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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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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胡思乱想着,走过流城街头,她忽然觉得不对。
街上有人。
为了看煜琉,流城万人空巷,都在流晨凌迎接煜琉那空轿的方向,而曼殊走的这边,几乎鸡犬不闻。这样的地步,有人走动,已经略为奇突,但不至于引起她很大的警觉。
这些人身手都很好。这才是最让她警觉的地方!
她装作赶路乏了,靠着路边门板坐下来休息。
那些人在悄悄打量她!
正常人对她这么一个路人上下打量干什么?
曼殊知道必有问题了。
她继续掩饰行藏。
那些人终于走过去了,并没有找她的麻烦。曼殊略等了等,他们后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后续部队跟上来。
就只是这几个人过去而已?
她心中一动,往另外的方向走走试试。终于蹑到了另外几个人的脚踪!
看来是一个身份奇高的人微服经过,先有几个高手前导。那几个高手见到曼殊,虽然没有直接的危险。但总安全第一,让后面的贵人换了行走路线,所以曼殊没有见到这位贵人经过。但是贵人的后面还有后卫掩护。曼殊换了方向,蹑住了后卫!
她卯上这些后卫的时候,后卫也发现了她。
曼殊忽然觉得脚下一烫。
跟踪模式就此转为战斗模式!
曼殊哪敢怠慢。正常人被烫到脚时本该向上跃起,她都不敢上跃,反而向下一沉。反正她有火灵素、可以与热焰相融相安。又有水灵素与土灵素、可以克制火素。她不怕迎难而下!
上头风声。兵刃落空。
曼殊一招避过,立即弹起,出招反击。
对方默不吭声。火光颇闪,向她连头带脚全面袭击,气势惊人,一派高手风范。
曼殊连忙后退。脑际忽一阵晕眩。
这些人出的灵招里。混和着毒!
曼殊忙用水素和风素自净,同时撒出剑花防卫。
亏得她做了一道防卫!对方是看她中毒,趁机疯虎般攻来!
曼殊剑花结成壁,把对方兵刃一挡!
“呛!”对方兵刃寸断!
曼殊这也是悉家带来的宝剑,果然好用!
对方也变换办法,不再用利刃硬碰硬,而用风、火的灵术向曼殊席卷攻击。哪怕曼殊在健康身体,也要专心应付。何况她现在中毒,视线都有点模糊。
曼殊暂退。
此消彼长下。对方攻势更盛。
六轮风火攻势后,曼殊仍然屹立未倒,攻击者也表诧异,想这至少是王者的实力,才能撑下来的。他们不由得向主子微微注目,想问问主子有什么意思。
主子没有任何表示。
可是曼殊带的黑发舞伎却忽然心潮激荡!
前世冤孽,又到眼前!
前世偏宠她至极的顾城王,忽然翻脸将她虐杀,起因就是她情不自禁感叹了一声“美哉少年”。
如今她又见那少年。
又见那少年在面前。
“谁?”王浸悄问,旋即感叹,“啊呀是他!难怪了。”
为他,死也难怪,生杀予夺都可谅。
黑发舞伎吹出了蜮毒。
她本不是蜮。
就算成了妖,到了黄泉坡,她也不是蜮,本不该有蜮毒。
但是在黄泉坡生活的日子里,那蜮毒到底浸淫进了她身体里。就好像白沙在涅、与之俱黑那种浸淫法。
并不能致她的命,她却也不能使用这蜮毒。这蜮毒是跟她的生命浸在一起了。
这时,她用撕裂生命、挤出骨髓的烈劲,把蜮毒从生命里吹出去。
并不是因为曼殊的命令。
曼殊根本不知道她能用蜮毒,怎么会命令她呢?
