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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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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云惜。

想起这个如今母仪天下的妹妹,秦谦的脸上,流露出无限的痛楚:“她?她如今六宫专宠,麟儿在怀,女人的尊荣和显贵,都已经在手了,我关不关心她,于她何益,于她何损?有这份心,还不如关心关心那个形单影只、无法摆脱往事的兄弟。”他好像是带着几分牢骚,可是语气特别的沉痛。

列云枫也叹口气:“姐姐走的那条路,如果走不到尊荣和显贵,就是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眼中均是哀伤和痛惜,为了那个远在重重宫门之后的列云惜。

气氛如此凝重,列云枫换了话题:“本来姐姐想孩子满月了就让汨罗姐姐出宫,怕日子待得久了,会传出什么闲话,现在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耽搁的话,奇……書∧網汨罗姐姐应该已经出宫了。哥,汨罗姐姐知道有卫姐姐这么一个人,卫姐姐知不知道汨罗姐姐?”

秦谦点头,又摇头:“她知道,不过也不是全然了解。”

列云枫笑道:“既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就没什么难办的事情了,汨罗姐姐没说什么,我看卫姐姐也是豪情热血的女子,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她们都不会说什么,哥哥还愁什么?”

秦谦摇头:“小孩子,你懂什么?”

列云枫悠然道:“我不懂得金屋藏娇,还不懂得齐人之福?”

秦谦斥道:“胡扯什么?我们是布衣百姓,你以为是你们豪门公子,终日无事,斗鸡走狗,三妻四妾,骄奢淫逸?”听到齐人之福几个字,秦谦特别反感,瞬间眉立。

列云枫不以为然地道:“这个和门第有什么关系?就是农家老翁,多收了两斗谷,还想娶个新妇,与其左右为难,不易割舍,怎么选择都会有人伤心,还不如……”他看秦谦不悦之色渐浓,识趣地闭上嘴。

好半晌,秦谦从怀中拿出一件条形的东西,用绢丝裹着,他轻轻摸娑了一下,淡淡地道:“这个送给你,为了给你办事儿,瞒着娘不说,还遇到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连你的生日都错过了,寿面没吃到,礼物补送给你。”

说着话,秦谦打开了绢丝包裹,从里边拿出一把扇子来。

这扇子和普通的扇子相比,尺寸相差无几。扇股乌漆发亮,带着细腻的光泽。

列云枫接过来,觉得沉甸甸地压手,好像扇子的扇股是铁梨木制成,反复摸娑,扇股光滑如玉,漆成透红油光的栗色,指尖触处,遍体生凉。果然是好东西,虽然不能确定这扇子的质地,可是就凭着拿在手中的感觉,绝对是件罕有之物。

哗地一声打开,折扇轻摇,冷风习习,随着微风,还有淡淡的香气,扇面是素色银白,光洁如雪,好像是银丝夹着什么柔韧的东西密密织成,织法很是精致,不同角度看去,扇面上还有突起的方胜、菱角花纹,这些花纹折射着太阳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扇子的锋口处,薄而锋利。

一边摇着扇子,列云枫笑道:“哥哥总说我轻佻浮躁,像足了浪荡无行的纨绔子弟,如今再摇着这把折扇,更是逃不了这个虚名儿。”他忽然想起来那个贺居安,假扮贺思危的时候,也是拿着一把折扇。贺家的那个人何尝不是人模人样,看形容也是很俊朗潇洒,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微微一笑,秦谦道:“这个是玄冰铁梨木的扇子,你别用糟蹋了。”

铁梨木的木质本来就细密坚硬,寻常刀剑都伤不了它分毫,玄冰铁梨木更是此中上品,生于极寒酷冷之地,三千年才能成材,得之不易,质地坚硬如钢,就算是薄如蝉翼的一片,也会入水既沉。

