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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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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瓷听到这儿,有些忍不住了:
“你这样很不礼貌的知道吗?那是人家的隐私!”
“隐私?”
夏绵像是在说笑话一样,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继而道:
“她有隐私我没意见,但如果是和我的过去有联系的隐私的话。我为什么不能挖出来?那是我父亲!那是我爸!”
眼看着夏绵从刚才开始已经稳定下来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江瓷立刻安抚他:
“停停停,夏绵你先别激动。把话说清楚好吗?你有什么证据吗?好吧,我们先承认她已经失忆了,可是你得拿出证据来啊,她失忆和你父亲的死又有什么关系?这两者不存在什么特别的因果关系吧?你不想细说的话,好歹也应该给我们看看你其他的证据。而且,夏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们说过,你父亲是去世在你14岁未满15岁的时候?安比你小一岁,也就是说,她那个时候也就是14岁左右,她都失忆了,就算她和你父亲的死有关系,她也早该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江瓷一连串的质疑,叫夏绵愣住了。
这些问题,他从来没去考虑过。
自从在户籍档案中看到和安长得极度相似的左伊人的照片,再结合“第九公寓住户”放在《小王子》里寄来的密信,还有那笔和安一模一样的字迹,夏绵就确信安就是那个“第九公寓住户”,进而推断出来,自己父亲的死,就是由这封“第九公寓住户”寄来的密信导致的!
肯定是神学院的人怕父亲调查到他们身上,而先对父亲采取了杀人灭口的措施!
这个推断,后来在与聂娜娜的通话中,得到了验证。
至于安失忆这件事,就可以解释她在和自己的谈话过程中,丝毫破绽都不露的原因了。
他的理智,在看到左伊人的照片时,就已经被燃烧殆尽!
他根本没考虑到聂娜娜有可能是骗他的,或者自己的推理有什么漏洞,就直接给他和安的友谊下了死刑判决书!
的确,说起来,字迹这种东西,终究不是很靠谱,单凭和左伊人长得很像,就推断安是左伊人,也太武断了些,就算是这件事后来被聂娜娜证实,也不能证明聂娜娜说的就是真的……
想到和聂娜娜的那次通话时,夏绵突然感觉到了哪里不大对:
自己打电话给聂娜娜的时候,就是8点20分左右吧?
而聂娜娜的死亡时间,据安所说,是在八点半。
但,卓格格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恰好也是八点半……
会是巧合吗?还是别的什么……
看着夏绵发愣的样子,江瓷明白了大半。
这家伙肯定是头脑一热就来找安吵架了!
想到这儿,江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搞了半天你没证据啊!你的理性被狗吃了吗?”
江瓷已经受到了安太重的熏陶了,凡事都强调证据。所以,在刚开始,听到夏绵信誓旦旦地说他父亲的死和安有关时,她还以为夏绵掌握了什么强有力的直接证据,可看到夏绵这个样子,她反倒放心了。
太好了,没什么直接证据,这样,误会也只是误会而已,解释清楚就好。
夏绵还想勉强维护一下自己的推想:
“可是,她如果失忆了,刚好可以解释她面对我的时候,态度却很淡然吧?我以前和她提过我父亲的名字,可是她的表现,就像是从来没听说过一样。再者说,她失忆了,不能抹消掉她做过的事情吧?还有……这个上面的笔迹,不是和安的一模一样吗?这本书,是我父亲生前收到的最后一个东西,你看,这个字迹……”
夏绵从自己随身的书包里,摸出来了那本《小王子》。
他现在连自己都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思维能力了,下意识地想要去依靠身边理智尚存的江瓷去进行判断验证,验证自己的想法到底对不对。
听着夏绵前半段完全没有逻辑的话,江瓷已经懒得吐槽了。但在夏绵拿出《小王子》,并翻开扉页后,看到那上面娟秀的字迹后,江瓷的心轰的一下,沉入了谷底!
那个字迹……好像和在“地狱”里的监控室里发现的那张纸上,与弓凌晨写在一起的红色娟秀字迹,完全相同!
