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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的第十四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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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去找他的……”
白鸢点了下头,随后打开门示意我跟她出去,我本不想离开,因为我总有种感觉,感觉这是我距离幕后隐情最近的时刻。
但曾启华显然不愿再跟我说一句话,虽然心里打鼓,但我也只能顺从地跟着白鸢走出了房间。
出了旅馆后白鸢开车把我送到了我工作的地方,途中只字未提,但我下车时白鸢却突然从后面叫住了我,面无表情地对我说:“张医生,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今晚你最好不要回家,也不要独处……”
我问她为什么,白鸢却没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在自己喉咙上蹭了一下,随后开车扬长而去……
☆、019…水房里的歌声
白鸢开车离开之后,我并没有太在意她所说的话,毕竟今天只一个清晨的时间,我就被强制灌输了太多完全无法想象的思想,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勾起我的震惊来呢?
回了办公室后,我故意不去想这两天所经历的一切,开始认真地工作了起来。
因为昨天没来上班,我手边积压了大量的工作,还顺带对两个新病人进行了谈话问诊。
这一忙碌,我就从早上一直忙到了傍晚,随便吃了点东西又从傍晚忙到了晚上,专心致志工作时还真就把曾启华的事给暂时忘了。
晚上十点多,其他加班加点忙碌的咨询师们都陆续回家了,这么晚了也不会再有病患光临,走廊里变得静悄悄的,整个楼层里似乎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着。
眼看着自己积压两天的工作也都追了回来,直到这时,我才恍然想起了清晨时白鸢留给我的那句话来……
“张医生,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今晚你最好不要回家,也不要独处……”
她的话开始在我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又一联想她用手指抹向自己脖子的举动,我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我?或者是在威胁我?
我愣在办公桌前想了一会儿,可惜根本想不懂,但毕竟这种情况下白鸢不会跟我随便开这种玩笑,这导致我还是忍不住警惕了起来。
“算了,不回家就不回家吧,大不了在办公室工作一晚上就行了。”
我这么想着,但就这功夫,院里值夜班的保安大爷推门走了进来。
一见我还在忙碌,保安大爷立刻朝我笑着问道:“张医生啊,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忙啊?”
“哦,昨天请了假,今天手边的工作压得太多了,想追一追。”
我客气地朝他点了下头,赶紧给他倒了杯茶,请他坐了下来。
保安大爷喝了口茶,又笑着问我说:“张医生,那你打算几点离开啊?我这儿还等着检查完锁门呢。”
“我……”
我犹豫了一下,答道:“我今晚不打算走了,工作太多了,准备通宵干。”
我随口解释说。
“这不太好吧?”
保安大爷略显为难地嘬了下牙花子,又接着说:“张医生,你在院里这么久了也该知道,咱院长早就有规定,工作人员是严令禁止在院里过夜的……”
保安大爷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我们院长明文规定的条例之一,一是怕我们这些心理医护工作太辛苦,二是因为精神卫生中心里保存着全市大量心里患者的重要资料,其中有一部分因为身份、工作性质问题是不能公开的,怕的是资料泄露。
可我虽然清楚知道这一条款,但今天毕竟情况特殊,也只能跟保安大爷求求情了,于是我赶紧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包玉溪烟来,笑呵呵给门卫大爷递了过去……
我不抽烟,但在我办公桌抽屉里会长期放着两种烟,一种是软盒玉溪,另一种是硬盒冬虫夏草,以便社交时用。
一般情况下玉溪烟用得比较多,偶尔院里领导来访,或者来了些身份地位比较显赫的患者,冬虫夏草就用上了。
我不喜欢勾心斗角攀附权贵,但一般的社交礼仪我还是都懂的。
“大爷,来,点着点着……”
我一把烟递过去,保安大爷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假意推辞了一下之后,打开烟包掏出一根点了着,随后把烟包装进了自己口袋里,故作为难地说:“张医生,你这可就有点儿为难我了,晚上咱们楼层是要上锁的,你不走的话,万一咱院里丢了什么东西,虽然大家都知道你人品好,可到时候咱俩都不好解释啊……”
“大爷您放心吧,我在院里这么久了难道您还信不过我吗?”
