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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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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灯光,里头有人。
难道干爷爷提前回来了?他怎么没跟大家打声招呼啊。
林蕊冲到房门口,才听到里头传出母亲的说话声:“先别想这么多了,先安生住下来再说。”
父亲附和道:“今晚先暂时对付一下。我讲好了柜子,明天就能去旧货市场拿。”
苏木锁好自行车跟过来,疑惑道:“怎么了?”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林母从里头出来,准备上楼去拿两床被褥。
她抬头看到满脸茫然的女儿跟苏木,勉强笑笑:“好了,你们根生叔叔跟春妮姐姐先上来了。”
林父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先上去抱被褥。洗漱的脸盆、毛巾还有开水也要拎两瓶下来。
林蕊迟疑的“啊”了一声,伸头往屋中看。
春妮侧着身子,只露出小半张脸,看不出喜怒哀乐。
她旁边坐着林鑫,正拍着的她的肩膀,轻声说着什么。
站在屋子中央的根生叔叔眉头皱得紧紧,手上捏着香烟,却迟迟没有点燃。
“姐——”林蕊下意识地喊了声她姐,咽下了心中的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还没说芬妮上学的事情有希望了啊,根生叔叔跟春妮怎么就决定先搬过来了?
苏木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明明他们还不在。
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星夜搬家?
林鑫抬起头,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你放学啦?赶紧上去吃饭写作业吧。比赛的事情,咱们睡觉再说。”
下午最后一堂解剖课连上三节,她收拾好回家的路上,恰好碰见坐公交车回学校的妹妹同学,听说了她的遭遇。
以林鑫的直觉,这件事的结果肯定不容乐观。
因为如果大赛组委会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话,就不会闹到这么多人知道。
人多口杂,知道的人越多,后来再被人捅出来说事的概率就越大。
她本来想回家放下书包,再从家门口坐一班直达的车去找妹妹。
结果刚进家门,她就看到了丢了魂一样的春妮跟眉头紧锁的根生叔叔。
春妮出事了,她将妇女主任推进了河里。
林蕊想出卖吊炉烧烤的主意后,根生叔叔立刻将家里头以前用来装米的一个大铁桶改造成吊炉。
他在家试验了几次之后,觉得这玩意儿做烧烤的确相当不赖,于是就打定主意上街做生意。
在港镇卖烧烤肯定不成,根生叔叔也不愿意叫人当成西洋景看热闹。
他狠狠心,直接带上成天闷在家里头不出门的大女儿,撑着船沿河去了隔壁县城做生意。
陈家人本以为如此就能躲过流言蜚语,可不想偏偏在县城里,父女俩又碰上了港镇妇女主任。
说起来,妇女主任春分也是赵镇长案的受害人。
作为镇上少数几位妇女干部,她被“理所当然”地归类于赵镇长品花录中的人物。
又因为算是赵镇长的心腹,警察带走赵镇长之后,也将她抓去关了几天反复盘问。
等到她出来之后,春分主任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天了。
她的妇女主任职位名存实亡,组织上还要对她做进一步调查。
有几家被扒了房子的超生户堵着县政府大门要说法。
国家是不是立了法规定超生就得扒房子?要是没这条规定,那扒房子是不是违法?
