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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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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的休息时间不需要很多,只需要心数两百即可。

心数两百短暂的片刻,饥饿、劳累、疼痛和心慌,种种劣势啃食着项恒。

他痛苦的看着手里的刀,想起了这把刀原来的主人,夏元空。

——如果夏大哥没有死,我们两个一定不会逃亡的这么狼狈。

他本以为玄韵跑的很快,在这里坐短暂休息是明智和安全的决定。

也或许是因为种种的不佳状态集于一身,使他忽略了一点。

跟在他后方追踪的敌人里,有一个号称天下第一的人。

因为有独孤飘雪的存在,孙华通的剑是不是天下第一还不知道。所以没有任何对手的崔京龙,他的轻功是公认天下第一的。

项恒心数到一百八十三时,崔京龙就从不远处的树上跃下来。

他从树上轻轻跃下,枝头不颤,甚至连树叶都没有晃动。

崔京龙双脚落地时,别说脚印,就连尘土都没有扬起一丝一毫。

这种身轻如燕的功夫,在经过一夜的追击后,都不妨碍发挥。

这种鬼魅一样的身法,幸好还是被项恒的余光看见了。

在一刹那的吃惊后,项恒除了身体微微的一颤外,便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他太疲倦,太劳累,甚至已经站不起来了。

崔京龙双目圆睁,一步一步走过来,没有脚印,没有尘土,只有逼人的杀意:“你再怎么跑,也跑不过我的这一双脚。”

项恒指了指玄韵,苦笑道:“我知道跑不过你,所以只能让我的牛载着我跑。”

崔京龙瞪着他,怒道:“反正都是跑不过,你吃这么多苦也是活受罪。”

项恒也瞪着他,道:“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崔京龙道:“无论你在想什么都没用了,我的拳头马上就要打破你的头了。”

“我只是在想,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哪怕知道会落到这个下场,我依旧会杀了你儿子。”项恒道:“因为他该死!”

崔京龙全身一颤,大吃一惊。

“嗖!”的一声,项恒拔出了雁翎刀,“叮”的一声,刀尖插地,指着刃口傲然大声咆哮:“你看!我就是用这把刀割下了你儿子的头颅,现在这刀上还沾着他的血!”

项恒一双金刚怒目瞪着崔京龙,大喊道:“他该死!”

崔京龙怒的毛发竖起,正想冲过去结过了他时,项恒用刀尖指着继续说道:“你去了解一下你儿子的所作所为,然后再论我杀你儿子是否错了。”

崔京龙狂吼:“你杀了我儿子,你就是错了!”下一刻,他稳定的步伐飘动,整个人箭一般冲了过去。

漫天的拳影,将项恒笼罩的不透一丝缝隙。

项恒还是坐着,他没力气站起来。

唯一还有力气活动的,就是此刻握刀的右手。

他动了动右手,挥出去一刀。

这一刀若是失手,他便再没有劈第二刀的气力。

这一刀的重要,已可以注定生死。

漫天的拳影忽然停住,紧接着飞起一团黑血和四件条状的物体。

崔京龙撕天的喊叫中,他的右手被削下了四根手指,拇指幸存。

他左手包着着右手的断指处,在地上打滚,咬着牙。

崔京龙看着项恒刀刃上的血,冷汗流进了眼睛。

项恒看着四根落在地上的断指,却没有说话。

崔京龙颤抖着身体,咬着牙问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项恒转过头,他不忍去看这个为自己儿子报仇的老人,更不忍心杀了他,挥了挥手,道:“你走吧,我不杀你。”

崔京龙咬牙切齿:“没杀了你替我儿子报仇,我就不走。”

项恒道:“那我走。”

他说走就走。

无论他现在有多疲倦,有多累,他还是骑上玄韵走了。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他不想再杀了。