列云枫看见扇股上暗嵌着机括,轻轻按下,一边是用来发射钢针之类的暗器,另一边则控制着两头的扇股中暗藏的短剑,这两把短剑只有两指宽,颜色黝黑,发着乌光,一面起脊,一面平坦有槽,即可合成一剑,又可分而成双。扇子尾处还系着一枚如意坠子,坠子是沉香紫檀雕琢而成,发出淡淡的幽香。

这扇子不要说原料质材,就是这份巧夺天工的工艺,也是难得之珍,应该出自名铸匠师之手。列云枫立时想到了浣花醉家。

玄天映雪,漠上浣花。

在江湖中,浣花醉家得以闻名江湖,不是靠着武功势力,而是缘自百代相传的铸造兵刃之术,只有你无法想象的兵器,却没有醉家打造不出来的东西。

秦思思的身上就有浣花醉家的一件兵刃,是一把很精致的匕首,特别小巧,可以藏在靴子里,不过秦思思送给了栾汨罗,算是下定的信物。

列云枫在栾汨罗那儿见过那把匕首,对浣花醉家也就略有记忆。

拿着这件东西,列云枫又惊又喜,不是因为这件东西比较珍贵,皇宫大内,王府豪门,他见过的奇珍异宝还少吗?

其实每年生日,秦谦都忘不了送他礼物,只是今年居然送了件如此稀罕珍贵的兵器,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以前秦谦可是连江湖的边儿都不乐意让他沾惹。既然肯送兵刃给他,是不是就默认了不再反对他涉足江湖?

如果真的是浣花醉家打造的兵器,秦谦怎么得来?好像要求得浣花醉家答应打造兵刃,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果醉家的人不愿意,就是万两黄金也换不来一把菜刀。

秦谦道:“江湖险恶,不异于朝堂,欲攻其事必先利其器,你既然来趟这趟浑水,没有件趁手的兵刃,只怕会寸步难行。”

列云枫嗯嗯着答应,翻来覆去看着折扇,果然在扇股底下,看见了一个阴文刻着的醉字,这个字细如发丝,大如粟米。

果然是浣花醉家打造的兵刃,掂着沉甸甸的扇子,列云枫一边称谢,一边看着秦谦,刹那间心中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个念头。

秦谦微微笑着骂他:“你心里又算计什么呢?”看列云枫要否认的样子,秦谦立时道“不用狡辩,看你眼睛乱转,心里一定在嘀咕我,是不是?”

被说中了心思,列云枫忙笑着道:“兄长之赐,小弟谢而敬受,怎么还会不领情地胡思乱想?不过是看着扇子,想起了东坡先生的念奴娇,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一时动了怀古追吊之情,让哥哥见笑了。”

秦谦哪里会信,哼了一声:“你这是折扇,他那个是羽扇,一字之差,去之千里,你这古也怀得太牵强了。”

列云枫笑道:“我没有追吊周公瑾,而是在想,当初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时,那个曹阿瞒心里头会想着什么?”

听出列云枫的话外之意,秦谦看了他一眼:“有帐还怕算吗?追债的不急,欠账的急什么?我只是要问你一个问题,不过我给你时间,想好了再回答我,可是枫儿,你要是敢扯谎的话,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秦谦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列云枫立时没有了笑意,后背发凉,秦谦说话从来算数,下手从不心怯,他心中已然隐隐猜到秦谦想问他什么了,可是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也是悬疑未解的事情,他自己尚无答案,又怎么给秦谦答案?

万一秦谦认定自己是在敷衍搪塞,一定会大动肝火。想到此处,列云枫忐忑不安,脸色发白。

看得出列云枫有了惧意,秦谦不温不火地道:“我带你到这儿来,是让你见见两个老朋友,也许你忘了他们,可是他们可日思夜想的记挂着你,走吧!”

他似笑非笑,脸色阴郁,列云枫的心就不由得一沉,原来秦谦带他到这儿来,是因为这个石头屋子里边关着两个和他有关联的人,会是谁?

