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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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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明笑着摆手:“孩子就是说说而已,不然怎么说孩子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未来都是他们的呢。”
也只有孩子什么都不管不顾,啥都敢想。
生产纸杯纸碗都需要专门的机器,王教授对这些倒是了解一些。
他啃完了羊排,直接问饭店借用电话,然后根本不掏电话本,直接拨下一串号码。
林蕊原本以为这个电话他常打,所以才烂熟于心。
结果听他说了好几句话,她才反应过来。敢情这号码他就是在人家的挂历上瞥了眼,然后就印在了脑海中。
算了,作为学渣,只要好好仰视学神就行。
其他的什么都别想,谁想谁伤心。
林建明建议许厂长,先上面纸巾跟纸手帕。
这个生产流程估计简单,等积攒下资金,也好开发新产品纸碗跟纸杯。
林蕊立刻举起手来,积极给自己预定收入:“等你们厂生产出来要是怕没销路,我给你们推销,只要付我提成就行。”
周围的大人全都笑了起来。
许厂长连连点头承诺:“好,咱们就按照承包大王的奖励措施,开辟一个大客户给十块钱,一个小客户给五块。”
林蕊一点儿亏都不肯吃:“那是1984年的标准,叔叔您也不看看外头一斤猪肉都三块钱了。”
众人笑得更加厉害。
不得了了,原来林工家的金凤凰将来不是当领导,而是要当万元户的。
林蕊在心中叹气,现在盖个小洋楼还得两万起步价呢。万元户已经没那么值钱了。
怎么着,她也得在走向领导岗位之前攒下个百万身家吧。
胡厂长伸手给林建明递烟,半真半假地朝林蕊笑:“我比你许叔叔大方,你给我拉个大客户,我给提成一百块,小客户五十。”
林蕊不假思索:“大客户跟小客户的标准是什么?”
“十辆以上叫大客户,五辆车以上叫小客户。”胡厂长比划完手指头之后,索性一口价,“一辆车给十块。”
许厂长瞠目结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这没的比啊,你一辆自行车好几百块,我这一包纸都卖不到一块的。”
众人闻声大笑。
林蕊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那咱们说好了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么多叔叔伯伯都能给我当见证。”
哼哼,她已经想好要怎么推销面巾纸、纸手帕以及电动自行车、三轮车了。
听说百万富翁都是从推销员起家的,没有销售就没有一个企业发展的原动力。
林鑫见她有没完没了下去的架势,赶紧拉住人上紧箍咒。
“今天把广播剧的第一集 背下来哦。”她微笑着摸摸妹妹的脑袋,“上车就赶紧背书。”
林建明看小女儿脸瞬间垮掉的样子,忍俊不禁,伸出手去也揉揉小丫头的脑袋:“嗯,趁着姐姐在家,赶紧好好准备广播剧。”
镇长跟厂长们的耳朵多尖啊,一听林蕊要录江州广播电台的广播剧,立刻将人夸得天花乱坠。
虎父无犬女,文化人就是文化人,林工家的金凤凰真是一只接着一只。
哎哟,还是英文广播剧。看看,这哪里是一般人能够碰得到的东西。
肯定是上头领导相中了小千金的人才,这才点名让她参与的。
林建明面上还端着,不停地谦虚:“小孩子就是碰巧撞大运,刚好捡到了机会。其实水平不行,还要好好锻炼呢。”
胡厂长忽然间感慨起来:“林工,这可不是我存心找好话说。人的运气是最说不准的事情。一命二运三风水,有的时候不信还真不行。”
做生意的为什么信大师啊,就是因为那玄之又玄的运气。
同样是吃螃蟹,有的人吃得满嘴淌油,有的人却叫蟹钳子夹破了手,蟹壳磕碎了牙。
都是同一套流程生产出来的产品,有的供不应求,有的只能烂在自家仓库中。
林建明摸摸女儿的脑袋,微微地笑:“再好的运气也要有实力做支撑。点子再好,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不行,还是白搭。”
上吉普车之后,林蕊激动地拉住她姐的手:“姐,我们的蒌蒿肯定能卖出好价钱。你看今天他们上的那个蒌蒿炒腊肉,全是腊肉,都看不到蒌蒿。”
这说明啊,说明现在的蒌蒿比腊肉贵。
天啦,他们港镇的蒌蒿一上市,还不得被抢疯了。
陆教授笑道:“正常的,霜降都过去这么久,马上就立冬了。他们还上哪儿找蒌蒿去。”
林蕊眉毛眼睛齐齐往天上飞:“很快就有了,大棚已经安排好了,过年就能吃。教授,到时候您是下山过年呢,还是我们给您送上去?除了蒌蒿还有小龙虾跟螃蟹,对了,黄鳝和泥鳅也有。我舅妈腌的盐酱骨头还有腊肉、香肠,你们要不要?”
