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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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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将封扬带回宣国了,瑾向你承诺,只有爱才之心却无利用之意,有生之年,封扬乃瑾惺惺相惜之故友,崇敬有加之天下名将,绝不逼其兵踏故土,只不愿忠勇将才落得悲苦境地。

自此,封扬不再世间,只有你我昔日故友,盼不日把酒言欢之时,他亦能洗脱昔日铅华。

其实瑾又何尝不想做个普通布衣,可无奈命已如此,无法回寰,只愿生平难有挚交,能得一生所向,瑾便再无遗憾……”

洋洋洒洒的数百字,言辞恳切,珑月甚至能想象得出,北莫瑾在写下这些话的时候,那脸上沉凝的表情。

他早就已经算到,她可以改变北瑶的命运,让封扬退兵,他也早就替封扬谋划好了退路,然,他也早就算到,那些携爱侣畅游天下的美好愿景其实是谎言,封扬难有善终……

可是,他却没提前告诉她,如果他能先行提醒她这一系列事情的后果……

珑月淡淡一声苦笑,就算是先行提醒了她,她会怎么做?她恐怕心中人神交战天翻地覆之后,痛心咬牙的结果仍旧是选择与封扬一战。

因为她有亲人不能舍弃,她有爱人不能让他们成了亡国奴。

北莫瑾带走了封扬,如愿也好,替她收拾了残局也罢,她能怨他的利用还是刻意的隐瞒?

她从来没想过慕容芊居然会下手杀封扬,纵然当时看见她那副不相宜的表情,她也不愿相信……至爱之人青梅竹马会刀剑相加……

可是,北莫瑾算到了,他算的却不是儿女情长,算的是国家利害,所以他知道……畅游天下本就是个美好的梦……

美好的梦……似乎全局都在北莫瑾掌握之中,就连她也不例外,可是,封扬……

珑月心肺间突然一阵翻腾,胸前未愈合的伤口猛地一痛,似乎又透穿了身体一般灼热的疼,喉咙一甜,又赶忙用力咽下。

“启禀靖王殿下,千里加急的书信。”帐外又一声禀报,而禀报中的说法有区分的地方是,百里加急乃是京都传来的消息,千里加急……则是泷河南方。

波澜再起 (2)

“进来吧。”珑月有些气短说着,接过溯递来的温水,回眸一个谢意的笑容,“放心吧,我没事。”

溯在身边护着她,手掌中涌出的暖息压过她胸口的灼热,这种暖流她曾经也感受过,却远没有那么浑厚,且后继之力不足。

而自从她不再昏迷之后,帝景天似乎再也没来过,她只记得那股勃然的暖流,却从不记得有那么个人替她疗伤。而溯也从未向她表示过什么,这其中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她不清楚,也难得不想去好奇。

帐外又递来的书信显然真的是千里加急,珑月展开信微微一愣,与方才读过的那一封实在相差甚大。

只见纸上的字没有了方才那封的从容淡然,龙飞凤舞中带着颤抖与潦草,甚至不少笔锋都画出了纸张。信是她受伤之后北莫瑾才写的,不难想,上面的字字句句如狂风暴雨般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偌大的代价将她获得的成就骂得一文不值。

更加甚为难得的是,堂堂一国之君谦谦君子,就连笨蛋傻瓜一类的词都能跃然纸上,称她以命相搏的手段为下三滥……

珑月越看眉角抽搐的越厉害,尴尬的眨着眼睛,飞舞潦草整整三张纸,通篇看下来,除了骂她还是骂她,半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

短短几天跨过泷河的千里加急,居然只拿来骂她发泄?北莫瑾这个皇帝,做的是有些奢侈了。

珑月一笑,提起笔,将手指稳了再稳,才艰难写下几个字,你才是混蛋,再算计我,他日见面,必揍之。

又一封千里书信,却仅有这么一句话,或许……奢侈也是会传染的。

传信的人纷纷退了出去,珑月这才如泄了气一般软在椅子上靠着溯的身体,突然一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溯,你最近伤势似乎好的挺快,都不见你背疼了?”