如果县政府拿出盖红章子的公文来,他们就认了,否则他们怎么都不服气。一定要给他们个说法。
这种事情,县政府除非是智商是硬伤,否则怎么可能弄出这种明面上的把柄。
于是妇女主任被停职了,组织要调查她个人的工作作风问题。
憋了一肚子火的春风主任去嫁到邻县的妹妹家散心,恰好在大街上碰到卖烧烤的根生父女俩。
这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妇女主任看到春妮吐血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这死丫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她堂堂一个镇政府的领导哪里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妇女主任立刻扯着嗓子宣扬春妮的“丑事”,招呼老少爷儿们都过来看看这个不要脸的仙人跳。
卖什么烤肉啊,卖的是她自己的一身肉。
根生想拦着,却被妇女主任挠花了脸。
妇女主任家的几个姐妹从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想当强横地砸了烧烤摊子,烂人卖脏东西,谁吃谁得病。
推攘间,妇女主任脚下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掉下河去。
春妮双眼猩红:“还有一个你,大牢不关你,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叫河水冻了个半死的妇女主任要跟春妮拼命,她打不死这个小贱人。
春妮抄起烧得通红的火钳就往妇女主任身上招呼,周围人都被她的戾气吓到了。
她想杀人,她真的想杀掉妇女主任。
根生见势不妙,赶紧拦下女儿,怕真闹出人命案。
父女俩回家后,他跟妻子商量了,决定立刻上江州城来。
大女儿再在家中待一天,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林鑫看着面无表情的春妮,又心痛又担忧。
这个儿时经常一起抱着自家妹妹出来玩耍的小伙伴,像一朵过早凋零的花,木呆呆的,毫无生气。
林鑫记得小时候,她要回城上学,春妮将珍藏许久的红绒花送给她当礼物。
时间并非对所有人都仁慈而慷慨。
她拍了拍春妮的肩膀,轻声劝慰:“先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都过去了。”
“哎哟,睡什么觉,现在晚上还没收摊呢。”林蕊将自己的书包丢给苏木,拽着还坐在床边发呆的春妮起身,“走,春妮姐,我带你去摆摊子的地方看看。”
人落入困境的时候,最不能闲着,越是闲下来越容易想东想西。
忙碌才能转移注意力,才能帮助人从痛苦中走出来。
所以,挣钱去吧。
人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痛苦都源自于没钱,有钱人的痛苦真是微不足道。
林鑫听妹妹满嘴胡言乱语就忍不住想揍她,却又到底顾惜着她今天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没有真敲下去。
“好了,不开心的事情,就留在今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林蕊兴致勃勃:“我没不开心啊。姐,我的产品总算打出名声了。今天老李还找我拿凤爪跟卤干呢,寿司他也要。姐,你要不要考虑在你们学校也卖寿司跟凤爪啊,保准受欢迎。”
林鑫面皮子要绷不住了,这丫头,还是欠教训。
“今天比赛的事情,我还没说你呢。你要是老老实实参加选拔,名正言顺地去参加比赛,还会被取消成绩吗?别说你不想当老师,你先上了中师再说啊。”
林鑫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好了好了,你就不能说点儿开心的事嘛。黄厂长还答应补偿我,安排芬妮过来上学呢。”
走在边上的陈家母女身体一震,根生叔叔立刻焦急道:“可不能,蕊蕊,你把你的奖要回来。芬妮就是进城上学,成绩也就那样。”
