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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骨入魔:魔君撩入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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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青早已迫不及待,要对镜邪下手,哪还能理会她说了什么。

    “多谢主母!”

    宗曳唇角的笑意不知不觉深了几分,衬得她为人更加诡测。

    葵仙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回想到方才所见的那一幕,那叫镜君的男子分明是动了杀心的,那哪里像是对亲妹妹的神态,倒像是生死仇人。

    最无奈不过的是,原青被他蛊惑,以至于完全丧失了该有的精明,甚至理智也找不回丝毫了。

    局势已然都被宗曳一手操控着,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是福还是祸?”

    原青怀抱着镜邪,匆匆离开,众人受惊,也纷纷告辞。

    整个场地,只剩下了那负手站立的少女,她眉眼奇艳,脱去妩媚,只剩下了一股凌厉的气势,“夫人说,我们需要连夜去原大人府中,那你是不是可以动身了呢!”

    葵仙心头一惊,连忙低头,避开她的视线,“是,我现在就去准备。”

    不知不觉,自己又被她操控着。

    将近三更。

    原青端坐在床边,独自一人,静静地欣赏了他的美色,一遍又一遍,她的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他,赞美的话也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果真是美人。”

    他的气质很独特,带着点生人勿近的冰寒,但他偏又生得如此妖邪,好似滚烫炙烈的焰火开在深冷的暗夜里,一瞬的灼灼其华。

    哪怕她自诩阅遍世间美色,也难以寻觅到此等艳景。

    原青发颤的手探过去,将他的衣服缓缓褪下,看着他晶莹剔透的锁骨一寸寸展露在她眼前,她的心跳似乎也滞了滞。

    “真不知道待会儿你会怎么对我?”她笑得不可自持,既是得意,也是满足,“那女子果真不是框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那么,接下来,我可要享用了。”

    就在她期上身的那一刹,镜邪蓦地睁开眼来,妖邪的眼,眸底喷薄着魔火,火里滚出了一条毒蛇,啄食了她的灵魂,他道,“滚开!”

    简单,短促,藏着无尽的杀意,竟给人以全身血液逆流之感。

    原青怔愣了一下,“你醒了啊?”

    也只是那一下,她就恢复了原样,“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们就把接下去要做的事情都……”

    她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就有一双寒彻心骨的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狠狠一拧,她的瞳孔急剧扩散,甚至连呼救都没有来得及。

    镜邪甩开她的身体,像掷下一快最肮脏的破布。

    他取来一块干净的手帕,奋力地擦她触碰的那片肌肤,几乎擦破了皮,擦出了血。

    他厌恶地扫过她的尸体,眼底嗜血的光不断翻涌,“这肮脏的山庄变成一把灰烬才好。”

    他抬手,火星子自他指缝里滑落,落到原青身上,尸骨在火焰里泯灭殆尽,那把火也渐渐地向四周蔓延开来。

    温煦得到镜邪传下的消息,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赶到了浮云山庄。

    他赶来的时候,浮云山庄已成了一片绵延万里的火海,火光里,发出一股子焦臭味,那是死亡的味道,亦是地狱里涌出来的气息。

    而四下却是一片的死寂,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全身瘫软,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浮云山庄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远处走来的妖诡的男子,每走一步,脚下就会拖曳出几滴鲜血,那是一地鲜红的罪孽。

    猎猎的风吹起了他猩红色的衣袂,飞雪掩映下的眉眼,是死气和弑杀凝聚而成的。

    他是魔,魔的戾气无人可以承受。

    “镜君大人……这……”

    话噎在他的喉底,他硬是吐不出一字。

    镜邪眸底戾气丛生,“我留你一命,赶在戏班子前去原大林府中前,告诉他,他的女儿死于戏子叶惑手中,而叶惑正是离析的手下。”

    温煦不觉瞪大双眼,竟然反问道,“这些真是那个叫叶惑的女子做出的?”

    他回想起了少女蛊惑的容颜,他要如何相信,那样柔弱的女子,居然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来。

    镜邪冷笑,冰冷的笑,都是杀机的笑,看得他心头一阵恻然。

    “你是在质疑我吗?”

    温煦忙不迭地摇头,“我……不敢!”