听秦谦的意思,这两个应该是他的对头仇家,可是他初入江湖,得罪的人应该有限,如果不是武林中人,又会是哪路的仇家?

朝廷中的?不太可能,秦思思严命,不许儿子秦谦沾惹朝廷,不许入仕,不许为朝廷办事,连秦思思那个治病救人的无奈何庐,也从来不为当官坐宰的人治病,她兴致好时,勉勉强强可以为官宦家眷治病。

这次秦谦是为了列云枫才到庐陵,一耽搁就是几个月了,他只说是自己江湖中有些事情要处理,要是让秦思思知道了秦谦此行的真正目的,恐怕她会大发雷霆,家法伺候,到时候他们兄弟,一个也别想逃脱责罚。

秦谦到了石头屋子的东墙边,看意思是要按动机关,打开暗门,可是还没等他动手,听到院子里边响起了急切的鼓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夏夜的骤雨,急切到让人无法呼吸。

冷笑一声,秦谦自言道:“连一时半刻都等不及了,这些人真是愚不可及。”他停了手,然后道“这里的两个人也跑不了,我们先去前边,卫离再厉害,也是个女孩子,那些人都是刀头舔血的泼皮,恐怕会欺负她。”

列云枫道:“卫姐姐遇到麻烦了?是不是很严重?”

皱下眉头,秦谦深吟道:“都是她太逞强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死扛。”说着叹了口气,带着怜惜和关切。

列云枫试探地道:“我们不去帮忙吗?”

秦谦道:“不用急,我们先混在人群里,看看情形再说,这次就是小离放过他们,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说到此处,秦谦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他很少会大发雷霆,很少会火冒三丈,但是当他真正动怒的时候,眼中都有这一丝可以冻结的冷色,显然动了杀机。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负分的那个评论,然后沉思良久,继而翻开以前的负分评论,终于找到本文的症结所在,一言以蔽之:太罗唆了,超越了读者的忍耐极限,既然生于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总得有点与时俱进的认识,和善于反思的精神,在不断提高自身素质的同时,探索出一条锐意进取,开拓创新之路,反复思之,得一写文之法,言简意赅,应无冗长庞杂之病,尝试之,诸家兄弟意见如何。

比如本章,意欲如此写之:列云枫以为哥哥秦谦生气了,结果没有,秦谦不但没打他,还送了他一件特别珍贵的礼物,一把很值钱的扇子,而且还是一件很厉害的武器,然后秦谦问起了现在宫里的未婚妻栾汨罗,列云枫告诉他栾汨罗应该已经离开皇宫了。秦谦为了未婚妻栾汨罗和好友卫离的事情烦恼,列云枫劝他,他没有听进去,然后长春帮里边传出击鼓声,找卫离麻烦的人提前到了。兄弟俩商量一下,决定去看个究竟,秦谦特别生气,做了杀人的准备。

哈哈,大家笑了没?反正我觉得这个创新的尝试不错滴,起码简单扼要,一目了然,既然笑了,就不要骂了,个人的观点不同,看法不同,反正言论自由,爱说什么且随他去吧。

偷来佛家一段故事:寒山问拾得曰:“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厌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且待几年,你且看他。”

寒山云:“还有什么诀可以躲得?”

拾得就用弥勒菩萨偈回答: 老拙穿衲袄,淡饭腹中饱,补破好遮寒,万事随缘了。

有人骂老拙,老拙只说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

涕唾在面上,随它自干了,我也省力气,他也无烦恼。

者样波罗密,便是妙中宝,若知者消息,何愁道不了。

反正他也是说说而已,骂骂了事,又打不到我,对不?