林鑫的眼皮子一个劲儿地跳,拼命朝妹妹使眼色。
开什么玩笑,教授还在山上清修呢。
林蕊眼风飞过去,得了吧,没见教授看到肉,眼睛都冒绿光了嘛。
林鑫瞪眼,那也不行。
陆教授倒是没再装样,直接点头:“好啊,我正好想尝尝鲜。”
可惜就是庙里头东西不齐全,得给他们烧熟了送上去。
“所以说要赶紧发明电磁炉啊。”林蕊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位教授,“只要发明了电磁炉,山上有电,无论煤气罐还是煤炭,都不要拖上去了。”
电磁炉在手,什么蒸的煮的煎的炸的,全都统统搞定。现在天冷了,还能围炉烫个火锅。
林鑫哪里容得她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没完没了,立刻捏住她那张吧唧个没完的小嘴:“赶紧背台词,别到时候跟不上又被人给换掉。”
林蕊眼珠子一转:“姐,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推销电动车跟纸巾啊?”
苏木竖起耳朵,有心想听听蕊蕊的主意。
她的想法一向天马行空,他还真猜不到她要怎么做。
可惜林鑫完全不好奇,只微微一笑:“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第一集 背完。”
少女立刻垮下脸,哼哼唧唧地抱怨:“姐,车厢如此昏暗,车子又如此晃荡,很不适合背书的。”
“没事。”王教授兴致勃勃,“第一集 是不是你来的路上读的那些?我念一小节,你跟着背一段。”
林蕊直接倒在她姐的肩膀上。
这残酷无情冷漠可怕的世界,她来的路上也就跟苏木玩笑似的读了一遍而已啊。
真的只有一遍!
这人实在太可怕了,原来不仅是过目不忘的照相机,还带有录音功能!
林建明哈哈大笑,从后座伸出手拍拍小女儿的脑袋:“你就别想着偷懒了,孙悟空是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的。”
林蕊垂头丧气地跟着复述王教授念出来的台词,心中恨恨地想,林建明同志,你自个儿还不清白呢。
大晚上的,你不赶紧回家去找郑云同志一块儿吃晚饭,跑去金山县做什么?
这不符合常理。
第128章 肯定有猫腻
回到家; 正在逗小元元玩耍的林母赶紧打发三个孩子去厂里浴室洗澡。
这都一个礼拜没好好洗洗了; 两个小的肯定成了泥猴。
林蕊看着麻利爽快的亲妈跟神情自如的亲爸; 心里头直犯嘀咕。
姐妹俩进浴室的时间太晚,换班高峰期早过了,小浴室里头就她们两个人。
饶是如此; 林蕊还怕隔墙有耳,偷偷跟她姐咬耳朵:“姐; 今晚卢哥跟爸爸约好了碰头吗?”
