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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教主追妻路-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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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桃淡定道:“爹,这是我老婆。”
夏老头:“啥?啥老婆?”
夏知桃也不管老爹一脸懵的愣在了原地,转身去看张斓的情况。
张斓被一堆村民吵得有些心烦,她正神色不悦地抚摸着自己指节。
修长的五指间隐隐有灵力流溢,只不过那灵力十分杂乱无章,火星似的在空中溅跃着,完全不受张斓的控制。
忽然,自己头被人摸了一下。
张斓皱着眉头,就看到那个带自己回来的小姑娘高举手臂,用力踮着脚,才堪堪够到自己头顶。
她笑着说:“不错呀,很有气势了。”
张斓将她手默默地推开,不耐烦道:“别碰我。”
小姑娘倒也不生气,眉眼盈盈,道:“牵手可以吗?这不都一路牵回来了。”
张斓噎住了,自己刚才鬼迷心窍了一样,好像确实没反抗,就这样直接被牵了一路牵到这个小村里。
她憋了半天,最后默默道:“。。。。。。随便。”
。
夏知桃牵着张斓就往屋子里走,直接把人拉进了自己的小房间里。
张斓被夏知桃摁下坐在木板床上,然后夏知桃及其自然地挨着她在旁边坐下。
张斓不是很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她稍稍躲开了些,一脸戒备地望着夏知桃,道:“你有何目的?”
夏知桃瞧着她这样子,笑着戏谑道:“把你拐回家啊。”
张斓皱眉,道:“拐我?你这人真怪。”
她向后缩了缩,靠着墙坐着,右手紧紧攒着什么,不愿意松开。墨色长发柔顺地垂下,落到月白衣裙上便成了斑驳的墨痕,
小姑娘问:“我叫夏知桃,你叫什么?”
张斓沉默了很久,久到夏知桃准备扯开话题时,她才开口,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微弱声音道:
“。。。。。。张斓,字子兰。”
原来她原本叫这个么,张狂以前从未说过。
“很好听。”
像是不够似的,夏知桃又重复了一遍,道:“很美的名字。”
张斓闷闷地“嗯”了声,谁料对面那小姑娘忽然狡黠地笑笑,道:“以后就唤你小兰花。”
张斓愣住了,“啊?”
张狂她老是“桃桃”,“小桃子”的叫,这次风水轮流转,到夏知桃来起外号了。
——有“兰”有“花”,这不很符合么。
夏知桃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张斓敷衍地“嗯”了声,没什么反应:“无所谓。”
张斓还在出神,却忽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张斓略有些迟疑地转过头,便望见那个小姑娘看着自己,她不过六七岁,却比看上去要成熟的多。
夏知桃早就从《邯郸游记》已经得知了以前发生过什么,她见张斓神色恹恹、沉默不语,心像是被揪起似的一阵生疼。
这样想着,夏知桃搂着张斓晃悠,语气都柔和了许多,听起来软软糯糯,像是哄孩子似的:
“没事的,我会陪着你。”
那天两人聊了很久,其实说是聊,基本都是夏知桃一个人在说话。
她知道这时候的张斓最在意什么,于是她便将张斓沉睡三十年间发生的事情串联成线,慢慢地说给她听。
。
这几天,夏知桃深刻的体验到了——魔教教主并非一日炼成。
张斓坠入灵脉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她现在可以瞬间暴走砍掉一个山头,也可以摇摇晃晃路都走不稳。
自从张斓表演了一个“魔教教主教你在线平地摔”,整个人面朝下砸在地上,夏知桃就再也不敢让她一个人瞎走了,基本去哪都是牵着,生怕她又“啪叽”摔了。
为了不吓死村里人,夏知桃都带着张斓去山上练习灵力。
张斓试图在手中凝出一道灵力,但那四散的光点每聚集一点,便会哗啦一下散掉,怎么都不听话。
夏知桃在不远处坐着,绞尽脑汁地回忆现代中张狂使用灵力的方法,建议道:
“呃,那个,你打个响指?”
