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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萌影帝妙探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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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惊,小脸憋红了,搓着脚尖,“我只是想拿糖果给妈妈吃,因为妈妈总在哭……”
    “为什么不开口要?”皛皛走了过去,蹲在地上,将果盘捡了起来,捡了几颗草莓口味的软糖,递给她,“给!以后记得想要一样东西,先要征求别人的同意。”
    她点头,伸出胖嘟嘟两只手围拢了接糖,“大姐姐,你也是警察吗?”
    “不是。”皛皛回道,将糖放进她的手里,突然发现她手肘内侧有一块烫伤的疤痕,嫩白的皮肤上分外扎眼,她皱眉,指了指她的伤疤,“这是怎么弄的?”
    不是说周滨很疼爱她吗,怎么会有那么大一块伤疤。
    她将糖果塞进口袋里,“是一次在游乐园的餐厅吃饭,一个端盘子的大姐姐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烫到了小雨,然后爸爸很生气,还很着急,抱着小雨去了医院,护士姐姐包扎后,没几天,它就出现了。”
    她还太小,对于烫伤还很懵懂,但皛皛听懂了,只是一个意外,不是虐待就好。
    她摸了摸她的小头颅,“好了,拿糖果给妈妈去吧。”
    “嗯!”她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回来,递了一根棒棒糖给她,“姐姐,谢谢你,我也给你一颗糖,很好吃的,这是爸爸买给小雨的,小雨一直舍不得吃。”
    知错能改,又懂礼貌的孩子才会更容易惹人疼爱,而不是无奈的假装疼爱。
    “既然是爸爸买得,你自己留着,姐姐不爱吃糖。”
    “没关系,爸爸回来了,还会给小雨买得。”
    直到现在,这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依然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已经不会回来了。
    皛皛心里有点发酸,失去父亲的感受,她亲身体验过,她将棒棒糖塞进她身上的小背包里,“那就藏着,如果哪天伤心了,就吃一口。”
    周沁雨歪着脑袋,有点不明白,“爸爸说,掉眼泪是很懦弱的,如果难过伤心要和他说,不可以瞒着,所以小雨不用吃糖。”
    周滨真的很疼爱她,也将她教得很好。
    “那也藏着……”
    “为什么?”
    “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了。”但愿,她一直能维持这样的快乐。
    “你们大人总喜欢说这句话。”她嘟起嘴。
    那是因为谁也不忍心告诉她真相,能瞒多久,就多久。
    ------题外话------
    每家都有熊孩子,但至少父母记得顽皮不是做坏事的理由,落地孩儿是要教的,别再说“等你有了孩子……”
    别人有没有孩子和你家孩子淘气真心无关啊,你要做的是如何成为一个好家长,孩子是白纸,画笔在大人手上。
    别让孩子去改变你,而是你去改变孩子。
    因为当他有一天不再是一个孩子,离开父母给予的堡垒时,他一定会立即感受到这个社会给予的深深恶意,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容忍他很久了。
    教养二字……是父母给予孩子,最初,也是最重要的一堂课程。
    嘛,二狗哥还没孩子……就是说说。
    哈哈哈哈……

☆、Round 89 林一诺(一)

    “皛皛,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景飒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问道。
    皛皛正在翻看黑山大火10名遇难者的档案,上头被她贴满了七彩斑斓的标签,这是她的习惯,如考试划重点一样,喜欢把重要的东西标注出来,加深记忆。
    “不了,我刚吃过饭,现在不饿。”
    X市公安局有自己的食堂,她到的时候虽然已经晚了,但林默打了招呼,替她和张又成、小李三人开了个小灶,做得是糖醋排骨,味道极好,她破天荒的吃了两碗饭,现在饱得很。
    “那我和师兄、老张、小李他们去吃夜宵了,你自己一个人回酒店没问题吧?”
    “没问题,酒店离这里又不是很远!”走夜路对她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危险的事,这就是学武的好处。
    景飒耸了耸肩,“OK!”