崔京龙在地上咬牙呻吟的声音传来,听的项恒毛骨悚然。

这一阵奔波,就是两个个时辰。

绕过两片树林,跨过一条小河,爬过一座山,晨光已经隐隐可见了。

浓浓的晨雾,目光只能看到十丈远。

项恒不知道是否摆脱了敌人,也不知道前方还有没有路。

玄韵跃过一棵躺倒在路中间的大树时,项恒从牛背上摔了下来。

他开始在地上痉挛,呕吐。

吐的有白沫,也有鲜血。

除了两把刀,一个空的酒囊和一头牛外,刀客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了。

经过一夜的流血,就连人类最基本的资源,体力和耐力,此刻也已像水气在他身上蒸发。

他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身上的伤口不允许他移动一分一寸。

现在就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靠着这么一个接近腐烂的身体,是如何躲着敌人,逃亡一夜的。

直到气血开始翻滚,项恒才停止了呕吐,他茫然的抬起头,凝望着这深不见底的浓雾。

然后,项恒看见了在浓雾里出现的人。

一个他宿命的敌人。

冷云风看起来不像是从雾里走出来的,反而像是飘出来的。

他看着在地上喘息的项恒,脸上没有表情,却透着浓浓的杀意。

项恒脸上的血色瞬间被抽光,连嘴唇都变的苍白苍白,四肢开始颤抖,除了充满血丝的眼睛外,就只剩下一脸的面如死灰。

这时冷云风手里那白的透明的柳叶刀,已经指向自己。

第十七回:赌局(第一章)

冷云风一身洁白,站在晨雾中一比,雾仿佛成了灰色。

项恒勉强的笑了笑:“别来无恙。”

冷云风道:“你很有恙。”

项恒道:“或许我马上也就无恙了。”

冷云风道:“为什么?”

项恒道:“死人都是无恙的。”

冷云风道:“我并没有说要杀你。”

项恒道:“一个忠于主顾的杀手,怎会放过目标?你一向很有信誉。”

冷云风淡淡道:“我失败过一次,已经不能让主顾满意了。”

“我也很想让你的主顾再失望一次,可是这次失望的却是我。”项恒道:“所以这一次,你应该不会再让你的主顾失望吧。。”

冷云风默认,这是他接触过所有目标中,最狼狈的一个。

也是唯一钦佩的一个。

冷云风的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敬佩,道:“我现在杀你,就好像我捏死一只臭虫一样。”

“如此说来,你也不过只有捏死臭虫的本事。”项恒淡然道:“你若是早两日找上我,我也可以将你像一只臭虫那样捏死。”

冷云风道:“我杀了那么多人,没有哪个敢放这种大话。”

项恒傲然一笑,道:“因为你没遇到过一个真正有种的。”

冷云风道:“你觉得自己很有种?”

项恒道:“至少我不会被一口小棺材活活吓死。”

冷云风盯着在地上喘息的项恒,仿佛在看一条死狗:“我实在不想用这把刀,杀死你现在的样子。”

项恒冷然道:“有一点你错了,你手里拿的不是刀。”

冷云风手里的柳叶刀不是刀?项恒是不是疯了?

“你不是刀客,拿的既不是刀,也不是剑,更不是破铜烂铁。”项恒冷冷道:“那只不过是一个杀人的工具,就好像你这个人一样。”

冷云风的心忽然有一阵莫名的刺痛,道:“你说的不错。”

项恒道:“这一点或许永远都无法改变。”

“可以改变的。”冷云风说完这五个字,柳叶刀就乖乖的进入了鞘里,就好像拔出来时那般温和:“我既然已经失败一次,为何不能失败第二次?”

项恒惊住。

“你活着,我就失败。”冷云风的目光冷的彻底:“杀死一只臭虫,更失败。”

项恒大声道:“你现在放了我,岂不是对你的主顾不忠?”