张斓:“。。。。。。”
她试着打了个响指,然而并没有用。
“那个,你用手指画个圈?”
张斓:“。。。。。。”
她试着用手指画圈,然而并没有用。
望着张斓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夏知桃拽住她,道:“休息一下吧。”
张斓点点头,两人在树下坐下。平常张斓都不怎么说话,但今天忽然开口了:
“我肉身融在灵脉之中了,”她道,“我现在只有灵体。”
说着,张斓举起一只手,白润的肤色层层褪去,五指变得透明如若熔金。
她垂下眼睑,手掌顷刻散为万千繁花,而剩余的手臂孤零零地竖着,看起来颇有些恐怖。
“看到了吧,”张斓声音很轻,“是不是很可怕?”
夏知桃瞅着她,道:“一点都不恐怖,很漂亮啊。”
张斓疑惑:“你不怕?”
夏知桃淡定无比:“为什么要怕?”
张狂现代追她时动不动就化作漫天繁花,翻窗跳阳台就算了,防盗网都能溜进来,花样百出不择手段,夏知桃已经身经百战见怪不怪了。
张斓:“。。。。。你真怪。”
夏知桃望着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代的霸气张狂越潇洒、越恣意,现在这个迷茫而无措的张斓就越发让人心疼。
“疼吗?”
夏知桃问。
张斓蜷缩着身子,苍白的五指没入墨发间。她烦躁着拽着如丝长发,繁复心绪却在那个小姑娘的注视下,渐渐平静了些许。
疼吗?夏知桃问。
坠入深崖,被磅礴灵脉所吞噬,疼吗?
——很疼。
那灵脉侵入口鼻,没入胸膛,将心肺压迫,将所有骨骼都硬生生地折断成无数碎片。
每一丝脉络,每一分血肉都被生生的从骨骼撕扯开来,剥离融进那熔金长河之中。
她想哭,却悲哀地发觉自己根本哭不出声,早已被腐蚀得没了个人样,连自己到底算个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比起那些成年累月的、灼骨噬心的悲惘,比起那些国破家亡、无处可归的绝望——似乎也算不上什么。
张斓摇摇头,道:“不疼。”
夏知桃身子前倾,向张斓靠了过来,引得她一阵紧张,不安地想要离开。
夏知桃把她摁下,顺手摸摸她的头:“你这才多大啊——疼、难过、甚至是不高兴都要说出来,我听着呢,别什么都憋在心里。”
张斓一把拍开她的手,神色中带了几分厌气与不耐,斥责道:“小孩?你倒是看看自己再来说我。”
夏知桃:“。。。。。。”
夏知桃低头,望着自己现在纤细的胳膊,还有比张斓整整矮了两个头的身高,忽然觉得无限郁闷。
仔细算算,张斓在灵脉中沉睡的三十年不算,她撑死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心智。我一个现代穿越过来的大龄女青年,又在玄幻世界呆了六七年,年龄怎么算都要比你大上一轮好不好?
第67章 书缺有间 3
张斓不需要进食,夏老头看着这点; 勉强地让她住了下来。反正什么都是夏知桃在安排; 他也懒得去管了。
只是; 一副美皮子又不能当饭吃、芊芊弱弱的也不能下地干活; 夏老头心中还是对女娃没什么好感的。
“二丫!”夏老头扯着嗓子喊。
房间内; 张斓安静地坐着,夏知桃站着她身后; 正拿了把木梳帮张斓束发。
她轻轻托着一把发丝,木梳没入似墨的发间; 顺顺当当地滑了下来; 没有丝毫卡壳。发丝落入手隙间,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甚至有着隐隐的木槿花香次第蔓延开来。
夏知桃一边梳,一边感叹道这发质真的好,纯天然、没有受到现代各种化学要素的侵害。她帮张斓把长发束起; 垂下一个利落的马尾。
“二丫!”
