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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7-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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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暮的手滑过去,落到才拆线的伤口上,力道加重。
箫迟弓下背,松了手,老实了。“真打算要我的命?”
“有病!”乔暮站直起来,伸手拿过丢在桌上的膏药,猛的拍到他腰上。“啪”的一声,震得箫迟一哆嗦,眉峰霎时压低。
“啪”又一声脆响传来,箫迟嘴角抽了下,夹在指间的烟隐隐抖动。
乔暮甩甩手,转身进了内院,上楼洗漱换衣服。
老爷子按时回来,吃了早饭,招呼箫迟去治疗室扎针。乔暮整理好药房,去门诊坐着。
9点整,李成安准时进门。
“又这么早,最近天气好,来做针灸的病人不多,不用这么赶吧。”李成安脸上堆着笑,走到柜台前,倾下身,双手曲起随意撑着台面,热情的说:“附近开了家不错的川菜馆,中午一块去尝尝?”
“上火。”乔暮坐直起来,不冷不热的语气。“怎么不骑车了?”
李成安脸色讪讪,好似被人抽了一耳光,心虚避开她的目光。“在减肥。”
“哦”乔暮点头,视线又回到笔记本上,身子后倾,随意自在的靠着椅背。
李成安讨了个没趣,恰好座机有电话进来,这才笑了笑,狼狈转身。
乔暮接通电话,把对方需要出诊的地址和病症记下来,挂断电话,把乔辉的笔记本收起来,拿着记录去找老爷子。
“成安你去,下针比平时多半寸,他那是老毛病。”老爷子抬头,瞟了乔暮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乔暮,你过来盯着,十五分钟后取针换穴。”
“好。”乔暮把本子递给李成安,不疾不徐的走到箫迟床边坐下。
李成安敛去眼底的不悦,拿着记录,套上护士服,斜乜箫迟一眼,慢吞吞的往外走。那个臭瘪三怎么天天那么早过来,跟上班打卡似的。
之前可没见他来的这么勤。
老爷子坐了一会儿,拿着收音机去院里晒太阳,不时跟着哼上一两句。
乔暮偏头望向箫迟,见他不知何时睡过去,起身给他盖上腰,顺便去书架上拿来一本医书看。
时间到,她关闭闹钟,把他腿上的针取下来,发现爷爷扎的针又深了半寸,暗暗记下。
换了穴位,箫迟还是没醒,其他的病人也陆续上门。
老爷子关了收音机回来,坐到书桌后,开始接诊。忙到10点多,又有街坊打来电话,乔暮接完电话,过去跟老爷子说了一声,背上药箱去出诊。
这次的病人是原来租住在巷子里的租户,搬走后也经常回来,这回是第一次要求出诊。
她看过记录,患的是肩周炎,正常来说,如果是爷爷施针,大概两个疗程下来就好得差不多了。
李成安给她治了两年,一点效果都没有,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对方住的有点远,乔暮把车开出来,意外看到卢展鹏从一辆劳斯莱斯上下来,抿了抿唇,踩下油门加速离开。
许青珊的话一向不做准,不过这件事,她选择信她。
到了地方,乔暮停车下去,核对门牌号无误,抬手按下门铃。
片刻后,有人过来开门。阿姨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身上穿着制服,看着像管家或者保姆。
“我是仁济堂的医生,姜小姐打电话约我上门给她做针灸。”乔暮礼貌报上身份。
“小姐说了,快请进。”阿姨请她进去,关了门,引她进别墅。
人在琴房,门没锁,乔暮一拉就开了。
纯白的色调,地上铺着灰色的手工地毯,患者躺在地毯上,身上穿着一条吊带的丝质睡衣,整张脸几乎完全被发丝盖住。
乔暮关上推门,平静上前。“你哪儿不舒服,是肩周炎犯了么?”
“不是……”姜半夏粗粗的喘着气,嗓音发哑。“我动不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乔暮放下药箱,鼻尖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目光向下,看到她身下的地毯颜色发黑,本能的让她别动。
姜半夏应了声,眼泪落下来,顺着发丝打湿了身上的睡衣。
“你忍一忍,我帮你处置下。”乔暮抓着她的腿慢慢曲起,打开药箱戴上手套。
姜半夏皱着眉,估计是扯到哪里,身体哆嗦了下,肩膀一抽一抽的哭起来。
乔暮默不作声,把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拿出来,开始给她清理伤口。
她的两条腿从膝盖往上全是淤青,看着触目惊心。
而且她看起来好年轻,这么狼狈的情况下,那张脸看着依旧胶原蛋白满满,漂亮的很。乔暮觉得眼熟,恍惚想起她就是前段时间,开着沃尔沃故意停在药堂门口的女人。
移开视线,脑子里忽然冒出个疑问:她是去求医,还是蹲箫迟?