江瓷这才恍然记起:
怪不得当时自己看到那张纸的时候,感觉很奇怪!
那上面的娟秀字体,和左撇子的笔法,和安的字,简直是如出一辙!
第三十七节 利用愤怒?
江瓷的脑子也瞬间不够用了。
她颤抖了一会儿,劈手抢过了那本书,连翻了好几页。
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看书的内容!
她的视网膜上,密密麻麻投映着的,都是那和安相差无几的字迹!
夏绵也察觉到了江瓷的异常,他追问道:
“怎么了?你也觉得这样是不是?”
江瓷抖着手,刚准备和夏绵说些什么,木梨子家的别墅门却砰地一下被打开了怒气冲冲地从里面钻了出来,看到站在距离门口不远处的夏绵和江瓷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可还是怒气未消,只是斜了他们一眼,便朝自己身后叫道:
“修!我告诉你,你要是以后再来这儿,我就不来了!有我没你!”以往都是叫修“大哥”的,这回却直接称呼了他的名字,看得出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生气了!
说着就气恼地跑过了江瓷和夏绵身边,江瓷在她后面叫了她好几声都不回头。
接下来,从别墅里走出来的是修,他比要淡定地多,双手插兜,带着几分悠闲地向外走去。
江瓷忙拉住修,问他:
“你和吵架了?”
修淡淡地回答道:
“是。”
江瓷一下都急了:
“这都是怎么了?你们俩吵个什么啊!”
修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夏绵,简单地概括了一下事件的前因后果。
在江瓷追着夏绵出了门后,被夏绵决绝的举动吓着了、并且手腕被捏得生疼生疼的,把一腔愤怒全数倾倒在了修的身上,叫喊着让修“赶快去跟夏绵哥道歉”。并指责他出手太重。
修平淡地来了一句“那是他自找的”就炸了毛,死活要修去给夏绵道歉,说话也偏激了不少,指责全是修的原因,要不是他把夏绵打得都吐了血。夏绵才不会走。
修性格也拗,几句话就把噎得直跺脚。最后,修的一句“你要是看不惯的话你也走,没人拦着你”,彻底激怒了,她一扭脸就跑了出来。不告而别。
听完修的讲述,江瓷头痛地扶住了额。却见修也朝别墅区的出口走去,急急地叫住了他:
“你不会也要走吧?”
修回过脸来,眉毛一挑:
“和你有关?”
江瓷被呛得直冒火,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能被修气得摔门而去了。
修也不搭理江瓷的怒火,慢悠悠地离开了。
江瓷在看到《小王子》上的字迹后,又碰到了修和吵架。她再不想让夏绵回到别墅里去了,反正现在的别墅里,肯定是火药味十足。让夏绵再回去,无疑是火上浇油。
况且,江瓷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住,不盘问安和弓凌晨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的笔迹,会出现在“地狱”里?
在江瓷犹豫时,龙炽显然也是按捺不住了,从别墅里跑了出来。
他一看到江瓷,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直扑了上去,把江瓷扑了个趔趄,委屈地诉苦说:
“小瓷,我受不了了……别墅里太憋得慌了,人都走了,队长又不说话……我们回去一起劝劝她吧?队长看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江瓷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道:
“不要!”
此话一出,夏绵和龙炽都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江瓷。
夏绵在看了别墅敞开的门一眼之后,转过脸去。
他现在需要冷静,所以他暂时不想回到别墅中去。
他从江瓷手里拿过那本《小王子》,转身离开了。
龙炽追了夏绵几步,喂喂地喊了两声,夏绵连头也不回,反倒加快了步伐,像是想要快速地逃离什么东西一样。
龙炽莫名其妙地看着夏绵的身影消失后,伸手去抓江瓷的手:
“小瓷,你回去吧,队长还在那儿呢。”
江瓷想要说“好”,但是想到那张纸上,和弓凌晨的字出现在一起的、极度类似安的笔迹的字体,她生生把回去的欲望压制了下去。
她反抓住龙炽的手,给龙炽下了命令:
“回家去!”
