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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骨入魔:魔君撩入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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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还令原大林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我所为。”

    镜邪眸光冷淡,看她的目光好似真是在看一具尸体,“你不惹怒我,我尚还可以留你一命,只是现在,你非死不可。”

    他还是站立在原地,自成一股风华。

    无尽的肃杀从他身体里泻出,他冰冷的脸,冰冷的声音,好似要与冰雪的世界融为一体,“你便以为凭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天过海?我既想杀你,能给你留下喘息的机会?呵,异想天开!”

    “你想杀我?哈哈,你难道忘了那天,你被我压在身下,动都不能动一下,哦,后来你还吐血三升,那血的味道很美味呢!”

    宗曳虽是调笑,但她的呼吸却不自觉变得急促了些,她缓了缓,随即对上他的眼,目色里隐现着复杂的幽光。

    他若有心杀她,她做再多,都是垂死挣扎。

    这样想来,她的也心中涌上了一股悲凉,难道她又要再一次重复自己的命运吗?她好不容易重获新生,好不容易决定踏上征程,她大仇还未得报,她的血债无以还,离析尚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等待她的到来,她既辜负了他,也辜负了自己,她要怎么去甘心?

    死两次,还是死在同样一个人手里,偏偏他们之间无冤无仇,每一次她都死得莫名其妙。

    镜邪微微眯起猩红染尽的凤眸,眼梢底红莲绽放地妖冶,也越发的森冷,“我要你死,你就偏不能生。”

    “以剑为名,就算我今日死于你手上,也不会向你低头半分。”

    她高举着长剑,天际月色如白练,覆满了她的半张脸,那本是艳色弥漫的脸上立时显出森凉,“虽不能称心如意,但也好过再次饱受屈辱而死。”

    是的,不该不去尝试,不该认输受辱,更不该妄图猜测最后的结果,前世种种浮现在她眼前,她的惨死证实了她的羸弱,是她意志松懈,才将自己逼迫而死,也同样是她自己先放弃了,才失去了最后一条生路。

    是的,她会死,但绝不是以这种不明不白的方式死去,她要输,也是输在战斗的最后一刻。

    不曾冒险,谁也不能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在那一刹,她心意已决,遂放下了心中所有顾虑,全身心地投入即将而来的战斗之中。

    镜邪无视她的决心,从后背取下古琴,他拉起一根琴弦,往前一拨,携着弑杀的飞雪在半空中来回穿梭,受这异动,地底震了震,似有一种开天辟地的错觉。

    宗曳上前冲去,雪珠子不断打落在她脸上,打碎了她的皮肤,徒留一片血肉模糊。

    他敛眸,眸底毒蛇在窸窸窣窣地游走,“我来为你弹一曲亡歌。”

    他信手拨弄琴弦,白皙剔透的指尖,抚过银色的琴弦,一曲鬼魅流音便这样倾泻而出,“不归命途,不入浮图,随我长生,前尘陌路,碧落黄泉,忘川无阻,心若成骷,神佛难渡……”

    那是真正不见血,却也封喉的必杀鬼音。

    在这琴音的流动下,她身前的一隅被震出了一个大洞,足可以观见底下黑黝黝的世界,是深渊,也是地狱。

    她咬紧牙根,“啊!”

    她退,地底又陷下去,她一退再退,风雪阻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险些栽倒下脚边的洞里。

 第六十九章 卑躬屈膝

    第六十九章卑躬屈膝

    他弹,琴声愈急愈烈。

    飞雪扑腾而起,向她袭来,身后是悬崖峭壁,身前是镜邪的步步紧逼,她退无可退,唯有迎面挡住了这股力道。

    她曲下腰来,鲜血止不住喷涌而出,“咳咳咳咳!”

    冰冷的雪水将她全身都洗了一遍,宗曳的身上,头上没有那一处没有被雪水淋湿的,她的四肢也沉浸在冰水里,寒意逐渐弥漫到了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抱着自己的身子,一阵瑟瑟发抖。

    镜邪犹自冷嘲,“正才刚开始,怎么咳的那么厉害,这是受了多重的伤?”