    皛皛继续一个人在休息室里翻看遇难者的档案,10名遇难者中,四名老人的家属,三名大学生的父母暂时可排除杀人嫌疑,只剩下遇难夫妻的女儿,以及男孩的父亲了。
    遇难的夫妻是私营企业家,家产丰厚,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女,据调查,遇难那天正巧是夫妻俩结婚12年的纪念日,两人都是登山爱好者,所以选在了那天参加了登山活动,未曾想会双双遇难。
    罹难后,10岁的女儿成了孤儿,因为没有留下遗嘱,女儿又未成年,众亲戚买通了夫妻俩在公司的心腹,瓜分了两人的资产,甚至还吞了赔偿金,女孩在火灾的一个月后,因亲戚不愿收养,被送去了福利院,因为年代过于久远,那家福利院早在10年前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收养记录也不知所踪,只致使警方查找起来相当有难度。
    遇难者的档案里有一张小女孩和父母的全家福,女孩笑容灿烂,月牙似地眉下长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一双樱桃小嘴十分动人,皮肤白里透红,长发乌黑发亮,留着厚重的前刘海,穿着漂亮公主裙,坐在中央的椅子上,在父母的呵护下,像个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小公主。
    小公主在遇难的那天变成了孤儿,家产被夺不算,还被送去了福利院,这样的变故即便是大人也难以承受,何况是一个稚龄的女孩。
    算一算,这个女孩现在也已经30岁了,如果要复仇,也在情理之中,按照目前的情况看,她的嫌弃颇大,但在没见到人之前,一切都不能过早的下判断。
    最后一名遇难的男孩倒是和她正好相反。
    遇难前,家境贫困,虽有慈母呵护,但也有一个成天家暴的人渣父亲,每天都是伤痕累累的。
    档案里是一张他的蓝底证件照,利落清爽板刷头下是两道像蜡笔小新一样的浓眉,又黑又粗,但不难看,显得他十分憨厚,他的脸型略显清瘦,皮肤黝黑,一对调皮的琥珀色大眼睛却是格外出彩,即使是静止不动的照片,那眼帘也好似会忽闪忽闪的,仿佛眼珠一转,鬼点子就来了,但拍照的时候,他似乎正努力装着小大人的模样,严肃的板着脸,欲笑不笑,只是小嘴儿一撇,露出了淡淡的米窝,看起来有点逗趣。
    男孩名叫江允恒,12岁,大黑山虎头村人,遇难前正在山上玩耍,尸体是在火势最凶猛的地方被找到的,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经过与母亲的DNA比对,身份确认无疑,据说当消防队员将遗体抱下山,让他的母亲确认时,她因为刺激过大,疯了似的对消防员一阵乱踢乱打,然后夺过孩子的尸体不准任何人碰,痴傻了好半天,要不是后来体力不支昏厥了过去,连DNA都没法比对。
    至于孩子的父亲就不提了,是个人渣中的人渣,孩子遇难的当晚他酒醉在家,不省人事,直到第二天下午酒醒了才知道儿子没了,听到会有赔款后,他就狮子大开口,索要巨额赔款,还把前来谈赔款的工作人员给打了一顿。
    之后,孩子的母亲因为伤心过度,第二年就去世了,这个人渣父亲倒是健在,用光了赔偿金不算,连拆迁的补助费也花得所剩无几,现在靠打零工为生,因为饮酒过度,肝硬化严重,日子过得很潦倒。
    按照这些情况来看,他是杀人凶手可能性也很低,一个终日酗酒的人,站不站得稳都是个问题,要怎么杀人?
    皛皛又陷入了沉思,等回神过来的时候,已过了午夜,她将档案合上,准备回酒店休息。
    刚出休息室的门,便看到林默靠在墙上,双手环胸,像是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见她出来了,脸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眼睛却亮得格外有神。
    她愣了愣,他怎么没去吃夜宵?
    “看完档案了?”
    “嗯!”看来,他是特地在等她。
    “要回酒店?还是想吃点东西?”
    “酒店!”她不能给他机会。
    “那我送你!”
    皛皛:“……”
    他是感情太迟钝,还是假装不知道,她都拒绝得这么明显了。
    “林默,你知不知道我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知道,特警武术教官。”他不以为意的答道。
    曹震关于她的事,还真是对他知无不言啊。
    “既然知道,那你就该明白我不需要人送。”
    他皱眉,“这和你是不是能打好像没什么直接必然的联系!”
    她叹气,“即便徒劳无功,你也要做吗?我目前没有换男友的打算。”
    “徒劳无功是指白白付出劳动而没有成效,但是我还没做,你怎么就能断言我会徒劳无功?”
    这耿直劲儿真是让皛皛大开眼界,不过见了两次面,他竟然会对她这么上心。
    “有没有女人说过你很缠人?”