林蕊叫他们念得头疼:“好啦,怎么可能要的回来。奖状证书都已经发出去了。没鱼虾也行,总得拿点儿补偿吧。哎,你们看,咱们就在这儿摆摊。那是王奶奶跟玲玲姐,她们那儿有喝的卖。”
夜市中弥漫的人间烟火气是如此的芬芳迷人。
煤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汤锅上汩汩冒泡的水烟,这才是生活特有的气息啊。
煎的炸的煮的烧的,再加上吊炉烧烤,齐活了,圆满了。等她有空再倒腾铁板烧吧。
根生叔叔急得不行,见无论好说歹说,蕊蕊都充耳不闻,他只有赶紧回去找林家夫妻让他们去跟领导说清楚。
这说好的保送中师资格,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
夫妻俩这时候才知道小女儿今天的遭遇,先前林鑫一直没找到机会根爹妈说。
林母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叹了口气道:“你说说你,以前怎么就不能上心点儿呢。”
现在再去找领导,也无济于事。
倘若能够争取,黄副厂长肯定会竭尽所能将这个一等奖抓在手上坚决不松开。
这也是他的工作成绩啊。
钢铁厂职工子弟学校这几年成绩都平平,现在冒出个全市一等奖,黄副厂长也有面子。
林蕊不服气道:“市里头的比赛算什么,我还要排练英文广播剧,到时候拿省里的奖呢。”
晚上洗漱完毕躺上床的时候,林鑫拿着枕头放在妹妹的床上:“睡吧,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林蕊声音闷闷的:“干嘛啊,你睡你的,我又没事。”
林鑫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好啦,不舒服就说出来。”
“还好啦。”林蕊往姐姐的怀里头蹭了蹭,长长地叹了口气,“当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的时候,也会失去星星。”
既然当初她的确没有赢得参加决赛的机会,那愿赌服输。
林鑫笑了:“你想的倒还挺开的啊。”
林蕊振振有词:“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林鑫哭笑不得,拽着妹妹的耳朵:“哎哟,让姐姐好好看看,我们蕊蕊好讲理的咯。”
林蕊理所当然,她什么时候不讲理来着。她一向是最讲理的。
不讲理的人明明是苏木。
这小子今晚一直沉着脸,洗漱完毕回王奶奶家睡觉的时候,索性就给她一个后脑勺,脖子梗得跟斗鸡一样。
哎哟,犯愁哦,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好哄唗。
第122章 担心错对象
礼拜天一早; 林蕊刚起床; 就看到她爸夹着个公文包匆匆忙忙地出家门; 连跟他们一起吃早饭都顾不上。
她不满地嘟起嘴:“我现在都看不到我爸了。”
林母敲了下女儿的脑袋:“郝教授跟周教授的儿女,还有薛副教授的家人也好久没看到过他们了。别光想着占便宜。”
林蕊偷偷地吐了下舌头。
她眼睛扫到桌上的红肠,惊讶地咋舌:“妈; 你们厂发奖金啦,居然还买哈尔滨红肠。”
红肠配啤酒; 味道真是赞。她妈好舍得花钱啊。
林母微微一滞; 扭过头去:“就你爱胡说八道。你爸省下出差补贴给你们买的。早知道我就自己吃了; 不留着塞你的嘴。”
林蕊往嘴里头塞了片红肠,真是怀念这个味儿; 香香软软。
她蹭到郑大夫身边,跟她妈撒娇:“妈,你别让我爸出差了,多辛苦啊。”
不就是十块钱的出差补助; 谁稀罕这点儿辛苦钱。
“妈,你放心,只要学校寄售点的生意打开了,光学校一天挣的就不止十块。”林蕊掰着手指头跟母亲算账; “我爸要有时间的话; 赶紧给我去拖猪脊骨腌盐酱骨头才是真的。”
到时候,王奶奶的店面开起来了; 早饭生意也能做。
郑大夫瞪了女儿一眼,伸长筷子从坛子里头夹小菜:“指望你啊; 你舅舅早给你去屠宰场拖了骨头,你舅妈给你腌好了,等你下次回家差不多就能吃。”
林蕊激动得一蹦三尺高,又忍不住担心:“舅妈会腌吗?”
