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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7-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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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箫迟到药堂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扎完腿上的针手机有电话进来,接通说了几句,挂断电话跟乔老爷子说明情况,穿上裤子便跑了出去。

    “监控拍到的那小子又露面了,你的伤还没好,不要紧吧。”三儿递给他一根烟,一只手抄在裤兜里,微眯着双眼望向巷子深处。“这几个小子最近频频有动作,是个小团伙,胆子贼大。”

    “唔”箫迟点着烟,眯眼抽了一口,抬脚往里走。“瞧瞧去。”

    乔暮今天出诊,好像就在巷子里。

    9点多,太阳晒进巷子里,中间的地面干的发白,两边还残存着雨水潮湿泥泞。巷子里的住户门前都扫的干干净净,做生意的早早开了门,搬出椅子坐在门前玩着手机晒太阳。

    不做生意的也开了门透气,空气里到处透出慵懒自在的气息。

    箫迟跟三儿一前一后离着大概有三四米的距离,慢悠悠都走着。阳光晒下来,他结实壮硕的挺拔身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浅麦色的脸庞浮起薄汗,歪头抽烟的样子,跟出没附近的地痞无赖毫无二致。

    接近巷尾,三儿将烟头丢进垃圾桶,忽然拔腿狂奔。

    箫迟往边上移,把烟头摁到垃圾桶上,双眼危险眯起。四个小子,看着年纪都不大,一个个理着时尚的发型,头发有红有黄,弄得跟彩虹似的。

    三儿出手极快,一会的功夫就擒住其中一个,剩下三个两个朝着他的方向跑,一个往巷尾。

    箫迟舔了舔唇角,在那两小子冲过来的时候,出其不意地伸出腿,同时出手如电,擒住没摔倒的那个,稍稍用力便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取下装在帽衫兜里的约束带,将其双手套进去收紧。

    另外一个爬起来还要跑,箫迟长腿一伸,再次将他撂倒,同样用约束带约束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反应过来的街坊认出被抓的人,就是经常来捣乱的小偷,纷纷围拢过去帮忙。

    箫迟抓起那两小子手腕上的约束带,加快脚步过去跟三儿汇合。

    三儿一步一步后退,手里抓着第一个被擒住的小偷。

    箫迟偏头,什么都没看到,耳边却传来一道略显稚嫩的粗哑嗓音。“把人都放了,不然我杀了她!”

    过了五秒,乔暮面无表情的样子映入眼帘,手上提着一只药箱,右手微微抬高,做出投降的动作。

    阳光笼在她脸上,没有化妆的脸白得发光。

    她慢慢的走着,身上穿着白色的护士服,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布鞋,露出白嫩匀称的小腿,脸上无波无澜,反倒是她身后那小子脸上写满了恐惧。

    箫迟掏兜,烟还没摸出来,挟持乔暮的那小子就神经质的大喊:“不许开枪,不然我杀了她。”

    发颤的嗓音透着慌乱和紧张。

    箫迟的手揣在兜里不动,墨黑的眉峰渐渐压低,舌尖无意识卷起。三年前在千里之外,也是这样的场景之下,他判断失误险些丢了枪,而她作为人质,却冷静的像个……女王。

    今天这绑匪嫩得很,可挟持了人质,就是大案子了……

    “嘶……”人群里发出抽气声,跟着纷纷安静后退。

    三儿回头跟箫迟交换了个眼神,笑了。“小偷小摸顶多关上十五天到几年,挟持人质杀人,你小子进去就别想出来,考虑清楚了。”

    “把人放了!”他停下来,从乔暮身后探出脑袋,望向自己的同伴。“快跑啊!”

