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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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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人着白衣,正坐。
      世人说起火,都觉得是红色的。岂不知真正的高温,会烧成一片炽白?
      曼殊有种进入高温熔炉的感觉。似乎煜琉心光的心情很不好呢!
      他淡淡道:“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曼殊忍不住打个哆嗦,硬着头皮道:“谢谢你先前放我一马。但我如果放着朋友不救,那苛且逃生也没什么意思是不是?”
      煜琉盯了曼殊一会儿。那眼光,可不是什么人都受得起的。曼殊只好安慰自己想:这是屏幕上的巨星!我就当是活人一样大小的屏幕上的演员盯着看了!嗯嗯!是3D眼镜才让他这么鲜活!其实他就是个演员而已。我只是个观众。只是个观众。
      这么想着,她才硬顶下来了。
      她既硬顶了煜琉的凝注,煜琉倒笑了:“你可知我为何放你走?”
      “……因为觉得留我也有好处?”曼殊厚着脸皮问。

      第七十四章 四美聚首

      煜琉怎么会不知道曼殊的特殊之处。
      就算没有特意去看,他也能感受到曼殊不是一般人。她身上带的,是禁忌的力量。
      当煜琉说“禁忌”时,他不像一般人叫嚷着“可怕妖魔!”那些人太感情用事了。而煜琉,向来就事论事。
      煜琉知道曼殊身上的力量,跟四灵之力有关,但是与灵民们的力量都不尽相同。她更像是大自然本身,没有提纯,力量在她体内就那么自然的混杂融合着,可是按她力量的强度,又分明是提纯之后才能达到的。
      有些正统的人就此可能就骂起妖魔来了。煜琉却觉得,力量只是力量,你做什么事才最重要。
      当然,很多人觉得妖魔之力打开的必然是妖魔之门、踏上的必然是妖魔之路,必然是坏事了。煜琉却觉得,力量是一把钥匙,而门有那么多、道路有那么多,怎么说呢?人不但连灵道不敢说领悟、连人道都未必能走正呢!何以就能去判断妖魔的路呢?
      就算天圣已经定下了妖魔该诛的论调,煜琉也并没有很在乎!
      他眼里没有看到曼殊该杀的事情,只看到曼殊为了一缕必死的妖魂,傻乎乎的自己暴露在他面前,这份心念,已经让他不想杀曼殊了。
      他抬抬手,放曼殊过去。
      如果曼殊走上邪道,自有别人会收拾她。世上急着降妖除魔的高手多了去了,不差煜琉一个。煜琉对此很笃定。
      只不过黑发舞伎确实死得可恸。那顾城王。煜琉也知道,确有取死之道。他给了曼殊一个线索,看曼殊能不能给黑发舞伎报仇罢!
      曼殊却又巴巴的跑回来。居然用他上次放过她的事,要胁他再见她一面!煜琉都不知道这逻辑是怎么算的!
      可是他居然真的把她放了进来。
      虽然,看见她这张厚脸皮,他气得都想笑:“拿流晨少主当跑腿的,威胁我开门,你算是头一个。”
      “凡事总要有头一次嘛,”曼殊涎着脸道。“……嘎?流晨少主?”
      流晨的少主是流晨凌,就是这次招待煜琉的主持人物,就是给曼殊传话的那位。他是没自己表白身份。曼殊竟然也没意识到!
      “好吧,”曼殊言归正传,“晨風的遗体要进流城了,可是我也许能让他活过来哦!”
      这话让煜琉都惊愕。从未听说死而复生!就算地灵州心光第一。能够培植出生命的新芽。叫“慈怀焕新生”,但总不是真的起死回生。就算是妖魔说有生命的魔力,也要趁没死时改造。死都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能救回来呢?
