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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天师再就业指南-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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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里。
  慧明师太:她还没来得及看呢?
  慧明师太道:“这……陆施主,那卡片上究竟写了些什么,才能让两位施主都露出这样的神情?”
  陆见深干笑道:“一些不入眼的东西罢了,与这镇子委实没多大关系,师太不用在意。”
  她想起那张小卡上印着的两个衣衫半退眉目含情的女人,上面还那大红的字体写着“清纯美女在线夜聊,激情一夜,今晚等你,联系电话163****8206。”
  尤其是卡片上居然还被人亲了一个艳红的唇印上去。
  陆见深:骗子,这一点都不清纯!
  所以到底为什么这个小镇都这样了,白日里居然还能有人往旅店里塞这种黄/色小广告的,这未免也太写实了吧!
  陆见深莫名心虚地瞥了瞥慧明师太,慧明师太亦不解地看向她。
  得亏没让慧明师太看见这张小卡片,陆见深心想,师太乃是佛门中人,哪里看得了这种东西。
  沈遇看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脸上不觉浮现出一丝笑意,未免陆见深尴尬,还拿手挡着下半张脸假意咳嗽了一下。
  陆见深斜斜地瞪了他一眼:表现得太明显了吧。
  沈遇讨好地勾了勾她的手。
  慧明师太:你们两个都看了就只漏下一个我?真当出家人没有好奇心的吗。
  陆见深想着慧明师太有伤在身,今晚的情况想必不会比白天好多少,是以,虽然慧明师太有心要与她和沈遇一起出去查探镇上的情况,陆见深还是把她劝了下来。
  慧明师太双手合十,道:“是贫尼给二位施主拖后腿了,二位施主定要小心行事,多多留神啊。”
  陆见深道了声好,才与沈遇双双出了旅店的大门。
  他们这趟是想去当夜那个播出过报警电话的警局附近看看的。
  这一路上,陆见深看见了不少她在夜晚看见过的面孔,小镇本就不大,镇上的人们相处和谐,彼此之间有说有笑的,上街买个东西都能碰见三两熟人,勾肩搭背地打个招呼,要不是夜里亲眼所见,陆见深怎么也不敢相信,到了入夜的时候,这个小镇会变成那般模样。
  小镇的警局在镇子西边,陆见深和沈遇用了藏身咒掩去身形走进去,警局里平静得很,偶尔出警也就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没什么可稀奇的。陆见深细细听了许久,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正打算和沈遇从警局出去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时,正看见一个年轻警察带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穿得还算齐整,就是单薄了些头发有些凌乱得挡着半张脸,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瑟缩地拉着小警察的衣服不敢松手。
  小警员安抚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示意她放宽点心。
  有个眼尖的老警察一眼瞥见了这儿的状况,他和同事比了比眼神,把小警察从女人身边硬拉了过来,道:“小谢,你怎么把方孟家那口子给带过来了?”
  被叫做小谢的年轻警察老实巴交地道:“叔,我就是路上看见这位女士的,她一直说着要出去要回家,我看她手臂上好多淤青和伤疤,就想回警局开车带她去医院看看。”
  老警察皱了皱眉,不容反驳地道:“没事儿,这是你方孟哥家的媳妇,她脑子不大好使,经常说写糊涂话,你把她送回你方孟哥家就行了。”
  小谢呐呐道:“可是她的伤……”
  “那估计是平日里不小心磕着碰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老警察又看了眼坐在那边的女人,“你把她送回家去吧,晚了你方孟哥该急着找人了。”
  小谢不疑有他,又与老警察说了几句,就带着女人走了出去。
  女人一见小谢回来,就第一时间抓住了他的衣服,她彷徨地看着他,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会、送我、回家吗?”
