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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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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到没有路的地方,溯会抱起她直接飞身而起,脚下白雪如万丈宣纸,唯有他们来时的脚印。那一刻,青天雪原,山高地阔,美得令人甚至要窒息。

或许,她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她很想带一个人来看看,看看这幅广阔的天地,或许他能明白,人的一生,其实无需有太多目的,无需有太多责任,无需背负那么多虚无的东西。天地很大,自有他容身之处,他……真的不用活得那么累。

如果那个皇城必定带给他一生心灵的桎梏,她愿在一切事了之后与他隐入山林,天地很大,他根本无需在那方寸之地苦苦挣扎。

但是这个心愿并不容易达成,她要变得强大,才能让他不再挣扎,最起码,能够掌握住自己的命运。

茫茫雪原,天地一览无遗,风魄到底在哪?不知。神仙何时现身?也不知。

“姐,你真的去找风魄了?为什么不等我一起?”

找茬 (3)

“我是闲极无聊才跑来先探探路,如果找不到,下次再带你来。”珑月轻描淡写说着,闭着眼,由着溯牵着她的手,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前走。

她们已经入山一天一夜了,白天还好说,可到了晚上,雪风四起,连找一处山洞避避都寻不到。

唯有找一块避风的大石,扫净了一侧浮雪,蹲在雪坑中。好在狐裘够保暖,两人将狐裘叠在一起拢在身上,相互依偎着取暖。溯的内力平日里能不用则不用,全部都拿来御寒了。

她从未试过与人相互依偎的那么近,近到可以听清彼此的心跳声,从未这么自然与一个人同衣同行,却不去避讳什么男女之嫌。

她不再将溯当做自己弟弟的替身,却冥冥之中,他已是她的亲人。

“姐,前段时间还听你说争皇位争得如火如荼,怎么突然就闲极无聊了?”珑雪似乎也已经在路途中,与她一样闲极无聊。

“谁说争皇位就必须一天到晚盯着那把椅子不挪眼?”珑月说着,睁开眼,示意溯休息,继续牵着他向前走,“我不想打仗,不想杀的遍地尸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总之……等你来的时候恐怕一切已经了结了,不会连累你一起被追杀的。”

“嘿,我其实倒挺关心我姐夫,最近很少听你提起。”

“惦记你自己的男人就行了,别惦记我的男人。对了,他的伤突然就好了,不会有可能再复发了吧?”这恐怕是珑月唯一担心的问题,不去计较为什么宫漓尘的病突然能够好转,她担心的是未来。

珑雪嘿嘿一笑,“按理说应该不会,不过,如果按照你的描述,他其实伤的并不重。如果是普通人,辅以针灸艾草炙烤就能痊愈,而他又是习武之人,恐怕内力一冲就好了。不过……嘿嘿,姐,你又被姐夫玩了不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的男人玩我我乐意。”

“哈哈,我还真对他感兴趣了,连我姐都敢玩的人,如今还完整这么?”

“当然完整,就连……”珑月在意识中的话瞬间卡住,就连……就连身体也是干干净净的,她都没碰过。

“哈,你完蛋了,已经被俘虏了。不过我很好奇,你要是真心喜欢他,你的那些夫怎么办?打发出家么?”

“不劳你操心。”珑月满腹挤兑说着,突然转眸间一愣,“回头再说,我发现东西了。”

近两日没再下雪,反倒刮起了风,莹白光亮的雪地中,一块有棱有角看似石头般的东西露了出来,却并不是石头。四方四正的一个角,隐隐雕刻着些许花纹,乍看反倒像是……盒子?

然,从拐角处的大小来看,这绝非是个小石盒子,若进一步说,到更像个石室的一角。

两人奋力刨开一旁的雪,直将雪地刨了个硕大的坑,雪花四飞。一大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石板渐渐显露在两人面前,只是那上面刻的并非花草,也不是祥兽,蜿蜿蜒蜒的花纹扭动着诡异的曲线,乍看那种感觉,阴冷肃穆,倒像个……墓室门?

