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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7-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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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疼……”许青珊低呼一声,好看的桃花眼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生无可恋。“回头爷爷肯定要罚我背书了。”
乔暮拍拍她,有点想笑,余光扫过秦斌的侧脸,眼底的笑意瞬间敛去。
“交警还有几分钟到,救护车也差不多。”秦斌打开副驾座前的储物箱,抽出一张薄毯递给乔暮,坐直回去,拿出支烟叼嘴里点着,视线透过后视镜,直直的盯着她看。
乔暮接过毯子,却把许青珊包起来,自己没用。
许青珊难受的哼哼一阵,也打开包,拿了一支烟含嘴里点着压惊。
抽了两口,她浑身发抖的往乔暮身上靠,用只有两个人能挺听见的声音说:“乔暮,这人是谁,我怎么忽然有种想抽他冲动。”
“我也有。”乔暮伸手把她揽过来,刻意忽略仿佛黏在自己身上目光,拿出手机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处理完车祸的事吃了晚饭回到居安巷,时间已经很晚。乔辉忽然来电话,接通就问:“你没事吧?”
车子在乔辉名下,估计保险公司给他打电话了。
乔暮进了门,疲惫坐到地上。“爷爷不让我待在医馆帮忙了。”
“没事,你歇两天,正好帮我个忙。”乔辉简单说明了下情况,结束通话把资料和联系方式发过来。
乔暮看罢资料,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Chapter 15
早上醒来,外边还下着雨,雨水打在瓦片上哗哗作响。
乔暮爬起来去洗漱,对着镜子努力一番,依旧是无用功,匆匆刷牙洗脸换了衣服下楼。
乔辉要她去见的人,是秦斌。他昨天来找爷爷看病,后来去园博园出车祸还在他车上休息过。
老实说,她并不愿意见他,被缠怕了。
拐去治疗室,爷爷坐在摇椅里,手里拿着本医书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
乔暮打过招呼,进去把垃圾袋收起来。“我一会得出趟门,要晚上才能回来。”
“去吧,今天不开门。”老爷子摆摆手,头都没抬一下。
乔暮“嗯”了声,掉头去内院准备早餐,吃完时间也差不多,收拾好药箱,出门去拿了许青珊的车出发去酒店。
秦斌住的酒店在新城区,下雨路上堵的厉害,她提前四十分钟出门,还险些迟到。
进了大堂,昨天跟她一块等在门诊的男人迎过来,一脸客气。“乔医生,秦先生已经在等你了。”
“谢谢。”乔暮手礼貌颔首,跟着他一块往大堂吧走去。
秦斌依旧带着口罩,黑漆漆的双眼,深的看不见底。
“您好秦先生,我是乔暮。”乔暮到了跟前,如陌生人初见般礼貌伸出手。
秦斌站起来,伸出右手虚虚跟她握了下。“乔辉跟你说过具体要做什么吧。”
“说了。”乔暮点头。
“那走吧。”秦斌转过身,磨了磨后牙槽,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乔暮跟上去,回到车上把出诊箱拿出来,跟他共乘一辆车出发去药厂。
路上谁都不说话,乔暮拿着手机上网打发时间,精力却有点没法集中。连乔辉都被他说动,可见他真的改变很大,然而她还是很抗拒,甚至有点想抽他。
厂子建在郊外,中等规模。
停车下去,乔暮从包里拿出雨伞打开,背着药箱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进门的时候,开车的男人跟门卫出示了邀请函,因此一路进去,并没人阻拦。
进入生产车间,浓烈的药味瞬间扑面而来。乔暮捏了捏鼻子,低头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只没开封的医用口罩,拆去包装,仔细戴上。
这个厂子主要生产枇杷露,那种含着糖的气味闻时间长了,有点恶心。
站在门口看了大概十分钟,车间主任过来,示意他们去换上无菌服。
秦斌和他的助手什么也没说,跟着主任去换了无菌服再次进入车间。
乔暮也换了无菌服,不巧手机有电话进来,只好落后几步接通。有工人在往里搬中药原料,地上落了不少形状奇怪的干果,抬头望去,厂房外停着几辆货车。
雨下的很大,工人穿着雨衣,忙碌卸货。
乔暮打完电话,脚边滚过来几个干果,低头看了会,悄悄弯腰捡起放进外套的口袋。
是罂粟壳。这么大的量,按照每瓶枇杷露所含的比例,也够用上好几年……
回到秦斌身边,他和车间主任正好谈完,准备去看下一条生产线。
考察完回到车上,秦斌把口罩摘下来,靠着椅背粗粗喘气,脸上可见红点。
乔暮给他诊了下脉,拿出小瓶装的氧气给他,同时打开车窗,动作迅速的给他注射脱敏针。
“听说,你刚回国还没找工作?”秦斌侧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有没有意向来我的公司?”
