  宋国太子宋祺领兵,此人容貌俊美、才诀无双,用兵如有神助。他领着十万精锐重兵,将江国最后的城池团团围住。
  火光连绵了十里,一时城内人心惶惶,达官显宦、望门贵族全在收拾家当准备连夜逃出城。
  只是当他们好不容易出城后,却又被宋国的军队给吓得逃了回来,瑟缩着躲在自家大院中,祈求无果。
  张斓睡了几日,神识还不甚清醒。
  她昏沉间被何川柏抱了起来,只觉得有些奇怪:“何伯。。。。。。?我们这是上哪去?”她稍稍抬起头,却只见何川柏一脸严肃,默不作声。
  将军府的门大敞而开,而江雁秋一身精铁甲胄,拎着红缨枪,已经候在门外。
  她手中牵着两匹骏马,马上已经驮着包袱,而江煜城换了一身朴素白衣,正怯怯地站在江雁秋身旁。
  “快点,时间不够了。”
  江雁秋帮着把张斓抱到马上。江煜城独自一人一匹马,而何川柏带着还有些发烧的张斓一匹马。
  江雁秋将几人安置好,自己却没有要跟着一起来的意思。她将缰绳递到何川柏手中,嘱咐道:“你们从城后的小门出去,绕过宋军翻过山,便是辽川了。”
  张斓靠在何川柏怀中,愣愣地望着江雁秋,道:
  “将军。。。。。。?”
  江雁秋站在风中,长。枪之上红缨飘舞,一如灼热焰火。
  “一路向北,莫回头。”
  。
  城墙之上,江雁秋将手搭在布满青苔的砖上,望着墙下一片肃穆的江国士兵们。
  没人说话,他们望着江雁秋,等待着她开口。每人都知道江国已经被全部围住,但是他们还是留了下来。
  江雁秋的披风散在风中,猎猎作响。
  “若是有家室,有妻子儿女之人,可卸甲退军。”
  江雁秋道,“其余之人,随我来。”
  “此仗不得不打,要败,也需败的光明磊落,要死,也将死的慷慨淋漓。”
  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皮肉可剜,脊梁不能屈,不可断。”
  “吾等将用头颅与热血,来留存泱泱大国、百年基业的最后一丝颜面。”
  。
  马蹄奔驰,疾速地踏跺着积雪,留下一个个小坑。雪花四溅,而几人颠簸着,一路来到了江雁秋所说的山前。
  江煜城望着被大雪覆盖着的山头,犹豫着问:“何伯,我们走哪条路?”
  何川柏将马停下,仔细地观察了下,用手指指了个方向,道:“向北走,你们看着这种状似镰刀的赤草,哪边赤草多往哪边走。”
  江煜城望着他,愣神问道:“何伯,你说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何川柏望着他笑了笑,道:“你带着张斓走。”
  他还是背着自己的药箱,一副瘦弱的医者模样,那长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宽大。
  骨节分明的五指紧紧攒着缰绳,何川柏道:
  “——我要回去,找雁秋。”
  。
  张斓咳了几声,胸口一阵气闷,有些喘不上气来。
  江煜城回头看着她,担心道:“喂,张斓你还好吗?”
  张斓说不上话来,她一直断断续续地咳着,五指攒着胸口的衣物,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江煜城将马拉停了,不容置疑道:“我们休息一会。”
  “江煜城。”
  张斓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怎么了?”江煜城小声道,“你还发着热呢,咱们先休息一会。”
  张斓终于攒出一口气来,道:“江煜城,你给我滚开。”
  江煜城愣住了:“诶,什么意思?”
  张斓翻身跃下马,在落地瞬间她膝盖一软,有些站立不稳,但她很快便稳住身形,回头望向江煜城,道:
  “你听不懂吗?——给我滚开。”
  “张斓?你什么意思?!”
  江煜城不明白了,他也翻身跃了下来,牵着马匹的缰绳想去拉张斓。
  张斓一把拍开他的手,目光阴寒:“江煜城,我恨你。”
  “张斓你到底什么意思?”江煜城有些急了,“为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哈哈哈哈——”
  张斓笑得好似疯魔,纤瘦的五指猛地攒住江煜城衣领,青筋暴起。她冷冷地望着江煜城,一字一句道:
  “你的好父皇,杀了我爹娘,害了这天下百姓,现在就连将军都要为他而死。”
  “你叫我如何不恨?”
