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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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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承志看着手里的刀,凄婉的说道:“身为人父,我又何曾尽过责任?”

吕子墨又在起哄:“承志哥哥呀,你和这后辈孺子计较什么,收下这把刀就好了,不用那么多废话。”

项恒和这疯子的谦让下,项承志将无羁刀还入了鞘里。

项承志伸手扶起项恒,他再一次感觉到父亲的手掌大而有力,那是一个父亲本能拥有的气度。

项恒道:“爹,二十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炸死?我的母亲又是谁?”

“我在这里出现,就是为了要将这一切都告诉你。”项承志道:“可是,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项恒道:“那我们换个地方?”

项承志道:“好,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们会明白一切的。”

吕子墨嚷道:“承志哥哥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黄昏已尽,明月闪烁。

项承志大步的走在古道上,吕子墨和项恒缓缓的跟在后面。

父亲迈出的每一步,都充满了自信和稳重。

望着父亲高大的背影,项恒觉得自己不再孤单,心灵上有了某一种寄托。

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有什么困难,他都不将再是一个人,父亲会和他肩并肩的一同去面对这个世界。

项承志忽然道:“恒儿,这二十多年来,你都在做些什么?”

项恒道:“一半时间在学刀,还有一半时间在找母亲和杀害你的凶手。”

说道这里,项恒释然的笑了:“只不过现在都不需要为这两件事奔波了,爹爹既然活着,那么就表示没有什么杀父仇人,爹爹也一定知道母亲的下落。”

项承志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若可以,请你们允许用我的余生,来弥补我今世犯下的一切罪孽。”

项恒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项承志道:“到了我带你去的地方,你就会知晓一切的。”

项恒道:“爹爹,你和母亲抛下我,这其中一定有许多苦衷,孩儿一定能谅解的。”

项承志淡淡道:“你谅解便好,若不能,我也会不会怪罪你,因为我当年犯下的过错,太大了。”

好不容易和父亲重逢在茫茫人海,项恒不想马上去谈这些伤感的事,他打开了酒囊的塞子。

项承志看着儿子递过来的酒囊,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戒酒许多年了。”

项恒一愣,道:“父亲你戒酒了?”

项承志道:“自从二十多年前喝醉,我丢了无羁刀的那一次以后,我就决心戒酒了。”

“一个人若欲成大事,酒,是一个必然的道具。一个人若败尽一生,酒,也是必然的道具。”项承志道:“恒儿,记住为父这两句受用你一生的话。”

“女人和酒,是男人们最难把握尺度的东西。”

项恒点头道:“孩儿记住了。”

项承志道:“杀害你师傅和师伯的凶手查到了没有?”

项恒摇了摇头。

项承志带着一种鼓励的表情,拍了拍项恒的肩膀:“这个凶手,绝活不过十天。”

项恒深信,就好像他深信父亲的手掌会永远这般有力一样。

项承志道:“这么多年来,虽然我在江湖上的走动少了,但我还是听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

“你树立了许多仇敌。”项承志道:“在诸多的仇敌中,华山四剑是最可怕的。”

项恒苦笑道:“这都是因为他们的老二孙剑通和老六李展靑的死。”

项承志道:“据我所知,孙剑通是死在独孤飘雪手下的,为什么算在了你的头上?”

项恒道:“因为没人找得到独孤飘雪,只能找他的朋友,也就是我,在江湖上找到我却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项承志道:“但李展靑的死,为什么也算在你头上?”

项恒道:“因为杀死李展靑的夏元空已经死了,而我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了流星七血刀的头头,正如我接下了孙华通对夏元空的仇恨。”

项承志道:“这种麻烦你都愿意去背?”

“当然愿意。”项恒傲然道:“因为独孤飘雪和夏元空都是我的朋友。”

项承志道:“是什么朋友?”