      曼殊去拉煜琉的手。
      煜琉不肯被她拉。
      对曼殊,煜琉不算很讨厌,但也没有喜欢到可以拉手的程度。
      曼殊只好指着自己的心:“我这里——”
      煜琉放出焰触。
      曼殊但觉一暖,他的灵焰,已经代替他的手。轻轻碰上曼殊的心头。
      一触,他立即缩手。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大吃一惊。
      煜琉感受到了晨風小猪的存在。
      “怎么样?”曼殊急切的问,“如果让他回到他的身体里,他有可能活过来吧?”
      煜琉静默片刻,道:“还需要新生芽。”
      地灵州第一位心光,名为穆甃,是女性,技能为“慈怀焕新生”,就是说可以培植出生命的新芽。
      已经垂死的人,只要还有一星生机,她就有可能唤出新芽来。
      ——咦,这么说起来,春长老没有流光,靠着穆甃唤起新生,不是也可以活下来?
      连你都这么想了,世上有多少人不是这样想的呢?悉家这么有能力、又行事稳健的人家,都会出一个救不回来的疑难病人,那世上无奈垂死之人将会有多少呢!
      穆甃的焕新术,又不是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随随便便给多少人用都可以的!她要花好多力气,才能培出一棵新芽。完事后,要休息很久。为了避免她体力透支而死,她被地灵州像保护最珍贵的宝贝一样重重保护起来——她也确实是地灵州最珍贵的宝贝。要知道,多少贵族万一垂死,还想她救命的!——这样一来,穆甃简直是四灵州最难见到的人了。
      再则说,焕新术也有局限。你想枯死的老树,树根又发出新芽,再长出一棵新的树,这新树难道就是老树本身吗?又或者已经是新的一棵树?
      用焕新术重生的人,虽然也有原来的记忆、也有原来的身体,但就好像从胎儿起重新生长过了一次一样,跟原来的人会有偏差。如非万不得已,最高的贵族们也不愿意用焕新术来延续生命的。
      因了这种种,悉家想都没想过求助于地州穆甃。还是流光搭配踏傒卵来得靠谱!
      反正流光也已经求得了。曼殊也不再担心春长老的性命了。但是晨風并没有真死,只是与身体分离,困在曼殊的心床里,陷入沉睡。这种情况下,如果有穆甃肯培出新芽,让晨風再焕新生,应该就可以与身体相合。
      可是……怎么才能见到穆甃,让她帮忙呢?
      曼殊发狠:再难,总归试试看!
      这么发狠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暗自承认:再怎么试,很有可能不会成功了。
      人力有时尽!
      煜琉却道:“也许说难也不是那么难……”
      咦?天意有时顺人心,柳暗花明又一村。
      曼殊忙问:“怎么样?”
      煜琉道,其实四灵州四大心光,隔一段时间都会再聚首一次。再过一个多月,恰好又是下一次聚会。只要煜琉肯把曼殊带进去,曼殊就有机会见到穆甃。
      曼殊连忙双手合十:“拜托,拜托!把我带进去吧!”
      “还要把晨少帅的身体带去。”煜琉提醒她,“灵与肉缺一不可。但是这身体将安放在流城,拿出去,不能声张。因求助穆甃是会让很多人不高兴的,不能公然带着晨少帅身体去求。”
      “那我们偷出来!”曼殊一点就透。
      “是你,”煜琉纠正她,“不是我们。”
      煜琉才不会帮她帮忙到从流晨家偷遗体的程度!
      曼殊干笑:“好吧,我自己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煜琉不是不好奇。
      “现在还没有。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吧!”曼殊道。还有一个多月不是嘛!