“没有。”乔暮头都没抬。
秦斌干笑一声,没再说什么。下午回到酒店,创天董事长在酒店餐厅设宴,他借口还有些不舒服,有意留下乔暮。
两年不见,她对他的嫌恶有增无减,甚至不愿意相认。
一双眼又黑又冷,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上楼进入餐厅雅间,乔暮发现卢展鹏也在,寒暄两句,安静坐到秦斌身边。
席间相谈甚欢,创天董事长提出合影,乔暮拿起放在手边的手机给他们拍了几张,发现用错了手机,抿了下唇,换回秦斌的手机补拍。
吃的差不多,见秦斌过敏的情况好转,她电话都没留,先行告辞。
回到仁济堂,雨又大了些。
乔暮上楼,听到爷爷在房间听收音机唱曲的声音,稍稍安心,回房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坐到书桌前看医案做笔记,不知不觉夜深。爷爷那边熄了灯,耳边空余雨声。
看了下时间,合上笔记本,忍不住又把毫针拿出来,慢慢往脸上扎。
弄得差不多,她停下来,提笔将每一针的反应记下。
疼的程度比之前要强烈,上次是1度,这次升到了2,乔辉的笔记和孟长风的毕业论文上都提到过这个,过了3度,部分神经麻痹的情况可能会消失。
放下笔,手机忽然有电话进来,陌生的号码。
乔暮盯着屏幕,见号码归属地是当地,等了一会确定不是骗子号,迟疑接通。“您好,请问哪位。”
“下来帮我包扎伤口。”箫迟的声音传过来,沙哑干涩。
乔暮回头看了眼房门,起身出去。“你在哪个门口。”
“进内院的门。”箫迟低低的咳了一声,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乔暮皱了下眉,本能加快脚步。下楼开了门,混合着烟味的血腥气瞬间笼罩过来,条件反射的伸手扶了他一把,伸脚把门勾上,扶他去治疗室。
打开灯,看清他一身血的样子,眉间的皱褶又深了几分。“爷爷睡下了,你轻点,我去拿药箱。”
箫迟目光深深,盯着她扎满了针的脸看了一会,侧着身子歪头靠向椅背,双眼微眯。
乔暮打开柜子,把药箱拿出来,顶着一脸针过去,边取针边说:“坐好。”
他身上到处都是血,根本看不出来伤了哪。
箫迟撑着椅背勉强坐直,额上冒出层层冷汗。乔暮取下脸上的针,拿着剪刀把他身上的衣服剪开,找到伤口,开了碘伏,拿起棉签仔细给他清理。
右手手臂有刀伤,不是太深,这会创面外翻已经不出血了,估计伤了很长时间。
清理干净,她仔细看了下刀口的深度,眼底浮起不悦。“要缝针,你最好上医院去。”
“你给我缝……”箫迟抓紧椅背,汗水一滴一滴落下,脸上却浮起打趣的笑。“死你手上好歹算风流。”
“你是下流。”乔暮瞪他一眼,转身跑出去,拿来自己的药箱。
她自己的药箱里准备的都是西药和急救用具,什么都有,跟药堂的药箱不一样。
准备妥当,乔暮见他实在难受,提醒道:“我不会,而且没有麻药。”
箫迟拿出手机解锁,从相册里翻出张照片递到她眼皮底下,嗓音发哑。“不会?”