夏老头又喊了声,夏知桃才不慌不忙地放下梳子; 推开窗道:“怎么了?”
夏老头等着两人走出房间; 把一箩筐蔬菜塞给她:“去,把镇子上把这些给卖了。”
夏知桃倒也没有推辞; 把箩筐背上,牵起张斓的手冲她笑笑:“走,我们去镇子上玩。”
。
柳州小镇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很大; 时不时便能见到各种各样的商铺与地摊。
夏知桃走到一个摆地摊的老奶奶身前,潇洒地把蔬菜放下:“奶奶,送你了。”
张斓:“?”
不是要卖蔬菜吗?
夏知桃拉着张斓,径直走到了一家装潢精妙奢华的饭店前,领着张澜走了进去。
那掌柜的一见夏知桃来了,连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夏小姐,您来了呀,快请快请。上次您教咱做的卤味可真是大畅销啊,回头客络绎不绝呢!”
张斓:“??”
掌柜笑得那两撮尖胡子一颤一颤的,阿谀谄媚到:“不知您可否赏脸,再教两道菜?”
夏知桃淡淡一笑,道:“时候未到,你们先按照我所说的半价促销,等过些日子我教你们有关于会员卡的事。”
掌柜忙不迭地点头:“好咧好咧。”
说着,他从腰包中掏了一大沓厚厚的银票递到夏知桃手中,道:“您点点数,和您要求的数量一分不差。”
张斓:“???”
夏知桃及其自然地接过,快速点了点确认数量,证实没少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合作愉快。”
夏知桃瞬间化身超级无敌土豪。土豪牵起自家魔教教主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了钱,夏知桃又带着张斓晃了一圈,把钱大部分存入钱庄,然后留下一些用来花。
她往张斓怀中塞了一沓银票,风轻云淡道:“随便花,你老婆我有的是钱。”
张斓拿着一堆银票,愣住了。
“那是我开的,”夏知桃指指街头的香粉店,“那是我买的。”她又指指不远处的一家大宅子,最后悠悠道:
“这些可都是我老婆本。”
老婆本?
。
既然根本不用卖菜,夏知桃就带着张斓在镇子上玩。两人路过一家买珠宝首饰的店铺,夏知桃忽然停了下来。
“小兰花,你不是一直攒着一颗兽牙么?”
张斓将攒紧的五指松开,掌心间躺着一枚惨白的兽牙。
她落下悬崖时,带着的东西只有张恒的题字与这枚兽牙,题字融在了灵脉之中,可这兽牙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陪着张斓直到她苏醒。
夏知桃道:“我给你打条链子,戴在脖子上怎么样?”
张斓没说话,夏知桃便拉着她手进了店铺。她看了半天,忽然看到了一条熟悉无比的银链子。
那链子质地细腻,链身由无数椭圆细环组成,环环相扣,面上则泛着细碎的银光。
就是它了!和张狂戴着的那链子完全就是一模一样啊!
张斓犹豫着把兽牙交给掌柜,不多时,掌柜便将成品交给了夏知桃。
夏知桃踮起脚,帮忙把项链戴到张斓脖子上,自言自语道:“好啦,这样你就不用一直拿着那兽牙了。”
张斓没有说话,她微微低下头,指尖轻轻搭在那颗惨白的兽牙上。
那兽牙上沾着几点殷红血迹,也不知是谁的。
。
夏知桃也不知道张斓喜欢什么,反正她有钱,什么东西都买一点总有张斓喜欢的。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张斓到最后已经捧了一大堆东西,从笔墨纸砚到香粉金钗,应有尽有。
逛到最后夏知桃反而累了,捧着一大堆东西的张斓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终于开口犹豫着提了个要求:
“夏知桃,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夏知桃抬头,冲她粲然一笑,那笑容太过温柔,喜悦感层层蔓延开来:“小兰花,你终于喊我名字了。”
张斓抿唇,没有说话。
夏知桃呼口气,带着张斓走回刚刚那家、也就是整条街最豪华的饭店中,掌柜见她俩回来的自然是十分欢迎。
恰好二楼的雅间都被占完了,夏知桃也不介意,带着张斓就在大厅中坐了下来。她点了些清淡的菜,叫了壶上等茗茶——反正不收钱,随便点。
张斓被夏知桃盯得受不了,才执起双筷夹了些蔬菜。她动作矜重而端庄,一举一动皆是经年累月中学会的繁琐规矩。
夏知桃看着她,就想起现代张狂似乎没这么多讲究,大气了不少,她吃得本来就少,一般都是笑盈盈地陪自己吃。
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有两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大汉闯了进来,口中骂骂咧咧道:
“金子、银子——全部给老子交出来!!”