      煜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又道:“真的去了,穆甃能不能帮忙,又是个问题。”
      “怎么会呢?你们四个聚会,你帮我求情,穆甃能不帮吗?”曼殊话刚说完,就想起来了,“哦,寂瞳如果跟你求情,你也不肯帮的。”
      煜琉闷哼一声,未置可否。
      “于是你们既然性格爱好都相差得这么大,为什么还要聚会呢?”曼殊问出人民群众的心声。
      煜琉反应却很、极其、非常粗暴:“这个不用你管。”
      “哦!”曼殊自己开脑洞,“你们交流怎么防范色狼的秘诀!”这个确实很有必要。想想四个美人碰头:“上次聚会以来你又碰到什么色狼了?”“也没什么啦,都是老样子,你呢?”“我碰到一个很危险的哦!跟你们说啊,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哇!这个是新技能!”“所以啊,很怕你们吃亏。”“嗯,其实你脱险也算侥幸哦?”“可不是呢嘛!所以我们再想想啊,怎么办才好……”“对了,不如这样做……”“好主意!新技能get!”——哇,光是想想那场面都觉得漂亮。
      “都说了不要你管。”煜琉脸色很黑。都不知道这姑娘无轨脑车开到什么地方去了。总之先打断她才好!他跟她说重点:“我可以把你们的事情告诉穆甃,但她是不是认为值得帮忙,就是她的事了。”
      说到底,她的价值观跟他差太远嘛!“连她会不会去告发你,我也不能保证。这样,你还是要试吗?”煜琉跟她确认。
      “试!”曼殊斩钉截铁。就像把黑发舞伎的残魂碰到他面前叫他看一样。有的事情是没有商量余地的。煜琉唇边漾起浅笑。
      他毕竟只能帮她到这里。接下去,曼殊出去,自己想辙儿去了。
      外头有一只忠犬眼巴巴的蹲着等她呢!除了流晨凌更有哪一个?见了曼殊,他就涎着脸问:“怎样?你们谈得怎么样啊?”
      曼殊正有用得上他的地方,看他凑过来,正中下怀,就跟他唠嗑儿道:“哟,等这么久啊?这么关心?问我干嘛?素不相识的我就会告诉你吗?你这么在乎的话,不会问煜琉心光去么?”
      唉!如果煜琉心光这么肯跟流晨凌交代,流晨凌还用得着蹲守曼殊呢吗?
      曼殊看看他的表情,更有了把握,便道:“你喜欢煜琉心光啊?”
      那是那是!流晨凌热切的点头。
      曼殊问:“你喜欢煜琉心光,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流晨凌想想:“也不完全是的……他好看,这是当然的。可是除了这个……”
      他词汇实在是不丰厚,曼殊也没有难为他,反正聊天也就是为了套近乎,随便聊点啥都行。她就问:“谢谢你刚才帮我传话啊!”流晨凌当然客气客气说这不要紧什么的。曼殊问:“真的多谢你!我才不信你帮谁都肯传话呢!怎么,对我特殊,是不是因为我也长得好看?”

      第七十五章 大预言家

      照曼殊的想法吧,最好看的当然是煜琉、寂瞳这一类级别的。其他人呢,哪怕是悉琦,也不能跟这一等级的相提并论。要不人家怎么是心光第一呢?普通的小灵民嘛,长得还过得去,互相夸夸、开心开心,也就好了。她前面夸过流晨凌好看,末了流晨凌再夸她一遍,有来有往、投桃报李,不是人之常情嘛?
      好么!流晨凌开口就是一句:“不对。”
      “啊?”
      “姑娘此言差矣。”流晨凌道。
      曼殊只好等着他解释下去。流晨凌却又不说了。曼殊催他:“说下去啊!”
      流晨凌道:“也有你这种人!非爱听人说你不好吗?”
      “谁爱听。”曼殊道,“但也不能说到一半就不听吧?”
      “没一半啦!”流晨凌道,“说完了。”
      “哪儿完了?”曼殊道,“你说此言差矣,不是开场白吗?后面不是要跟着解释吗?”
      流晨凌无奈道:“此言差矣,就是说你不好看。”
      “喂,你不会委婉一点!”曼殊双手叉腰。
      “委婉了。”流晨凌道,“此颜差矣,是说颜色的颜。”所以才说刚才都已经说完了嘛。
      “哦……”曼殊还在转过这个弯。
      流晨凌继续给她解释:“颜色,就是容颜。就是容貌的意思。我是用两个同音字,委婉的在跟你开玩笑。”唉!一个玩笑要解释到这么累,搞得他索然无味。
      “好吧。”曼殊觉得他这个玩笑才真够无聊!
