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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的第十四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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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一开始,一阵凄厉地惨叫声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那是个男人的叫声,光听声音似乎就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恐惧与惊慌。
  视频一直在抖动,像是有人拿着手机拍摄下来的,开始的时候乱晃的镜头似乎对准了一个宽敞车厢的内部,随后镜头猛地一晃,朝向了摆在车厢里的一口棺材,还有一个男人惊叫着从镜头前踉跄地跑了过去……
  镜头对准棺材后我仔细一看,奇怪,棺材盖子在动,似乎有人正从里面用力地把它顶起来,而顶起的频率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忽然就听视频里传来“轰隆”一声,整个棺材盖子被掀翻的一瞬间,一双焦黑的手从视频里伸了出来……
  看到这里时,我的后背已经开始发凉了,而就在这时,一具无头的女尸已经从棺材里坐起,开始缓慢地往棺材外面爬,车厢里的阵阵惨叫声更激烈了,甚至有人在骂着脏话喊叫让司机快停车……

  ☆、025…官复原职

  视频播放到这儿,屏幕忽然剧烈地一晃,像是紧急关头手机掉在地上了,随后屏幕一片漆黑,伴随着惨叫声吵闹声,随后结束了。
  看完视频我愣坐在沙发上大脑里完全一片空白。
  世上有没有鬼?以前我完全不相信,可现在我完全不敢不相信。
  但是尸体能自己复活,而且是个无头的女尸,这又让人怎么信服?
  “视频是昨天晚上被发现的。”
  曾启华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索,随后他又说道:“昨天傍晚的时候,熊木生到局里认尸,本来按照流程,他是不能立刻就把尸体带走进行个人处理的,但是你也知道,熊木生的关系网深不可测,他要带走尸体我们也没办法强行阻拦,所以当晚尸体就被运尸车从太平间拉了出来,打算送回熊木生在近郊的别墅筹备葬礼,可是运尸车在快到达熊木生私人别墅时出了变故,尸体突然从棺材里自己活了过来……”
  “然后呢?难道那些负责运送尸体的人,都已经……”
  “那倒没有,车上包括司机在内的四个人都被吓坏了,尤其当时正经过一段盘山公路,慌乱中司机把车开翻在了山沟里,庆幸的是车上几个人都只是受了些轻伤,但尸体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颗头还在棺材里……”
  曾启华说着抬手指了下我捏在手里的手机,又接着说:“你刚刚看到的这段视频,是当时慌乱中一名运尸工拍下来的,视频记录了尸体从棺材里自己走出来的整个过程,但可惜的是,并没有拍摄到尸体离开车内的过程,不过根据当时押运人员的口供,尸体爬出棺材后在车厢里乱走一通,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乱摸,因为运尸工都吓坏了,所以在车翻下山沟之后赶紧打开车门都逃了出来,尸体随后找到了门口,自己逃进了山沟边的林子里……”
  “曾启华,你相信他们的口供吗?”我惊问。
  “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视频你也看到了,我同事说,技术部的人上午对视频进行了分析,确实是当时录下来的没错,没有进行过任何的后期处理,而在当时翻车的山沟里,我们的人也确实发现了一段脚印,只有一个人的脚印痕迹……”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所有人都相信尸体是自己走掉的?”
  曾启华点了点头。
  “那你们想怎么做?”
  我又问他,但曾启华却意味深长地盯住了我。
  “张医生,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他说:“我有必须跟进这个案子的理由,但是你也清楚,我现在还处于被停职状态,要想复职,必须要有你的诊断证明……”
  “可你的病……”我犹豫了。
  曾启华坚定地说:“张医生,我没病,我比任何人都清醒。”
  而我却依旧彷徨地摇了摇头,答道:“曾启华,虽说从咱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给我设了一个很大的圈套,但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在见我之前出现的很多病症情况根本就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你有病,而且病得很严重。”
  曾启华紧紧皱着眉头,默然了。
  沉默了许久,他才又说:“你可能说的没错,确实,当我知道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遇害之后,我的心理变化确实很复杂,甚至抓狂,甚至出现过幻视幻听甚至有想杀人的冲动,但是那又怎么样?至少我的头脑比任何人都清醒,而现在这宗案子,恐怕也只有我能破得了……”
  说着话曾启华把自己的电话从我手里拿了回去,晃了一下又接着说:“其实这就是今天我叫你过来的主要目的所在,我上午已经联系了我们队长,约好今晚七点钟我们三个人见面,到时候你会出具证明,并亲口向我队长证明,我是个正常人。”
  “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帮你?”