那两人一人肩上扛着一杆大锤,另一人则挥舞着一把大砍刀。两人皆是豹头环眼、凶神恶煞,周身邪气缭绕,腰间则佩着一枚墨黑令牌。
“恶贯满盈,罪不容诛”——岐陵修罗道。
扛着大刀的人挥了两圈,汹汹一劈,面前的桌子便霎时被斩为两段。
登时汤水四溅,碟碗碎了一地,客人都连滚带爬、惊恐地向外跑。
掌柜也被这魔修吓得点头哈腰,战战兢兢地道:“两,两位爷,您等等咱马上就去把银子拿来。”
夏知桃拽着张斓想跟着人流一起跑出去,谁料刚刚跑到门口,那把大锤便自面前劈下,将地面石砖都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痕,霸道地拦住了去路。
夏知桃被那斧风打在面上,一时腿软向后倒去,落入一个有些冰凉的怀抱中。木槿花香缭绕在鼻稍,张斓缓缓道:
“这是何意?”
“嘿,你这俩小姑娘还想走?”那魔教之人嬉笑着,“一进门可就看到你们了,乖乖地跟爷们走,带回修罗道给兄弟们爽爽。”
张斓将夏知桃扶起,骨节明晰的手第一次握紧了夏知桃的手。她的皮肤很凉,带来些微的冷意,不像现代的张狂一样无论何时都是温热的。
张斓神色晦暗不明,冷冷道:
“给我滚开。”
那魔教之人完全不把她当回事,大笑出声:“哟,美是美,脾气太冷,爷可就不太喜欢了——”
他将斧子一拔,拎在手中晃了晃,接着毫不留情地向着张斓身子劈了过去:
“那便杀了吧!”
夏知桃被张斓猛地推开,撞到桌椅上,她眼睁睁看着那斧子砍入张斓身子,失声大喊:
“张斓!!”
张斓回头,望了她一眼。
那个斧子劈了个空,她的身子瞬息间便分崩离析,纷纷扬扬地化为漫天繁花。大片的花瓣在空中卷动层叠,与错落光束逡巡而舞,将屋中映出一片似月般的浅白色。
“这小娘们怎么回事?”拿着大斧的魔修不知所措,愣在原地惊愕不已,“人呢?!”
他同道忽然大吼,“喂,看身后!!”
那魔修回过头,便见那无数花瓣自发聚拢,一名女子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
繁花如沸,在空中剧烈地翻涌着。衣袂卷动好似湍急游云,她唇角勾起,声音中带了几分狂妄:
“我大概,有些懂了。”
往日嘈杂而无章的灵力此刻汇连成线,服服帖帖地萦绕在她指尖,只要她心念一动便任君差遣。
五指在空中虚虚一握,那花瓣便自发形成了一条锁链,圈圈缠绕上了那魔修脖颈,将其死死绞住动弹不得。
张斓拽住花链向后一拉,花链便似蟒蛇缠食般猛地勒紧。
只听“咔嚓”一声,那魔修连抄起大斧反抗都机会都没有,便被直接拧碎了颈骨,如同干瘪烂肉般轰然倒地。
“大胆!你这娘们竟敢——!!”