      “总之就只是开玩笑的。其实你长得还好啦。”流晨凌有气无力的总结。
      “谢谢。你长得也还好。”曼殊道。
      两个人枯对了片刻,曼殊招了:“其实我跟煜琉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有些事。他愿意跟我谈,而我真的想跟他谈。这样而已。”
      “我说呢!”流晨凌松了口气,“也是,我看你也气质不凡,跟煜琉能谈得来的样子。”
      “真的?”曼殊被夸得很开心,“既然这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有人要来偷流晨家的宝藏哦!”
      “什么?”流晨凌的目光忽然变得很犀利。“你是怎么知道的。”
      曼殊早已做好准备,但仍然被他看得有一点点慌:“我、我碰到了一个号称会预言的。他这么跟我说的。”
      “他在哪里?是什么人?”流晨凌步步紧逼。
      “我怎么知道啊!当时我哪知道跟流晨家会扯上关系啊!我也就随便听听,”曼殊叫苦。“现在认识了你,我也就对你好才跟你说的。你要是这么凶,我就不跟你说了。”
      流晨凌调整一下自己,向她道歉、问她详情。曼殊随口胡谄了一通。总之就是要借流晨凌。把这个“大预言家”的形像坐实了。她甩出最大的一招:“这预言家说,顾城王要遭殃!”亏得她出来之前,跟煜琉确认过,那华亭沈家跟顾城的关系。煜琉想考验她,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曼殊估计差不离了,就此定计。
      流晨凌听她说的话,大吃一惊:“火灵州的顾城王?”
      “还有哪一个?”曼殊问。
      “火灵顾城基业丰厚。”流晨凌道。
      这时候曼殊已经老练多了,看着他笑。
      “也是。”流晨凌讪讪道。基业丰厚的城郡。说覆灭就覆灭了,史上数下来有多少呢?历史悠久。并不保证它现在就不败。
      “不过流城王目前正如日中天。”流晨凌道。
      “如果谁都看流城要败了,也不显得那大预言家厉害是不是?”曼殊道。
      “也是。”流晨凌道,“不过那大预言家何以预见到我们晨家要被偷,却不来跟我们说,倒要跟姑娘说呢?”
      曼殊道:“我也不知。”眼珠子一转,“果然是大预言家!他知道我要碰见你,借我的口告诉你,等于下一个预告一样。以后他对顾城的预言应验了,你们相信他真的厉害了,他好来跟你们讲,怎么防范那小偷,好给你们要价钱的!”
      “怎么,他是想赚钱么?”流晨凌道。
      “赚钱不好么?”曼殊笑道。
      “钱不是万能。”流晨凌摇头。
      真是贵公子,才能说出这么不知民间疾苦的话来。庶知没有钱万万不能呢?
      曼殊道:“很是很是。你清雅。但有些人不懂嘛,总归要些钱是好的,怕你们不肯给,所以想个办法,也情有可原。”
      流晨凌同意:“也情有可原。”忽警醒,“那大预言家说顾城的事会什么时候发作呢?”
      “大概总在一个月之内吧。”曼殊给自己下期限。在四心光聚首之前,要把顾城和晨風的遗体都搞定!
      流晨凌着急道:“一个月搞得定吗?如果——”
      “如果什么?”曼殊发现流晨凌神情有异。
      “哦,”流晨凌道,“我这话跟父亲叔伯们去说,久了,怕他们等不及呢。”
      曼殊向他保证:真的是一个月!
      如果一个月内搞不定,曼殊也只有另想办法了。
      流晨凌得了这句话,就跟族里去回。族里都很震惊:竟有这么巧的事?!
      刚卜算出晨風遗体有可能会失窃,紧接着就有大预言家要出现?