    在这男子前,她全身都好似被掏空,使不上一点力气,然而,至少她知道,拖得越久,她的力气就会流失得越多。

    不能恋战,逃字为上。

    “住手!”她抹尽了唇角的鲜血,勾唇一笑,“镜君,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笑容是格外明媚的,那是冰雪也掩不住的炽色。

    镜邪的手不自觉一颤,与此同时,他的琴音也开始走调,那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根本就不受他自己控制。

    那时,他确切地知道,自己很容易就受她的影响,仅仅只是不经意间的一道笑靥,就能让他鬼使神差地做出一些古怪的事情。

    受人控制,那种感觉极为不妙,这也就加大了他杀死她的决心。

    不知为何,他恍然记起,那一天,斑驳的灯光下,她拿着一把匕首,剜心的动作,狠中带着点决绝,而她看着他的眼神,是极为浓烈的恨。

    她心中藏着什么,他不会去获悉。

    他也并不想知道她为何要去恨自己,不想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过什么碰撞,以至于一个年纪尚小的少女眼中会藏着那么多刺目的煞气。

    但是将心比心,他也同样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从最初起,就是水火不容。

    水火不容啊,他难以想象日后又会滋生出多少的罪孽,他不愿去知道任何事情,唯独知道了她若不死于现在,将来死的便只会是他。

    为此,他必须要将她扼杀在最初,在这种花季的年龄死去,不会给她任何的成长机会。

    说到底,他也在害怕,但到底是害怕什么,他又毫不自知。

    “搞什么?”见他一直都在发怔,她的情绪也一瞬微妙,他能想什么,无非是想折磨她。

    但是,这种机会是罕见的,趁他在恍神之余,可以完成一次偷袭,如果她的速度最够快,说不准今天命丧黄泉的便不是她。

    “啪!”

    他仿佛早已洞悉了她心中所想,竟然霍然掷下古琴,足尖晃开红莲的幻影,不知不觉就置身于她的身前。

    宗曳眼一花,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被他扼住了喉咙,他的眼中只有杀意,没有其他。

    趁此机会,宗曳奋力扬起长剑,往他脊梁处狠狠砍去。

    “哗啦!”鲜血溅出,洒满了她半张脸,她得逞地笑出了声,“你也不过如此!”

    镜邪挨痛,一下松了手,下一刻,她抓住这难得的时机,先发制人,挑起长剑就往他身上刺去。

    他怒极反笑,“好,好,你做的很好!”

    宗曳眼前又是一花,他的速度已不是肉眼能分辨出的,不知何时起,他就已经捏住了她的手腕,大力截断。

    宗曳断了手,惨叫声溢出唇角,“啊!”

    看着她那副凄惨的模样,镜邪心头没来由地烦躁,心头有个声音,一直在不停地干扰他,阻止他,他烦不胜烦。

    就是因为他片刻的恍惚,宗曳才得以从他身边离开,她抚上自己断裂的手腕,眼底空洞洞的,也幽凉凉的。

    长剑脱手,而她的手已经拿不起来剑了。

    可是,她不能停止,若现在停止,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剑在人不亡。”

    她重又钻下去,在半空中用嘴衔住了那把剑,她边攻边防,虽然不是很灵活,但也绝不被动。

    “没了武器的你,恐怕还要失了命。”

    镜邪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恍似嘲弄。

    宗曳亦回视他一记冷眼,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最初,最初的她未曾经历过绝望和颓然,一如现在,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敢于迎接各种挑战,并且越挫越勇。

    接着,她仿佛故意刺激他似的,高高抬起手臂,阴冷的瞳孔里流露出一抹飞逝而过的嗜血,四道凛冽的银光从她袖间飞出,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完好的手掌按上了他的心口,瞳孔猛地一缩,她的手又急剧收缩回来。

    长剑落在地上,她看着他,嘴唇都在颤抖,“怪物,你没有心。”

    手掌心下没有温度,亦没有丝毫的跳动。

    原来他那时所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心,他不老不死,永远不会消失。

    却原来,那是她终其一生,都挫败不了的敌人。

    恰逢他恍惚之时,自然而然地,就被她袖中飞射而出的暗器重伤腰际,镜邪踉跄了一下身子,注意力却不在自己的伤口上,而是怪物二字,他不喜欢怪物这个称呼,很不喜欢。

    “我不喜欢你叫我怪物。”

    宗曳像是见了鬼似的盯着他看。

    三步之遥,他凝视着她,用一种刻毒而复杂的目光凌迟着她,“你便以为我真不会对你下杀手吗?你到底哪来的底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