溯的脸色猛的划过一丝古怪,想了半天才开阖着嘴唇道,夏季天气炎热,有益伤势。

好理由,可是这两天也是频繁下雨,她若是没记错,阴天下雨的时候,溯总是最难熬的。

但是,她相信溯,只要他不愿说,她也不再多问。她相信溯的分寸,而溯也一直在她身边,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刚要开口说就寝,忽听帐外一阵细微的风声划过,紧接着,营帐的帘子飘然翻动,嗖的一声闪入两个黑衣人影。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所有的事都要挤成一堆不成?

珑月着实觉得疲惫异常,眼前已经开始阵阵眩晕,却在黑衣人扯下蒙面的那一刻,顿时强提起了精神。

“你来做什么?”

轻弦仍旧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屑般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溯,将身后的人一把推上前。

而身后的人并非如他一样一身黑衣劲装,全身上下被一个宽大的黑色斗篷罩着,大大的黑色兜帽遮住了脸颊,静静立着,珑月想了半天也没猜出有可能是谁。

那人伸出玉一般白皙纤细的手指,并不像宫漓尘的那般唯美,却给人以干净柔弱的感觉。轻轻掀去兜帽,露出一张清丽俊美的脸颊,可是这个人……珑月并不认识。

波澜再起 (3)

眉目如水墨淡烟,淡淡的疏离中带着隐隐清凌高贵的气息,沉凝的脸庞微抿的唇,这个人恐怕不爱笑或者从来不笑,脸上的紧绷是那么的自然。

本看似柔弱的面相却带着长久沉凝的威仪,他很美,却美得疏离高雅,让人望而却步,如一朵清晨白莲般,周身萦绕着氤氲,让人挪不开目光,任由身影扎入心中,却不敢上前半步。仿佛多靠近一分就是罪过,若有亵渎的心思那更是大逆不道的玷污。

一身毫无特色的墨黑斗篷,却无端成了衬托他离尘之态最好的底色,那抹肃黑,那抹高贵……

“你是……”珑月有些难以置信,虽然那个名字已经在脑海中回荡。

“墨岚。”来人轻声开口,清清冽冽的声音,仿佛寒冬暖阳下飘飞的雪花,虽有冰寒之意,却遮不住温暖的底蕴。寒凉,却难以让人置之千里之外。

墨岚?珑月望了望站在门边别这头的轻弦,又看了看身边的溯,溯眼中,与他同样的困惑。

纳兰珑馨掌心中呵护着的人,怎么可能被带到了军营中?而他们之间只听过名字,并无任何交集,那他来是做什么?

“一个时辰,我再来带他走。”轻弦说着,一闪身飞出营帐外。

而珑月考虑的更多则是……她的军营是不是还得大肆整顿?帝景天能如履平地也就算了,就连轻弦这个昔日的笨贼也能来无影去无踪?

墨岚慢慢的一转头,定定看向溯,而溯并不明如今状况,犹豫了一下,向着珑月一点头,几步出了营帐。

一时间,小小的营帐中只剩下两人一坐一立,坐着的是为北瑶立下汗马功劳如今重伤在身的靖王,站着的其实是她的妹夫,如今圣宠数年不败的皇夫。

如果在这个时候,墨岚大喊一声救命,引来营中无数将士围观,他们这样诡异的关系,这样诡异的见面,珑月恐怕真的会被碎尸万段。

可她偏偏直觉相信墨岚不会这么做,不为什么,她只是直觉。

“坐吧,有什么事不能回去再说?你来这不会很麻烦么?陛下那边怎么办?”珑月说着,强撑着起身,从箱子中翻出一条崭新的帕子,放入水中浸湿,拧干了递给墨岚。

墨岚微微一愣,还是伸手接过,擦了擦满脸的风尘仆仆,“我对她说要在佛堂清修一个月,她不会发觉的。”

珑月若有苦笑点了点头,纳兰珑馨有时候宠墨岚还真宠的令人发指,佛堂清修一个月,只要墨岚不出来,她恐怕连去打扰的胆量都没有。

“不过如此还是不妥,若真有什么意外……”

“若真有意外,墨岚自当寻一处僻静之地自尽,也不会连累靖王半分。”墨岚静静说着,空灵的声音,那语言何其尖锐。

珑月淡然一笑,替他斟上一杯温水,“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这里没有茶,说说吧,你来的目的。”

墨岚捧着与他手指相比甚显粗劣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你想要皇位?”