  江煜城无言,他无法反驳。
  尽管江鸿待他确实是好,每个生辰皆有礼物,在后宫中将他护下,但他也没法否认江鸿做下的那些极为残忍的事情。
  “现在明白了?”
  张斓松开他的领子,将自己身上披着的白袍拉紧了些,道:“现在滚开吧,我不同你一道走。”
  江煜城用袖口抹了把眼泪,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张斓站在原地,大雪落在她发隙间,涌入袖袍中,化作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卸了累赘,自己走吧。”
  。
  寒风瑟瑟,张斓紧了紧衣袍,冻得发颤。
  她什么都没拿,就把张恒那副题字给揣入怀中。张斓摸索着找到来时的小径,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雪愈下愈大,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茫茫大雪,什么都看不清,晃得人眼睛疼。张斓一步步走着,咳了两声,嘟囔道:
  “我讨厌雪。”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那才是真的寒冷侵骨。但张斓只觉得自己每走一步,头就昏几分。她到最后都已经失了方向,只是凭着本能在向前盲目走着。
  寒气从足间窜上,将血液都拽得冷了几分。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化为白雾,袅袅地升上天际。
  张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倒在地上。
  她扑在雪上,雪花簇簇地涌进衣领,触到肌肤便缓缓地融化。张斓埋在雪中,竟然觉得有些温暖,有些不愿起来了。
  意识变得很沉,她有些困了。
  耳畔掠过一阵风声,腥味呛入口鼻,张斓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就着在雪地中打个滚,翻身面对扑过来那阵腥风。
  兽牙啃入她挡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将一块血肉生生地撕裂了下来,温热的鲜血落在雪上,泅开一块梅花似的形状。
  那是一匹瘦弱的母狼。
  那狼好似幽魂般盯着自己,颚中嚼着撕下的血肉,向自己步步逼近。手臂撕裂般的疼痛将张斓的神识拉回一些,她向后挪了几步,也咬牙盯着那匹狼。
  一人一狼对峙着,那母狼瞧着也是饿了许多天,饥肠辘辘、应该是没有什么力气。她踏在雪上,耐心地和张斓周旋。
  幸好是左臂,右臂还有少许力气。张斓用右手探入自己腰际,摸出了一把将军给自己带上的小匕首,紧紧攒在手里。
  ——我不会,死在这里。
  。
  张斓赢了,不过赢得有些惨烈。
  匕首终于没入那母狼的脖颈,她呜咽着惨嗥了几声,狼身挣扎着,最后逐渐疲软了下去,死了。
  张斓状况也不算好,她身上全是鲜血淋漓的伤口,有被咬的、有被树枝划伤的,基本没几块好地方。
  她拔出匕首,那狼的尸体倒在雪上,蔓开一片血渍。衣袍被撕裂,伤口浸入了雪水,疼的她一阵头晕目眩。
  张斓坐在原地,张开五指,满是血水、伤口深可见骨的掌心之中,静静地躺着——
  一枚惨白兽牙。
  刚才那母狼就要咬上她脖颈之时,张斓绝望地挣扎着,竟然生生地将那兽牙给掰了下来。
  。
  “呜——”
  长角响起,城破了。
  山上厚实的积雪被长角声一激,霎时离析崩塌,浩浩汤汤地自山头一涌而下。
  张斓早就没有力气了,她对那汹涌而来的滚滚大雪恍若未闻,望着远处的滚滚浓烟,眼里什么都没有。
  将军死了,江国亡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如同蝼蚁般苟延残喘,拿着这条捡回来的命,继续一无是处的活下去吗?
  “哈。”
  “哈、哈哈哈……”
  笑声被溢上喉咙的血呛得断断续续,她笑得泪都出来,无尽悲凉。
  张斓闭上眼睛,汹涌而来的雪将她淹没。
  。
  一位身披战袍的皇子,他脸庞上沾满了血迹,正在无数尸身上不断的寻找。
  不远处,一个身着布衣,背着药箱的男子也在急切的寻找着什么。
  皇子问:“你寻何人?”
