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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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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一抖长鞭,“阿依,你败了可得乖乖跟我走,不许再玩花样。”
阿依咬了咬牙,道:“那当然。”
黑鹰正要出手,却听旁边那可人儿发出一声轻蔑低笑,不由地向青衣看去,“你笑什么?”
251 管闲事(二)
青衣微偏了头,闲懒地睨着他,轻蔑道:“听说塞外的男子如虎如豹,勇猛豪迈,个个称得上是英雄男儿,怎么今日一见,却是欺软怕硬,只敢欺负弱小女子的软柿子。看来当真是耳闻为虚,眼见为实。”
他们部落是可以用武力强对方为妻为夫的,只要对方同意接受挑战,那么胜的一方就可以让对方成为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
黑鹰耍了一些手段,强迫阿依向他提出挑战,虽然不算坏了规矩,但也多少有些失德的。
他在游牧部落里也算是一个人物,功夫了得,又是个事事强势霸道的人,哪里受过这样的鄙视。
加上他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不光明磊落,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但碍着对方是个年轻姑娘,强压着怒气,道:“姑娘,不要胡说八道,我黑鹰几时欺负怕硬?”
青衣道:“你明知阿依打不过你,却迫她向你挑战,你真受得心安理得吗?”
黑鹰微黑的面颊红了一红,哼了一声,“照规矩,她可以请人代她打一场,如果我败了,自然离开。”他说着,望向车厢,手中马鞭挑衅地一指,“你们可有人来代她打这一场?”
车厢里老的老,少的少,还有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阿依根本没指望能有人来帮她。
只是想拖延一些时间,希望来接她的人能及时赶到。
黑鹰胜算在握,根本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慢慢踱到车厢前,手中马鞭指着车厢内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嚣张道:“你?你来?”
那人一身小商贩的打扮,看了眼伸到鼻子下的马鞭,吓得脸色微白,向后缩了缩身子,拼命摇头。
黑鹰又指向另一人,“你?”
那人情不自禁地往后一缩。
阿依脸色红了白,白了黑眼看黑鹰的鞭子又要指向别人,她实在不忍心看那些无辜的人被黑鹰侮辱,大声道:“黑鹰,你不要再玩了,我跟你打。”
黑鹰笑着要转身,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我代那姑娘和你打一场。”
楚国公慢慢起身。
黑鹰回头看去,见是一个仅起个身,就累得喘气,象是一推就能散架的老头骨而且他两眼无神,好象是个瞎子。
这样的人跟他打,简直笑话。
斜抽一边嘴角,“老头,别逞英雄,好好呆着还能活几年,这一打,没准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楚国公虽然废了功夫,却终究是心高气傲的人,看不得人这般嚣张冷哼了一声,“小伙子,话别说得太早。”
黑鹰虽然蛮横霸道但自持是有身份,有本事的人,跟一个糟老头动手,有失身份,但被楚国公一激,却哪里忍得下,冷哼一声,道:“老头这话可是你说的万一我失手伤你,你可别怨我。”
楚国公又有了与人争强的意思让青衣很开心,父亲肯争说明他的心又再活过来了,‘嗤,地一声笑,“打打小鱼小虾,哪需要劳动您老人家。阿依妹子,这家伙我帮你收拾了。”
方才在车上时,青衣的斗笠没压这么低,阿依是看过青衣相貌的,看模样比自己还小上一两岁,那么小的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
能打得过黑鹰的只有自己哥哥雪狼,而且黑鹰下手狠辣,他想得她,自然不会下重手伤她,但对别人就未必了。
她见过黑鹰动手,凡事挑战黑鹰的人,不死即伤,赶紧摇头道:“谢谢姑娘的好意,但你打不过他的。”她不是怕青衣输,是不愿无辜的人被自己所累受伤。
青衣笑笑道,“都没打,妹子怎么知道我打不过?打过方知,借妹子的鞭子一用。”
黑鹰一双眼在青衣身上溜达,忽地挑了眉道:“姑娘既然要向我挑战,那么就得依我们的规矩。”
“什么规矩?”青衣根本不愿理会他们的什么狗屁规矩,打了就打了,但人家开了口,也就顺口问一句。
“如果姑娘输了,就是我黑鹰的人,以后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妾。”
“如果你输了呢?”