  “因为只有我能破这件案子,而只有破了案子,我才能救你……”
  他说着站起来走向门口,打开门说:“张医生,已经不早了,估计一会儿我爸就回来了,我先送你离开吧。”
  我点了点头,于是站起来跟曾启华走出了屋子。
  虽说没来得及跟自己的老师好好待一会儿是我的损失,但是在这种情况这种气氛之下,我们又有什么可谈的呢?
  我走出屋子后,曾启华回身准备锁门,就在门被合上的一瞬间,透过渐渐缩小的门缝,我似乎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太婆坐在我们刚刚吃饭的饭桌前,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挥手……
  离开了杨教授家,曾启华把我送到了楼下,随后目送我开车离开之后又返回了楼里。
  我开着车回了精神卫生中心,但整个下午都无心工作,心里苦思冥想的完全都是曾启华托付给我的那件事。
  证明信就摆在我的桌上,伸手也能拿到钢笔,但这封证明我到底应不应该给他开呢?我犹豫了。
  我清楚,作为一个医生,如果我现在证明他的正常是一件严重违反医格、对病患以及对社会很不负责人的表现,但是……
  但是作为一个人,我同样想弄清真相。
  看了看表已经快七点了,虽然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我还是为曾启华填好了证明信,随后打电话问曾启华今晚在哪儿见面。
  电话里,曾启华的语气轻松而信心满满,就像一早就知道我肯定会帮他一样。
  得知地点之后,我赶紧收拾了下东西开车赶了过去,等我到达约定好的饭店包间时,曾启华和另一个中年男人已经坐在包间里等候许久了。
  见我到了,曾启华立刻站起来介绍说:“刘队,这位就是张医生。”
  随后他又朝我招了招手,笑着说:“张医生,这是我们刑警队的刘队长。”
  等曾启华介绍完,刘队赶紧站起来主动跟我握了握手,笑道:“张医生,久仰大名,我叫刘仲秋,名义上是启华的上司,其实我们是铁哥们儿。”
  说着话他请我坐了下来,倒是也没再客套,直接斩钉截铁地问:“张医生,我听说你可以证明启华是正常的?”
  我扫了曾启华一眼,笑着答道:“是的,曾副队长……没病,我已经对他进行了专业的心理评估,他很正常,之所以之前会出现一些略显不正常的举动,只是因为工作压力过大而造成的,已经没有大碍了……”
  “你确定?”
  刘队似乎不大相信我的话,说话时也偷偷朝曾启华瞟了一眼,又说:“假设他的心理有问题,回到警队的话不单整个警队都要担负风险,也可能毁了他自己,张医生,你真的能确定你刚刚所说全都属实吗?”
  “你放心吧刘队,我是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不会拿自己的前途以及病患的安危开玩笑。”
  我取出在办公室提前写好的证明信递给了他,又笑着说:“这是我正式签过字的证明文件,它可以证明曾启华确实没有心理疾病迹象,甚至说,最初由于工作压力所产生的偏激行为,也经过修养调节后完全消失,他已经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了……”
  “刘队,你都听到了吧!”
  刘队看我给他的证明资料时,曾启华在旁边笑了起来:“老刘,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我都说了我没病。”
  “这不是你说不说的问题,我也是为了整个警队考虑。”刘队头都不抬地答道。
  “呵呵,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不过现在连精神卫生中心的权威张医生都给我证明,你就放心的把公园女尸案交给我吧……”
  曾启华说完话,刘队却没有回答,只是认真地低头看我写的报告和证明信,随后放下证明信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忧心忡忡地又看了曾启华一眼,说道:“启华,其实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也不是担心你是真病假病,我担心的是,你的做事方式……”
  “老刘,我哪儿做的不好你尽管提出来。”
  “没什么可提的了,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刘队说完站起来要走,但忽然又转过身来接着说:“曾启华,案子交给你可以,但是你必须给我记住,虽说之前咱们办过的一些案子确实有些难以令人信服的地方,但我们这里终究是警队,如果你一直用一些不科学的方法办案的话,甚至可能牵连整个警队,你懂吗?”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曾启华含笑点了点他。
  随后刘队又转身望向了我,笑了一下说:“张医生,谢谢你帮启华证明清白,之前他在队里行为反常,因为这事儿上面没少批评我,现在有了你的证明我也就放心了……”
  刘队说完转身走出了包间,菜都没等吃一口,他一走,我赶紧朝曾启华问道:“曾启华,你要我办的事我已经帮你办好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曾启华嘴角抹起一丝冷笑。
  “现在案子已经归我了,也是时候去拜会一下那位不可一世的熊先生了……”

  ☆、026…深山寻尸

  “你打算明天去找熊木生?”