冷云风已经转过身,走入了浓雾的深处:“现在杀了你,岂不是对你的不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项恒的眼中一直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许久之后,尽管冷云风已经走远了,项恒还是冲着浓雾大喊:“我刚才说错了!你手里拿的不是凶器,是刀!你不是工具,你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

冷云风永远不会听见这种真挚的宣言,他孤独的没有一个朋友。

项恒想闯进浓雾中,拉住冷云风的手再大声说一遍。

像臭虫一样的身体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只能像一只臭虫一样向前爬,爬上玄韵的牛背。

玄韵一身的鞭伤,加上缺了一个角,将这样的一头牛放在青牛群里,是非常丑陋和狼狈的。

项恒也一样,这是“鸡蹲鹤群”。

他现在很累,经过一阵强烈的呕吐和见了冷云风一面后,就显得更加疲倦

现在却必须起程,有追兵的情况下,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一人一牛继续往峨眉山的方向走。

无论要经历多少刀山火海,多少危险和困境,只要能见到忆柔,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尽管冬天已经到了,阳光还是显得非常温暖。

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阳光永远是温暖的。

一个人如果能达到阳光的境界,那这个人就堪称完美了。

沿途七天的行程,项恒总算将身上的刀剑伤治了大半,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穿上宽大些的衣服后,谁也看不出这是个重伤在身的年轻人。

仔细留意后,七天的路程下来,敌人还是没有被甩开。

所以这一路上项恒走的很仔细,很谨慎。

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家山间客栈。

于是项恒决定先在这里喝杯茶,装满酒囊,顺便休息片刻。

无论有多危险,在长距离的逃亡时,总是要停下来歇息歇息的。

若不休息,当你用最疲乏的身体去面对找上来的敌人时,你才会发现不休息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当然,若只休息不走路,这种想法是比不休息更愚蠢的。

这段漫长的旅途中,碰见的王恶、崔沐雷、崔京龙、孙华通、张通、叶卦鹤、孙不灵、水清涛和原刑天这批人都是敌对的,甚至其中有大半还跟在后面。

直到走进这间山路边的客栈,项恒才碰见几个朋友。

白芯素、单无言和刀众六人的西门笑、刘不平、马一翎、钱丈坤和风延庆这八个人,竟然也在这客栈里。

这八个人现在正优哉游哉的围坐在桌上喝酒。

最辣的酒。

表情镇定,仿佛刚从龙潭虎穴中逃出来一般。

碰见了这一群朋友,项恒还惧怕什么?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时间,忘记了有一群狼虎一样的寇仇追在后面。

在他的大笑中,他拍着单无言和西门笑的肩膀坐了下来,很随意的给自己到了一碗酒。

“哈哈哈!你怎么在这里?”白芯素爽朗的笑着给项恒又倒了一碗酒。

项恒干了这碗酒,叹着气说完了一路的遭遇。

西门笑拍着桌子,怒道:“哼!华山四剑、崔京龙和原刑天也太不要脸了!这群人要是敢现在出来,我西门老二一定将这帮人砍成肉泥!”

单无言、白芯素和流星七血刀其余的五人也立刻拍桌子瞪眼,把华山四剑、崔京龙和原刑天这帮人的祖上十九代都骂了遍。

项恒忽然道:“看你们的脸色,好像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八个人的表情立马僵住了,忽然想起自己不如意的事。

白芯素叹道:“也没有什么特别不顺心的,只不过被人当成傻子戏了一遍。”

项恒奇道:“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白芯素猛拍桌子,怒然而起,大声道:“除了黄雀这王八蛋,还能有谁!”

“黄雀?”项恒怔道:“也就是萧楚文?”

白芯素道:“螳螂是朱梦航,背后的黄雀,你确定就是萧楚文?”

项恒道:“难道不是么?”

白芯素道:“朱梦航亲口说萧楚文让她潜入黑羽城行刺,而且萧楚文也确实有理由做这件事,光凭这两点,你就以为螳螂背后的黄雀就是萧楚文?”

项恒皱着眉头道:“这两点还不够?”