黑鹰压根就没认为自己会输,见问,不禁觉得好笑,“那黑鹰就是姑娘的人。”
青衣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的夫君必是人中龙凤,就你这模样怎么做得了我的夫君?”
楚国公神色微微一黯,他与肖华为敌,输得心服口服。
不得不承认青衣的夫君确实是人中龙凤。
黑鹰自持一表人才,又有身好功夫,被青衣赤裸裸地轻视,不由地勃然大怒,暗下决心,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丫头给收了,沉着脸道:“姑娘口气未必太大了些。”
青衣淡道:“先不说我口气大不大,光说你这规矩太过不要脸,打赢打输,都是你占便宜。”黑鹰哼道:“可以为夫,当然也可以为奴。不过姑娘想黑鹰为奴,那是痴心妄想。”
青衣哂然一笑,站直身,慢慢走到阿依身边,拿了她手中鞭子,“是不是痴心妄想,打过就知。”
阿依仍想拦,青衣已经一鞭子出手,打架嘛,打赢就是本事,她才不学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守什么礼节。
黑鹰没料到她说出手,鞭子就已经到了面前,来势又急又狠,唬得急忙闪避,但那鞭子却象活的一样,尾随而来,脸上火辣辣地一痛,已经被鞭尾狠狠地抽了一记。
没等他出手,鞭尾又直接下落,在他胸口处又是一鞭,衣裳连带着皮肉一同裂开,鲜血瞬间染红长鞭。
黑鹰大惊失色,往一侧急滚闪避,那鞭子却凭空调头,向他卷追过来,他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灵活的鞭子,任他怎么躲,都躲不开来,心惊之下,只得伸手来抓鞭尾。
如果抓住鞭尾,就能把她拽过来,远攻他奈何不了她,但近搏,他自认少有对手。
他如愿地将鞭尾抓住,正暗暗欢喜,那鞭子忽地一抖,竟从他指间滑出,紧接着落下,又快又狠,顿时将他的虎口抽裂,血肉模糊,痛得他浑身一抽搐。
如果对方再这么来一下,他这只手只怕就此废了。
那鞭子没有接着抽下,反而回到青衣手中。
青衣俏生生地立在他面前,“你输了。”
整个过程黑鹰连手都没还上一招,他几时吃过这么大的亏,他却不知,青衣手中只是一条寻常的长鞭,如果换成她的凤雪绫,他这时早没了半条命,又急又怒,瞪向青衣:“你偷袭。”
青衣不以为然地道:“都说开打这许久了,也算得偷袭?手快些罢了。难道说,你要去杀人,还要对人家先喊一声,我要杀你了,等对方拿刀子向你砍过来了,再动手?”
黑鹰语塞,但这般打法,实在太过憋屈,“你不服。”
青衣‘哦,了一声,“不服吗?那再来。这回你就让你一回,让你先动手,如何?”