寒风残梦魂欲绝

凉。

没有温香软玉的旖旎,反是水月镜花的冰凉。

怀中的澹台梦,触手之处俱是冰凉,阵阵微寒,袭到了印无忧的心头。

列云枫点了她的穴道,印无忧想过是不是该给他解开,可是解开之后,他就控制不了局面,他的决定左右不了澹台梦的决定。

所以,他不敢看澹台梦的眼睛,只怕一望之下,就不由得自己,情感一定会超越了理智。

他只是望着前方,只想快些把澹台梦送到到澹台玄那里,然后马上赶回去,列云枫一个人还留在法音寺外,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

他会没事儿。

印无忧直觉列云枫一定不会有事儿,列云枫那么聪明机灵,一定会全身而退。

风动,发于深谷,起于叶尖。

树叶簌簌,被风拂过以后,居然挣开枝条的束缚,飘若飞花,缤纷而落。

六月盛夏,叶落如蝶。

十月寒砧催木叶。

不是风,六月的风,不会如此肃杀。

眼光乍冷,瞳孔瞬间缩紧,印无忧不动了。

剑气,是强烈的剑气,带着摧枯拉朽之势,萦绕在他的周围。

呼吸,渐渐缓慢下来,印无忧好像是变成了木雕泥塑,纹丝不动,整个人空灵起来,此时的印无忧就是一只绝地苍狼,戒备,警惕,狠辣,充满了危险。

他知道是谁来了,他不得不加着万分的小心。

来的这个人,武功比他高了好多,而且他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对付。

印别离。

印别离来了,半年的赌约,还没有到期,印别离很少会说话不算,他为什么而来。

怀中的澹台梦,更加寒凉,仿佛慢慢地失去温度,印无忧想起来她的穴道还没有解开,可是,现在他不能冒然出手为她解穴,如果他妄动之时,被印别离瞬间就制住,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他无法想象父亲会怎么对付澹台梦。

恐惧,印无忧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因为印别离对付他,从来都没有动用过剑气,还是如此森冷的剑气。

还有,来的不是印别离一个人,对付自己,父亲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带着别人?印无忧听得出来,来的还不止是一个两个人,应该有五个人。

两个男人,三个女人。

那三个女人好像不会武功,因为她们的呼吸比较浊重。

剑,出鞘。

印无忧感觉已经到了绝地,出了死命相拼,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出了性命,他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做为赌注,印别离无论如何,都会顾忌自己的死活,所以,他把澹台梦抱得很紧,只有这样,印别离才能投鼠忌器,如果伤了澹台梦,自然他也在劫难逃。

澹台梦柔软微香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下颌,他的手臂,环抱着澹台梦的腰,手中的剑,映着他寒光熠熠的眼眸,带着绝杀的冷。

剑气犹在,而且更浓,显然印无忧已然激怒了父亲,一波一波的剑气,从四面八方袭卷而来,只要他有一丝松懈,就会破体而入,伤到脏腑。

印无忧全力以赴,运行体内的真气,充盈到全身,和印别离的剑气对抗。

以卵击石。

印无忧的内力只是抗拒一时,这样消耗下去,一定会受伤,只是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选择。

僵持。

内力在一点一点地消耗着,印无忧的心越来越凉了,只怕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无法再和父亲的剑气对抗了。

也许父亲到料到他会如此,才故意以剑气逼他就范。

细细的冷汗,从印无忧的额上慢慢渗出,他体内的真气,已然难以支撑下去。可是,印无忧有印无忧的主意,他比不了父亲印别离的浑厚内力,但是只要他不撤真气,会受到内伤,他就不相信印别离真的愿意伤到自己的经络,也不放手。

等,很耐心地等着。

印无忧等着印别离撤回剑气,只要剑气一撤,他就马上抱着澹台梦逃跑,这里离澹台玄住的地方已经不远了,只要他能跑过去,澹台梦就安全了。

只要印别离撤回了剑气,他就打算用天魔转世大法来驾驭轻功,逃到澹台玄那里。

天魔转世大法是离别谷的独门功夫,运用这门功夫可以在瞬间激发体内的所有潜能,可以让自身的功力达到极限,只是运用天魔转世大法就好像一张拉得太满弦的弓,射出去的箭虽然够急速凌厉,可以伤到对手,只是自己也会受损。离别谷的弟子虽然人人皆会这门功夫,大多的时候,他们只会用一次。