“小肚鸡肠,陈年烂谷子的屁大点事,记仇到现在。”乔暮郁闷。
“不记着怎么找你算账。”箫迟嗓音发哑。“就这么缝,去找条毛巾来。”
乔暮一噎,找来毛巾递过去,手机又有陌生号码打进来,接通听了一会,点头。“他在,等我去开门。”
挂断电话,低头对上箫迟探寻的目光。“关公。”
“去吧。”箫迟忍着疼,无力摆手。乔暮去给关公开了门,折回来换了双手套,把治疗室里唯一的一盏探照灯挪过来,示意他咬住毛巾。
关公心惊肉跳的看着乔暮,又看看箫迟,忽然有种自己不该出现的错觉。
缝了四针,箫迟整个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身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从始至终没吭一声。
乔暮包扎完,绕到他后背。背上的伤口比较浅,没手臂那么严重,将伤口清洗干净,拿来白药粉给他敷上,剪了纱布仔细包扎。
关公歪在一旁的椅子里,炯炯有神的看着箫迟,他身上的伤口浅,处理一下就行。
乔暮忙完,从柜子里拿了两床被子出来,转身出去,回到楼上拿了乔辉的两套衣服让他们换上。
外边还在下雨,箫迟的衣服丢了,裤子全部湿透,关公也差不多。
“谢谢你啊乔医生。”关公坐直起来,笑呵呵接过她手里的衣服。
“我上楼睡了,有事打我电话。”乔暮抬手看了下表,扭头往外走。
“你的脸怎么回事?”箫迟忽然叫住她,略显苍白的脸,浮起探究的神色。“弄的跟刺猬似的。”
“美容。”乔暮语气凉凉。
箫迟楞了下,哑然失笑。
她一走,治疗室瞬间安静下来。关公换了衣服,斜眼看他。“还说你没看上。”
“我说了么。”箫迟轻嗤一声,站起来有些费力的脱掉潮湿的裤子,换上乔辉的运动裤。
“啧……”关公咋舌。“你脸上明白的写着想撩人家,还跟我装。”
“我还想撩你呢。”箫迟挑眉。“太丑,下不去嘴。”
关公被口水呛到,咳了一阵,跟他说案子的事。“跑了一个,剩下的都逮着了,现场的现金就有百多万,枪械也不少,这会还没清点完,三儿移交后会继续跟卢展鹏。另外,王局好像看到你了。”
箫迟“唔”了一声,抬手看表。“谁去追跑了的那个?”
“三队,银翘带队。”关公也站起来,小心观察他的脸色。“乔医生在国外是读书还是工作,缝针的手法挺溜的,她不是学中医的么。”
“查户口啊。”箫迟凉凉噎他,警告的口吻。“不该问的别问,快走。”
关公“嘁”了一声,脚步匆匆的跟上他的脚步,故意刺他。“你看上乔医生,银翘怎么办?”
Chapter 16
乔暮抱着手臂,无声无息的站在药房门后,清晰听到箫迟的声音传来。“银翘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跟她不一样。”
飒踏的脚步声穿过回廊,消失在通往内院的小门那边,关门声传来,一切归于宁静。
乔暮伸手把灯打开,低头,捏紧手里的外伤药,松了松肩膀放回去。关灯转去治疗室,一屋子的血腥味,浓郁粘稠,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
站在门口发了会呆,进去,将装着血衣的垃圾桶袋子系好,关了灯平静上楼。
迷迷糊糊睡过去,天没亮便醒过来。
爷爷比她还早,一个人坐在门诊的接诊台后,灯也不开,手里拿着块抹布仔细擦拭那块牌匾。
乔暮过去,轻声打招呼。“爷爷?”
“牌子脏了,我擦擦,你忙你的去。”老爷子没抬头,口气也不太好。
乔暮抿着唇后退两步,迟疑转身,打开雨伞回内院准备早餐。
吃完去酒店跟秦斌汇合,到了另外一家药厂,雨势转小,乌云渐散。
乔暮背着药箱,不疾不徐地跟着秦斌和他的助理,穿行于药厂的生产车间。
这边生产的是中药颗粒,空气里到处都是带着古怪甜味的气味。
有了昨天的经验,恶心的感觉还是有,但没那么强烈。
“卫生问题好像有点严重,污水处理设施几乎没有,回头重新评估下收购的可行性。”秦斌忽然开口,视线却停在乔暮脸上。“乔医生,你看出什么问题没?”
乔暮摇头。
秦斌笑了下,折回去示意她往外边看。
乔暮循着他的指尖望过去。这家厂子的规模远远没有早上看的那一家大,但仓库却比那边大了一倍。
中成药的原材料一般都是晒干或者烘干的,这会雨虽然不大,但在这种天气下搬挪仓库里的原料,明显有些不合时宜。
尤其是两家半停产的药厂,在同一天冒雨搬运,更加不寻常。
“走吧。”秦斌敛眉,轻描淡写的语气。“其实我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乔暮收回视线,半分没有要打听的意思。
回到市区,孟长风打来电话,嘱咐她准备下简历,他好推荐她进中医院。
乔暮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登陆邮箱,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过去。
“乔医生真不考虑来我的公司?”秦斌偏头,眼神幽邃莫辩。
乔暮收起手机,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您又不舒服?”
