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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的第十四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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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刚刚他说出杨教授那句“名言”开始,我心里就在打鼓,他跟杨教授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又继续坐在地上抽烟,一直抽到头都晕了,嗓子都肿了,天也渐渐开始发亮了。
  五点来钟,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响动,随后脚步声逼近,推门走进来的是保安大爷。
  他见我坐在地上,脸上立刻露出一副惊慌地表情,紧张地问我:“张,张医生,您没事吧?”
  “没事啊?”
  我朝他笑了一下,随手扔了根烟给他。
  “那你,那你怎么坐地上了?”
  “地上凉快。”
  我敷衍地答道,随后若无其事的立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开始收拾满地的烟头。
  保安大爷可能察觉到什么不对,于是突然又试探性地问我:“张医生,您……您昨晚还好吗?不会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吧?”

  ☆、022…三人餐五人宴

  “我很好啊?”
  我笑着说:“怎么,我还能看到什么东西?我只是工作累了就坐在地上想事情,结果一不小心就抽了太多的烟。”
  听我说完话,保安大爷似乎松了一口气,于是夹着烟卷笑呵呵说:“嗨,刚才看你坐在地上那样,把我给吓了一跳,我以为……我以为你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呢……”
  “怎么,咱这儿还有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颇感兴趣地随口一问。
  哪儿知道,保安大爷还真坐了过来,凑近了压低声音说:“怎么,张医生你没听说过啊?”
  “听说过什么?”我笑着问。
  “咱这个精神卫生中心建立以前啊,这里曾经是个外科医院,你没赶上。”
  保安大爷鬼鬼祟祟地说:“反正我是赶上了,那时候我在医院里也做保安,医院里设备和人员都不足,那时经常出事儿,死过不少人,我当时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就赶上过一个,两口子打架媳妇失手把丈夫眼珠子给抠了,送过来时伤势虽然严重但是只是眼珠往外突着有点错位,命肯定是能保住,结果生让医院的大夫给治死了……”
  他这话一出口,听得我心里“咯噔”一声。
  保安大爷紧接着又说:“当时院里隔三差五就有人送花圈堵门,后来实在办不下去,院长就捐钱跑了,院里的病患和一些死者家属当然不干,就天天又打又砸的,当时还打死过好几个医生,再后来医院就倒了,过了几年心理咨询这行在国内起来了,国家就扶持在这儿办了个市精神卫生中心……”
  他抽了口烟,又嘿嘿笑着说:“咱们这儿有规定,医护人员不能留宿,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传闻,说院长弄这么个规定就是因为咱们这儿不干净,怕晚上有人看见什么,结果这么多年了都没人敢在这儿留宿过,昨晚上这个记录让你张医生给破了,哈哈……”
  保安大爷说完往我肩膀上拍了一下,随后叼着烟走了出去,我却坐在办公桌前愣了半天……
  听到他这一番话我颇感意外,没想到,院里还隐藏着这么一段历史,难道说,凌晨我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些人,就是……
  我没再去多想,毕竟一晚上没睡了,趁着天刚亮我赶紧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直到有来问诊的患者敲门我才醒了过来。
  把上午的事都忙完之后,已经十点多了,我想起曾启华的话来,要我赶在中午之前到杨教授家里去一趟。
  杨教授是我在医科大时的心理学系系主任也可以说是我在心理学这条路上的启蒙老师,上学时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他家地址我还是知道的,毕业之后每年我都会去拜访一次,于是跟院长找借口又请了个假之后,我开车离开了精神卫生中心,前往了杨教授家。
  路上我一直在想,曾启华为什么会认识杨教授?这貌似完全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人之间,难道藏着什么秘密?
  而我又一想起曾启华精通心理学,甚至懂得配药和心理暗示这件事来,更加确定了这一想法。
  十一点多钟,我到达了杨教授家楼下,买了点水果点心之后就赶紧上了楼,敲了两下门,开门的竟然是面带冷笑的曾启华。
  一见到他,我心里就不觉地颤了一下,他那双如同无底深渊般的深邃双眼,我至今都无法看透……
  “你来了,快进来吧。”
  没等我说话,曾启华已经把我让进了屋子里,随后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爸,小张来看您了。”
  听到这话我猛地一惊,爸?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曾启华叫完之后,穿着围裙正在炒菜的杨教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见了我当即高兴地拍了下大腿,哈哈笑道:“哎呀小张啊,你来得可正是时候,快坐快坐,我多炒两个菜!”