      那个废人朋友,听到此话,也很吃惊。
      那废人朋友交付了流光之后,仍然在流城。他是什么身份呢?能知道晨家算出的失窃事件、还能知道曼殊给晨家说的谎话?他难道是在晨家的中心?可为什么又要掩饰身份、自称废人?
      他把晨風遗体的事件告诉张陵,其实就是想张陵背后的能人出手。
      他也知晨風遗体可能出事、给晨家造成重大危机,但卜算结果也预兆有很大的可能逢凶化吉。凶则大凶,吉则大吉。
      他想张陵背后的人,一定跟悉家有关系,不然不急着救春长老;一定极有能力,否则不能杀王浸;而且应该是正派的——他认王浸为反派,那末杀王浸的必是正派——很有可能就是晨家的贵人。
      透露了晨風遗体之事,他想把贵人引进来。
      如果卜算中贵人真的就是这一位,那么,消息透露到这种地步,已经足够应命了。这贵人救了晨風遗体,与晨家结下恩缘,也有助于彻底化解悉家与晨家的紧张局势。废人朋友是这样想的。
      谁知曼殊跟晨風的牵涉如此之深,真的引出大事来。
      流晨家的人等着一月之约时,曼殊就进入了火灵州,准备找那华亭沈氏去。
      水中鱼影如电,送了信来。
      那信来自悉家本部。
      曼殊一见那信上的颜色,是对水灵州来说象征凶兆的黑色,而不是象征喜讯的蓝色,心里已经咯噔一下,拆开信一看,春长老竟然死了!
      流光虽然拿了回去,但春长老竟然没有等到最后。解药能配出来之前,他就魂归离恨天。
      他命是真不好!这也无可奈何了。只是先前样样要用的配件都能找到,人都以为他是天命有救。如今他竟然去了,那这踏傒卵和流光,就白放着不成?
      曼殊不能不想起了黑叉林的沃原。
      她递出两封信,一封给悉家,叫把踏傒卵送到火灵州来;一封给黑叉林,叫黑叉林主来拿踏傒卵、流光和量斗!
      在两边到位之前,她要把顾城搞定,然后带量斗去黑叉林沃野,用流光快速种出大量的量斗,以供使用。
      这是速战速决的局面。
      但顾城要怎样才能速决呢?
      找顾城的仇家联手!
      煜琉说的华亭沈氏,正是顾城的仇家!
      华亭是个小地方,但是沈氏挺有钱的。华亭出好石头,沈氏拿手就是用石头做火刀、火镰、火石,行销各地,很受欢迎。虽然是小东西而已,但商人从来不因做的是小商品而轻贱,只要做得好、销得畅,就算卖的是芝麻绿豆,成就的也是大商家!
      沈氏是因此而致富。
      但他们子弟的灵修天份并不高,更没有出悉琦这样的人才。水灵州沈颐那一支沈氏虽然名声显赫,火灵州华亭这一族沈氏却跟那边没什么关系。一直以来,他们都要花大价钱雇高手灵修士来保护他们,不但开销大,而且还要怕人家给他们反水。他们希望自己族中能出一个高手,已经很久了。
      终于到这一代,出了个男娃儿,叫沈焌,资质还是不错的,父母乐坏了,对他重视得不得了。
      有些父母对孩子重视,体现在严格要求上,恨不能把孩子铐上链锁、拿大棒子在后面打。而沈焌的父母对他,却太宠了些。沈家也没什么有地位、懂教育的的人才,有人跟沈焌说些大道理、有人对沈焌的资质大加夸赞,这么乱烘烘的把沈焌养大了,沈焌倒也升了好多级,就是还不够瞧的,离灵王更远。有些沈家人说要把他送这里学艺、有些说要那里讨灵药给他再行滋补,也没个定论。他父母一边给他吃好喝好毫无吝惜,一边又找个好门路,叫他游学去,顺便去那里的灵力大赛比一比,扬个名头。
      那个大赛,正好是真梅静云夫婿余佩玉扬名立万的所在。
      余佩玉在那次大赛中拔了头筹,没有沈焌什么事儿。那沈焌去了哪里呢?