秦斌一愣,目光里多几分审视。“乔暮,你至于跟我这么生分么。”
“那要怎样?”乔暮直视他,目光清冷。“看到你实在高兴不起来。”
秦斌额前鼓起筋脉,端详她片刻,正回脑袋,架着腿,目光幽远的望着前方。“我说过不会放弃。”
“发神经要有度。”乔暮靠向椅背,只有平调的嗓音,清晰异常,“死缠烂打这么多年,你不累我累。你是不是觉得自个演得特深情,我必须被你感动,必须感激涕零跪谢你不嫌弃?”
“我没演。”秦斌胸口一滞,按着眉心,嗓音一点点沉下去。“我一直很认真。”
“认真发神经。”乔暮烦躁不已,好容易清净两年,又来。
秦斌透过后视镜,目光晦涩的盯着她脸。“真要老死不相往来,普通朋友也不行?”
乔暮抬眸,讥讽道:“你能收了那副老子有钱,老子追哪个女人,对方都必须回应的恶心劲么。”
秦斌张了张嘴,突然没了声,脸色比天空还要阴沉。
乔暮扭头望向窗外,不再理会他。回到下榻的酒店,她午饭都没吃,拿了车郁闷返回仁济堂。
到家停车下去,门诊的大门虚掩着,外边挂了休息的牌子,一看就知道爷爷去隔壁打麻将了。
开门进去,箫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躺病床上睡的死沉。
乔暮收了伞挂在回廊的架子上,进去见他的脸红的有些不正常,下意识伸手去试他的体温。
手背刚碰到他的额头,不妨他忽然睁开眼,速度奇快的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拽下去,另一只手落到她脖子上。
“你大爷!”乔暮撞到他的胸口,眼底满布怒火。
“怎么是你。”箫迟甩了下头,敛去杀气,顺势抱了抱她,松开她的手坐起来。“乔爷爷为什么要赶你走?”
乔暮懒得理他,勉强起身欲走,手又被他抓住,一个趔趄直直扑进他怀里。
他的手压着她的肩头,乔暮动弹不了,咬牙轻叱。“有完没完!”
“没完。”箫迟低下头,嘴唇擦过她的头顶,心脏“突突”的跳。“说正事。”
“你有正事?”乔暮讥讽。
“你不就是。”箫迟贫了一句,缓过那阵要了命的疼,放过她挪了下靠向床头。“手机借我打个电话,我手机没电了,没带充电器。”
乔暮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把手机拿出来,解锁递给他,抿着唇转身出去。
箫迟打完电话,顺手看了下她的微信号,退出来打开相册。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沉下脸,将她拍到的照片放到最大,拿过自己的手机,加了她的微信,把照片传到自己的手机。
刚弄好,乔暮进来,他把手机还回去,正经问道:“乔爷爷不让你留在仁济堂帮忙,是因为你的脸?”
乔暮白他一眼,“管太宽。”
“你让我管了么。”箫迟倚着床头,脸上又露出痞气的笑。
属刺猬的。
乔暮拿出放在盒子里的体温针甩了甩递过去,抬手看表。“自己量,过五分钟我过来看。”
箫迟抬抬眼皮,老实把体温针夹好。大概是受伤又淋了雨的缘故,脑子确实有些晕乎,不太舒服。
侧过身重新躺好,手机有电话进来,接通听了一会,迅速打起精神。“您老一定是眼花了,不信问银翘,她可以作证,我绝对没有参与。”
闲磕两句,结束通话见乔暮换上护士服,抱着手臂站在门口,难受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时间到了?”
乔暮盯着他的手机看了两秒,没搭理他,垂下胳膊过去,拿走体温针举高,仔细看着水银柱的刻度。
有点烧,但不严重。
把体温针放回去,转头去给他倒来一大杯颜色发黄的水。“喝了,待会给你打一针消炎针。”
箫迟又坐起来,接过水杯,闻出生姜的味道,仰着脸,视线透过升起的水雾注视着她,认真问:“你是医生,怎么老穿护士的衣服。”
她有执业医师资格证,李成安好像也有。
乔暮双手抄进口袋里,目光向下,慢慢扫过他墨黑的眉,炯炯有神的眼,高挺的鼻子和下巴,最后定格在那道半指长的刀疤上,淡然掀唇:“仁济堂的规矩,没出师只能是护士。”
箫迟挑眉。“老爷子为什么赶你走?”