  每次我来看杨教授时他都热情款待,不过这么多年来我倒是从来没有留在他家里吃过饭。
  杨教授忙前忙后又是给我倒茶又是拿水果的,随后闲聊了几句之后就让我跟曾启华先坐着,自己则又赶紧跑进厨房炒菜去了。
  杨教授一进去,我赶紧问曾启华说:“曾启华,这是怎么回事?杨教授跟你是……”
  “他是我爸。”
  坐在边上的曾启华笑着说:“你别太惊讶,我以前也是姓杨的,只是后来我爸妈离婚,我就跟了母姓。”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你一个刑警会精通心理学的东西,这下我懂了,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这次为什么把我拉进来?”
  “呵呵,谁叫你是我爸最得意的弟子呢,当然了,是除了我之外,我在医科大时成绩可不比你差。”
  曾启华点了根烟,随后又说:“有一点你没有说错,我确实有阴谋,但这个阴谋光凭我自己是无法完成的,所以我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来帮助自己,而你,是这个帮手最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我问。
  “首先来说,你是我爸的学生,他很喜欢你,也很了解你,甚至连我都经常听他提到你,所以在人品上,你是靠得住的;其次,你的专业知识过硬,现在又是精神卫生中心的当红心理咨询师,我很需要你的帮助……”
  曾启华说话时往我的茶杯里蓄了点茶水,又笑着说:“至于你昨晚遇到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只要一想也大致明白了,你不用多问,等吃完饭后我会一五一十的给你解释的……”
  我们正说着话,杨教授已经端着两盘菜笑呵呵从厨房走了出来,把菜放到桌上后立刻招呼曾启华说:“小华,你也别光闲着了,快,叫你妈和你妹妹吃饭。”
  “知道了,爸。”
  曾启华点了下头,杨教授转身又走进了厨房里,这时就听曾启华对着里屋的门口喊了一声:“妈,小可,吃饭了!”
  可奇怪的是,从里屋里并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更没有人应声走出来。
  我刚要问他怎么回事,杨教授已经又端着碗筷走了出来。
  他拿出来的是五副碗筷,其中四副碗筷是一样的,另一个是个红色的小木碗,碗里面放着一把小木勺,像是给不会用筷子的孩子用的一样。
  杨教授把碗筷分别摆好之后,立刻喜笑颜开地朝我招手说:“小张啊,咱们好久没见了,来来来,快坐下陪我好好喝几杯……”
  我和曾启华应声走了过去,可直到坐下拿起筷子,曾启华刚刚喊的两个人也没出来,两个空碗只是在桌上摆着,没人用。
  我忍不住问:“杨教授,阿姨和您女儿怎么还不出来吃饭,刚刚您不是让叫她们了?”
  “啊?她们这不是在呢?”
  杨教授愣了一下,随后用手指了指身边摆着两个空碗的座位,座位上没有人,但杨教授却开始一筷子一筷子的给那个红色的小木碗里夹菜,嘴里嘀咕着:“小可啊,今天爸爸做的都是拿手好菜,你多吃一点,这样才能跟你哥一样长大个儿……”
  看到这幅画面,我愣了住,手里的筷子都放了放下。
  杨教授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表现,还一个劲儿的让我多吃菜,随后又对着那两个空碗的地方自说自话了起来。
  我有些慌张地朝着曾启华望了过去,曾启华只是笑着朝我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示意我别多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没等吃完饭,杨教授忽然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一看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了,杨教授一拍桌子立了起来,略显匆忙地说:“哎呀糟了,小可今天还得上幼儿园呢!”
  他转头望向其中一个空座位,又说道:“孩子妈,你和小华先替我好好陪着小张,我去送小可,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话他快步冲进卧室,很快就拎着一个孩子用的小书包走了出来,走到门边又回头对我笑道:“小张啊,幼儿园就在附近,我送小可过去马上就回来,你可绝对不能先走,知道吗?”