姜半夏哭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乔暮按住她的腿,仔细观察伤口。“会有点疼,你忍忍,需要报警的话我也可以代劳。”
“不用。”姜半夏尴尬的红了脸,艰难摇头。
乔暮处置完毕,把东西收拾起来,问她是否还需要施针。
“要的。”姜半夏躺在地上,粗粗喘气。
过了一会,乔暮把她扶起来,套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上楼去了二层的卧室。
“谢谢你。”姜半夏躺到床上,脸上全是冷汗。“肩周炎确实也犯了,我本来想歇一会能好,结果实在是太疼了。”
乔暮摆摆手,把药箱放到床头柜上,视线瞟过床头的婚纱照,怔住,再看。
竟然是卢展鹏……敛去惊疑,她把针包拿出来,状似不经意的说:“你丈夫很忙?”
姜半夏瑟缩了下,轻轻点头。
乔暮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识趣的打住话题。卢展鹏从没说过,他已婚,娶的还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妻子。
差不多该拔针的时候,楼下有男人的声音传来,以为是卢展鹏,还没想好怎么打招呼,人就上了楼。
“小姐请了医生过来给她施针,这会差不多该结束了。”阿姨的嗓音隐隐发颤。
男人不吭声,脚步声比先前更急了些,也更重了些。
时间到,卧室的房门亦被人推开。
乔暮扭头,见一四十来岁模样的男人站在门口,微微怔了下,淡然收回目光。
他不是卢展鹏。
“医生来了?”郭鹏海背着手,目光凌厉的盯着姜半夏。“不舒服怎么不说,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没事……”姜半夏瓮声瓮气的应声。
乔暮觉察到她在发抖,手上的力道稍微加重,飞快把针拔下来。
收拾好药箱,姜半夏伸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边拿现金给乔暮。
她给了五百,乔暮收起来,也不找零,背着药箱站起身。“好好休息两天,要实在不舒服,你还是上医院好些。”
“谢谢你啊乔医生。”姜半夏缩在被子里,嗓音发颤。“我就不送你了。”
乔暮“嗯”了声,转过身冲站在门边的男人略略颔首,漠然越过去。
回到仁济堂,卢展鹏已经走了,箫迟睡醒,跟老爷子一人一张摇椅,躺在院里晒太阳听曲。
乔暮把药箱放下,去治疗室那边看了看,意外被李成安叫住。“乔暮。”
她停下来,不明所以。
“刚才你同学登门,给你留了电话,说是有人想请师父号脉开方。”李成安压低嗓音,跃跃欲试。“师父没答应,说今天有客来,不接。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师父,让我去。”
创天的董事长,给他治好了,出名都是小事。
“劝不动。”乔暮瞟了眼治疗室,见只剩下两个病人,掉头去了门诊。
“乔暮……”李成安追上去,嗓音更低了。“我要是出名了,没准师父会让你接管仁济堂,你考虑下。”
“你想出名就自己去,跟仁济堂没关系。”乔暮抬手,伸出食指指着背后的牌匾,嗓音发凉。“不识字么。”
她头上挂着仁济堂传承下来的牌匾,上书六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贫不欺,富不媚。
李成安怔了下,换上笑脸。“我就是想想,拜师这么多年,师父也不说让我出师。”
乔暮收回手,懒得再理他。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李成安下班走人。乔暮把大门虚掩起来,掉头回内院帮刘妈的忙。
箫迟睁开眼,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打开烟盒,拿了支烟叼上,坐起来点着。“明天不能来了,出了件大案子。”
“悠着点,你身上伤还没好。”老爷子睁开眼,语气严肃。“有时间过来教你学拳,省得哪天再见,你已经被人挂在墙上。”
