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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清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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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来看,他不能抽身事外了。
  他想护住自己的女人,就必须参与到商家这场争斗里去,而且必须要赢。
  昨晚,他压她在身下的时候,他的感觉是,别说一个商家,就算是全世界全宇宙,他都可以为她去拼了命拿。
  他不在意她曾经隐瞒他,不在意她是否有过前男友,不在意她还不亲口告诉他那些事情。他只要现在,她是属于他的。
  他不逼她,她想什么时候告诉他都可以。他要她好好的活着,他扫平一切障碍,让她随心所欲。
  清醒之后,他先去公司处理好事情,然后找叶清洛再次核实商妙清话的真实性,最后他飞来肃州找她,向她求婚,跟她做|爱。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梦寐以求的,得到她跟失去她,对他而言就是天堂跟地狱。
  卫生间有流水声,盛鸿年走过去。门没有关,他进去了,看到叶清欢蜷着身子坐在浴缸里,正在放热水。
  “赵司同马上就过去喂猫,你放心。”盛鸿年说。
  叶清欢抱着膝盖坐着,点点头。
  清醒后的她似乎又恢复了清冷,一点不像昨晚那样,娇啼婉转,媚态横生。他倒是觉得这样很好,那一面只有他知道。
  盛鸿年止不住地笑,坐到浴缸边上,伸手过去摸摸她的脸,问:“饿不饿?”
  叶清欢抿唇,点点头。
  “我叫个餐吧,你一会儿洗完澡吃,今天先在房里休息,哪儿都别去了。”盛鸿年说。
  叶清欢还是点头,不吭声。
  盛鸿年伸手进浴缸里试了试水温,方才放心得起身,在旁边用莲蓬头迅速冲洗了一下,拿了条浴巾上上下下抹了抹就离开了卫生间。
  叶清欢这才敢抬头看他,他背影昂藏健硕,现在她看得到他肩头有她抓的伤痕。
  她脸上发热,撩起水来拍拍脸,水也是热的,没有作用。
  这才叫真正在一起了吧?她想。


 
  热水很好地缓解了身上的酸痛; 叶清欢躺在浴缸里,却是越泡越懒; 水温降了下去; 有些凉,她却不想动。
  忽听房间的门开了,有人问:“先生,是您需要更换床单吗?”
  她立刻从水里坐起来。
  盛鸿年说:“是,进来吧。”
  昨晚一夜荒唐,那张床上不知道撒下多少爱的证据。叶清欢一想到那张床上的状况被别人看到,就羞得浑身发热。
  外头一阵窸窣声后; 那人问:“先生; 被罩要不要也换一下?也脏了。”
  “……换了吧。”盛鸿年说。
  叶清欢红着脸埋进手心里。
  又过了一阵,那人用很公式化的礼貌口吻问:“先生; 换好了。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盛鸿年从皮夹里抽出一百元递过去; 说:“谢谢。”
  那人收了钱,自然明白是封口费; 在酒店这种事也不是很少遇到;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道谢后带着脏衣篮走了。
  叶清欢听房门关上了,方才要松一口气,卫生间门却开了。她顿时又紧绷起来,抬眼见着盛鸿年走进来。
  他衣着已经很整齐了。
  看叶清欢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盛鸿年莞尔,说:“有我在呢; 害什么怕啊。”
  叶清欢低下头,轻轻抿唇。
  盛鸿年朝她走过去,说:“放下,这种酒店,这些人见得多,什么都不会往外说的。”说话间他弯下腰,用手在水里试了试水温。
  水是温凉的。
  他眉头一皱,直起腰从架子上拿了浴巾下来,对她说:“别洗了,出来吧。”
  叶清欢没有违抗,盛鸿年朝她伸出手,她抓着他的手站起来,他把浴巾展开帮她拦腰一围,抱起她来出了卫生间。
  叶清欢揽着盛鸿年的脖子被他抱着,扭头朝床上看。