    哪里跑得动,箫迟和三儿站得跟两座山似的。三个小偷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你站在空地上,万一来了狙击手,岂不是要被爆头。”乔暮忽然出声,平稳冷静的语气。“我不想死,大概你也不想。”

    “闭嘴!”挟持她的那小子哆嗦下,环顾一圈,抓着她的肩膀慢慢往后退。

    巷子不宽,后边那户街坊家的大门正好关着。

    乔暮敛眉看着地上微微抖动的影子,清明透亮的眼底划过一抹轻松。

    箫迟忽的笑了下,双眼微微眯起。“手干嘛了,抖这么厉害。”

    乔暮当没听见,他不以为意,又说。“腿不错,手还差点。”

    “有意见?”乔暮出声,嗓音平平。

    三儿云里雾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正纳闷,巷尾又冲出来两个差不多打扮的小子,手里拿着刀,横的跟螃蟹似的,朝着乔暮和那小子站的位置跑过去。

    “意见倒是没有,后脑用力一秒旋转,用脚。”箫迟敛了笑,话里多了几分正经。“能做到?”

    乔暮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箫迟一看,又笑了,偏头跟三儿说。“上!”

    话音落地,人已经冲了上去,而乔暮也趁着那小子分神的功夫,摆脱了抵在后腰上的刀,手中的药箱狠狠砸到他脑袋上。

    赶来支援的两个见情况不妙,一个急刹车,掉头就往巷尾蹽。

    箫迟和三儿追上去,没怎么费工夫就把人都给抓住,用约束带约束起来。

    回头,见挟持乔暮的那小子竟然又爬起来,挥着刀试图逃跑,乔暮的药箱放在地上,手臂抖得有点厉害。

    把人丢给三儿,他几步过去,从背后突袭,夺下那小子的刀,将其摁在地上,边套约束带边问。“手怎么回事;软的跟跳舞似的。”

    打他可是有劲的很。

    “你也不硬。”乔暮弯腰拎起药箱,转身欲走。

    “要不试试?”箫迟邪气一笑,她又说:“我说拳头。”

    “乔医生。”箫迟脸色一哂,叫住她,凉凉的口吻。“你不能走,你可是人质。”

 Chapter 10

    乔暮没走成,到派出所做完笔录,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抓了六个小偷,平均年纪20岁,三姑婆就是被其中一个推倒的。

    背上药箱出去,箫迟站在院中的榕树下,嘴里叼着根烟,视线从她下巴尖上扫过去,又收回来,停在她胸口的位置,似笑非笑。“你比歹徒冷静。”

    “死而已有什么好怕。”乔暮目不斜视的往外走。

    “这么说不是第一次?”箫迟跟上去,嘴里吐出丝丝缕缕的烟,伸手拿走她挂在肩膀上的药箱。“我也不是。”

    乔暮偏头,认真端详他片刻,想起来他就是三年前去旅游遇到的那个暴脾气便衣,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

    那时候他下巴上没疤……回头得让许青珊仔细算算,她走什么背运竟然被他缠上。移开视线,双手攥着拳揣进护士服的口袋里,继续往外走。

    三儿把车停在门外,上了车开出去没多会,他忽然提议去吃饭,边说便冲箫迟使眼色。“上回乔医生仗义相救,你不得谢谢人家啊。”

    箫迟一笑,摸了根烟含嘴里,得意点着火。“改天吧,跟乔爷爷约了今天待药堂陪他下棋。”

    乔暮垂下眼眸,磨了磨牙。

    回到仁济堂,刘妈已经准备好了午饭,三儿抱着酒先去了内院,乔暮跟箫迟随后。

    李成安推着车正要走,瞟了眼箫迟,故意停下拦住乔暮。“师父知道早上的事了,我陪你去跟他认错。”

    “认什么错?”箫迟低头,慢悠悠的从帽衫的口袋掏出盒烟,曲起手指弹了弹,凉凉的口吻。“把共享单车占为己有么?”

    李成安脸色微变,搭在车把上的手,露出白白的骨节,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乔暮,来仁济堂求医的可是什么人都有,你别被人骗了。”

    “谢谢师兄提醒。”乔暮扬眉。

    李成安心里舒服了些,横一眼箫迟,推着自行车昂首挺胸的走了。

    箫迟扭头,微眯着双眼,拇指和中指捏住烟盒,食指曲起,勾着烟盒的角打圈。“比我还不硬。”

    “经验之谈?”乔暮接话,没有起伏的调子冷飕飕的。

    “我说脾气。”箫迟手上的动作顿住,食指一弹,开了烟盒,抖出一支烟含到嘴里,没点燃。“心疼了?”