箫迟一噎,嘴里的烟呛进胃里,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老爷子关了收音机,慢悠悠的坐起来。“老许看人,从来不看第二眼。之前吃饭,他看了你三次。”
Chapter 13
老爷子口中的老许,箫迟从纪景焕那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事,最神的是看风水。
算命这种事他是不信的,只不过这话从乔老爷子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敲打提醒的意思。
晚饭刘妈没在这边吃,准备好就回去了。
各自坐下,老爷子看着桌上的菜,吩咐乔暮去拿酒。
“不能多喝。”乔暮放了碗,转身去酒柜那把剩下的茅台酒拿出来,倒了一小盅,又把还剩的放回去。
老爷子知道箫迟晚上要出任务,端起酒盅倒了两小杯,招呼他吃饭。
乔暮先吃饱,拿着手机坐到桂花树下,给许青珊发微信,问她要符咒。
许青珊很快回复过来,简单的两个字:没有。
乔暮扫了一眼屏幕,退出窗口,鬼使神差的进入同学群。
这个群里不光有他们班的同学,还有她记不住的很多人,因为不怎么冒泡,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屏蔽群里的消息,也不管里边聊什么。
找到卢展鹏微信,她点进去,翻了翻相册,眉头微皱。
里边没有丝毫关于他已经结婚的内容,也没有提及是否有女友,所有的内容都是鸡汤,还是馊了的那种。
发的也不是很频繁,一个月两三条。最近的一次,是晒了辆车——红色迈巴赫。
底下点赞无数,还有无数的留言。
乔暮退出去,仔细回想出诊时看到的婚纱照,还有那位忽然出现的中年男人,感觉愈发的看不懂了。
打开网页,随手搜了下创天,发现董事长竟然就是她见过的那位,面相凶恶,双眼很给脸省地方,塌鼻子厚嘴唇。
把照片复制下来,退出网页给许青珊发微信,让她点评此人的面相。
她说卢展鹏面相不好会横死,不知道这位的命数会如何。
许青珊很快回复过来:此人耳薄无根,眉交不分,眼中戾气尽显非善类,双手不净……简单说就是十恶不赦之徒,且心狠手辣,你认识?
不认识。乔暮回了一条过去,她又发来一条:你那师兄不错。
别告诉我,你算来算去,就他不是烂桃花。乔暮默默翻白眼。
许青珊发了个剪刀手表情过来:我把他的八字都要来了,肯定不会错,你不心动就算了,还当面把人家的花处理掉,浪费。
乔暮磨牙,余光见老爷子跟箫迟吃饱喝足,收了手机起身过去收拾。
天刚擦黑,隔壁陈阿伯拿着戏票过来,邀老爷子一块去剧院听戏。
老爷子笑呵呵的跟他说了两句,拿了件外衣披上,转身往外走。“我去听戏,不用留门我带着钥匙。”
“知道了。”乔暮应了声,继续手上的活。
箫迟摸了支烟叼嘴里,打火点着,起身跟她一块收拾。
刘妈没烧几个菜,碗盘不多。
乔暮洗碗,箫迟倚着门,吐出口烟,难得正经。“今晚没活动?”
“好走不送。”乔暮语气生硬。
“怕我?”箫迟慢悠悠抬脚过去,停在她身后。
“咣”的一声,乔暮手里的碗落进水池,一下子裂成了两瓣。
“一边儿去。”箫迟伸手抓着她的衣领,把她从水槽前拎开,叼着烟,撸起袖子把碎了碗捞出来丢进垃圾桶,拿起刷碗布把剩下的洗了。
乔暮沾了满手的洗洁精泡泡,双手抬高,倚着橱柜好整以暇的眯起眼。
“真怕啊。”箫迟把水槽也洗干净,拿下挂在墙上的抹布擦了擦手,偏头对上她的眼,拿下叼在嘴里的半截烟,深深抽了一口。“没见你慌。”
“自作多情。”乔暮偏头避开他的视线,过去把手洗干净,擦了擦水,转身出去。
箫迟跟着去客厅,见她翻箱倒柜,走到沙发那边把烟灭了。“左手边第三个柜门。”
乔暮顿了下,挪过去打开柜门。
箫迟坐下,慵懒后靠,两条腿随意交叠,饶有兴味的注视着她。
乔暮拿到药酒,坐到单人沙发上,把袖子挽起来,倒了些药酒到手上,使劲搓到掌心发热,这才往手臂上抹。
箫迟看了一会,见她又开始手抖,坐直起来,伸手拿走药酒,倒了些进掌心搓了搓,动作熟稔地握住她的手臂。“许老看人不看第二眼,是怎么回事?”