  床单被罩焕然一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盛鸿年把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帮她盖好,接着往她旁边一坐,伸手过去揽住她的肩,说:“我下午回海城,两点的飞机。”
  叶清欢“哦”了声,头轻轻靠到他腿边。
  他要走,这很正常。他公司处于初创时期,事情多。这一个月他们电话联系,有一半的时间他都是睡在办公室的。
  “会不会想我?”他低头,手指在她发间梳过。
  叶清欢咬咬嘴唇,没吭声。
  盛鸿年说:“不说话我当你承认了。”
  叶清欢轻轻地“嗯”了声。
  盛鸿年笑出了声。
  两人这样互相依靠了一会儿,客房送餐来了,盛鸿年起身去门口把餐盘接了过来,回头来看叶清欢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他端着餐盘回来放到床上,坐下来,揉揉她的头发说:“就在床上吃吧。吃完了睡一会儿。昨晚辛苦了。”
  叶清欢脸又是一红,把围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这小动作让他心里头一阵酥,盛鸿年倾身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亲,低声说:“昨晚我们没做措施。”
  叶清欢一怔,抬眼看他。他把手搭到她小腹处,含笑问她:“会不会已经有了?”
  看他眼里闪烁着希冀,叶清欢想都没想就摇头,很肯定地说:“不会。”
  大姨妈是前天刚走的,他如果早来一天,那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盛鸿年眼神一黯,嘴上“啧”了声,坐正了回去,双手后撑着床,仰起头对着天花板上的吸顶自言自语:“怎么这么不巧……”
  叶清欢不想说什么,她伸手拿起一个三明治默默地咬了一口。盛鸿年独自哀伤了一阵,扭头问她:“你算得准吗?”
  叶清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默默吃饭。
  盛鸿年无语。
  盛鸿年看着她吃,瞧了半天,突然问她:“现在可以生两个对吧?”
  叶清欢又是一怔,抬起眼皮看他。
  盛鸿年咧着嘴笑,身子一倾躺到她旁边,伸手过来环住她的腰身,脸贴到她腿边,嘟囔:“清欢,给我生两个女儿吧,我不喜欢儿子,太闹了。”
  他思维跳跃的幅度之大让她汗颜,她似乎连结婚都没答应过吧?他已经想到生孩子了?
  他却继续说:“以前我妈就说我,闹得要死,当初生个女儿就好了。我也觉得养个儿子太气人了。前几年我就想,如果跟你有了女儿,该叫她什么。后来决定叫她清婉。盛清婉。《诗经》里有一句,‘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癫幌裎胰鲜赌愕木慷艺飧雒掷锘褂心愕囊桓鲎郑揖鹾苈狻!
  “现在有一点比较麻烦。我想这个的时候国内还搞计划生育。现在要生两个的话,得好好想想第二个叫什么。第一个寓意这么好,第二个不能太随便,否则她长大了就该怪我偏心了。你有什么想法?”
  他旁若无人地在那儿叽里咕噜了半天,又来问她这种问题?叶清欢咽下口里的食物,只说:“还早。”
  “是还早。”盛鸿年说,抱了抱她,“不过也是早晚的事儿。”
  叶清欢停下,垂眸看他。他含笑看着她,抬手过来揩去她唇边的面包屑,说:“没什么好担心的,交给我就行了。”
  叶清欢愣住,看着他,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盛鸿年把她手里的三明治拿过来,递到她嘴边,说:“快吃吧。”
  吃完饭,叶清欢小睡了一会儿,盛鸿年陪着她,什么都没做。中午二人一起出去吃过午饭,盛鸿年去了机场,叶清欢跟潘素要到地址,去了拍片现场。两人分道扬镳。
  盛鸿年落地海城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修钢,要求见面。修钢答应得很痛快,两人约在了一家很平常的茶楼。是修钢选的地方。
  盛鸿年到的时候修钢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
  这个时间在茶楼的都是老人家,喝喝茶,下下棋什么的。盛鸿年坐下后,修钢给他倒了杯热茶,貌似不经心地问:“去肃州了?”