项恒道:“我愿意替我的朋友背负罪孽,如同我的朋友愿意替我背负罪孽,这就是我的朋友。”

项承志道:“光凭这一点,你就不愧为我项承志的儿子。”

“那么乔猛和原刑天为什么也成了你的敌人?”项承志道:“莫非这又是在替你朋友背负?”

项恒苦笑:“这两个人要杀我,仅仅是因为他们认为水清涛是死在我手下的,这个黑锅扣在我头上,感觉实在不轻。”

“为了这个黑锅,有人泼了我两杯开水,还在我脸上吐了口唾液。”项恒又想起了冯虎那愤恨的表情。

项承志道:“你难道就不想去掉这个黑锅?”

项恒道:“当然想。”

项承志道:“打算怎么做?”

项恒道:“不知道,因为我现在不想去掉这个黑锅。”

项承志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掉?”

项恒道:“我想去掉黑锅的时候。”

项承志哈哈大笑,爽朗的说道:“好男儿!”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应该将仇恨放在第一。”项承志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记住,无论你有多少仇敌,千万不要以此而悲愤。”

“面对敌人,最锋利的武器不是愤怒和武力,而是微笑。”

项恒缓缓的记下了父亲的教诲。

项承志淡然道:“但我实在不敢相信,你的仇敌竟然有这么多,你好像和义帮也结下了梁子?”

项恒苦笑:“这梁子是在会贤庄结下的,因为义帮的人用不道义的手法去对付黑羽盟,我却替黑羽盟出头。”

项承志道:“你这么做,究竟得到什么?”

“朋友。”项恒傲然道:“白芯素、单无言、西门笑和刘不平他们,成了我的朋友,这比黄金更加贵重。”

项承志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等你懂得将朋友看的比黄金更加贵重时,便说明你的朋友都很讲义气。”

吕子墨静静的听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只有在项承志面前,这个疯子才会安静一些。

他清澈而天真的眼眸里,仿佛抓住了一样东西,使他平静,使他安宁。

“到了,就是那里。”项承志指着远处山坡上的一座大木屋,淡淡的说道:“到了那里,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会明白二十多年前所有的事了。”

吕子墨一点也不激动,因为他是疯子。

项恒却很激动,甚至有些惧怕。

他马上就要知道一个沉淀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第十六回:虚幻的父亲(第二章)

山脚下,有一条细细的河流。

项承志从溪水里浸湿了一块丝帕,他用这块丝帕,轻轻的拭擦着吕子墨的脸。

吕子墨的表情,和他的眼神一样天真,一样安详。

项恒看着绣着牡丹花的丝帕,道:“爹爹,这丝帕,好像是一个女子之物?”

项承志的表情变的很满足:“二十年前,因为这一块丝帕,我认识了你的母亲。”

“子墨,我离开了你这么久,这二十年来,你过的一定很苦吧。”项承志轻轻擦着吕子墨的脸,忏悔道:“现在我回来了,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会有人会欺负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吕子墨傻笑道:“承志哥哥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项承志的目光凝视在山坡上的大木屋,道:“我带你们去了那屋子以后,我会告诉你们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恒儿,你会知道我是如何与你的母亲结识,你会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项承志抚摸着吕子墨凌乱的头发,道:“我也会告诉你,子墨为什么会发疯。”

项恒点了点头。

在人们的影响中,项承志是一个非常豪爽和洒脱的人,可是现在看来,他比传说中显得更加稳重和忧愁。

或许人们对项承志的认识,停留在了他年轻的岁月。

一个人活了这么大年纪,无论对什么,都会看的开一些。

现在他已为人父。

终于,项承志带着项恒和吕子墨,踏入了这桩雄伟的木屋。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尽头那,有两张好像事先就准备好的椅子和茶几。

在项承志的示意下,项恒和吕子墨两人坐在了这一双椅子上。

项承志背着手面对着木屋的大门,背着项恒和吕子墨道:“你们在这里稍后片刻,我去拿一样东西,半柱香后我就回来了。”