盐酱骨头看着没啥技术难度,可要是腌不好的话,忙了老半天的碎骨头会放坏掉的。
郑大夫头都不抬,往小菜里头滴麻油:“你舅舅会,他们部队的炊事兵是梅山人,当地就腌这种盐酱骨头。部队里头养了猪,每次杀完猪,炊事兵都会腌上几坛子下饭吃。”
林蕊顿时跺脚叹气:“妈,你看看啊,我舅舅浪费了多少挣钱的好机会。”
什么钐镰、耧车,明明他都知道,却全都视而不见,真是看得她肉痛。
郑大夫没好气地拍了下女儿的脑袋,狠狠嗔了她一眼:“你也好意思。你舅舅每天忙得够呛,还得给你剁猪脊骨。哼,他回部队去了,看谁以后还惯着你。”
林蕊哪里肯依,缠着她妈哼哼唧唧:“所以说让我爸不要老出差嘛。咱家都快成两地分居了。”
“就你爱说怪话。”郑大夫点了下女儿的额头,正色道,“工作就得服从组织安排。好了,你爸跟厂里头谈过这件事,以后出差也就是附近的城市,不会再跑远。”
她像是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抬眼疑惑地看门外,“苏木呢?怎么还不过来?去,赶紧喊苏木还有你根生叔叔、春妮姐姐来家吃饭。”
话音刚落,门“吱嘎”一声开了,苏木领着根生叔叔跟春妮进门。
陈家父女俩进城跟逃难一样,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置办做饭的家伙什,只能暂时在林家搭伙。
林蕊帮父女俩摆好板凳,又讨好地冲苏木笑,主动递给他筷子,热情地邀请少年:“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广播台啊。你经常听的那个节目也在那里录哎。说不定你还能拿到主持人的签名呢。”
苏木接过筷子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声音闷闷的:“我要上课。”
郑大夫感觉不到孩子间的暗潮汹涌,垂着头给他们盛饭:“是该上课的,别由着蕊蕊瞎胡闹。”
林蕊接过自己的早饭,腮帮子鼓成河豚鱼:“妈,我没有瞎胡闹。你女儿我正努力地奔前程呢。”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说不定一条康庄大道就被她用脚走出来。
郑大夫微笑,对她的豪言壮语不予置评:“嗯,挺好,今天又不用去上课了。下个礼拜你打算用什么招儿啊?”
林蕊眨巴两下眼睛,坚决不肯塌台:“那是因为我们学校不正常。你看人家江外成绩比我们好多了,可人家学校从来都是正常放假,哪有这样压榨学生的。”
学生最重要的是劳逸结合,才能提高学习效率。
钢铁厂中学的架势,完全就是三十年后高考工厂的风格。
郑大夫鼻孔里头出气,言简意赅:“笨鸟先飞。”
林鑫忍俊不禁,直接笑出声,差点儿没被刚喝到嘴里的米粥呛到。
神情木然的春妮面容也松弛下来,嘴角往上微微翘了翘。
林蕊哪里会承认自己是笨鸟,立刻强调:“妈,你昨晚上还夸我聪明来着。”
当妈的人一本正经:“昨晚天太黑,你妈我年纪大了,眼睛老花,看混了。”
这下子,就连表情拘谨严肃的根生叔叔也笑出了声。
他倒是顾忌孩子面上挂不住,帮着林蕊往回找补:“没有的事情,蕊蕊聪明的很。”
郑大夫没接这个话茬,只叮嘱根生叔叔道:“今天先不慌其他的,赶紧回去一趟,把芬妮的材料拿上来才是正经。算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找趟黄厂长,问清楚到底要哪些东西,省的来回跑。”
根生叔叔嘴里头答应着,眼睛不自觉地瞥向春妮,似乎有点儿迟疑。
“没事,黄副厂长周末一般跟老婆孩子去老丈人家。他老丈人家就住在大学旁边。”郑大夫转头看春妮,和颜悦色道,“周教授今天要在家裁衣服,你能过去帮她点儿忙吗?”