  盛鸿年端起茶水一口喝干,说:“没什么能瞒住你的。”
  修钢咽下口里的茶水,轻飘飘道:“商先生让我全天候保护你,我敢不知道吗?”
  盛鸿年把茶杯往桌上一扔,淡淡地问:“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修钢嘴角一扬,说:“昨晚有间的客人去客房部投诉,说隔壁太吵,要求换房间,可是当天酒店房满,那人气得退房走人了。”
  盛鸿年无所谓地哼了声,环起胳膊,靠到椅子上,眯着眼睛看修钢,说:“对,我跟她在一起了。”
  修钢嘿嘿一笑,说:“恭喜你啊,夙愿得偿。”
  盛鸿年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说:“我找你,是想问点别的。”
  “问吧。知无不尽。”修钢说。
  “商家在生意上,最近是不是有大事发生?”他问。商妙清敢铤而走险向他吐露实情,证明商思博跟商妙清的斗争越来越白热化,这里面一定有巨大的利益冲突。
  “这倒是真的有。”修钢摸摸下巴。
  接着修钢把事情跟盛鸿年讲了。
  原来海城市政府打算在东郊建一片新的经济开发区,基建项目的竞标就要开始了。这是块大蛋糕,商毅仁有意吃下来。以商家的体量,加上跟政府部分的良好关系,拿到这个项目可以说十拿九稳。但是在商家内部,商思博跟商妙清的丈夫则有一争了。
  商家的产业,商思博家跟商妙清家各管了一半,如今这个项目的价值几乎可以抵得上商家资产的三分之二,谁能拿到,谁就能彻底翻盘,输的一方恐怕很难再起来了。
  “鸿年,商先生的心思,别人不了解,我是懂的。”修钢说,“他其实是希望你来做这个项目。”
  盛鸿年嗤笑:“你自己猜的吧。他可没找过我。”
  “你从美国回来就回了商家一次。他抹不下面子找你。”修钢说。
  盛鸿年垂眸,食指把茶杯推到一边,把手搁到桌上,抬起眼皮看着修钢,说:“不过,也用不着他说。我倒是真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修钢眼睛一亮,问:“真的?”
  盛鸿年点头,接着说:“可我不想以商家的名义做。”
  “你想怎样?”修钢问。
  “我要自己做。”盛鸿年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二更哦,晚上不要等了。我决定不熬夜了。


 
  “你?自己?”修钢惊讶; 继而又失笑,“凭你?凭你那个小公司?”
  盛鸿年扬眉; 问:“你觉得我不行?”
  修钢坐正了; 用食指的指尖敲着桌子,慢悠悠地问:“你公司流动资金有多少?固定资产有多少?你的团队做基建项目的经验有多少?你的后台是谁?你跟政府的关系怎么样?”
  盛鸿年看着修钢,不说话,嘴角依旧弯着,笑却是冷的。
  “鸿年,我并不是怀疑你的能力。”修钢摊手,说“我是质疑你的实力。开发区基建项目是一块肥肉; 但也是一盘大棋; 这里面利益勾连关系复杂的程度超乎你想象。撇开这些关系不谈,你有多少资金可以投进去?政府在招标要看实力; 你具备足够的实力吗?你想要撇开商家独自去做这个项目; 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可不好意思; 我认为你是痴人说梦。”
  盛鸿年站起身; 边系着西装外套的扣子边说:“我这个人; 别的没有,运气倒是一直不错的,也许我会美梦成真呢?”
  说完盛鸿年朝服务员招招手,服务员赶过来,盛鸿年问过餐费,从裤兜里掏出钱夹。
  修钢也起身; 问:“看来你是决心要做?”