波澜再起 (4)

珑月一时惊愕,这让她怎么回答?若是其他人问出,这虽说大逆不道,但她也不见得遮遮掩掩,她如今所做,恐怕满朝文武都已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可是,墨岚问出,让她怎么答?

他是纳兰珑馨的皇夫,权力顶峰一侧,而她如今想做的,是要将纳兰珑馨和他一起,从权力的顶峰赶下来。

“你无需多虑,若是你直言一句,墨岚愿助你一臂之力。”墨岚幽幽开口,率先坦白了立场。

“为什么?”珑月下意识开口问道,并非全然不信,可又真的令人难以置信。

墨岚或许早就料到她不会轻易相信,淡然一笑,如清晨细雨中白荷绽放,却又被狂风摧毁,留下遍地残乱,“她不配做女皇,胆小怯懦却又偏偏阴狠孤注。当年时传,先皇从小就指明【文】了墨岚入宫为皇夫,却并未明确【人】是哪名皇女。朝中私下间早【书】就有得墨岚者得皇位的【屋】谣传,可曾经先皇心中的人选早就定了是你,朝中才没有掀起太大的夺位动荡。”

珑月一听这话更加觉得尴尬,是了,她和墨岚只见还有这样一个尴尬的过往存在,如果她曾经不是傻子,墨岚是她的夫。

“所以,当日先皇逢病的时候,我也被接进了宫中。其实先皇当年病得不重,只是大病骤然,才让人觉得心神慌乱。而偏偏被我看到……”墨岚轻轻瞟了珑月一眼,“先皇夫将药强行灌进先皇口中,纳兰珑馨本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却在女皇突然奋起挣扎的时候,拿起玉枕砸向她的头。你不知道,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有多狰狞。”

珑月微微沉眸,却始终没开口,陈年旧事或许给墨岚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她能想象,当时的场景中,恐怕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狰狞。更何况,她也知道,纳兰席英其实没死,也就不觉得那么恐怖了。

“那宫漓尘做了什么?”珑月突然问道,若照墨岚这么说,两人合力就已经算是把纳兰席英杀了,可是最终的罪责……

墨岚突然看向珑月,那眼中不知忽闪着什么,“纳兰珑馨用玉枕砸向先皇头顶的时候,先皇奋力反击,还是宫漓尘一掌拍上了先皇的天灵。”

珑月心中最后一丝飘渺的希望也破灭了,真的下手了,并且是死手,她就没办法替宫漓尘开脱了。

“就因为这个?你要助我谋反?你可知,如果皇位易主,你……”

墨岚脸上突然浮现一个自嘲般的笑容,却仍旧难掩他脸上超脱的神情,“你以为墨岚会稀罕这个皇位么?我如今就连住在宫中,都觉得恶心。你若是有心念我助你一臂之力,事成之后容我落发出家,我便感激不尽。若是为难,赐我白绫一条,也算死得其所。”

就是这样的交易?那墨岚岂不是拿荣华富贵换一条死路?而他口中言之凿凿,绝不像是说说而已,更像是他心中早就已经酌定的事。

气氛刹然沉凝,墨岚在等着她的答案,可若说是求也不算过分,墨岚其实根本就没有向她索取什么,他或许只是求一个解脱,不管结局是什么。

波澜再起 (5)

“京都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其实珑月最关心的并非墨岚能不能帮她,这或许不是至关重要的,重要的是……

“宫漓尘自你离去之后,伤势突然痊愈,已入宫中伴驾。”墨岚简短说着,清淡的眉眼看向她,那眼眸中,说不出的嘲讽与鄙夷,就不知是嘲讽她被人背叛,还是鄙夷宫漓尘的又一次倒戈。

珑月轻轻抿了口已经凉透的水,“他们想做什么?”