  “不,今晚我就想和他谈谈。”
  曾启华说完又笑着问我 :“张医生,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
  “当然,你是我的病人,在确定你对社会不会构成危害之前,我有跟踪治疗的义务。”
  说完这话我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曾启华也笑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几天前我们才刚刚认识,我更一直都对他保持着敌意,可短短几天的相处之后,他就像有魔力一样,无形中已经逐渐解除了我对他所有的戒心。
  正好是在饭店,我们两个没忙着出发,而是随便吃了点东西,这才出了饭店。
  曾启华告诉我,熊木生虽然是当地知名的大商人,但平时很少出入在市区,也很少出现在人前,而是一直住在郊区的私人别墅里。
  离开饭店后曾启华上了我的车,他带路,我开车,直接赶奔了熊木生家所在的远郊别墅。
  我们市算不上山城,地处平原,市区往南二百里沿海,往北五十来里有山,山虽然都不高不险,但是一过了冬天山上深林密布,尤其晚上看到也有种很慎人的感觉。
  远离了市区车水马龙之后,我们沿着外环公路一直向前,七点来钟天已经很黑了,沿外环线走了一段路后,在曾启华的指示下,我开车拐进了进山的盘山公路路口。
  路开始变得很窄,也很抖,路边一面是山,另一面就是山沟和树林了。
  忽然,曾启华指着斜前方一个并不算陡的小山沟说:“就是这儿,昨晚运尸车就是在这儿翻倒的,也就是说,无头女尸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我顺着曾启华手指的方向望去,借着车大灯射过去的光仔细一看,山沟很浅,分隔山沟和盘山公路边界的石头路障上还有磕碰的痕迹,显然是昨晚被运尸车撞了上去所刮碰出来的。
  而山沟下面是一块平坦的田地,大多有一亩多地,而这一亩田地的尽头,就是无穷无尽的树海了,大半夜的我朝着树林里看了几眼,浑身都觉得冷飕飕的,从林子里冒出来的阴风仿佛肉眼就能看到一样。
  忽然,从我目光所及的树林子里似乎冒出来个什么东西,我仔细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没有头的人正立在黑乎乎的林子里,“面”朝着我们的方向。
  “是她!”
  我忍不住一声惊呼,慌张之际手一不稳,车险些也扎进山沟里,好在曾启华及时扶住了方向盘,我赶紧踩住刹车,车“吱”地一声停了下来……
  见我神色不对,曾启华赶紧问我:“张医生,你怎么了?”
  “是,是她!昨晚失踪的女尸……”我惊慌地指着前面说。
  “在哪儿?”
  “在前面的林子里……”
  说着话我又朝刚刚看到她的方向一看,奇怪了,黑漆漆的林子里什么都没有……
  “我怎么看不见?”曾启华又问我。
  “我也奇怪呢,她好像消失了……”
  曾启华点了根烟笑了起来:“张医生,你是不是压力过大出现幻觉了?”
  “这……”
  “呵呵,我看就是这样,这里是出事现场,女尸失踪后熊木生和我们都派人在周围找过,但根本没发现什么,她怎么可能又会自己回来呢?”
  “可是,可是我感觉那不是眼花。”
  我紧紧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没说话,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曾启华一见赶紧追下车说:“张医生,你要去哪儿?”
  “随便看看,我千真万确看到她了,一定不是眼花……”
  说完话我就想跳到路边的山沟下去,曾启华也追了上来,可就在这时,一列车队忽然从前方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行驶了过来,每辆车都车灯增亮,粗略着眼一看,也至少有十来辆车。
  这么晚了,这种山沟子里怎么会还有车队?我心里不解,于是立在原地没往山沟里跳,想一探究竟。
  很快,那列车队就已经到达了我们眼前,但没像我想象中一样直接开过去,而是在我们的车前面停了住。
  最前头一辆吉普车的车灯射得曾启华我俩张不开眼睛,隐隐约约就看见有人从副驾驶位置上跳下,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还没等我们看清楚走来的人的样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从前方传来:“华哥?张医生?你们怎么在这儿?”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落下时她也已经走到了曾启华我俩身边,我一看,竟然是白鸢……
  “小,小鸢?你怎么也在这儿?”