吕子墨傻兮兮的笑道:“好,我在这里等承志哥哥。”

项恒比吕子墨清醒许多,问道:“爹爹要取什么?”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项承志道:“桌上有茶和点心,我很快就回来。”

无羁刀背在项承志的背后,看上去更般配,更有劲。

项恒看着父亲高大的背影渐渐走向门,心里却有一种十分宁静的安详。

这就是父爱神奇的地方。

忽然,项承志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用一种很神秘的语气,对吕子墨说了一句很神秘的话:“子墨,一会儿你看见了狼牙棒,就马上离开这里,回到山下的客栈。”

吕子墨傻兮兮的笑道:“好,无论承志哥哥吩咐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项恒比吕子墨清醒许多,问道:“这里为什么会出现狼牙棒?爹爹让他回到那个客栈又是做什么?”

项承志凄然道:“我将要诉说的那二十多年前的事,岂能是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很快就会知道为父的深意了。”

父亲高大的背影,终于消失在了大门处。

无羁刀金色的刀鞘,也随之远去。

吕子墨端起茶碗,咕嘟咕嘟将一大碗茶喝的干干净净,吃掉六块芙蓉糕的速度也不比喝茶的速度慢。

他好像还觉得不过瘾,将项恒面前的那份芙蓉糕,也给解决了。

项恒苦笑:“我看你不是疯子,你简直就是恶鬼投胎。”

吕子墨摸着肚子,嚷道:“太好喝了!太好吃了!太舒服了!”

从他的表情上,能看出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简单的饱饭了。

项恒的表情忽然黯淡了。

他想起,吕子墨只吃项承志给他的食物,只喝项承志给他的茶水。

也就是说,这是吕子墨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喝茶,第一次吃茶点。

这是多么痛苦的二十年?痛苦的令人不忍去幻想。

在他发疯的背后,有谁能了解那种无奈?有谁能看得见这疯子清醒的一面?

或许只有项恒和项承志这对父子。

项恒也喝着杯子里的茶,不禁将自己和吕子墨的人生开始对比起来。

他的童年并不坎坷,他的青春并不苦难,他的人生并不痛苦。

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一生,和吕子墨比起来,却显得极其奢华,极其酒池肉林。

他开始盼望父亲快些回来,因为他要快些知道吕子墨为什么发疯,他很想为这个可怜的疯子做点什么。

项承志没回来,狼牙棒却来了。

狼牙棒当然不会自己走进来,只是这根狼牙棒若握在乔猛的手里,却比活的狼牙棒更加可怕。

乔猛不是一个人来的,来的人有许多。

有孙华通、叶卦鹤、张通和孙不灵这华山四剑,有侠威镖局的原刑天,崔京龙也来了。

这些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侠威镖局和飞瀑山庄的趟子手,看那黑压压的人头,少说也有两百多个人。

这群人堵死了这屋子唯一的出路。

看着这些父亲刚刚点过名的仇人,项恒的心虽然一阵狂跳,但他还是静静的将一杯茶喝完了。

“这么多朋友来看我,我真是太荣幸了。”项恒随意的笑了笑:“只是这里既没有凳子,也没有茶水可以招待各位。”

孙华通道:“你可以用你自己的人头招待我们。”

项恒道:“若我不愿意呢?”

孙华通冷冷道:“你必须愿意,因为我的弟弟和我的六师弟都因为你而死了。”

项恒的目光落在原刑天和乔猛的脸上:“原大镖头和乔镖头也想要我的人头?”

原刑天冷哼一声:“自从水清涛死在你手下后,我做梦都想要你的头。”

项恒的脸上还很镇定,他的心却有些慌了。

因为无羁刀已不在手上。

他仿佛失去了某一种心灵的寄托。

但这个时候,吕子墨却笑哈哈的站起来,看着乔猛手里的狼牙棒,大笑道:“我看见狼牙棒了,哈哈!我要走了。”

项恒道:“疯子,你不能走。”

吕子墨道:“为什么?”