而此处距离山巅尚有一段距离,这里真的是藏着风魄的地方?或者是神仙居住的地方?还是……她们不经意之间发现了古墓?

…………

找茬 (4)

京都中的大小纷争并没有因珑月的暂时离去而停歇,大战之后动荡之余,朝堂中渐渐有了一股新的风向,但是那风向……仍旧不是吹向纳兰珑馨。

禁武令顺利颁布,诸多江湖帮派不得不立即解散,要么全部迁往其他国家,虽说绿林好汉不少,但毕竟只是些武夫,谁也不想与朝廷硬碰硬。而也有帮派抱着侥幸心理坐等风头过去,也有人凭着一股不屈的精神将禁武令视而不见。

然,这一次北瑶颁布的法令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更有着雷霆般的手段,令一出,紧接着,各州府就收到命令,规整各地方军队,上山剿匪。

一场禁武令闹得沸沸扬扬,北瑶本就是个重商的国家,如此一来,武者的地位更加低下,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被扣上反叛的帽子。而朝中的武将本就在之前屡屡吃败仗,如今在朝堂上就连说话的地位也没有了,更有甚者心灰意冷告老还乡,回家种地去了。

兵部一度落败,剩下的几个武官也做鹌鹑状,哪里还敢显露半点武者的气息?

而这一次的禁武令,对于北瑶来说是维护安定,可对于兵力来说,无形中削减了不少,最终导致的后果是……

“漓尘,朕怎么觉得,此番禁武令并没有朕预期的效果。”纳兰珑馨的脸有些阴沉,将手中的折子一把甩给宫漓尘,“你自己看看,不少将领上奏要求辞官,军队中的士兵也纷纷要求退役,短短不过十日,据兵部最新的上报,北瑶兵力削减了近两成,就连朕的御林军也削了三成下去。”

宫漓尘淡然展开自己手中的奏折,垂着眸一言不发。

“还有,虽有禁武令颁布至今,京都中也加紧了对武者的筛查抓捕,可是……吏部侍郎,文阁大学士……仍旧在家中遇害。漓尘,你能否为朕解释?”

宫漓尘仍旧一脸淡漠,看似是看着手中奏折,其实什么也没看,这些事他早就知道,又何必去看这些浮夸的东西呢?

“陛下,凡事不可能一蹴而就,任何一条新的法令,必要有一段过程让百姓们接受适应。禁武令颁布不过十数日,如今若想见其效果,确有些操之过急了。”宫漓尘淡然劝着,将奏折放回御案上,继而道:“至于京都中的□□,属下以为也属正常……”

“何以见得?”纳兰珑馨皱着眉,显然,宫漓尘的说辞还不足以说服她。

“吏部侍郎薛讷,曾研究了不少酷刑培养了无数酷吏,此人早已惹得民间唾骂声一片。属下需承认,此人确实有些手段震慑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刁民,可是,颇招人忌恨。此次禁武令难免让某些穷凶极恶的武者有了破釜沉舟之意,这才孤注一掷杀了他。而文阁大学士郭延兴,文思过人曾替陛下草拟无数圣旨是不假,可为人却并不清廉。他七年为官,家中妻妾十六人之多,奴仆近千。而他府上所有财物,恐怕他为官七十年的俸禄不吃不喝也不见得能积攒。禁武令一出,那些江湖人士欲揽得金银回乡安生。若怨……也只能怨郭延兴家财外露,且也太多了。”

找茬 (5)

一番话,说得纳兰珑馨渐渐呆愣着没了方才气焰,不大自然的别过头。其实那两人做下的事她多少也清楚,只是没有宫漓尘知道的想尽罢了。

而她觉得,这并不妨碍她重用那两个人,都是顶力帮她的人,些许狠辣的手段些许谋财,总比那些与她作对的大臣要强得多。

可事已至此,人已经死了,她再质问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宫漓尘总有那么多天衣无缝的理由,她纵然得了理由,又有什么用?