    镜邪冷眼望他,神情别样的残酷,“你可以考虑说出真相,但我不会给你留下活路,是要为你妻子陪葬,还是要苟且偷生,你自己选择。”

    听出了他话中之意,温煦的眼睛跟着赤红一片,“我……”

    “我不会给你更多的时间来考虑,现在我数三个数字,你不走,你就永远留下来。”镜邪抿起绯薄的唇瓣,那唇上染尽了鲜血,说出来的话自带着一股凄厉,“一!”

    温煦满脸煞白,“你!”

    “二!”

    他赶紧起身,往前跑去。

    镜邪留在原地,北风呼啸而过,瞬时飞溅起一丈的血色,然那也比不过他满身的刺目猩红。

    “这一来既解决了她,二来顺带上解决离析,此次虽受了一番波折,倒也算是一举两得。”

    彼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冤枉离析时,正是歪打正着,他只认为,践踏了魔的尊严,叶惑必须血溅三尺,方能解他怒火。

    “叶惑,我等着给你收尸。”

    他掠过滔天的火焰,消逝在了原地。

 第六十四章 奔走告急

    第六十四章奔走告急

    冰雪泼天而落,天地连成一片,俱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下就将山道无限制的拉长。

    天色黯淡无光,明月悬在半空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宗曳竭力张望着远方,雪山的尽头有盘旋不休的墨鸦,它们立于皑皑白雪深处,日夜狂欢,借月而舞。

    于此相伴的还有一座华丽的山庄,那是原大林奢靡的安乐窟,也同样是世间少有的辉煌去处。

    而她们这行人,就这样被阻挡在半山腰上,只能隔山观望着不远处的盛景。

    身旁已有不少戏子面色着急,开始窃窃私语,“离府中还有多久?我们不会永远都被困死在这里吧!”

    她们无助的目光通通递给了葵仙。

    这里只有她是见惯世面的,该是知道这种绝境下要如何自处。

    “天色已晚,大雪封山,原本一天的路程又要往后拖出四五个时辰。”

    葵仙为她们耐心地解释了一番,然而她说话时,视线却半点不离宗曳。

    众人的神色都有些仓皇失措,唯有那少女如孤鹤林立于世间,神态从容,似乎无所畏惧。

    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沉思,落在葵仙的眼里,总是一副难以捉摸的模样。

    但她其实是在算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还要等这么久,绝对会出事。

    她先前就预算过,她至多能拖镜君到申时,一旦过了这个时辰,那后面的事情就无从把握了。

    众人一听她的话,纷纷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天这么冷,我们冻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葵仙一边挥落脸上的冰雪,一边安慰众人道,“不用太着急,夫人料到路上会有阻碍,早已经派人将信笺传了过去,不过片刻,就会有府中的人来接应我们,你们就再等等吧!”

    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贴在她的脸上,目光里全然都是探究,“叶……叶惑姑娘,你说是吧!”

    空气里一瞬静默。

    宗曳不看她,而是径直错开她的身形,目光远远地落在了她的身后,众人也都循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是踏雪而来的一队骑兵,每个人都裹着厚甲,腰配着长剑,紧跟其后的是一些弓弩手,他们的厚甲上披了一层白雪,在明澈灯火的照耀下,发出耀眼而冷冽的光。

    有人惊喜地呼喊道,“葵仙,府中派的人都到这里了。”

    葵仙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你看,我是不是说中了。”

    宗曳抹了抹额角的冰雪,眸色有些沉冷。

    这种情况很是异常,第一点,不是很要紧的事情,在大雪封山的情况下,他们不会为了一群戏子,提前这么久就派人下来,第二点,他们不是寻常的打扮,又加之身后跟了一群弓弩手,可谓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第三山道,定然是出事了。

    针对这些戏子是毫无意义的,他们的目的无非是她,但是离析不会把祸水引向她,一来是没必要,她本就名不见经传,有她没她事态都不会改变分毫,二来离析若败,第三山道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样稍加推测,就只剩下了一种意外——出事的是原青。

    只有她和原青有瓜葛,而若原青出事,会是谁给她的灾难,她越发的细思极恐。

    士兵们蜂拥而至,马蹄当即顿下,烈马喷了个响鼻,炽烈而浑浊的气息喷薄了戏子们一脸。

    他们的脸色都是铁青的,让人不由地心慌意乱,为首的士兵从马上走下,举着一把长剑来到人前,他怒意滔天,“你们犯上作乱……好大的胆子。”

    然后,他抬手,疾声下令,“都给杀了。”

    这变故来得太快,戏子们都还是一头雾水,“这位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们没有作乱啊!”