白芯素道:“之前我也觉得够了,后来我发现完全不够。”

项恒道:“什么时候发现不够?”

白芯素咬着牙,恨声道:“老娘带着人手灭掉干云庄的时候!”

项恒惊道:“干云庄被你们灭了?”

白芯素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安慰的神色,道:“在我们一群人经过十一天的观察后,选择好了时辰,我们七十多个人冲了进去,然后干云庄就在被我们放的一把火中消失了。”

她的脸色又变的有些不太满意:“但萧楚文的武功和轻功比想象中高出许多,我们虽然烧了干云庄,这混蛋还是从我们手中逃走了。”

项恒奇道:“你们灭掉干云庄的过程固然很精彩,但我更有兴趣的是你们为什么会被当傻子给耍了?”

“在干云庄被我们烧掉后,我的直觉告诉自己,我们中了朱梦航的反间计。”白芯素道:“朱梦航利用我们的疑心和愤怒,借我们的手除了干云庄。”

单无言忽然接到:“现在的结果是,有一只背后的黄雀,操控朱梦航,借我们的手使义帮元气大伤,黑羽城也死了几个精英。”

项恒终于听懂了:“也就是说,萧楚文不是黄雀?”

西门笑拍着桌子道:“我也很希望背后这只该死的黄雀就是萧楚文,可是在我们后来的一番调查后,发现萧楚文根本就没有和朱梦航见过面,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策划这计划。”

“朱梦航或许很可怕,但她却只是一颗棋子,真正可怕是操控这颗棋子的棋手,那只背后的黄雀。”单无言道:“我们出现在这路边的客栈,也是因为要去调查这只黄雀的身份。”

项恒点头,他深深了解黄雀的可怕:“我理解,像朱梦航这种奢华傲慢的千金大小姐,我实在想见一见能控制住这个女人的家伙。”

单无言道:“女人分为两类,一类是你永远控制不住的,还有一类是轻而易举就能控制的。”

项恒道:“你认为朱梦航是哪一种?”

单无言道:“在你没有完全了解这个女人的时候,你一定会觉得她很难操控。”

项恒道:“在了解后呢?”

单无言道:“那时候操控这个女人会比操控一颗棋子更加简单。”

项恒道:“黄雀了解朱梦航了?”

单无言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已经很了解这个女人了。”

项恒道:“哦?”

单无言叹了口气,道:“有时候,你只需要知道一个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也就等于了解这个女人了。”

项恒道:“朱梦航最想要什么?”

单无言道:“你。”

项恒愣住。

单无言道:“她要折磨你,要你难受,要你生不如死。”

“所以她才肯和背后的这只黄雀联手,透过莫魂,折磨忆柔。”单无言说完这句话,他就无言了。

项恒不是很了解女人:“朱梦航要折磨的人是我,为什么对忆柔下手?”

单无言道:“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对于你而言,折磨你身边的人,比折磨你自身更加残忍。”

项恒还是不了解:“她为什么要折磨我?”

“因为她得不到你。”单无言叹道:“这世上有太多的女人,愿穷尽一生,去摧残那些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项恒苦笑:“朱梦航就是这种女人。”

单无言道:“你看,你从刚才的不懂,马上变成了现在的了解,所以女人这种动物,有时候了解起来也不是很难的事。”

白芯素忽然接到:“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在说女人的坏话时,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也是个女人,并且就站在你们旁边。”

“我们当然能看见你站在我们旁边,可你有时候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女人。”西门笑豪爽的笑了笑,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白芯素是他们的长辈:“况且这些道理,都是你亲自告诉我们的。”

单无言此刻无言。

项恒看着他,问道:“听你说话,你对女人好像都比较了解。”

单无言苦笑:“男人们最可悲的,是永远无法了解自己心爱的女人。”

项恒道:“哦?”

