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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是仙我为魔-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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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钧收剑入鞘,对渚巽的信任值回到了正常水准。
“这里讲话不安全,赶紧离开。”他压低声音,跑去小卖部买了顶遮阳帽,扣在渚巽头上。
渚巽:“等等,再给我买个冰棍,我好渴。”
张白钧:“……”
他给渚巽买了一袋子冰棍和一大瓶冰冻快乐肥宅水。
两人一路上跟做贼似的,紧张地蹓跶出了藤萝寺范围。
他们回到了青山派在锦城的办事点,芙蓉观。
渚巽一坐下来就彻底放松了,吃冰棍,喝汽水,不亦乐乎。
张白钧问了渚巽很多问题,感觉自己将调查组那套在渚巽身上用了一遍,感觉挺矛盾的,问完后,太阳都快落山了。
张白钧心里最后一丝狐疑总算打消。
他长出口气,比渚巽还心累,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清醒过来的?关于那个魔,你记得多少,它会再出现吗?”
渚巽忐忑道:“与其说我是自己醒来,我现在觉得……恐怕是它故意让我醒来的,
我能感觉到它就在这里。”
渚巽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继续道:“这感觉很可怕,张白钧,就像染上了间歇性丧尸病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要不你还是把我押天监会去,我坦白自首,说不定他们有办法……”
张白钧粗暴打断:“放屁,定先生还昏迷不醒,云蜀分会这边势力全部洗牌,你是她的得意门生,逃不掉的,他们会一个个挨着清算,包括你我。尤其是你,现在他们有了正当理由,你一旦被抓住,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渚巽不说话了,以忧愁的目光默默望着张白钧。
第185章
张白钧心里一软; 安慰道:“算了; 总有办法,大不了我们去找春水生,他们佛门; 肯定有什么驱魔秘法; 但别见唐正则那混蛋了,我看到他跟张灵修就来气,要不是他们多此一举,妈的。”
渚巽颇公正道:“话也不能这么说; 毕竟他们出发点合情合理,要是你忽然被魔附身了,我估计也会那么做。而且灵修是你师妹; 唐正则算是你妹夫,你总不能跟他们绝交吧。”
张白钧翻了个白眼。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别这么圣母好吗。”
“卧槽!”渚巽顿时火了,“警告你别踩我雷点!我最恨别人说什么圣母了!那不是骂人虚伪吗!你才圣母呢!”
张白钧:“……”是他熟悉的那个渚巽; 不过; 还有最后一道关卡。
他举起手,示意自己投降; 两人停战。
张白钧仿佛在等待什么。
渚巽揉了揉太阳穴:“刚一直被你拉着问个不停,我都差点忘了,夔呢?”
张白钧表情几度变化,叹息道:“你终于问了,我一直憋着等你问这个问题; 恭喜你通过了本关考验,真正的渚巽绝对不会忽略夔的下落。”
张白钧大致交待了下,简而言之,他不知道神出鬼没的夔如今身在何方。
渚巽担忧道:“我先去找他。”
话音未落,芙蓉观的院门砰然打开。
守观的小白狗本来软软地趴着晒太阳,立即跳了起来,狂吠不止。
一群外勤组武力值高的天监会工作人员冲了进来。
张白钧和渚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众人包围。
领头的那个天师带着一股压迫的气势,站到渚巽面前,冷冷道:“你们两个都被捕了。”
张白钧脸色难看,他知道反抗的话,情况会更恶化,遂对渚巽使了个眼色,两人顺从地被戴上了手铐,张白钧的无用剑被没收。
很快,他们被送到了天监会下面的特别看守所。
一到达那边,两人便被分开,调查组的副组长来了,亲自给张白钧摘掉手铐,带他去单人间问询室。
“张白钧,你是青山派的少掌门,怎么那么糊涂,包庇逃犯,这可是大错误。”副组长让人给他倒了杯峨眉春芽。
张白钧心想,来了,这是要先用怀柔计策。
张白钧严肃道:“我承认我没有第一时间向组织上报,请允许我做出解释。”
偏这时候,外勤组的组长也来了,没有看张白钧一眼,径直对调查组副组长道:“张白钧违反了天监会条例,应当送去单人牢房看管,不得给予特殊待遇。”
副组长一脸和和气气,想说什么,外勤组组长没给他转圜余地:“老赵,你家组长在开会,现在已经接到通知了,让你按照我的意思走就好。”
副组长放桌子上的手机震了下,一则微信跳出来,他看了眼,表情就变了,看了看张白钧,爱莫能助地放弃了坚持。
外勤组组长半警告道:“这就对了。”
张白钧表情平静,他知道,天监会内部势力的渗透和斗争,他管不了,反正现在是与仇恨定永平的那一派占上风。
张白钧被押送到了一个单人牢房,进去后,看守人员给房门上了锁。张白钧就像被放逐了一样,听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
他枯坐了很久,最后精力不够,倒下睡着。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被看守人员叫醒。
来人是调查组组长,他告诉张白钧一个令他十分震惊的消息。
“我们审了渚巽一夜,她对所有指控供认不违,还有,她主动承认了另外一件大事。你应该庆幸,凭你和她的关系,竟然能做到没有嫌疑,张白钧,我就当你交友不慎,识人不清了。”
张白钧睡眠不好,心情暴躁,冷冷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调查组组长露出一个嘲讽至极的笑:“渚巽说,定永平是她下毒谋害的,她犯下了故意杀人罪,经过取证程序后,罪名将正式确立,之后她会怎么样,不用我多说吧。”
张白钧脸色瞬间苍白,他盯着调查组组长,一字一顿道:“这是污蔑,你们用了什么屈打成招的手段,要陷害她至此?”
