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霸王花的竹马先生-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蜜调味,然后和她碰杯,迎接新的一天。
  八点一到,门诊准时开始,很快就来了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一人一边拉着个孩子。
  从他们进门的那一刻起,容溪就开始打量他们了,孩子是哭着进来的,她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信息,七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哭着进来的很少见了,妈妈一脸担忧,爸爸更多凝重。
  “请坐,小朋友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呀?”容溪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
  他们一坐下,当妈妈的就率先道:“医生好,我们是朋友介绍来的,是这样的……”
  从她着急又忧愁的叙述中,容溪得知他们家奶奶两个月前查出了癌症晚期,没有住院而是在家休养,妈妈是家庭主妇,不仅要操持家务,还要照顾婆婆,心里难免烦躁,孩子还小又有些调皮,她烦气来时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了,还对他发脾气,这个月开始他好几次夜里从床上爬起来又喊又叫,还满头大汗的喘粗气,叫也听不见,一次三五分钟,但第二天问他就总说记不得了。
  孩子爸爸也接着说自己平时长期出差,一个星期就回家一次,倒没碰上这种情况,“不过我也说他妈妈不该把这事告诉他,他是我妈带大的,感情很好,现在一提我妈的事他就哭,晚上还这么闹,就怕对他身体不好。”
  当妈妈的立刻回击道:“你老是不在家,我跟谁说,我以为跟他讲没事的,哪知道会这样!”
  眼看着夫妻俩就要吵起来,容溪连忙问道:“小朋友,你为什么哭啊?”
  小男孩抿着唇揉眼睛,小声道:“我不想奶奶死……妈妈说奶奶还有半年就要死了,我不想她死,我想和奶奶永远在一起……”
  容溪心里叹了口气,这种事对孩子来讲的确可怕,“那你还记得晚上的事吗?”
  “不记得了。”小男孩摇摇头。
  这是夜惊症没错了,发作时患儿坐于床上或下地无目的地行走,像要挣脱一些看不见的威胁,经常呼之不应极难唤醒,如果被强迫唤醒则可能会意识混乱、语无伦次,但不久又会睡着。一 般发作持续一到三分钟,很少会超过五分钟,次曰对发作经过不能回忆或仅有一些简短和片段的记忆,没有完整生动的梦境。
  知道是什么病症,又知道诱因是什么,这就好办了,容溪先是单独对小孩儿进行了心理辅导,认真的告诉他关于去世的问题,末了安慰他,“奶奶只是出门去旅游了,等你以后有一天还会见到她的,在你们分开的时候,奶奶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你。”
  不管是不是真的,起码年幼的孩子相信了。
  接下来,容溪又指导夫妻俩怎么对待孩子,比如要婉转的跟他说起奶奶的病,身体情况允许的时候可以让老人和他待在一起互相陪伴,发作的时候不要急于叫醒他,而是要保护好他的身体,爸爸可以适当的调整一下工作,延长在家的时间,既能陪陪孩子,也能减轻一点妻子的压力。
  “不给你们开药了,刚才说的要照做,家里头气氛和谐了,孩子心里有安全感,慢慢就好了。”容溪笑着道。
  等下午下班沈砚书来接她,说起时还感慨照顾孩子的不易,沈砚书笑了一下,“孩子要是那么好养,怎么会这么多人不愿意生。”
  容溪愣了一下,“……是字面意思?”
  “不要这么敏感,我没有其他潜台词。”沈砚书忍不住笑了起来。
  容溪半晌才哦了一声,又觉得有点脸热,自己还真的……想多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熊猫女侠技术流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熊猫女侠技术流 10瓶;染屮乐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二章 
  时间已经快到六月中旬; 天气越来越热; 雨水也慢慢增多,入梅之后空气更是潮湿。
  阳台晾的衣服就算是脱了水才晾也还是难干; 容溪没法子,只好重新洗了之后烘干。
  沈砚书的住处是年后才搬进去的,第一次在那里迎接梅雨季,室内潮湿黏腻的空气让他措手不及。
  “给,拿回去铺地板。”容溪把怀里的一大沓报纸塞进他怀里,吁了口气; “可不容易了; 我白天从其他科室搜刮来的。”
  她这是要用报纸来吸湿,沈砚书有些好笑,“我刚刚路过电器城; 已经订好了除湿机。”
  “万一有除湿机抽不到的地方呢?”容溪赧然,但绝不承认自己当时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沈砚书张了张嘴,又舍不得看她这么窘迫,便笑着点点头; “还是你想得周到。”
  容溪这么骄傲的人; 这时都不敢领他的夸奖,有些心虚的别过眼,干咳了一声,“那……晚上吃什么?”
