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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教主追妻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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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城不满地把胳膊拽回来,道:“你不知道吗,父皇将予安大将军禁足了,她这阵子都不能来了。”
“禁足?!”张斓失声喊道,“为什么要禁足将军?”
江煜城道:“你问我作甚,我哪知道。”
“将军被禁足了你都不着急,没心没肺!”张斓跺脚,拽着他往外拉:“走,我们找她去!”
江煜城被她拽得跌跌撞撞,一路被拖了出去,“张斓,我是太子!太子你懂吗!”
“闭嘴吧你,小声点!”
张斓对将军府的位置熟的不行,她拉着江煜城左拐右拐,轻车熟路地到了目的地。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檐下的阴影里,窥伺着一堆身着甲胄的守卫在门前来回巡视着。
江煜城挠挠头,道:“父皇这是做什么,禁足而已,还要派这么多人看着?”
“啧,”张斓也是一样纳闷,“不知,但看这阵势我们是别想进去了。”
。
两个人最终无功而返,张斓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家的府邸,她望着牌匾上那笔走龙蛇的“张府”二字,伸出手拉着铜环敲了敲。
“咚——咚——”
门被拉开一道小缝,张斓措不及防地被拉了进去。她看着桑槿将门严严实实地关好,一头雾水:
“娘,怎么了?”
她四周张望了下,爹爹平时就十分节俭,府邸中本就没几个下人。此刻的下人都不知上哪去了,院落更显得空空荡荡,连娘亲栽种的花草都无精打采,耷拉着叶片。
桑槿蹲下身,握着张斓的手,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斓儿,不要害怕,娘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张斓懵懵懂懂地点头,道:“诶。。。。。。?好的。”
桑槿站起身,柔软而温润的手覆在张斓眉眼之上,蓦然间,耳侧是模糊的风声,沁心的木槿花香缭绕在鼻稍,连带着她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半晌后,花香逐渐褪去,呛鼻浓烈的血腥气息猛然涌入鼻腔,掺杂着腐朽的霉味,使人一阵反胃恶心。
张斓被一激,没忍住,“咳咳”地干呕了起来。
第62章 柙虎樊熊 2
张斓使劲眨了眨眼,才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她被带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中; 地面泥泞而肮脏; 周围都是覆着苔藓的腐朽铁柱; 形成了一间间牢房。
带着腥味的液体黏腻地爬过顶梁; 滴落在地上溅开一片潮湿。
“唔——呃——”
一声沙哑的嘶吼让张斓吓得一抖; 她紧紧攒着娘亲的衣袂,望着那个蜷缩在黑暗中的佝偻人形; 浑身都在颤抖。
那人形伸出手握在铁柱上,手枯瘦得吓人; 好似骨头上覆了层干瘪的皮囊。他喉腔中咕噜地说着什么; 漏出的笑声阴阳怪气,阴冷而渗人。
桑槿拍了拍她的背; 温柔安抚道:“别看。”
说罢,她拉起张斓。左右两边都是牢房,两人顺着中间的过道; 快速向前走去,
张斓被她拽着往前走; 眼中已经涌上一层蒙蒙水光; 声音中也带了些猫儿似的哭腔:
“娘。。。。。。娘,我好害怕; 我们回去好不好?”
“求你了。。。”
桑槿却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紧了紧女儿的手,轻声道:“斓儿再忍一下,马上要到了。”
张斓只觉得娘亲不讲道理; 一阵委屈涌上心头,泪眼汪汪地点头。
明明只是段很短的距离,张斓却觉得仿佛走了好几个时辰。她望着不远处牢房中关押的人,忽然松开桑槿的手,整个人扑了上去:
“爹爹!!”
牢房中蜷缩着的身形猛然一僵,从已经枯黑的柴草堆中抬起头。他望向那个握着栅栏,已然是满脸泪痕的稚嫩面孔,不可置信道:“子兰?”