乔暮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臂,一黑一白界限分明,眉头皱了下,视线上移停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认真看,一眼就够了,看到第二眼,那个人基本是短命相。”
短命相……箫迟低笑一声,不予置评。
真有这么玄乎,医生就省事了。命短使劲作,反正是个死。
给她两条胳膊都搓上药酒,箫迟去洗了手,又摸出根烟点着,往天井里去。“走了,李成安那人心思不正,离他远点。”
“管太宽。”乔暮把药箱合上,见他的帽衫丢在沙发上,默了默没吭声。
箫迟走到门口,习惯性掏了下兜,发现没穿帽衫又折回去。
进了天井,见乔暮关灯正往外走,冷若冰霜的脸映着手机屏幕发出的蓝光,跟聊斋里的女鬼似的,吐出口烟,笑了。“留着我的衣服做什么?”
乔暮受惊,脚下踩空险险栽了出去。
箫迟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扶住她,顺便抱了个满怀。“投怀送抱?”
投你大爷!乔暮站稳起来,曲起胳膊推他。“松开!”
箫迟双手往上一提,抱着她往前一步,将她抵在墙上。“过敏么?”
乔暮后背贴着墙,动弹不得,冷冷瞪他。“神经病!”
“我的枪不能随便摸。”箫迟低头,又重复一遍,嗓音喑哑。“三年前你怎么说的。”
乔暮艰难后仰,手落到他腰上,稍稍用力抓住他的皮带,同时曲起腿冷静反抗。“忘了。”
“我没忘……”
天井里没有开灯,远处路灯的光线影影绰绰照过来,她的脸掩在昏暗中,好似裹了层寒霜。
箫迟不笑了,眉峰压低,僵持片刻败下阵来,先松了手。
乔暮哼了一声,撤回自己的手,打开手机闪光灯,掉头走开。
萦绕鼻尖的淡雅气息散去,风吹过来,似乎都裹了一丝热意。
箫迟把落在地上的烟头踩灭,弯腰捡起丢进门前的垃圾桶,进客厅拿了自己的帽衫,磨着后牙槽大步出去。
乔暮听着大门关上落锁的声音传来,抿着唇回房拿了衣服去洗澡。
温热的水流冲下来,从肩头滑过,搓了药酒的胳膊散出些许酒味,微微有些刺鼻。
三年前你怎么说的……
夜色渐浓,黑色的福特穿过居安巷,往老城区深处开去。
箫迟歪在副驾座上,架着腿,出神的目视前方,手里的烟积了好长一段烟灰。
关公侧眸瞄他,故意发出一声干咳。“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小心回头挨训。”
“不行。”箫迟惊醒过来,手背被落下的烟灰烫得下意识一抖,落了一裤子灰。
关公见状失笑。“想什么呢。”
“想案子。”箫迟抽了口烟,把烟头捻灭,弾掉裤子上的烟灰,扭头望向窗外。
晚风透过窗户的缝隙灌进来,鼻尖依稀闻到一丝裹着中药味的淡雅清香。乔暮栽过来,扑了个满怀,他抱着她忽然就有点刹不住了。
舌尖卷起,轻轻扫了下牙尖,又摸出支烟叼嘴里点着。
“卢展鹏那条线一直没有进展,梁副要求暂时放一放,你接着好好养伤。”关公把车停下,俯身趴在方向盘上,抬头望着前边的红灯。“陈二的案子已经在收网,我们不会给你丢脸,你这一去,回头王局知道,小心他把银翘塞过来。”
“回头的事回头说。”箫迟吐出口烟,神色凝重。“陈二这老油子手底下个个都是亡命徒,收网我必须在场。”
红灯闪了闪,关公坐直起来,重新握好方向盘,故意岔开话题。“我觉得乔医生跟她师兄真的很配。”
“你眼瞎。”箫迟深深的吸一口烟,把剩下的半支捻灭,从挡风玻璃前拿过口香糖,打开倒了一颗出来丟进嘴里嚼着,顺手把平板拿过来,打开地图。
绿灯亮起,关公把车子开出去,了然一笑。“装相。”
箫迟嚼着口香糖,余光扫他一眼,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下,放大地图,嘴里发出一声含糊的轻嗤。“我还用装。”
关公笑了一阵,回到正题,继续聊案子的事。
第二天,箫迟没去仁济堂,乔暮接到姜半夏的电话,顶着黑眼圈再次上门给她做针灸。
她身上的淤青比昨天看起来更恐怖,但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估计疼的已经不那么厉害。
乔暮给她施完针,没遇到昨天的那个人,叮嘱一番收了诊金出门拿车返回仁济堂。