  惊讶的不只是我,甚至连之前一直联合白鸢给我设局的曾启华都愣了一下。
  白鸢笑着说:“我师弟新接了个生意,这次我是帮忙来为熊木生工作的。”
  话说到这儿,白鸢偷偷朝着曾启华眨了下眼睛,又压低声音说:“难得有机会接近熊木生,我也想顺便帮你查查案。”
  白鸢刚说完话,又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师姐,你跟谁说话呢?”
  伴随着一阵轻快地脚步声,一个小个子男人走到了我们旁边,我一看,是那个斜眼假道士王显奇……
  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我,前一秒还笑逐颜开的,认出我之后马上就变了脸,狠狠瞪了曾启华一眼说:“老子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你这个倒霉鬼?上次生意让你给搅穿帮了,这回好不容易又接个活儿,你他妈的又来害我?”
  小个子话刚出口,曾启华一瞪眼直接把手铐掏出来了,一把拽住小个子就吼道:“你谁呀你?我认识你吗?”
  白鸢我俩一见赶紧劝架,告诉曾启华那小子其实是个斜眼,表面上是瞪了他一眼,其实是瞪我呢,曾启华恍然大悟,这才松了手,倒是把小个子委屈得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一见曾启华是警察,小个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当时就蔫了,曾启华朝着车一指只说了一句让他回去,他“嗖”一下就跑回了车上。
  小个子离开之后曾启华又问白鸢他们到底为什么半夜来这里,白鸢款款道来,原来他们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昨晚丢失的无头女尸。
  据白鸢所说,昨晚尸体自己消失之后,把熊家人都吓坏了,见警方迟迟找不出线索,于是熊木生就叫自己的秘书到外面请一些玄学大师回来帮忙,如果真是什么牛鬼蛇神作祟的话,也好帮熊家挡挡灾。
  现在的有钱人大多迷信鬼神,听白鸢说这些时我也没表现出怎么惊讶来,都在情理之中。
  随后白鸢又告诉我们,昨晚熊木生的秘书找大师的事儿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她师弟“猴儿哥”王显奇的耳朵里,于是带着她主动毛遂自荐想要接这个活儿,毕竟那天因为我的关系,那个小个子骗子在李阿婆家的骗局被揭穿了,所以一分钱没捞着,总不能空着手离开我们市。
  而这个小骗子虽然别的不行,但是口条一流,三说五说还真就把熊木生的秘书给唬住了,于是连夜就把姐弟俩请到了别墅里好好招待了一番,并且出重金委托二人为熊家找回女尸,以便尽快跟剩下的人头配成一套下葬。
  白鸢说到这里,曾启华说:“小鸢,你在这儿也好,我原本不打算再麻烦你了,但既然你已经涉及进来了,咱里里外外也正好有个照应。我问你,尸身昨晚不见了,那么那颗女尸的头熊家是怎么处理的?”
  白鸢回答道:“熊家在你们市是个大家族,昨晚听话音应该一直有土葬的习惯,以便肉身葬个好…墓穴保熊家大富大贵,他昨天之所以那么着急就把女尸从医院太平间拉回来,主要是因为已经专门找风水先生算好了下葬吉时,结果半路上尸身出了问题……不过,虽然尸身不见了,但熊木生还是不想错过吉时下葬的机会,所以就先把人头入土为安了,这才着急让我们出来帮他找尸身,以便找到之后跟人头合葬一处……”
  听完这话,曾启华默默点了点头,没等再说话,背后又传来那个小个子的声音:“这位警官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但我和我师姐是带着任务出来的,你们能不能谈快点儿,我们可还有正事要做呢……”
  曾启华没理他,又对白鸢说:“既然大家都是为了熊家的事来的,那正好也有个照应了。”
  他说完又望了我一眼,接着说:“我和张医生正要去熊木生的别墅找他,可刚刚张医生说,他好像在林子里看到了那具无头女尸,所以我们才停了下来,正要去林子里看看。”
  “真的?”