  盛鸿年也不回答他,只是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钞票递给服务员,说:“不用找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修钢不死心地问。
  “蛇鼠有道,就不劳你费心了。”盛鸿年说,把钱夹揣到裤兜里,下巴朝门口一点,问修钢,“走吗?”
  修钢打量盛鸿年,问:“你是还有事要问吧?”
  “是还有件事。”盛鸿年说,“一件小事,边走边聊吧。”
  修钢便跟盛鸿年一起走出茶楼。两人走得都非常快,盛鸿年口气随意地说:“我听说,十年前叶建平是死于车祸。”
  “是。”修钢说,扭头看盛鸿年,见他一径地看着前面,面貌神色均无异常。
  盛鸿年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随口问:“详细经过是怎样?”
  修钢站住了,盛鸿年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修钢没有跟过来,便也站住了。
  两人隔了三米左右的距离,对视着。
  盛鸿年努力让神色平常无异,修钢的眼神却愈发锐利。盛鸿年心知以修钢的城府是瞒不住的,便换了个思路,索性摊开来跟他说:“叶清欢跟叶建平是父女关系的事,还有她十年前为什么去澳大利亚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至于谁告诉我的,你应该也能猜得到。我只问你当年事发的详细经过。当然,想不想讲随你。可就算你不说,我早晚也会查得到。”
  修钢默了半晌,问:“所以,这就是你跟商家对抗的理由?”
  盛鸿年撇了撇嘴,说:“我这辈子,本来是不打算再跟商家挂上任何关系的。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管我还是叶清欢,都不想回头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可你们偏偏又来招惹我们。既然已经犯到了我头上,我也不能当孬种。你说呢?”
  “你一个人跟商家斗?要美人不要江山?像你爸爸当年一样?”修钢讥讽。
  “这话只说对了一半。”盛鸿年把手往裤兜里一抄,笑得不可一世,语调轻缓却犹有千钧之力:“我不是我爸爸。我盛鸿年,不管是江山,还是美人,我都得要。”
  修钢怔住了。
  盛鸿年往前探了探身子,盯着修钢问:“所以,你是说?还是不说?”
  修钢又看了盛鸿年半晌,忽然笑了,说:“你还真是像你爷爷,好吧,我说。”
  修钢如此轻易松口让盛鸿年诧异,他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口舌的,可既然修钢愿说,当然最好不过。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修钢却朝外头丢了个眼神,示意继续走,盛鸿年了然,两人继续相携往外走,修钢开始说。
  “叶建平确实是车祸死亡,可他开的车子不是他自己的,是商思博的。”
  盛鸿年霎时间蹙眉,似乎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修钢继续说:“八年前,临近春节的时候,叶建平跟商思博同时出席一个公司的年会。年会进行到半程,商妙清怀孕不适,打电话叫叶建平回家。可不巧叶建平的车出了故障,商思博就把自己的车借给叶建平用。”
  “叶建平开着商思博的车,一出停车场就被人撞了。肇事车辆时速达到了一百八十公里。那场车祸非常惨烈,肇事者跟叶建平当场死亡。事后查,肇事者是个癌症晚期患者,案底清白,不管跟叶建平还是商思博都没有过瓜葛。唯一值得注意的地方,是他跟前妻有一个儿子,是个脑瘫儿,寄养在乡下老家。”
  盛鸿年拧眉。修钢瞅了盛鸿年一眼,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们也想到了,会不会是有人想要害商思博,却误害了叶建平。可警察查过,商先生查过,商思博也找人查过,都毫无线索。最后警察给出的结论是肇事者久病缠身,产生了反社会心理,开车撞人自寻死路,凑巧那天叶建平开车出来被撞上了。因为无据可查,商家也只能接受这个解释。”