龙炽一愣:
“可是队长……”
江瓷不耐烦地当胸推了他一把:
“我说你回家去!没听到啊!”
龙炽自然没被江瓷的力气推出几步,他的关注点,此刻全部放在了还在别墅里的安身上:
“那我先去跟队长说一句好不好?我出来之前还没跟她打招呼呢,她万一也以为我不理她就走了,估计会以为我也生气了。”
江瓷没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
四周的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异样的香气,也许是花香吧。
这种不合时宜的香气,似乎预兆着某种不幸将要发生。
但在闻到这个味道后,江瓷有了反应。她的鼻子抽动了几下,朝一棵树的方向看去。
她很快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闷闷地给龙炽下达了更加坚定,更加不容置疑的命令:
“回去!回家去!”
龙炽眨巴眨巴眼睛,说:
“你会回去安慰队长吗?”
江瓷仰头看着龙炽,看着他充满疑惑的单纯眼睛,他应该是在不解自己的决定吧?
是啊,现在连江瓷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她愿意相信安,却更容易相信她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那笔字迹,已经足够她对安产生怀疑了。
再说了,从那张纸的年头,完全看不出一丝仿冒的痕迹,连笔迹都显得无比陈旧。如果说是仿造的话。那仿造人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高明得叫人完全看不出破绽!
她刚才安慰夏绵的话里,提到“即使安真的做过那些事的话,她也已经失忆了”,可是。这句话,当回到江瓷自己的身上时,江瓷才能感觉到其中逻辑的荒谬:
就算她真的失忆了,她过去做过的事情,就可以被抹消吗?
江瓷咬了咬嘴唇,再次对龙炽说:
“听话。回家。我会去安慰队长的。”
龙炽听到江瓷的承诺就放了心了,他憨憨地抓抓头发。笑着说: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买?”
江瓷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甚至压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她挥了挥手,示意龙炽快走。
龙炽在走之前,还不放心地交代江瓷:
“小瓷。记得啊,一定记得跟队长说我不是故意走的,是你叫我走的。”
交代完后。龙炽才走开。
等到龙炽的身影完全消失长达三分钟之后,站在原地的江瓷才轻轻舒出一口气,朝刚才她看过的那棵树的阴影处道:
“出来吧。”
从闻到那股莫名的花香味时,江瓷就察觉到,这个味道,正是木梨子常用的香水味,也想起,木梨子根本没搀和到刚才的吵架事件中,而是早早地就离开了。
说真的,江瓷现在挺羡慕木梨子的,她至少没有经历刚才那样叫人头痛和伤心的混乱。
木梨子自树下的阴影走出,嘴角噙笑,晃了晃手里的香水瓶,说:
“这个味道很明显对不对?”
江瓷苦笑了一下,对木梨子说:
“你故意喷香水,让我察觉到你已经拿了东西回来了,明显就是有事要跟我单独商量吧。现在我已经把龙炽支走了,你说吧。”
木梨子把香水装好,听到江瓷这句话后,笑眯眯地问:
“我说什么?”
江瓷深吸一口气,说:
“他们吵起来了。”
木梨子倒一点儿也不惊讶:
“谁?夏绵和安?”
江瓷烦乱地拨弄了一下马尾辫:
“不止,夏绵和队长,夏绵和修,修和,吵成一锅粥了。”
木梨子歪歪脑袋,似乎对后两件事完全不感兴趣,只抓住第一件事,问:
“知道夏绵和安吵架的原因吗?”
木梨子的淡定反应叫江瓷想抓狂,天知道她花了多少力气才压抑住了莫名想发火的冲动:
“刚才我和夏绵站在门口说了半天话……哦,你不在。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
木梨子的笑容一如她过去所有的笑容一样,精致完美:
“你们?哦,你跟谁?夏绵?修?还是龙炽?”
江瓷神色一滞,她似乎从木梨子的话里读出了什么奇怪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木梨子笑得极其甜美,答道:
“什么回来啊?我根本就没走啊。”
江瓷突然感觉木梨子好像是在算计着些什么,但隐隐绰绰的又弄不大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只好刨根问底:
“你什么意思?”