  小谢下意识地以为女人说的家是方家,阳光下,他爽朗地笑了笑,道:“当然啊,我们这就走吧。”
  陆见深道:“眼肚发黑,奸门生筋,鼻梁有痣,颧骨通红,加之印堂有斑……是典型的桃花劫。”
  “要是能过得了此劫,她未来的路也好平顺度过。”只是想起这个镇子的结局,这个女人怕是难了。
  眼看着警局也没有其他不寻常的地方,陆见深便与沈遇一起跟在了小谢和那个女人身后,小谢或许并未察觉,可她总觉得,这女人说的“回家”,和小谢要送她去的那个“家”,并不是同一个意思。
  女人如老警察所说,精神状态不好,小谢就开了警车把她送回了家,陆见深与沈遇无声地坐在后排,陆见深敏锐地察觉,越靠近目的地的时候,那女人的状态就越来越不对劲。她的眼里写满了恐惧,像是前边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等着她。
  小谢下了车打开了女人那边的车门,女人不肯下来,坐在车里不停地摇头。
  小谢不解其意,只好一个人走过去敲响了前边的房门。从房子里走出来的是个邋遢男人,男人瞪着双拖鞋,嘴里叼了根烟,他看清屋前的人,挠了挠油腻的头发,道:“哦,是小谢啊,你怎么来了。”
  小谢小时候还常跟着父母来方家玩,不过自从他去外地念书后,就很久没见过这位童年认识的哥哥了,见他现在这副颓唐的模样,心里还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把女人的事说了出来。
  方孟眼里划过一道郁色,他嘴里骂了句什么,就大步朝着小谢的警车走去,强硬地把女人生生从警车上拖了下来把房子里推,口中骂骂咧咧个没完。女人死死地扒着门框,口中哀哀地叫喊着,手指甲被她的动作弄得翻起,她仿佛也不觉得痛。
  小谢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他愣了愣,忙出言阻止道:“哥,方哥你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跟嫂子说啊。”
  方孟不耐烦地道:“咱们夫妻俩的事儿,不用你多管闲事,好了好了,小谢你不是要上班呢么,赶紧去吧。”
  他说着就硬掰着女人的手指将她拽进了屋里,一把将门重重的地关上,险些砸着小谢的鼻子。
  小谢走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头望几眼,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心。
  陆见深怒道:“跟女人这样动手,算什么东西,这种垃圾也配为人夫么。”
  看男人那副德行,也不知女人跟他进屋后会得到怎样的对待,陆见深心想不成,她正欲现出身形敲门,沈遇却制止了她的动作,他朝旁边指了指,道:“小谢回来了。”
  陆见深看过去,小谢又朝方家走了过来,他惴惴不安地站在方家门口,想了一会儿,到底放心不下,伸手敲响了方家的屋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有点事啦,所以要请一天假,抱歉抱歉
 

  ☆、恶念 八

  “谁啊。”等了好久; 方孟才不耐烦地把门拉开,他袖子挽起; 粗壮的手臂上有几道鲜明的抓痕,“哦; 小谢; 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谢结结巴巴地踮起脚尖想往里边张望,被方孟一手撑住门框挡住; 方孟不愉地道:“你小子干什么呢; 赶紧走听见没有。”
  小谢瞅准了时间; 一溜烟矮下身从方孟胳膊底下找准位置钻进了屋,“孟哥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说完我就走……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躺在地板上的那个女人。
  屋内满室狼藉,地上全是推搡间东西被摔烂了的痕迹; 而他亲手送回方家的女人; 正被打得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脸上青紫一片; 被衣服遮挡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伤。她听见声音; 艰难地想要爬起来给自己维持一点体面,然而身上剧烈的疼痛却让她实在没力气动弹。
  方孟揪住小谢的衣领; 想把他从屋里扔出去。小谢卖力挣开方孟的束缚; 他震惊道:“哥,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就是跟嫂子有什么不痛快的,好好说话不行么; 你这样打老婆是违法的!”
  他说着,就想走过去把女人扶起来。
  方孟冷笑一声拦住他,“到外头读了几年书,脾气倒是一年比一年大了,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哥,就别他妈把手伸到我这儿来。”
  小谢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他今天本以为只是送人回家,腰上也没有带配枪,这会儿连个能威慑对方的家伙事儿都没有,但他依然固执地挡在女人的身前,道:“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这样打下去是要出大事的!”