    “你是第一个。”
    皛皛:“……”
    好吧,不理他总行了吧。
    她转身,直接往大门方向走去。
    预定的酒店离X市公安局不远,步行20分钟就能到达的距离,她披上问景飒借来的外套,沿着大门外的马路往东走。
    她在前头走,他就在后头跟着,她不说话,他也沉默寡言。
    午夜时分,路灯明亮,灯光洒在地上,到处是蟋蟀的叫声,X市是个森林繁多的城市,树木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嗅起来格外清新,一草一木,不像在白天里那样清晰,夜幕里的它们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偶尔送来了一阵风,夹杂着更为浓郁的草木清香,没有一点都市里的尘嚣,身在这样的环境里,感觉心灵被净化了。
    如果不是后头有人跟着,她一定会觉得很轻松,她也没有刻意的加快脚步,一如平常,因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没必要为此焦躁,但是林默巨大的存在感还是让她有了一点点不耐。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决定再一次清楚明了的告诉他,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不可能会有机会。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客房门口!”
    她握拳,“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困……”
    话未完,他突然冲了过来,将她压向一边的围墙,她一惊,以为他要用强的,立刻自卫出击,击出的拳头却被他牢牢扣住。
    他面不改色的说道:“端木,我是警察,没兴趣强迫女人。”因为那是犯罪。
    正说着,一辆载满木头的货车急驶而过,速度非常快,她刚才转身正好背对着它。
    等车子过去了,他放开她,离她三步远,“这里晚上会有很多货车经过,所以……小心点!”
    原来是这个!
    她松了口气,因戒备而僵直的身体也放松了,“谢谢。”
    “不客气!你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虽然耿直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点,但也不能作为放任的理由。
    “我很困扰!”她直说道。
    “我知道!”他脸皮上没有半点退缩的迹象,“但是我认为女人在择偶的时候最好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他很优秀!”她从不吝啬赞美康熙。
    “嗯,的确!英俊、多金、很会演戏。”
    这真是出乎她的预料之外了。
    “曹震是三姑六婆吗,这么八卦,怎么什么都说。”竟然比景飒还话多。
    他解释道:“他当时喝醉了!”
    “哈?”
    “他一喝醉,问他什么,他就会回答什么!”
    曹震是出了名的酒后话篓子,所以他才会邀请他一起喝酒,事实上在得知她是S市公安局的犯罪顾问时,他就准备好了要和曹震‘畅谈’一下,只是没想因为案子的事情,他会亲自来X市,这倒省了他去S市找他的功夫。
    虽然她已有男友的事实,让他也很是郁闷了一把,但只要没结婚,那就还有机会。
    林家的男人在自己的名字还不会写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什么叫永不言败了,这是家训。
    他没想过要强迫她,只是不想放弃。
    现在把话挑明了更好。
    皛皛没想到曹震会是这种酒品,不过,既然知道喝醉了会乱说话,就该禁酒。
    所以,这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既然你知道康熙,那我就明说了,我很爱他,非常爱!”
    “景飒也很爱他。”
    她就知道他会用景飒作对比。
    “我不是他的粉丝,在我眼里他不是大明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如果退去娱乐圈的光华,那我觉得我比他更优秀。”他琥珀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格外剔透,正视她时,她仿佛能看到里头涌动的波光是金色的,甚是华美,就像一朵盛开的罂粟,只一眼就能沉沦。
    他清亮似鸣泉的声音,是深入骨髓的自信。
    他也的确有资格这么自信,她看过他的履历。
    林默,30岁,从警八年以来,打黑除恶、侦破命案,共参与破获刑事案件58宗,抓获犯罪嫌疑人64人,收戒吸毒人员10人,抓获在逃人员7人,查破治安案件65宗,抓获违法人员145人,调解纠纷60多宗,所经办的案件无一错误,追缴赃款赃物一大批,为国家挽回经济损失折合人民币价值约3000多万元。
    20XX年被评为X市公安局先进个人、精神文明建设先进工作者,一年后又被评为全国、全省优秀人民警察,一等功两次,二等功四次,拥有两枚蓝盾勋章。
    按照他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履历,不出十年他就会成为公安局局长,甚至进入省公安厅。
    如果康熙是影帝,那他算得上‘警帝’!