“不是啊; 王教授是临时决定要去西板桥看看的。”林鑫帮妹妹擦着背。
哎哟; 这几天也不知道她怎么皮的,汗出的多; 身上泥垢也多。
林蕊转过头来,睁着一双湿漉漉黑溜溜的眼睛:“那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在金山县城碰到爸爸已经晚上五点半了。从金山又没有公交车直接回江州,爸爸打算晚上怎么回家?”
“我们不是开了车过去嘛……”林鑫突然间反应过来,的确有点儿奇怪。
去金山县城吃晚饭应该也是临时安排的; 否则西板桥镇的人肯定事先定好了饭菜,不存在临时找不到地皮菜的情况。
就算事先约好了,也应该是在饭店门口碰头。
当时他们之所以下车,是因为妹妹看到炸麻雀临时起意; 非要买着吃。
林鑫一时间失神; 下手重了些,疼得妹妹嗷嗷直叫。
林蕊眼泪汪汪:“姐姐; 你对我太残忍了。你仔细想想,高元县城到江州的最后一班公交车几点钟开?上次爸爸下午四点钟就急着离开西板桥镇了。”
林鑫松松手; 又给妹妹打上香皂,声音叫水雾冲得有点儿淡:“金山县有开到江州的客车,晚上七点钟还有一班呢。”
林蕊并没有被说服,反而继续追下去问:“坐客车多少钱,坐公交车多少钱?”
客车的花费足足是公交车费用十倍不止!
她爸一向勤俭节约,出差在外都舍不得给自己买好吃的,为什么要浪费那个钱?
少女皱起眉头,仔细回想她爸跟人碰头的场景,惊恐地捂住嘴巴。
钱,信封里头装着的肯定是钱。
她爸为什么要跟个陌生女人有金钱往来?难道?
妈呀,这可真是要颠覆她三观的节奏。
原来林工其实根本不老实?
不行,这个得缓缓,冲击太大,她接受不能。
对了,那个女人长什么样来着?当时自己光顾着激动意外碰见她爸了,都没注意看。
不过长什么样根本不重要。
自杀式出轨的人还少吗?看到出轨对象跟原配的比较,正常人都惊叹搞不明白出轨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想的就是出轨啊,至于出轨对象是谁压根都不重要了。
她爸今年四十六岁,正是中年危机的爆发高。潮期,好危险的。
人到中年。脑袋发晕,企图通过出轨来证明自己性魅力依然存在的男人还少吗?
上辈子,她从未听大人提起过林工出轨。
不过社会主流思想都认定了男人出轨只要最后回归家庭,那都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谁也不会再抓着这点儿“男人都会犯的小错误”不放。
林主席有位熟人一直在外头包着小三,私生女都上高中了。大家全都心知肚明,不也没耽误他们夫妻人前秀恩爱嘛。
男人出不出轨,光从他们夫妻在人前的表现,真看不出来。
林鑫瞥见妹妹过于丰富的面部表情,立刻沉下脸去,狠狠地拍下了她的脑袋:“好好洗澡,不许胡思乱想。爸爸去金山,肯定有正经事。不许在妈面前胡说八道。”
林蕊趁机抱着她姐,哼哼唧唧:“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我又没说什么。”
“你想了!成天脑袋瓜子里头就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有这功夫,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背台词。”
林蕊愁眉苦脸地回到家,由着她姐用干毛巾帮她一遍遍地绞头发。
“姐,我们应该生产电吹风的。不然天冷了头发怎么干。”林蕊哼哼唧唧,“再不济,也得发明干发神器。”
林鑫心烦意乱,将干毛巾丢给她:“自己擦头发吧,伺候你还嫌好怠拐的。”
林蕊蹭到她姐身边,坚持咬耳朵:“你觉得不对劲,是不是?”