  那人道:“我找我的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皇子神情怔然,道:“我找一位盖世英雄,一位驰骋沙场的大将军。自她十六岁那年将我于马上击落,我便忘不了她。”
  那人笑了笑,“愿你能找到她。”
  皇子道:“嗯,你也是。”


第65章 书缺有间 1
  张斓在漫天水光中醒来。
  指尖灵力满溢而出,烁光四散如若微芒。而她心念一动。天地间磅礴灵力都任她差遣。
  她对自己说:
  “张斓; 你无需再怕了。”
  一霎间; 身体离析涣散; 化为无数纷繁花瓣; 将天地都染上烂漫颜色。
  。
  茶楼中; 一位教书先生要了壶茗茶,摇着折扇; 端着茶盏慢慢品着。
  一位五大三粗的农人抱着个襁褓,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前; 问道:“先生; 听说你会给孩儿起名?”
  先生道:“若是有缘,未尝不可。”
  农人嘿嘿笑了两声; 不好意思道:“先生,我家刚得了个大胖小子,不知您可否赏脸; 起个名?俺姓夏,村里都喊我夏老头。”
  先生上前瞧了那婴孩两眼; 道:“这孩子瞧着挺有福; 便叫做夏炮辉吧!”
  农人得了名字,抱着儿子便冲先生鞠躬道:“谢谢先生赐名!”
  他想着这名字:炮辉袍辉; 有“炮”,有“辉”,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儿子以后要有大作为?一想到之后能依仗着儿子住上大院,他便喜不自禁; 连带着嘴角都笑的咧开。
  先生摇了摇折扇,忽然指着旁边一位抱着小孩的妇人,开口问道:“这位可是妻室?”
  农人点头。
  妇人忽然被点到,她抱着孩子,声音细细弱弱:“先,先生。。。。。。”
  她望着自己丈夫,犹豫了两下,最终鼓起勇气道:“先生,这是我家二女儿,已经一岁了还没有名字,只是当做丫头丫头的唤着——”
  “不知您可否,起个名字?”
  农人不屑一顾,拽着她想离开:“一个女娃娃罢了,蹭吃蹭喝的,起什么名?”
  “且慢,”先生啪的一声将折扇合拢,道:“这女娃与我有缘。”
  那娃娃不过一岁,却是异常的乖巧安静,漆黑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打量着那教书先生。
  先生不急不缓地点点头,道:
  “——叫做夏知陶,可好?”
  “夏知桃?”农人皱眉道,“既然是先生起的,那定是好的。”
  知桃知桃,他想,名字里带个“桃”字,和蔬果扯上边,贱名好养活。
  于是,被喊了整整一年“丫头”的夏知陶一脸冷漠,就这样任由自己大字不识的父亲将自己名字任性地篡改成了夏知桃。
  没错,夏知陶,不,现在来说是夏知桃,也加入了穿书大军期中一员。只不过别人穿书不是带个系统就是带个金手指的,她倒好,只有一本小破书。
  老伯的案子打赢了蛮久,这天张狂精神有些不好,她好不容易把人给哄睡了。只是下来便利店买瓶牛奶,结果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还是魂穿到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身上!
  在玄幻世界里,她出生在古陵柳州小镇中,父母亲都是农人,自己排名老二,上头有个大姐而下头有个小弟。
  夏知桃叹口气,也不知道张狂在现代该有多着急……
  她手中的书就是《邯郸游记》,不过详细内容全部被删去,替换成了十分精简的时间表,只罗列出所有事件。
  235年,辛月之变,江国覆灭。
  235年,张斓落下悬崖。
  ……
  241年,秦之冲阶失败,堕入妖道自保。
  ……
  XXX年,张狂灭了修罗道,自立岐陵峰魔教。
  XXX年,张狂毁了崖山锁魔楼,救出北界魔少君。
  等等之类的。
  这本书很是神奇,不管是火烧、水浸、还是刀砍都无法被损坏一丝一毫,而且就算被人偷了或者丢了,都会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准时回到夏知桃身边。
  上面的事件内容是固定的,但是“年份”会随之改变。以现在的时间为节点,之前的年份全部会显示在书上,但是现在年份之后的时间全部都是模糊的。
  譬如之前书上写着“XXX年,郦谷骤变”,有一天她翻书时忽然发现“XXX”不见了,变化为“261年,郦谷骤变”。她本来还有些疑惑,但是一想就明白了——今年,正是261年。
  也就是说,书上有着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但是她无法得知具体的年份。只有当时间走到这个节点上,“XXX”才会变化成为具体的时间。