“陷害?”调查组组长大笑出声,“审讯是有监控录像的,你自己去看看,没想到你被她洗脑的这么深,上头说了,让你戴罪立功,协助我们,用朋友的身份跟她沟通,挖出她背后的指使者。”
张白钧脑子里嗡嗡作响,完全无法理解。
他迫不及待地要搞清楚一切,囫囵吞下早饭后,便匆匆去看了监控录像。
视频铁证如山,让他没有退路——渚巽亲口承认了谋害定永平的事实。
她提供了相当精确的细节,覆盖了作案方法、时间线,有条不紊地捋清了调查组的每个疑问。在整个过程中,渚巽的态度疲惫但是平实,测谎仪、法术手段都显示她没有造假。
张白钧遭受了极大冲击,根本难以置信。
渚巽明明当初和夔一起去了滇州,调查导致定永平中毒的红线蛊!而且当初定永平中毒时,正是渚巽采取了有效的救助方法,保住了定永平一命!
前后根本说不通。
然而,在审讯视频中,渚巽构造出了另一套说辞,她声称自己临时救人是良心发现,诸如此类云云,仿佛构造出了和真相完全对立的另一个“真相”,同样真实可信。
张白钧混乱不堪,头痛欲裂。
而就在他思维当机的时刻,一道闪电般的念头贯穿了脑海。
“等等!”张白钧转头朝调查组组长道,“渚巽人在哪里?”
调查组组长欣赏着张白钧的表情,耸肩道:“关在牢房里。”
张白钧:“赶紧将她控制起来,上全套约束枷锁,她现在很危险!”
调查组组长扬眉:“你又玩什么花招?还有空担心她?你放心,我们好吃好喝供着,她没有任何危险。”
张白钧像看一个公私不分的白痴,缓缓道:“你误会了,我是说她的存在,对你们来说非常危险。因为渚巽现在被魔附体,不是本人,懂了吗,她的一切言谈、行为都是有恶意的,你们中了她的计。”
调查组组长:“……”
调查组立马召集核心成员,组织了一个紧急会议。
他们联系了还在清凉寺的春水生,春水生和他师父慧远方丈都证实了,渚巽确实出现了被魔附体的征兆,并且失踪数月。
随后,其他成员对渚巽进行了种种检测,结果却令人失望,渚巽表现得十分正常,体内灵源是清正的天师灵力,他们无法获得渚巽是魔的证据。
成员们一致同意以下结论——渚巽谋害定永平成立,渚巽被魔附体暂时不能成立。
折腾了两个小时,调查组的组长诚恳地对张白钧说:“你想证明她被魔附体也罢,有精神病也罢,对脱罪不起任何作用。”
张白钧情绪反而前所未有的镇静,他说:“历史上有多少魔,是天监会不论用任何手段都检测不出来的?盲目自信导致魔灾发生,这样的案例不胜枚举,在座各位当实习生时,相关论文看过写过不少了,倘若渚巽真的被一个特别古老而强大的魔附身,她不会让你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不管她伪装得再像,都不是渚巽。”
调查组组长:“你跟我嘴炮没用,没证据就是没证据,反正你都得协助我们审讯,不管她是人是魔你都得面对她,去吧,白钧道长。”
张白钧说不清自己是期待看见渚巽,还是不想看到她。
一切发生得很快,容不得他拒绝。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渚巽正对面坐下了,两边都是调查组的人员,一个负责记笔录,一个负责控场。
渚巽朝张白钧露出一个笑容。
张白钧全身不寒而栗。
他望着渚巽,她的眉眼神态都那么熟悉,对他而言,却仿佛一个披着渚巽画皮、纯然陌生的魔物……
有那么一瞬间,张白钧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妄想症。
会不会渚巽现在的确是她自己,出于某种不可说明的原因,才说了那些惊人的供词,认领了不属于她的罪孽。
“你说你试图谋杀定先生?”张白钧干巴巴道。
“是。”渚巽承认。
张白钧想象着渚巽画皮下,那个魔物真正的表情。
渐渐的,在张白钧的臆想中,渚巽的脸变得扭曲,眼睛变成赤红色,笑容逆转为狞笑,用完美的演技嘲笑张白钧的进退维谷。
“行吧,你背后指使人是谁。”张白钧麻木道,他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在被迫出演一幕荒诞戏剧。
渚巽对张白钧的反应很意外,不解道:“你相信我谋杀了定先生吗?”