  “知,知道了……”我表情尴尬地点了下头。
  “小可,跟哥哥再见,走了,我们去上学咯……”
  他出门时只有一个人,但一只手一直不协调地斜抬着,就跟手里牵着一个孩子一样。
  杨教授一出门我赶紧问曾启华说:“曾启华,这怎么回事?为什么杨教授会……”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曾启华喝了口酒,笑着叹了口气说:“记得我小的时候,我爸我妈一直关系很好,从来没吵过架,直到我十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你十岁那年出了什么事?”我追问。
  “那年我妹妹六岁,还在上幼儿园,我妈中午送妹妹去上学时,只一个转身的功夫妹妹就不见了,我妈吓坏了,到处找,到处找,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找到,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说话时,曾启华的眼圈莫名地红了起来,随后走到柜橱旁取了一张照片过来给我看,照片上是个穿着白裙子的短发小女孩儿,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很可爱,而且我乍看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孩儿的五官轮廓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023…新进展

  “她是……你妹妹?”
  我问曾启华。
  曾启华点了点头,抽了口烟说:“我妹妹丢了以后,我爸妈每天都在吵架,我爸怪我妈粗心,我妈就每天哭,后来两个人就离婚了,离婚时我还小,他们让我自己选,跟谁走,我最后选了我妈,从那时候开始,就改随了母姓。”
  “那再后来呢?”我问。
  “再后来……”
  曾启华的神情更加没落了,沉默许久之后才说:“再后来,我妈还是承受不了心里对妹妹的愧疚,割腕了,我爸听说之后哭了几天几夜,他觉得对我妈有愧,但是无论怎么愧疚,都已经回不去了,后来他的精神似乎就出了点问题……”
  曾启华点了点太阳穴,笑了起来:“很奇怪,他总是跟我说我妈回来找他了,还带着我妹妹一起回来了,而且这一来,这么多年就再也没走过,所以每天吃饭我爸都会多准备两个人的碗筷,一个是我妈的,一个是我妹妹的……”
  我有些震惊,因为在学校里时每天见到杨主任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正常来,谁能想到,他的背后还隐藏着这么一段过去。
  这时曾启华又说:“其实我知道,我爸是太想我妈和我妹妹了,所以思念成疾,但是看他每天兴高采烈的忙活、高高兴兴的自言自语,我反而安心了不少,至少他没有继续沉浸在痛苦中逃避,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也许这样对他更好。”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学心理学?”我又问曾启华。
  “这是我小时候的梦想。”
  曾启华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回答我说:“毕竟我爸就是心理学的教授,小时候他是我最崇拜的人,耳闻目染下自然而然也就想做这一行了,于是大学时我报了医科大心理学系,可大四那年,我改了主意……”
  “既然选择了,为什么又突然改主意呢?”
  “我一直以为,等我学成之后就可以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引导我爸走出阴影,可不断的努力尝试之后我发现我错了,他的心里愧疚太深、怨念太重,就算我成为了心理医生又能怎么样?我连我爸都救不了,我甚至连我自己都救不了,我还能救谁呢?后来我发现,也许能化解我和我爸心结的就只有一个办法……”
  “找回你的妹妹?”我不假思索地说。
  “没错,就算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可我还是坚信我的妹妹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毕业之后我托亲戚帮了忙,把我安排进了市局里工作,最初的时候我只是个协警,好在自己大学时就入了党,后来运气又好,协助局里破了几个大案之后,我被转正,并且没几年的功夫就被调入了刑警队,我明白,动用警方的力量来寻找我妹妹,这是最好的方法……”
  “那后来呢?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妹妹还是音讯全无?”
  我问完之后,曾启华摇了摇头,说:“也不能说是音讯全无,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想到最近我真的找到了一点线索,发现了一个无论是相貌年纪甚至身世背景都和我走失的妹妹相仿的女孩儿……”
  曾启华的语气明显激动了起来,听得我也为之心里一颤,赶紧问他说:“那然后呢?你去找过她没?她到底是不是你走失多年的妹妹?”