“爹爹,你怎么被关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吗?”她声音又急又害怕,望着对方那被划开无数道裂口的衣袍,似乎从缝隙窥见了凝固的黝黑血痕。
“没。。。。。。没事。”
张恒咳了一声,缓缓地挪来牢房前,在女儿手上安抚似的拍了拍,道:“你怎么在这里?”
张斓摇摇头,哭到说不出话来。
桑槿也顾不得地面肮脏,她俯身跪坐在地上,将张斓拥入怀中,道:
“恒郎。”
温热的掌心覆上张恒的五指,桑槿道:
“跟我走,好不好?”
张恒望向妻子,相伴数十载,她依旧古雅而端庄,那朗若明星的眼眸温温润润地望着自己,似乎悠悠地沉了下来,凝成一片幽深的湖畔。
“若我们未曾踏进这乱世,本该隐于山林粗茶淡饭。”
烁光抚过枝叶,晃晃悠悠地落在眉梢。书生望着那颜如舜华,好似仙人般慵懒倚靠在树上的女子,脸霎时红透了。
“斓儿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我们可以相守白头。”
书生激动地满脸通红,小心翼翼地搂着襁褓中的婴孩,如同捧着世上独一的珍宝。
“恒郎,你。。。。。。可曾后悔?”
她想,若他后悔,那定是愿意和她离开的。她尊为仙灵之位,破开这小小牢房只能说是易如反掌。只要打点好行程,带上女儿,收拾好盘缠,那便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天大地大,五湖四海,哪里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到时候找个僻静的小地方,就这样安静地渡过一生——
“未曾悔过。”
桑槿指尖微微颤抖着。
张恒长叹一声,道:“寒窗十二载,殚诚毕虑、鞠躬尽瘁,唯有一愿。”
一字一句,从那沙哑干涸的喉腔中溢出,混着汩汩热血将苍然白骨都一并点燃。
“但愿圣贤德,物阜人熙、民和岁丰,无犬吠之警,无干戈之役。”
“唯此痴愚念头,死不足惜。”
张恒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张斓泪眼朦胧中,在那眼底望见了——
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
吵嚷喧闹、咒骂诉苦悄然散去,地牢中一时静寂无比,似乎都在屏息静听,听着他声音沙哑、絮絮念叨。
“桑槿,你是个好姑娘。”
他望向妻子,眉眼深情,一如冬日晨光煦煦:“我死后,你便带着子兰找个好人家,改嫁了吧。”
。
“好,很好。”
“好一个清高傲骨,好一个死不足惜,你当真以为长跪苦谏、死于诏狱便能使那‘明君’顿悟?”桑槿厉声道,
“固步自封,愚不可及!”
“我负了你,阿槿。”张恒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艰难道,“若有来世,定不负。。。。。。”
桑槿猛地站起,拽着张斓也跟着一起站起,“我们走。”
来生?不会有了。
世间本就没有一个名唤桑槿的女子,也再没有阿槿可以唤你一声夫君——秦之说得对,本就是殊途陌路,还能有何奢望?
她力气很大,张斓一边被拽得踉踉跄跄,一边用力地将她向后拖,“我不走!不走!”
“你要上哪去,你要抛下爹爹吗?”张斓扯着嗓子喊道,拉着栅栏不肯走。她拼命摇着头,束好的长发都被甩得散开来,黏连在面颊中。
“留下作甚?”桑槿头也不回地走着,笑声中掺杂着隐隐哭腔,“你爹爹让我们改嫁。呵,改嫁。。。。。。”
张斓还想喊些什么,口中却猛然灌入了风,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冷清的院落中。
桑槿松开手,任由张斓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张斓吸吸鼻子,望着桑槿打开门进了屋子。她慢慢地爬起来,也跟着走进屋内。
桑槿随手拿了个包袱,正在四处翻着东西。她把所有柜橱都打开,也不细看,不顾一切地往包袱中塞着东西。
她动作太大,将书案上不少笔墨纸砚都带了下来,砸在地上摔碎了不少。
碎裂声响在耳畔,桑槿却恍若未闻,好似摔碎的只是什么不值钱的物什一样。
张斓站在门口,不哭也不喊,怯怯地开口:“娘?”