要一个女人让,是件很丢脸的事,但刚才虽然青衣是先下手,让他避无所避,就凭这一点,就可以知道,这小姑娘绝对是不能让人小看。
不敢逞强,翻身跃起,扯动身上鞭伤,痛得他抽了一口冷气,拨了刀向青衣劈来。
青衣站着不动,眼看黑鹰的刀要劈上她的面门,黑鹰要收手已经来不及,开始后悔,不该高看了这小姑娘,现在一好端端地一个姑娘要被劈死在刀下。
突然眼前一花,眼前失了青衣的身影,接着见鞭影一闪,虎口剧痛,长刀脱手而出。
黑鹰脸色大变,赤手向青衣攻来,但他快,青衣比他更快,喉咙一紧,竟被鞭子牢牢卷住,呼吸顿时困难。
两招之间已经分出胜负,黑鹰知道自己相差太远,不敢再乱动,否则对方只要一用力,就能勒脆他的喉骨。
青衣笑笑:“你又输了。”
黑鹰平时虽然嚣张,却是个说一不二的,这回彻底地服了输,“不错,我输了,以后我就是姑娘的奴隶。”
青衣手推了推帽沿,露出一张秀雅绝伦的笑脸。
黑鹰看着那张清纯脱俗脸,呆了,他不敢相信出手如此狠辣的姑娘,竟长成这般模样,又只得十六七岁。
也难怪她敢说,她的夫君必是人中龙凤。
青衣手一抖,鞭子离了黑鹰脖子,“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奴隶,以后不要再为难阿依。”
说完将手中鞭子抛回给怔在那里,还不能回神的阿依。
黑鹰不直接回答,向青衣行了一礼,递上一个竹筒,“黑鹰永远是姑娘的奴,即便是姑娘不要黑鹰在身边服侍,但有什么需要,只要叫人传个信,黑鹰一定尽快赶到。”
青衣不需要什么奴隶,但见黑鹰目光炙炙,大有不收下竹筒就有看不起他的模样,也就接过,见竹筒上刻着一个三角形的记号。
黑鹰见青衣接下竹筒,改了称呼,道:“主人只要看见这记号,就是我们的分坛,主人只需用取出竹筒里的信物交给他们,他们自然会联系上我。”
青衣睨了黑鹰两眼,这小子刚才张狂得很,倒是个直性子的,笑着道:“好,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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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捡来的奴隶
黑鹰遥看了阿依一眼,翻身上马,带着属下离去。
阿依飞跑过来,拉了青衣的手,“谢谢你。”
青衣笑笑,返身上了车,扶父亲坐下。
阿依也扶了骨打上车,满心欢喜地坐在青衣身边,“你救了我,要我怎么谢你?”
青衣道:“我不过是手痒想打架,恰好看黑鹰不顺眼,就打他过过手瘾,不是有心救你,你不必谢我。”
阿依不在意青衣的故意疏远,仍亲密地道:“你虽然叫我妹子,但我看得出来,你比我还小,我十八了,你呢?”
青衣摸了摸脸,“面相小点而已。”
她对阿依有恩,阿依见她执意不肯认小,却也不肯叫青衣姐姐,问道:“我叫阿依,她叫骨打,是我们部落长老的女儿,你叫什么?”
青衣道:“十一。”
楚国公见她竟用回在蛇国时做死士的名字,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一个字。
阿依却开心道:“那我就叫你十一。”
接下来,也不管青衣愿不愿听,跟只黄莺一样,嘁嘁喳喳说个没完。
青衣喜静,但瞧着她纯真的模样也不觉得厌烦,一路上反而没那么无聊。
从阿依口中,青衣知道她是一个游牧部落族长的女儿,他父亲老了,现在由他的哥哥雪狼领导部落。
而黑鹰是另一个部落的族长,他们两个部落住在一片草原上,彼此有自己的地盘,平时互不侵犯。
&文&但前不久一场天火把他们的草原烧了个精光。
&人&他们的马儿羊儿没草可吃就会饿死,所以他们只能迁居。
&书&可是往南的地方都有人游民住着。
&屋&黑鹰希望他们两家联合起来把那些游民赶走。
她哥哥雪狼不同意,说自己族人要生存,但人家的族人同样需要生存。
黑鹰认为哥哥是懦夫,自己带了人马去驱赶那些游民,结果那些游民受燕国和姜国保护着。黑鹰不但没有赶走他们,反而被燕军打得落荒而逃。
哥哥很佩服燕皇,便带了她和骨打前往燕京,向燕皇讨要一片草原安居。
那燕皇是极好的,得知他们的草原被天火烧尽,但将北边那片无人的草原划给了他们。
她哥哥赶着去把消息告诉族人,以便让族人尽快移居向那片草原,而骨打怀了孩子。不能骑马快行,她只好陪着骨打坐驿站的马车,等哥哥安置好了族人,前来接她们。
阿依介绍完自己,又问青衣,“十一是要去哪里?”