春妮捏着筷子的手指头收紧了,半晌才低低地出声:“嗯。”
“那家里岂不是没人了。”林蕊转过头,再一次热情地邀请苏木,“政治补不补都是那么回事,你化学满分跑过去补什么呢。上午完了,你直接去广播台找我呗。说不定那里还有好吃的。”
苏木默默地往嘴里头塞了筷子萝卜干,没有点头。
“哎,跟你说话呢,你怎么都不吭声。”林蕊看不下去他不吃肉只吃小菜的做派,硬往他碗里夹了两片红肠,“吃这个,这个好吃。”
“我要上课,政治跟化学我也要补课。”
林蕊愤怒地撂下了筷子,口气冲起来:“不去拉倒,搞得好像我多稀罕你去一样。随便你,慢慢补,最好坐牢一样补。”
“怎么说话呢。”林母瞪了眼女儿,“自己不愿意好好学习,还专门讲怪话。苏木,别搭理她,越惯越不成样子。”
林蕊挂着脸,呼呼啦啦地喝完了剩下的米粥,一抹嘴巴:“吃完了,我走了,要迟到了。”
林鑫赶紧放下筷子:“你等等,我跟你一块儿去车站。今天我出去有点儿事。”
苏木看着林蕊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咬咬牙,坚持吃完了碗里剩下的饭,然后去王奶奶家里头拎书包:“我上学去了。”
根生叔叔满脸茫然:“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两个孩子跟吵架了一样。
“甭理他俩,猫一阵狗一阵,白天吵架晚上又好了。”郑大夫摇摇头,招呼根生父女俩,“吃饭,我们吃我们的。尝尝这个红肠,跟我们这边灌香肠的做法不太一样。”
林鑫追着脖子梗得跟铁柱似的妹妹,忍不住疑惑:“你俩这是又怎么了?”
“谁知道他啊。”林蕊还憋着一肚子火呢,“昨天晚上起就不阴不阳的,跟他讲什么都怪里怪气。”
活像她求着要跟他讲话一样。
哼,不理她拉倒,她还不乐意搭理他呢。
林鑫疑惑:“你到底怎么人家了?是不是又逼着人家帮你写作业还是考试带你抄?”
“姐,你冤枉人!”林蕊愤怒,“才没有的事情呢。昨晚那种情况我怎么可能写数学试卷,好端端的,他就不高兴了,简直就是提前进入更年期。”
再说哪次苏木拒绝帮她写作业不是理直气壮的,根本犯不着这样阴阳怪气。
林鑫瞪了妹妹一眼:“说什么怪话呢,男的哪来的更年期。”
林蕊哼哼唧唧:“嘁,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的更年期一旦发作起来,那是比女人更严重。”
上辈子,每次后爸闹小情绪的时候,林主席都说他提前更年期了。
林蕊看到公交车站等着的男生,立刻挥着手招呼:“喂,我在这儿。”
林鑫赶紧教训妹妹:“哪里能叫人家喂,好好喊名字,不然多不礼貌。”
林蕊摊手:“我哪儿知道杨晓丹叫什么啊。”
昨晚上她从登台演讲起就晕里晕乎的,哪有心思打听人家的姓名。
林鑫觉得妹妹的说法非常奇怪,脱口而出:“直接叫人家杨晓丹啊。”
等她目光定格到男生的脸上时,林鑫才突然间反应过来,所谓的杨晓丹其实人家男生长得像电影明星杨晓丹。
呵,看看这个剑眉星目的少年,还要跟妹妹一块儿去排练《红头发安妮》,苏木要是能高兴就怪了。
不高兴的补课学生骑着车,头昂得高高的,从公交车站前骄傲地穿过。
林蕊扯着嗓子叫喊:“别忘了给李老师他们家送寿司啊。还有卤干子跟凤爪,一样都不许落。”
今儿礼拜天,初三跑到学校补课的学生起码有百八十号人。
就算这些学生平常都节俭不爱花钱,但人占用自己的休息娱乐时间用于学习工作时,都会有种补偿性心理。
最明显的体现就是想方设法吃点儿好的,来好好犒赏一下自己。
她估计今天的寿司跟凤爪应该能卖个开门红。
只要形成消费习惯后,后面人就越发会习惯性自我犒赏。
人类对于美食是没有抗拒力的。
“亲兄弟明算账啊,你算清楚了,少了钱我找你算账。”
苏木头也不回,书包还背在身上。
自行车篓子中,整齐摆放着两个大保温桶。
礼拜天补课,大家可以回家吃饭。那保温桶里头装着什么,不言而喻。
林鑫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对苏木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埋怨。
你小子好歹也有点儿骨气啊,哪有你这样跟人闹别扭的?光嘴上不说话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别听她使唤干活啊。
就这样,林蕊还有脸跟她姐委屈:“姐,你看他尾巴是不是翘上天啦。跟他讲话都爱搭不理的。”