桑槿动作一顿,恍然大梦初醒。她放下手中的包袱,来到张斓身前,为她抚开面上的碎发,勉强地笑笑:
“斓儿,跟娘亲走可好?”桑槿再也忍不住,将女儿揽入怀中,语气哽咽,“娘带你走,我们回崖山去。。。。。。”
屋外风声瑟瑟,一只伶仃寒鸦落在干枯枝头,“哑哑”的叫了两声。
张斓不知该说什么,无力地点了点头。
。
烛光渐弱,两人皆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张斓拿着自己整理好的小包袱,坐在石阶上等着桑槿出来。她望着暗沉的天色发呆,忽然觉得辽阔天地就剩下了自己孑然一人,孤单得很。
桑槿推开门走了出来,便望见女儿坐在石阶上,怀中抱着个鼓鼓的包裹,头一下下点着,一副困倦的模样。
“斓儿,”桑槿牵起张斓的手,“走吧。”
两人走出张府,厚重的木门自身后砰然关上,张斓回头望着那“张府”的牌匾,忽然道:“娘,我们带上那个可以吗?”
桑槿回头,便望见那遒劲有力“张府”二字,她点点头,纤长的五指在空中划了道线,那匾额便失了力般坠落在地,边缘被砸的粉碎。
桑槿站在原地未动,张斓冲上前去,把那黏附在木板上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扒了下来。她将那题字卷成一个小筒状,揣进怀中紧紧抱着。
桑槿没有制备马车,两人游魂似的在街上走了一阵,茫然而不知目的。
不多时,桑槿忽然俯身询问到:“斓儿,你可知将军府在何处?娘带你去找予安大将军可好?”
“将军?”张斓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点了头。她望了眼周围的景色,拉着桑槿朝一个方向走去。
。
江雁秋正坐在树下饮酒。
美酒甘甜而烈喉,入口却只余了无尽苦涩。她好似浑然不觉,就着满目疮痍,伴着寒风萧瑟,将心事皆灌入肠。
紧缩的厚重木门忽被推开了一条细缝,一名身着甲胄的守卫侧身闪入。江雁秋冷笑一声,足间挑起红缨枪握着手中,翻身便将那长。枪冲着门口直直掷去。
那锋寒枪。头呼啸而来,扎入木门几寸有余,还在犹自微微颤着,直将那守卫吓得心惊胆战。
“怎么?禁足多日终于觉得——我这个将军还有些许用处?”江雁秋望抬眉望向门口,冷冷讽刺道:
“已是强弩之末,还有何仗可打?”
那守卫一言未发,他侧过身子,让身后的两人走了进来。
进来的那妇人瑟缩着,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她眉眼低垂,衣着寒碜朴素,右手牵着个明眸皓齿的精致小姑娘。
小姑娘怀中抱着个包袱,望见江雁秋后眼睛亮了亮,但那光转瞬而过,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守卫将两人送入后迅速出门,一刻钟也不愿多待。“咚”的一声,大门被严丝合缝地关紧。
江雁秋不可置信地将手中的酒碗搁置在桌上,急忙起身迎上前去,道:“张夫人,你怎么来了?”
桑槿轻叹一声,将之前作出的瑟缩样子收了,牵着女儿往里走。
小姑娘看到她,喊了声“将军”。
桑槿握着女儿的手,轻声道:“我将斓儿带过来,希望将军您能帮忙照料一下。”
“自然无妨,”江雁秋一口应下,只是目光稍有犹豫,“只是我这将军府如今被牢牢困住,我也如同陷身囹圄,只怕——”
桑槿摇摇头,道:“将军,不会太久的,我不多时便会回来将斓儿带走。”
江雁秋终究还是将喉中的话语咽了下去,道:“好。”
桑槿弯下腰,揉了揉女儿的头,温柔道:“子兰,你去屋内找些东西玩可好?”