    乔暮不理他,转进柜台把药箱放下。

    箫迟又笑,咬住过滤嘴,兜唇吐出口气,目光向下,沿着她修长的颈项一点点往下移。

    乔暮收拾好药箱,绕出柜台,把大门掩上,掉头往后边走。

    箫迟双手抄兜,咬着嘴里的香烟,神色愉悦跟在她身后。她的影子落在地上,上半身犹如仕女画投影,一晃一晃,羽毛似的在心尖上刮了下,一下子痒到心底去。

    进天井坐下,自来熟的三儿已经跟着刘妈摆好碗筷,这会正殷勤的给老爷子上酒。

    乔暮去洗了把手,拉开老爷子对面的椅子坐下。“我明天开始好好练功。”

    “知道反省就好。”老爷子抬了下眼皮,视线落到箫迟脸上。“你的伤口怎样。”

    “没事,明天拆线再有几天就愈合了。”箫迟取下嘴里的烟,顺手别到耳朵后。

    “这些小偷越来越嚣张,早该抓住,让他们到牢里折腾去。”刘妈给大家伙盛了饭,生气莫名。“三姑婆差点丢命,都是那几个小兔子崽子害的。”

    三儿拿手遮嘴,轻轻咳了声,笑道:“这不都抓了么,后续要怎么赔,这个法院和检察院会处理。”

    刘妈不知道人是他俩抓的,就知道乔暮被挟持了,还差点挨刀子,声色俱厉的呛他。“要不是三姑婆出事,警察会来抓么,都在这一带混多久了,电瓶车的电瓶都丢了不下十组,这些不是钱啊。”

    三儿挠挠头,老实闭嘴。

    乔暮低头,眼底骤然多了份笑意,端起碗,笑意尚未褪去,不期然对上箫迟的眼,神色一顿,平静移开。

    箫迟忽的笑了声,端起酒杯陪老爷子闷了一杯。

    刘妈唠叨一阵,见没人附和,这才不说了。

    吃到一半,有街坊带着孩子上门跟乔暮道谢,老爷子听明原委瞟了眼乔暮,面露不悦。

    乔暮一阵尴尬,客套两句,送那对母子出去。

    箫迟侧眸望向她的背影,嘴角勾了勾。早前他还觉得奇怪,就乔暮那张冰山脸,是谁给了小偷勇气挟持她的,原来跟三年前一样是代人受过。

    真能耐。

    吃饱饭,乔暮上楼,关门把护士服脱下来,脱掉身上的衬衫,发现两条手臂都起了淤青,眉头微皱。

    她真的许久没练,尤其是打桩。

    喷了些白药,把衣服穿上,听到箫迟的声音从天井里传上来。“给了十天的假,要我把伤治利索,不然不准回去。”

    “是该治利索。”老爷子深以为然。

    “那我可得天天来烦您老人家,正好腰也还有点不舒服,大概是旧伤犯了。”

    “回头,让乔暮给你贴几副膏药。”

    “谢谢乔爷爷。”

    乔暮呲牙,坐到书桌前把乔辉的笔记本拿出来,边看便写自己出诊的心得。

    写完,听不到楼下有声音传出,知道是在下棋了,起身把护士服穿上,下楼去前院把大门打开。

    快三点的时候,李成安拎着一只袋子过来上班,乔暮见他不骑自行车,诧异了下,有点想笑。

    李成安去换了护士服出来,不紧不慢的把那只袋子放到柜台上,拿出里边的成套化妆品,轻轻推到她面前。“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买了这个。”

    乔暮低头看了一眼,客气推回去。“我用这个牌子过敏,谢谢师兄的好意。”