  沈砚书憋着笑,拉了她一下,避开迎面走过来的行人; “回去吃罢,我给你做。”
  容溪连忙点头应好,也不去拿自己的车了,坐上沈砚书的车就去了他那里。
  刚进门电器城的师傅们就把除湿机送来了,容溪对着说明书捣鼓了一会儿装上,然后蹲在地上凑耳朵去听,满意道:“还不错,挺静音的。”
  “……你是不是傻。”沈砚书看着她蹲在地上的样子,傻乎乎的,都不知道该不该笑。
  容溪愣了一下,眨眨眼,脸红了起来,沈砚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她明艳的脸孔露出羞赧,这是以前没有见过的模样。
  是朋友,或是兄妹,又或者是友达之上恋人未满,都不会有的那种羞涩。
  他眼睛弯了弯,声音温柔下来,“元元,今天做一条鱼?”
  容溪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啊,要红烧的。”
  沈砚书点点头,抬了抬下巴,“去客厅玩罢,很快就能吃饭了,别吃零食。”
  “……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容溪努努嘴,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但最后容溪也没有去玩,只是将报纸拿过来,在各个房间里走了一圈,把报纸铺上,然后打开了室内的新风系统,将窗户关紧,减少湿气的进入。
  沈砚书做了一盘白灼虾,容溪慢腾腾的剥着虾壳,一边吃饭一边跟他说着闲话。
  “对了,白天我收到邀请,一中校庆,你回不回去?”沈砚书想起一件事来,忙问道。
  他们这几个从沈砚书到沈砚行的太太叶佳妤,有一个算一个,都市一中毕业的,不过容溪倒不知道校庆要到了。
  “什么时候?”她咬了一下筷子。
  沈砚书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拨开她的筷子,眼里露出不赞同的目光,语气倒还是温和的,“下周五。”
  “我要上班的,怎么去。”容溪哦了声,“不去罢,你好好玩。”
  “我还是第一次作为校友代表去演讲。”沈砚书接了一句,语气淡淡的。
  容溪抬眼去看他,总觉得他有些失望,但是,“没办法嘛,我说去参加校庆,主任肯定不让走的,而且我周五的号都预约满了。”
  沈砚书嗯了声,容溪想安慰他一下,到头来却还是没有说话,只低头认真去吃菜,把整条鱼都吃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她下意识就要去找电话,沈砚书还没等她起来就伸手按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坐着。
  他起身去了客厅,很快又折返回来,“罗二怎么这时候给你打电话?”
  语气已经是明显的不悦了,这人是越来越不掩饰他的情绪了,容溪眨眨眼,“我手脏,你帮我摁免提呗。”
  沈砚书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把手机放在她手边。
  容溪清了清嗓子,“罗二少,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啊,是有事么?”
  罗永谦不知道她在放公放,笑着调侃了一句,“容小姐,没事我就不能跟你联络了么,还不兴我想请你吃饭?”
  容溪闻言心里暗道不好,下意识就看了眼沈砚书,见他脸立刻拉了下来,眼睛微微眯着,空气里的危险一触即发,她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他不高兴了。
  这种不高兴是比她不能去校庆看他演讲还要强烈的,容溪讷了讷,“……哦。”
  罗永谦见她没个准确回复,追问道:“可以么,请你吃饭啊,华商广场那边开了家新的创意菜馆……”
  “不了不了,多谢你的好意,但我工作挺忙的。”容溪连忙打断他的话,头顶的目光沉沉,压着她的脖子缩了又缩。
  罗永谦听见她的话,又听见那边似乎有人哼了声,愣了一下就明白了过来,笑了起来,“哟,你家沈先生在旁边呢?也是。这个点儿该吃饭了。”
  “知道该吃饭你还打电话来?”容溪被沈砚书盯得烦了,语气就有些不好。
  罗永谦嗤笑了声,“不是我说啊,沈先生这么一个闷骚的,在你身边也这么久了还没表白,这温水煮青蛙也不是这么个煮法啊。”
  “……他听到了。”容溪觉得很无奈,只好提醒他,“我放了免提的,他就在旁边听着。”
  罗二少:“……”我们都当着人家面儿聊了这么久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故意的罢?