我笑着回答道:“我昨天没来上班您也知道,现在手边压的工作确实太多了,这么多资料文件都带回家处理得话又太麻烦了,您就通融通融吧……”
他烟都收了,当然不会多说什么,于是笑呵呵站了起来,摆摆手说:“好吧,毕竟咱俩这么熟了,不过张医生啊,可就只能这一次啊,下次的话可不行了,还有啊,一会你想着把灯关了,要不然被人从外面看到光亮,明天被院长知道了我可就完了……”
“是是是,您放心吧,谢谢了大爷。”
“那好,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检查完楼层我得下去偷个懒。”
保安大爷说完就独步走了出去,我松了一口气,于是拉好窗帘关了灯,又赶紧坐回办公桌前继续工作了起来。
过了一会,保安锁门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我没太在意,尽量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埋头一干眨眼的功夫竟然已经十二点多了。
虽说全天候的工作让我疲惫不已,可我还是不敢听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下来,这几天的惊悚经历就会历历在目地涌上心头,实在让人心力憔悴。
靠近后夜一点钟,我开始饿了,毕竟晚饭时就随便吃了点东西,哪儿能抵得住我整晚工作的消耗量。
我想起手边的柜子里还有几碗方便面,取出来要泡时才发现,我办公室里的饮水机竟然已经没水了,就还剩下半壶茶水放在办公桌上,但是也已经放凉了。
没办法,我只能拎着电水壶去水房打水,一打开办公室的门,空旷漆黑的走廊顿时映入眼帘,我赶紧点开手机上的手电筒APP,恐怖气氛这才缓和了下来。
我的办公室位于楼从最中间的位置,而水房紧挨着厕所,在楼层的最西侧,跟我办公室相隔十来间屋子,不知怎的,我后背一阵发凉,一手拎着电水壶、一手举着手机往前走,每走一步,皮鞋踩在地板砖上都会产生一阵悠长空旷地回想,更让人提心吊胆了……
快到水房时,一阵流水声突然从黑洞洞的水房最前方传来,声音很轻,隐约还伴随着一阵轻轻的哼歌声,我心里一惊,但仔细一听,声音却又没了。
难道说是幻听?
我承认,经过了这几天的事,我在心理上已经出现了一些潜在的偏激扭曲,其实很多精分症患者或抑郁症患者都是在经过某些特定的惊吓或震撼之后,心理上才逐渐偏激从而一发不可收拾的。
于是我壮着胆子走进了水房,进去前故意加重了脚步,尽量发出比较大的脚步声。
黑房里同样也是黑乎乎的,我立在门口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异常之后,这才走了进去,并第一时间抬手摸向了门口的水房灯开关。
然而按了一下之后,水房的灯并没有亮起来,显然是刚刚那个保安巡视完之后拉掉了这层的照明电闸。
因为我们的工作经常会使用电子设备,未免临时停电造成严重损失,所以电脑、仪器等设备的电源跟照明是分开的,全楼的灯光照明走的是另一套独立的电路线,因此我的电脑还能继续使用。
既然我人已经进来了,总不能因为灯不能用就被吓回去,我深吸了一口气,于是独步走了进去,把手机放在一边照亮,开始往电水壶里接水。
整个水房乃至于整个楼层里,除了哗啦啦的水声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的声响,整个气氛倒是显得更加的惊悚慎人了。
我低着头注视着灌入壶里的水花,不敢抬头,不敢出声,脑子里甚至尽量不敢去乱想,可就在这时,一双手忽然从我身侧的黑暗中伸了出来,伸到了离我最近的水龙头下。
余光扫见这双手的一瞬间,我身体开始发麻,但依旧不敢声张,这时就见那双手开始在水龙头下面揉搓,就像是在洗手一样,然而他并没有打开水龙头。
伴随着灌入我电水壶的“哗哗”水声,以及那人搓手的动作,我进入水房前隐约听到的那阵歌声再度从我身旁响起,声音却比之前要清楚得多了,简直就像是从我耳边哼唱的一样……
我心里开始打鼓,心说最近这是怎么了?活了这么大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为什么这几天接连遇到?