青衣听她夸肖华,心里暗暗欢喜。
望向窗外,看向远方,“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走到哪儿。算哪儿。”
阿依听了,忙位住青衣。“既然你没地方可去,不如和我们一起去草原,有我们一口吃的,就一定有你和伯伯的一口吃的。”
一直没出声的骨打悄悄拉了拉阿依。
阿依会意,瞪眼道:“十一是我的恩人,我哥哥知道了,也一定会很希望十一与我们一起生活。用我们最好的牛羊来报答她。”
骨打飞快地看了青衣一眼,神色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反对的话。却没说出口。
就在这时,马车又再停下,外头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青衣皱眉,“难道是黑鹰言而无信,又转了回来?”
阿依摇头道:“黑鹰虽然霸道,但答应的事,从来不会食言,不会是黑鹰。”伸头出窗外,向前往过,望了一会儿,突然高兴地叫道:“是哥哥来了。”
骨打脸色瞬间发白,头垂了下去,青衣看见她放在身侧的手,攥皱了身侧衣角。
眨眼间,马车便被十几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壮汉转住,车把式之前被黑鹰吓了一回,现在见又来了一批人,吓得直哆嗦,后悔没选好时辰上路。
阿依跃下马车。
来人带头的一个年轻男子看见阿依,跃下马背,接住扑进他怀中的阿依。
青衣听见阿依叫来人阿狼哥哥,知道来人就是阿依的哥哥雪狼。
阿依抱着雪狼的胳膊,三言两语地把遇上黑鹰,黑鹰抢亲,青衣出手相救,打跑黑鹰的事说了一遍。
雪狼听见,放开妹妹,踏步上车。
他长得极高,而车厢又矮,不能容他站直身子,他单膝着地,半跪着向青衣行了个大礼,“谢谢十一姑娘救了我的妹妹。”
青衣虽然戏说是手痒才出手教训黑鹰,但人家行了大礼,她也不好生硬,回礼道:“雪狼族长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雪狼抬头,朝青衣一笑。
他一头不算长的发,用麻布随意地束成一个马尾,厚密的留海碎碎地半掩着浓黑的眉毛,露出一双有神的大眼,鼻挺口阔,虽然不似中土男子那般俊秀,却另有一番爽朗豪迈之气。
“阿依说十一姑娘暂时无处可去,何不与我们同去,我们有最好的马匹,最肥的牛羊,还有最团结的兄弟,可以生活得很好,也不会受人欺负。”
青衣从来没怕过被欺负,一来确实一时间,不知去哪里安身,二来也挺喜欢这些人的直爽性子,道:“我这个人好动,在一个地方住不久。”
雪狼笑道:“十一姑娘愿住多久,就住多久,如果不耐烦与我们一起了,我们会送姑娘离去,等姑娘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我们随时欢迎。”
这性子,青衣喜欢,看向父亲,“爹爹,你认为呢?”
楚国公已经知道青衣有了身孕,实在不便一种劳累奔波,道:“那我们就去打扰族长一阵子,但老夫有一个条件。”
雪狼忙问道:“什么条件?”