  见他被噎住了,顿时觉得好笑,都顾不得沈砚书还在盯着自己看,“呐,这个教训告诉你,不要背后说人坏话,总会被正主知道的,早晚罢了。”
  罗二少:“……”滚罢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讲真的,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没好到随便就约吃饭。”容溪收了笑,正色问道。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起初的相识就是因为利益驱使,偶尔的交集也仅仅因为此,绝不到像普通好友那样。
  罗永谦笑了一下,“是有事找你,我记得你是睡眠科医生?”
  容溪应了声是,又问:“难道是你有失眠困扰?先说好,我不加塞的,你得自己去挂号。”
  “……这么小气。”罗永谦似乎被她的话呛了一下,干咳了几声,然后才道,“是这样,我有个朋友,这段时间受到了失眠症的困扰,但是很多家医院给出的诊断是疯牛病,因为他的父亲和哥哥都是疯牛病死的,所有人都对牛肉制品敬而远之,甚至成为一个忌讳,但他和家人不死心,还是想看看,我想写既然是睡不好,说不定看睡眠专科会管用,就想到了你。”
  在他刚开始说这些话时,容溪尚且还分散着注意力要吃菜,听到了疯牛病三个字,她顿时就停下了手。
  直到罗永谦把整件事说完,她已经皱眉抿唇,一副严肃的模样,声音也沉了下来,“罗二,你这位朋友多少岁了?”
  “……四十三岁,差不多四十四岁了。”罗永谦还想了一下才回答。
  “他平时睡觉有没有说梦话和手脚抽动?运动有没有发生障碍?说话呢,有没有口齿不清?”她的拇指和食指习惯性的捏了起来,不时摩挲着。
  她的眉头紧皱着,沈砚书看了一眼,知道她一定是在脑子里极速的思考。
  他轻手轻脚的把剩菜归拢到一起,然后把碗碟摞起来,给她倒了杯白开水,然后坐在一旁继续听他们的对话。
  罗永谦叹了口气,“讲话不特别注意也听不出口齿不清,至于其他……我清楚,我毕竟不是他家人和本人。”
  沈砚书就见容溪的脸在短短的几秒内出现了惊诧、疑惑、忧虑和怜悯等几种情绪,夹杂变换着,不停的出现,最终停留在一声叹息里。
  她说:“罗二,你的这位朋友或许不是疯牛病,而是另一种病,失眠症中最严重可怕的病症,但是具体是不是,还需要他本人亲自过来医院做过检查才能下定论。”
  顿了一下,她又问:“他跟你的关系很好?”
  罗永谦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实话实说,“他是我有意向合作的伙伴,傅家你知道么?”
  容溪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应了声不知道,沈砚书此时却问道:“是永盛园的傅家?”
  永盛园是市内一处很特殊的存在,它曾经是封建王朝的衙署所在,也曾是战争时期侵略统治者的大本营,这座城市的风景和人情几经变幻,它的地位慢慢从官用变作民用,只剩下几个老牌家族还得以居住在那里。
  建筑群里的每一栋房子都是历史文物,那些洋楼很多都始建于维多利亚时代,充满了复古和历史感,居住在那里的几个家族,他们一手掌握着H市最高的命脉,那是连叶氏都要忌惮三分的存在。
  罗永谦应了声是,沈砚书哦了一声,“原来是那个傅家。”
  顿了顿,他迎上容溪好奇的目光,就又解释道:“虽然永盛园的各家都很神秘,但他们的运气并不好,不是年青一代才能平庸就是没有后嗣,已经是落日余晖,支撑不了几年了。”
  傅家也是如此,更何况如今听起来,他们的家族似乎还受到了遗传病的困扰。
  看来用不了多少年,本市的家族排名就要重新洗牌了,再过不了多久,永盛园那些公馆恐怕就要人去楼空了。
  容溪读懂了他的潜台词,罗永谦自然也懂,他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觉得他真可怜,以前见到他总是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结果现在才多久啊……”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容溪却平静了下来,温声劝道:“病就是这样,说来就来,不会因为你有钱有地位就放过你,但是……二少,我讲句难听的话,你们没多少交情还好,日后少点伤心。”
  罗永谦又沉默片刻,然后笑了声,“也是,沈先生……”
  他转而叫沈砚书,“人生苦短,你别耽误了容小姐青春啊。”
  “到时候派请柬给你。”沈砚书施施然的驳了句,“记得送份大礼。”
  罗永谦怪叫起来,“我靠,你们捅破窗户纸啦?”