印无忧的功夫,还不能做到运用这种天魔转世大法后,仍然毫发无伤,但是就算伤得再重,就算搭上性命,也不能让澹台梦落到印别离的手中。

印别离是他的父亲,他知道父亲对付女人的手段,如果澹台梦落到印别离的手中,结果他不敢想象。

一声轻轻的冷笑。

然后一股强大的气流,骤然冲来,目标是印无忧怀中的澹台梦,但是这股气流不是要伤人的冲击力,而是一股强烈的吸引力。

印无忧猝不及防,他已然是绷紧了弦的弓,在拼命地将真气外顶,和印别离的剑气抗衡,所以自身的力道本是向外推,这次骤然袭来的真气以力借力,风卷残云一般,澹台梦犹如断线的风筝,立时离开了印无忧的怀抱。

啊。

印无忧惊呼了一声,剑气倏然收回,出于惯力,印无忧退了三四步,彼时澹台梦已然飞离他丈余远,还未等印无忧纵身去追,树后转过一个人,轻轻接住了澹台梦。

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澹台梦的咽喉。

印无忧脸色苍白,这个挟持住澹台梦的人,正是邹断肠。

那个在席宴上,被澹台梦一曲琵琶一段舞,痛不可持,飞身而去的那个邹断肠。

邹断肠本来就恨极了澹台梦,而且武功不弱,本来一个印别离已然让印无忧头痛不已,现在又多了一个邹断肠,印无忧不寒而栗。

邹断肠如何搭上印别离?

还是邹断肠本来就是离别谷的人?

当初为了广平郡王孟而修搭线,请寒汐露和雪去杀澹台玄的那单买卖,就是邹断肠。

离别谷内的杀手,基本上印无忧都认识,不过离别谷外的人,印无忧基本上没有见过几个。

邹断肠嘿嘿地冷笑:“少谷主,多日不见了,这个澹台小美人还真的不错啊。”他说着话,匕首轻挑,立时澹台梦凝霜压雪的粉颈上,多了一道伤口,血,淌了下来,洇湿了衣襟。

不~~

印无忧心痛不已,脸带煞气:“邹断肠,你敢伤她,我把你挫骨扬灰!”

邹断肠冷笑道:“我为什么不敢?”说着,匕首又是一动,血,沿着匕首雪亮的刃口,静默地淌着。

印无忧心神欲裂,不过真的不敢动了。

邹断肠说到做到,印无忧的手,在抖,手中的剑,瑟瑟微颤。

哼。

轻轻地一声冷哼,印别离信步悠然地走出来,他的手牵着一根粗如拇指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着三个衣衫不整、年轻美丽的少女,印别离的神态,好像牵着三只狗,在自家的花园里边散步。

这三个女子都很年轻,经管满脸惶恐之色,头发凌乱,衣衫狼狈,但是还是掩饰不了眉目清秀,肤若凝脂的美丽,掩饰不了青春年少的气息。

她们被绳子牵着,已然吓到不敢哭了。

印别离站住以后,她们几个晃了晃,瘫在在地上,瑟瑟发抖。

嘴唇动了动,印无忧还是垂下头:“爹爹。”他现在头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办?现在如此情势,澹台梦在邹断肠的手中,穴道被制,印别离已然出现,他怎么才能救得了澹台梦?如果列云枫在就好了,列云枫一定会有办法。

不过现在没有别人可以相助,他必须独自面对,他必须要想出办法,所以印无忧没有向平时那般直接质问,而是先稳住心神,提醒着自己要冷静。

印别离笑道:“不错,不错,我们少谷主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爹爹。”他的口气,很淡,淡到觉察不到一丝一毫的火气。

印无忧的头,垂得更低。

邹断肠微微颔首:“谷主。”

印别离点点头,对邹断肠很是客气:“有劳邹兄了。”