      第七十六章 不愿捉刀

      沈焌根本就没有到那次灵力大赛去。他带了大笔资财去游学,游是游了,学就不耐烦学了,还不如寻花问柳来得开心。反正有钱!玩得太开心了,病了一场,没能赶上大赛,就回家了。
      他母亲是心疼死儿子了,他父亲难得威严了一把,觉得儿子不能这么浪荡下去,质问道:“你这一去,花了我五万银铢,到底学了什么了?!”
      沈焌不好意思说学会怎么跟姑娘们寻开心了。他道,学了作诗。
      他父亲道:“哦?你做了什么诗?”
      沈焌道:“有些长诗、有些散句,都放在诗囊里了。”
      他父亲就搜他诗囊看,其他倒也罢了,其中一联散句道是:“比来一病轻于燕,扶上雕鞍马不知。”他父亲看得大喜,道:“有这一联,五万银铢花得也值了!”
      他母亲连忙伸着脖子看,也不知有何好处,但问:“老爷,这不是灵术罢?”
      “不是。”
      “那……”他母亲是真想夸儿子,又不知从何夸起。
      他父亲解释道:“就算灵术不算顶好,诗写到这样好,也可以作心光了。”
      就像张陵画得好,成为一代名心光一样,沈焌写得好,也可以出名、从而被人奉为心光的。
      成为心光之后,多少人会来奉承,其中说不定有人主动把祖传的秘术奉上,让你学了防身;有人会给你送灵药,让你服了健体;还有人会给你站岗保护你呢!至于发财。那更是题中应有之义。
      成为心光的好处这么多,何必非要灵术精进才开心呢?
      “哦!”他母亲恍然大悟,“这感情好!”
      他父亲拈须而笑。从此把沈焌往诗人心光的方向培养。
      这要是换了别的懂得教育的人,所谓往诗人心光方向培养,就是给他踏踏实实打好基础、增广见识、让他跟良师益友多多切磋。可是沈家这不就缺个教育家嘛!
      结果他父亲给他打基础吧,找了好多书,良莠不齐,换作真的愿意学习的好孩子,也未必喜欢把这么多书都背下去的。沈焌当然更不乐意了,那书背得漫不经心的,他父亲来质问他。他还有很多歪理,他父亲说不过他,怒得要打他,他母亲又心疼的拦在当中。下次他父亲再考较沈焌学问。沈焌就作弊。反正他父亲本身对学问也不太懂,容易被糊弄。他母亲又不想他被他,还悄悄帮着他作弊,他父亲就更被蒙蔽了。这基础打得,就不好说有多结实。
      还有增广见识、跟良师益友多切磋什么的,沈焌喜欢!他喜欢出游交友嘛!他父亲也不太懂师友的选择标准是什么、哪些见识值得增广。沈焌出了门去,他就更管不着了!他也不是没想过沈焌跟人唱酬时,他跟在旁边。结果别说沈焌嫌丢人,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以后再也不跟了。
      沈焌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乐颠颠奔一望无际的草原去撒欢了。
      这种年纪、这种性情的少年郎,又有钱,你说他出去是专心学做诗的吗?只甘心同宿儒名士们交往唱酬吗?他要真这样做了,你才要怀疑他性取向有问题呢!
      沈焌在性取向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出去游玩没多久,就跟一个青楼女子迅速的搞到了一起,由这女子引见,同诸位有名的莺莺燕燕都相谈甚欢。甚至连顾城王座前的黑发舞伎,都与他有过交流。要说他写的诗词,确实也过得去,再把音乐配好了,那叫个婉转!什么“一生逍遥顾影在等谁回答,广陵雨打二两瓦壶煮落魄晚霞”,什么“弦上开出千朵莲花,你却在圆窗外月牙;错过我拈花的微笑,和轮回的指法。”字里行间也说不出什么逻辑。跟这种句子讲逻辑简直就是活见鬼。反正就是和着音乐嚓啦啦唱下来,会让你觉得:哎唷!蛮牛逼的嘛?