林鑫下意识地拍了下妹妹的屁。股,对着小丫头亮晶晶的委屈眼神,她又说不了重话,只能愤愤道:“好好背你的台词,也不看看现在几点钟了。”
“其实问题很好解决,你看爸会不会主动跟妈说起自己去金山县的事,就知道有没有问题了。”林蕊双眼直视姐姐。
大约是上辈子她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缘故,所以对于这种事,她反而有种近乎于冷酷的理智。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与其温情脉脉的欺骗,不如直面惨淡的人生。
林鑫拍了下她的脑袋,避重就轻:“行了,好好背你的台词。”
外间的门“嘎吱”一声开了,姐妹俩听到母亲的声音:“哎哟,我们元元的小腿真有劲,爬起楼梯来都不费力。”
小元元“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是林母“吧唧”一口,亲到小丫头脸蛋上的声音。
姐妹俩下意识对看一眼,林蕊老老实实地继续背她的红头发安妮。
唉,人生苦从识字起。
外屋墙上的挂钟分针一格格的往前走。
远处的火车鸣笛声响起的时候,玲玲姐过来接走了小元元,然后是林工给郑大夫开门倒洗脚水的声音。
林鑫盯着妹妹磕磕绊绊地背完了一集台词,打了个呵欠,催促妹妹上床:“早点儿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林蕊心里头跟有猫爪子挠似的,急得口腔中几乎要起燎泡。
肯定有问题,之前怎么没见林工撺掇郑大夫泡脚啊,还亲自打水伺候着。
人出轨之后,只要良心没有完全泯灭,几乎都会有种补偿心理,就是在行为上对配偶更加好一些。
林蕊想跟她姐咬耳朵,可惜她姐贴墙睡,还背对着自己。
她无奈,只能蜷缩在被窝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看吧,生活美好的像个童话,果然要露出它狰狞不堪的一面了。
她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来。
结果快要睡醒的时候,少女又硬生生地被尿给憋醒了。
伸出手,感受十一月江州城夜晚的冷气,她在心中再一次咆哮,她一定要赶紧想办法倒腾出成。人纸尿裤。
对于绝大部分还没有家庭专用厕所的人而言,这绝对是冬天必备的神器。
下床出门穿过走廊实在是太太太痛苦了。
林蕊放弃忍一忍的打算,以她先前差点儿憋出膀胱炎仍然憋不住的血泪教训,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她慢腾腾地伸出胳膊腿,然后一鼓作气推开被子,准备穿拖鞋。
外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动静。
林蕊立刻警觉,轻手蹑脚下了床,偷偷靠近门帘边。
果不其然,她爸妈正躲在被窝底下小声说私房话呢。
“你小心点儿收好……金山那边多,他们到处找人……”
林蕊耳朵都快伸到门帘子外头去了,还是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几个短语而已。
相形之下,就跟英语听力考试中女声更加清晰一样,林母的话倒是让她听了个七七八八。
母亲的语气听上去颇为紧张:“有没有人跟着你啊?唉,我真怕叫人给发现了,厂里头恐怕真要开除了。”
父亲的语气强硬了一些:“凭什么开除,国家都说这不犯法。”
“可是,总归这钱抓着心慌啊。”
父亲安慰母亲:“没事,我们一不偷二不抢,都是按照国家政策来的。国家不是鼓励我们这么做嘛。”
林蕊脑袋瓜子急剧地运转,将“钱”、“金山县”以及“厂里”、“国家”这几个名词反复在脑海中琢磨,恍然大悟。
哦,原来她爸是去金山县当星期天工程师了。
她就说她爸平常不戴眼镜的一个人,为什么傍晚跟人碰头的时候,还搞得神神秘秘的呢。那信封里头鼓鼓囊囊的,钱肯定不少。
原来她爸终于遵循市场经济规律,正视自己的劳动价值了。
利用业余时间搞兼职,不偷不抢的,有什么不对?她爸又不是干拿钱不干活的人。
没看到金山造纸厂的厂长都追着她爸堵上饭店的门了嘛。
林蕊心中涌现出一股难言的自豪。
她才不怕她爸被厂里发现之后直接开除掉呢。
她爸有技术有文凭还有一颗不断学习上进的心,上哪儿都是响当当的人才,还怕没地方找饭吃?