而禁武令颁布这些日子以来,她没得到所期望的效果不说,如今手中的兵权却在缩水。她拿回了兵权却继而压低了将士们的地位……看看一边愤然上奏的折子,突然觉得疲惫。

无奈摆了摆手,“罢了……”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抽出御案上一本折子递给宫漓尘,“你看看这个。”

近来朝堂上的事纳兰珑馨都会挑拣着拿给宫漓尘看,宫漓尘也不避讳,直接接过翻开来,不期然,一本官员弹劾他的奏折。

“皇夫……您不能进去,陛下还在御书房中议事……”屋外传来沉洛阻拦的声音,然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御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

墨岚一步跨进门来,毫无行礼的意思,瞥了不知所措的纳兰珑馨一眼,又瞥向宫漓尘,脸上渐露一个鄙夷又嘲讽的笑,“在御书房中议事?房中一无官员,二无皇师,议什么事?”

“墨岚。”纳兰珑馨赶忙从御案后绕出来,笑着道:“有什么事么?这么晚了……”

“陛下也知道天色已晚?难道墨岚身为皇夫,还不能来见见陛下了么?”墨岚挑眼说着,明显是找不完的茬,与昔日温文尔雅的玉公子大相径庭,几步踱到宫漓尘面前,全然一副看奴才的模样,“天色已晚,你是个什么东西?何以如此陪伴在陛下身侧?”

宫漓尘垂眸敛目,将奏折放回御案上,手拢回袖中。

“墨岚,宫漓尘现在是朕的影……”

“影卫?陛下可曾见过如此不守规矩的影卫?”墨岚一甩袖甩开纳兰珑馨欲碰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宫漓尘,“既然是影卫,何以如此华服堂而皇之站在御书房中?不是该一身黑衣躲在房梁之上不能见人的么?”

纳兰珑馨一愣,这才发现,宫漓尘身上穿着仍旧是王夫品级的衣袍,这身衣袍她早已经见惯了,还真的没多想。

“墨岚,宫漓尘不同于寻常的影卫,朕自幼由他照料长大,你们此前不也认识……”

“认识是不假。可是,曾经宫漓尘还是个规矩本分的影卫,后又嫁给靖王,那现如今他是个什么?”墨岚一句句咄咄逼人,一双厉目看着宫漓尘,“王夫不是王夫,影卫不是影卫,宫漓尘,你可知什么是规矩,什么是避嫌?!”

宫漓尘没有想到墨岚竟然会针对他,而从身份地位上说,墨岚的身份着实高了他太多,屈膝一跪,沉声道:“回皇夫的话,属下如今乃是陛下的影卫,越矩之处,属下定当改正。”

找茬 (6)

“还有……”墨岚并未善罢甘休,瞥了一眼御案上的奏折,“北瑶自开国起便有律令,帝王影卫不能干预朝政,宫漓尘,谁给你的权利碰这些奏折,又是谁给你的权利可以陪伴陛下议政?!”

“皇夫教训的是,属下知罪。”

纳兰珑馨呆愣在一旁着实万分诧异,若说她与宫漓尘谈论政事数年来绝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以至于她早已习惯,根本没把宫漓尘当成个普通的影卫来看待。

而这几年过去,墨岚深居简出,对这些事不闻不问,可如今……这又是怎么了?难道……

墨岚猛地转过身来,并未忽略纳兰珑馨脸上划过的欣喜,愠怒道:“陛下如今将宫漓尘收在身边又大肆重用,日夜都有他相伴几乎形影不离,看来,墨岚是该放聪明些,自行收拾了东西搬到冷宫里去住,好将皇夫的位置给陛下腾出来。”

一席话让纳兰珑馨顿时又惊又喜,惊的是墨岚误会了她与宫漓尘之间的关系,喜的却也是这个。如若不在意,何来误会?如若不是吃醋,昔日如玉般温润的人何以如此尖锐?看来……墨岚真是想通了?