    两人就差一个终生成就奖(金盾勋章)了。
    “对了,我还是八极拳全国冠军,散打全国冠军……”
    怪不得他可以那么轻易扣住她的拳头。
    论这点,康熙输了!
    “我觉得你还是考虑一下比较好!”
    “晚安!”
    皛皛转身,疾步走向酒店,这次她是绝对加速了。
    这个男人不只是耿直,根本就是缺根筋。
    **
    第二天清早,皛皛顶着一夜没睡的黑眼圈,打开房门,入眼便是林默靠在对过墙上,仍是双手环胸的姿势。
    “早!”
    她无语凝噎。
    他递了一个塑料袋过来,里头是包子和豆浆,“早饭!”
    她关上房门,没有伸手接,“酒店有免费的早餐。”
    “我想你没时间去酒店用早餐了。”
    她愣了愣。
    “我们找到了女孩的下落。”他递早餐的手依然没放下。
    她没辙,只好接过,“她现在在哪?”
    “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你可以边走边吃。”他指了指塑料袋里的早餐。
    她好笑的想,现在的男人追女人是不是都从吃开始的。
    “我听说,他很会做饭!”
    她又是一愣,笃定曹震不可能知道这一点。
    “景飒说的,她和曹震一样,喝多了就是个话篓子。”
    皛皛满脑门的黑线,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队友。
    话说回来,办案期间警察不是不能喝酒的吗,这是违反纪律。
    “你有什么指教吗?”她没好气的瞪他。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指教不敢当,因为这点我不如他,我不会做饭,但我觉得会做饭不能代表一切。”
    “可我更喜欢会做饭的男人。”
    他蹙眉道,“如果只是煮粥的话,我想我应该没什么问题。”
    皛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深觉最好不要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纠缠他太久,立刻转移话题道,“那个女孩现在是什么身份?”
    “不清楚!”
    “不清楚!?”他不是这次案子的负责人吗。
    “反正人会来,我现在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吗?”他的确没去细问,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她,她是从警以来第一个能让他从案子上分心的女人,正因为此,他更不想放弃。
    “不务正业!”她批评道。
    “追老婆是人生最大的事情,不是不务正业,是人性本能,只是恰巧和案子在时间上重叠了。”
    皛皛加快脚步,因为这个男人根本说不通。
    到了公安局,她一见到景飒,就冲了上去,景飒可能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见她来了,撒腿就跑。
    这丫头,逮住她,一定把她的嘴缝上。
    曹震从审讯室里探出脑袋,“林默,人已经来了,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审讯室里就冲出一个黑影,快如闪电,对着林默扑了上去,“阿默!”
    林默像见到鬼一样的看着她,“一诺?”
    她笑嘻嘻的招手道,“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你……你怎么……会……会在这里!”面对扑来的柔软身躯,林默并不是无动于衷,他拼命的推拒着,但对方像八爪鱼一样死抱着他不放手。
    曹震的眼睛都瞪圆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分外好奇看着这一幕,万年面无表情的林默竟然也会这么手足无措。
    皛皛问道,“她是谁?”
    “林一诺,就是遇难夫妻的女儿!”
    “她认识林默?”
    “我怎么知道?”他也是一头雾水。
    皛皛瞟了他一眼,突然用手肘撞向他的腹部,力道拿捏到位,不会让他很难看,但绝对能疼得他冒冷汗。
    “你干嘛打我!”他龇牙咧嘴的抽气道。
    “因为你话太多了!”她没忘记林默是向谁套话的。
    “哈?”有道是喝醉酒的人通常都不记得自己醉酒的时候说过什么话。
    皛皛再不理他,蹙眉看向正继续手足无措的林默,他平静无波的脸焦躁的浮上了一抹红。
    “一诺,你怎么在这里?”
    林一诺抬起头,笑道:“不是你让警察带我来的吗?”