嘿,不行的话,他就出来单干,说不定一个月就能挣到在厂里一年的收入。
要是她爸觉得做生意风险大,那就多兼职几个厂当工程师,加在一起的劳动报酬也妥妥秒杀了钢铁厂。
“你小心点儿。”林父再度开口,“尤其小心蕊蕊。这丫头实在太鬼机灵,今晚上一直偷偷打量着我,我怕她看出来什么。”
林母无奈:“你家闺女学习不行,小聪明一堆。算了,以后我们都留点儿神,别让她再往金山县跑。省的她说漏了嘴巴,又生出是非来。”
林蕊不服气地撅起嘴巴,开什么玩笑,轻重缓急她还是分得清的。
她才不说呢,她才不会干扰她爸挣钱。
林蕊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美滋滋地准备入睡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不妙。
夭寿哦,她竟然忘记上厕所去了。
因为虚弱的体质问题,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捂暖和过来啊。
少女悲愤地下床,能怎么办呢,好歹也是个十四岁的大姑娘,总不能真尿床吧。
等到重新再回被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自己再度暖和回头入睡的时候,天际已经隐隐的现出了一线鱼肚白。
这件错误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她睡过了头,差点儿迟到。
郑大夫帮她梳小辫子,林工程师舀着米粥往她嘴里头喂饭时,林蕊还不忘追问:“我姐呢?”
她还没告诉她姐,爸爸去金山县当星期天工程师的事啊。
郑大夫拽了下她的小辫子,警告道:“不许乱动,头发都被你搞乱了。好好吃饭,吃完赶紧上学去。这么大的人了,还要爸爸喂。”
林蕊委屈极了,她也想自己吃。
可是她妈勒令她必须梗着脖子好方便梳头。那她脑袋都不低下来,还怎么吃饭。
苏木默默地看着她,帮她剔掉了咸鱼里头的刺,夹着鱼肉放到林父伸出的筷子中。
林母瞪眼:“你惯的她哦,礼拜一早上就赖床的人,还吃鱼呢,就该饿着肚子去学校。”
“妈,你这是嫉妒,嫉妒我跟苏木的关系比你和他好。”
林母拍了下女儿的脑袋,催人赶紧吃完了擦嘴滚蛋:“我嫉妒你?姑娘哎,妈发现你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都对自己充满了盲目的自信。”
林蕊得意洋洋:“那是因为我一直都很优秀。”
自诩优秀的林蕊同学熬过了一个白天的课程,到了下午放学铃声打响的时候,虚伪地将课本塞进书包里。
她故作苦恼:“哎,真麻烦,晚上还得去排练。”
陈乐狐疑地看着她,真苦恼的话,她为什么嘴巴都要挂到耳朵上了?
于兰这傻孩子没有看出她实则炫耀的本质,还诚心诚意替她发愁:“晚自习第一堂要周周练哎,你不考试成吗?”
“林蕊拿奖就能保送了。”邢磊转过头来瞪了眼于兰,讨好地递给林蕊一袋子青食牌钙奶饼干,“晚上肚子饿的话,吃这个。我妈去青岛出差时买的,正宗的很,它比牛奶都营养。”
林蕊施施然地笑纳了邢磊的进贡。
要是她不收的话,还不知道这实诚孩子要愧疚成什么样呢。
她笑嘻嘻地朝苏木眨眼睛:“你不陪我一起去?我姐说那边南街的皮肚面很不错哦。”
苏木拿饭桶的手停滞了一下,闷声作答:“晚上要考试呢。”
于兰眼明手快地捞了筷子胡萝卜炖羊肉塞进嘴里,感慨林家的伙食水平果然要奔小康的节奏,她好奇地看林蕊:“你要去排练才不上课的。苏木要去的话,有什么理由啊。”
林蕊立刻做出西子捧心的造型,理所当然:“像我这样娇弱的美少女,大晚上的怎么能一个人在外头走呢?当然得有人保护我。”
周围正往嘴里头塞饭的少男少女们集体跟被点了穴似的,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看向“娇弱”的林蕊。
大姐,你可是我们钢铁厂中学的大姐大。
你跟苏木,到底谁保护谁啊?
