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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是仙我为魔-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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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泅渡不得。
  而沧巽在为定永平拔除咒毒的过程中,以无明之力构造梦境,再现了定永平关于地宫的记忆,定永平在梦中向沧巽演示了渡过那条楚河汉界的方法。
  即定永平当时喃喃自语的“一苇杭之”。
  所以渚巽才闯入天监会密库,在灵植区摘取了那批芦苇。
  灯下黑即是如此。挖空心思要探寻地宫秘密而不得其法的世家们,怎么也想不到,重要的地宫通关道具便存放天监会密库中,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张白钧震悚道:“定先生,你为什么会把这个告诉她?她是魔……”
  定永平意味深长:“有的世家,做着比魔还可怕的事,我不介意找不同种族的人当盟军,再说,这么多年我苦苦寻觅,想要参透我师父留下的难题,没找到半点突破口,是时候另辟蹊径了。你放心,我和她立下的是天道级契约,她不大可能临时反水。”
  渚巽先前指认谋害定永平的幕后主使为谢珧安与林津,真正的目的,是要向定永平传递真相,因此定永平上述指代的世家,显然是谢、林两家。
  张白钧难以置信:“但那个魔明明不是渚巽!定先生,我们难道不该想办法让渚巽回来吗?”
  定永平端详了他好一会,张白钧放在膝头的手握紧成拳。
  定永平温和道:“白钧,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不过,渚巽这个人,或许从来不曾存在过。”
  张白钧:“……”
  她的话和先前无明魔子的话重合了。
  张白钧感到头上仿佛有阴云笼罩,透不过气。
  定永平是在暗示他,他平生最好的朋友,很可能一开始就是魔。
  和渚巽相处的片段从他眼前飞速掠过,让人眼花缭乱。
  渚巽是个有些闲散,没什么上进心,但不乏正义感的天师,她帮助过很多人,执行任务十分负责,救过不少人性命,具有极强的灵力天赋,不需要法器即可用肉身导引灵力。
  ……等等,这么说,渚巽唯一的异常之处,就是她强大而罕见的天赋。
  张白钧紧蹙眉头,怎么也不能相信,渚巽原本就是魔。
  定永平出声道:“渚巽的身世,究竟是怎么样的?我听青鹿山人说,她是个孤儿?”
  张白钧愣了一下,轻轻点头:“渚巽没有父母,被她养父从街上捡到,据说襁褓里有张字条,写明了她的八字和姓名,后来她遇到了我和师父,师父发现她是个大天师的苗子,便为她启蒙,再后来,渚巽的养父去世了……”
  提到那段沉重的过去,张白钧的叙述变得迟缓。
  随着他自己单调的声音,渚巽的一生犹若被人用钢笔线条勾勒了出来,变得简洁明晰。
  定永平仔细听完,若有所思:“一个弃婴,背景再怎么空白,只要有姓名八字都能查到蛛丝马迹,何以渚巽的生父母完全不详?你看她长大后出落的模样与气质,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吗?她姓渚,这姓氏并不常见,当初我招募她时,调查过她的背景,发现不管是从哪方面入手,都查不到她的来历。这样一个被拾荒人收养的弃婴,竟然与天师界发生了关联,唯一的契机,便是你师父,青鹿山人张翼轸。”
  张白钧悚然一惊,却无法解释这股感受从而何来。


第188章 
  定永平继续道:“你说渚巽养父被人投河谋杀; 而她在十三岁那年; 为了复仇,运用青鹿山人传授的法术,杀了十来个人; 凶性大发; 近似于魔,更诡异的是,青鹿山人居然一力保下了她,甚至在她成年后; 通过工作人脉,将她引入了公职天师圈子,同时给了她一件法器; 钟镜星盘。”
  张白钧神态恍惚,当初青鹿山人传授过他一段密咒,并叮嘱,若渚巽再出现当年杀人时走火入魔的状态; 就念诵咒语; 令钟镜星盘中的法阵净化渚巽的心念。
  先前,渚巽失控过一次; 起因是当年间接害死她养父的相关人员再次找上门,张白钧按照青鹿山人的嘱托,用钟镜星盘束缚渚巽,却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是夔出手让她清醒过来。
  渚巽失控时那双血红的眸子; 和无明之魔沧巽赤红的眼眸,重合在了一起。
  张白钧伸手捂住了脸,胸膛剧烈起伏,似乎不堪重负。
  等他回过神时,发现定永平正轻轻摇晃着他肩膀,面容十分关切。
  “白钧,镇定。”定永平的声音让张白钧冷静了下来。
  定永平见他恢复冷静,说:“还要讨论吗?”