“因为我一个人打不过这么多人。”这句话项恒只能在心里想,却不能说出来。

吕子墨见项恒没回答,道:“承志哥哥吩咐过了,说看见了狼牙棒,就叫我回到山脚下的客栈里。”

于是项恒只能流着冷汗,看着吕子墨离开。

华山四剑、原刑天、乔猛和崔京龙竟然给吕子墨让开了一条路,他们身后的两百余个趟子手,也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他就在众人让开的这条路中,大笑着张扬而去。

这一次,项恒将目光落在了崔京龙的脸上,道:“你不会也要我的头吧?”

崔京龙沉着脸,道:“这么多人里,我是最想要你人头的人。”

项恒失声笑道:“为什么?”

崔京龙道:“因为你杀了崔沐雷。”

项恒一惊,道:“都是姓崔的,二位如何称呼?”

崔京龙冷冷道:“崔沐雷是我的儿子。”

项恒更惊:“崔沐雷是你的儿子?”

崔京龙冷笑:“怎么?”

项恒叹道:“没怎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若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你儿子。”

崔京龙怒道:“你什么意思?”

项恒道:“你儿子是个该死的人,这就是我要表达的意思。”

他又想起了冯虎泼他的两杯水,吐在他脸上的一口唾液。

每当想起这件事,想起崔沐雷和王恶这两个人时,项恒的心底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原刑天抖了抖手里的一杆大银枪,朗声道:“项恒,你如果嘴巴尊重一些,你死的也可以安稳一些。”

面对二百余个敌人,没有无羁刀的项恒感到一阵莫名的彷徨,莫名的无助。

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父亲身上。

乔猛手里的狼牙棒是什么意思?项承志又究竟想做什么?

虽然这些问题好像不太容易解答,但项恒已经在心里呐喊——爹爹,你快回来吧!

老天有时候还是比较公平的,至少在满足一个人的愿望时,老天是比较公平的,他正在心里这么呼喊的时候,项承志再一次出现了。

项承志再一次出现了。

华山四剑、原刑天、乔猛和崔京龙这些人和他们的手下,都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就好像给吕子墨让路一样。

背着无羁刀的项承志从这条路走进来,看着项恒。

项恒看着他,心里忽然生出一股非常不详的预感:“爹爹,你。。”

“哈哈!乖儿子,再多叫几声爹爹吧!”项承志不在沉稳,他的表情变的狰狞,凶恶:“张开你的眼睛,看一看老子是谁!”

“项承志”伸手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庐山真面目。

项恒看清楚这人的面目后,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掉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陷进。

易容成项承志的人是谁?

这个人无疑也是项恒的仇人。

除了上述的人以外,还有哪个仇人?

还有一个做梦都想得到无羁刀的人,这个人就是义帮三大堂主之一的曹展雁。

现在曹展雁已经得到了无羁刀,他抖着手里的人皮面具,狂声笑道:“就算打死你也想不到,刚才你眼里所谓的亲爹,是我易容的吧?”

项恒想不到,因为他已经被这种亲情迷惑了心智。

有时候,亲情和爱情一样,都可以蒙住人类的眼睛。

面对这一大批敌人,项恒现在连最有的一丝寄托也没有了。

这是项恒一生所有的风浪中,最危险,最可怕的遭遇。

曹展雁得意洋洋的笑道:“在你刚出生的时候,项承志就死了,你如何会认出我这易容的项承志是假货?”