  自己来到的这个时间点着实很微妙。
  在这个节骨眼上,宋国皇子宋祺已经登基,而江国也已经覆灭了许久。张狂(在这时间还叫张斓)被大雪推落悬崖,还在灵脉之中尚未苏醒。
  夏知桃心神不宁地翻着书,她拿着自己自制的树叶毛笔,在书本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几个字:
  穿越的必要条件——“死亡”
  她思考了下,在“死亡”两个字后默默写了个问号。
  不对,有两个疑点。
  第一,张狂穿越之前正在召开晚宴,她并没有和秦之一样有着清晰的“死亡”记忆。
  第二,不同于秦之的魂穿,张狂她是整个人穿了过来,甚至带上了乾坤袋和玄幻世界中的各种物品。
  也就是说,死亡并不是既定条件?那穿越究竟需要什么?可供分析的穿越案例太少了,也就秦之和张狂两个,没有足够的数据供她来得出结论。
  犹豫了片刻,夏知桃将书翻到最后一页。
  XXX年,张狂被斩,滚落白玉长阶,力竭而亡。
  “力竭而亡”四个字明晃晃地落在最后一页,格外刺眼。
  那墨黑小楷比那刀刃还要锋利几分,一刀刀地划在她身上,直至遍体鳞伤。
  夏知桃眼睛有些泛红,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带出几分腥甜的血丝。手指紧紧地攒着书页,她对自己说:
  “夏知陶,放心,你现在还有时间,你有很多的时间去准备、去筹备——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她声音很轻,却镌刻在骨骼之上,在灵魂上留下烙印。
  “——无论如何,我会改变这个结局。”
  就在她思考的时间,书中悄然发生了变化。“XXX”将是被潮水冲刷一般渐渐褪去,有些泛黄的纸张上面像是有人执着细豪毛笔,在那空白的地方写下了几个数字。
  265年,张斓自灵脉中苏醒。
  。
  “夏知桃!”
  有个声音在喊自己,夏知桃将书揣入怀中,从炕上跳了下来,回应到:“来了!”
  夏老头把手中拎着的箩筐扔给她:“拿着!进山摘些茄瓜回来!”
  地上有个小胖墩在玩泥巴,听到这话抬起头冲夏知桃做了个鬼脸,正是她那个名叫“夏炮辉”的弟弟。
  夏知桃:呵,什么时代还重男轻女,要放在现代看我不告死你。
  她接过箩筐背上,问道:“爹爹,去哪摘呀?”
  夏老头肩膀上扛着个斧头,思考了片刻:“去南边,北边山头最近不太安宁,好几人进山后都看到了被撕裂的野兽尸体,据说是有妖魔作祟。”
  夏知桃:“好的,知道了。”
  说着,她头也不回就去了北边山头。
  。
  夏知桃漫无目的地走着。
  树林中十分静谧,春光煦煦,如若流水般落在叶片上。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夏知桃找了块地方席地而坐,她现在还算是个七八岁的小孩,走这么久肯定受不住。
  说好的野兽尸体、妖魔作祟呢。。。。。。怎么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自天边刮来一阵风,夏知桃用手挡了挡风,在树叶沙沙声中听见了极细微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坠落在地上。
  她连忙起身往那方向赶过去,因为心中惦记着事情,脚步加快了不少,布鞋踩在地上,发出一阵细微的簇簇声。
  蓦然间,有人说话了:
  “滚。”
  那声音响在林间,在空中荡开层层涟漪,如若银铃坠地、泠泠作响。
  那声音极冷极寒,但夏知桃不退反进,朝着那个方向又走了两步。
  “你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滚开!!”
  一个身影趴在地上,她似乎刚刚从身旁的巨石中摔了下来,砸到地上。
  她扶着巨石,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那极好看的眼睛望向夏知陶的方向,漫延开一阵刺骨寒意。
  夏知桃终于再次望见那熟悉面容,她揉了揉的眼角,将涌上心头的酸楚与泪意压了下去。
  “又是一个不惜命的。”
  那人讽刺地笑了笑,声音极尽凉薄,“若是找死,那可怨不得我了。”
  话音刚落,两道猛烈的狂风从夏知桃两侧刮过,以摧枯拉朽之势呼啸而过,斩断了一大片树木,连带着枝干都全部震碎,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哗,好家伙。
  张斓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看着弱质芊芊,胆子还真的大。被两道灵力一打,不仅不怕,还直接冲了过来。
  “你想死吗!”