“——答应娘,不要出来。”
张斓乖巧地点头,跑进屋子将门关上。桑槿望着江雁秋,缓缓道:
“将军,今日是恒郎行刑之日。”
第63章 贯盈恶稔 1
“怎么回事?!”
江雁秋好似失了重心,向后踉跄了几步跌坐在石座上。她胳膊无意间扫到桌上酒罐; 那酒罐滚了两圈; “啪”的一声在石砖上摔得粉碎。
她用五指捂住失了血色的脸颊; 颤抖道:“他何必赶尽杀绝。。。。。。抱歉; 我很抱歉。”
桑槿摇了摇头; 道:“无碍。”
她缓缓踱步自庭院中央的大树下,骨节明晰的手覆上那皲裂树皮。
“我昨日带着子兰去那地牢中见过他一面。”桑槿道; “我问他是否愿意与我一同离开,他不愿。”
江雁秋望着她; 心生疑惑:那地牢可谓是戒备森严; 重重守卫不断巡察,只可进不可出; 她是怎么带着一个髫龀女童来去自如的?
桑槿并未留意对方神情,自顾自地说道:“将军,他不愿啊。他让我带着张斓; 找个好人家改嫁了。”
江雁秋道:“夫人。。。。。。”
桑槿将额头靠在树干上,道:“入秋了; 这花季也便过了。”
说着; 桑槿伸手摘落了一片黄叶,她将那叶片捻在指尖; 并无用力,那叶片便化为零落碎片,烟尘似的散在风中。
风掠过树梢,带的枝叶簇簇作响; 她背靠着那百年古树,轻声道:
“我要劫刑场。”
江雁秋没有料到桑槿竟有如此意愿,她沉默了片刻,哑声道:”这……恐怕有些难度。”
面前的妇人与张恒结婚十余载,一直温柔贤惠、安分守己,从未展露过任何武功甚至是过人之才。这样一位平淡无奇的女子,要如何在森严萧杀的刑场上救下人来?
“将军,不必为我担心。”
桑槿叹口气,道:
“——我并非凡人。”
话音刚落,满天繁花如雨而至。江雁秋一惊,刚想开口,却见桑槿望向自己。
她道:“他不走,我便带他走。”
那再普通不过的眉眼此时面若舜华,竟比那繁花还要艳丽几分。
江雁秋虽说听过许多仙道传闻,但也只是传闻罢了。她从未见过此般浩大场景,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桑槿伸出手,在空中虚虚一握,那纷繁花瓣便自发聚拢,形成了一把凌然长剑。
她御剑腾空而起,衣袂翩飞,望着远方冷冷道:“皇帝,待我救出夫君,就是你身首异处之时!”
崖山戒律第十则:不得对凡人出手,不得扰乱凡间秩序,不得干预凡间兴亡。
仙灵不可杀生,既然如此,那我便自堕为妖。
——万年仙灵坠入杀道,天地为之骤变。
。
“真是晦气。。。。。。”
士兵们押着囚车,往地上啐了口唾液,道:“这骨瘦嶙峋的,看着也不像个贪官,怎么这差事就轮上了咱们。”
“你少说两句,小心引火上身。”
张恒被抬下囚车,压着跪在行刑台上。刽子手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转而喷在鬼头刀上。他拎着那刀提气沉身,刀上铜环跟着一阵叮叮当当地响。
监斩官也懒得等时辰了,将火签令掷出,道:“斩了吧。”
刽子手点头,谁料行刑台上忽然狂风四起,大片大片的花瓣不知从何而来,裹挟着飞沙走石,迷了眼睛。
“怎么,怎么回事——”
监斩官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此等场景,惊得他连签筒都打翻在地,里头的火签令撒了一地。
一名红衣女子踏着长剑,自天际俯冲而下,瞬息间就将整个刑场搅得天翻地覆。
那满天花瓣本是如雪洁白,却在逡巡间层层染上似血般的殷红。
鬼头刀被花瓣划过刀身,蓦然间便被斩为四段。而那刽子手与其余人也被花瓣紧紧地绑了几圈,直接扔出了行刑场。
迅速处理完那些人后,桑槿没有一刻迟疑,她转身,一剑便将张恒身上的锁链镣铐尽数斩断,然后——
张恒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头足相就如牵机状,已然是死亡多时。
桑槿愣住了,她望着夫君头足佝偻,手中的长剑再也握不稳,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囚车游街,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皇上连这最后一日,都不想他活。
。
“秦之,走了,出山伏妖降魔去!”