  容溪的脸立刻红了,她站起来,接着收碗进厨房的机会跑掉了,垂着眼,都不敢去看沈砚书的表情。
  “罗二,你吓到她了。”沈砚书叹气,不想和他多说话,很快就挂断了。
  这会儿容溪已经进了客厅,拿了钥匙,有些想走的样子,只看着他,大概是让他主动提出开车送自己。
  但沈砚书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我累了,不想开车,明早再送你去上班罢。”
  “我可以自己……”容溪张口,她心里其是不好意思的。
  以前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挺习惯在这边留宿的,跟在自己家一样,但现在不是了,她有些害怕。
  沈砚书严肃的摇摇头,“不,你不可以,外面有人贩子抓小孩。”
  容医生:“……”妈惹你当我是三岁吗还信你这鬼话。
  手机递了过来,她伸手去接,却被他顺手一扯就拉了过去,一起坐进了沙发,他身子一歪,顺着她的肩膀就躺在了她的大腿上,仰望着她有些得意的笑笑。
  容溪被他的动作气笑了,握着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刚要说话,听见他的手机响了。
  “博韬的。”沈砚书看了眼来电显示道。
  电话刚刚接通,没说两句话他就立刻坐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容溪听见他急促的语气,愣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她侧着头歪了歪脖子,听见电话那头的李博韬道:“我也不想的,可是真的没办法,这个婚必须离,她已经知道我出/轨了。”
  “……”容溪顿时怔住,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震了一下,她是真没想到李博韬会做这种事。
  沈砚书脸色铁青,“你还真是……你有本事出/轨,为什么没本事隐瞒我们一世?”
  李博韬又说了句什么,他冷笑了一声,然后又叹了口气,“算了,事已至此,你多补偿人家,记得道歉,是你有错在先。”
  这通电话结束得很快,容溪很艰难才回过神来,望着沈砚书眼巴巴的等他解释。
  沈砚书抹了把脸,摇头道:“他们两个都出/轨了,不过是博韬先开始,他老婆……哦不,是前妻,跟她们乐团的指挥日久生情。”
  容溪又被震住了,“……是这、这样啊。”
  她喃喃自语的说了几个字,又立刻转头望向沈砚书,“沈木头,你会不会这样做,我知道你们这些玩艺术的,出轨都说是为了寻找灵感嘛。”
  “……说什么傻话。”沈砚书有些无奈,但还是认真的安慰她,“你放心,我从前就没有找其他人,以后就更不会了,要辛苦你,以后要当女朋友、太太和情/人,给我创作灵感。”
  容溪一怔,随即又脸红,有些忸怩,但眼睛却很亮很亮。
  “去书房?”沈砚书摸了下她乌黑的发尾,“我作了首新曲子,弹给你听听?”
  “讲什么的?”容溪跟着他往书房走。
  进了书房摁亮灯,“王昌龄的《七绝》,秦时明月汉时关那首。”
  “这首我会背。”容溪哦了一声,终于好奇起来。
  雄浑苍茫、音调高昂的曲子在室内响起,怀念、希望和悲痛中,夹杂着一点遗憾和悲凉。
  容溪仿佛看见眼前有漫天的黄沙迎风,吹向了天幕,一时间竟是有些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老师:罗二可能想shi了←_←


第四十三章 
  看来罗永谦很重视那位姓傅的先生; 第二天就亲自陪着对方和他的家人一起来了医院。
  他们是在下午五点左右到的; 那时已经没什么病人了,走廊里很安静; 连耿乐在自己诊室里打了个喷嚏都能听见。
  小宋护士去洗手间,回来时有人问:“请问容医生在哪个诊室?”
  她看了眼这一行人,目光落在后面几个黑西服的彪形大汉身上,愣了一下,“……啊、在前面,我带你们去罢。”
  到了门口; 就提高了声音道:“容医生; 有病人来了。”
  容溪本来正趴在电脑前看共享里新上传的课件,闻言立刻坐直了腰,“请进。”
  “容小姐。”罗永谦习惯性的叫她。
  容溪抬眼看见他身旁的病人; 似乎有些昏昏欲睡,满面的郁色,心里有些诧异,但还是笑了笑; “请坐; 这就是二少跟我提过的傅先生罢?”