    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居然还不认输,那仿佛是一种骨子里油然而生的倔强,哪怕堕入泥沼,也不会低头半分。

 第七十章 未闻花名

    第七十章未闻花名

    不知为何,镜邪的心忽然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努力压制下心头的悸动,而后扬手打在她腰际处。

    宗曳的腰际被他打伤,伤在和他一样的部位,这还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她还来不及设防,他又打她,连续踹她,残忍得像个魔鬼。

    宗曳覆于雪地上,呕出一口血来。

    她强自撑起自己的身子,奋力喘息着,面色煞白不见底,却还是疏狂无比,“我知道了,哈哈,你对我,始终下不去手,你打我,伤我,还是杀不了我。”

    若不是无法动杀意,他何至于几次都在关键时刻被牵制,松手,退让,他不是心软,就一定是有什么秘密。

    一来二回之下,她终于知道了这个讳莫至深的秘密。

    “是吗?”

    镜邪的手强行摁住她的头颅,鲜血从他指下溅出,溅落了她一脸,他一身,早已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自己的。

    宗曳痛得变了脸色,舌根差点被自己咬断。

    “你说我不能杀你,那我便让你睁大眼睛,亲自看着你自己是如何被我送下地狱的。”镜邪蓦地冷笑起来,他踩着她气息奄奄的身体,狠狠碾过。

    可他料不到,他最终还是输给了自己,他踩下来的那瞬间,宗曳几乎就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谁知他却在最后一刻迟疑住了。

    他终是下不了杀手。

    那站在山巅的男子,好整以暇地观看着二人的搏杀,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的好戏。

    身后的血瞳少女,眼底流转出幽幽的光。

    她望见,少女的目光过于平静,仿佛预示着今日过后,必是凤凰的涅槃,雄鹰的展翅高飞,“是了,那就是连魔也避讳的光芒。”

    “我不和你玩了。”宗曳趁机在雪地里翻滚一圈,往山崖下滚去。

    修罗宗曳并非只是会杀人而已,在危急关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才是更重要的。

    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极限,不能再继续下去,一来这副身体未经锤炼,可以说,比起他来说,她和废物无两样。

    再有一点,离析已经等不了她太久了。

    镜邪心情差极,结果人未杀成,他还是没有拿到令牌。他一向不起波澜的情绪在这时突然多出了一股波动,他这种说不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什么时候这里多出了这样的人,而且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以往闻所未闻,必有异样。”

    “不过,我可不急。”

    她身上的古怪之处确实不少,他或许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所以他须得将她暂时搁置下来,他还有离析未收拾,无论怎样,这叄城的局势才是他的重中之重。

    这时,一只画着花纹的白鸽飞到了他的肩头,白鸽羽毛上染了血,它受了点伤,还是拼死逃了出来,找到了这里。

    那是紫沅殿的信使,白鸽嘴里发出一串古怪的叫声,旁人无法理解,紫沅殿中人却意会于心。

    它在说,离析已经杀光了所有的妨碍者,而这些妨碍者中,壹城的人占了大半,凭他一人之力当然不行,还有一人从中相助——壹城元斐投奔了离析,并把暗中培养的那些势力都无偿奉送给了他。

    由此可见,他们之间一定达成了一场交易。

    但是这次壹城突然来了一个神秘的大人,这个人全力针对离析,并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虽是合作,但同样都不轻松。

    镜邪舔过唇角殷红的血渍,露出些许阴邪,“离析!不错,要是个一无是处的人物,我反倒没有丝毫斗志,这场仗打得越激烈越好,血流成河更妙。”

    “壹城啊,元希醒了也好,但是动作太大,抢走了我的猎物,却让我很不开心。”

    他仰头看着那轮苍白的月,眸色诡红,如冷却的烈酒,泼洒了十丈软红。

    一个烈字油然而生。

    “我倒要看看最终是你力挽狂澜,还是我执掌乾坤?”