木梨子敲敲自己的太阳穴,笑容阳光灿烂:
“我的意思是,我的叔叔的确来给我送香水了,可是,这根本不足以我在外面耽误那么长时间。说白了吧,我早就发现夏绵今天来的时候状态不大对了。我就想,利用一下他的愤怒,应该不大过分吧?”
利用夏绵的愤怒?
木梨子继续娓娓道来:
“这叫什么来着?嗯,对,投石问路。我正好也有一些疑问想要问问安,关于她的过去的事情。但有些事,我不又方便问,可既然又要明白事情的真实情况,就需要人来做石子。而现在充满愤怒情绪的夏绵,百分百地适合做这颗石子。我可以从安对这件事的反应,来判断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而我作为这个聚会点的主人,又不适合留在那里,否则,我如果不劝架,不制止他们的话,反倒显得不自然。所以我躲出来了。”
木梨子说到这儿,完全无视了江瓷震惊外加有些愤怒的眼神,嘴角轻轻上扬:
“有时候,主人不在场,客人才能更好更全面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第三十八节 信任瓦解
江瓷倒退了一步,缓慢地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木梨子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你到底把我们这些人当做什么?是你口中说的朋友,是你的心理观察实验对象,还是你探听秘密的工具?”
江瓷这话说得诛心,可是,木梨子只是淡淡地一笑,答道:
“可以说三个都是吧。”
江瓷的嘴角肌肉痉挛了两下,终于忍无可忍,从自己的包里抽出那把碎冰锥,直接抵在了木梨子的胸口上。可相比于她这个威胁性极强的动作,她的语气,充满了浓浓的无措:
“你是这么看我们的?你原来就是这么看我们的?”
木梨子的笑容却更加灿烂,声音也丝毫没有发生动摇:
“江瓷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啊,表达愤怒的方式都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呢。你别介意,我周围所有的人都可称之为实验观察对象,你们只是需要特别列出来的特例。尤其是,安。”
说着,她用自己修长的指尖慢慢地移走了戳在她胸口的碎冰锥,嘴角含笑。
江瓷忍了忍,还是把碎冰锥放回了包里,她忍耐地说:
“最好你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队长怎么了?”
木梨子轻声道:
“先这样说吧。江瓷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巧合吧?”
江瓷可不耐烦听木梨子的长篇大论,干脆地道:
“讲重点。”
木梨子对于江瓷的恶劣态度完全不在意,她抚着下巴,说:
“你这个反应,也就是默认了。的确。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些巧合,但是如果是一连串的巧合呢?我们都是真实的人,活在真实的生活里。即使我们再与众不同,再才能超群,我们也只是普通的人,会碰上普通人碰上的事。经历普通人的生活。”
江瓷似乎隐隐约约地抓住了木梨子话里的重点:
“你是想说……”
木梨子轻轻打了个响指,说:
“没错。我从来不相信在我们周围可以存在那么多巧合。你算算,自从我们认识后,发生了些什么?杀人案,爆炸案,绑架案。挟持案……这种案件发生的密度,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本身就很可疑。在我看来,唯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我们中间存在着一个能够吸引死亡的磁石,以她为中心,发生事件。”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江瓷哪能不知道木梨子指的是谁?可她仍坚持地否定:
“你不可以怀疑她。”
木梨子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江瓷一眼。好像是看穿了江瓷全盘的心事一样:
“你如果不怀疑她,你为什么不回去呢?为什么不去安慰她呢?”
江瓷一瞬间无言以对,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密密麻麻的字体。
和安相似的字体,与弓凌晨的同伙相似的字体……
木梨子见江瓷没有反应,继续对自己的想法进行补充说明:
“江瓷,你想想清楚。每次我们碰上事件,谁总是在场?又是谁总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你就从来没有感到不对劲什么的吗?每次有案子,我的疑虑就加重一分,正常人一辈子遇上一种这样的事就够了,可是我们呢?再强调一遍,我们只是普通人,这样一连串的偶然,其中必定有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必然。我只是不大清楚你们心里对这个滑稽的所谓巧合是怎么看,所以我就用了投石问路这一招,看来,至少夏绵心里也有数啊。”
江瓷越听觉得心越凉。
这就是他们的朋友?!怎么好像是在时时刻刻地算计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样?