李成安还惦记着卢展鹏那事,估计是爷爷那边没说通,一有空就过来烦她。
乔暮一开始还敷衍一两句,次数多了,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尽量争取出诊。
转眼到了五一,仁济堂开门的时间比平时晚一个小时,李成安休假四天。乔暮起了个大早,老老实实地陪着老爷子练拳。
“手上的力气还是不够,要勤练。”老爷子打完一套拳,拎起画眉,出门招呼隔壁的陈阿伯去遛弯。
乔暮打完桩去厨房看了眼,见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想起刘妈说肉菜都要买新鲜的,一次买一天就好不用多买,抿唇去买菜。
爷爷跟往常一样掐着点进门,吃过早餐便去前院晒天阳,天气越来越热,也就早上有一两个小时的阴凉。
10点多,有病人上门问诊。乔暮起身收拾了下,领他去前院的桂花树下见爷爷。
老爷子看到来人,眉头深深皱起,望向乔暮。“待会把门关起来,今天不接诊了。”
Chapter 14
乔暮“嗯”了一声,转身回了门诊。
过一会,来问诊那人出去,从车上扶下来一个人,长得高高瘦瘦,脸上戴着口罩,看不出年纪。那双眼冷飕飕的望过来,乍一看,仿佛许久没有喝过血的吸血鬼。
乔暮觉得面熟,站起来,等着他们进来后,关上门诊的大门,跟去帮忙。
老爷子在给那人诊脉,见她进来,略显不悦的摆手。“这儿不用你多事,出去。”
乔暮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安静退出去。
回到门诊坐下,越想越觉得古怪,又不敢过去偷看,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
片刻后,先进来的男人也退了出来,默默坐到接诊台对面的椅子上。
乔暮抬眼瞟了下,低头,收了自己的好奇心拿起乔辉的笔记,接着昨天的继续看。
虽然没能找到神经麻痹的原因,不过她学着爷爷的法子,按照乔辉笔记上的标注的,在不同的穴位施针时有意识的加深深度调整时长,痛感已经比之前强烈了很多。
半小时后,坐在对面玩手机的男人起身去治疗室,乔暮分神瞄了一眼,把笔记收起来。
老爷子难得亲自把病人送出去,站在门口目送车子走远,背着手也不回头。“乔暮。”
“爷爷。”乔暮站起来,不明所以。
“从明天开始,我不许你在药堂帮忙!”老爷子丢下话,抬脚迈过门坎,径自走了。
乔暮飞快追出去。“爷爷!”
老爷子加快脚步,显然是不打算解释这么做的原因。
乔暮站在门外,中午的太阳明晃晃的照下来,晒得头皮阵阵发烫。
爷爷进了巷子,脚步沉沉,消瘦的背影渐渐走出视线,始终没有回头。乔暮擦去额头上的汗,转身进了门诊,把药箱拿出来,关上门,拿车去新城区找许青珊。
她今天约了位客户看姻缘,正好酒吧月底盘点。
仔细回想下回国后这段时间的表现,好像并没出过错,除了被箫迟那个流氓缠上。
想了许久,还是没头绪,许青珊也没有,分析半天,无解。
“要不你先工作,在医院能接触到的病人更多,病例也更多。”许青珊把咖啡推过去,脸上写满了同情。“别郁闷了,又不是第一次。”
“也只能这样了。”乔暮垮下肩膀,低头喝了口咖啡,懒洋洋靠到椅背上。
下午两点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晒进来,在她脚尖前铺了一地光斑,木地板的颜色被一分为二,高光点折射过来的阳光照到她脸上,双眼不适眯起。
按了按眉心,偏头避开那抹光线,出神望向脚下的车水马龙,嘴角抿紧。
到底哪里出了错,忽然而然的,爷爷不让她在仁济堂帮忙。
“真别想了。”许青珊拍拍她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勾起唇角。“反正不用守着药堂,咱一会去赏花呗,我给自己算了下姻缘,就这一两天会遇到。”
“你认真的?”乔暮一点劲都提不起来。
“当然。”许青珊得意挑眉。
乔暮抬了下眼皮,没吭声。
许青珊喝了口咖啡,也跟着扭头望向楼下的商业街。连着晴了一个多星期,又赶上放假,街上晃眼看去全是腿和胸,养眼极了。
“咦”看到熟人出现,她下意识伸手去拍乔暮。“乔暮,那是你本科同学吧,上回在酒吧见过的那位,他怎么跟李成安在一起?”