  张白钧点头:“我想听您继续分析。”
  定永平道:“好。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噢,你师父。他是从什么时候外出云游从此不回门派的?根据时间点,就是在渚巽杀人后不久,虽说他留下了你的两个小师叔帮助处理门派事务,但一派掌门常年云游在外,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在我看来,你师父似乎在躲避什么。”
  张白钧心重重一跳,他想到了师妹张灵修的话,即渚巽与青鹿山人前世有仇,今生注定是他的灾星,青鹿山人若留在门派,将来必会发生祸乱,因此青鹿山人才远遁避祸。
  定永平一针见血道:“我认为,青鹿山人很可能对渚巽真正的来历心里有数,因此始终回避渚巽。与此同时,他又想掌控渚巽近况,所以他有意为之,让你们在小时候交好,成为最好的朋友,照顾渚巽成为了你的责任。你师父有很多项才华,其中一项,便是山医命相卜中的卜,我猜他模糊预知了渚巽和他自己未来会产生无法化解的矛盾。当然,这些都是我根据他的行为做的猜测,没有证据。”
  张白钧:“……”
  他终于认识到定永平是多么聪明绝顶,到了可怕的地步。
  张白钧竭力平复心情,深吸口气,缓缓道:“师父常年云游在外,单方面与我们切断了联系,我这就将他找回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必须回来主持大局。”
  定永平道:“就按你说的办,另外,我知道你和你师妹张灵修还在闹别扭,你们赶紧和解,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张白钧想到了张灵修当初对渚巽的判断,事实几乎已经证明她是对的。
  “我会将灵修召回门派,她眼下正和唐正则在清凉寺。”张白钧说。
  “正好,通知一下唐正则和春水生他们,帮手永远不嫌多。”
  “好,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
  定永平笑了笑,年轻时的风采一闪而过,颇有几分杀气腾腾的味道。
  “什么都不做,等待好戏开场即可。”
  第二天,张白钧才回天监会密库现场,残局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死魂怨气导致很多天师虚弱不堪,所幸没有人死亡。
  他来到密库入口,看到墙壁,不由地顿住。
  墙上一行血红的大字闪着艳丽的光——京城林家,伺魂养怨。
  取证的工作人员举着相机,对墙壁连闪快门。
  那是无明之魔留下来的文字。
  张白钧:“……”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追查无果的中阴地死魂事件的真相。
  张白钧神情深沉地走出藤萝寺,忽然摇头,苦笑出声。
  ·
  京城。林家府邸。
  准确来说,这里不是林家老宅,而是林津单独修建的一处宅邸,是给她妹妹的嫁妆。
  一间会客室,米色与暖粉色调,具有强烈的女性气质,兼具轻奢元素,坐着三个人。
  三个人分别是林津、谢珧安、曹慷,后者是天监会会长,是一位实权颇重的大人物。
  会客室的门开了,一位相貌清丽的女性走了进来,她身穿波点碧绿风琴褶长裙,小腹凸起,看模样已有身孕,脸上有着即将为人母的光辉。
  她叫林煜,是林津的亲妹妹,与林津长得很像。这间会客室是她专门招待客人的场所。
  谢珧安看了一眼在几个月前与自己低调完婚的妻子,没什么特别反应。
  倒是林津亲自走过去,搀扶妹妹坐下,跟着林煜进来的还有推着一辆白色餐车的佣人,围着白围裙,动作娴熟稳当,给众人倒咖啡。
  林津对林煜说:“你要注意多休息,保重身体,凡事不必亲自做。”
  林煜撒娇道:“姐姐真是紧张你的小侄女,姐姐放心,我好得很。”
  林津点头:“回去休息吧,我们要和曹会长谈事。”
  林煜转头向曹慷问好,曹慷随即和蔼地问候林煜身体如何,客套了几句。
  林煜起身正要走,谢珧安忽然问道:“小元怎么样了?”