      如果再配上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穿着纱纱朵朵的衣服、涂着娇娇红红的嘴唇、启着白白齐齐的榴牙、给你香香喷喷的唱上一曲,你就觉得更妙了!简直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沈焌倒也有了声名。有人甚至把他跟水灵州的沈氏混为一同,沈焌觉得这样太有面子了,也没有反驳。
      后来,才艺大赛开始,跟灵力大赛不一样,比的是文化底蕴,而不是灵力打拼。沈焌当然要去报名!
      报名的时候,有人问他,是不是水灵州沈氏的分支。沈焌含笑、含糊、含混的微微点头,人家就按这个给他填了表、交上去了。
      其实吧,按沈焌的实力,像张陵那样的大才还谈不上,一点风流小歪才还是有的,就实打实的去拼,未见得不博一个功名。但他这个人呢,实在是太喜欢走捷径了。名义上他说是什么怕人家找门路托关系,把他给刷下来,实际上他还是担心自己的才能不够真的压倒众人,或者临场发了晕,诗文做得不好,贻笑大方,这可怎么办?他想找个稳妥的办法。
      有的粉头就给他出主意,说公子啊,你不如找个代笔捉刀的?沈焌把眼一睨:“怎么,我还要个捉刀的?”言下之意已经有点不痛快了。
      那粉头儿不会看眼色,点头道:“是啊是啊!就像我们行当里的姐妹,有一些号称能诗会文,拿出几篇好诗,身价立刻就蹿上去了。其实真正能写得好的有几个?有几个能像颜蕊似的,当场就吟出‘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几乎都要找写诗好的相公,帮做几篇,好撑场面啦!譬如那位令冰,卧床染病,门庭冷落,发诗帖给旧相好的们:气余三五喘,花剩两三枝;话别一樽酒,相邀无后期。立刻人家都来看她,门前顿时又热闹了。你当她是自己写的么?我们都知道,那是托人代笔的啦!不过也要她平常就能写写,当场也能唱酬的,唱出来的也不很差,然后拿出个特别好的,说也是她自己写的,人家能信。像沈相公你,本来也能写,再拿好的说是你自己的,别人当然信……”
      她越说越来劲,都没注意到沈焌的脸色越来越差。总算有机伶的姑娘,把她一拉:“说什么呢!沈相公本来就高才雄略,还用得着借人家的笔墨吗?”莺莺燕燕们赶紧纷纷点头:“就是就是!”沈焌这才觉得舒服一点。
      他骄傲起来的时候,非常骄傲,简直可以用目无余子来形容,怎么能像文墨一般的妓女一样找人代笔?这对他是多大的羞辱!他是绝不会雇人代笔的。
      可是他自卑起来的时候呢,又会非常自卑,甚至会做恶梦梦见自己在考场上,一个字都写不出,甚至平时拿手的轻艳词汇都写不出来了,就算在纸上抹了些东西,自己都不认识。人家拿到他脸上笑他:“你这算什么?”他就像站在他老子面前,被他老子拿着字典考问平平仄仄一样,脑子一片空白,面红耳赤,啥都说不出来,一急,一挣,就醒了。这种时候,他就特别不想自己上考场。
      既然自卑着、担心着,可又不敢承认,这可怎么办呢?还是青楼姑娘们有门道,给他拉上了一条线,跟这次主考的学使有同乡之谊,姓王。人称王老。这位王老,活是活了很久啦,灵术都救不了一张面皮了,现出鹤发鸡皮来。到这个岁数,他也不讲究虚名了,愿意帮子孙多搂一点钱。谁要肯给他钱,他就肯帮谁到学使面前去说项。青楼姑娘一听,这不是现成的好事吗?忙告诉沈焌。
      前面已经说了,华亭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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