  听到这话白鸢瞬间一惊,赶紧朝着车队的方向招呼道:“猴子,快带着人下车!”
  她一喊话,外号“猴儿哥”的小个子立刻先一步跳下了车,随手从车里又把卷在一起的道袍、木剑、符纸抱了出来,七手八脚开始往身上乱穿乱戴一通。
  随后后面的几辆车车门也都打开了,没多久就从车上下来了几十号人,有的手里拎着棒子扛着铁锹,有的举着手电筒带着头灯,还有戴墨镜的……

  ☆、027…前尸后鬼

  显然那些都是熊家派来寻尸的手下,一下了车,立刻被猴儿哥指挥着分批跳下了山坡,开始在林子里乱找一通。
  都分派完了任务,猴儿哥又走了过来,先瞄了曾启华一眼,随后问白鸢说:“师姐,怎么你认得那个警察?”
  “恩,一个朋友。”
  白鸢随后朝那些已经开始在林子里寻尸的人一指,又说:“猴子,你先带熊家的人去找,我跟他们俩一会儿过去。”
  “那行,你自己小心点啊。”
  猴儿哥说完也跳下了山坡,手里托着个罗盘吆喝道:“你们找的时候都仔细点,本道爷用罗盘测过了,尸体应该就在附近,如果找不到的话就说明你们马马虎虎的不好好做事,小心我到熊先生面前告状去!”
  这小子,还没开始找呢先把后路想好了。
  回过神来,我转身对曾启华说:“正好有人帮忙一起找,我看咱们也别闲着了。”
  曾启华点了点头,于是也带着我和白鸢跳下了山坡,又问清我刚刚具体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那个女尸之后,带着白鸢我俩就进了林子里。
  林子里黑乎乎的看着很慎人,好在冒牌道士和那些熊家手下的叫嚷声不绝于耳,倒是让林中的恐怖气氛下降了不少。
  找尸时闲来无事,我随口问白鸢说:“白鸢,有件事我不太明白,那个小个子明明是个冒牌的道士,为什么你们私底下还一直以师姐、师弟的方式相称?”
  没等白鸢回答,举着手电筒在最前面搜寻的曾启华笑着说:“张医生,如果你当他们是冒牌的可就错了,小鸢可是正经的道家中人……”
  曾启华说完白鸢“噗嗤”一下就笑了,赶紧摇了摇头说:“华哥你就别寒碜我了,什么正经的道家中人,就我这种天天打打杀杀的人,道家能要我吗?不过是运气好,拜了个师傅罢了……”
  说完之后,白鸢对我源源到来,我这才了解了她和那个小个子之间的关系,以及走上这条行骗道路的机缘。
  据白鸢自己说,她从小就不是什么好孩子,这一点主要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以前是混黑道的,所以慢慢的也就给她染了一身江湖气。
  当时白鸢的父亲在南方有个自己的小帮派,最初几年混得还算风生水起,带着全家人和手底下兄弟都吃香喝辣的,可后来聚众斗殴时连自己的命都丢了,那个所谓的小帮派也就顺理成章落在了白鸢的手里。
  不过,白鸢虽然出身在一个江湖世家,可心肠却很软,也知道自己不是做这种社会大姐的材料,于是就有了退隐之心,解散了帮会之后带着自己在帮里的好哥们儿“猴儿哥”王显奇开始到处流浪。
  最初的时候两个人仗着手里有钱玩的还不错,可后来钱花完了就傻眼了,正巧当时他们落脚的城市里住着白鸢父亲生前结交的一位好朋友,是个龙虎山的老道。
  被逼无奈,白鸢和猴儿哥就去找道士,问他能不能帮忙找个好工作,没想到老道也是个实诚人,一看就知道这俩货就不是出家的材料,于是给两个人指了条明路,说我现在座下只有一名弟子,是从小就跟着我学艺的,你俩要是不介意,我就收你俩为徒,但不是让你们当道士……
  白鸢和猴儿哥最初没听懂老道的意思,老道就给解释说:“反正你俩以前不学无术惯了,也没什么技术,找个好工作费劲了,而我经常东奔西跑给人做法事,又是龙虎山亲传,所以在社会上名声还是比较大的,我收你俩为徒,随便教你们点东西,再送你俩一些道士的应用之物,回头你俩就顶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去就行了……”
  白鸢和猴儿哥一看这个主意不错,来钱快,就这么着入了这一行,在一个真道士的教育下,开始冒充道士招摇撞骗。
  至于白鸢和曾启华的关系,属于发小,据说是当初白鸢他爸在南方砍了人出来避难时,跟曾启华的父亲、也就是杨教授做了好几年的邻居,而且得到过杨教授的倾力帮助,当时白鸢和曾启华都还小,曾启华的妹妹也还没有走丢,于是三个孩子就自然而然玩到了一起。
  这次的公园命案发生后,曾启华为了寻求帮助第一个就给白鸢打了电话,白鸢毕竟出身江湖,接到电话后立刻决定仗义出手相助,于是利用从老道那里学来的化妆术(古时候称为易容术)扮起了女鬼,把我给诓进了这个案子里……
  我们三个人边说边往前找,不知不觉地就在林子里绕了将近一个小时,可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而周围原本不绝于耳地嚷嚷声也逐渐消停了下来,毕竟林子很大,人群很快就都散开了。
  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之前我明明亲眼看到那具无头女尸出现在林子边上,可转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下落,我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沉不住气了。
  可就在这时,一阵吼声忽然划破夜空,惊得林子里的鸟都扑腾着乱飞了起来……
  “快!快来人啊!有线索!”