    “什么?”这下林默也傻了。
    她松开抱着他的手,指了指自己,“十三岁以前我的名字叫沈嫣然……”
    沈嫣然正是那对遇难夫妻的独生女,但是……皛皛看着她,想起昨晚看过的照片,眼前的女子和照片上的女孩是完全不同的。
    照片里的女孩像朵温室里的花朵,皮肤白皙,娇柔可爱,灿然的笑容里略带了一丝腼腆,而眼前的女子一头利落的短发,短的近乎板刷头,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笑容爽朗,甚至有点大大咧咧的,着装上,照片的女孩穿的是粉粉的公主裙,她却是白T配工装裤,脚上是一双男式登山靴,俨然是个假小子。
    20年的时光,变化竟然会那么大,实在很难联想两人是同一个人,但仔细看五官,依稀有着小女孩的影子,只是胖嘟嘟的脸蛋,已成了清瘦的瓜子脸。
    时光流逝,不只是年纪,连气质都变了。
    她哈哈大笑猛拍着林默的肩膀,“你这么吃惊做什么,我本来就爸爸收养的女儿啊。”
    林默的确知道,他的二叔在十七年前收养了一个女孩,但是他却不知道她就是沈嫣然。
    眉目一蹙,他看向站在不远处一个五十开外年纪的男子,他就像一座大山似的站得笔挺,耳鬓已沾染白霜,但依然健壮高大,一点没有佝偻的迹象,他眉目俊朗,穿着和林一诺一样的白T工装裤。
    “二叔!”
    林栋天点点了头,咳嗽了一声,“一诺,站直了。”
    听到这声,林一诺立刻站得笔直,“是,长官!”
    林栋天走了过来,每一步都是坚实有力的,就像一个征战沙场十几年的老将。
    “阿默,我把一诺带来了,你们有什么话,赶紧问,她今天值班!”
    “爸,我好不容易见一次阿默。”林一诺嘟嘴道。
    “闭嘴,身为消防队员,应该以工作为重!”
    消防队员!?
    皛皛和曹震都愣住了。
    林默解释道,“我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叔林栋天,X市消防局局长,这个……”他离开林一诺三步远,“林一诺,X市消防局第一位女性消防员,我的堂妹!”
    “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妹!”她着急的补充道。
    曹震突然啊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想起来了,林家祖上三代都是消防队队员。”
    “嗯?”皛皛看向他。
    “X市一共有七个消防队,林家的人几乎都在里头了,除了林默!”
    林默蹙眉道,“什么叫除了我,做警察不好吗?”
    “不是,我就是那么一说。”曹震笑道,“因为端木不知道嘛。”
    皛皛还有点云里雾里的,林一诺就开口了,“我们老林家从曾爷爷那代开始就是消防之家,所有子女都干着和消防员有关的工作,但是阿默这个长子嫡孙,却偏要做警察,差点被赶出家门。”
    X市因为森林繁多,又是以木业为特产,每年大小火灾无数,消防员的配比比起其他机构都要多上两倍,在X市人心里,消防员就是英雄,最伟大的职业,X市的姑娘甚至以嫁给消防员为荣。
    而说到消防员,林家出产的消防员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囊括了所有最杰出的代表,可谓满门消防员。
    当然,除了林默。
    据说,当初他因为要考警校,气的林家大家长用喷水枪冲了他一个晚上,冲得他东倒西歪,但就是不肯妥协。
    警察难道就不英雄了吗,不也一样为人民服务吗。
    虽然一样是为人民服务,但一个是随时都在救人,一个虽然也会救人,但大多时候都是等死人了才出场,对于林家而言,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这也难怪,祖上三代都是消防员出身,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没想最优秀的长子嫡孙会想当警察,这不是明摆着和家里人对着干嘛。
    “不过没关系,阿默继续做他喜欢的警察就好了,将来我们结婚,生的孩子一定会是个优秀的消防员,没区别啦!”
    这直白的话一说出口,林默立刻捂住她的嘴,然后下意识的看向皛皛。
    皛皛玩味的扯了一下嘴角,看起来要摆脱他也不是很难。
    “你干什么捂我嘴!”林一诺叫道。
    “你闭嘴!”
    “林家家训,不可以对老婆凶,你忘啦!”
    林默这辈子最没法招架的女人就是林一诺,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栋天浓眉一揪,叹气道:“一诺的确是二十年前黑山火灾遇难夫妇的女儿,我不是要有意隐瞒,而是既然我收养了她,就是想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的疼爱,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不想让她还记着。”
    所以在收养的时候,对于林家人他也没提,林家人自然不知道,只知道他因为妻子身体弱,没法生育,收养了一个孤儿,想老有所依。
    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一件好事。
    没想会和杀人案联系在一起。
    既然联系上了,那就公事公办,林家人从不怕这些。
    “阿默,人我是带来了,但是我告诉你,一诺不可能杀人,她没这脑子!”
    “爸!”虽然是个假小子,但对着养父,她还是小女儿娇态毕露的,“你怎么这么说我!”