“怎么了?”秦之懒懒地倚靠在榻上,动也不想动,“让小辈们去不就好了?何事要劳烦我们出门?”
“嘿,”水镜峰峰主抚了抚自己的大胡子,道,“你可别偷懒了,北部那边妖气冲天,似乎有个大妖横空出世,不光是咱的水镜峰,就连月痕峰、火蝉峰、烟泷峰——咱们十三环衔峰全部一个不落地派了人!”
“什么大妖?”秦之倒是起了些好奇心,“竟然如此兴师动众?”
胡子摇摇头,道:“不知,但看那架势起码有万年修为,不好对付。”
秦之翻身跃起,召出长剑一跃而上,她负手而立,衣袂白光粼粼,道:“走!”
两人随着大队伍,向那妖气弥漫之地急速赶去,众人都神情严肃,也就水镜峰那胡子乐呵呵地,有空和秦之唠嗑一两句。
他道:“你这瑞鹤倒是整天懒洋洋的,啥事不干,你可知道我们崖山前阵子抓了个大魔头?”
秦之不屑道:“我白鹤一族擅长织梦造境,本不就是主攻,要真对上你说的那魔头还不得第一个阵亡。”
胡子道:“好好好,我且跟你说,那魔头据说是北界魔王之子,不安分守己地在魔界呆着,来了人界兴风作浪,被我们抓来封在锁魔楼里。”
秦之道:“不错,算是近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不过说了几句话,众人已经逼近了那妖气纵横之地。
胡子率先冲了出去,他提着大刀灵力四溢,道:“看招!”
那妖怀中紧紧搂着什么,模模糊糊看上去像是个人。
她跪在行刑场中央,那熟悉面容让秦之为之一震,吼道:“全部住手,那是木槿仙灵啊!!”
“秦之,小心——!”
秦之愣了愣,下一个瞬间,磅礴妖气猛然炸开。
她一个躲闪不及,被妖气自肩膀狠狠砍了一刀,顿时血花四溅,伤口深可见骨。
说实话,皮肉伤倒是不打紧,直当是作笑谈说。但那妖气太过霸道,直接凶狠地侵入她魂魄,噬了一块。
秦之眼前一黑,再也站立不稳,从长剑上直直坠下。
。
“将军。”
江雁秋抬头,见小姑娘坐在树枝上,晃着双腿,眼睛漆黑如墨。
张斓低头看着江雁秋,那是她最崇拜的将军,却只能被困在这个寒冷而破败的地方。张斓想问她几个问题,却最终没法开口。
爹爹会回来吗?
娘会回来吗?