“所以我只要易容的和项承志稍微相似一些,蒙骗过疯子吕子墨,就可以骗过你。”曹展雁大笑:“现在你不但掉入了我们的陷进,连无羁刀也被我骗走了。”

曹展雁道:“至于作为陷阱的这个屋子,我们也是临时找到的,只可惜了这屋子原本的十几条人命。”

曹展雁的脸色忽然沉下去,寒声道:“所以你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一种无法形容的怒气,和刚刚失去父亲的失落,使项恒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不稳脚步,他下意识的扶住茶桌。

曹展雁道:“看来茶水里的蒙汗药发作了。”

原刑天接到:“如果不出差错的话,疯子吕子墨,也已经晕倒在这不远处的山腰上。”

乔猛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结过了项恒,替水大镖头报仇!”

这群人中,孙华通的辈分最高,所以发出动手指令的人就是他:“动手!”

这群人中,最想杀项恒的人,当然是有丧子之痛的崔京龙。

同时,崔京龙的身法和轻功,也是号称天下第一的。

“动手”两个字的话音还为落下,项恒已经中了崔京龙五拳。

项恒迷迷糊糊的,只看见拳影一闪,听到一连串肋骨折断的声音,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等到他勉强着站起来时,二百余个人已经同时冲了进来。

乔猛的狼牙棒,原刑天的银枪和趟子手们的刀剑,同时划破了项恒的皮肉。

若不是靠着一点仅有的意志力闪避,他此刻或许已经死在了这些兵刃下。

如果项恒没有刀疤的身体是一块从未被开垦过的处女地,那么站在他面前嘶喊的人就是残忍的强奸犯。

得手的强奸犯。

“好儿子!再叫我几声爸爸!”曹展雁嚣张的大喊中,他手里的长剑已经成为人群中最残忍的强奸犯。

蒙汗药虽然使项恒的意识模糊,但他还是很仔细的看见,那张绣着菊花的丝帕和人皮面具,被曹展雁扔在地上,被众人踩的稀烂。

当项恒第三次被人打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希望。

他看见了夏元空。

死人当然不可能用肉眼看见,只有用心才能看得见。

他在心里看见的,是夏元空将烈酒浇灌在身体上,那痛苦的表情和背影。

于是这个已经死去多日的朋友,从心灵的最深处救了项恒。

项恒用最后的一丝力量,打开了酒囊的塞子。

这细微的动作,使他又断了两根肋骨,多挨了几下拳脚兵刃。

烈酒浸入伤口的那一瞬,无边无际的疼痛,使项恒的意识清醒,仿佛吃了蒙汗药的解药。

当强奸犯们微微发愣的一瞬间,项恒拔出了刀。

夏元空遗赠给他的雁翎刀。

紧接着,他发出了一声足以划破长空的怒吼。

面对二百多人,满身是伤的项恒怎能冲出重围?

每砍死一人,他至少要挨十刀。

所以雁翎刀割下第一个人的头颅时,项恒的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在两百多人的注视下,他们清楚的看见项恒洒着鲜血,挥出了电光火石的一刀。

“哈哈!乖儿子,乖儿子!你还挺能挨打,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曹展雁喉咙里的那个“候”字说不出来了,永远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的头被砍了下来,身体也立马分成了两瓣,将无羁刀在他身上挂住的那根绳子也顺势被砍断了。

项恒伸手一探,无羁刀再一次回到了主人的手里。

第十六回:虚幻的父亲(第三章)