林鑫没好气地拍了下妹妹的脑袋:“知足吧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快点儿过去,人家都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你别迟到了。”
林蕊小声叫唤着“疼”,嘟着嘴巴抱怨:“姐,你不讲理,明明是他更年期提前了。”
“杨晓丹”手里头抓着本英文版的《红头发安妮》,听到林蕊的埋怨,他忍俊不禁。
恰好公交车到站,林鑫赶紧推着妹妹上车,自己也跟上去。
林蕊奇怪:“姐,你找我卢哥不是应该坐24路车吗?这是17路啊。”
林鑫瞪了没肝没肺的妹妹一眼,蓦然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儿蠢。
可要是让她就这么让妹妹一个人跟着“杨晓丹”去广播台,她又实在不放心。
唉,算了,看看苏木那个可怜巴巴的小样子。谁让他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还喊自己一声姐姐呢。
林鑫各种纠结地坐在妹妹旁边,忍不住狠狠剜了眼妹妹。
这个没肝没肺的丫头,还笑嘻嘻地跟“杨晓丹”讨论早饭吃了什么,广播台食堂有什么好吃的没有。他们江外食堂伙食怎么样,饭点以外的时间卖不卖零食。
“杨晓丹”倒是好脾气,一一解答了她的疑问,还给她建议:“我们学校高中部也破格录取外语成绩优秀的学生。你将来要是觉得艺术学校不合适的话,也可以考虑来我们学校。”
林蕊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学霸说话的口气就是不一样。
什么不合适再考虑,说的好像是在菜场挑选大白菜一样。
知不知道现在江州城里连大白菜都囤积,拉进来一车就空一车。
少爷真是何不食肉糜。
“杨晓丹”名叫邹鹏,他不是第一次录广播剧了。
之前广播台制作的儿童广播剧《长不大的彼得·潘》,他配了重要角色。
电台晚上八点钟准时播放的英文小说《小妇人》,他还负责了劳伦斯家的孙子劳里的角色朗读。
林蕊双眼放光,要论起打听酬劳,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林鑫死死掐着妹妹的胳膊,防止这丫头人来疯,突然蹿出来。
她冲着邹鹏微笑:“原来是你,我听过你播音的《小妇人》,发音跟人物感情都非常到位。我妹妹没有经验,还要麻烦你多带带她。”
邹鹏不好意思起来,腼腆地看着林鑫:“林师姐,你不记得我了?在英语角的时候,你陪我练过口语。我看过你演的《假如我是真的》,真的特别好。我听到林蕊背诵那首诗《相信未来》时,就猜到是您的妹妹了。”
少年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林鑫,目光中全是毫不隐藏的仰慕,标准的迷弟做派,“因为您告诉过我,那是您最喜欢的诗。”
林蕊心中警铃大振,妈呀,这小子该不会是暗恋她貌美如花的姐姐吧。
看看这小眼神,都快黏在她姐身上了。
不行,坚决不行。
她可没少吃她姐夫捎的巧克力、牛奶糖跟牛肉干,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一定要替她姐夫看牢了她姐。
一切胆敢觊觎她姐的臭小子都必须得将萌芽扼杀在摇篮之中。
公交车到站后,林蕊硬生生地挤在她姐跟邹鹏中间。
小子,胆儿肥的唻,竟然敢窥伺她家小仙女姐姐,连她姐夫的墙角都敢撬。
林蕊紧张地抓紧她姐的胳膊,把人远远地带开,坚决不让邹鹏靠近她姐。
林鑫哭笑不得,小声劝说精神高度紧张的妹妹:“他就算个子高点儿,也还是个孩子。”
这不过是低年级同学对高年级同学的钦佩与羡慕而已,不用搞得如此紧张。
林蕊瞪眼,垫着脚跟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的小仙女咬耳朵:“哎哟,我的姐姐,十四岁的男孩子胆儿已经贼肥了,就你还以为人家是小孩。”
林鑫摸摸妹妹的脑袋,压低声音调侃:“那你还老是说苏木是小孩儿。”
“他比我小半个月呢,当然是小孩。”林蕊美滋滋的,突然间高兴起来。
等到桂芬婶婶跟芬妮搬过来,她又多了个小弟弟宝生。
哎呀,看小元元跟小宝生一起玩儿,肯定特别有意思。
林鑫提醒妹妹:“无苦,你别忘了无苦,他也是你弟弟。”