乔暮坐直起来循着她的指尖望过去。
李成安跟卢展鹏从一辆红色的迈巴赫上下来,进了对面的四季春饭店。
他今天好像特意捯饬了一下,全身上下都是牌子货,黑色修身长裤,卡其色夹克衫,头发梳的油光锃亮。
“看不出那抠门鬼还挺舍得下本。”许青珊轻嗤一声,端起自己的咖啡,慵懒靠向椅背。
乔暮收回视线,也端起咖啡,告诉她李成安送了一套化妆品,她没收,他自己又拿走了。
许青珊鄙视一番,拿起手机解锁打开网页。
过了一会,抬头头望向对面的四季春。“创天是靠高利贷起家的,现在主要做房地产开发,还有中药制剂,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乔暮听她这么说,也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仁济堂几乎不开方子,除非是特别重要的病人,或者相熟的街坊。
卢展鹏上门替老板求医不成,反倒跟李成安成了朋友,这太诡异了,莫非两人以前就认识?
“药堂有李成安的出生年月,回头我给算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许青珊神色凝重。
乔暮“嗯”了声,眼底笑意沉沉。
说的好像她是天下第一神算,什么都能算出来一样,分明只会忽悠。
埋单出发去园博园,乔暮开车,许青珊坐在副驾座上,拿着手机在网上查都有那些花开着。
说是招桃花得找花多的地方。
“你也不怕许爷爷打死你。”乔暮揶揄,没见过招桃花是这么招的。
“怕什么,我跟你说,我要不是打麻将输给大姐二姐和我爸,怎么可能继承这个。”许青珊翻了个白眼,继续查。“我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乔暮瞥她一眼,郁闷的情绪渐渐散去。“该。”
许青珊懒得理她,查好了有花看的园子,开始规划路线。
五一假期的园博园人特别多,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停车区几乎停满了车子。
许青珊什么都算了,唯独没算到老天爷会变脸,花还没看完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被浇成落汤鸡的两个人花也不看了,抱着头去停车区拿了车,匆匆回城。
许青珊开车,她一路唠唠叨叨,跟个神婆似的。
乔暮好气又好笑,扯了半天嘴角,还是没能做出笑的表情,这才作罢。
进入四环,能见度越来越低,路上的车子也多了起来,许青珊降下车速,眼皮不停的跳。
过了高架桥,几乎看不到五米外的车子,四周又没有可以临时停车的地方,后边的车子一路按喇叭,烦的不行。
又往前开了大概三四公里,许青珊开始加速,不料后边的车子忽然超速并道,灯也不打直接冲到应急车道上,她猛踩刹车,但还是撞上前面的货车。
“嘭”的一声巨响传来,她眼前一黑,下意识叫出声。“完了!”
突然并道的那辆也没落到好处,撞向护栏,发动机冒出吓人的浓烟,四周的喇叭声冲开雨幕几乎响彻天际。
不知过了多久,眩晕的感觉散去,许青珊下意识扭头望向副驾座。“乔暮?”
乔暮不在。
许青珊拨开气囊,视线透过雨幕,看到乔暮跪在地上,给开车的人做急救,身后站着个人给她打伞。
后边的车子都停了,有人冒雨帮忙摆上了警示标志。
她动了下,发现身上疼的厉害,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额上冒出层层冷汗,不敢再动。
许久,乔暮打着伞,拎着药箱跟落汤鸡似的折回来,曲起食指轻叩车窗。“你怎么样?”
下车前,她给她做了个粗略的检查,没有内伤外伤好像也没有。
许青珊降下车窗,难受摇头。“不知道伤哪了,到处都疼。”
“麻烦您帮我打下伞。”乔暮礼貌又疏离,把雨伞交给跟自己一块过来的秦斌,打开车门,半蹲着给许青珊做检查。
秦斌看着车里的许青珊,把伞倾向乔暮那边,半个身子露在伞外,冷硬的面容看不出喜怒。
过了大概一分钟,乔暮扶着车门站起来,如释重负的吐出口气。“没多大事,就是撞疼了。”
回过头,她拿回雨伞,再次开口:“秦先生,麻烦您帮我把她抱出来,谢谢。”
秦斌磨了下后牙槽,上前小心将许青珊抱出来,转头朝自己的车子走去。交警还没到,雨天车速慢,超速并道的那辆车车主伤的也不重,这会已经醒了过来,坐在他车里。
乔暮身上湿哒哒的,雨水顺着额头淌下,渗进眼睛里,格外的不舒服。
跟在秦斌身后上了车,她擦了下脸上的雨水,见许青珊跟呆了一样,瑟瑟发抖的缩在椅子里,曲起胳膊顶了她一下。“疼的厉害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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