“解你的兵权。”

原来如此,自从她得知宫漓尘在她走了之后,眼疾与耳疾不药而愈,且匆匆入宫再没出宫,她就已经有这等猜测。

她带了大军出来,京都中此刻可以说是空若无防,为了凑数,纳兰珑馨无奈将京都守卫都给了她,如此大的赌注,她又怎能不留后手呢?

如果她此刻带兵反扑,朝臣中也有些许里应外合,虎符在她手中,纳兰珑音已经在她控制之内,一声令下,哪怕过程粗鲁了些,可以说皇位唾手可得。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带兵攻回京都,那里是她的家,也是他们的家,不将她逼上绝路,她从来没想过让战火践踏自己的家。

的确,兵权是她最大的依仗,那些名头功绩都是虚的,纵然将她捧成了神,她也不会呼风唤雨,想夺位……谈何容易?

而宫漓尘……不管他是真正的倒戈相向,还是被纳兰珑馨挟持,她已经能预料到,再次的交锋,她已经输了。

“此事你有多少把握?”珑月并没有直接答应墨岚,而只能算换了个说法。

“如果你能做到,我有九成以上把握。”墨岚信誓旦旦道。

……

清清朗朗的夜空,遍地萧索风声,其实就在距离军营不远处的山侧,大树茂密之中,已能见一抹银白衣襟垂于树梢,随着树叶一同翻飞,乍看就像鬼魅飘忽林间。

若不是身手无人可及,谁又敢在大军驻扎旁边如此放肆?

轻弦一脸无奈仰着头,直望得脖子痛了,才开口道:“你玩弄人的口味越来越重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玩死她的。”

突然,树梢上猛地射出一颗青嫩的小果实,却不比暗器的劲头小,啪的打在轻弦饱满的额头上,刹然四碎,“我玩死的人数不胜数,何来重口味一说?”

“啊!”轻弦猛地捂着额头蹲下,酸涩的果汁未来及擦去已经流到了眼睛里,痛得直咬牙,“帝景天……你……”

“你如今的身手越来越差,能从皇宫中偷出人来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帝景天的声音中仍旧带着戏谑之意,“京都近来情况如何?”

“如你所愿,乱得一团糟。”轻弦丧气说着,猛地揉眼睛,一边流泪一边道:“青刃教的人还不敢反抗,就把怨气全撒在了那些官员身上,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后果……江湖与朝廷两败俱伤真是你想要的?”

“两败俱伤也终有赢家不是么?”帝景天仍旧悠闲坐在树梢,猛地又丢下一颗果实,被轻弦闪身躲开,“呵……总算有记性了。”

波澜再起 (6)

“赢家?如果纳兰珑月不死,赢家必然是她,但是你知道墨岚手中握着什么,若是她敢用,必然九死一生,你真以为她能活下来?还是你根本就是想玩死所有的人?”轻弦极其郁闷说着,他还不得不佩服帝景天,似乎所有的秘密在他那都不算秘密,就算是被人遗忘了的陈年往事,他都能搜得出来。

也或许是纳兰席英都不敢用的招儿,他居然去推动,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她不会死的。”帝景天斩钉截铁道。

“可是要按照你的计划,你根本保不住她,保了就算失败,谁也不可能拿捏的那么准,让她能留一口气还不死。”轻弦继续满腹费解道,至始至终,他只是按照帝景天的话去做,可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或许也知道帝景天的目的却不愿承认,他宁可帝景天是闲极无聊发疯了才这么玩,玩死所有人都无妨。

可是帝景天的计划似乎又环环相扣,向着他最担忧的事慢慢靠近。

呼的一阵风声,帝景天悄无声息从树梢落下,“轻弦,可记得那个该死的老头曾说,历代教主所练心法曾经被祖师刻于石板之上,本刻下了禁忌留于后人,后又一掌从万山之巅推入泷河的事?”