    “是啊,就算是死也要让我们死得明白一点,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将我们杀死是吧!”

    辩解的言语听起来很是苍白无力。

    士兵连连冷笑,“解释?你们还想要什么解释?你们这群该死的戏子,谋害了原青大小姐,杀光了山庄里的人,还装作无辜,知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原大人的心头肉,这次谁也救不了你们。”

    此言一出,众人都已吓得六神无主,只一会儿就乱作了一团。

 第六十五章 阴影人生

    第六十五章阴影人生

    站在人群里的葵仙率先将目光投放在宗曳身上,那明媚的少女不知何时起,手中多出了一把嗜血的长剑,她的容颜不复明媚,只有修罗似的弑杀。

    葵仙随人群的涌动,来到了她身前,她的手探过去,有些湿热的手掩住了她的长剑,“她们都是无辜的,你不可以连累她们。”

    她深吸了口气,接着一口气说完,“至少让我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拦下他们。”

    一抹异色匆匆掠过宗曳的眉眼,她抬眼与她对视,前者目色凛冽如刀,后者清明如风,她低低而冷冷地笑,“看来,我一直都小觑你了。”

    葵仙神色黯淡下去,“你是谁?你所谓的哥哥又是谁?”

    “离析是算是我半个主子,但镜君却完全是我的仇人,还是血海深仇的仇人,你说我是谁?”

    那少女吐字清晰,每一字都似带上了一股强劲的力道,震得她耳膜生痛。

    葵仙怔在原地,看着她满面的肃杀,竟然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

    她说离析是她的主,全天下人尽皆知,三公子离析要与大公子离洛展开一场虎狼之争,她来此的目的呈现在她眼前,一目了然。

    为主夺位,杀死原大林,攻陷岐山。

    由此开始,岐山必乱。

    少女握着一把泛着银光的长剑,她握住的更像是叄城的半壁山河,而那眉目里沉淀着阴狠之色,又仿佛是能够割裂山河的一缕魔戾之气。

    她宣誓道,“我为自己而战。”

    她为的不是离析,不是叄城,而为的是多年前镜邪的剜心之仇,一别多年,在叄城这盘乱棋前,再次针锋相对。

    葵仙看着,看着,竟不可自持地颤栗起来。

    戏子们哭哭啼啼地辩解道,“我们只是戏子而已,哪来的这种本事?大哥,这一定是个误会。”

    士兵下令将她们团团围住,一丝缝隙都没有透出来,“我可没有说你们,你们中那个叫叶惑的戏子在哪里?”

    于是几十道目光齐齐聚向她,士兵们看她的神态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把她抓起来,大人要把她碎尸万段。”

    谁成想,明明她还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女,居然会做出比刽子手还残忍的事情。

    宗曳的眸光越发的冷,胜过这寒凉的冰雪。

    葵仙知道,一旦惹怒了她,她势必会大开杀戒,而对上岐山士兵的后果将不堪设想,为求自保,她也不得不站出来为她说话,“小叶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又不是身怀分身奇术,她哪来的本事去杀夫人,这是栽赃,这一定是冤枉!”

    想不到到了此刻,她还会为一个外人说话,士兵愤怒至极,“既然你们都包庇她,那就全都给她去陪葬。”

    “你说给谁去陪葬?”

    宗曳像是一道闪电似的窜了过来,长剑准确无误,对准了他的喉口,“是给你自己吗?”

    众人俱是大惊失色。

    士兵怒极反笑,“好个厉害的角色,我倒要看看你这种贱女能在这里翻出多大的浪?”

    “贱女是在叫我吗?”

    她生平最讨厌别人说贱女二字,她冷睨了他们一眼,杀气在她眼底不住地翻腾,“侮辱女子者,该杀!”