  她一面讲话,一面抬抬下巴示意小宋护士,对方点了下头,转身往门外走,把几个保镖关在了外面。
  诊室里只剩下罗永谦和那位傅先生,陪着他来的傅家人分别是他的母亲和太太。
  因为事先已经听罗永谦说过一点情况; 容溪并没有觉得特别惊讶,她要有猜测,只需要按照诊断标准一条条问下来。
  同时她看了傅家人带来的所有病历资料,边看边听傅先生满怀焦虑的告诉她,“我头晕,很累,而且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看东西也模糊不清,睡觉越来越不好,我的爸爸和大哥以前也是这样,没几个月就走了。”
  他的母亲则道:“当时都做了尸检,医生说是得了疯牛病。”
  “睡觉的时候有做噩梦吗?”容溪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然后问道。
  傅先生点头,“有,很清晰而且怪诞,我会被吓醒,我太太说我会讲梦话。”
  傅太太点点头附和着应了声是,说他整天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还很健忘,“以前完全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的。”
  容溪点头,让他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三分钟,紧盯着他的步态,看见他逐渐表现出来的踉跄,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是一沉。
  她让傅先生重新坐下,然后问道:“平时胃口怎么样?”
  对方摇头苦笑,“根本吃不下去,很烦啊,哪里有心情吃,瘦了很多。”
  容溪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避讳的意思,“夫妻生活呢,正常么?”
  傅太太一愣,有些脸红,傅先生倒不然,或许是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已经够惨了,完全不需要再顾虑什么面子,摇了摇头,“医生,你觉得我这样,还能行吗?”
  言下之意就是无法进行夫妻生活了,容溪点点头,眉宇间染上了一丝凝重,每一个具有针对性的问题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每多确定一个标准,就向她心目中那个诊断靠近一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在病历本上写上“诊断:致死性家族性失眠症待查”的字样,然后道:“傅先生,你的症状我已经了解了,但具体的诊断还要你配合检查,睡眠监测、脑电图和基因检测都要做,你看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我的病是基因病?”傅先生愣了一下。
  容溪点点头,“目前来讲,我认为很可能是,但是确诊还得等检查结果出来。”
  “那……如果是基因病,能治好吗?”傅家人很着急,紧盯着容溪的表情不放。
  容溪安抚道:“这也要等检查出来我们再谈,也有可能不是基因病。”
  话是这么讲,但她知道,这只是安慰罢了。
  她开了好几张检查单,然后交给傅太太,告诉她什么时候做什么检查。
  这一家人是她亲自送出诊室的,等几个黑衣大汉护着他们走远,罗永谦落后几步,低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悬,过几天结果出来,如果确诊是致死性家族性失眠症,传出去之后,傅氏的股价肯定会大跌。”容溪摇摇头,觉得有些无奈。
  罗永谦一愣,“这是什么病,没得治?”
  “都致死性了,还怎么治。”容溪叹了口气,“这种病的致病原是朊蛋白,蛋白质杀手,能侵入神经细胞并不断复制杀死正常蛋白质,让人的神经细胞变成一个个像中空的核桃,逐渐失去功能死亡,这是这个病的最主要起因,睡眠急剧减少和身体过度消耗加速死亡的进程,症状跟疯牛病很像,所以傅先生的父亲和大哥尸检被诊断为疯牛病并不奇怪,但疯牛病患者是没有这么突出的顽固的失眠。”
  她说着看了眼已经听懵了的罗永谦,“总之,这是个必死无疑的疑难杂症,世界范围内确诊的病例都不多,更别提治疗办法了,你的合作如果考虑到傅氏继承人的话,就慎重些罢。”
  “……哎、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罗永谦显然很抓狂,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容溪干笑着安慰他,“也有可能不是啊,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呢……”
  罗永谦完全没有被她安慰道,苦着脸看着她,心里的滋味不知怎么提才好。
  “那个……我还要去找主任,就这样。”容溪眨眨眼,果断的扔下他去了主任办公室。
  这个病例对于医生来说,既让人无奈,又让人觉得兴奋,李主任仔仔细细的听她说完整个诊疗过程后,打电话讲全科室的人都叫了过来,围在一起讨论起来。
  然而大家也只能感慨一番,他们无法帮助病人解除痛苦,这种病太罕见,所有资料都只能查到还在研究攻克病毒的阶段。
  “我觉得阿尔兹海默症已经很惨了,忘记自己爱的人和以前的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连走路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可是致死性家族性失眠症,不仅要让家人朋友看着我死,我还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加痛苦。”容溪如是对沈砚书道。
  沈砚书也叹了口气,“傅家也真是命途多舛。”
  俩人感慨了一番,然后沈砚书说要带她去同事推荐的新餐厅吃饭,这才让容溪慢慢把这件事淡忘掉。
  过了一天后是周末,容溪并没有立刻拿到傅先生的所有检查结果,只好暂时放下这件事先过周末。
  她周五晚上被沈砚书留下,周六早上起来之后吃了早饭,她躺在沙发上想找些事来做,“沈木头,叫二哥他们过来玩游戏好不好?”