忽然见转了话题,轻弦无奈翻了翻白眼,“记得,神功强悍却有一缺,不得与女子交欢,否则功力尽失。”

“而后有一届教主候选本已练成,却被一人陷害与女子上了床,后两人都被教主杀死,其中过程不明。”

“那哪里能有什么过程?”轻弦的白眼翻得更重,“你杀人需要过程么?害继任教主失了功力,直接杀了已经是万幸,还能有什么过程?”

帝景天也难得翻了轻弦一个白眼,着实嫌他不够聪明,白长了这么大的额头,“培养一个继任教主需要花费多少心血你清楚,如此功亏一篑,为何如此轻易就结果了两个人?”

“气急败坏呗。”

“那曾经被刻于石板上的心法,据说极其详尽,若只有禁忌,何必如此担心人觊觎?若怕人觊觎,索性不去篆刻,第一任教主所做是为何?”

“自然要担心有人觊觎啊,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多少人欲要武功盖世,哪怕一辈子不碰女人又有何妨?”接二连三的问题已经把轻弦彻底问蒙了,眨巴着眼睛头晕眼花,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直接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帝景天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挫败,如果这些事他问的是珑月,珑月绝不会只问他这样一个白痴般的问题,“曾听闻,第一任青刃教教主,是因为爱上一个女子才研究了这套心法,若这套心法的禁忌如此古怪,他又是为何?当年他练成神功之际,却不想心爱的女子已惨遭横祸,这才将刻有心法的石板推至泷河之中,你可知是为何?”

轻弦更加糊涂了,脑袋里直接搅成一锅浆糊,无奈道:“景天,你什么时候把那些已经化灰之人的前尘往事研究的那么清楚?你没事研究那些做什么?”

波澜再起 (7)

“我是觉得那个禁忌兴许……”

“这个可不能试!!!”轻弦突然惊叫,脸色猛的变得凝重,仿佛下一刻帝景天就要找个女人来试试一般。

帝景天终于狠狠翻了轻弦一眼,“你替我去泷河下方看看,我想知道那石板上究竟刻的是什么。”

听听这话说得简单的,仿佛就是让轻弦下楼看什么东西,可是,那是泷河啊,连鹅毛也漂不起的泷河啊,更何况……

“我不会游水!”轻弦咬牙道。

“那就找一个水性好又识字的,事成之后杀了便是,但此事要尽快。”

……

尽快是有多快?轻弦再尽快也得先把墨岚送回去。而一切似乎全部都在帝景天的掌握之中,他突然要他去找墨岚,而当他找到墨岚毫无顾忌如玩笑般说明来意,墨岚居然出奇的配合。

其实轻弦心中一直有件极其郁闷却没办法的事,同为师兄弟,年幼之时便一同在万山长大,从未见师傅多教了帝景天什么,帝景天所做的事,为什么他总是连想也想不通呢?

为什么两人差距就这么大呢?不期然想起曾经师傅无意中一句话,天分……去他的天分,他绝不承认自己生下来就比帝景天傻。

而尽快到底有多快?自墨岚与珑月在营帐中商议了近一个时辰之后,次日,珑月便不顾一切阻拦号令拔营,长时间驻扎在外却无所事事的大军,终于向京都挪动。

她此刻恨不得飞奔,却无奈伤势不许,她半日还能端坐于马上,剩下半日,却得倚靠在溯的身上。

唯一令她欣慰的是,溯的伤也没见他用什么药,居然好得比她身上的伤口还要快,那曾经不管什么时候都淤肿着的脊骨周围,竟然慢慢开始消肿,渐渐显露挺直的腰背。

溯不说,她不问,但是她知道,曾经在万山之上,有个天下第一毒尊,恐怕医术也非常人能比。

而珑雪告诉她,如果已经有消肿的趋势,对于溯来说,无疑是如重生一般的希望。但是要一直持续下去,只有持续至痊愈,溯才有能真正恢复健康的那一天。

她知道,帝景天做事向来都有目的,而受他恩惠,恐怕必有代价。

那么……溯,你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

可是,漫长行军路,珑月依旧没有问出口,因为溯根本不提及她重伤之后每个夜晚发生的事,她偶尔旁敲侧击,溯便沉默。他从来不会骗她,不愿说的,就绝不开口。

而帝景天其实也算是救了她,否则,她如今还躺在□□动弹不得,那么……她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或许等帝景天有一日来讨,她和溯的,一并由她还了吧。