楚国公道:“我女儿救阿依的事,不要再告诉任何人。”
青衣会心地笑了,父亲是想与人平等地共处,而不想凭着对人家的那点恩情,便将自己当作神一般接受人家的贡奉。
雪狼道:“那怎么成,十一姑娘对我们的恩情,一定要让所有的族人知道,你们父女二人应该得到所有族人的尊敬和拜恩。”
楚国公道:“我们父女二人。只想寻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如果照着族长所说,我们就难有安静的生活。”
雪狼虽然没见过青衣的功夫,但对黑鹰的本事却是再了解不过,青衣可以两招之内打败黑鹰,那身功夫厉害得不可思议,有这样好本事的人。想寻个地方隐居下来,一定有他们的原因。
应道:“狼遵照老人家人的吩咐。”
楚国公满意点头。
雪狼见他们答应,开心地下车,从头到尾不曾看骨打一眼。
青衣不由地看了骨打一眼,见骨打脸色越加惨白无色。
骨打对上青衣的眼,不悦地别开脸。
阿依开开心心地上来助青衣扶楚国公下车。
雪狼来接阿依和骨打,本来只带了一辆马车供骨打乘坐,但见楚国公身体虚弱,便命人去附近村舍买了辆车,配上马。请楚国公乘车。
青衣暗赞,当真是个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男子,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族长。
本来给阿依骑的马用作了拉车,阿依和青衣身子骨轻,便坐在了车辕上充当车把式。
骨打钻进马车就再不露面,而雪狼自始至终不曾看骨打一眼。
阿依从骨头所乘的马车上收回视线,难道得满怀心事的样子,叹了口气。“黑鹰也不肯要她,如果哥哥不肯娶她,她可能会被赶出部落了。长老一定会伤心死了。”
“骨打和你哥哥本有婚约?”青衣记得黑鹰说过,他对雪狼的女人不感兴趣。
阿依点头,“我们部落族长的长子按理都会娶长老的女儿为妻,我哥哥自出生,就注定是要娶长老的女儿的。可是哥哥是个武痴,除了练武就是打理族中事务,从来不把婚事放在心上,骨打恼了,约了我骑马出去游玩,结果陷进了沼泽,被打猎路过的黑鹰所救,从此就爱上了黑鹰,便向我哥哥提出解除婚约。”
“你哥哥同意了?”
“自然是同意的。骨打和我哥哥的婚约解除后,本想让她父亲向黑鹰提成,不料黑鹰却早一步下了婚书到我族中,要娶的人竟是我。”草原女子开放,说起婚事,不会象中土女子那样不好意思。
“你爹同意了?”
阿依摇头,“黑鹰性格暴躁霸道,虽然没有妻子,但身边却有许多女人,我爹拒绝了他,黑鹰反面离去,恰好这时遇上天火,天火把我们两族人逼到一处。骨打偷偷去寻黑鹰,想问他为何要娶的是我,而不是她。不料正好遇上黑鹰喝醉了酒……那晚骨打没有回来……”
青衣听到这时已经明白骨打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也明白为什么骨打看见雪狼时会是那样的神情。
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肖狐狸如果知道他们有了这个孩子,会不会很开心?
雪狼带马凑了过来,小声道:“十一姑娘,你有那么好的本事,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
青衣从阿依口中已经得知雪狼好武,好武的人,听说十一把他的对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哪能不心痒?
扬了脸,微微笑道:“我不过是抢了先机,哪有有阿依说那样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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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我有丈夫
雪狼对黑鹰是了解的,抢个先机就能把他打得无还手之手?何况阿依明明说了,后来那局是黑鹰先出的手,结果两招就被制住。
对青衣的话自然是不信,死缠烂打。
青衣被缠得头痛,只得说了些自己熟知的搏击之法。