    弓弩手攥紧了手中弓弩,骑兵们下马,举起长剑,而那些抖如筛糠的女子则抱作了一团。

    士兵对着她们一阵轻蔑地笑。

    宗曳扬起头来,年轻的眉眼带着如同当年一样的肆意张狂,“坦白说,我原本打算默默来到原大林身边,再默默地离去,但现在我更想要送他一份见面礼。”

    她挽剑,剑尖横过他的脖子,一束鲜血瞬间飞溅出来,而后她猛地踹翻他的尸体,将尸体践踏在脚底下,她的神情尤为邪佞,“我听说,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弓箭手发动,箭矢铺天盖地的袭来,骑兵亦是扑到人群里,开杀。

    只转瞬间,那些满怀希望的女子们都死于了冰冷的雪地上,面上覆着白雪,不曾融化,身下蔓延着鲜血,不曾竭尽。

    葵仙满脸煞白无霜,她执意追问道,“为什么你要动手,为什么你不再等我尝试一番……”

    有一人扑上了她的身体,将欲击杀她,宗曳反手划破那人的脖子,好一阵薄凉的笑,“等你?我杀人,从来不拖沓,因为我知道,时间即是搏命的本钱,我输不起。”

    她像是在嘲笑她的愚昧无知。

    葵仙的神色愈发的惨白,“她们也是无辜的人命啊,你怎么能如此残忍冷血?”

    少女拎起她的身子,重重砸在一具尸体上,鲜血晕染了她一脸,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看清了没有,无辜杀人者,不分青红皂白者,牵连他人者,这才叫冷血!”

    她浑身如坠寒潭般,从头到尾冰凉了一身。

    有一人看出了她的动摇,猛地跑到她身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她砍来,宗曳为她分散了注意力,因而就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她伸手,挡在她身前,刀划破了她的手,她同时徒手捏碎了刀,“视女子为玩物,杀女子为乐,不以人命为人命,把人当狗,这才叫残忍!”

    葵仙捂住双眼,绝望地哭出声来,“为什么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宗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极为复杂,“权势弥乱,城之将亡,我主欲破欲立,欲截杀反叛者,欲平息内乱,欲吞并残暴之虎,欲成霸主之狼。”

    “从此刻开始,我杀一人,就是救一人。”

 第六十六章 但见朝华

    第六十六章但见朝华

    最后一个士兵,倒在她身前,临死之前,发出了诅咒般的笑声,“你的主子已经被关押进地牢了,这次原大人决定血祭了他,将他的项上人头献给大公子,我们都在地狱里等着你们。”

    宗曳身形一晃。

    镜君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他能挑拨离间,让原大林亲自下令对她动手,也自然能让离析深陷囫囵。

    她必须尽快赶到离析那里,前去营救他。

    她想到自己历经两世,从来没有那么棘手过,也没有在同一个人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

    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仿佛是操控整个世界的一只巨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叄城因他的插手大乱,神不知鬼不觉,就已经沦陷了一城。

    宗曳骑上了一匹马,正要扬鞭离去。

    然她见葵仙一直还呆呆地坐在雪地里,不曾动弹半步,她忍不住回过头来,多嘴道,“这里不宜久留,这座山不久就会沦为火葬场,不,确切地说,是整个叄城,你最好离开叄城,前去其他城池里逃难。”

    葵仙眼眶泛湿泛红,但仍然不乏有一股清绝之味,半晌她虚弱地呢喃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我还能见到你吗?还有,请你告诉我,谁会是叄城的明主?”

    “第一个问题,我会留在叄城,留在离析身边,他开疆扩土,我为他或生或死,第三个问题,明主是由叄城的百姓决定的,不是我一人空口白话,所以永远也不要期待得到一位明主,明主应有我们自己来推崇。”

    宗曳说着,眼底似有溢彩流光无意渗落下来。

    那光是希望,也是撕破黑暗的利器。

    葵仙若有所悟,紧接着又问出了被她故意遗漏的那个问题,“那第二个问题呢?”

    “你可以见到我,不久之后。”宗曳本不欲多言,但看她神色过于殷切,一时不忍,又说道,“叄城若还能在风雨中屹立不倒,那我便许诺你,当离析广招贤才的时候,你可以来到他身边,做一个谋士。”

    葵仙神情凄迷,“为何会给我这样一个职位?你明明可以置我于不顾,又或者,你原本就没必要回答我的问题。”

    “你像我,最初的我!”