不过,这会不会又是LSD所导致的幻觉?
这种想法刚一出现,就被我自己给否定了,不,不可能,虽说整个楼层现在是封闭的,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但整条走廊这么大的开阔地域,如果有人使用药剂气体的话,用量完全难以估量。
这不可能。
或者说,我真的患了精分症?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逐渐恢复冷静,于是鼓足勇气微微侧过头去……
我的身旁,并排站着一个女人,身穿着白衣,头发很长很乱,把整张脸都盖了住。
她低着头哼着歌,不断地在没打开水龙头的情况下撮洗着自己的双手,完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忽然,她的双手停下了动作,我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把目光转了回来,但还一直用余光偷偷地扫视着她。
这时就见她缓慢地抬起双手来,摸向了自己的两颊,轻轻往起一举,就把自己的脑袋捧了下来。
☆、020…鬼病人
当那颗披满头发的头从她脖子上被捧起的一瞬间,顺着脖子的伤口开始往外流血,血流得很凶猛,很快就渗红了她的胸口和两肩,雪白的衣服被染得血红血红的……
血又继续往下蔓延,腰部,脚跟,然后顺着地面蔓延开来,甚至染到了我的脚上。
可那个女人全然没受丝毫影响,用双手把头捧到水龙头下面的水池前,又开始“洗”。
是她……
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惊慌,而是惊讶,难道她是公园命案中的无头女尸?
我可以保持冷静,而正在“洗”头的女子也只是自顾自地哼着歌忙碌着,似乎完全没想理我。
眼看着壶就要装满了,深吸了一口气保持镇定之后,我假装完全没有看到她一样,关好水龙头拿起手机,拎着壶转身就走。
可我刚转身面朝向门口,拿手里的手机往正前方一照,手机的光芒立刻直直地映在一张跟我面对面的雪白脸孔上。
那是一个蓬头垢面地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僵硬,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偷偷往下扫了一眼,他没有腿,飘在空中。
我心里吃了一惊,可还是没敢表现出来,于是继续假装看不见,径直往水房门口走,可他就挡在门口,挡在我的正前面,我一步步往前,一步比一步更紧张,眼看着就要撞到他的身上时,我心里的恐惧已经到达了顶点,但完全不敢声张,以免引起他的注意,于是只能把心一横,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可就在脸贴脸要撞到他的身上时,挡在前面的男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继续假装无视水房的动静走出了门口。
可刚一从水房走出来,眼前的画面又一次让我震惊万分。
黑乎乎的走廊里,刚刚我出来打水的时候还没有一个人影,可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再出来,外面已经三三两两地堵满了人。
那些人有男有女,有的护士打扮,也有普通便装打扮的,有的面对面立在漆黑地走廊里闲谈,有的摇摇晃晃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但所有人都没发出任何的声音,甚至那些正在互相谈话的人也只是只动嘴唇,没有声音……
而且,这些人虽然有男有女服装各异,但却都有两个共同地特点,第一个是我看不清楚他们每个人的五官,第二个是,他们都没有腿。
我彻底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还是我工作的精神卫生中心吗?这简直是……
地狱……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际,离我最近的几个“人”已经略显僵硬扭曲地朝着我转过了脸来,一双双毫无生气地眼睛直勾勾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
我心里一颤,赶忙又装作完全看不见他们一样,提着水壶故作轻松地往前走,可每走出一步,从周围射过来的阴沉目光就越多,那些东西都在看我,开始咧开嘴怪笑,我却听不到他们的一丝声音。
好不容易穿过满是脏东西的走廊,我办公室的门口已经出现在了眼前,我心里渐渐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又一双雪白地小手忽然从我的两肩上方缓慢地伸了过来,环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假装漫不经意地一侧头,余光扫去,一个孩子已经把头轻轻贴在了我的左肩膀上,整个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整个被我背在后背上一样,不过,这个孩子只有半个头,朝向我的那一面是他脑袋的右半边,脸是腐烂的,甚至头骨也已经凹陷变形,腐烂的肉上长满了密密麻麻地白毛,甚至仔细看可以看到一部分大脑。
只看了一眼,我的胃里开始汹涌地翻腾,但潜意识告诉我,我还要继续保持冷静,我绝不能出声,绝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孩子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的重量,因此背在我身上完全显不出吃力来,于是我继续冷静地背着那个孩子往前走,当我伸手抓住办公室门把手的那一刻,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拧开门冲了进去,又一回身,“嘭”地一声把门紧紧地关上,顺手就锁了起来……
我惊慌失措地望向后背,那个孩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并没有跟我进到办公室里来……
我头皮依旧发麻,没敢闲着,又回头仔细在办公室里打量了一圈,见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往电脑桌前走的时候,我的双腿几乎已经软得完全使不出立起来了,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抬起来都难。
我早就已经忘了泡方便面这茬儿,好不容易坐到了办公椅上,只觉得浑身瘫软,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我赶紧又抓起水壶把满满一壶凉水全都倒在了头上,情绪总算平和了些许。
怎么回事?我是疯了吗?还是我真的撞了鬼?