  “因为某种原因,我无法正常地和她进行接触,但我心里有七八成的把握她就是我的妹妹,杨小可,不过毕竟走失时还很小,再加上这些年经历了太多,她对自己的童年已经有些模糊了,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想要安排她到我家里来坐一坐,小可失踪后,家里的东西和格局就再也没变过,我爸甚至不敢搬家,因为他怕有一天小可自己回来了,可却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家,或者找不到我们……”
  “那她来了没?”我又问。
  曾启华摇了摇头。
  “为什么?她不想来?”
  “不,她想来,但却来不了了。”
  曾启华苦笑着说:“她这些年一直被一个有权有势的富人收养,并且改了名字,叫熊可……哦,说这个名字你可能会比较陌生,那个富人还给她起了个小名,叫阿杙……”
  “阿,阿杙……”
  曾启华的话出口时,就像一道雷电瞬间劈进了我心里一样,我忍不住浑身一哆嗦,猛地从座位上立了起来……
  “阿,阿杙……公园发现的无头女尸……是,是你的妹妹?”
  曾启华微笑着看着我,没有回答。
  “这怎么可能呢?”
  我惊慌地说:“你会不会是弄错了?首先你并不能确定阿杙就是你的妹妹,对吧?再,再说了,现在甚至也无法确定被害的女孩儿就是熊木生的女儿阿杙吧?”
  “不,已经确定了。”
  曾启华说着又坐回了沙发前,把一直摆着沙发上的一个牛皮纸资料袋拿了起来,取出一份资料递给我,说道:“昨天你离开之后,大概傍晚时熊木生主动来了市局,认尸后已经确定了女死者的身份,就是自己的女儿阿杙,这份就是当时熊木生留下的问话口供,据她所说,阿杙确实是自己的养女,因为自己膝下没有子嗣,所以他一直把阿杙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但作为公众人物以及为了保护阿杙的安全,所以从小他就把阿杙严格保护在了身边,也没有为她办理过任何的身份证明,所以阿杙至今都是黑人口,没有身份,再加上发现女尸时指纹和脚纹已经完全被人为毁坏了,因此我们才确定不了死者的身份……”
  “那么,熊木生知道你和阿杙之间的关系吗?”我又问。
  曾启华再度摇头,苦笑着说:“他当然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也就不会接受我的亲自审问了。”
  “怎么,你已经复职了?”
  “其实并没有,不过在局里待了这么多年,我要混进去很容易。”
  曾启华说:“当然我问了熊木生一些比较基本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对阿杙的身世这么多年隐瞒不报,阿杙又为什么离家出走之类的,但熊木生回答我的问题时一直吞吞吐吐的,显得有些不自然,我做了这么多年刑警,又是心理系出身,他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的眼睛,所以一下就看出他有问题……”
  “什么问题?你在怀疑熊木生?”
  “他不值得怀疑吗?首先,就算是他疼爱阿杙,也完全没必要一直利用自己的权势和关系去隐瞒阿杙的身世甚至是阿杙的存在,再者,如果是你,会送一枚刻着自己和女儿名字的钻戒给自己的女儿吗?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说话时,曾启华又从资料袋里取出了一张照片给我看,接着说:“这些伤口是在女尸的身上拍到的,经过法医鉴定,死者生前或死后不久,可能受到过惨无人道的虐待,而且,她已经怀孕了……”
  “什,什么?”
  曾启华的话,已经惊得我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见我这一反应,曾启华冷笑着问:“张医生,你是个聪明人,现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黯然点了点头。
  “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假设事情确实如你所说的一样,那么……熊木生确实可疑……”
  我并不是顺着曾启华的话胡言乱语,只因稍加分析,这件案子里的重重疑点就全都指向了熊木生。
  抛开曾启华对熊木生的那些怀疑,还有一点非常可疑,就是既然熊木生亲口说为了女儿的安全,从小到大都把女儿小心地保护在了身边,为什么会怀孕呢?而身为一个富家小姐,她身上被虐待的痕迹又是从何而来的?