    他不知对谁而说,也不知想得到一个怎样的回答,神情那般的反复无常。

    宗曳其实从未真正掉下山崖,实际上,她使了个障眼法,她整个人半是悬挂在半山腰上,因为手腕断了,她只能用另一只手腕勾住崖上的一块巨石,于是手腕上都被嶙峋的倒刺割裂,全都是血。

    她贴近石壁,静下心来,专注地去倾听四周的声音,确定他已离开,她才从悬崖下往上爬去。

    生怕他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每一步,她都走得小心翼翼。

    好在她是虚惊一场,镜邪确实已经走了。

    她蹲在地上,一边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细细地沉思方才他的话中之意。

    倘使方才她没有听错,那么壹城也参与了其中。

    她决定复仇前,就已经打听过了,现在的壹城不复往日,大抵是从元希醒过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具体消息被重重封锁,当事人也因此被灭口,她虽不知道现在的元希成了什么样子,但根据元斐的惨境来看,元希已不再是她所认识的温润男子了。

    就像她,从睁开眼的那瞬间起,前世所有的信仰都开始土崩瓦解,剩下的只有那些为复仇而生的执念,她还是她,却又和当年的她截然不同。

    而且,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中又多出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她的主,三公子——离析。

    在那一刻,她终于承认了。

    大雪深处,妖花在空中摇曳不已,那是黑暗都遮不住的艳色。

    男子站在山巅,身形恍似要与黑暗融为一体,血瞳少女的神色是极度诡测的,她道,“这次不光是镜邪来了,连元希也……”

    “哦?你的好朋友也来了吧!是不是很想见他了?”他突兀地一声笑,一下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颤栗不能自语,“我……”

    男子的眼珠子泛出了诡谲的银白色,“我听说,三年前,因为你的到来,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和以前截然不同了呢,就像元希,元希的灵魂褪掉了那抹暖色,又染上了非常刺目耀眼的颜色,你难道不期待吗?消失的帝延,和突然出现的阎君,褪去白衣的帝延和披上青衣的阎君,我真想知道,他们哪一个更像样。”

    血瞳少女听不出他话中的深意,误以为他要命令她掺和进去,于是问道,“你想要让我为你做什么?”

 第七十一章 云胡不归

    第七十一章云胡不归

    男子眼角笑纹忽而漾开,“接下来,你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啊?”

    男子伸开手臂,有登临山巅,俯瞰群小的味道,“坐看龙虎斗,坐收渔翁利,你就陪我站在这人间最高的地方,看天时,守地利,等人和。”

    血瞳少女还有顾虑,“难道你打算趁他们闹得最乱的时候,再伺机出动,可是你要怎么去等,你知道的,凡是参与此事中的人每一个都是虎狼之辈。”

    男子笑色如故,还是那般的深不可测,“不,我并不想对他们做什么,更不想参与其中,我只要帮助他们中的一个人,即是完成了我此行的目的。”

    她的眉心隐隐一跳,“帮谁?镜邪,元希,还是姬潭夕?”

    “都不是,我要帮助叶黎。”

    少女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的指尖微微弹起一枚火焰,跳跃了三四下,照亮了山脚下的景致。

    他道,“我要帮助我一手创造出来的东西,不计后果的帮助她,我要让她一步步走向完美,终于成为这人间最好的一件杰作,谁敢阻我,我就灭谁!”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少女望见山脚下,有两个人遥遥站立,一个是面相平凡,但气质却如刀锋般凛然的青衣少年,另一个人则通身笼罩在披风里,一缕雪白的青丝,徐徐飘落。

    看不见那人的脸和身形,只能看到一双十指修长,色泽白皙的玉手,仿佛一块精心雕琢的玉,悄然搭在他身侧的少年肩胛上。

    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他的容貌想必是不俗的吧!

    只见他素白的指尖轻拈,瞬间漾开一圈一圈地流荧般的星芒,似有星芒落在他经世的瞳孔里,他微微轻笑,这笑声似绽放在冰雪上的霜花,冰冷得无妄,“此行,你有把握吗?”

    身前青衣的少年,单膝跪地,“愿为我主效犬马之力。”

    他们正是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元希和脱去帝延身份的阎君。

    元希负手而立,又是一缕银丝渗落了下来,“那好,我给你一次效力的机会,你就为我拿下叄城吧!”

    阎君思索一番后,才恭从地回答道,“叄城水太深,乱它比占有它更好。”

    元希嗤嗤地笑了起来,似是嘲讽,似是冷笑,“哦?依你之见,这乱要怎么乱,这占有又要怎么占有?”