单无言黯然道:“这一段漫长的旅途中,我又看见了他。”

“他”指的就是独孤飘雪,这一点,单无言挚爱的朋友们都知道。

项恒知道的更多:“你是不是也看见了若雪?”

单无言垂下了头,道:“她也看见了我,却连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

项恒奇道:“为什么?”

单无言的拳头忽然握紧,语气中写满了自卑和嫉妒:“因为在她眼里,我和独孤飘雪一比,我只不过是一条狗。”

白芯素怒道:“你怎么可以如此轻视自己。”

单无言大声道:“难道不是么!?我不用剑,他用,我长的不俊,他俊,我爱说废话,独孤飘雪却从不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一条狗一样在她后面乞讨!”

白芯素沉默,单无言的话有道理。

项恒给众人倒了一圈酒,叹道:“独孤飘雪是我朋友,你单无言也是我朋友,若雪也是我朋友,我很难干涉你们的私情,可是我要告诉你,作为一个男子汉,如果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何谈让别人瞧得起?”

单无言此刻无言,他在喝酒,等到他喝干一碗,将酒碗狠狠放在桌上时,才冒出一句非常彪悍的话:“谁说我瞧不起自己了?告诉你们,总有一天,我单无言要用这一双拳头,打烂独孤飘雪的脑袋!”

忽然,这茶馆不远处的地方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项恒苦笑:“听见这马蹄声,我就要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

西门笑道:“什么消息?”

项恒道:“找我麻烦的人追上来了。”

单无言盯着他狼籍一身的伤口,忽然将酒碗摔碎,大喝道:“你走!这些找麻烦的人留给我们!”

白芯素看着项恒全身的伤口,道:“老二、老三、老四和老五,你们护着你们的老大先走,这里就交给老娘和无言、老六和老幺。”

西门笑、刘不平、马一翎和风延庆四人马上就站起来了。

项恒怔道:“找我麻烦的人可不是泛泛之辈,你们四个人能应付么?”

单无言大怒,抬起拳头就敲碎了桌子,大喝道:“就算我再怎么没用,对付这几个兔崽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说的没错,很快的,他用自己的一双拳头证明了这一点。

项恒和西门笑、刘不平、马一翎和风延庆四个人离开时,原刑天和乔猛就追了过来。

原刑天整个人和他手里的银枪一样,笔直的站在夕阳下,高达挺拔。

乔猛整个人和他手里的狼牙棒一样,魁梧而强壮,仿佛只要稍微靠近他,就会被揍的半死。

和这两个人比起来,单无言就显得有些娘气。

他的脚步不稳,甚至有些踉跄,这只因为他已喝了十几碗酒,他狠狠的将酒坛砸碎,怒声大喝:“哪个狗娘养的要找项恒的麻烦?”

在经过几天的追踪后,原刑天的耐力似乎磨了一大半,现在看见这个醉醺醺的年轻人,也不管他身边站的是白芯素,还是流星七血刀的成员,大声骂道:“是你爷爷我要找项恒的麻烦!”

单无言也不管这人是谁,整个人像箭一样冲了过去。

原刑天抡起银枪,飞沙走石。

他手里的银枪刺到第三招时,单无言一双愤怒的拳头已经打断了他两根肋骨,打的他整个人飞了出去。

乔猛见状立刻从马上下来,举着狼牙棒就向单无言砸过来。

单无言也没多说多问什么,一双愤怒的拳头打了出去。

——那表情就好像看见了独孤飘雪。

狼牙棒飞了出去,乔猛却还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刚才是站着,现在是躺着。

单无言左右双拳合击,打中他两边的太阳穴,打碎了他的脑壳,打的他在阎王那里报了道。

除了在地上呻吟的原刑天外,所有的趟子手都被单无言的拳头吓的面如死灰。

这时候,白芯素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老娘错了。”

钱丈坤问道:“哪里错了?”