“墨岚,你多虑了,别说没人能动摇你皇夫的地位,朕可从来就没有扩充后宫的想法,漓尘,你先行退下。”

宫漓尘微微弓腰,站起身来就向外走。

“站住!”却不想墨岚仍旧不依不饶,“敢问陛下,宫漓尘如今居于何处?”

“他就住在朕……”纳兰珑馨刚想下意识说就在她寝殿一侧,猛地话锋一转,忙不迭道:“朕御林军值守之处,先与御林军住在一起。”

墨岚一转头,威严厉声道:“宫漓尘,你可有听清?”

“属下听清了。”宫漓尘说完,仍旧要抬脚出去。

“我让你走了么?”

宫漓尘转身弓下腰,“还请皇夫示下。”

“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与靖王夫妻多年,市井间也传有不少恩爱情浓的佳话。靖王如今重伤顶着酷暑远赴泷河治水,你身为其王夫却在宫中享乐安逸,可有想过,你此举,是将陛下置于不仁不义之境地?”

这一番话看似着实是在替纳兰珑馨的声誉着想,她自然欣喜,更何况,她也想听听宫漓尘怎么说。

宫漓尘又一次弯膝跪倒,淡然且坚定道:“回皇夫的话,宫漓尘本就是陛下的影卫,当年因靖王府缺人打理,陛下才派属下在靖王府当差。至始至终,属下未曾与靖王有半分私情,市井传言也是子虚乌有。如今靖王已经无需属下打理王府,甚至对属下的牵制颇有怨言,只是临行仓促未能写下休书。待靖王回京,属下定当求靖王休书一封,自此再无瓜葛。”

四周略微一静,又听宫漓尘似下定了决心一般道:“启禀皇夫,属下绝无以色迷惑君王的念头,若皇夫仍旧不放心,请下休书之后,属下愿净身入宫,以表侍君却无争位之忠心。如此一来,也便断了世人所传君王无义的谣言。”

找茬 (7)

墨岚不由一笑,而纳兰珑馨却觉得异常欣慰,或许是她想多了?宫漓尘对她的忠心或许从来没有改变?只是她多疑了?

他愿为了不让墨岚误会,为了不让天下人说她抢了自己皇姐的王夫,宁愿做个阉人也要随侍她身旁,这等忠心不是谁都能有的。

“好,你可以退下了。”墨岚这才松了口,身上尖锐的气息也慢慢收敛,却突然身体一晃,直挺挺就向地上倒去。

“墨岚……”纳兰珑馨赶忙伸手扶着,“漓尘,快去宣御医……”

…………

守了那扇被推开的石门整整一天一夜,珑月望着黑洞洞不见内里的石门口,已经透了一整天的风,盗墓那点小常识她还是有的,不过,她还真不是来盗墓的。

“溯,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转头就跑,咱们就当是来观光的。”

溯忍不住一笑,鲜少见用唇语说话打趣她,你这话已经说了第二十三遍。

珑月尴尬的一笑,她最近是很啰嗦,没完没了的啰嗦,千叮咛万嘱咐的啰嗦,啰嗦半天也只有那几句,她不是势在必得,只是看看而已……看看而已。

然,溯却无端明白珑月所说的那件东西对她来说有多重要,重伤之下还坚持要来梵湮山,而自从能遥遥见得山顶的时候,珑月就总是望着白雪皑皑的山顶屡屡心神恍惚。

他不知道珑月口中所说风魄到底是什么东西,更不知她何时兴起的这个念头要得到风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而只要他有一线希望,就必定要帮她得到。

珑月的越加小心让他很高兴,最起码,她应该是得到教训了,不能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伤害自己,懂得在保全自己不受伤害的情况下拿到想要的东西,这一点,让溯颇感欣慰。

而此时的溯颇感欣慰,却完全预料不到,珑月的小心仅仅是关切她身边的人,而这小心行事的对象,绝对将她自己排除在了外面。如果他知道此刻珑月对于日后行事的计划,恐怕要先行揍人了。

石室的隧道漆黑冗长,小小的火把只能照亮前方几步路,她们必须节省,谁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大?