  张斓吼道,她想在手中凝聚起一道灵力,但那灵力却不听话,流水似的逃逸开来。
  那小姑娘眨眼就来到自己面前,张开双臂扑了上来。有些瘦弱的胳膊环过张斓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中。
  “你,你——干什么?!”
  小姑娘搂的可紧了,怎么都不愿放手,那软糯的声音落在耳廓,像是绒毛般带来丝丝缕缕的微痒:
  “我不怕,我终于找到你了。”
  张斓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抱过,竟是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半晌,小姑娘终于放开了她。
  两人面对面站着,张斓注意到她眼角似乎有些泛红,她警惕地望着那人,开口质问道:
  “你是谁?”
  温润阳光如同水珠般顺着叶脉滴落,落在小姑娘眉眼之上,将眼角眉梢都附上了细碎的光晕。
  夏知桃抬头,认真地说道:“我是你老婆,你也是我老婆。”
  她望着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像漫长昼夜后破开暗雾的光,灼热而透亮。
  张斓问:“老婆。。。。。。是何意?”
  夏知桃不语,牵起张斓的手,踏过万千落叶,带她回家。


第66章 书缺有间 2
  都说夏老头家捡了个顶顶漂亮的姑娘。
  那姑娘看着约莫碧玉年华,美得不似世间之人; 只可惜整日整夜冷着张脸; 寒气四溢。她也不愿与其他人说话; 也就夏家小女儿可以和那仙人儿聊上几句。
  夏知桃她家在一个叫做“古陵”的地方; 离张斓以前所在的“京都”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也就两天马车的距离。
  古陵里有个繁华的小镇叫“柳州”,小镇旁边有个小村; 里面住着耕农人家,而夏知桃便出生在那。
  夏知桃头一天牵着张斓把她带回家时; 不止夏老头一家、全村都快被她; 或者说她带回来的张斓给吓死了。
  夏炮辉被夏老头养的白白胖胖,玩完了泥巴用清水洗了手; 正在晃着腿坐在木墩上,抓着只鸡腿美滋滋啃着。
  他远远看到二姐正在往家走回来,便三下五除二把鸡腿给啃干净; 把鸡骨头扔在地上,抓了把泥巴打算去戏弄二姐。
  他刚刚蹦过去; 就看到老姐正牵着个身着月白长裙的女子; 正在往自己这边走。
  小屁孩哪里见过这般颜色的女子,惊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扯着嗓子吼道:
  “二丫绑架了仙子——!!!”
  这一声吼那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天地都为之色变,震得村里的人全都探出头来,想要看看夏家二丫头又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好事。
  张斓:“。。。。。。二丫?”
  夏知桃:“。。。。。。我家中排名老二。”
  村里人都爱看热闹; 已经团团把两人给围住,对两人指指点点着。隔壁李大婶嗑着瓜子,啧啧惊叹道:“二丫头啊,你这是拐了哪家闺女回来啊?”
  黄大妈也跟着碎嘴:“莫不是真的绑了个仙子?二丫你这可是要给咱村降下灾祸啊?”
  不好意思,确实是拐了个小仙女回家。
  只是小仙女大概以后会进化成魔教教主、终极大BOSS啥的,就暂且盖过不论。
  夏知桃把张斓护在身后,六七岁的小姑娘气势却丝毫不输。她手一摊,不容置疑道:
  “没什么好看的,还请回吧。”
  张斓望着夏知桃一副护犊子的样子,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懂她的目的。她将五指从夏知桃手中抽离开来,疏远地站在离对方一尺之外。
  四周吵吵嚷嚷的一片,张斓神色晦暗不明,声音中渗着凉意:
  “闭嘴。”
  各位大妈大婶们被她吓得一抖,连忙散开来,只是回屋后还开着窗沿,探头探脑地向外观望着。
  而夏炮辉被这一吓,“哇哇”地哭了出来。
  夏老头听到哭声急急忙忙地赶出来,心疼道:“我的乖乖炮辉,二丫你干甚——”
  下半句话被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夏老头震惊地看着张斓,道:“这,这??”
  夏知桃淡定道:“爹,这是我老婆。”
  夏老头:“啥?啥老婆?”
  夏知桃也不管老爹一脸懵的愣在了原地,转身去看张斓的情况。
  张斓被一堆村民吵得有些心烦,她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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