她惊疑地问木梨子:
“你到底干了什么?”
木梨子摆摆手,笑容优雅:
“没什么,说是投石问路,事实上也算是顺水推舟了。我雇佣了一个私家侦探,调查了一下你们的过去,发现夏绵的老家居然是洪城的。”
江瓷来不及恼怒木梨子擅作主张调查他们的过往,她的重点完全放在了“夏绵的老家居然是洪城的”这件事上,并感到深深的迷惑:
“夏绵的老家是洪城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江瓷对于洪城,对于舒子伽,对于左伊人,还是一无所知的,对于木梨子说出的洪城,她完全想不通,这与他和安的激烈争执,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木梨子又笑了,说:
“算了算了,这个故事要讲清楚的话太长了点儿,总而言之,夏绵父亲的死,很有可能和安有关系。”
江瓷在目瞪口呆了一阵儿后,马上本能地否定:
“你有病吧?和安有什么关系?”
对待江瓷暴躁的脾气,木梨子只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没关系?”
光是这一句话,就把江瓷噎得没话可说了。
木梨子的神色终于恢复了些严肃,语气也变得正经起来:
“我接下来的话,你要听好。不止夏绵,我们六个人,跟安的关系,可能都不单纯。包括我们相识,都有可能是一个阴谋。”
江瓷听得云里雾里,刚想追问,就听到从二人不远处,居然传来了安的声音:
“嗯,这个样子啊。什么阴谋呢?我也想知道。”
江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全身一凛,马上朝声音的发出地看去。
安坐在木梨子家门口的台阶上,晃着那条还不是很方便的腿,眼神里含着笑。
不过,叫江瓷心慌的是,她完全读不懂安的笑容。
木梨子的表情,也在听到安的声音时,有了片刻的僵硬,可是旋即便恢复了正常。
安舔了一下嘴唇,她的神情看上去还算蛮轻松的:
“说说看。梨子,心里想说这句话有多久了?怀疑我,有多久了?”
她静默地看了木梨子一会儿,见木梨子没说话,便继续问:
“是从认识我就开始了吗?”
木梨子仍没有接话,只是盯着她看。不言不语。
她略微把眼睛眯了眯,转向江瓷,语气依然很轻松:
“江瓷,你呢?也怀疑我?”
江瓷的脸部抽搐了两下,她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反问道:
“关我什么事?”
木梨子听到江瓷这么说。也转过来,问:
“江瓷。你都没有这么怀疑过?”
江瓷被这两个人同时质问,她彻底受不了了,抓狂地大喊一声:
“关我什么事?”
江瓷几乎是和以夏绵一样的逃离状态,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木梨子的话,安的话,两个人的质问。嗡嗡嗡嗡地在江瓷的脑中响成一片,那噪音,简直让江瓷想一头撞死一了百了。哪里还愿意留在原地继续接受这样的精神折磨?
于是,木梨子家的别墅前,只剩下了木梨子和安两相对望着。
安率先打破了静默,温声道:
“说吧,梨子,你对我的看法。”
木梨子也从刚才的密谈被作为当事人的安突然撞破的尴尬中恢复了过来,她也不再避讳什么,直言道:
“安,你是个绝对的鬼才,不管是在推理还是在生活方面,你简直就像被神亲自赋予了头脑,可是,你连自己的出处都不知道,这就有点可怕了,或者,其实你是知道的,但是不想告诉我们?”
安呵呵地笑了,挽了挽自己的头发:
“嗯,我是不是装的失忆,这点值得怀疑。还有吗?我主要感兴趣的是你说的我们几个的相遇也是安排。谁的安排,是怎样安排的呢?”
木梨子的口吻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冰冷:
“你清楚。”
简遇安脸上的神色变换了数重后,努力思考了大约一分钟,神情渐渐变得悲怆:
“不,我真的不清楚。夏绵也是,你也是,为什么都认定我会知道些什么呢?”