  “商先生一直有追踪那个肇事者乡下老家的情况。可这些年来没有任何异常,没有人去找他们,银行账户也没有异常款项流入。他前妻跟他离婚六七年了,早就没了联系。去年他父母先后因病去世,他的脑瘫儿子被送到了福利院。线索都断了。”
  两人已经走到了路边,修钢耸肩,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叶清欢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时候,正是商家最乱的时候。叶建平的死不明不白,商思博对任何人都存着疑心,商家人人自危,自然没人会理会她。后来她拿着叶建平的骨灰回了文溪,再后来就回了澳大利亚,一年后跟商家切断了关系。”
  听着修钢的叙述,盛鸿年的脸色越来越差,他回想那时候他在干什么。
  八年前,是他们分手的第二年。
  过年的时候他从美国回来,到文溪给父母扫墓,然后遇到了她。
  他在美国独自疗伤两年,想要放下她。很难,可他尽力去做。可他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
  她站在雪里,那么美,他用了十二万分的努力克制才没有扑过去抱住她。
  然后,正月十六,他邀她跟叶清洛到他家参加他的同学聚会。那晚他强要了她。
  现在想想,她十八岁的生日刚过,亲生父亲刚去世不久,被商家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没有给她任何安慰,反而对她做了最可耻的事……
  换做是谁都会把他这样的混蛋划到老死不相往来的那部分去吧?
  在亦安又见到她的时候,他曾怨愤过她对他的不理不睬,现在想想,当时她没甩手给他两个巴掌就是对他最大的尊重了。
  他不择手段地接近她想要得到她,她竟然还能原谅他接受他,他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得她的眷顾青睐?
  这辈子,他最重视的女人是她,伤害最重的也是她。就算是无意的,他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
  “鸿年,我想你明白,商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违逆他的命令。可在允许的范围内,我会尽全力帮你。”修钢低低地说,“这是我欠你的。”
  盛鸿年立刻被修钢这句话勾去了注意力,问:“你什么意思?”
  修钢只说:“总之,你记着,我不会是你的敌人。”
  说完之后修钢走了。
  盛鸿年看着修钢的背影,心里很疑惑,然而现实逼迫他必须放弃去考虑修钢的问题,他摸出手机给关忆北打电话,约关忆北晚上见面。关忆北说晚上在医院值夜班,走不开,盛鸿年便决定去医院。
  然后他又给赵司同打电话,吩咐他叫财务总监加班把公司财务情况整理一份报告出来,包括美国总公司跟中国分公司的。
  “你想干什么?”赵司同问。
  “有个政府的基建项目,几百亿的投资额,有没有兴趣做?”盛鸿年问。
  “基建?我们没做过啊。”赵司同说,“基建项目周期长,需要资金多,也需要有经验的人,还有跟各部分的关系疏通,钱、人、路子,这三个条件我们都不具备,怎么做?”
  “都会有的。”盛鸿年说,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拉开门坐进去。
  “从哪儿有?风刮来的?还是梦里有的?”赵司同嘀咕。
  “他们做出了财报,你先过目,然后给我。无论多晚,今天我要看到。”盛鸿年说,关上车门,跟司机说了关忆北医院的地址。
  出租车到了关忆北所在的医院,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盛鸿年下车后跑进医院,找到了关忆北。关忆北把他领到医生休息室,问他来意。盛鸿年直截了当地问:“我记得你家跟季家是世交?”
  “上一辈的关系,我爸跟季明诚是战友。”关忆北推了推眼镜,问,“你想干嘛?”
  “季明诚现在退了吧?权力都交给他儿子季秋阳了吧?”盛鸿年问。
  “是啊。”关忆北说。
  “那你跟季秋阳关系怎么样?”盛鸿年追问。
  “还不错。”关忆北说,“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现在大家都忙,聚的机会少了。不过他媳妇林化怀二胎了,现在恰好在妇产科住院待产。”
  盛鸿年眼前一亮,问:“那他也在吗?”