    许青珊害人不浅,没事提什么化妆品。

    李成安尴尬不已,又把东西推过去。“你留着送人吧,我带回去也用不上。”

    乔暮不想收,借口不知道送谁,又给推回去。

    正推着呢,箫迟从里边出来,嘴里叼着根烟,眯眼扫了一眼柜台,落到李成安脸上,大大方方的凑过去。

    李成安略显不悦,留下化妆品,转身欲走。

    “等等。”箫迟笑了笑,不疾不徐的从帽衫的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哒”的一声打火点着烟抽了一口,对着他的脸吐出大团的烟雾。“没诚意啊哥们,送化妆品还送山寨货。”

    “你什么意思!”李成安仿佛被踩了尾巴,苍白斯文的脸庞涨得通红,横眉怒目。“臭瘪三!”

    乔暮往后挪了下,靠着椅背,面无表情的看戏,眼底笑意盎然。

    箫迟余光瞟她,忽然转头,曲起胳膊肘支在柜台上,倾身靠近过去,低低笑出声。“他说我臭?”

    “这是你们的私事。”乔暮抬脚踢了下柜台,借力挪开转椅,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人。

    烟头红光亮起,箫迟吐出口烟,侧过头面对李成安,眼神玩味。“不好意思,我不懂化妆品,刚才就是开个玩笑。”

    “无赖!”李成安把化妆品装回去,拎起来,掉头去找乔暮。

    箫迟弓着背,半倾着身子,双手手肘支在柜台上,幽幽吐出口烟,站直起来,手指在腿上轻弹了几下,也跟进去。

    三儿接了新任务吃完就走了,他这会回去搞不好挨顿骂,闲着也是闲着。

    病人陆续上门,乔暮负责要拔罐的,需要施针的病人,没有允许她不能接触。

    箫迟早上扎了一针,还有两针没扎,倚着门看了一会,把烟抽完灭了,抬脚入内。

    乔暮当他不存在,拿着竹罐烧热,仔细扣到病人身上。

    连着弄完几个,见他不走,皱了下眉去药房把艾柱拿过来,坐到另外的病床前,点燃后病人施灸。

    箫迟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视线从头顶移下去,慢慢落到她手腕上,喉结无意识滚动。

    十五分钟后,乔暮把艾柱放下,转头给先前拔罐的病人取罐。

    忙完接着施灸,神色专注认真。

    病房空了下来,箫迟出去,走到罗汉竹前,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取出一支烟叼到嘴里,打火点着。

    老爷子在给他熬膏药,浓郁的中药味从内院那边传过来,间或听到一两声咳嗽声。

    吐出口烟,他上前几步,坐到通往内院的玻璃墙下,眯起眼,静静看着收拾齐整的院子。下棋的时候又喝了点酒,这会劲头上来,有点难受。

    一支烟抽完,做艾灸的那位大姐也走了。箫迟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晚饭不行,我得陪着爷爷,8点半到江边的前度酒吧见面,那儿是我朋友开的,就这样。”乔暮在打电话,嗓音跟平时一样,听不出喜怒。

    箫迟进去,挑中一张没人睡过的病床,直直躺上去,也不说话。

    乔暮把手机揣回口袋,瞟他一眼,转身出去。过了一阵,有脚步声靠近过来,箫迟闻到气息不对,下意识睁开眼。

    “师父说今天还有两针,你得扎完。”李成安拿着针包,不屑睨他,公事公办的口吻。

    箫迟微微偏头,看到乔暮进了内院,不由的笑了笑,再次闭上眼。

    乔暮到酒吧的时候刚过8点,许青珊穿着性感勾人的小礼服裙,外边套着白色风衣,风风火火的赶过来,见面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不唱好不好?”

    “好。”乔暮挑眉,“我师兄要过来,顺便介绍给你认识下。”

    “啧……”许青珊松开她,后退一步,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遍,又凑过去,压着嗓音坏笑:“原来早就有主了,你可以的啊。”

    “我的符咒呢。”乔暮伸手,正儿八经的样子。

 Chapter 11

    许青珊“嘿嘿”笑了声,余光见停车区进来一辆银灰色哈弗,曲起胳膊顶她的胸,一脸暧昧。“是这位么?”