    由于他一贯的喜怒无常,阎君生怕惹怒他,遂捡了一些好的来说,“三年前,我就已料定叄城两子相争,必生祸端,所以事先留下了一招暗棋,暗棋一出,自有成效,”

    元希拉斜了眼睨他,似有怀疑在他眼梢底下辗转,“暗棋?看来你隐瞒了我不少事情。”

    阎君不敢解释,因为他知道,元希最讨厌的就是解释,他只道,“奴知罪!”

    元希抿着薄凉的唇,露出一抹寡淡的笑容,“若此行能够功成身退,我自会谅解你一番苦心,若你我一无所获,那你知道的,回去后我会怎么对你。”

    阎君跪下,语气半点不起伏,“奴领命。”

    少女目睹这一切,神情微微变化。

    男子适时回头问她,“都听到,看到了吗?”

    她鄙夷地说道,“元希这厮,就跟中了邪似的,哎,说到底,自从失去了姬潭夕的一缕灵识,他就回归他原本的模样了,这便是原原本本的他,不复柔情,唯有一颗雄雄的野心。”

    “我有些担忧,再见到元希的叶黎会怎样,她还残存着宗曳的记忆,会不会她根本就下不去狠手,又或者严重点,她会为此背叛姬潭夕。”

    “还有……”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喋喋不休的说话,男子偶尔会笑一笑,但从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到了最后,他才说,“我想杀一个人,我看他很是碍眼,不,准确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还讨厌的人。”

    少女一度以为,他没有喜怒哀乐,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厌恶是什么。

    如今亲口听到他说出这番话,她还有一些惊讶,“那是,为何觉得他讨厌?”

    男子银灰色的眸忽闪忽闪,闪出了一线的杀机,“因为,他像我,很像我!”

    是了,元希像他,就像是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和容颜无关,而是气质,那股缠绕在他身上的气息,与他很相似。

    半晌,他发出阴冷的笑声,“倒是从此之后,我多出了一个牵线傀儡。”

    少女想了想,也赞同地颔首,“是的,有些事你不方便现身,他确实可以称之为最好的傀儡。”

    “不,我还是想杀他。”

    那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厌烦的声音,日后她每每回忆到这一幕,都觉得他为人太过可怕,从他见到元希第一眼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用意,实际上,他已经把后面的路都铺好了,剩下的只在于清走路上的障碍。

    “你就看着吧!我会让这碍眼的人第一个就消失。”

    墨鸦在他身后盘旋不休,他行走在雪地里,妖花从雪地底钻出,一丛丛的生长蔓延又迅速灰飞烟灭,一路的灰烬和绮丽为他开路。

    而他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又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身体从头至脚、从里到外都变成了透明色。

    少女神色一紧,亦随他一起没入了虚空中。

    ……

    宗曳一刻都不敢停歇,等她跑去原大林府中时,从府邸外面起,就是一地的尸体,里面更是不堪入目。

    仿佛前不久经历了一场旷世的血战,空气里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还未来得及飘散。

    宗曳焦急无比,她四处去寻找,结果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人的踪影,这里也不知发生了事情,竟然成了一个空壳。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离析一定还在这里,但是……”

    但是她无从找寻。

    她需要时间,可是她最缺的也正是时间。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脚边踩着的那个人,忽然伸出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脚腕,他艰难地喘息着,“小叶姑娘,我们拼死护着公子,但终究不敌他们,公子就在里面,或许已经……”

    宗曳双眼一亮,“还在里面就好。”

 第七十二章 危难尽头(一)

    第七十二章危难尽头(一)

    他还活着,真好,还有最后一丝希望,真好。

    她匆匆离去,殊不知那满头是血的男子,侧脸多出了诡异的花纹,比花纹还诡异的是他的笑,“是啊,你们都死了就好!”

    彼时,她并不知自己将要踏入的地方是鬼门关。

    “离析!”