  “在。”关忆北说。
  “引荐我去见见他,能行吧?”盛鸿年问。
  “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关忆北说
  ……
  夜里十点,叶清欢正在陪潘素拍夜戏,演到一场哭戏,这时候盛鸿年的电话来了。她接听后,他迎头就说:“我想你了。”
  叶清欢正坐在人堆儿里,被他这么一说脸皮发麻,忙用手捂住手机,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人人都在看潘素演戏,如痴如醉的,没人留意到她。
  她便低声问他:“你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不答反问。
  叶清欢站起身捂着手机从片场走开,绕到僻静处,说:“下周会回去一次,呆不长,一两天。”
  “下周?还要那么久?”盛鸿年不满地嘀咕。
  叶清欢轻轻“嗯”了一声。
  “我想带你回文溪。”盛鸿年低叹,幽幽地说,“现在就想。”
  叶清欢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咬了下嘴唇,说:“等剧杀青吧。”
  “什么时候?”盛鸿年问。
  “十月初,国庆节的时候,应该就差不多了。”叶清欢说。
  “还要两个月啊……”盛鸿年嘟囔。
  “剧杀青后,我想休个长假,回文溪陪妈妈待一阵子。”叶清欢小声跟他说自己的打算。
  盛鸿年终于满意地笑了,说:“那好,我陪你一起。”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阵,才把电话挂了。盛鸿年把椅子转过来,看向靠在桌边站着的赵司同。
  “腻歪完了?”赵司同酸溜溜地问。
  盛鸿年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说:“完了。”
  “那说正事儿吧。”赵司同面露严肃,问,“真要做?”
  “真要做。”盛鸿年平静地回答。
  “季家那边同意了?”赵司同问。
  “季秋阳口头上应允了。明天他会在公司董事会上公布这件事,然后看董事们的反应。”盛鸿年说。
  “口头上应允,跟公司董事会通过毕竟是两回事。据我所知季家在京市正在做一个地铁项目,资金投入已经不小了。他们公司的董事们会同意再分出一部分资金来做海城的开发区基建项目吗?”赵司同说,“论做生意,我不如你。可要论风险评估,我比你专业。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所以我们也要加把劲儿。今晚把报告弄出来,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找季秋阳。他把董事会的时间安排在下午,我们有一上午的时间商量。”盛鸿年说,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财务总监刚做好的财报,说,“这个财务总监倒是出乎我意料,报告做的不错,这人以后可以用。”
  “这次如果中标,恐怕得把这几年老本都填上才行。我还是觉得挺冒险的。”赵司同还是摇头。
  盛鸿年则不以为意,说:“你我是从一穷二白干起来的,大不了回到原点,有什么好怕的?”
  “你说得倒是轻松。”赵司同嘟囔,“你一穷二白了,你老婆愿意养你吗?”
  盛鸿年撮着嘴唇想了想,说:“你那个潘素我不知道,不过我老婆肯定会。”


 
  赵司同被堵得半天说不出话; 盛鸿年则开始改那份财务报告,头也不抬地说:“你要是不敢干; 趁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也没别的要求; 把你的股份卖给我就行。明天让财务算一下你手里股份的价值,我加价百分之五收购。”
  两人都不说话,办公室里只有盛鸿年敲击键盘的声音。
  赵司同犹豫了一下,瞅盛鸿年一脸的志在必得,又想想这些年跟着盛鸿年确实没走错过一步,便咬咬牙,说:“加价百分之五就想收购我的股份?做梦吧你!”
  盛鸿年抬眼; 看赵司同; 微笑,目光透着了然。
  赵司同还是咽了口唾沫; 说:“鸿年; 我相信你,我跟着你干!”