    “嗯”乔暮瞪她一眼,见孟长风下了车,冲他扬了扬手。

    “没迟到吧?”孟长风开了个玩笑,绕过车头,从副驾座上取下一束鲜花抱在怀里,锁了车,从容朝着乔暮走来。“知道你最近忙,特意给你挑的。”

    “谢了。”乔暮接过他递来的花,转手就给了许青珊,并给她递了个眼色。“我师兄孟长风,在市中医院针灸科任职。”

    许青珊接住她的花,含笑扬眉。“孟医生好,我是乔暮的发小,许青珊,青色的青,珊瑚的珊。”

    “你好。”孟长风伸出手跟她握了下,视线落到乔暮脸上,淡定解释:“没别的意思,花店说这些花能缓解疲劳。”

    “你要是有意思就惨了。”许青珊接话,严肃的语气。“孟医生是想害死我们家乔暮么,她对大部分花都过敏。”

    乔暮点头附和。“青珊说的是真事,不过不知者无罪,进去吧。”

    孟长风有点下不来台,尴尬的笑了笑,跟着她们一块进了酒吧。

    酒吧一隅,箫迟坐在吧椅上,手里端着杯牛奶,视线有意无意落到乔暮身上。

    “你觉得乔医生是不喜欢花呢,还是不喜欢送花的人。”关公端起托盘里的牛奶,惬意的喝了一口,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我觉得乔医生跟他的身高气质都很搭。”

    箫迟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指着那杯牛奶,“这是给客人的,你自己掏钱。”

    “呃……”关公被口水呛了下,端着托盘悻悻折回去。

    经过吧台,意外看到目标人物坐到乔暮身边,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靠近过去。

    夜生活开始的时间还没到,酒吧里的客人稀稀落落,故而离得稍远一些,也能听清那边的对话。

    关公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拿着抹布,半蹲着擦拭桌子。

    “我的工作还没着落,无业游民一个。”乔暮端着酒杯,跟许青珊挤在一张卡座里,神态放松。

    “你要找还不容易。”卢展鹏笑了笑,举高举杯,邀她碰杯。

    孟长风也端起酒杯,笑呵呵的接话。“这可是实话,你们班就她年年拿奖学金,读研也是保送。”

    “夸我呢,你不也一样。”乔暮坐直起来,曲起胳膊顶了下许青珊,脸上表情依旧。“介绍下,我发小许青珊,b大中文系高材生。”

    “幸会,幸会。”卢展鹏抿了口酒,望着乔暮,说:“我在同学群里看到说你出国了,还以为你没回来呢,今天碰到真的很意外。正好,我有件事想跟你打听打听。”

    “什么事。”乔暮把酒杯放下,换了果汁轻抿一口。

    待会得开车回去,她差点忘了。

    “听说霖州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擅长针灸,我们老总的腰最近总是不舒服,我刚到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上哪找。”卢展鹏说着,朝她点了点下巴。“怎么喝果汁,老同学见面,不应该喝一杯酒么。”

    “老同学见面确实值得喝一杯,不过我和师兄待会都要开车,惜命。”乔暮目光坦然,“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不知道,擅长针灸的倒是认识,居安巷仁济堂。”

    “对对对,就是仁济堂,看我这记性。”卢展鹏又笑,正好手机有电话进来,欠了欠身,把酒杯放下,去外边接通。

    乔暮偏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孟长风。“他不是本科毕业就来了霖州么,怎么说刚到?”