——不会了。
她望着将军,小声道:“将军,我有些许饿了。”
江雁秋走来她面前,小姑娘从树枝上一跃而下,接连带下簇簇树叶,乖巧地站着。
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头上,轻轻地抚了抚,似是安慰,更多的是无奈。
“从今往后,你便住在西院。”
“知晓了。”
。
张斓本身是个挺活泼伶俐的姑娘,但自从那日起便变得越发沉默寡言,安安静静地住在着将军府中。
她懂事,不吵不闹,倒也让江雁秋省心不少。
只是她这年龄却忽然成了这样阴沉的性子,让江雁秋也说不上来是好、还是不好,只是每每望着那孩子形单影只,便又觉得心中愧疚更添几分。
所以在张斓提出想练武时,江雁秋终是没有忍心拒绝她。
平日她往练武场里跑,不过是喜欢那氛围罢了,心思并没放多少在习武上,大多是舞了两下便蹦跶着跑开。故而“练”了几年,还是个半桶水,连基础都不甚扎实。
但这次不同,她说了要练,那便是斩钉截铁,无论如何也要练。
基础不好,便从头练起,天赋不好,便后天弥补。她发狠似得对待自己,没日没夜的练习,每一个招式部反复琢磨,直到烂熟于心。
整整五六年,皇上都没有撤回禁足令的意思,于是江雁秋也就在这将军府中困了五六年。
江雁秋在大漠呆的久,早就养成了节俭的性子。将军府本身下人就不多,禁足后更是强硬地被皇上点名夺走了几个。
虽然下人少,但对于江雁秋和张斓来说已经足矣。外面会定时送入食材,张斓也有过偷溜出去帮忙采购物品。
但江雁秋本就因常年征战落下了隐疾,每到寒冷日子便会疼痛不已。在一个雪格外大的冬天,她病倒了。
。
冬日之中露水重,砖也切的不甚严密,冷风嗖嗖地吹进来。
“咳咳”,江雁秋从噩梦中惊醒,只觉得自己身子滚烫,手脚却冰冷。她艰难地歪过头,便看见一个纤瘦的女孩。
女孩衣衫单薄,坐在地上。面前有个火盆,而她手中拿了本古籍。她面无表情,望着那灼灼火光,骨瘦的五指扯着几页纸——
“刺啦”几声,那纸便若扯皮断骨般被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扔进火焰之中。她望着那火焰似乎很是不满意,“啧”了一声,将那书往火里面一抛。
登时灰烬四散,火舌被压了压,却转眼腾起将那古籍舔舐,吞噬入腹。
江雁秋望着那古籍,只觉得熟悉,定眼一看便发现是张恒生前的藏书之一。她怒吼道:
“张斓,你干什么?!”
张斓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江雁秋被她吓的一颤。十几岁的姑娘,眼神却如同饥肠辘辘的雪山苍鹰,杀气蒸腾四溢。
张斓慢吞吞道:“反正爹爹已经走了,留着这死物有何用?不如撕了,烧了——”
火光映在她脸上,带上了几分刺骨寒意。
“给将军暖暖身子。”
第64章 枯骨之余 1
“你,你——”
江雁秋被气得发抖; 张斓紧闭着眼睛; 不言不语。她低垂着头; 已经预料到了即将到来的一巴掌。
谁料; 一声叹息落在自己耳畔; 沉沉地坠了下来。
“抱歉,”她说; “你本不因与我同困于此。”
张斓抬起头。
那带着厚茧的双手抚上了张斓脸颊,留下一阵沁凉的冷意; 漫到心中; 灼灼燃烧了起来。
。
这天,被围住的将军府来了个人。那人背着木箱子; 穿着一身白色长袍,一副瘦瘦弱弱的样子。
张斓认得他,那人名叫何川柏; 数百年药房、号称杏林何家的第十代掌门。从小便识得百草,将数百篇药谱倒背如流; 医术高超绝伦。每当他来时; 将军是最开心的,那零碎的喜悦能从眼中看出来。
将军府被围困这些年; 他买通了守卫时不时便过来看看,带来自己制作的各种药品。有时候闲着没事,何川柏还会教张斓认药材。
这人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据说当年瞒着何家长老们; 直接追着江雁秋去了大漠。一追就是数年,最后还是江雁秋回来他才跟着一道回来。
何川柏和张斓一人一个小木凳,坐在飘着细雪的室外给江雁秋煲药。
“张斓如今是出落的越发英英玉立了。”
何川柏见张斓盯着药煲不出声,笑着说,“好像之前你还是个瘦弱的小姑娘。”
张斓托着下巴,道:“何伯,你这是什么药?”