第129章 你来干什么
林蕊怀揣着一颗破碎的少女心上了公交车。
这群不像话的小崽子; 虽然姐姐我能文善武; 可也是个娇弱的美少女啊。
她对着车窗顾影自怜; 明明就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啊,到底哪里凶残了?说的好像她
车门合上开走的时候,她冲送她出校门等车的苏木做了个鬼脸。
背你的单词; 考你的试去吧,姐姐要去开疆拓土; 开启事业新地图了。
苏木默默地目送公交车远去; 呆愣了一会儿返回学校。
十五分钟后; 他手上拿着两张周周练数学试卷,骑车往家走。
从巷子口直接坐车去广播台; 直达公交车经过的站点还少点儿。
林蕊口中哼着《Jambalaya》:“Goodbye Joe, me gotta go, me oh my oh……”,嘴里大口咬着蛋糕。
哎呀; 虽然一遍遍地排练台词很乏味。但只要一想到不用上晚自习,她就觉得人生还是无比美好的。
旁边的播音员老师拍着手,怂恿林蕊:“来一个,大声唱出来。”
林蕊嘴里头包着蛋糕; 义正辞严地拒绝:“不行; 等我吃完了再唱。不然我唱完了没的吃怎么办?”
众人哄笑起来,还有人夸奖林蕊聪明。
苏木大步走进活动室;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又饿了?要不要吃糖炒栗子。”
林蕊吃了一惊,嘴里头的蛋糕差点儿掉到地上。
她本着有好吃的一定要跟小伙伴一块儿分享的精神; 赶紧又拿了块蛋糕塞给苏木:“快吃,你怎么来了啊?”
不是要好好学习,争取数学满分的嘛。
哎呀,她又把乖学生勾引出教室了。老李会不会罚她站黑板啊。啧啧,她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苏木不肯伸手接蛋糕,蛋糕有什么好稀奇的,他才不稀罕嘞。奶奶有空就会做给他们吃。
“龚老师说我英语底子太差,要我多听多练,培养语感。”少年从书包里头拿出数学试卷,“李老师让我监督你,有空的时候就把卷子做了,不许翻书。”
林蕊愤愤地收回蛋糕,不吃拉倒,她自己吃!
原来薛老师不仅会自己编剧排练广播剧,还做了一手好糕点。这水平,都可以自己去开蛋糕房了。
邹鹏完成了自己跟伙伴的台词排练,过来找林蕊继续练习他们的对手戏。
他礼貌地朝苏木点了点头,微笑着提出建议:“你要是想练习口语的话,可以去江大的英语角。那里有不少外语学习爱好者,对话机会也多一些。林蕊,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去?说不定能碰到你姐。”
林蕊心中警铃大震,这小子看到她姐夫了,竟然还狗胆包天地不放弃觊觎她姐的心?
也对啊,既然他是在大学里头认识她姐的,不可能不知道她姐夫的存在。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勇气,胆敢企图去挖她姐夫墙角的呢?
林蕊脑海中的小剧场一幕接着一幕开演。
上辈子,她一直疑惑为什么林鑫没有和卢定安在一起。
不是非典过后,林鑫身形巨变又股骨头坏死以后,而是在此之前。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的两人并没有携手走进婚姻,林鑫还嫁了个小鼻子小眼的渣男?
难道她姐移情别恋,叫别人蛊惑了,就跟《你好,之华》中的那个优秀的学霸姐姐一样?
人总要经历叛逆期,她姐从小优秀懂事,也许叛逆就是爱情。
当时姐姐抗拒的不是卢哥这个人,而是他代表的循规蹈矩的正确。
她厌烦了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所以她想要逃离这种正确?