她的神态、语气和看法,发乎内心,毫无破绽。
张白钧心里一动,那座衡量的天秤不由自主地朝相信渚巽那边倾斜。
停下。他在内心警告自己。渚巽不在那里,不要让那个魔得逞,不要害了真正的渚巽。
“你背后指使人是谁。”张白钧重复道。
渚巽垂下头,沉默片刻,说:“我有个条件。”
张白钧:“什么?”
……
半个小时后,渚巽被带走继续关禁闭,会议室里,调查组组员们展开了激烈讨论。
“疯了!这不可能!”一个组员直截了当表达反对。
另外一个组员不满道:“她说能把定先生救回来,那就让她试试,你难道不想让定先生康复?”
“你放心让那种谋杀犯接近定会长?万一她当场暴起二次谋杀怎么办!你保证自己负责?”
会议室的□□味渐渐浓烈。
同一个调查组,组员们背后亦是错综复杂,各有各的算盘和靠山。
调查组组长问张白钧:“你的意见呢?”
张白钧沉声道:“不能让她接近定先生。”
“为什么?”
“……我说过了,她不是渚巽。”
会议室气氛短暂静止,随后众人继续争论,忽略了张白钧的话。他们大概已经无声达成了一致看法,认为张白钧疯了。
调查组组长疲惫道:“我会写个报告,将意见送审,这事轮不到我们拍板,看上面领导怎么说。”
第186章
张白钧有戴罪立功的任务; 上面给他换了个条件好点的房间关禁闭; 他走进去一屁股盘膝坐下,以手抵颔,皱眉深思。
方才; 渚巽开出了自己的条件——让她去医院见定永平; 帮定永平解除蛊咒之毒,她就将幕后指使人是谁告诉他们。
调查组问渚巽,她要怎么解毒,渚巽却说保密。
近半数组员反对被渚巽牵着鼻子走; 剩下那些人认为让渚巽试一试无妨,反正到时候现场会采取最严厉的控制和防范措施,这些人则是定永平一方的势力。
上面的决策者们开会展开了讨论; 估计定永平的人占了上方,最终一锤定音,允许渚巽前去探望定永平。
张白钧听后,马上要求自己也要到现场; 目的是监视渚巽。
调查组组长有点无语; 不过允许了他的要求,毕竟在场天师越强大; 保险系数越高。
天监会旗下医院顶层,纯白色的走廊一尘不染,干净如同蛋壳内部。
定永平的病床前,所有人全副武装,戒备地盯着一个人——渚巽。
渚巽看起来有些可笑; 她全身都绑着约束带,以及皮革和金属制式的镣铐,走路非常笨重拖沓,唯一能活动的是脑袋。
天监会之所以对她这么严阵以待,是为了防止她二度加害定永平。一旦她表现出了任何不对劲的意图,旁边的一级公职天师们会立即群起攻之,让她丧失行动力。
定永平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她的主治天医宋主任说,曾经有两次,监控器发现她手指动了动,但也仅仅如此。
她所中的蛊咒,是以红线蛊为原料,复合了其他蛊毒,加以咒的制作工序,凶险致命,由于制作程序太过复杂隐秘,目前没有破咒方法,因此排毒期和拔咒期十分漫长,预计会持续一年左右。
定永平的身份太重要了,支持她的平民派等不了这么久。
调查组组长在事前跟渚巽确认过,渚巽说自己会诵读一段解咒密文。
在场天师有不少是定永平埋伏的暗线,他们信了渚巽的说辞,看渚巽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忘恩负义的罪人,恨不得将她生啖活剥。
张白钧始终盯着渚巽,全程与她没有任何交流。
渚巽在两个天师的挟持下,站到了离定永平病床前一米的位置。
“定先生,对不起。”她先轻声道,鞠躬表示道歉。
“人还没死呢,你上坟吗!真晦气!”一个天师骂道。
“别假惺惺了,快做。”另一个天师不耐烦催促。
渚巽叹了口气,开始吟诵解咒密文。
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在场不乏专业知识过硬业务水平高超的天师,但都对渚巽的吟诵毫无头绪。
过了片刻,有人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接着,所有人都看见了,定永平的眼皮在颤动,如同做梦一样,在做快速的眼球运动。
渚巽是凶手的真实性毋庸置疑,百分百确凿。解铃还需系铃人,她若不是凶手,怎么懂得解咒?