张斓余光见另一人挥着大刀,掌心魔气聚集,冲自己打出了一道暴击。
她身形未动,翻涌花瓣便迎面对上那暴击。磅礴的灵力外溢,完全压制地压制住那魔气,顷刻便将其尽数吞噬殆尽。
张斓立于纷繁花海间,轻声道:“去。”
花瓣霎时化为森然长剑,裹挟着疾风破空而去,直接毁了护体魔气,准确而狠辣地扎入胸腔将他钉在墙上。
那花瓣侵入他心脉后便散了开来,那魔修尸体沿着墙缓缓滑落,胸口大洞正汩汩涌着黑血。
宾客们望见这骇人场景,命都快被没吓没,挤着涌着只愿赶快逃离。
张斓一袭白衣,神情淡漠地站在原地。
几日来她好似在暗中行走,直到今日才豁然开朗。
控制灵力比想象中要简单很多,张斓在指尖凝出一片花瓣,比起以前懦弱无能的自己,她现在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
——报仇。
——可以报仇了。
手忽然被紧紧地握住了,张斓低头,夏知桃拉着她手,使劲拽了拽:“不怕不怕,那俩是修罗道的魔修,本来就无恶不作,死了是为民除害!”
张斓:“。。。。。。别碰我。”
夏知桃焦急道:“你傻吗,别愣着了。”
“我们一起走。”
第68章 书缺有间 4
“你放开!”
张斓厉声道,她想把手抽回来; 谁料到夏知桃握得紧紧的; 怎么都不肯松手; 道:“不放。”
她比对方矮了两个头; 仰着头盯着张斓; 目光透露出坚定不移的决心:“你不走,大不了咱俩就在这杵着。”
张斓:“。。。。。。”
魔修在修炼的过程中早已舍弃了肉体; 将血肉献祭以求得无上气力。那两个修罗道的魔修被张斓杀了之后,尸体正在一点点的毁坏崩塌; 碎裂成无数黑色灰尘; 连带着涌出的黑血也一并缓缓蒸发散在空中。
眨眼间,大厅中已经只余下两道漆黑碳痕; 两套魔修衣物和腰间令牌坠落在地,却没人敢去动了。
掌柜的抹了把头上的汗,招呼抖成一团的小二:“过来!把地擦一擦; 然后把那些乌漆嘛黑的东西给扔了。”
夏知桃确认张斓没有乱跑的意思后,走过来和掌柜商量。她望着那焦黑痕迹; 神色凝重:“要处理的干净些; 修罗道可不是什么善茬。”
掌柜都快哭了:“诶哟,谁不知道啊——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夏知桃凑上前去想要碰碰那令牌; 手腕却被人抓住了。她顺着那手臂望上去,便见张斓面无表情,道:“别碰。”
那令牌普通人望着只是个漆黑木块罢了,但张斓却能望见其蒸腾而起的阵阵黑气。她打了个响指; 花瓣便一涌而上将令牌与衣物扯的粉碎。
夏知桃歪着头看她:“你已经会打响指了?”