  正当我思考这些问题时,曾启华突然问我:“张医生,该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你还愿不愿意帮我?”
  “我……”
  我犹豫了一下,反问道:“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复职,只有你帮我开具证明,我才有复职的机会,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个帮手,帮我潜入熊木生家,调查这件案子……”
  “可我只是个医生,不是警察,可能我帮不了你这么多。”
  “呵呵,张医生,如果你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的话,熬过这么多天估计你已经疯了,尤其是昨晚,你没死,就是对自己能力最大的肯定。”
  “你好像很清楚我昨晚遇到了什么事?”
  “当然了,我第一次听说你遇到那个半张脸的孩子时,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说着话,曾启华又从文件袋里掏出了第三张纸,递给我说:“这是我今天上午无聊时乱画的,怎么样,像不像?”
  接过画来一看,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张纸上,用铅笔随意涂鸦着一个半身人像,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半身鬼相,他画得是那个只有半张脸的孩子,那张狰狞的脸简直跟我这几次看到的孩子如出一辙……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样子?难道你也见过这个孩子?”
  “不但见过,我还知道他是什么……”

  ☆、024…起尸

  “你说你知道那东西?”
  我忍不住惊问:“他到底是什么?”
  “张医生,你被人下了降头。”
  “降,降头?”
  我简直不敢置信,这么一句话竟然会从他这位刑警的嘴里说出来的。
  但曾启华却坚定地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一时间你可能无法相信我的话,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你耐心听我说,就会明白的。”
  见他一脸的认真相,于是我点了点头。
  “所谓的降头,是古时候流传于南洋的一种巫术,类似于中国民间传说里苗疆一带的蛊术……”
  曾启华坐在沙发上款款道来,开始得时候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接下来没多久,他彻底说服了我。
  他告诉我,降头其实并不完全是害人的,这种东西是正是邪是善是恶其实完全取决于施降者,有些降头可以救人于生死,但也有些降头,可以害人于无形。
  而我所中的,无疑是后者。
  他告诉我,我所中的降头叫“鬼降”。
  他说完我问:“曾启华,你怎么确定我是中了这种东西?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倒是没有,不过,我曾经在办案时亲眼见到过这种东西。”
  曾启华坦然自若地说:“大概三年前,我们曾协助海关破获了一个走私集团,刚开始盯着他们时,所有人都认为这些人做的是食品走私买卖,后来把他们一网打尽后我们才发现,他们走私的不光是牛肉,还有藏在牛肉里的一些尸体。”
  “尸体?”
  “没错,尸体,人类孩子的干尸,开始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这些干尸的用途,以为是有人迷信古代的封建医术,所以要用人肉入药,但很快我们就发现我们错了,没过几天,当时参加行动的几名主要成员就被东西缠了上……”
  说到这里时,曾启华忽然扫了我一眼,又接着说:“就如同你现在的样子一样。”
  “那之后呢?”我问。
  “之后有两人被检查出严重的精神疾病,从而被强制送入了精神病院治疗,另外还有一人突然毫无预兆地跳海自尽……”
  “你的意思是……是那些小鬼搞出来的这些事?”
  听我发问,曾启华再度颔首。
  “为了调查这宗匪夷所思的案件,我们专门成立了调查组,并且由我亲自带人到精神病院为那两名疯掉的兄弟录了口供,他们说话颠三倒四的,完全驴唇不对马嘴,但我发现两人的字里行间却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都提到,自己曾看到了一个半张脸的小孩子出现在身边,不过两人显然都受过惊吓,每次一提到那个半张脸的孩子,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开始乱吼乱叫……”
  曾启华说着又指了一下自己涂鸦的那张画,接着说道:“后来医生为他们注射了镇定剂,我们在心理医生的疏导帮助下,让他们两个在纸上画出了他们见过的半张脸孩子的样子,就是我画得这样……”
  “那么,后来你们又是怎么调查出真相的?”我好奇地问。
  “当时看到那两张画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前不久破获的走私案,因为画里那两张惊悚的脸,像极了走私船上藏在牛肉里的那些小孩子尸体,所以我们怀疑这一事件和那宗走私案脱不开关系,于是重启案件进行进一步的详细调查,后来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我们发现,当时在行动中有一个漏网之鱼,并且他在逃走时偷偷转移走了一具童尸……”
  “那个人会降头?”