说来可笑,当全部疑问伴随着惶恐强行堵塞了我的内心时,我濒临崩溃,我甚至想到了死……
我的办公室在五楼,如果我直接从窗口跳下去,那不是什么都解脱了吗?
但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能那样,如果连自己作祟的心理都克服不了,我还怎么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去帮助别人?
幻觉,那都是幻觉,一定都是幻觉。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
可惜事态并没有按照我所假设的方向进行,正当我如此想着,门外已经传来了一阵拧动门锁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想进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好在我进来时已经将房门反锁了起来,门把手被拧动两下之后没有拧开,声音就消失了。
但片刻的寂静之后,一个男人的声音猛地传来:“医生,您在吗?”
那声音略微颤抖,像是有人在抑制不住地激动发笑。
我没有出声,已经完全不敢出声了,可随后又传来了两声敲门声,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医生,您在吗?我是来看病的,医生……”
看病的?
这怎么可能呢?我扫了一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是后夜两点多了,这种时间怎么会还有病人来就诊?再者说了,保安大爷巡视完之后已经把楼层大门上了锁,我出不去,也没人能进得来……
我故意不去理睬外面的敲门声和说话时,只当都是幻觉,又开始继续全身心投入工作,但外面的敲门声和说话时却一直没有停止,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敲门声依旧,那人说话的声音也完全没有任何的语气变化,只是一直在叫我开门,说自己是来问诊的病人。
门声和喊声时不时响起,吵得人根本没办法安心工作,也完全没有会结束的迹象,我终于承受不住了,满腔的恐惧再度转化为疯狂和愤怒,完全无法控制地抄起键盘狠狠朝着房门砸了过去……
“是谁?谁在敲门?”
伴随着“啪”地一声巨响,我怒吼了起来。
巨响传来,外面陷入一片寂静,可这寂静只持续了一小会儿的功夫,敲门声再度传来……
“啪啪啪……”
“医生,开门啊……我是来看病的……开门啊……”
很小的时候我就学过一个词,叫“绝望”,但显然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个词汇的真正含义。
绝望,恐惧、愤怒夹杂着痛苦强行侵占你的内心,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我甚至开始由心底升起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如果我有一把刀,我一定会疯狂吼叫着把刀插进对方、或是自己的身体里……
“你……等等……”
我用仅存的理智勉强压制着心里的恐惧和愤怒,站起来,走向了门口。
中国有句老话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许正应了现在的情景,不管现在在外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既然他不肯放过我,就算是躲,我又能躲得了多久呢?
我走向门口时,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两次,深吸一口气之后,我打开了房门。
“吱”地一声,伴随着办公室门的开启,一双双毫无生气地眼睛出现在了我的门口,那些“人”已经将我的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全都面无表情地盯着门口,以及立在门口的我……
立在最前面的是个矮个子男人,穿着西服抹着头油,一见我开了门,立刻嘿嘿嘿地傻笑了起来……
“医生,你救救我啊,我病了。”
听声音,显然他就是刚刚在门口一直敲门说话的“人”。
“你,进来说。”
我刻意保持着冷静,微微一笑之后,让出了门口。
听到这话,矮个子连连点头致谢,随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进来时我偷偷往下扫了一眼,心里一阵苦笑,果不其然,他膝盖往下,什么都没有。
其他的人依旧都立在我的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但却没有跟那个胖男人一起走进来。
我又关上门,锁好,请他落座之后,坦然自若地问:“这位先生,请问我能帮你什么?”