邹断肠道:“谷主不用客气,邹某从来不会欠别人的债,我帮着谷主是份内之事。”

印别离慢慢踱步到了澹台梦跟前,上下左右地打量,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澹台梦的下颌,扬起了她的脸:“不错,长得真是不错,果然是个美人,难怪有人会陷下去。”

邹断肠冷笑道:“都说美人如花,那花无百日红,所以美人的娇颜,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瞬间凋零。其实,辣手摧花远比痴心护花更有意思。”

他说着话,冷笑不已,带着面具的脸,都透出丝丝的狰狞和惬意。

印别离呵呵笑道:“原来邹兄对女人还是很有研究,很感兴趣。”他的话里,带着暧昧和阴冷。

邹断肠狰狞地道:“邹某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就是怎么弄得她生不如死。一件美丽的东西,如果不亲自毁了她,实在暴殄天物。”

印无忧的脸色苍白如死,一阵阵的寒气油然而生,他此时痛极,但还是强自忍住,父亲究竟要做什么?是不是他最怕的事情真的会出现?

印别离转身面向儿子:“半年之约,转眼就到,那是你的必输之赌,聪明的人,绝对不会为了必输的结局而浪费时间。”

印无忧道:“爹爹一向言出必行,既然半年之约未到,为什么前来寻我,难道爹爹后悔了?想收回这个赌吗?”

空洞,冰凉,麻木,还有冷厉。

印无忧的眼中,带着比剑光还冷的表情。

印别离笑道:“我说出的话,怎么会说了不算?不过,凭你那把烂剑,绝对不可能在半年之内凑足一百万两银子,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愚痴地坚持下去。为父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但是很喜欢一句成语,釜底抽薪,你是我们离别谷的未来,我不能让你这个未来,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他的笑,淡而平和,不露杀机,没有火气。

因为他是赢者,这场赌局,从始到终,都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为了凑钱,印无忧去杀人,他杀的人越多,离澹台梦就越远,只是,印别离想不到印无忧会又和澹台梦凑到了一起,他如此逼迫印无忧,就是不希望儿子喜欢上澹台梦。

虽然黑白道常有通融之处,但是离别谷,玄天宗,冰火不同炉。

虽然江湖上,没有长久的敌人,但是他和澹台玄绝对势不两立。

看着印无忧慢慢陷入一场可能的悲情爱怜里,印别离已然心急如焚,那是一场明明能预见到结局的感情,他怎么能让印无忧陷进去。

所以,就算印无忧会恨他,他也要不择手段,逼着儿子离开澹台梦,忘记澹台梦,如果印无忧做不到,他就只好毁了澹台梦。

毁了澹台梦,他可能会失去印无忧,所以印别离还是有些犹豫,不过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只有釜底抽薪,为了儿子,毁了澹台梦。

印无忧紧逼着嘴,一句话也不说,他看着匕首下的澹台梦,脸色平静,毫无恐惧,血,还在流着,但是澹台梦没有痛楚的表情,冷静。印无忧想着冷静两个字,眼睛还是望着澹台梦,心中却回忆着周围的地势,左边是一处断崖,断崖下凉气森森,云雾缭绕。

不知道断崖下,会是什么?

印别离笑着看看澹台梦,澹台梦没有他预想中的恐惧神色,多少让他有些不快,这个女子也太沉得住气,不由得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巧舌如簧吗?”他早看出来澹台梦被点了穴道,澹台梦那点武功,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不解开她的穴道,是怕她说的话会扰乱自己的计划,但是,澹台梦如此一言不发,这场戏就不够精彩。

现在穴道被制的澹台梦,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就是大卸八块了,也毫无意趣。

印别离点了下头,邹断肠一手仍然用匕首抵住澹台梦的咽喉,另一只手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印别离道:“无忧,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要学着怜香惜玉,做了这三个女子,要么,邹兄就会辣手摧花,毁了澹台梦。”