  “没错,我们很快发现了那人的踪迹,并将他逮捕归案,后经审讯,他如实认罪,称自己出于报复心理对当时行动的几个负责人下了降头,才导致了之后的一系列惨剧……”
  “可是……这案子为什么我从没听过?”我疑惑地问。
  “像这种案子,怎么可能公布于众?如果宣扬出去,你叫我们警方怎么说?真说出真相来立刻就会引起社会恐慌……”
  “那之后那个降头师又是怎么处理的?”我又问。
  “还能怎么处理,只能向其他走私犯一样提起公诉,然后关进监狱里就可以了,至于他下降头的事情,我们想起诉都找不到依据,你总不能去宣传迷信思想吧?就算你宣传了,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也不会相信,就像最初的你一样……”
  曾启华说完笑了起来,我沉思片刻也点了点头,确实,这种案子完全没有科学依据可循,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
  随后我又问他说:“可我还是不明白,谁又会给我下降头呢?他有什么目的?”
  “其实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曾启华冷笑着说:“这几天你一直被我摆布,虽然自己糊里糊涂的毫不知情,但公园女尸这件案子的案件进展全都是由你一步一步挖掘出来的,我想,大概是有人不想案件的谜底被公布于众,所以早就已经在暗中盯上了你,想要把你解决掉。”
  听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又问:“你这种推理确实可能性极大,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我不过是被你摆布来摆布去的傀儡,就算干掉我也无济于事,他为什么不对你下降头?”
  “我?呵呵,据我估计这其中有两点原因。”
  曾启华回答道:“第一,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一个被警队开除掉的疯子,根本没有人会相信我,所以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第二,经过三年前那件案子之后,我曾仔细研读过一些关于‘降头术’的资料,以便再出现这种案子可以从容应对,然后我发现,要对人施降头术必须具备三个条件,第一,被施术者的生辰八字,而且必须按中国古农历计算,因为降头术最初是由中国的苗疆蛊术传入南洋所改良的,所以一直沿用中国的古代术数;第二,姓名,这个姓名是你最初的初生定名,就像是跟随你一生的印记一样,就算以后改名字也是改是改不掉的;第三,被施术者的血……”
  “也就是说,我的名字、生辰八字、血都被那个人给弄到了?”
  “这种可能性很大,你是市里有名的心理咨询师,要弄到你的名字和生日很容易,如果是行家的话,通过你的生日日期和性格、面相就能精确的用八卦术数计算出你的生辰八字,至于血,你每天上下班经常出入人群,他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采集到你的血样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你呢?他能这么容易就搞定我,要搞定你不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呵呵,这你就错了,我可是个刑警,我的资料都是需要严格保密的,而且还有一点,我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后来我跟了母姓,从那之后我使用的名字一直都是曾启华,但这并不是我的初生本名……”
  说到这里时,曾启华笑得有些得意,甚至总觉得是有些幸灾乐祸。
  “曾启华,如果我真是中了降头的话,那应该怎么破解?”
  “只有一种方法,就是找到给你下降头的人,只有找到他才能救得了你,否则的话,那个鬼孩子可能会一辈子跟着你,随时随地都会找机会干掉你……”
  “可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又该怎么找他呢?”
  曾启华冷笑着回答:“我倒是有个办法,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有办法救你……”
  曾启华话音没落,扔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突如其来,我被吓了一跳。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好不容易松缓的眉头当即又紧紧拧了起来,赶紧站起来快步走进里屋接电话。
  趁他接电话时,我仔细看起了昨天熊木生在市局留的问话记录来,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曾启华从里屋走出来时脸色出奇的难看。
  “你怎么了?”看他情绪不对,我随口问了一句。
  “张医生,队里同事刚给我传过来一段视频,我想你一定有兴趣看看。”
  他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点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视频播放按钮。
  视频一开始,一阵凄厉地惨叫声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那是个男人的叫声,光听声音似乎就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恐惧与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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