  沈砚书洗了碗出来,站在沙发边上,“……玩游戏?”
  “嗯呐,曲水流觞啊!”容溪爬了起来,兴致勃勃的。
  她说的曲水流觞是个类似于飞花令的桌游,不是不好玩,只是,“你觉得俸清他们会不会同意?而且,你只是喜欢看而已罢?”
  容溪眨了眨眼,实话实说,“……我喜欢看你碾压他们。”
  “……还小?”沈砚书伸出手指头戳了一下她的头顶,“叫其他人来和你玩。”
  “叫谁啊?”玩这种这么有文化的游戏,一听就不适合她的同事们。
  沈砚书望了她一眼,转身往书房走,“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他的背影,容溪脑子一转,把主意打到了他的朋友圈里去,学传统乐器的人,多少都对这些比较在行罢?
  于是过了近两个小时之后,容溪以聚餐为名骗来的小伙伴已经到了,还拎了她要的食材。
  张子滨和何悦她们都习惯了,邹梁琛和余凝笑话她,“其实聚餐不是目的,是让我们买菜的罢?”
  “哪里,绝对不是。”容溪不承认,本来么,目的应当是玩游戏才对。
  沈砚书走出书房的时候,就见她兴奋的扑过来,“今天中午吃烤肉啊?”
  沈老师:“……”你开心就好呗。
  于是午饭就吃的烤肉,摆一个家用的电烤炉,铺上烤肉用的纸,跟在烤肉店里的是一样的,但又比在外面要自在。
  吃完饭之后容溪翻出牌来,撺掇着大家伙玩曲水流觞的桌游,她把牌都倒出来,然后给大家讲游戏规则。
  余凝听完笑道:“这个比飞花令还要难一点。”
  大家都没玩过,又觉得新奇,很快就组起局来。一副牌有十二张意象牌、四张意境牌、六张情感牌和五张功能牌,除了沈砚书观战,场上七个人,团团围住茶几开始轮流摸牌。
  桌角放了计时用的沙漏,容溪摸了一张牌,却道:“我好久没见过郑潇了,她怎么样了?”
  “她好像和男朋友复合了罢,不太清楚。”陈辰接了一句,先前郑潇出事还是她过来接的,但也不清楚郑潇这段时间到底在忙什么。
  沈砚书倒是知道一些,不过他已经私下点过一次了,想着对方是成年人,做事应当心里有数,于是不打算告诉容溪。
  容溪也没在意,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牌上了,率先打出去一张“意像——舟”,背了一句有“舟”的诗句,“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顺时针出牌,轮到余凝,但她没有出牌,只是接了一句,“舟车两无阻,何处不得游。”
  这算过关了,接着到余雪,她出了张“意像——水”,这就要答一句既有“舟”又有“水”的诗了,“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计时是两分钟,如果超出两分钟没有答上来,就要把场上所有的牌都收归自己手中,直到有人手里的牌全部出完,游戏结束。
  这个游戏很考验古典诗词的积累,是一个桌游版的飞花令,容溪很快就败下阵来。
  被虐了两三次之后,她习惯性的扭头去看沈砚书,“砚书哥哥,你替我玩啊?”
  “……不让你请外援,就干脆让位了?”余凝看着她吐槽道。
  容溪摸摸鼻子,起身和坐在背后观战的沈砚书换座位,抱着抱枕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沈砚书出身书香门第,自幼就跟在沈老爷子和沈兆轩身边学习,尽管不是亲生的孩子,他们也精心教养,让他学了很多传统知识。
  背诵唐诗宋词不过是其中一样,他们也不要求他理解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