白芯素道:“刚才我们应该只留下无言一个人,我们所有人都去护着项恒才对。”

第十七回:赌局(第二章)

星光闪耀,留星雨的眸子和星星一样动人。

少女的情怀永远是男人们想了解的事物。

就好像男人的思想,永远是少女们想猜透的对象一样。

只可惜留星雨想猜透的那个男人,思想太残酷,太遥远了。

那是一年前春天。

南国的鲜花,开的最艳丽的时候,留星雨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飞舞,扑着和她自己一样美丽的蝴蝶。

蝴蝶的翅膀,象征着春天的美好和希望。

轻轻的,留星雨抓住了一只粉色蝴蝶,她明亮的眸子中,洋溢出少女的天真与快乐。

这个时候,她身后传来一个非常低沉和冰冷的声音:“不要玩弄弱小的生命。”

留星雨对这个冒失而骄傲的声音感到生气,低头看着掌中美丽的蝴蝶,用同样的口吻,回应这孤傲的声音:“我就是要把这只花蝴蝶带回家,你想怎样?”

冰冷的声音说:“我会杀了你。”

这淡淡的五个字,仿佛扼杀了春天的一切美好,仿佛使这花海变成了地狱。

留星雨全身一颤,惊飞了手里的蝴蝶,一边回头,一边温怒道:“杀本小姐?就为了一只蝴蝶?”

“在我看来,你和蝴蝶都是同等的生命。”独孤飘雪的脸沐浴在阳光里,给人的感觉,却仿佛身置冰窖。

留星雨回头,第一次看见了独孤飘雪,也就是在这个春天开始,她一生的记忆就被眼前的剑客改写了。

现在,她愿意赌上所有的青春年华,只为找到那张冰冷的脸庞,吐出自己的心声。

轻轻的,她翻过无名庄的高墙,这对她来说并不难,因为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做。

星光淡淡,和留星雨的眸子一样动人。

没看见留星雨却看见星光的宇文子乔,已满足今夜的月色。

他对任何事都很容易满足,所以他才能活的很快乐。

现在他已调整好最欢乐的心情,放下一切琐事,洗净了全身,穿上崭新的白衣,焚燃了郁金香,将天地万物作为知己,在七根琴弦上弹奏出“酒狂”。

兰花指抚弄的琴旁,还放着一壶兰花酒。

仿佛只有在这首曲子中,他的灵魂才能得到放松。

“好琴技!”一个俏皮的声音从院子里最大的榕树上传来。

宇文子乔莞尔一笑,也拍手:“好轻功。”

顽皮的声音又道:“可否请公子再弹奏一曲?”

从这个银铃一样的声音中判断,这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

宇文子乔怎会忍心拒绝?

于是七根琴弦在他修长的手指下,响起了一首“凤求凰。”

弹到末尾的时候,宇文子乔开怀吟道:“独抚琴弦,孤望明月,以韵代柬邀嫦娥。”

榕树上又传来股掌声:“好曲,好诗。”

宇文子乔微笑道:“小生在对嫦娥仙子说话,姑娘为何答应?”

顽皮的声音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本小姐就是嫦娥呢?”

宇文子乔轻笑道:“嫦娥仙子亲自下凡,只为一闻小生这凡尘的俗音,那真是美煞小生了。”

顽皮的声音笑了,道:“那好,你先跪在地上给本仙子磕一百零八个响头,算是对本仙子的尊敬。”

宇文子乔晃开折扇,望着那颗榕树,笑道:“仙子若真有听琴之雅兴,那就请现出仙尊,让小生一睹仙貌。一百零八个响头自然也少不了。”

顽皮的声音道:“你先磕头,然后本仙子再现身。”

宇文子乔笑道:“磕头到是不难,只不过这一百零八声头碰地发出之声,岂不破坏了仙子的雅兴。仙子必定无欲看着一个头破血流的凡尘俗人,在仙子面前抚琴吧?”