  他毫不怀疑,要是这时候他掉头走了,女人的下场只会比之前更惨。
  小谢心里懊悔地不行,他早该察觉送女人回方家时她的不对劲的,警校里学的东西简直被他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现在女人被打成这样,他怎么说也要负一部分的责任,无论是他的良心还是警徽带来的责任,都不能让他在这种时候丢下女人一走了之。
  沈遇冷眼看着屋内两人的对峙,陆见深道:“这个小警察人倒是不错,还算有几分良心。就是那个叫方孟的男人,是从哪个地方跑出来的垃圾。”
  她看向方孟的眼神不掩厌恶,更是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小警察那细皮嫩肉的样子,估摸着不是方孟的对手,必要时,她完全不介意帮他一把。
  沈遇沉声道:“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都是早在十二月二十八日发生过的事,就是你现在再怎么出手帮忙,甚至赶在一切发生以前结果了方孟,对这些事情也只能是于事无补。”要是这能有办法逆转过去,他又怎么能容忍他和陆见深之间失去的那么多光阴。
  陆见深动作一顿,她不得不承认,沈遇说的是对的。
  只是听上去,总让人不那么好受。
  沈遇安慰地扣住她的手,用了用力。
  而那边,方孟已经抄起了放在边上的棒球棍,他把棍子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一步步向小谢和女人逼近,而小谢才把女人扶到沙发上坐着,刚想转身去给女人倒杯水,就迎上了女人惊惧的眼神,小谢不解其意,正想安慰她两句,脑后就突兀地传来一阵剧痛,他捂着脑袋踉跄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膝盖就被人狠狠敲了一棒子,打得他猛地跪在了地上。
  女人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喊声,她用力拽着小谢不敢松开,方孟面容狰狞,怒道:“听哥一句劝,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赶紧给老子滚,少在这儿碍事。”
  小谢努力站起来撑开双臂想护住女人,他倔强地道:“我是个警察,我不能让你当着我的面这么伤人!”
  方孟骂了声“妈的”,就举起棒球棍用力挥了过去。
  小警察到底是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在警局的工作又偏向于文职,哪里是五大三粗又从小在街头打架斗殴的方孟的对手,他拼力挡了两下,就被方孟一拳头锤到肚子上,方孟双眼赤红,连着就是一顿痛打,直把人揍得出气多进气少。
  女人瑟缩着留下泪来,她迎着小警察肯定的目光,重重地朝他点了点头,趁着方孟没防备的时候将门支开一条缝,拔腿就往外跑。
  陆见深与沈遇无声地跟在了她身后。
  她本以为女人会向周围的住户们求救,可她不但没有,反而捂着脸试图回避镇上人对她的注目,而路过她的人们也没有一个对她身上的伤势报以关注。
  这不对。陆见深心道,镇上的人言谈间都有说有笑的,看见女人这么狼狈的跑出来,怎么样……都不该是现在这个反应。
  女人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她是赤着脚跑出来的,没跑多久,脚掌就被粗粝的地面刮开,走过的地方或多或少沾上了血迹,她像是不知道痛的一个劲埋头往前跑,突然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陆见深看着那个人身上的警服,那是她在警局看见过的一张面孔,是那个小警察的同事。
  还好,来得总不算太晚。陆见深松了口气,可她心里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女人明显也认出了对方这身衣服,她像是终于找到了救星般死死抓住警察的衣服,结结巴巴地哀求:“救……救命。”
  警察亲切地把她拉到一边问她:“出什么事了,我记得你,你是方孟家的老婆,是不是,小谢不是送你回家了吗?”
  女人一个劲儿地摇头,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好好说过话了,以至于她现在开口的时候,都磕巴地很,“不是……我不是,他老婆。”
  她连说带比划地焦急解释着,“他、抓我……打,谢警察,救。”
  女人说着就想把衣服卷起来给这个警察看一看她身上的伤势,警察的目光收缩了一下,他温和地安抚了几句,才为难地道:“你这说的,我也不太理解你的意思,这样,你跟我回去,一起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成不?”
  女人整个人抖了一下,看得出她对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抱有极大的恐惧,但想到小警察,她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头尖额窄,蜂目鼠吻,耳后见腮,还生着一双三白眼。”陆见深观察着这个警察的面相,她恨恨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算真的要去方家看个究竟,这女人都怕成这样了,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叫来同事陪着她去医院,自己再去方家把那个方孟绑回警局去才对,哪有他这种做法的。”陆见深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人心里有鬼。
  可惜这个女人惊惧之下,显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分辨这番话里的可信度了。
  警察在这个小镇上呆了多年,这么大点地方,去哪里他都是熟门熟路的,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方孟家,不容拒绝地拉着女人站在家门口敲响了方家的大门。
  这一回,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被打开。
  大冬天的,方孟脑袋上却出了不少汗,甚至于他开门时候的动作还带着股慌乱,见着来人才稍稍放松了些许,女人躲在警察身后,后怕地看着方孟,见她这个样子,男人又默默骂了句脏话。
  警察似乎与方孟熟得很,他哥俩好似的拍拍方孟的后背,“小谢人被你弄哪儿去了,不是说他在你这儿?”