无羁刀仿佛感觉到主人的疼痛和愤怒,黄褐色的刀光异常刺眼。

那种无边无尽的愤怒和仇恨从项恒的眸子里射出来,胆子小此刻若和他对视一眼,都会有可能吓晕过去。

人们看见这场景,竟然纷纷停下手,收回带血的兵刃往后退。

就连孙华通、叶卦鹤、孙不灵和张通,崔京龙、原刑天和乔猛这几个头领,也纷纷停下往后退。

一张弓,根本就不值得害怕,但若配上一支利箭,那便有可怕的杀伤力了。

项恒就是一张弓,无羁刀则是利箭。

懂得这道理的人都停住了手,那十几个冲上去的人则是不懂道理的人。

黄褐色的刀光闪过,十几样坚固的兵刃和十几个柔软的人,这一刻成了无羁刀的祭品。

饮过血的无羁刀,仿佛痛快的笑着。

那一闪而过的刀光,赫赫镇住了所有人。

无羁刀上流淌着敌人的血,同时也带着主人的血。那条深深的血槽,看上去像是一抹讽刺的狞笑。

孙华通人不敢动,至少嘴巴还敢动,他看着被血染红的无羁刀,冷笑道:“无羁刀只饮最脏的血,可现在刀上也有你的血。”

项恒冷冷道:“因为我的血也不干净。”

项恒忽然道:“这屋子里原本住着几口人?”

乔猛道:“也不是很多,只不过才三十多人。”

项恒道:“为了引我进入这个陷阱,你们把这三十几口人全杀了?”

乔猛道:“如果我没记错,我的狼牙棒打死了两个老人,一个少妇和一个童子。”

一股灼人的怒火,从项恒心里烧了起来。

与华山四剑和原刑天比起来,崔京龙和乔猛的定力就逊很多,尤其是崔京龙,自己的独苗被项恒斩了,身为人父的崔京龙如何沉得住气?

这一刻短暂的惊讶后,他马上又冲了过去,紧跟着,乔猛挥着狼牙棒也冲了过去。

有这两人带了头,华山四剑和原刑天也加入了战局。

鲜血继续飘洒,喊杀声更盛。

几十个回合后,场面又静止了。

地上多了十几具尸体和断刀残剑,项恒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

乔猛显得很不服气,冷然道:“原来项恒只不过是仗着他老子留下的无羁刀,欺负我们这些只有破铜烂铁的武夫。”

“我怀疑,你若不是项承志生的,会不会连杂种都不如?”乔猛挑衅道:“你现在若还不投降,那我一定可以保证,你会死的比一头猪还难看。”

项恒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嘴巴很忙,他在喝酒。

直到一囊的酒全部下肚,才因为伤口受酒的刺激,使他意识更加清晰些。

这时候乔猛又开口了:“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一直找不到你的娘亲。”

乔猛骂人的本事,和他的名字和武功一样,都很猛,“因为你的亲爹是个嫖客,你亲娘是个婊子。”乔猛猥琐的笑道:“你只要去关内著名的各个窑子里找一找,一定能找到。”

“你找死!!!”项恒发出了一生中最愤怒最嘹亮的吼声。

屋顶上的尘土仿佛被这一声吼震的落下。

黄褐色的刀光飞起,爆射向乔猛。

他十几个训练有素的贴身侍卫同时举起了兵刃,档在了乔猛身前。

无羁刀又闪,跟了乔猛十几年的这帮贴身侍卫,不是被腰斩,就是被插死。

项恒撕天的怒喝中,无羁刀砍了过去,砍向已被孤立的乔猛。

被一双足有千斤之力的手臂举起的狼牙棒,被愤怒俯身的无羁刀斩成了两段。

无羁刀在乔猛的身上斜斩而下,他整个人便和手里的狼牙棒一样断成了两截。

他一肚的肠子和五脏六腑,和垃圾一样散落在地上。

项恒愤怒的吼声,彻底掩盖了乔猛的惨呼声。

无羁刀的主人没有停下手。

愤怒和醉意几乎控制了他的心智。

项恒冲进了这两百余人的杀阵里。

等到他披着一身鲜血冲出来时,这里就只剩下不到一百的活人。

直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影在到他杀红眼的眸子里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杀了太多的人!

筋疲力尽的项恒终于将无羁刀收回了刀鞘,他不想再杀了。

孙华通、叶卦鹤、孙不灵和张通哪里肯放过项恒?

亲眼看着同行乔猛死在项恒手下的原刑天,怎能甘心?