  林煜笑道:“他很好,还在睡,林家的修炼池很适合他。”
  谢珧安放了心。
  林煜关上会客室的门,谢珧安一句话提醒了她,她低头看了看腕表,五十多分钟了,她负责照顾谢元,每隔一个小时便要去查看一番。
  林煜一路来到宅邸位于地下的空间。
  这里有一方十米长宽的浅水池,一个男人泡在水池中,无知无觉,睡着了一般。
  他正是谢珧安的亲弟弟谢元,谢珧安不知从哪里来的办法和资源,以人傀之术将他复活,逆转了生死。这等手段,连林家都没有。
  谢元复活起初,满身死人气,宛若行尸走肉,谢珧安想让他变得和活人无异,林津为了笼络谢珧安,在得知了谢元的存在后,主动让谢元使用林家的修炼池水温养身体。
  日子久了,谢元终于变得和活人没什么区别,不过现阶段一天清醒的时间只有八个小时,其余时间需要睡眠,估计再在修炼池中泡上一年两年,精神气便能彻底恢复到活着的时候。
  林煜独自坐在池边,喃喃道:“谢珧安重视你,远远多过重视我和他即将出生的孩子。”
  她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用手拨起水花,往谢元身上洒,令他多吸收一些灵力。
  会客室内。
  曹慷将一份文件推到茶几上,给林津和谢珧安看。
  林津扫了一遍,笑道:“云蜀那边的分会是怎么想的,一个天监会叛徒,无凭无据就将脏水泼到我头上,他们竟照单全收。”
  曹慷咳嗽了两声,正要开口。
  林津打断道:“是,是,你我都知道真相,伺魂养怨,给定永平下毒,都是我做的。听说定永平醒了?云蜀分会那边竟然没趁她昏迷时揽权成功,可见她确实厉害,这一醒,立刻就反扑到林家头上。”
  曹慷泰然道:“要是她昏迷一年,我们的计划不会有变,可惜那个渚巽提前给她解毒。”
  林津:“这份举报文件,曹会打算怎么处理?”
  曹慷:“欠缺证据,自动作废。不过,你以后务必谨慎行事,那个渚巽是怎么知道伺魂养怨这回事的?”
  林津道:“前段时间,给我提供死魂的主要渠道那边出了问题,线人告诉我,他们那边的死魂被一个不速之客截胡了,对方赢了太多筹码,全部兑换成了死魂,掏空了他们的钱庄,我想,那人就是渚巽。”
  曹慷:“供货渠道……全是魔吗?渚巽怎么会和他们有联系?”
  林津:“除非她是魔。”
  曹慷:“明白了,我会让京城这边多注意。”
  林津陷入沉思。
  曹慷警告道:“你既然在外联局挂职,就跟外商好好沟通一下,最近中东那边战事频发,死魂可以从战场获取,地下产业链运作成熟,犯不着非得跟魔族的小作坊有牵扯,我们已经落了把柄在平民那派手里,要是他们再拿到关键证据,就大事不妙了。”
  林津嗤笑一声,对曹慷的意见不予理会。
  她态度如此轻慢,曹慷却并无不悦之色,似是习以为常。
  一直沉默的谢珧安忽然道:“妖之血已经拿到了,接下来轮到什么?”
  林津:“佛之心,魔之种,两样取其一优先。”
  谢珧安:“你说过,开启真正的门,需要四样东西,还有一样呢?”