  方孟耸了耸肩,道:“这小子不识抬举,我手上的劲道一时没收住,把他送回老家了。”
  女人僵硬地抬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在说什么?”
  警察就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似的,兀自与方孟说着话,女人就是再迟钝,也反应出不对劲来了,她拔腿就要往外逃,却被警察反手扣住喉咙就往屋里拖。女人拼命地挣扎,双腿无力地踢蹬着,指甲在警察手臂上划开一道道口子,警察啧了一声,索性抓着她的头发就往门上砸,才让她安静了些。
  门被关上了。
  陆见深一拳头砸在门板上,“什么东西,禽兽不如!”
  沈遇道:“照她刚刚的说法,她应当不是方孟娶回家的妻子,而是被他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绑回来的,对外谎称她精神有问题,让人对她的说辞不信任。再者说……”
  “再者说,就算有人对这件事心有疑虑,一面是一个镇上住着,几乎是从小相处到大的邻居,一面是个跟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女人,又有几个人肯刨根问底地问问这事儿的究竟,帮这女人一回呢。”陆见深冷着一张脸接上沈遇没说完的话。
  就像刚才,方家门口闹出这些响动,周围的人也只是往这边多看了两眼,就连想过来问问的人都没有。
  她沉着脸盯着方家的大门,突然飞起一脚踹向那扇大门,直把门踹开,把那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从女人身上提起来扔到地上,沈遇脸色微变,第一时间捂住了陆见深的眼睛,“这种东西不要看,当心长针眼。”
  他说着,另一只手微微一拧,两哥男人刚想爬起来向他们冲来,就软倒在了地上。
  陆见深把沈遇的手拿下来,她望着地上躺着的女人,她双目圆睁,俨然没了气息。
  陆见深脱下外套,轻轻盖在了女人□□的身体上。她试图让女人能闭上眼睛,然而试了几次,女人的眼始终就这么睁着,怎么都不肯闭眼。
  她是死不瞑目。
  陆见深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我想,我大约知道这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遇:深深连我都没看过,怎么能看这种东西!
  深深你要不要看看我洗洗眼睛?我有六块肌哦
  陆见深:不了吧?
  沈遇:失望
 

  ☆、恶念 九

  陆见深和沈遇回到旅店的时候,前台没见那位老板娘的踪影; 胡萍萍正趴在桌子上取出各色甲油仔细地涂着指甲; 走过她身边的时候,陆见深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停下来问道:“你们镇上是不是有一个叫方孟的。”
  “是啊。”胡萍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大概是在奇怪一个从外地来的游客怎么会认识他们镇上的人; “ 怎么,你们是来镇上找他的?”
  “哦; 是这样; 我们今天出去的时候撞见了一个女人; 觉得她长得跟我们从前认识的一位老熟人像极了,又听旁边的人说她是方孟的妻子,就想问问看; 你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陆见深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胡萍萍道:“这你可就找错人了。那女人那成日里疯疯傻傻的; 平时都是呆在家里; 很少出来,有时候还动不动就拉着街上的人求救,说什么; 她根本不是孟哥的老婆,在外面有家有爸妈,想让我们帮她从这里逃出去……怎么,你们是不是也被她这么抓着求救了?”
  她不在意地摆摆手,道:“不用管她; 孟哥早告诉过我们了,他老婆家里出了意外,爹妈都没了,她自己受不了这个打击,这才发了疯,孟哥总不好在这种情况下跟她离婚吧,就把她带回了镇上照顾。你们遇见她避远点就好。”
  陆见深皮笑肉不笑道:“哦,这么说所有事情都是那个叫方孟的一个人说出来的喽,那你怎么敢肯定,这两个人之间,谁说的才是真的?”