一听这话,胖男人立刻双手按着桌子把头凑了过来,收敛起笑容,战战兢兢地说:“医生你救救我啊,我老婆,我老婆要吃我的眼睛……”
☆、021…人不惧鬼鬼不来
他说话时表情很诡异,像是在笑,嘴角却向下咧,要哭一样。
我保持镇定,问他:“她为什么要吃你的眼睛?怎么会有人想吃别人的眼睛呢?”
“因为,因为我的眼睛好吃啊……”
胖男人说着嘴里传出两声“咯咯”地怪叫,忽然抬起手来,伸出手指抠向了自己的眼珠。
看到他的举动,我忍不住惊了一下,但立刻又稳住情绪没敢表现出来。
就见他狞笑着把自己的食指按在上眼皮上,那双诡异地双眼一直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没有离开片刻。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手一用力,“噗”地一声,半截手指已经戳进了自己的眼睛里,因为手指的强行挤入,大半个眼球被从眼眶里挤了出来,血立刻顺着下眼皮溢出,染红了他的手。
眼看见他这种举动,我没出声也没过多的表现出自己的惊慌来,毕竟我心里已经逐渐地明白,他不是人,要么是我的幻觉,要么是脏东西,我还有什么可惊讶的呢?
“医生,你要不要吃吃看?”
说着话,他把自己的整个眼球从眼眶里抠了出来,开始用两根手指捏着往外扯,扯断了连接着大脑和眼球的神经线。
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不,我对这种东西没兴趣。”
“那,你让我尝一下你的……”
他松手扔到自己的眼球,血淋淋的手突然又朝着我的双眼伸了过来,我赶紧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躲过了那只血手的同时,快步就冲向门口,但只往前跑了两步我就又停了下来,抬头一看,那个只有半张脸的孩子正蹲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挡着门。
他盯着我狰狞一笑,不等我反应过来,突然嚎叫着就从门口朝着我狂奔了过来,我刚想躲开,那个胖男人已经从后面突然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紧接着,那个半张脸的孩子也已经扑到了我的面前,用双手紧紧搂住我一条腿的同时,嘴里不断发出一阵阵“咯咯咯”地怪笑声。
他们两个“人”都在笑,笑得狰狞可怕让人不寒而栗,一边笑着,他们一边开始把我往床边拖,我想反抗,但那两个“人”的力气却明显比我要大得多,而藏在我背后的胖男人用手扼着我的脖子,更让我越来越使不出力气。
眼看着两个“人”把我拖到了窗边,“呼啦”一声,背后的窗户竟然如同被人推开一样自己就打开了,半张脸的孩子怪笑着猛地一下跳到了我的身上,用力一按,我整个上身都被他压得躺在了窗台上……
显然,他们两个是想把我从窗口推出去,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我肯定活不了。
虽然挣脱不了他们两个的束缚,但我还是试图挣扎,拼尽全力抬手就抓向了旁边的胖男人……
然而我一把抓下去却只抓了个空,我根本碰都碰不到他,他就像有形的空气一样,一抓就散。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宾馆差点被那个半张脸的孩子掐死时,白鸢进来后说的一句话,她并没有看到什么半张脸的孩子,只看到我自己在掐自己……
也就是说,如果我被他们从窗口推下去,那么在别人眼里,我也只是自杀……
想到这里,我彻底慌了,我不能死,也不想死,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如此安慰着自己。
而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忽然传来一阵嘹亮地铃声,这种时候了,谁会给我打电话呢?
如果正想杀死我的两个都是人的话,这种时候我当然没工夫接电话,但他们是鬼,或者可鞥只是我心里的幻觉作祟,我根本无计可施。
于是我从裤兜里把电话掏了出来,接通之后在胖男人的扼掐下嘶哑地问:“哪位?”