忽然,定永平张嘴说了一句话,尽管眼睛还是闭着的,但这句话吐字十分清晰。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来自诗经的诗句,在天师之间,往往是一句暗语。
定永平突兀地说了这句话以后,又嘟哝了两句谁都没听清的话,就没有下文了。
众人惊骇又莫名其妙,面面厮觑。
渚巽停止了诵读解咒密文,说:“最多再过一天,定先生就会醒。”
调查组组长:“如果她不醒,你就是罪加一等。”
他一声令下,渚巽被押送回了牢房。
二十四小时后,所有人等来了定永平苏醒的消息。
许多天师为此欢呼雀跃,更有不少人暗中恼恨。
定永平刚苏醒,精神尚虚弱,了解了前因后果,沉默了好一阵子。
她非常平静地接受了众人的转述,没有对渚巽加害她又救了她的事实有任何表示,只说自己很累,需要好好休息,如此众人也不敢打扰,让主治天医接管了定永平。
只有张白钧愕然良久。
一切都反常透顶。定永平有多信任渚巽,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然而定永平竟然对渚巽所谓的背叛毫无情绪上的表示?这可能吗?
张白钧见不到定永平,想找渚巽单独谈话,当面对质,却遭到了调查组组长的拒绝。
“渚巽现在是犯人,判刑后会立即服刑,此期间不准任何人探监。”
调查组还有一项紧急任务,审讯渚巽,问出幕后指使者。
渚巽似乎认为自己赎罪完成,干脆爽快地给出了调查组想知道的答案。
“京城的谢、林二家继承人,谢珧安与林津。老世家们对定先生十分忌惮,想要剪除平民派的领头力量,给以重创。”
调查组十分惊愕。
不管这个答案是真是假,它都会挑明世家和平民派原本潜于水下的白热化争端,导致事态滑向不可控的方向。
平民派一定会借机用这个讯息作为武器,反击世家,为长久以来无硝烟的战争寻找突破口。
调查组组长的上司,外勤局局长下令封锁消息,并让众人签了一份临时草拟的保密协议,谁若泄密,将被吊销执照并被逐出公职天师队伍。
渚巽情绪稳定地待在牢房中,她即将被送往京城天监会总部受审,同时她也成为了受严密保护的重要证人,假若她供述的是真的,谢、林二家必然不会放过她。
当天下午五点,调查组组长找渚巽亲自谈话时,渚巽问了一个问题:“这里距离藤萝寺地下的天监会密库有多远?”
调查组组长:“你问这个做什么?”