  胡萍萍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边催促他们回房边道:“这事儿跟你们俩又没关系,赶紧回去吧,咱们镇上还有不少好玩儿的,你们干嘛非盯着一个疯女人不放呢。”
  陆见深脚下不动,她盯着眼前这个女生,“最后一个问题,她叫什么名字。”
  她口气淡漠,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胡萍萍,像是要把她心底在阴暗晦涩的想法全部挖出来曝晒在阳光下,胡萍萍心里一寒,不由打了个哆嗦,她故作不耐地道:“这我怎么会知道,她又不是我的谁,孟哥提过一句,我早给忘了。”
  陆见深心下了然。
  忘了,多简单的两个字。
  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她人生中所有的希望和美好,尽数葬送在了这里,甚至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可这镇上的人,却连她的名字都没能记住,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在这里活过。
  慧明师太在旅店的房间里左等右等了许就也不见人回来,她刚按捺不住地推开房门想出去找一找两人,一出门就看见沈遇和陆见深正站在走廊那边,她这才放松了些许。
  两人走进房门,慧明师太焦急地问起镇上的状况,陆见深恹恹地坐在屋里的小沙发上不想说话,沈遇顺了顺她的头发,开口把女人的事说给慧明师太听。
  慧明师太愣愣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揉了揉眼睛。
  沈遇:“……怎么了?”
  慧明师太颇为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就是甚少听见沈组长说那么多话。”一时还真没能那么快反应过来。
  沈遇:……
  他脸色未变,陆见深却莫名从那双眼里看出一点儿尴尬的意味,她憋着笑坐着了身体:“还是我来跟师太讲吧。”
  慧明师太连声说好。
  除了陆见深坐的小沙发,沈遇明明还有椅子可以供他去坐,可他偏要撑着一双长腿,挤在陆见深沙发的扶手上,陆见深说话的时候,他也没闲着,他伸手碰了碰陆见深的手背,眉头微微一皱,将双手搓热后就捞着陆见深的手包在自己双手之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天然的暖手袋。陆见深对他的动作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还从善如流地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给递了过去,沈遇看着她的动作,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这两人的小动作实在自然极了,仿佛是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慧明师太:等一等,咱们这等修行之人,想要暖手可用的术法不要太多,需要这样亲密嘛?
  莫非是这样能更暖和一点?慧明师太心说,不如回去让自家小徒弟也给她暖手试试。
  她初时还有心思想想这个,可随着陆见深的话继续往下说,她的面色也越来越沉,手里的佛珠被她不停地拨动着,这位清心少念的师太脸上少有的沾上了几分怒意,她重重地拍在中间的茶几上,透明的玻璃板上登时出现了一道裂痕,“这样的东西,也配为人么!”
  慧明师太长叹一声,道:“可惜啊,若能早在事发之前来到此地,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当务之急,是该找到那个苦命的姑娘,送她去超度才好。”她忆及昨晚的种种,面上不觉多出几分凝重,“再怎么样,镇上其他人总是无辜的。”
  “无辜吗?”陆见深突然开口反问道。
  慧明师太显然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师太,你也听见我说的了。那女人不止一次跑出去向镇上的人求救,可根本没人信她,所有人只会异口同声地说她是个疯子,要把她送回到那个深渊里。”陆见深深吸一口气,道:“可你觉得,一个人信了方孟的话,两个人信了他的话,三个人……这镇上有那么多人,难道所有人都能信了他的?”