    “不清楚,他很少在同学群里说话。”孟长风也换了果汁,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乔暮咬了下唇,想起卢展鹏在创天任职,前几天创天的司机特意去仁济堂,眉头微微皱起。

    转开话题闲聊了一阵,卢展鹏接完电话回来,告罪一声,先走了。

    乔暮转过头,看到跟他一块来的几个男人相继起身,遂收回视线。

    “这人面相狡诈,乔暮你不要跟他过多来往。”许青珊压低嗓音,偷偷跟她耳语。“将来会横死,相信我。”

    乔暮听话点头,余光瞧见远处有个人跟箫迟很像,下意识扭头望去。

    恰好那人回头,确认不是,收了视线继续跟孟长风闲聊。

    晚上回去,乔暮进门就把碰见卢展鹏这事给忘了,一觉睡醒,穿衣服的时候,手臂疼的要命。

    下楼陪爷爷打了半个小时桩,双手抖得拿水杯都拿不住。

    “乔爷爷早。”箫迟大大方方地穿过门诊,倚在门上,嘴里叼着支烟,唇角愉悦扬起。

    “今天这么早。”老爷子侧过头,目光犀利地扫他一眼,示意他过去。

    箫迟吐出口烟,左手抄进裤兜里,吊儿郎当地迈过门槛。

    “你也练练,手上的功夫够硬,命也长些。”乔老爷子抬手指向木桩。“先练力气,让乔暮教你。”

    乔暮飞快转头,拒绝的话还没出口,老爷子又说:“八极拳强身健体,练好了配合你们的格斗,会更有力量。”

    “多谢乔爷爷抬爱。”箫迟丢了烟头,抬脚踩灭,跟着弯腰捡起来,丢进一旁的垃圾筐里。

    乔暮停下来,无语松开拳头。

    老爷子打完一套拳,门外传来八哥的叫声,还有隔壁陈阿伯的声音。“老乔头,走了。”

    “这就来。”老爷子拿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拎起放在石桌上的画眉鸟笼,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

    关门声传来,箫迟笑了下,走到木桩前,伸手拨了拨。“乔医生,开始教吧。”

    乔暮沉下眸子,走到他身后,抬脚将他的双腿踢开。“马步,腰要挺直,双手抬起,手臂与肩齐平,五指收拢。”

    箫迟一一照做,回过头,对上她的眼,唇角勾起一抹笑。“对人过敏,还是对花过敏。”

    “右手出拳,先肘后掌,木桩转动出左手。”乔暮上前一步,隔着很近的距离,曲起膝盖卡进他双腿中间,力道很重的左右顶了两下。“腿要直。”

    箫迟脸上的笑意僵住,磨了磨后牙槽。“公报私仇呢?”

    “是。”乔暮答的干脆,在他有所动作前,迅速退到一旁,示范了下动作,凉凉的语气。“一百遍。”

    说完,双手跟要断了似的,无力垂下。

    箫迟回过头,恰好看到她的眉头幅度很小的皱了下,禁不住又笑。

    难怪昨天手没劲。

    乔暮懒得理他,坐到一旁擦了擦汗,拿起手机看新闻。

    过了几分钟,门诊那边的座机有电话进来,铃声大的有点刺耳。乔暮站起来飞快跑过去接通。

    “乔暮,你快来,我家孩子爸忽然昏迷倒地,289号。”电话接通,女人慌乱无措的声音立即传过来。

    “我马上到。”乔暮扣上话筒,绕过接诊台把药箱拿出来,背上就冲了出去。

    箫迟停下来,擦了把脸上的汗水,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打开,取了支烟含到嘴里,打火点着,不疾不徐的跟出去,顺便把大门关上。

    刘妈去买菜,她有钥匙。

    进了巷子往前走,远远看到有户街坊家门外围着人,吐出口烟,加快脚步过去。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我已经打了电话,王姐你别担心,乔暮是医生,老莫不会有事的。”

    “有乔暮在呢,你真不用担心。”

    箫迟听着议论,黑脸挤进人群,看到乔暮跪在地上,正在给个胖子做心肺复苏,皱了皱眉,把手上的烟扔了,快步上前帮忙。

    乔暮看到他楞了下,反应过来立即吩咐:“掌根放在他胸部中央,胸骨下半部上,将另一只手的掌根置于第一只手上,垂直向下用力按压。”