隧道很干净,几乎连浮尘都少得可怜,光滑的石壁上只有隐隐的浅刻线条,全是看不出意思的蜿蜒花纹,笼罩着整面墙壁,很难想象这等浩大的工程究竟是如何在终年积雪的山顶完成的。而硕大的石板如果从山下抬上来,也必耗费人力物力无数,要说这石室鬼斧神工并不夸张,可意图呢?到底是个石室还是个古墓?

珑月在未来世界对墓葬并没有太多研究,顶多是看过几本故纸堆里的盗墓小说,对古墓的了解仅限于黑驴蹄子黑狗血,粽子僵尸一类的专有名词,还不知道合用不合用,希望千万别是她不擅长的领域。

要说胆大胆小,她要是真碰上什么诈尸一类的……光是想想就头发竖起。

找茬 (8)

两人并肩走着,空荡荡的隧道中两人轻缓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周围化作无数声,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可越是这样的地方,珑月越觉得,风魄很可能就在这,若是按照上官裴琰所说过的,风魄乃是这片大陆至尊的宝物,必定藏在一个绝对特殊的地方。

“溯……我们还是回去吧。”珑月有些胆颤道,她决定了,向北莫瑾借一万精兵上山,这样走下去,天知道前面会有什么。万一遇见什么机关暗道……是她欠考虑了,她不该带着溯贸然涉险。

溯握了握她的手,遥遥一指前方,前方仍旧漆黑一片。而溯也是习武之人,目力自然要比珑月的好得多,拉着她慢慢向前走,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再向前走,眼前却渐渐有了其他的晕光,直至后来豁然开朗,宽阔的石室中,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四壁都幽幽散发着自然的荧光,将周围一切照亮。

乍看很像是寻常人家起居时闲坐的屋子,只不过所有桌椅摆设均由石头雕刻而成,冷冰冰的,仿佛只是件件工艺品,而非能够使用的东西。

要么这里是……珑月的脑海中不禁浮现两个字,随葬。

据说奢华的墓葬中也有这样的先例,将墓葬主人生前起居的屋子化作石刻,随葬于墓地之中,如生前一模一样,以供墓葬的主人使用。

脑海中蹦出越来越多的墓葬信息,这里桩桩件件都在告诉她,这里是个古墓,且墓主的身份或许不一般。

风魄居然是随葬品?诸多猜测都有可能却难以证实,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风魄是个什么东西。

整间古墓似乎是由墓主生前的屋子格局所建造,起居室中没有什么显眼的摆设,石桌石椅也没见什么特殊。

或许真的是男人胆子大,溯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拉着她的手,穿过一扇石门。若按照一般建筑的格局来说,这里应该是……主人的卧室。

果不其然,冰冷的卧室中确有一张似乎莹莹泛光的石床,笼着雪白的轻纱,而那轻纱之中……

珑月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似乎看见轻纱之中躺着一抹白,白的如山顶纯雪,就像当日苏慕颜替她发丧时的那种白。白影很静,静得哪怕屏息凝视也看不出一丝轻微的起伏,仿佛只是一片白布堆在那里,但珑月无端相信,那是个人,不,是一具尸骨。

鬼神之说珑月一向不信,可是,与一具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尸体共处一室,多少还是有些头皮发麻,更何况,还要在这里找东西。

卧室的石刻摆件相对精致繁复了些,除了桌椅,还有格柜花瓶石杯石碗,甚至一旁桌子上放着的石梳子也并非做做样子,根根梳齿俱全,仿佛真的能使用一般。

整个卧室的墙壁莹莹散发着幽静的白光,这真可谓是一个绝佳僻静的安息地,恐怕若不是她们到来,千万年也不会有人来。

桌上放着几个石匣子,乍看异常精致,溯捏了捏珑月的手,口型开阖道,放心,周围应该没有暗器。说完,拉着缓步上前,凝着内力虚空一挥手,一个石匣子被打开,里面却是……

灭世之妖 (1)

石质的带扣,石质的发冠,甚至还有几枚石质的男子用的发簪,一件件都是精心雕琢……

这墓的主人是个男子?若按照这些东西的精致程度来说,绝对是花了大把心思的,可是,为什么都是石器而并非金银?