木梨子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悲伤起来,她想到了那个侦探发到自己邮箱里的关于安的调查结果。
安用了自己的身份证,在自己去北望村之后的数天后,也购买了到北望村的火车票。而在自己离开之后,她也离开了北望村。
那个住在她隔壁,平日里不常出门的人,应该就是安吧。
还有那把莫名其妙的大火,还有那声从红色大宅方向传来的,和安的声音完全相同、声嘶力竭的“不要!”……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安做下来的!
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对安的信任,就已经出现了裂痕。
她的声音,也掺杂入了淡淡的疑惑与伤感:
“你为什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跟着我去了北望村吗?不是一把火烧了那幢房子吗?”
安一下子没了声音,愣愣地看着木梨子。
木梨子回看着她,眼中悲伤的神情已然一扫而空,现在有的,仅仅是淡漠而已:
“我说到这儿就够了吧。还要我往下说?”
安好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一个惨笑:
“不用了。”
说着,安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可能是坐的时间久了,腿有点儿麻,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脚步。
她用手按住头,从木梨子身旁缓缓走过,木梨子不自觉地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不自觉地把手伸向她的额头,不自觉地问:
“你还……”
安挡住了木梨子伸过来的手,也截住了她即将说出口的习惯性的关心:
“可以了,不用了。”
她继续往前走去,跟梨子擦身而过,梨子没回头去看她离去的背影,她在原地也只停留了一两秒,就向家的方向走去,两人反向而行,根本没有谁想去煽情地回头看那一眼。
第三十九节 疑与明
这回,真的只剩下木梨子一个人了。
木梨子拖着步子,慢慢地走回了家里,却被家里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乱七八糟的沙发, 被砸掉了一个角的茶几,躺倒在地上的凳子,被安遗落在了这里的拐杖……
这样的混乱,叫木梨子有些吃不消了。
她只是想离开一下,留给他们吵架的空间,以免让他们介怀自己在场而吵不起来,也省得自己在的话还得劝架,那样的话,就听不到最真实的话了。
但木梨子没想到,他们居然闹成了这个样子!
她来到了被撞歪的沙发面前,俯下身,从沙发底下取出来了一个用胶布粘着的录音笔。录音笔顶端的红灯还亮着,明显是处于开启状态的。
但现在的她完全没了听的欲望,随手把录音笔揣进了兜里。
这时,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茶几上的两个东西。
木梨子哪里认不出来,那是两把自己别墅的房门的钥匙!
这两把钥匙放得整整齐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木梨子忙不迭把那纸抽出来,上面,赫然是安娟秀的字迹:
“左边的是我的钥匙,右边的是夏绵的钥匙,有些事情,我们得各自冷静一下。不好意思,修把你的茶几砸坏了,我把钱用胶布贴在了录音笔的旁边,沙发底下,你可以找找。非常对不起。简遇安留。”
木梨子马上再度弯下腰去,在沙发底快速地摸索了一番,果然,在距离自己贴录音笔不远的地方,贴着一沓百元大钞。大概有10张左右。
木梨子捏着这些粉红色的钱币,半晌后才勉强露出来了一个微笑:
安,她可能早就发觉自己迟迟不归的原因了吧。
这些钱,还有这段留言……果然是安的作风啊。
……
安站在别墅区的门口,和在门口跨坐在摩托车上的修对望。
她的声音已经不稳了,带着隐隐的哽咽声。颤着说:
“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修把车上唯一的头盔抬手抛过来,安抬手接住,修始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面瘫表情,毫无感情的声音:
“我回去了,谁送你回去?
安手抱着头盔,颤巍巍地靠近了修。修也从车上下来,大步地几步来到她面前。二话不说,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送上了车。
安像是鸵鸟一样,把脸埋在了修的怀里,闷声说:
“带我走。”
修答应得干脆:
“好。”
“我不想留在这儿了。”
“好。去哪儿?”
“你带我去哪里都好。”
“……好。”
修满口答应着。转身欲走时,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木梨子。
她显然是跑出来的,胸口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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