渚巽做了个无辜的表情,没有回答。
晚上,监狱区熄灯。
看守人员例行巡逻,路过渚巽的牢房时,通过小孔朝里面看,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马上掏出对讲机,肩膀却被人轻轻一拍,当他转过头时,手腕轻而易举被人捏住,接着他看到了一双赤红色的眼眸。
他的灵魂像被吸入了无边无际、血液组成的汪洋,或是浩渺的火焰状星云。
……
看守人员倒下后,渚巽打了个响指,无明之力顺着通风口弥散传播,不消一分钟,所有人都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她出了监狱,遁入夜色,短短数息之间,便来到了位于藤萝寺的天监会密库。
却说藤萝寺有一镇寺宝物,外形是一条铁鱼,此乃《道藏》上记载的瑞鱼磬,唐代时衢州建观地下挖出来的,是一个不知到底存世多久的法宝。
当渚巽踏入藤萝寺范围,瑞鱼磬有所感应,竟发出了阵阵急促的钟磬之清音,似乎在发出警报,想要唤醒寺僧。
渚巽浑不在意,弹指送出一缕无明之力,瑞鱼磬便哑了。
她走进天监会密库,当初,她和张白钧来过这里,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密库是天监会专门存放重要物品的场所,像一个寂静无声的博物馆,各分区有很多军用金属玻璃隔间,上面用特殊符水画了封印符文。密库修筑在地下,共五层,越往下存放物品等级越高,开启权限也越高。
途中,渚巽不小心触发了警报,刺耳的警铃声顺广播,响彻了每一层空间,瞬间引来了守卫们。
与此同时,在监牢那边,张白钧终是留了个心眼,率先发现了渚巽逃脱,在他的通知下,外勤局众人倾巢而出,前往密库逮捕渚巽。
渚巽浑不在意警报声,径直来到地下第五层,数着编号,到达了灵植分区,这里全是贵重的草木类珍宝,由人工制造的阳光养活,虽为地下,却仿佛令人置身灿烂通透的玻璃房花园。
当走到一处水池边,她笑了起来。
水池里没有养荷花或鲤鱼,而是芦苇。芦花雪白,垂穗摇曳,能放在第五层,绝对不是普通品种。
“一苇渡江,原来如此,真是浪漫主义。”渚巽自语道。
渚巽拨开芦苇丛,挑选一番,折了些芦苇,转身返回。
第五层电梯口门开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天师迅速列阵,朝她冲来。
渚巽不疾不徐地走,路线笔直向前。她从口袋里摸出两枚圆币造型的银箔筹码。
渚巽伸出手背,两枚银箔筹码立在她指缝间,自动翻转,反射出寒芒。
阵列最前面的天师眼尖,以为那是什么暗器类型的法器,一声呼叱,所有人都做好了防御。
渚巽微微一笑,拇指一弹,筹码远远飞了出去。
众人如临大敌,不约而同抬头,看见两个闪着银光的小东西在空中滑过漂亮的长弧线——
砰。
两枚筹码像纸筒礼花一样炸开了。
不计其数的灰色浓烟迅速扩散,伴随着刺耳的尖啸和哀嚎,如万鬼齐哭,浓重的怨气让五感灵敏的天师们感到了发自本能的寒意。
有天师恐惧大喊:“是死魂!”
“撤!快撤!”这是保守派。
“不准撤!必须抓住渚巽!”进攻派竭力嘶吼。
天师队伍内部多数人很快稳住了节奏,释放出灵力形成一条净化的防线,缓下步子,继续向前。
但他们错误地低估了死魂的等级和怨气的强烈程度。
第187章
与死魂怨气一经接触; 天师们先是身体僵硬; 瞳孔放大,接着便接二连三成片倒下,沉沦在了无边怨气营造的恐怖幻觉中。
他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灵力功底深厚的人勉强支撑着; 怒目圆睁,却动根手指也困难,因为这些怨气具有强烈的麻痹效果。
渚巽踮着脚尖,踩在空地上; 跨过了这些天师们,走进电梯,门合上; 电梯上升,离开第五层。
电梯抵达第四层,门打开,又是一群严阵以待的公职天师。下方已经失去战力的同事们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当心死魂怨气; 因此先前一幕再度重演。
渚巽一层一层向上; 一路畅行无阻,每层都扔出两枚银箔筹码; 里边存有两百个怨气强大的死魂。
这些死魂,正是她先前从魔族俱乐部老板火魔焚童手里强行兑换得来。
很快,天监会密库每寸空间都充满了灰色浓雾。监视器失去了画面。
密库虽是藤萝寺的地下空间,却与古色古香没有关系,而更接近于极简未来科幻风格。
通道从天花板、墙壁到地板皆为纯白; 银色复合金属包镶装饰,光线明亮,没有一点阴影供人藏身,每隔二十米,都安装了一扇可以自动开合的钢化玻璃门。
许是监控室那边察觉到了异常,玻璃门相继从天花板降落,目的是将异动源头隔离,困在通道内。
距离渚巽前后最近的两扇门都落了下来,将通道堵死,门上自动亮起符文法阵,对准渚巽,开始旋转变幻,展开攻击。
下一秒,山呼海啸一般的怨气涌入通道,像一列火车,横冲直撞。
玻璃门一扇扇瞬间粉碎,符文法阵毁灭,爆了一地玻璃渣碎片。
渚巽踩在上面,继续前进。
她来到最上层,手指在墙壁上一笔一划隔空书写,墙上出现了相应的血红色大字。
她来到密库出口,那里早有一个人在等她。
渚巽一脸轻松地走了出来,颇有哪管身后洪水滔天的架势,她对那人笑道:“晚上好,张白钧。”
此时路灯不亮,月华银练般洒在地上,如积水空明,四周松柏的影子在地上交织微晃,水中藻荇纵横。
张白钧手提无用剑,指向渚巽,沉声道:“你究竟是何方邪魔?”