    宗曳笑了,如三月桃花,灼灼其华,稍纵即逝。

    从那时起,这跪坐在地上的狼狈女子终将永远记得,修罗笑起来的样子也很明媚。

    人类的笑是温暖的,而修罗的笑更似一团火,是能炽烈人心的。

    那座以辉煌著称的山庄,此时也在上演一场全武行。

    原大林负手站立在囚牢前,他的眉眼和原青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他更辣,更狠。

    姬潭夕置身囚牢深处,他明明有足够的机会杀死原大林,但他不曾想过从囚牢里出去。

    因为他记得,叶黎说要他在这里等她,所以他等,哪怕是每日经历几十场或大或小的刺杀,他也等。

    大雪封山,消息传不上来,他虽心有急迫,一度按耐不住想去寻她,但是他最终都忍住了,她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能强行介入她的生活。

    当他身为元希的时候,就因为过于拘束她的自由,便将她彻底失去了,他自然不能重复走这条老路。

    等待是艰辛的,也同样是危机重重的,因为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被有心人钻空子。

    果不其然,一如他所料的那般,他还是在这一天的深夜被关押了起来。

    隔着阴暗潮湿的一扇门,原大林歹毒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你们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

    姬潭夕沉声开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更多的则是冷漠。

    原大林似乎对他怨恨到了骨子里,盛怒之余,连带他的声音里都在发颤,“叶惑是你的人吧!呵呵,我自会提着她的人头来见你,你别着急,她迟早会和你死在一起。”

    姬潭夕自然知道,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女子,那个叫叶惑的人,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叶黎,他先前就有所怀疑,叶黎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除非她遇到了什么阻碍,但那阻碍到底是什么,他现在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倒更焦急叶黎的状况。

    他攥紧手掌,指骨泛出惨白的颜色,“你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一想,我有什么理由要做出这种事情。”

    他还是不能承认叶黎的身份,她若已身处绝境,那他的身份反倒会给她罪加一等。

    原大林好像笃定叶黎为他手下,更像是以为叶黎是他刻意派去杀人的,不管他说什么,他仍旧死咬住他不放,“你想用她的命来逼迫我就范,但是她反抗,执意不从,你的手下因此杀死了她。”

    他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姬潭夕始终不承认,“这样蹩脚的说辞你也信?”

    原大林失去了和他打马虎眼的耐心,立刻就说,“换做平常我还会迟疑一番,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信,你还想垂死挣扎吗?我让你心服口服,温煦出来!”

    温煦煞白着脸,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岳父。”

    原来黑暗里还站着一个人,他的呼吸太轻,恍似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显得十分虚弱。

    他能来到原大林身畔,来到这里,自然是知道什么详细的情况,姬潭夕神色一凛,心中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他既想知道叶黎的下落,也害怕知道她遭遇什么不测。

    原大林将他推到身前,不禁拔高了声音,“你告诉他,你亲眼所见到的那一切。”

    温煦似乎回忆起了当日所见之景,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他浑身都在不可抑止地发抖,“青青……青青死了……死了,浮云山庄……也已经……全毁了……都毁在了那个叫叶惑的女人手里,而……而叶惑曾亲口说出,自己是……奉命而来,奉的就是……三公子……离析……离析的命。”

 第六十七章 如见长生

    第六十七章如见长生

    每一个字听起来都很合情合理,但每一个字又都带着说不出来的异样之处,所以,姬潭夕一针见血地指出,“倘若真是如此,她怎么就偏留了你一命?”

    “叶惑她……”温煦急切地开口,“她杀死夫人,烧毁山庄,是我亲眼所见,若非我当时正藏在井底,恐怕我也已经被灭口了。”

    他越急,就越像是要掩饰什么。

    姬潭夕能分明地感觉到,他的心很慌,然而,原大林全然被爱女的惨死冲昏了头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此行恐怕不破不立。

    心中打好了主意,姬潭夕当下就冷了脸,“你其实没必要撒谎,我不认识什么叶惑,我的手下里也没有一个叫叶惑的人,更何况哪有人做出这种祸事之后会自报姓名说是自己所为,这不是诚心栽赃我是什么?”