  听到喊声的一刹那,我们三个人都惊了住,一缓过神来赶紧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可林子里黑漆漆又坑坑洼洼的,我们又只有曾启华手里一个手电筒照亮,没跑出多远我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噗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一见我摔倒,曾启华和白鸢停下来就想扶我,用手电筒一照,原来是地上有个被一丛藤蔓盖着的小土坑,我不小心把脚陷了下去被藤蔓缠了住。
  见两个人要走过来帮忙,我赶紧摆了摆手说:“别管我,我一会儿就跟上,你们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毕竟大家都寻尸心切,于是曾启华和白鸢也都没说什么,就转身又跑向了喊声传来的方向。
  两人离开后我把手机掏了出来,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着开始拉扯缠在脚腕上的青藤,可刚扯了没两下,一只正紧紧攥着我脚腕的雪白小手,就从藤蔓下面露了出来……
  看到那只手时我脑子里“嗡”地一声,根本顾不上叫,一个黑影已经噌一下从藤蔓下面钻了出来,发出一阵“咯咯”怪笑地同时,一双惨白的小手已经抓向了我的脖子。
  借着手机上手电筒的光一照,一张惊悚地脸再一次贴到了我的面前,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半张,又是那个半张脸的孩子……
  它已经连续出现过三次,三次都想把我置于死地。
  我拼命挣扎,但那孩子的手却已经环住了我的脖子,两个拇指死死地扣住了我的喉咙,让我想叫都叫不出来,片刻之间已经开始头脑发晕,浑身都使不出力气来了……
  它用那双血淋淋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口中的“咯咯”声越来越大,甚至开始因为激动而发出一阵仓促地喘息,我拼尽全力捂着它的手,但完全无力从我脖子上扯下来,只能拼尽全力发出微弱地声音问它说:“你,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死……”
  “因为,你太多事了……”
  我刚一问完,从那个半张脸的孩子嘴里就发出了一个沙哑地声音,但令人吃惊的是,那嗓音完全不像是从个孩子口中说出来的,倒更像是一个成年人的声音。
  “你是谁?”我再度发问,但发出声音都已经越来越艰难了。
  “这你不需要知道,等我送你去了阴间,你自己去问阎王爷吧……”
  很快,那人的声音又一次被“咯咯”地怪叫声所取代,它的手更加用力地掐住我的脖子,伴随着晕厥和窒息,我的眼前开始模糊发黑。
  但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从那东西身后传来:“嘛呢?乌漆墨黑的躲林子里打野战呢啊?”
  我一听就听出是那个小个子的声音,果然,话音刚落下,就见那小子提着裤子攥着手电筒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可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这儿就要出人命了,走得近了还在咧着嘴抱怨:“熊先生让你们来帮我找尸体的,谁给你们这么激情的权利的?起来给我干活儿去!”
  原来,他是把我和那个鬼孩子当成了熊木生派来的手下。
  说着话,他一把就拍住了那个鬼孩子的肩头,猛地一拉就把它推翻在地,猴儿哥不经意地拿手电筒一照,手电筒的光正好打在了鬼孩子那张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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