林蕊可不敢认:“那算了吧,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保不齐就把她给吃穷了。
林鑫拽她的小辫子:“你又说怪话。唉,也不知道无苦现在怎么样。孙泽做事我真不放心。”
林蕊满不在乎:“你怕什么,就无苦那脾气,只有孙泽吃亏的份儿。”
想耍滑头,直接用小拳拳捶你胸口,碎大石的那种。孙悟空都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林鑫瞪妹妹:“怎么说话呢,叫孙哥。”
林蕊坏笑:“我才不叫呢,孙哥感觉像猴哥,那我是猪八戒还是沙和尚啊?”
邹鹏又凑近过来了一点,闻声“扑哧”笑了起来。
林蕊立刻又将她姐带远点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看这小子的样儿,她就知道他心里头打着小九九呢。
第123章 有种别跟来
林蕊没看过《绿山墙的安妮》(《Anne of Green Gables》)。
看玩笑; 这种意义深远的世界名著有生之年一定要好好阅读。
所以为了活得久点儿; 她决定晚点再看。
虽然昨晚她姐听说她要参与这个红头发安妮的故事; 曾翻出库存原版小说逼着她熟悉内容,但被她坚定地拒绝了。
她不用看,她知道书里头讲了什么故事; 她看过那部小清新范儿的美剧《Anne》啊。
每次看到帅气的校草小哥主动凑到小安妮身边时,她们整个寝室的妹子都会不自觉地露出姨母笑; 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哎哟;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第三季; 等剧的日子好着急。
薛老师五十岁上下,剪着被称为童花头的齐刘海短发。
她戴着珍珠耳环; 口红颜色鲜艳,开口大笑的时候显得牙齿尤其洁白。
林蕊跟在邹鹏身后进入活动室的时候,薛老师张开胳膊拥抱了她,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向众人介绍:“安妮; 我们的小安妮来了。”
活动室中的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剧本,坐着的人也站了起来,友好地对林蕊笑了笑,表示欢迎。
还有几位跟林蕊差不多年纪的少男少女走上前; 主动做自我介绍。
他们都是邹鹏的同学; 从江外话剧社跟广播台选□□,声音扮演安妮的朋友与同学。
林鑫吃惊不小; 既然是红头发安妮的故事,那么挑大梁的角色就是女主角安妮。
这部小说甚至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男主角; 因为是安妮的成长故事,其他所有的角色都可以被称为配角。
对于广播剧,妹妹压根就是个门外汉。这么重的担子一下子压在妹妹肩膀上,林鑫忍不住担心起来。
薛老师笑容满面地上下打量林蕊,声音温和:“这本小说你看过多少遍?”
林蕊本想吹嘘自己对安妮的故事了如指掌,不过她想到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啃《The Handmaid's Tale》(《使女的故事》)原著,发现小说跟电视剧有不少情节出入,感觉有点儿危险。
于是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大概内容我记得,不过昨晚我来不及再复习一遍。”
“这就够了,你知道安妮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就行。”薛老师的手掌放在林蕊的肩头,直接切入主题,“现在,谈谈你对安妮的理解。”
周围的人安静下来,就连原本在角落里诵读自己角色台词的播音员都变成了默读。
林蕊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她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个面颊瘦削的雀斑姑娘,老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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