晴空霹雳。

印无忧想到了很多,甚至都想到父亲会杀了澹台梦,可是就是没有想到父亲给他这样的选择。以父亲的决绝,就算他选择了前者,只会让印别离更恨澹台梦,印别离根本不会放过澹台梦。

那三个少女也听明白了,面无人色,直直地盯着印无忧,忽然有一个哀哀地啼哭起来,另外两个也哭起来,她们显然明白自己要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印别离笑道:“有选择总比没有选择好,这几个小姑娘,是你邹叔叔弄来,都是好人家的女孩子,天生丽质,玉洁冰清。”他知道儿子被逼之下,一定会这样选择,印无忧是不会让澹台梦受到任何委屈。

印别离一生中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杀了多少女人,所以他觉得自己很了解女人,如果印无忧有了别的女人,不管是不是逢场作戏,澹台梦又怎么能容?女人对感情,总是痴心妄想着专一和永恒。

笑。

澹台梦居然嫣然一笑。

这时候的笑,特别的诡异。

印别离微怒:“笑什么?”

澹台梦哂笑道:“我笑谷主也是一派宗师,怎么会想出如此愚不可及的主意!”

印别离眉尖一挑,澹台梦又道:“谷主如此行事,是在逼谁?我还是无忧?如果是逼我,无忧有多少女人,干我何事?如果是逼他,谷主为什么畏首畏尾?其实,谷主最想做的事情,不过是想毁了我,可是谷主投鼠忌器,因为毁了我澹台梦容易,只是一颗伤透了的心,任你印别离有倾国之富、盖世神功,也无法挽回!”

住口。

印别离呵斥一声,邹断肠的匕首一紧,澹台梦的脸颊和脖颈相连之处,又多了一道伤口。

印无忧眼光如霜,盯着父亲:“爹爹,求求你,不要伤害她。”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因为此时,他心中有了主意,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几步过去,挥剑。

剑起,绳断。

印无忧一把拽起一个少女,用力一带,抱在自己怀里,印别离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另两个少女一愣之下,马上起身逃跑。

印别离冷笑,在他的手下,怎么能让她们跑掉?他运气于掌,就要用真气吸她们过来,不过是分了一分神,印无忧怀中的那个少女惊叫一声,被用力抛出,掷向邹断肠,印无忧的人和剑也跟着过去。

邹断肠看见掷来的少女,用手一挡,身子挪动下位置,印无忧的剑刺向他的双眼,那是面具罩不到的地方,迎着阳光,剑,闪着刺眼的寒光,邹断肠侧下头,身形移动,趁此机会,澹台梦从他的匕首下纵出,印无忧一把拉住了她,顷刻间刺出了十几剑,逼得邹断肠又退了一步,那边印别离已然出掌吸回了两名少女,看这边情势又变,未等动身。

印无忧已然拉着澹台梦,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两个人的身影立时消失在云气缭绕的断崖之下。

刀光灼灼剑影寒

纸钱,纷落飘洒,落入燃烧的火焰里,顷刻间,燃烧,明亮的橘红色火焰,蹿动着,仿佛是无数的寂寞灵魂,消耗着生命,将永恒化为瞬间的耀眼,然后变成灰烬,等待另一场燃烧。

明灭的火光,映照着卫离的眼眸,她的唇边,带着微微的冷笑。

慕容云裳在她旁边,显得心神不宁,不时望望门口:“当家的,老大会不是为难列云枫啊?”

嗯。

卫离没有仔细听她说话,她在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算算该来的人,应该就要到了,今天这场事,她再不愿意发生,也必须要发生,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的时候,就全然不能由得自己掌控。

柳眉微蹙,慕容云裳道:“当家的,他们究竟是什么兄弟啊?姑舅兄弟?两姨兄弟?”

卫离摇头:“不是,他们好像是亲兄弟。”

亲兄弟?

一个姓秦,一个姓列,难道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所以秦谦和列云枫之间才如此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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