  林津:“那个还不到时候,改天再和你细谈。”
  三个人又聊了些其他不痛不痒的话题,直到曹慷起身告辞,离开了林家宅邸。
  ·
  昭阳区CBD中心。
  这里矗立着京城最高建筑,线条从底座向上,渐渐变细,至顶端又变回去,显得十分纤长,取自华国传统礼器“樽”的形象。竹编肌理的玻璃幕墙,成为具有太空感的炫目银白色,生动了天际线。
  天光云影自来自去,夜深后,顶楼观光台酒吧歇业,灯光暗去,只剩下为高空飞行物示警的红灯,一闪一闪。
  一个人影爬到了观光台边缘,向下看,对超拔的高度反应木然。
  他是来自杀的。


第189章 
  他不是什么大人物; 也没有特别悲惨的遭遇; 只是他人生一天天变得无聊,每一天几乎都是重复的,分不清星期一和星期天。
  那些曾经让他感兴趣或开心的东西; 一去不返; 分手、失恋、喜欢的偶像车祸身亡、父母相继离世……如今,他连做最基本的小事,譬如下楼取快递都感到痛苦。
  他是个小社员,工作地点在这座恢宏美丽的大厦; 所以他选择了天台作为自己人生的终结。这里够高,能三百六十度看清他的城。
  “下去。”旁边一道冷峻的声音响起。
  社员惊讶转头,发现一个高大的男人蹲踞在旁边; 离自己一米多,不知什么时候在那儿的,悄无声息,模样看不太清楚; 但他没力气也没兴趣探究。
  那男人叫他下去; 他下意识地低头,又往前面坐了坐; 更靠近死亡的边缘。
  “我是说,下地去,不是跳下去。”男人指了指天台地板。
  社员摇头:“不,我想死。”
  “你还有几个正在资助的山区学生吧,你死了; 他们怎么办。”男人道。
  社员心里难受起来,保持了沉默,片刻后道:“不关你的事。”
  男人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然扬了扬嘴角,似是冷笑,却又超凡脱俗。
  “那你跳吧。”
  社员听了,一动不动,过了半分钟,忽然往前栽去。
  失重的感觉包围了他,风一蓬蓬打在他脸上,巨大颠倒的城市迎面向他扑来。
  他紧闭双眼,迎接死亡的来临。
  猝然间,他衣领一紧,下坠之势顿止,睁开眼,视野不再疯狂旋转,钢筋水泥的城市之森正迅速离他远去。
  他竭力扭过头,看见斜上方,刚才那个男人拽着自己,正往上飞。
  是的,字面意义上的飞。
  男人背上有一对巨大的羽翼,轻缓一拍,他们就立即上升好几米,直到男人飞回了观光台,将社员放回到地上。
  社员瘫坐着,傻不愣登张大嘴,先前的抑郁神态一扫而空。
  男人双手揣在裤子里,那对优美的羽翼消失在空气中。
  社员激动不已,颤声做了诠释:“你……是天使?”
  男人皱了下眉,似乎对这个称呼感到很一言难尽。
  他沉声道:“活下去。”随即转身离开。
  过了不知多久,社员从原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上帝不让我死!我要活下去!”
  他放声大笑,高呼上帝,赞美玛利亚、耶稣、加百列……
  他笑了,笑着笑着,流出了畅快的眼泪,感到自己重获新生。
  ·
  原本在京城最高处俯瞰夜景的夔,经过了这段救人的小插曲,也没了观光的兴致,他回到先前预订的酒店房间里。
  房间陈设很熟悉,正是渚巽当初到京城出任务时,带他来住的地方。他们还在这家酒店享受了露天温泉。
  夔默默地洗漱,事毕后躺回床上,平心静气地回忆他和渚巽之间的点滴,不由自主扬起嘴角,目光柔和。
  他已经决定去做一件事。一旦下定决心,人便感到轻松了许多。
  这件事如果渚巽知道了……不,现在该叫她沧巽。
  如果沧巽知道了,两人关系估计会更加雪上加霜。但是他必须去完成。
  夔临睡前给五邝和少荻分别发送了一则微信,然后熄灯睡觉。
  ·
  林津早上有在宅邸附近的漫步道跑步的习惯,她耐力很强,从天微亮,一直跑到朝霞满天,抵达一处幽静的湖泊,再折返回宅邸,总共4。5公里。
  今天她抵达湖泊时,比往常早,晨雾还未散开,氤氲在湖面上,远处是深青色树林、如茵碧草,仿若仙境。
  林津忽然停了下来,她看见雾中有个人影,独自伫立在湖边。
  林津预感到了什么,慢慢走上前。
  正在这时,第一束霞光破开了晨雾,照在那人转过来的脸庞上。
  林津一动不动,被镇住了,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找上门来。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瞳孔深处有复杂的情绪。
  那人开口道:“林津,或者该叫你,聿姬?”