…………

大战告捷,北瑶与东炽的议和也已经结束,割让了些许城池后又赔赠些许金银布帛马匹,北瑶的损失乍看不小,但对于国力丰盛的北瑶来说,这些远要比亡国好得太多。若是真被东炽攻了京都,再多的金银也换不来胜利。

波澜再起 (8)

大军行进距京都还有十里,自然要先行驻扎等待君王示下,然,还未等珑月下马,前方快马靠近,连喘口气的功夫也没给她。

来的人是沉洛,只带了几个禁卫的侍从,一路轻骑而来,临近几步翻身下马,单膝跪在珑月面前道:“奴才恭迎靖王殿下,殿下,陛下与王夫已经在御书房等候殿下多时,还请殿下先行随奴才进城。”

陛下与王夫?不是皇夫,那就是……宫漓尘啊。

已经有月余未见,只是听到了这一句,珑月已经开始想念他,他的眼疾耳疾都痊愈了……她有多久没有与他清澈的互相对视?有多久没有与他畅快交谈?她想让他看看自己的样子,想让他听听自己的声音……

京都似乎没变样,对于北瑶来说,不管哪里乱了,京都都要维持歌舞升平的状态。可是珑月此次回来,却诧异的发现,京都如今的状况,似乎要比她带兵出去之前更加动荡。

街上往来的人并不多,且行色匆匆似有惧意,茶肆酒楼的生意也极其清淡,放眼望去,几乎没有几个正经吃酒喝茶的人。

仍旧有许多店铺紧闭大门,甚至有人看见他们骑马入城,都没看清他们是谁,便慌忙关门落窗……

“京都发生什么事了?”珑月皱眉问着,看向随她一同进城的溯,他也是一脸惊讶。

沉洛沉吟了半晌,才恭敬禀报道:“靖王殿下有所不知,自殿下出征之后,京都中就不大太平。先是有不明的江湖人士拦截官员车马,寻衅滋事,后张志和大学士惨遭横祸,于家中被害,直至清晨才发现尸首吊于门庭之上……短短一个月,兵部车以遵,吏部万鹏雨,中书令蔡光岳都同遭此横祸,就连防备森严的右相府也差点被袭,右相裴钰易受了惊吓,直到现在还病于床榻间神智恍惚。”

不太平么?难道真是因为她带走了京都部分守卫,以至于防卫空虚让歹人钻了空子?可是,京都本有四万守卫,她带走了两万而已,虽说她手上如今有的兵力可以攻下京都,但是,两万人守着京都,还怕那些歹人不成?

难道是纳兰珑馨为了收回兵权处心积虑营造的借口?

珑月这个猜测一起,却继而摇了摇头,若单纯这么说倒也有可能,可是,被害的这些大臣她都略有耳闻,都是在朝中顶力支持纳兰珑馨的人,若真要下手,她也不可能挑自己的人下手。

更何况,右相裴钰易原本是一直支持纳兰珑音的人,纳兰珑音渐渐失势之后,他已经开始转而支持纳兰珑馨。

那么,这些不是纳兰珑馨想要的结果,这些人的死……难道是纳兰席英她们做的?