还有那身负丧子之痛的崔京龙,他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于是四柄长剑和一杆大银枪一齐刺了过来。

无奈的刀客只能再一次拔刀。

无羁刀的自由和放纵,没有任何兵刃可以阻拦。

它自由的划过,丝毫感觉不到兵刃的阻力。

一片火星中,原刑天的长枪断成了两截,除了因天生长着六根指头而内力充沛的孙华通,其余三剑全都脱手飞出。

项恒看着手里的无羁刀,咬着牙一字一字道:“我不想再杀人了,你们不要逼我!”

华山四剑、原刑天和崔京龙,以及被无羁刀斩杀的乔猛和曹展雁,这批人捕杀项恒的计划非常成功,几乎没有漏洞可言,他们只需要再坚持一下,无羁刀的主人就必定身首异处了。

只可惜他们的计划中,疏忽了一点。

通灵的神牛,玄韵,这便是他们唯一的疏忽。

仅仅疏忽了这一头畜生,所以他们的计划失败了,项恒今天活着离开了这里。

当玄韵嘶叫着撞飞七八个趟子手冲出来时,他们才发现这个计划还是有漏洞的。

项恒抓住玄韵的独角骑在牛背上时,他的敌人已经捡起地上的兵器再一次冲杀过来。

他们的目光看向这里时,玄韵已经载着项恒跑出去十几丈。

他迷迷糊糊的听到后面追来的嘶喊声。

嘶喊声越来越远,看来玄韵跑的比这帮武林高手要快得多。

也不知道奔出了多少里,只是夜幕已经降临了。

玄韵似乎也累了,停在了森林的深处。

项恒无力的从玄韵背上爬下来,一身的疼痛使他意识更加模糊。

他借着月光,看见地上那一连串的牛蹄印,意识才清晰些。

他忍不住一阵苦笑。

不远处的森林里,他看见火红的火把在移动。

他拍着玄韵的牛背,看着地上一个个又深又清晰的牛蹄印,苦笑道:“玄韵啊玄韵,那酸秀才将你喂的太肥喽。”

玄韵没搭理他,因为这头正吃着草的牛饿了。

这时项恒已经完成了最基本的接骨。

至于一身的刀剑皮肉伤,只能用外衣撕成的碎片胡乱包扎一下。

远处的火把渐渐向这边移动,无奈之下,项恒只能忍着痛,爬在玄韵背上继续逃亡。

一路的颠簸,伤口开裂,流出的鲜血和玄韵的牛蹄印加在一起,使项恒的行踪更加暴露。

幸好这头大青牛跑的很快,二流的轻功绝对追不上。

加上夜色的掩护,终于走出了这一大片泥地的森林。

这一阵折腾,月色淡了些,已可以看见曙光的前兆。

出了这片泥地森林,牛蹄印模糊了许多。

项恒的体力也更加虚弱,这时前面出现了一片湖泊。

后方的火把依旧跟着,只是距离远多了,一时半会儿可能追不到这里。

项恒牵着玄韵,缓缓踏进了这片镜湖。

玄韵全身都湿透了,不是汗,是项恒的血。

项恒用最快的速度稍稍清洗了一下玄韵和自己的伤口,他想在这湖泊前多停留片刻,稍作休息。

可是在后面不远处紧紧跟着的火把,使他不得不带着一身伤痛继续往前走。

有时候为了活下去,一个人有时候会比一条狗还狼狈。

这不可耻,这只是一种无奈。

经过对伤口的清洗,血迹掩盖了,平地上也留不下玄韵的牛蹄印,与后方的火把也拉开了距离。

另一件更要命的事来了。

项恒太疲倦,太劳累了。

他几乎快倒下去了。

他再也走不动,终于,在片刻的犹豫和对后方火把离这里距离的计算,项恒在一棵比较隐秘的大树下停了下来。

他需要的休息时间不需要很多,只需要心数两百即可。

心数两百短暂的片刻,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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