  林津深吸了口气:“……你终于想起来了?”
  她露出淡淡的笑容:“太峰夔,好久不见。”
  林津出奇地平静,就像不远处镜子一样的湖面,然而这平静的表象维持不了多久,下一秒只要霞光乍破,湖面便是金鳞万点。
  她内心狂喜奔涌,几乎抑制不住那喧哗的心声。
  ——我终于见到你了,太峰夔。
  林津控制着不让自己声线出现颤抖:“我查到了,渚巽已回归真身,如今是无明魔子沧巽,你既然人在这里,是不是证明,你已经和她分道扬镳?”
  夔:“如你所见。”
  林津:“你这是向我投诚?”
  夔重复道:“如你所见。”
  林津半晌不语,似乎在经受千头万绪的冲刷。
  雾散开,她沐浴在了灿烂绚丽的朝霞中,一时间,时光倒退,时空置换,她仿佛立足于昆仑墟蓬莱洲,面前是那个心之所向却始终遥远的人。
  林津眼中晶莹闪烁,慢慢道:“太峰夔,我转世轮回了太多次,对当年的记忆很模糊,你现在让我猜不透心思,要取得我的信任,打故人的感情牌不行。”
  夔:“我来要回我的武器,幽燕,作为交换条件,你可以对我提任意要求。”
  林津略微吃惊,了然一笑,没打算否认。
  “你怎么知道幽燕在我这里?你怎么知道我是聿姬?”她好奇地问。
  夔:“我得到过一条正确的线索,幽燕在真龙之裔的手里,所谓真龙之裔,指的是林家。你的法器,你的斗法手段,都和龙有关。”
  林津哈哈大笑,若是认识她的天师在此处,必会十分惊讶,因为林津向来冷漠高傲,拒人千里之外,何曾这么笑过。
  林津:“还记得当时在谢宅,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当时我就对你泄露了不少线索,想着你什么时候主动来找我,结果你一拖拖了这么久,今天,你终于来了。”
  她舒了口气,喟叹不已,走到离夔很近的地方。
  林津凝视着夔雪山星辰般的双眸,说:“我的条件,和当年一样,你与我结为伴侣,举行大典,昭告天地。”
  夔眼睛都没眨一下:“好。”
  林津伸出手:“契约。”
  夔将手伸出去,林津握住他的手,乍然间,林津手臂上出现了金色纹路,金雾从肌肤上浮起,在空中搭了座小桥,蜿蜒起伏,附着在夔的手腕上,向上蔓延,形成了一条龙的图腾,同时林津手上的纹路消失了。
  契约完成后,夔松开了手,态度冷淡。
  林津:“这是我的伴生龙魂,它的存在方式很奇特,你如果违背契约,反噬之力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示意夔跟自己回宅邸那边,他们走上漫步道。
  夔漫不经心:“你不是银龙吗,怎么变成了金的?”
  林津:“时间过了这么久,我进化了。顺便告诉你,林家得到的传承,是龙之魂,其实他们的身躯与凡人无异,并无真龙血脉。得到了龙之血传承的,是另外一个世家。”
  夔:“谢珧安?”
  林津:“聪明,你怎么猜到的?”