珑月又摇了摇头,她们是有些手段不假,但是这种手段过于残暴,对于纳兰席英来说,这些官员只是站错了队伍,却也是国家栋梁,若非最终做错了事,纳兰席英不会下手诛杀。

而她不得不狠心承认,这些顽固的官员一死……确实对她有利啊。

————

几句废话:我要捂剧情设局了,怕抓狂的筒子请养文,文会慢慢推向夺位之争的□□,暴风雨前的宁静,忍不住的筒子也请忍耐,喷我我就给小宫加戏,让纳兰珑馨虐之……群邮件中昨日发起投票,关于下本书的模式问题,没参与的尽快参与,现在一对一暂时领先,估计下本书重回一对一的模式。不过,这本书的女主绝不会是花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会好好写结局。

一朝重逢几多谋 (1)

溯身为影卫不能伴她入宫,而她哪怕是亲王,哪怕是胜仗凯旋,也必须在宫门前下马,更何况,以这副阵仗来看,纳兰珑馨根本就没有给她庆功的意思,如果有可能,解了她的兵权,恐怕恨不得立刻将她打发的远远的吧。

珑月跟在沉洛身后慢慢走着,本就炽热的天,再加上重伤虚弱后的身体,从宫门至御书房一路,显得无比漫长。

跨过那扇门,她应该就能见到那个心心思念的身影,或许……她还能听到他开口说话。

珑月用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汗,也不知道本风尘仆仆的一身暗紫短衫有没有将脸抹得更加难看,稍稍整了整鬓角发丝,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女为悦己者容,甚至暗暗懊悔,刚才怎么没有清洗一番换身衣服呢?

宫漓尘……恐怕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的样貌了。

一步迈进御书房敞开的大门,一头一身的汗,猛地被屋内冰凉激得一激灵。外面明明是三伏天气,御书房的角落却堆满了冰块,常在屋内的人恐怕不觉得,而她刚从烈日下进入,一身的汗刹然冰凉刺骨。

“臣……见过陛下。”珑月慢慢说着,眼睛却毫不避讳看向站在纳兰珑馨身侧的宫漓尘。

他又换回了以前衣服的颜色,其实也不怪他,她替他准备的天青色,并没有能入宫穿的样式。只是那一抹藏青,如今站在纳兰珑馨身侧,无端给她一种轮回倒转的感觉。

还是那一副谦恭却无懈可击的姿态,双手拢袖站得笔直,只是她知道,那袖筒之中的手,世间完美无双。

发髻束得一丝不苟,仍旧是那张毫不起眼的面容,微微低垂的眼眸再也没有朦胧。她知道,他在看她,这一刻,就连他睫毛的微微颤动,她也没有放过。

他能看见她了,甚至听见了她说话!

可是,他瘦了,短短一个多月未见,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消瘦,那曾经那么合体的衣袍,如今却明显能看出有些宽阔了。

是吃的不好?还是近来睡得不好?

“靖王一路辛苦了,能以如此雷霆之势退敌,朕心甚慰。”纳兰珑馨慢悠悠说着,确实是帝王之相风云变幻,一会儿可以像一个低微求存的小姑娘,转眼间又能像一个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胜利者。

“谢陛下……”珑月的声音渐渐变得低哑,本就重伤未愈的身体再加上汗水冰冷,如今如置于三九寒冬之中,周围冰寒的空气侵入身体中,已经开始不自然的发颤。

脸色苍白是真的,那短短时间就冻青了的嘴唇也是真,身上的颤抖怎么也止不住,这里太冷了,根本就不是一个重伤之人能呆得的地方。

“靖王为国效力身受重伤之事朕也听说了,而之后大军回防,军队也要重新编制,诸多事宜……朕唯恐靖王操劳过度有伤身体,朝中也难有朕信赖的人,靖王不如先将兵权交给宫漓尘……”纳兰珑馨将早有考虑的话悠然说出,猛地一顿,仿佛才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宫漓尘多亏靖王照料得当,如今顽疾已经痊愈。他日前进宫说仍旧愿做朕的影卫,靖王……如今朝中也是用人之际……”

一朝重逢几多谋 (2)

“全凭陛下安排……”珑月低声粗喘说着,微弯下腰,锁骨下的伤又开始痛,从前胸一直痛到后背。从怀中掏出执掌大军的虎符,却连手臂也抬不起来了。

纳兰珑馨无比喜悦的点点头,看向宫漓尘,脸上的笑意更浓。果然,她曾以为,想将纳兰珑月手中的兵权收回,她必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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