顽皮的声音道:“你的嘴巴可真不简单,那你就再弹一首比凤求凰更雅的曲子,看看是否能将本仙子打动的现身。”

宇文子乔还是没有拒绝,这一次,他弹的是一曲汉宫秋月。

这一般的曲子,在宇文子乔的弹奏下显得不一般。

树上的仙女似乎被打动了,树枝晃动,她轻轻的从榕树上飘下来。

留星雨的脸庞沉浸在月光里,倒影在宇文子乔的双眸中。

书生痴了。

这是宇文子乔一生中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

也就在他发愣的一瞬间,留星雨的手一扬,洒出了一把白烟。

宇文子乔一惊,左手急忙捂住口鼻,右手的折扇一挥白烟,向后退去。

等他站稳脚步,白烟散去时,留星雨已经站在一丈开外,顽皮的笑着,手里抱着宇文子乔的琴。

宇文子乔傻愣着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嗖!”的一声,留星雨手上多了把匕首。左手抱琴,右手的匕首贴在白玉琴上,眼睛笑成了弯月,娇笑道:“你最好站在原地不要动,要敢动一下,我就杀了这把琴,哭死你。”

宇文子乔苦笑:“小生只见过人杀人,还没见过人杀琴。”

留星雨笑道:“你想不想开开眼?”

“不想。”宇文子乔道:“但姑娘你也不会真的杀了这把琴,因为你是来听琴的。”

留星雨顽皮的笑道:“就算我不杀这把琴,但却可以将这把琴带走,照样哭死你。”

宇文子乔道:“你如果可以将这把琴带走,也就表示你也可以将琴还给小生。”

留星雨道:“如果我不还呢?”

宇文子乔道:“那姑娘怎样才肯还呢?”

留星雨转了转一双大眼珠子,俏皮的笑道:“只要你能猜到我是谁,我就将琴还给你。”

女孩子们老是喜欢让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猜一猜自己是谁。

宇文子乔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难道你不是嫦娥?”

留星雨道:“当然不是。”

宇文子乔叹道:“我看也不是,嫦娥仙子哪有你漂亮?”

夸奖自己漂亮的言语女孩子们通常都不讨厌,留星雨也不例外,她笑盈盈的说道:“那你能不能猜出我是谁?”

宇文子乔自信满满的笑了:“我猜出来,你就将琴归还小生?”

留星雨有些不自信了,至少语气有些不自信:“是的!”

宇文子乔晃着折扇,眸子里倒影着美人,莞尔道:“据小生所知,江湖上轻功一流的美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美人榜上排名第三的安凤,还有一个便是排名第一的留星雨。”

“小生的这宅子里勉强还有些值钱的东西,安凤这个女飞贼光临了也不稀奇。”宇文子乔神秘的笑道:“姑娘说是不是?”

留星雨大笑道:“你以为本小姐是女飞贼安凤?”

宇文子乔也笑:“安凤不会用毒烟暗器,留星雨会。安凤只会偷东西,不会跟我房子的主人说废话。天下第三的美女只能让小生呆一呆,天下第一的美女却可以令小生为之连奏二首曲子,星雨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留星雨大大方方的将琴放在琴桌上,鼓掌笑道:“宇文子乔果然很聪明。”

宇文子乔谦虚的摇了摇头,道:“谬奖了。”

留星雨轻轻说道:“你的琴曲真的很好听。”

宇文子乔挥了挥手,露出八颗牙齿微笑:“小生有一种预感,等你说出要来意后,小生就没心思弹琴了,所以在你说明之前,可否再让我为你演奏一曲?”

留星雨没有拒绝,她无法拒绝那种古雅的琴韵。

宇文子乔静静问道:“星雨姑娘要听什么曲子?”

留星雨道:“汉宫秋月。”

就是这甜美的声音说出的这四个字,使宇文子乔终生醉在了汉宫秋月这首曲子里。

这首曲子使他快乐,也使他痛苦。

留星雨在琴桌前的石凳上坐下,支着下巴,眨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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