  夔:“你把自己妹妹嫁给了他。”
  林津:“不错。谢家的族徽也是龙纹,几千年前,林谢曾经是一家,后来分出去了,我们继承了魂,他们继承了血,由于不可解的原因,两家一直未能合并,这种状况将在我这一代终止,我会让两个家族再度合并,让真龙之脉得到实质延续。”
  夔没有问青冥洛君去了哪里,想必是陨落在了昆仑墟,否则聿姬不会孑然一人,沦为凡人辗转尘世。
  夔:“其他世家也和你们一样?”
  林津:“传承在千年以上的老世家,多半有迥异于凡人之处,你得原谅他们的骄傲,虽然这样的骄傲在你我眼中不值一提。平民一派接触不到那些世家最核心的秘密,也就不知道他们对抗的究竟是怎样庞大深厚的力量,那些力量不是靠平民派革新就能被冲垮的,平民派注定无法取胜。”
  夔:“既然你并不在意那些世家的骄傲,为什么帮他们?”
  林津:“因为我信奉精英主义,这个世间,每个群体、不同的价值观,诸如此类,有太多固有的互不相容,那不如以精英为节点,率先满足我们的资源需求。”
  夔扯了扯嘴角:“你想统治凡间。”
  林津邀请:“有兴趣和我一起吗?”
  夔:“……你打算怎么做。”
  林津:“不急,我会为你展示的,首先,我要将你引荐给世家们,提前让他们知道,你是我聿姬……林津的什么人。”
  ·
  京城,大悲坊。
  如同云蜀锦城的藤萝寺一样,一旦进了大悲坊的结界范围,人们便踏入了另外一番天地,连空气都是甜丝丝的,比外边多了虚幻迷人的味道。
  譬如街上擦肩而过的两人,有可能一个是妖族,一个是天师;两个坐在街边小食店攀谈的天师,有可能一个是民间散人,一个是世家高手,这在外面并不常见,因此大悲坊自成江湖,自有规矩和格局。
  大悲坊是北方细犬妖族的地盘,幕后掌管人为犬族老祖椒万。神箭手弋阳在没有叛出之前,曾经是大悲坊的首席管理员,被少荻戏称为城管大队队长。
  丝绸、茶叶、瓷器、药材、酒、古董文玩,普通人的行货买卖,大悲坊样样不缺。
  当然普通人的买卖在这里属于点缀,真正的主角,是天师们,自然商业和商品活动也就围绕他们的需求如火如荼展开,法器、法宝、灵药、装备……应有尽有。
  天监会不是不眼红这块皇城地盘,却动不得这块蛋糕。
  一来犬族千年积累,实力非同小可,二来他们在好几个特殊年代帮助凡人甚多,与古往今来不少统治集团有过和平协议,更在现代和天监会签订了利好条款,三则大悲坊要向国家纳税,税款的大部分都补贴了天监会的财政支持,因此天监会对大悲坊总体很是宽和。
  今日,一个关于历代顶尖法器的文化历史巡展,将在大悲坊内一处园林举办,吸引了不少人前往。


第190章 
  那处园林名唤椒园; 合了犬族的姓氏; 园内遍植芭蕉、石榴、水莲,眼下是八月,夏天的清凉风物甚多; 蕨齿类草叶青翠欲滴; 岸边盛开着粉色月见草,鲤鱼在莲叶下穿行,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展会是半露天式; 在轩榭内举办,参展的行人看完后,可去人造的小西湖旁歇息。
  湖边松松散散放了好些石凳石桌; 供行人休憩,不远处有喝茶看戏的场所,隐约有悠扬的京剧调子传来。
  最靠近湖水的一张桌子被一对姐弟给占了。
  之所以不说是母子,是因为那个女士也忒年轻了些; 穿天青斜襟喇叭袖长衫; 上面印有降落伞图案,凉爽俏皮; 足踝异常纤细,脚上是一双鞋面覆鞋帮的白色布洛克女鞋。
  她脸上戴了一副不透光的蝶形墨镜,因此看不清眼睛,鼻子、嘴唇和下颔线却是说不出的好看,肌肤洁白; 在阳光下十分耀目,令人浮想她的真容到底如何。