何川柏填了些枯枝作为柴火,道:“调理身子的,雁秋她在大漠中落下了病根,每到这种阴寒天气便会隐隐作痛。”
他叹口气,“若是能将她接回何府就好了,只可惜,这禁足令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
张斓点点头。
。
一转眼,到了大年三十的日子,宫殿中里里外外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大殿之中灯火通明,端着美味佳肴的宫女们鱼贯而入,众人在各自席位端坐,而江鸿则坐在位于高台的龙椅之上。
这庆宴极尽奢华,琥珀为饰、翡翠为杯、金玉为灯,就连自垂落的轻薄红纱都是由蚕丝编织而成。
丽酒香茗、珍馐佳馔应有尽有,大臣们上贡的礼品洋洋洒洒地摆了一排,各式各样、琳琅满目,可谓是花空了心思。
“咚——”
鼓声起,身着轻幔红纱的舞姬们一曼一舒,应和着丝竹管弦翩然而舞。
纤细腰肢被那霓裳裹着,显出几分曼妙身姿。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一众舞姬,只叹赏心悦目。
特别是那领头舞姬,面上系了块红纱。那薄纱搭在鼻梁上,遮去部分面容,只余了双眼,却仍搅得人心猿意马。
乐声愈烈,舞步也变得急促起来。
舞姬们以身为轴,在殿中犹自旋转着。水袖纷纷扬扬地荡起,落在眼中如若灯影幢幢,一时有些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江鸿坐在龙椅之上,颇有兴致地观望着霓裳舞,想着或许可以留下个最好看的,收做后宫慢慢享用。
那领头舞姬也是个明白人,袅袅婷婷地舞至江鸿面前,足间踏在阶上,却是没有再前一步。
江鸿微微颔首示意,领头舞姬这才嫣然一笑,踏着细碎的步子走了上来。
漆黑的眸子望着人,氤着水光,含着怯怯情意,直叫人升起一阵怜爱之情。
“皇上小心——!”
那舞姬前一秒还是柔弱稚怜模样,却在下一秒猛然暴起,自袖间摸出一把苍白匕首,直直地朝着皇上腹部刺去。
她动作虽快、且时机得当,却还是低估了皇上身旁侍卫的实力。
那匕首堪堪划破龙袍,那舞姬便被御前侍卫狠踹了一脚,从台上滚落,摔在大殿中央。
“护驾,护驾!”
侍卫们一涌而进,把那领头舞姬给制住。朱弦玉磬霎时停了,其他舞姬们全部傻在原地,大殿内一时吵吵嚷嚷。
那领头舞姬腹部疼痛不已,没法反抗,只得任由侍卫攒住自己胳膊,迫使着被跪在地上,破口大骂:
“狗皇帝!”
遮面薄纱在挣扎间散了,坠落在地,露出那原本的清媚模样。
她生的实在太好,即使怒不可遏,却也比那画中仙子也要美上几分。
“江鸿你狼心狗行,不得好死!”
“——身供兽啃、尸余蚁噬!”
“大胆!”那摁着舞姬的侍卫被她一番大不敬之话吓得为之色变,他拽着舞姬头发,将她的头一把扣到地上:“竟敢如此辱骂圣上!”
舞姬的头被猛地砸到地上,磕出一片血丝,在那若白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你这女娃真有意思,凭你一人也敢来刺杀朕。”江鸿慢条斯理道,“生的这么美,杀了可惜了。”
“哈哈哈哈,”舞姬大笑一声,声音清亮,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江鸿轻笑一声,道:“那便杀了吧。”
他用手指指了指大殿中央,道:“不用拖出去了,直接在殿中斩了就好。”
舞姬的头发被人死死攒住,她上身被压得弓起,头则是被掼在地上。
侍卫气力太大,她艰难地抬起一丝头,望见一双黑靴向缓步自己走来。
长剑出鞘,锋白的剑尖直着地面,泛着明晃晃的白光。
。
这时,有人来了。
一人倚靠在宫门处,没人知道她如何赶来的,她握着红缨枪,道:“住手。”
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
那声音太过熟悉,舞姬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失声道:“将军!你不要过来!”
江雁秋叹口气,她身子还尚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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