“关你屁事。”乔暮抽出右手,弯腰拎起放在地上的药箱放到柜子上,另一只手也抽出来,准备给他做肌肉注射。
箫迟望着她的背影,小口小口的喝着姜茶。
“有过敏史么?”乔暮忽然出声。
箫迟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被子,忽的笑了。“没有。”
过一会,乔暮拿着针筒转过身来,让他自己把裤子往下拉。
“这边手没法动,换一边,要不你帮我脱。”箫迟不动。
乔暮抿唇,拿着针绕过床尾,走到他左手边停下。“自己动手。”
箫迟动了下,左手把身上的t恤撩起来,微微侧身,半边后背对着她,故作为难。“还是得你来脱。”
乔暮将针筒里的药水挤出一些,抓着他裤头,往下拉了拉,找到穴位直接扎了进去。
臭流氓!
“嘶……”箫迟抽了口气,眉头深深拧紧。
真狠。
乔暮故意推的很慢,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把针拔下来,留意到他身上还穿着乔辉的衣服,眉头皱了下。“去打破伤风,顺便让医生给你开消炎药。”
箫迟摁着棉签,回头对上她的眼睛,揶揄道:“你也是医生,我死这算不算医疗事故?”
“让你失望了,我不治作死的人。”乔暮斜他一眼,取下针头,跟针筒一块丢进垃圾桶。
箫迟活动了下发酸的脖子,伸手拿过丢在柜子上的烟和打火机。
“治疗室里不能抽烟。”乔暮丢下话,收拾好药箱,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脱了手套,拿手机定外卖。
付完款,她解了护士服的扣子,径自往外走。
箫迟摇头失笑,过一会,打开烟盒取出一支烟叼到嘴里,带上打火机,去走廊里点着。
乔暮换回早上穿的卡其色风衣,从药房里出来,穿过回廊去了内院。
过了十多分钟,外卖送到,乔暮从里边打着伞出去,接了外卖,站在治疗室门外问:“你要不要吃?”
“你说呢。”箫迟按了按太阳穴,缓缓坐起来,把温了的姜茶一口气喝光。
进了餐厅,见她点的是双份外卖,挑眉坐过去,手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一沓零钱,缓缓推过去。“诊金。”
“吃饭钱呢。”乔暮把钱要过来,摊开,一张一张数。
箫迟不吭声,挺着脊背,嘴里叼着根烟,没点,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乔暮数完,曲起手指,压着那一沓的零钱,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神玩味。“恩将仇报?”
Chapter 17
她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就那么看着他,手指跟弹琴似的,在零钱上来回弹,一双眼亮得仿佛才浸过水的葡萄,眼底透着狡黠。
“是甘为鱼肉。”箫迟直直望进她的眼底,目光幽深。他给的零钱,是她的幸运数字,她应该懂。
雨水滴答作响,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乔暮自上而下,将他看了个遍,缓缓站起来,推开椅子朝他走过去。没认识几天就想让她给他治一辈子,做梦呢。
箫迟扬眉,心跳的速度似乎快了些。
乔暮停在他身后,在他毫无防备之时,突然出手用力掐住他颈后两侧的耳门穴,左手抚上他的下巴,俯下身贴着他的耳朵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欺负,嗯?”
箫迟眼前阵阵发黑,眼角的肌肉剧烈抖动,本能的咽了咽口水。“想要?”
“你猜。”乔暮回了句,左手力道加重,右手指腹贴着他的下巴滑下去,在他喉结上逗留一阵,一寸寸下移。
“往哪摸呢。”箫迟绷紧神经,后颈传来阵阵刺痛,有种她真的会弄死自己的错觉。
乔暮挑眉。“腹肌啊。”
一时间又沉默下去,彼此的呼吸声渐渐放大。过了五分钟,她摸了个遍,还故意掐了一把,见他身上的汗水跟泉涌似的,撤回手,神清气爽的坐回去。“吃饭。”
箫迟危险眯起眼,有些微微的喘。“占够便宜就跑,逗我呢。”
“你让我逗了么?”乔暮把钱收进口袋,瞟他一眼,取出外卖低头打开,拿了筷子淡定开吃。
“你没逗么。”箫迟拿走另外一盒外卖打开,气息依旧不稳,心头火起。“五分钟,我记着。”
“谁说甘为鱼肉?”乔暮语气凉凉。
箫迟被口水呛到,咳了一阵老实吃饭。乔暮眼底多了几分笑意,吃完把饭盒收起来,漱了漱口,起身上楼。
箫迟吃完,把桌子收拾干净,回到治疗室门外抽烟。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乔暮背着包过来,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几枚干果塞进他手里。“创天的药厂存有很大的量,跟草果混在一起。”
箫迟伸手接住,空气又湿又潮,她身上那股子若有似无的淡雅香气,似乎比晴天的时候更浓郁。
吐出口烟,她的身影晃进治疗室,耳边听到她将药箱拎起来的动静,忍不住伸头进去。“要出去?”