    她的手没劲,病人又特别的胖,每一次按压都要命的很。

    箫迟略略颔首,十分专业的配合她的指示。

    围观的街坊七嘴八舌,一边担心病人的状况,一边议论救护车怎么还不来。过了大概五分钟,救护车停到门外,倒在地上的病人也恢复了自主呼吸。

    乔暮把病人交给来接诊的医生和护士,平静说明病人的情况,以及发病原因。

    箫迟跟着接诊的医生把病人抬上车,如释重负的吐出口气,目光习惯性落到乔暮身上。

    她身上还穿着运动服,头发固定在脑后,雕工粗糙的发簪斜斜插在头发里,脸上出了层薄汗,双眼沉静如幽潭。阳光笼在她身上,那股子挥不去的冷意散了些,好看极了。

    围观的街坊让开路,救护车很快开出巷子,两人肩并肩往回走,谁都不说话。

    太阳刚刚升起,空气里裹着潮湿的水汽,耳边不时响起鸟叫的声音。

    箫迟偏头,视线从她额头上扫下去,停在她的嘴上,喉结无意识滚动。“晚上一起吃饭?”

    乔暮不为所动。

    箫迟摸出支烟,放在掌心敲了几下,叼嘴里。“那人怎么回事?”

    “心脏骤停。”乔暮嗓音淡淡。

    箫迟点着烟,深吸一口,偏头吐出大团的烟雾,不再吭声。

    回到仁济堂,刘妈已经买菜回来,老爷子还在附近的公园遛弯。箫迟去了治疗室,一言不发的把衣服脱下来,老实躺到病床上。“帮我拆线。”

    乔暮戴上口罩、手套,瞟一眼他腹部的伤口,皱了皱眉,准备一番端着托盘过去。“昨晚出任务?”

    “有个漏网之鱼。”箫迟曲起左手,枕到脑后,黑漆漆的眼望着她。“追了一夜,早上才逮着,我就直接过来了。”

    乔暮不置可否,伸脚勾了张椅子过来,把托盘放到架子上,拿起剪刀和镊子把伤口缝的线拆下来。

    刀伤,缝了五针,伤口愈合情况一般。

    清理完毕,乔暮做好消毒,端起托盘放回去。箫迟看着她的侧脸,又问:“对人过敏,还是对花过敏。”

 Chapter 12

    乔暮偏头,目光向下,眼神戏谑的跟他对视。“跟你没关系。”

    “有,你摸了我的枪。”箫迟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口气。“枪认主。”

    “那应该认你的左右手,而不是我。”乔暮把托盘收拾干净,抬手看表。

    箫迟被口水呛了下,压着伤口,低低咳嗽起来。

    乔暮眼底浮起一抹笑,垂下手,淡淡移开视线,双手抄进衣服口袋里,不疾不徐的往外走。爷爷再过半个小时才会回来,他昨天熬的膏药时间到了。

    箫迟咳了一阵,捂着伤口慢慢坐起来,把衣服套上,晃去院子里晒太阳。

    过了一会,乔暮从内院出来,手里拿着两贴膏药。“衣服撩起来。”

    箫迟坐直起来,随手把烟放到石桌上,脱去上衣。“刚才没看够?”

    “转过去。”乔暮面无表情。

    箫迟拿回烟叼进嘴里,乖乖转身。

    乔暮上前一步,把膏药放到桌上,微微下蹲,找准他腰上的穴位,伸出食指和中指按上去,凉凉的语气。“什么感觉?”

    箫迟脊背微僵,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俩字:“舒服!”

    “这呢。”乔暮嘴角抽了下,挪了下手的位置,落到他凹下去的腰窝上。“酸不酸?”

    箫迟压下奇怪的痛感,笑了下,反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过来,后背撞到她的胸口。“真没有,不如……你告诉我,怎么个酸法?”

    天气渐热,她身上穿的也不多,这么贴着,额上很快热出了层薄汗。

    乔暮的手滑过去,落到才拆线的伤口上,力道加重。

    箫迟弓下背,松了手,老实了。“真打算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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