林蕊不动声色地打量邹鹏,难道这个小弟弟成了她姐逃离的方向?人的年纪越大就越胆怯,也许少年的鲁莽燃烧了她姐心中不甘的火焰?
上辈子究竟发生了什么?林主席偶尔谈及时也只是唏嘘阴差阳错。
人二十岁时的遭遇会被三十岁的悲剧所掩盖。
上辈子的她知道三十岁大姨由于生病而落魄,自然也不会追着二十岁时的事情不放。
苏木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催促林蕊:“你好好练习吧,我在旁边给你看着。”
林蕊收回投在邹鹏身上的视线,点点头:“好,我们开始训练吧。”
去什么英语角,甭想了,少年,好好在这儿练你的广播剧吧!
此时此刻,林鑫还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妹妹脑海中小剧场的女主角。
她坐在上海的一家自助餐厅中,对面的孙泽笑容满面:“你也发现了啊。”
说话的时候,他将餐盘往无苦面前推了推,慢慢吃,吃到餐厅破产最好。
时间往前倒推六个小时,林鑫在火车站看到了父亲。
今天上午,她翘掉了最后一堂马哲课,徘徊在钢铁厂门口,挣扎着是不是要跟父亲好好谈谈。
林鑫清楚,更稳妥的做法是按兵不动,等到父亲这个礼拜天再度下乡做技术指导的时候,她在悄悄尾随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十八岁的少女不愿意如此对待自己的父亲。
她相信这一切只是误会,她需要父亲的亲口承认来证明她的相信。
林鑫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进去找爸爸的时候,却意外见到了父亲走出钢铁厂大门。
这是件迥异于常规的事,江州钢铁厂极大,除非下班回家,否则职工基本上不会离开自己的生产车间。
林鑫觉得奇怪,下意识地就跟了上去。
她想她潜意识中其实是存有疑虑的。
因为她今天特意换了件新买的,还没来得及在家人面前穿过的大衣,头上还戴了顶问舍友借的帽子。
林鑫一路跟着父亲坐公交车到火车站,然后看到父亲去火车站售票窗口买票。
她不敢靠的太近,自然不知道父亲买的是去哪儿的票。
但这并不能难倒她,在父亲离开售票窗口后,她很快凑过去,请求售票员帮忙补张票。
她爸刚才丢垃圾的时候,不小心将票扔进垃圾桶了。
她紧张地捏紧了拳头,如果售票员没票卖给她,她就只能先买张站台票,混上车再做打算。
好在售票员只是嘟囔了句“小心点儿”啊,然后就重新补给她一张去上海的车票。
林鑫默默地抿紧了嘴唇。
她没有直接跟进候车大厅,而是打了个电话去母亲的医疗室,询问父亲这个礼拜出不出差。
“要是我爸去上海出差的话,我同学想请他帮忙带点儿东西。”
林母非常肯定地回答:“不去,厂里现在不怎么派你爸出差。”
林鑫十分遗憾的语气:“我爸在不?要在的话,我跟他说说,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忙带。”
“你爸肩膀不舒服,我怕他有什么不好,让他去医院拍片子了。”
林鑫放下电话机,默默地跟上了火车。
三个小时的漫长时间,十八岁的姑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熬过来的。
无数次,她想要鼓起勇气去找父亲,直面最本质的问题,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骗妈妈?
可是说不清为什么,她怎样都无法踏出脚步那一步。
车窗外的风景一路飞快地倒退。
十一月初的正午,阳光灿烂,冬天已经悄悄来临。
林鑫明显察觉到父亲的紧张。
即使父亲面色从容,为了掩饰情绪,他手上甚至还拿了张报纸翻看,但是足足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功夫,他的目光还注视着同一块区域。
他的心早就不在报纸上,随着窗外的风景,一路飞快地奔向上海去。
林鑫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叹息,难怪每次都那么迫不及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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