乔暮动作顿了下,黑漆漆的眼望过来,停留几秒,转身从屋里的小门出去,开了门诊的大门又重重关上。
箫迟抽完一支烟,老爷子还没回,按了按眉心,给关公去电话告知自己的下落,脱了衣服又躺回床上。
出了一身的汗,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传来,渐渐远去,直到一点儿都听不到。
闭上眼,听着窗外的雨声,车子经过的声音,无意识摸上后颈。她按着他的耳门穴,真是想要他命的力道,右手凉丝丝的,沾着潮湿的水汽,像条蛇滑进他的衣服里。
他有无数种反抗的手段,那一瞬却跟着了魔似的,任她摆布。
磨了磨牙,手机忽然铃声大作,惊碎一室静谧。箫迟回过神,低头看了眼号码,划开接通。“说。”
“梁副看到照片,要去家里见你,你在哪?”银翘的声音传过来,隐隐裹着火气。
“知道了。”箫迟挂断,转头拨出另外一个号码。
结束通话没多久,门诊的门被人推开,脚步声移动过来,伴随着关公陪着小心的嗓音。“在里面。”
箫迟利索下床,等梁副进来立即敬礼,没事人一样。
说完正事送梁副出去,关公故意落后两步,抬手指了指银翘。“要不你再拒绝她一次?”
“你觉得她会听?”箫迟烦躁皱眉。“注意安全。”
关公拍拍他,低头走进雨里,迅速上车离开。
箫迟掩上门,回治疗室继续躺床上休息。
——
乔暮忙完秦斌的事,回到仁济堂,天色已经擦黑。路灯暖黄的光线,穿过细密的雨幕,将四周照得格外静谧。
盯着紧闭的大门出了会神,重重靠向椅背,拿出手机给乔辉打电话。
关机,估计是在实验室。
想了想,转头给许青珊打过去。
秦斌每年都会来,爷爷应该不至于因为他,而把赶她出仁济堂。
电话接通,还没来得及开口,许青珊的声音就弹了过来。“亲爱的,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啊。”
“你赶紧说,不然我就告诉许爷爷,前天是你开车,顺便告诉他,你求桃花还得到花多的地方去。”乔暮嗓音发凉。“抄一遍易经,还要写心得,你选哪一样。”
“你大爷!”许青珊磨牙。
乔暮拿开手机,开了免提,手指在腿上轻弹几下。“我大爷也是你大爷,少卖关子,赶紧说。”
“乔爷爷什么都没说。”许青珊恢复正经。“是不是乔辉跟他说了什么。”
“我哥电话关机,估计在实验室里。”乔暮叹气。
许青珊安慰两句,话锋一转,“晚上要不要出来一块去吃饭,我攒了个局,大家都很想见你。”
乔暮抬手看了下表,摇头。“再说吧,爷爷天天都躲着我。”
结束通话,乔暮正要下车,秦斌的车子忽然出现在后视镜里,车里好像就他一个人。顿了顿,坐回去透过后视镜,静静看着。等了一会,他停车下去,门诊的大门也徐徐打开。
爷爷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看着秦斌,不冷不热的表情。
乔暮抿了下唇,拔了钥匙下去。“爷爷。”
老爷子点点头,视线从她脸上扫过,落到秦斌脸上。“进去吧,晚饭已经做好了。”
“乔爷爷客气。”秦斌略略颔首,转头望向面若寒霜的乔暮,平静解释:“前天说好的。”
老爷子沉着脸,背着手,一言不发的先进去。
乔暮望着爷爷裹了火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偏头,心不在焉的瞟秦斌一眼,绕过车头从副驾座上把包拿下来,锁了车径自走进门诊大门。
秦斌尴尬敛眉,也锁了车子,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
穿过前院,老爷子跟人说话的声音,骤然传来。“她让你问的?”
乔暮脚步微顿,直觉是箫迟还没走,偏偏跟爷爷说话的人死活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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