    生怕多疑的原大林意有松动,温煦又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一物,“你看,这是我从地上捡来的,是她的所有物。”

    那是一片从她身上撕下来的衣袂,上面点缀着桃花。

    她惯爱穿浓烈的红衣,但她的红衣又和旁人不同,姬潭夕央人给她的衣袂上绣上了桃花,桃花的颜色象征着她的妩媚。

    他一看就知,那真是从她的所有物。

    或许,她的处境比他还危急。

    他一瞬无措的神情都落在了原大林的眼里,原大林彻底确定心中所想,他的眉宇间爬满了狰狞,“你可以不承认,我带着她的头颅来与你相认就好。”

    “你们对她下杀手了吗?”

    姬潭夕的语气放得很轻很缓,那种轻缓太过异常,恍似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原大林狠毒地狞笑了一声,“我把她五马分尸都算是轻的,你还想我怎么对她?”

    转而,他又冷笑着说,“我已倾尽整座岐山的力量,还有三个时辰,你们就可以相见了。”

    温煦的身形被黑暗覆没,唯有听见他微弱的呼吸。

    “哦?是吗?”

    姬潭夕牵起指尖缠绕的一缕月光,轻轻一弹,那月光便携着杀机铺天盖地的发散出。

    而后,他在黑暗里站了起来,冷漠的字句泻出唇角,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你可以对我动手,但唯独不能动她分毫,知道吗?你触及了我的底线,我本不欲为难你,但这时候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他的身前,囚牢的门悄然开了。

    原大林不露半分讶然,倒是更加的猖狂,“你以为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你吗?没有底气我会将你囚禁在此?”

    姬潭夕心头不觉一跳,

    原大林招手,下了命令,“给我出来!”

    四周一下涌出来黑衣面具人,很快就将这里堵塞地水泄不通。

    黑衣面具人,是壹城的象征,但明显其中还有不少是伪装的壹城人。

    他们的眼梢底下不经意间会露出各色的花纹,而纹身属于柒城人。

    这场仗,危之甚危。

    叄城的内乱,肆城的暧昧,柒城的参与,壹城的介入,甚至还有隐藏许久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姬潭夕深知,即使这场他赢了,也无法逃脱亡城的命运,但是即使知道这一点,他还是宁愿与此殊死搏斗。

    他郑重而语,“我为她而战。”

    为叶黎而战,为叶黎而生。

    血腥味一下铺展开来,他抬手,徒手斩断了最后的束缚,冲到了原大林身前,“至少,要让你为我陪葬!”

    一只手冰冷蚀骨,就悬在他的脖子上,魄人的寒意渗入他的肌肤,一路来到他的心口,他从未觉得离死亡那么近。

    此子,胜于离洛千倍不止。

 第六十八章 不负苍生

    第六十八章不负苍生

    马蹄掠过飞雪,反倒被那飞雪折断了腿,马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宗曳也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杀了那么多的人,恐怕要被怨鬼追上了。”镜邪从绵延的飞雪里走出,浓烈的血衣,银色的古琴,构成了天地间最耀眼的颜色。

    他的指尖往她身后微微一指,“寻仇的怨鬼都在你身后。”

    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将她往前狠狠一推,她整个人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她爬起来,暗自恼恨,“什么怨鬼,还不都是你搞的鬼,哦,我说错了,最大的怨鬼就站在我身前。”

    这都是什么狗屎运,最不想见到的人偏偏站到了她面前,偏偏他不和旁人斗,就要对她下狠手。

    她攥紧长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镜君!”

    然而,并非离他越远越安全,他的眼睛总是很容易就能捕捉到她脸上神情的变化,从而推测她的心境。

    此刻他的眼底,她便是慌张的,哪怕这慌张,她自己也不承认。

    宗曳望着他脸上好似看透一切的漠然,不由地呲了呲牙,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她连牙根都在颤栗。

    镜邪唇角微勾,瞬时多出了一抹艳丽而诡谲的笑,那笑永远不入眼底,他的眼底也永远是冰冷无妄的,“想到要为你收尸,我还是冒着风雪来到了此处。”

    可惜对方再冷冽的目光,也不能阻挡她想挑衅他的心,她恶劣一笑,“这么愤怒,是欲求不满?还是纵欲过度?”

    “不如你所愿,在最后一刻,她们都被我杀了,而你,也会是如此。”

    说罢,他挥袖,一股飓风逆着风雪扫了过来。

    宗曳被这倾泼而来的冰雪,一下撂倒在地,她再次从地上爬起,满脸凶神恶煞,“你的本事不小啊,杀了人,放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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