    林默也觉得不可能。
    因为林一诺就是个傻妞,从小就是……

☆、Round 90 林一诺(二)

    林一诺从小就是傻妞,林家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但她不是真傻,而是怯懦的不得不装傻。
    10岁成为孤儿,众叛亲离,被父母捧在手掌心的小公主成了没人要的小可怜,甚至都没有人安慰过她,火灾后的那一个月,她被亲戚像皮球一样的踢来踢去,受尽冷眼,趁着她睡着的时候,他们将她送到了乡下的福利院,然后再没出现过。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过惯了,突然沦落到和一群孤儿生活,她怎么都没法适应,哭、闹、砸东西,是她当时唯一能表现出来的情绪,但再没有母亲的温柔哄声,也没有父亲的亲昵放纵,有的只是暗黑一片的禁闭室。
    她不记得自己被关了几次禁闭室,只记得每一次出来,恶梦依然存在,她只得收起千金小姐的任性,小公主的骄纵,逼自己融入这个所谓的大家庭,学会怎么讨好老师,学会怎么委曲求全,学会……怎么才能吃得饱。
    在福利院里,年岁越大意味着越难让人领养,每次见到有人被领养了,她心里又涩又酸,涩的是她又失去了一个机会,酸的是她想起了亲生父母,然后是越来越繁重的家务活,因为她的年纪最大,对于福利院而言是个沉重的负担,她不得不荒废学业,成为福利院里的一个劳动力,洗衣服、洗厕所、做饭,打扫操场,照顾年纪小的孩子,只有这样她的日子才会好过些,不至于被贴上浪费粮食、吃白食的标签。
    第一年她总是在熄灯后,躲进被窝里偷偷哭泣。
    第二年她忙碌的像个陀螺,连哭泣都没了时间,换来的是满手的茧子和水泡。
    第三年她终于学会了怎么去讨好院长,能让她在出去采买食物的时候带上自己,去看看这个冷漠的世界。
    她以为这一生就这么过了,没有自由,没有温暖,没有亲情……她也默默接受了。
    未曾想,林栋天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当他穿着那双陈旧的登山靴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要被卖了,因为他看起来一个巴掌就能打死她,她吓得瑟瑟发抖,但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温暖了她。
    与他的眼睛一样温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头颅,“从今天开始你叫林一诺,一诺千金的一诺!”
    他成了她的养父,当他牵着她的小手来到林家大宅时,一群虎头虎脑的萝卜头围着她乱转,有几个胆子大的还用手指使劲戳她。
    她分不清他们是喜欢她,还是讨厌她,只能怯懦的往林栋天身后躲。
    林栋天宣布道:“这是你们的大堂姐!”
    大堂姐……
    她被这个称呼吓到了,眼前是站成一排的小萝卜头们,他们看上去很不服气,都在拿眼睛瞪她,她想他们一定是不喜欢她。
    她决定要乖一点,一定不能惹他们生气,因为她害怕再次被抛弃,所以她不得不装傻,任他们骗她,无论他们叫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竭尽全力的去讨好他们。
    上山掏鸟蛋,差点从树上跌下来摔断腿,田里捉蟋蟀,被五堂弟推进了水泥坑里,帮小堂妹在池子里找根本不存在的手链,帮四堂砸破玻璃窗顶包,七堂弟因为蛀牙不能吃糖,偷来的糖都往她这里塞,每次被捉包,都是她挨骂。
    但是没关系,至少他们出去玩的时候都会叫上她了,至少吃饭的时候,他们不会故意在她饭里撒辣椒粉了。
    日子比福利院过得有趣多了。
    直到有一天他们口中最尊敬的大堂哥回来了,她才发现原来他们不是讨厌她,只是因为她初来乍到,辈分却比他们高,他们不服气而已。
    “你是傻的吗!怎么都不会反抗的!”那个黑黝黝的少年,闪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狠狠的戳着她的脑袋瓜,“你是大堂姐,他们不听话,你就用喷水枪冲他们!”
    她不确定这是真话,还是假话,是用来考验她的,还是其他什么用意,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来,把脸洗了,像个大花猫似的。”
    因为她刚被六岁的小堂弟用毛笔在脸上画了个王八。
    “你真有十三岁了吗,怎么看上去比一朵的身板还小……”林一朵,三堂妹,今年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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