珑月不禁转身看向石床的方向,虽然没有那个好奇心想一窥墓主真容,多少还是有些好奇,他到底……

“唔!!!!”珑月猛地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望着石床。握着溯的手猛然攥紧,向后倒退着,贴上溯的胸膛。

只见方才还平整躺在石□□的白影不知何时坐起身来,雪白的轻纱笼罩看得不甚清晰,却无端觉得,那脸……应该是面向着自己。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头顶,激得头皮发麻,别说头发,就连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

诈!尸!了!!

珑月硬着头皮突然拉着溯的手猛地奔向门外,是看过盗墓小说不假,也算看惯了盗墓小说里各种粽子,可自己遇上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更何况,万一再有个天生神力刀枪不入……不,不用天生神力刀枪不入,仅诈尸这一项就够吓人的了。

溯不明所以却也被吓了一跳,慌忙中将珑月一把搂入怀中,也不顾石室窄小,抱着便腾空而起直奔门外。

“可是来自异世,末日残喘之人?”那尸体在后面突然说话了,冰凉如石的声音,清冽如雪山冷风,幽静如九天之上的梵音。

珑月骤然一惊,异世……末日……

“溯,放我下来。”珑月赶忙说着,或许她真的是遇见了带给她和珑雪转机的人,他难道真的是神仙?

他……知道她来自未来。

溯慢慢将珑月放下来,戒备着挡在她身前,满眼满身的警惕。

“末世已无后继之力,消亡之期指日可待,来人可是欲取风魄?”那个尸体又问道,不,是人,仙人。

溯狐疑着转头看了看珑月,又迅速回头警惕着石□□的动静,只见轻纱无风而动,飘向两侧。一身飘渺雪衣的仙人乍看煞显年轻,约莫二十左右的男子,身形修长如竹一般的风韵,长发曼妙垂于身侧,盘蜒在石床之上,恐怕站起之时已然及膝。

那张如风雪轻雕的冷峻面容上凝着淡漠,一双如竹叶般的眼眸微微挑起看着她们,却如看雪看石,唯独不像看着人。

石床泛着莹莹白光,更似天际的云彩,将那仙人笼罩在其中,飘渺离尘,却散发着能掌控天地命运的从容淡泊。

她什么也没说,那个仙人居然知道她来自未来,居然知道她为了延续未来的命运,来取风魄。

“你是什么人?”珑月开口问道。

“千净流,风魄护卫者。”千净流淡淡说着,自石□□落地,行走间如浮云流水,“你若能来此,必是上官族人后代有失信义,不过,此也世事注定。走吧,我带你去拿风魄。”

就这么简单?珑月诧异的眨着眼睛,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有人带她直接去拿风魄?如果她了解的不错,风魄也曾是无数人觊觎的东西,如今就这么轻易给她?还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语言?

灭世之妖 (2)

“等等,风魄并不急于一时,你能先解答我几个问题么?”

千净流的脚步一定,回转身来,如自云端落下般的姿态看着她们,淡淡道:“若问天机,只授一人。”

珑月向前两步,对上溯仍旧带着警惕的眼眸,哪怕听到那些匪夷所思的事,面对她,仍旧只是担心却没有半点狐疑。

可是,千净流的这个条件多少却合了她的心意,有些事,哪怕溯不会怀疑她,她仍旧不想让他知道,比如……她并非曾经他照料了十几年的那个纳兰珑月,比如,之前的纳兰珑月已经死了。

“溯,去石室外面等我好么?”