张斓道:“一个‘指示’罢了,其实控制灵力比想象中容易,只是之前我都不得要领。”
夏知桃笑着说:“那是小兰花你悟性高。”
在《邯郸游记》中,作者用“天赐灵体,纵世奇才”八个字来描述张狂。在夏知桃看来她更倾向于后四个字,毕竟就算没有“天赐”,张狂她也是定然不会差的。
——因为,她是张狂啊。
。
因为这事情两人也没什么心情逛街,夏知桃带着张斓回到家中。至于买给张斓的一堆东西,夏知桃也淡定地在夏老头怀疑的目光下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张斓自从那事后便忽然开了窍,不过一日,便已经可以凝成各种武器,杀伤力也蹭蹭往上涨。
再几日,便到了一年一度的崖山派选弟子的时间。夏老头决定带着他儿子夏炮辉去京都测测根骨,毕竟家里要是出了个修仙者,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
这天一大早,村里好几户人家一起出发了。两天的颠簸后众人到了京都,在郊外小客栈中歇息了一日,第二日便来到京都中。
每当崖山派收弟子之时,京都便会多上许多从各地赶来的人,本地人倒也对这件事见怪不怪。
夏老头带着儿子去排队测筋骨,夏知桃对那崖山派根本不感兴趣,拉着张斓四处逛着。
宋国打下江国其实对百姓们影响不大,普通平民早就对江鸿恨之入骨,此刻来了个明君自然是无比拥护。
京都比张斓记忆中还要繁华许多。而且这种繁华不是江国那徒有其表的虚华,而是踏踏实实的殷实富足。
放眼所见,到处是楼庭画阁,绣户珠帘,开张叫卖的店铺一眼望不到头。只是比起其他店铺,有一家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唯独它一家紧锁大门,闭门谢客。
张斓猝不及防地望见牌匾上的“何家”二字,有些愣神。
夏知桃道:“那是杏林何家,百年药房,怎么今天不开门?”
一路人恰好路过,见两人在门口站着,好心提醒道:“今日是何家大夫人祭日,非命在旦夕不开门救人。”
张斓微微颔首,她低声对夏知桃道:“等我一下。”
她不顾那路人的劝阻,走上前去握着了那铜环。“哐,哐——”铜环敲击着木门,那浑厚声音在空中层层荡开。
不多时,一位小厮将门打开了条缝,探出个头来说:“请回吧,今日不开门。”
张斓斜睨他一眼,那目光把小厮吓得瑟缩了回去,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张斓负手而立,沉声道:“前朝臣子之女,张斓求见。”
小厮蓦然听到这名字,足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将门打开,道:“请进吧。”
张斓侧身进入门中,小厮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抖抖索索地给她引路:“那,这边请——?”
刚走了没两步,那小厮的领子便被人攒着,被张斓给蓦然提了起来。他脚够不着地,整个人在空中晃悠,胆都吓破了:“饶,饶命啊!”
张斓目光阴狠,一字一句道:“何老在哪?”
小厮快哭了:“这,我得先去请示一下。。。。。。”
“说不说?!”
。
何川柏正执笔写着药方,苍老的手有些握不住笔,几滴墨汁自笔梢滴落,落在宣纸上染开豆大的墨痕。
耳畔掠过几道风声,何川柏疑惑地抬起头,便见眼前的光景忽然变得杂乱起来。
室内无端端起了风,无数花瓣不知从何而来,在巡回间拉扯出一个人影来。那人一身黑衣,一撩下摆跪了下来。她伏下身子,面对自己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磕完头,她直起身子,望向何川柏。
那人面容与三十年前毫无二致,仿佛岁月独独在她身上停滞了一般。只不过,她眉宇间洗褪了少年稚气,多增添了几分不可一世的狂妄。
“您只要一句话,我立马取他项上人头!”
何川柏自然明白张斓说的“他”是谁——宋国皇子宋祺,正是他领着兵马正面对上了江雁秋,最后破了江国的城门。
何川柏道:“你…回来多久了?”
张斓道:“不足十日。”
何川柏望着对方没有任何变化的面容,心中有了几分猜测,试探着问道:“那你可知,这人世间已过了三十余年?”
张斓点头。
何川柏叹口气,道:“这世间,你该去看看。”
张斓道:“您这是何意?”
何川柏并未回答,缓缓道:“待你走过一遍后,再来后山寻我吧。”
张斓嗤笑一声,她拂袖而起,厉声道:“懦夫!”
话音刚落,她便散为万千繁花。那花瓣犹自飘了一会,便仿若融入了空气一般,消失不见了。
。
夏知桃在门口等张斓,她坐在石阶上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她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再睁开时,面前便多了一个熟悉的黑衣身影。
夏知桃道:“诶,这么快?”