  盛鸿年抓起手机就丢给赵司同; 说:“那就开始干吧。现在纽约是上午十点; 美国总公司那边需要准备什么; 你负责告诉他们。”
  叶清欢跟着剧组一起飞回海城,是在盛鸿年到肃州找她的第五天。
  戏还没杀青,急匆匆赶回海城是为了参加电影节的开幕式,一并为新片的宣传造势。近几年国内大屏幕数量呈指数增长,俨然有要跃居全球最大影片市场的态势,贺岁档之争从夏天便开始了。
  这次开幕式红毯叶清欢通知盛鸿年跟赵司同一并出席; 做潘素的男伴。因为时间很紧,叶清欢没有回家,一下飞机就是跟潘素上了保姆车,在车上化妆做造型,直奔开幕式现场。盛鸿年那边由路洲负责联络安排。
  开幕式开始前,叶清欢跟潘素再三确认面对媒体的话术,便走工作人员通道进了会场,在后面关注红毯上的情形,恰好遇见了安栋。
  安栋是带着池勒川来。池勒川拍了一部古装片,也是贺岁档也是大制作,恰好跟潘素的那个电影撞档。
  “小叶子,最近忙不忙?”安栋乐呵呵地问。
  “有点儿忙。”叶清欢说,面对恩师表情柔和了许多。
  安栋走到她身边,跟她并排而立,也看着外面。红毯上走过一队人马,其中有黑潘素的那个女艺人。
  “这个女人你要小心,手脚不太干净。”安栋提醒道。
  “已经小心了。”叶清欢淡淡说。
  明白人说话就这么简单,一点即透,安栋露出满意的微笑,又说:“你手下的那个潘素最近发展得不错,风头正劲嘛。”
  “池勒川也不差。刚拿了威尼斯影帝不是吗?”叶清欢也恭维。
  “他啊。”安栋摇摇头,“他算是大器晚成。软硬件皆备,就是脾气拧,不肯配合炒作。他要是肯配合早八百年就红了。不如你那个潘素,明事理,好掌控,人灵活懂变通。”
  “是金子总要发光。”叶清欢淡然道。
  说话间听到外头影迷的声音骤然撕心裂肺起来,一片鬼哭狼嚎中隐约听得到池勒川的名字。安栋说:“来了。”叶清欢朝外看了眼。
  池勒川穿着一身黑西装,一脸酷相地走上红毯。两边粉丝摇着小旗子灯牌什么的又叫又喊,哭了的大有人在,池勒川却一门心思低头走自己的路,恍若未闻。
  每次看到池勒川的时候,叶清欢都要感叹安栋的眼光,还有安栋坚持。池勒川的皮相,就算在俊男美女成群的娱乐圈里,都算是拔尖儿的。以至于在他刚出道的时候,被误认为是靠脸皮吃饭的流量小生。
  可他偏不肯做流量小生该干的事儿。综艺节目不参加,谈话节目很少上,偶像言情剧不接,绯闻炒作一概不予配合,只喜欢埋头写歌唱歌,歌曲也不符合当下节奏口水歌的潮流,走的是深情文艺的小众路线。
  以至于连续几年都没法大火,白白浪费了那张好皮相。
  在亦安,所有人都认为池勒川红不了,只有安栋惯着池勒川,相信池勒川,几年如一日地推他,为他争取曝光机会。三年前安栋为池勒川争取到在一部电影里饰演男二的机会。那是一部缉毒片,新导演新演员又不是讨喜的题材,本来没什么关注度,结果因为制作精良演员表演良心成了票房黑马。
  那阵子政府正在大力宣传禁毒,因势利导之下,影片得到了所有主流媒体的关注跟推荐,后续的影响力绵延了一年多。
  在那部片子里,池勒川的表现比男主都要亮眼,就这么红了。人红了以后,人们突然发现身边还潜藏了这么一个形象健康长相清俊还能写会唱的低调男艺人,人们听腻了口水歌,突然出现一个抱着吉他浅吟低唱的清俊文艺青年,宛如耳朵被洗了一遍,于是池勒川的红顿时一发不可收拾了,而且越来越红,数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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