溯犹豫了一下,慢慢摇了摇头,在他看来,珑月到底有多少秘密他并不好奇,只是,唯独不能将她一人留在这里面对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人。

“若无诚意,失陪。”千净流说完,脚下轻移,飘向一道石门。

“等等……”珑月赶忙开口,万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忙踮脚附在溯耳边,轻声道:“溯,看来有人在场他不肯说。我真的有问题想要问他,但那东西我不会硬抢,问问题而已,他不会贸然出手的。”

溯抿了抿唇,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千净流一番,而珑月似乎有些急切,他不能误了她的事。

其实从石室门口至此的路并不算长,珑月直到听着隧道中脚步的回音消失,这才转过身,脸上浮现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是人还是鬼?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

千净流也转过身来,背后泛着荧光的石板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飘渺,倒是真正言无不尽道:“人。家师不惜折损寿命洞悉天机,已算到今日之事乃世间注定。”

这个世界还真的有能够料事如神的人?

“还有什么是注定的?”

千净流略微思索了一下,冷静答道:“换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不会。”

珑月错愕了一下,这是背好台词了还是编好程序了,什么叫换一个问题,索性干脆换道:“你既然知道我来自其他的地方,那我们无法与这里的人留下子嗣的事,是不是有关系?”

而这话显然是先替珑雪问的,不想,话一落,千净流脸上稍露些许困惑,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疑惑道:“你仍是处子之身,何来生子一说?”

“咳……我妹妹……”

“双生子么?”千净流淡淡说着,似也不是在问,继而道:“天道伦常,你们借尸还魂来此,已死之人何以生子?”

冰冷如石的声音字字砸在心头,借尸还魂……已死之人……

与珑雪所猜测的相差不大,她们果然与这个世界的人不相同,哪怕她们想留在这里,哪怕从外表看不出任何端倪,可毕竟,仍旧有不同。

“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决?”

“你何时听过死人可以复生?你们借尸十年已是逆天之举,还想如何?”

不对,珑月心中没由来的警惕,虽然面前的人言之凿凿,虽然他连她们有十年时间这件事都知道,可是,他一句一个尸体,便是在告诉她,她们根本就不是人。

灭世之妖 (3)

可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不是珑雪发现异状,她觉得自己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能哭能笑,会受伤会流血,伤口也会慢慢愈合,她们的身体是热的,感情是真的,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尸体?

“走吧,我带你去拿风魄。”千净流说着转身,轻轻一挥手,一道石门打开,悠长泛着荧光的一条隧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珑月感觉更加有些奇怪,要说他是风魄的护卫者,为什么……这么急于带她去拿风魄?难道只是因为他早已洞悉天机,知道她会来拿风魄?

心念猛地一转,珑月顿时倒退了几步,远远看着已在荧光隧道中远去的人影,“风魄我不要了,告辞!”

说完,利落向后弹身回转,直奔石室大门。反常即为妖,那么多想不通的事,就绝没有好事!她永远不相信天上会掉下莫名其妙的馅饼!

然,没等珑月奔出几步,整个石室骤然迸发低沉的轰鸣声,震颤着几乎站不稳脚,只觉头顶上簌簌落下几缕灰尘,轰的一声巨响,前方不远处的光亮刹然消失。

而后,又是几声震天般的轰响,似是道道厚重的石门落下,将出口处层层封死。

别说密不透风,恐怕外面再有什么声音也传不进来。

珑月倒退了几步,无奈退回石室中,转身望向朝她看过来的千净流,“我说过了,风魄我不要。”

“你乃灭世之妖,怎能留你于世?”千净流的声音比之方才更加冰冷,带着高高在上如神明般审判的意味。

但他不是神明,更不是什么仙人,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跟她一样……

“灭世?”珑月微皱眉,一边狐疑着,一边打量周围的石门,不知道这石室有没有其他出口?

千净流慢慢挪着步子向她飘过来,幽幽的声音在石室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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