张斓戾气很重。但因为夏知桃在,她勉强压下几分火气:“还好,只是没什么好说的罢了。”
夏知桃:。。。。。。这孩子浑身都透露着“我很不开心,我超级不爽,快来哄我”的气息好吗。
她想起秦之放过的记忆片段:看来何川柏就是那开药房的老人,而张斓刚刚应该是去找他问报仇之事。
夏知桃上来挽住她胳膊,张斓不情不愿地撇过头,却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
把人好不容易哄回客栈,这天夜里,夏知桃睡得迷迷糊糊的,只听见耳旁有轻微的“咔嗒”一声,像是窗户被打开了。
。
昏暗如墨的深夜中,殿中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宋国皇帝正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用毛笔沾了些墨,望着奏折上的内容若有所思有。
蓦然间,紧闭的窗户哐哐作响,屋内的物件都跟着响个不停,摆在架上一些零碎物件已经落了下来,砸到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皇帝警觉地抬起头,手抚在自己随身佩剑之上。
“哐——”一声巨响。
窗户被人猛然打碎了,登时烟尘弥漫、木屑四散。气氛诡异而渗人,呜呜风声从那可怖破洞中漏进屋内,如同困兽囚笼的嘶吼。
浓稠的黑气仿若形成了实体,汹涌地涌进来,将那烛火搅动得明明灭灭。
而有人在那黑气中出现。
那女子眉宇之间带着几分戾气,四周黑气四溢,丝丝缕缕地缠绕上她的指尖。
宋祺望着那女子,缓缓开口:“魔修?”
“魔修也好,正道也罢——与你何干?”女子开口道,语气之中满是狂妄与轻蔑,“来取你性命而已。”
宋祺望着那黑衣女子倒也不紧张,他笑着道:“你若是想要朕性命,直接杀了朕不是更好?还留一张嘴来添堵?”
话音刚落,那黑气便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猛然向他扑去。宋祺被黑气撞到墙上,痛苦地闷哼一声。
那黑气比利刃还要锋利几分,霎时便将锦服给撕破无数裂口,落下数道渗着血珠的划痕。
张斓却忽然停手了,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宋祺,道:
“你是女的?”
如墨头发此刻披散在肩上,此刻更显得肤白若玉。宋祺此刻看着有些狼狈,却不急不缓地抹了抹嘴角的血珠,支撑着站起来。
即使卸下龙袍换上一身轻便白锦,她依旧是那尊无二上、英姿轩昂的宋国皇帝。
宋祺踏在那黑气之上,向张斓一步步走来。她神色平静,左手拎着那随身佩剑,修长五指则虚虚地搭在剑柄处。
“男也好,女也罢。”
她望着张斓,神情倨傲。眼中好似有着烽火灼灼,沿着万里城墙一路长燃不息,将漫漫长夜撕出乍破天光。
“朕尊为帝王,富域四海,横贯八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蓦然间,长剑铮然出鞘。一道疾风掠过,雪白锋利的剑面恰恰好好搭在张斓脖颈处,明晃晃地泛着寒光。
“承天地气运,传万载春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是朕的山河社稷——”
“这是朕的天下。”
第69章 书缺有间 5
张斓目光斜睨过去,那剑面锋亮而锐利; 映出自己半边面容。
她悠悠长叹一声; 不屑道:“真是天真; 你觉得这剑能威胁到我?”
话应刚落; 那长剑上便蓦然出现几道裂痕; 如同蛛网般层层蔓延,“咔嚓”几声便碎裂成无数碎片。
刚才还匍匐在地面的黑气此刻盘旋而起; 汹涌四窜,桌椅被掀翻; 而宋祺被黑气扼住咽喉; 整个人被掼在墙上。
“咳、咳咳。”
宋祺呼吸困难,有些喘不上气来; 断断续续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黑气蒸腾而起,缠在张斓手间化为一把长剑。张斓反手握住那长剑; 挽出一个剑花来,道:
“——张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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