“我是什么魔——”渚巽表情滑稽地重复了半句,吐槽道,“上次春水生不是问过了?你这人怎么老是不认真听人说话?”
张白钧:“……”
渚巽笑眯眯道:“我乃庄严劫以来,世间所诞最不可战胜之魔,无明为号,沧巽为名,他们都叫我无明魔子。”
张白钧静了片刻:“你附身渚巽到底有什么目的?”
渚巽:“不是我附身渚巽,而是渚巽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天上乌云蔽月,渚巽忽然没入阴影中,短短几秒,云移月现,银辉洒落渚巽全身,张白钧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一双赤红色眼眸,缎子似的黑色长发,仙姿魔态,殊胜旷世,难描其容。
那根本不是渚巽。
张白钧震撼无比,回过神时,无明魔子已经走了,空留一地月华,让人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场幻梦。
他喘了口气,呼吸仓促,胸膛起伏,一路赶到了天监会旗下的医院。
他要求见定永平,晚上值班的护士拒绝,张白钧不得已强行闯入,好在定永平没有睡觉,吩咐护士让他进去。
张白钧来到定永平面前,定永平初愈,脸色瘦削而苍白,神态一如既往地平和,甚至出人意料地带了三分闲适笑意。
房间里摆满了鲜花和水果,沙发上没空位,她指了指病床旁边的椅子,示意张白钧坐。张白钧坐下后,定永平背靠在立起来的枕头上,眼神清亮,直视着张白钧。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感觉自己就像重生了一遭,看世界的眼光都不同了。”她徐徐道。
张白钧:“……”
定永平:“看你的样子,一定遇到了大事,所以找我来商量,不要急,从头说吧。”
张白钧绷紧的神经忽然放松了,定永平仿佛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让他的思维找到了一个休息的角落。
起初他说的有些混乱,渐渐的,他的表达跟上了思维逻辑,将一幕幕完整又诡异的事件呈现在定永平面前。
叙述的时间线停止在今夜,他见证了无明之魔沧巽的真容。
张白钧抬头看着定永平,十分迷茫。
定永平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她从张白钧那里获得的庞杂信息。
张白钧:“定先生,那个魔……之前唤醒了你,她是不是在中途对你做过什么?你看起来一点不吃惊。”
定永平颔首:“是的,我早就知道。”
张白钧不知该作何反应。
定永平:“那天你们带她来为我拔除咒毒,我当时深度昏迷,自我意识却在梦境中醒来,那个梦境就是她为我构造的。我们在梦里达成了一个交易。”
张白钧屏住了呼吸,专心致志地倾听。
定永平感慨道:“你说她是无明之魔,无明……难怪啊,她散发的力量,能轻易左右人心,在梦里我看到了非常惊人的景观,这辈子都没看到过的奇景……”
她打住,闭眼,轻轻叹了口气,再睁眼时,眼神清亮,浅浅的鱼尾纹因笑容而浮现。
张白钧:“您说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定永平:“噢,那个呀,她说她会救我一命,我则按照交换条件,给了她想要的东西。”
张白钧追问:“是什么东西?”
定永平:“接下去的话,涉及到我守护多年的机密,你要发个道心誓言,不得向第三人提起。”
张白钧随即起誓,他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那是接近真相的反应。
定永平放慢语速:“我给了她通往昆仑地宫的船票。”
定永平在昏迷时,渚巽曾经从她的贴身法宝菩提串珠上读取了关于昆仑地宫的记忆。
定永平和她师父那一批人当年守卫着昆仑地宫,并用了秘法保护地宫入口,在地宫前布置了一片黑暗的无水之海,如楚河汉界,泅渡不得。
而沧巽在为定永平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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