    一人披着白衣,站在成堆的尸体中,背对着她,身形莫名地僵硬,她刚往前走一步,他就倒了下来,她慌忙跑上前去,接过他的身体,谁知就在她触碰他身体的那一瞬间,一根刺从他口中射出,钉入了她的手臂上。

    宗曳手臂一麻,下意识就将他推开,一把剑紧跟着横向了他,直接就剜断了他的脖子。

    好在那只手臂本就有伤,虽说是中了招,但她根本用不着。

    这会儿,她又想起了方才的异样之处,离析身边的人从来不会叫她小叶姑娘,所以从刚开始,她就踏入了敌人事先设下的圈套。

    宗曳剑尖一挑,那个人的身体翻了过来,露出眼角处的花纹,这敌人,很明显是柒城的人。

    她的目光投向四下,更诡异的是,四周很静,像是在等待她下一步动作,以此来反杀她。

    她的目光细细扫过身畔,每一个地方都不曾放过。

    一只乌鸦单脚伫立在墙头,发出嘶哑的啼叫声,循着它的方向看去,宗曳猝然一惊,那墙角居然有一根红色的绳子垂在半空中。

    沿着红绳往上看去,是闪闪的银光。

    一旦她往前多走一步,红绳就会从天而降,将她束缚住,而那些银光便会紧跟着穿透她的身体,这样一想,她不禁铺出了一身的冷汗。

    红绳是谁在操控,短期内,谁有这本事布下机关,亦或是说这里很久以前就被操控了。

    她向后挪了一步。

    “好眼力!”

    有人在暗中击掌。

    一个人影晃动着走了出来,竟然是她在树林里碰到的那个杀手首领,和上次不同的是,他今日戴上了灰青色的面具,众所周知,壹城男子大多爱戴面具,面具已经成为了壹城人的象征。

    她不觉深吸了口冷气,原来,叄城已经混乱到这种地步了,不但有肆城在作乱,柒城介入其中,连壹城也没有放过这浑水摸鱼的机会。

    更为异样的是,这一次他身上的气息变得不一样了,上一次见他充其量只是煞气重了点,如今萦绕在他身上的只有重重的死气,她对气息很敏感,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他刻板地说,“你猜得不错,我已经死了。”

    他说自己死了,可是死人怎么还会鲜活地出现在人前,除非……

    她怔愣半晌,看他的神色飞快地变化,“那你……你是作为……作为……傀儡而活着。”

    死者能被炼化成牵丝傀儡,与魇同属邪灵的一种,而牵线傀儡,唯一的好处便是傀儡主不死,傀儡就不会亡。

    他动了动空洞的眼珠子,似乎是被控制住了,朝她走了过来,身形十分的僵硬,但是每一步的力道也格外的大,他说话时的神态更像是一个器物,没有丝毫的起伏,“杀离析,抓元斐,毁叄城。”

    他扑上去,动作异常的凶猛,

    宗曳没有引一段月光可做刀刃的本事,亦没有驱使傀儡的力量,又逢她在鬼门关前已经走了一遭,这时候她应付起来已是相当的吃力。

    脸被撕裂,发出火辣辣的疼。

    胳膊被扭伤,她这副血肉之躯,根本无从抵抗邪灵的力量。

    “咳咳咳!”她痛得弯腰,鲜血沿着她的脸一路蜿蜒而下。

    他却并没有因此停止,实际上,傀儡主不下令,他就不会停手。

    真是疯狂而可怕的生灵,若被有心人利用在战场上,那后果她简直难以想象。

    他徒手抓破了她心口的衣服,此时她的心口似鼓着一股气息,将他的力气反弹了出去。

    心口的蛊,在无形中保护着她。

    趁此机会,宗曳的身形像疾电似的窜到了他的身前,拿过长剑,划过他的四肢,她只有一次这一次机会,砍断他的四肢,挟制住他的动作。

    然而,恰在此时,一道鬼影掠到了他的身前,带着他往后退去,她的剑尖垂下,失败已然成了定局。

    转而,她小心翼翼地窥测他,“你是那个傀儡主?”

 第七十三章 危难尽头(二)

    第七十三章危难尽头(二)

    傀儡主是一个青衣少年,相貌平凡,但自成一股无人可比的气质。

    “据说你是离析的心头所好,壹城元希座下阎君,初次见面,希望能得到你的命。”

    那个叫阎君的少年,拎着一把长剑,一言不和就攻上了她。

    能操纵傀儡的人,近乎于神,有生之年,她见过最厉害的人一个是镜邪,还有一个便是他。

    她难以对付他,被步步紧逼,一边暗自焦急离析的情况,一边也在想方设法地逃走。

    她偏过头来,无意看见少年的脸,竟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熟悉,她不禁脱口而出,“阎君,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阎君适时停手,目光有了一丝不明显的起伏。

    她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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