  她正展开杂志阅读,桌子上放着几碟零嘴,有巧克力、碎坚果、酥糖,还有两瓶冰镇鲜榨西瓜汁,旁边坐了个小孩儿,一双粉藕似的小手不时扒拉,将零嘴胡乱塞进嘴里,再吸一口西瓜汁,别提多惬意。
  小孩儿大约六七岁,长得活像仙童下凡,那张脸蛋和同龄孩子比起来,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成熟,许是他神情太过冷静,欠缺活泼的缘故。
  附近石桌上有天师压低声音悄然议论,觉得这位女士和小孩儿应当不是凡人,而是妖族。能被邀请前来椒园的天师,都见过不少市面,谈论两句便收了口。
  附近有喜好胶片摄影的天师经过,觉得这景象颇有意趣,上前征求同意后,给女士和小孩儿拍了张照片,随着快门卡擦声,那女士从墨镜后投来似笑非笑的一瞥,摄影师当然不知道,胶片回去在暗室洗出后,上面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过了片刻,两个一胖一瘦的天师从戏园子那边过来,坐在小西湖边乘凉,刚好在女士那桌邻座,他们其貌不扬,气度却很是潇洒,衣着也考究,不是庸俗之辈。
  胖天师摇着蒲扇,将一张金色纸笺放在石桌上,给同伴看:“瞧这请柬。”
  隔壁桌仙童一般的小孩子停住了拿零嘴的动作,向他们这边张望,两个天师均未在意。
  瘦天师仔细观看请柬,啧啧两声。
  他伸出一根骨节粗大的手指,往那请柬上一摁,只见纸笺从边角开始,化作一缕一缕的金粉,在半空中旋绕,组合成一条奇特的小龙,爪子踢踏,张嘴怒吼,走来走去,跳到瘦天师肩上,又飞到胖天师脑门上,随后忽然爆开,打散,再排列成一行行秀拔的邀请函文字,末了,金粉重新聚为一张纸笺,静静躺在石桌上。
  胖天师笑道:“一张请柬也舍得花这般功夫,林家真是铺张炫耀。”
  瘦天师酸溜溜道:“上面写的啥?林家大小姐林津要和一个男人办道侣大典,舞会形式,邀请各世家成员参加,还备注处于适婚年龄的单身男女青年尤其欢迎……不就是大型联谊,你这个已婚糙汉子凑什么热闹,当心我跟嫂子告状。”
  胖天师乐呵呵道:“不乐意林家没给你请柬?谁叫你背地里到处乱八卦,好老弟,下次记得管住嘴。”
  瘦天师不生气,反而兴奋起来,快速道:“云蜀那边的消息千真万确,怎生是八卦了,林家伺魂养怨——”
  胖天师一蒲扇打过去,瘦天师恼怒又不屑地瞪着胖天师。
  这时,邻桌那个戴墨镜的年轻女士放下了杂志,彬彬有礼地询问:“两位先生,你们说的林家这场舞会,于何时举行?”
  胖天师正眼看她,心下惊艳,便说:“就在这周末。”
  那个年轻女士点头致谢,收拾了一桌吃食,抱起仙童似的小娃娃,慢悠悠地走了。
  他们来到僻静少人的地方,小娃娃忽然开口,用十足大人的语气道:“沧巽,我们去那个舞会,杀了他们。”
  沧巽摘掉墨镜,露出一双红眸,波澜不惊道:“舞会要去,杀人暂缓。”
  她手一挥,附近的小西湖登时无风起浪,船只全数被掀翻,那些划船游湖的天师们全部成了落汤鸡,争先恐后地往岸边扑腾。
  天上霎时晴转多云,黑云压城,雷声轰隆,竟是要下暴雨的前兆。
  沧巽面无表情,对她造成的一切无动于衷。
  “迁怒是不对的。”五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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