她随夜所学的搏击之法,目的只有一个,最快的速度命中对方,完全没有花样招式,与常人所学自然有所不同。
但这些东西是夜花了许多年才悟出来的东西,而青衣跟着夜,在生与死的搏杀中得以领悟。
他光这么听,哪能一时半会儿就能悟出其中道理。
雪狼边听边比划, 虽然不能明白这里面的精髓,却也感觉到这里头的奥妙。
等青衣说完,不再纠缠青衣,仍回到队伍最前方,满脑子都是青衣说的东西,一个人在马上就比划起来,阿依瞧着笑道:“十一妹子,你把我哥哥调教成马戏团的猴子了。”
青衣往前看去,只见雪狼在马上抖臂踢腿,不时还在马上翻滚,果然活脱脱一个大马猴。
不过任他如何动作,那马却行得稳稳当当,丝毫不会跑偏或者减速,却又不由得佩服他精湛的骑术。
接下来三天,雪狼连吃饭都在琢磨招式,青衣自然落得耳根清静。
然雪狼从小就随父亲担当着保护族人的重担,从小在为守护属于他们族人的草原而打拼厮杀,虽然不似青衣在生死门时那样生活残酷,却也是实打实地打出来的。
与人搏杀,不比比武,所以也是用最直接的方法杀死或者击退对方,与青衣所走的路子,也大同小异。
这样一来,他对青衣所说,也就更容易理解。只用了三天找到了其中的技巧,一试之下,果然觉得奇妙,这样一来,青衣在他眼中更不同起来。
青衣之前所说的那点东西,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学习激情,又凑上来向青衣讨教其他,起初他从青衣口中得了新东西。还会走开自己行去琢磨,到了后来,连马都不骑了,干脆挤到青衣车上,随学随练,青衣他们吃饭,他就跟着吃,困了就打个盹,一刻也不肯离开。
完全意识不到青衣和阿依是女子,需要一些女子的空间。
直到阿依忍无可忍地开口赶他。他才反应过来,羞红着脸跳下车。逃之夭夭,逃开后远远瞄着,见楚国公返回车中,他立刻涎着脸皮贴了回来。
虽然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青衣学的那些一针见血的奇妙东西,自然把那些不好意思全贴在了屁股上。
他与青衣同车一路,也发现楚国公身体虚弱是武功被废所至。
心里暗惊。青衣一个小姑娘的功夫已经高得让她不透,她的父亲那不是得有多高强的武功,这么高的武功居然被人废了。对方那得是多可怕的对手?
他只是照着常人的心思猜测,一般儿女的功夫都是由老子教的。
当然如果他知道青衣是蛇国的死士,就不会这么想了。
他虽然心惊青衣父女有这样强大的对手,但并没有因此畏惧,反而暗中吩咐同行的兄弟,对青衣父女的事一律保密,绝不外传。
这样一来,青衣和楚国公的行踪越加隐秘。
一路行来,雪狼兄妹以及同行的族人与青衣父女已经极为熟悉。
雪狼他们本是随着草原生长流动的部落,平时所住的屋舍都是方便装卸的,搭建起来也十分方便。
等到了雪狼一族的新居地方,他们的族人们已经搭起了屋舍。
雪狼一族对人十分热情,虽然雪狼遵守与楚国公之间的承诺,并不多介绍他们父女二人的,但他们的族人对楚国公和青衣仍很热情。
青衣挑选了村子最远的一间帐篷,和父亲居住下来。
雪狼和阿依给他们送来生活所需的所有食物和用具,除了必备的坐骑以外,还赶来了二十几只小羊羔以及一只牧羊犬。
告诉她等小羊大了,可以剪它们的毛织成毯子,拿出去换钱。
青衣虽然在打算与雪狼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时看着面前绒乎乎的一堆羊羔仍是发懵。
这些年来,对她而言,除了马匹,四只脚的动物对她而言,只有两个用途,用来杀和吃肉。
而以前在生死门的四脚动物,根本无需人工喂养,每天都有人和动物的血肉供它们食用。
让她去喂这一堆毛绒绒地小东西,实在不知从何喂起,至于剪毛织毯子,就更无从下的了。
楚国公虽然没喂过羊,但以前在军中,马是喂过的,揉着一只小羊的小脑袋,满心欢喜。
阿依似看出青衣的为难,笑着拉住她的手道:“你别担心,我会每天来帮你喂羊,等羊儿的毛长起来了,我会带族里剪毛剪得最好的阿达来帮你。”
雪狼接过话去,道:“阿依织的毯子,漂亮得谁也比不上,能卖很多的钱,织毯子的事,交给阿依就好。”其实他觉得让青衣织毯子太浪费时间,有这时间,倒不如与他切磋武艺。
青衣和阿依赶了小羊进羊圈出来,见雪狼跑前跑后地围着楚国公转,百般讨好,完全没有离去的意思,不由地皱了皱眉,道:“族长大人,你很闲?”