  慧明师太陷入了沉默,她心下一片清明,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沈遇道:“不过不想沾着麻烦而已。”
  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陆见深的指骨,语气里带着股讽刺的意味,“毕竟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她的生死,和这镇上的那么多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者说,当时被她求助过的人,又不是只有一个没有搭理她,她就算真是个被抓来拐来的可怜姑娘,真被方孟打了,哪怕打死了,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事情的真假,他们没有人真正去探究过,‘不知道’这三个字,自然可以说得理直气壮。”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反正枪打出头鸟,不管我的事,我不出这个头,谁爱管谁管去,有那么多的人,凭什么这事儿就得赖在我头上,到时候好事没做成,反倒给自己惹来一屁股的麻烦。这种事傻子才干。”沈遇学着镇上人的口气缓缓道,“这样的心思,见得多了,一猜一个准。”
  “甚至于,出事以后,于理,他们所有人都不必为此背负分毫责任。”
  “就连愧疚,也不必持续太久。她的生死不过就是沦为镇上茶前饭后的谈资罢了,等再过些时日,就连成为谈资的资格,也不会再有。”
  陆见深心口莫名一颤,她反手捂住了沈遇的手。
  沈遇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中的淡漠渐渐被温柔的暖意浸润。
  慧明师太张了张嘴,她很想反驳些什么,可最后,她只能干干地吐出四个字——“罪不至死。”
  沈遇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看了看时间,柔声与陆见深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陆见深正想找个由头打破空气里尴尬的气氛,一听沈遇这么说,她自然说好。
  慧明师太啃着官员们给准备的吃食,她一个出家人,并不重饮食,再者说像他们这样有修为傍身的人,便是几顿不吃也不打紧。慧明师太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劝说着自己,一边闻着旁边传来的饭菜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阿弥陀佛。”慧明师太拨着佛珠默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闻不到啊闻不到,她什么都闻不到。
  三人吃完东西,陆见深把电视机打开,等待着午夜来临。
  时针和分针在十二这个数字上交合,屋外的声音如期响起,电视机又像昨天那样变得雪花一片,长发遮面的女鬼从井里探出头来机敏地张望了一眼,正巧与陆见深打了个对眼,女鬼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又快速地钻回了井里。
  陆见深:……
  沈遇:……
  慧明师太:……你们昨天到底对这只鬼做了什么?
  陆见深干笑一声,“不如我们还是先去方家看看吧。”
  现在知道了镇上人所做过的事,陆见深对他们就更没有好感了,他们走出门的时候,正巧看见前夜里那只怪东西沿着阶梯往上爬,陆见深眉头一挑,随手挽了个剑花,剑意凛然,直朝着那东西的脖颈而去,剑光横过他粗大的脖子,划出一道流出脓水的伤痕,大而腐烂的脑袋应声而下,在楼梯上绕了个圈,又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胡萍萍撑着半身,欣喜地望向他们,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展示出一个的笑容,沈遇的掌风就已经接连而至,怪东西的脑袋像是有灵性般,在胡萍萍掉下楼梯的时候跳进了她怀里,贪婪地咬在了她的皮肉上。
  慧明师太心有不忍地别过头去,却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他们径直朝方孟家奔去。
  今晚的状况比前一夜好不了多少,只有在他们越来越接近方家那段路上,周围的乱象才有所平息,陆见深皱了皱眉,这跟她原本所想的有些不同,她还以为方家才会是最乱的地方。
  可事实上,这里像是被人特意圈出了一片净土,把整个镇子的乱象都与这里隔离开来。
  以方家为中心,这块区域安静平和,屋里闪着温暖的光,像是任何一个正常地方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  沈遇牌暖手宝,谁用谁知道!
  沈遇:我才没有想占深深便宜,可不许瞎说
  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不能说全错,但的确伤人。
  说一件真事,蠢作者之前夏天在车站等车,有个应该是有智力障碍的男人过来追着很重地掐我的胳膊,一直瞪着我看,大白天很多人在场,最后出来帮我的只有一个白头发老爷爷(真的很谢谢他)
  所以小天使们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多注意安全
 

  ☆、恶念 十

  这样的平静像是一滩死水; 没有人知道; 水下藏着的是一头怎样的凶兽。
  陆见深轻轻推开了那扇掩着的屋门。
  随着推门的动作; 属于小孩子的欢笑声伴着动画片放映的声音一齐传入耳中,整个屋子的布置跟她白天来时有了很大的差距; 显得温馨而舒适,小谢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 手里拿了个玩具逗着个胖娃娃玩儿; 沙发的另一边则坐着一对老夫妻,两位老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胖娃娃瞧; 脸上的皱纹里都浸润着温暖的笑意。
  老夫人回头朝着厨房喊了一声; “要不要妈来给你搭把手啊。”
  “不用了妈,我这就好了。”女人无论是打扮还是精神都与白日里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差别; 她穿着件燕麦色的高龄,毛茸茸的领子包裹着她的小半张脸; 她有条不紊地把手里的饭菜摆到餐桌上; 取下围裙朝大家招了招手; “过来吃饭啦。”
  “辛苦老婆。”小谢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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