电话里传来曾启华的轻笑声:“张医生,你好。”
“我,我现在可能不太好……”我苦笑了一下,只说话的功夫,身体又被那两个东西往窗外拖出了一大截……
“呵呵,我猜到你今晚可能会出事,所以故意打电话来慰问一下你。”
曾启华的声音很随意,明知我出事了,却完全听不出他的语气里包含着丝毫的意外。
“曾启华,你想怎么样……你,你最好快点说,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放心吧,我就是要救你的命的。”
没想到我都这么说了,曾启华还是在电话里笑了起来,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透过听筒可以听到打火机打火的声音,应该是在点烟。
随后,曾启华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来:“忘了多久以前了,我听过一句话,人性叵测,鬼由心生……”
曾启华这话出口,我心里猛地一震,这不是我毕业时系主任杨教授在我同学录上留的那句话吗?
为,为什么曾启华会知道?
这时曾启华又说:“张医生,鬼源于心,心里有鬼眼前就有鬼,心里没鬼,眼前就没鬼,很多人都怕鬼,越是怕鬼,越是恐惧,越是恐惧,鬼就越来找你,有句话叫‘鬼怕恶人’,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曾,曾启华,我很想继续听你长篇大论……”
我用一只手抓着窗户框,身体悬在空中摇摇欲坠……
“可是……可是估计我快没命继续听下去了……”
“呵呵,张医生,该说的我不是都已经说完了吗?”
曾启华在电话那头说:“人,干嘛要怕鬼呢?不管那些东西是由你创造出来的,还是被你招引过来的,都无所谓,也许他们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愤怒和恐惧会让你迷失,有时候简简单单的平常心,能救你的命……”
“虽然听不懂,但我还是……还是得谢谢你的废话……”
听曾启华说完,我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他声音的魔力,还是那些话的作用,一瞬间,我心里的恐惧感逐渐消除,因为惊恐而麻木的手脚也逐渐恢复起了知觉……
是啊,人为什么要怕鬼呢?恐惧和愤怒只让我们懦弱。
我使出全身力气抬起头来,直视向了正趴在我身上那个半张脸的孩子,我已经见过他很多次了,但这一次,是我第一次毫无恐惧第注视他那张惊悚狰狞地脸。
奇怪的是,被我如此坚定地一注视,正在我身上怪叫的小鬼突然就愣了住,用一种从未表现出来过的惊慌失措的表情盯着我,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
“我干嘛要怕你们呢?”
说出这句话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故意对他们说,但当我的话出口,两只鬼都愣了住,更有一个念头猛然间在我心底产生。
他们不是幻觉,他们就是鬼。
其实,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答案,但出于恐惧,我却一直不敢接受这个事实,甚至在心里抵触“鬼”这个字。
可真实的永远是真实的,与其逃避,倒不如勇敢去面对。
趁着半张脸的小鬼失神之际,我再一次抬手抓向了他的脸……
一瞬间,小鬼就像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完全没了踪影,又笑了一下,又转身望向身旁拉扯着我的那个胖男人,他也已经不知在何时就消失不见了……
我拼尽力气又把自己的身体拉回了窗口中,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休息了一会之后,我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包烟,都说抽烟可以压惊,我以前从没试过,现在却想试试。
我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随后被呛得咳了半天,但心里却无比地舒畅,也完全没有把烟扔下打算,于是就这么一根接一根地抽了整整一包,这才又把电话举了起来,拨给了曾启华。
“看来你还活着?”这是电话接通后曾启华的第一句话。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
“曾启华,我想我肯定是被那些脏东西爱上了吧?为什么他们一直缠着我,我想,你应该知道答案吧?”
“当然了。”
曾启华回答:“张医生,我想是时候让你知道更多事情了,天亮后,你赶在中午前到你大学系主任杨教授家里来一趟,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
话音落下后,曾启华挂断了电话。
从刚刚他说出杨教授那句“名言”开始,我心里就在打鼓,他跟杨教授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又继续坐在地上抽烟,一直抽到头都晕了,嗓子都肿了,天也渐渐开始发亮了。
五点来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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