雪狼正在给楚国公倒羊奶茶,见问,随口道:“还有一些事务在办的。”
青衣不客气地赶人,“那还不你赶紧去?”
雪狼毫无觉悟地道:“晚些再做也是可以的,你昨天说的那招,我想明白了,我们来试试?”跳开一步,拉开架式。
青衣横眼瞪了过去,雪狼怔了一下后,回神过来,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想明白东西,不立刻在青衣面前比划比划,怎么能忍得下心里的那个痒,不舍得就此离开,神情间有些悻悻地,却厚着脸皮道:“就试一招。”
阿依将他拉了拉,“哥哥,父亲说有急事与你相商,让我们安顿好上官伯伯和十一妹子,就立刻过去呢。”
雪狼虽然是武痴,皱了皱眉,心里虽然不愿,但父亲的话也不敢违,为难地睨向青衣。
青衣瞪眼道:“你再胡闹,我以后都不教你了。”其实雪狼的功夫是极好的,只不过与夜悟出的精髓相比,自然相差太远,这些日子学得如痴如醉,听青衣说不肯再教,吓得脸色,忙奔向门口,“我就走,就走。”
等话落,人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阿依朝青衣歉意地笑笑,“我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迷学武。”
雪狼情子直爽又无心机,青衣对他是很有好感的,并不会因为他的痴缠厌恶,笑笑道:“大家切磋,也是挺好。”
这些天,她把一些搏击之术告诉雪狼,雪狼也会将自己悟出的关于骑术的技巧和方法。
小半个时辰,雪狼又风风火火地转了回来,沉着一张脸,黑如锅底,他见了青衣,满是怒意的眼刹时间恢复了光彩,飞奔到青衣面前,拉住青衣的手。
虽然草原男女不如中土拘于礼数,但相识半个月以来,还是头一回向青衣做出这样亲近的举动。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青衣,“十一,嫁我为妻,好不好?你嫁了我,我们就可以天天一起切磋武技,你喜欢骑马,我可以天天和你一起飞驰。我会对你很好……”
青衣直接翻了个白眼,“你是为了娶妻,还是为了学武?”
雪狼怔了一下,觉得娶了她为妻,可以天天一起习武是极美好的事,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两件事分开来选其一,“都为。”
青衣道:“等你把我会的东西全学会了,我没有东西可以再教人你,而你又遇上另一个会更多武功的女子,你该怎么办?又再把她娶了?”
青衣以为他会直接点头,不料他却将头摇得象波浪鼓,“我们只能娶一个妻子,我娶了你,自然不能再娶她,除非你死了。”
青衣刚饮了一口清水,听到最后,一口水喷了出来,好气又好笑道:“那你遇上了更好的,把之前的杀了,不就可以再娶?”
雪狼听了这话,即时怒了,“妻子是用来爱护的,怎么可以杀害?”
青衣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见他恼了,也知道这般说法,对一根肠子通到底的雪狼来说,却是不该,正了脸色道:“我有丈夫了。”
雪狼即时怔住,半晌才问道:“你既然有丈夫,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带着老父……”
青衣苦涩一笑,“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办,等他办好了,我们就会夫妻团聚。”
雪狼无法理解,一个男人为什么能让自己的女人独自漂流,无处安身。
但十几日的相处,他知道青衣表面柔弱,实际上性子刚毅,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你很喜欢他?”
青衣脑海里浮现出肖华那双望着她似笑非笑,却又带着些无奈的眼,微微一笑, 眼里染上一丝柔情,“是。”
雪狼直视着她的眼,这是他见过最美的眼,而她此时眼里的温柔更是美如星辰,但这份温柔是对她心爱的男子的,他眼里的渴望渐渐退去,失落一笑,深看着她慢慢后退,忽地转身,出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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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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