她是自动自发的。
只有自己对自己,才能这么狠,比别人对自己都更狠。
她要帮曼殊打开眼前的封锁、打开挡在她跟那美哉少年之间的阻隔。
她心里,曼殊就是她,她就是曼殊了。曼殊能过去,她就能过去。她就能过去接近那少年郎。
接近了又能怎么样呢?也没怎么样,只是告诉他一声:有一天,我看见过你。
然后就没什么了。
死也没什么好说、成妖也没什么好说。前尘后孽,都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那一刻嵌在生命里,像嵌在老蚌里的珍珠。她就算是死了,也要把珍珠壳打开,然后也不过就是这样了。结束了。
她死了。
在顾城王手里,她死过一次。传教珠给她新的生命。但是传教珠被曼殊用掉了。这一次,她又拆开自己的生命吹出致命的毒。那末她是真的死了。
曼殊踩着她的死亡,挥开敌人,如张财主挥刀斩断那些跳舞的联爝草。她到了那个人面前。
到了那个人面前,她愣了愣。
这一愣,她才知道,什么叫作凝静的火焰。
火焰怎么会静呢?
可是设若你的一生,只活人家的一刻。把那一刻拖长成永久。你都生活在那炽热的火舌中,那他就是静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比。
比如你坐在噼哩啪啦的暴雨中。那雨是没有一刻停歇的。不知多少月多少年多少劫,你都已经不知道其他生活的存在了,忽然一下子,雨停了,阳光撒下来。那阳光是熔化的金子一样。你呵的一声,就静了下来,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值得了。
煜琉就是这样子的炽焰静凝。
曼殊“呵”的愣了一愣,忙把黑发舞伎献到他面前。
黑发舞伎已经死了。
只留一缕黑影,还没来得及完全消散。
曼殊急得要哭出来。忙忙给煜琉:“看!你看!”
都来不及解释前因后果,叫煜琉怎么看呢?
煜琉看了一眼曼殊,将目光垂在那黑影上!
唉那目光!
曼殊无辞来形容这目光。
她只觉得自己若是那黑发舞伎,得此目光一顾。死了也无憾了。
黑影宁谥的消散。
煜琉阖上了眼睛。
现在他不但不说话。连看都懒得再看了。
曼殊也不好意思催他看,讪讪道:“要不……你休息?我先走了?”
“何事而来,何故而走呢?”煜琉道。
声音极淡,如倦得懒得邀风的烟。
曼殊道:“……呃也就是碰巧来的,那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
煜琉一笑。
他不常笑,纵然笑了也非常短,但这么一笑。就似雪原中血焰流丽。
他道:“她也是何其有幸遇上你。”
曼殊大感愕然:“你认识她?”
煜琉不答,但是眼开一线。往曼殊一闪。
曼殊竟倒退数步!
他望黑影时,那一目的柔惜。而望曼殊时,这一眼的威力!
一眼成熏风、一眼成利刃。
曼殊蓦然想起他评语的后半句:慧眼鉴真明!
寂瞳有他一面真明鉴,就能看出在悉琦身体里的是曼殊。
如今煜琉慧眼本尊在此,岂不能看出曼殊是妖?!
何况曼殊把黑发舞伎留下的残影都交给他了!黑发舞伎可是确定无疑的妖物。这等于是罪犯自己把血刀递给王浸了!
王浸已经不想说曼殊什么了。
反正曼殊之莽撞,已经超乎他想评价的范围了。
反正他也死过一次了,看开了。反正曼殊也不是他能劝谏的。他随便她了!!
有些人安身立命,是靠巧计豪谋;有些人为人处世,是靠一腔正气;还有些人活在世上,是靠埋头猛撞。
曼殊有第一种智商、有第二种正气,但终于还是活成了第三种人。
她能活到现在,而且身纳五王力量,王浸也觉得满神奇的。看来她是有天命庇佑。不知这一次怎么样?是否还能逢凶化吉?
曼殊全力戒备,采取了临敌姿态。
大不了,就打出去!
反正张陵会跟废人朋友接头。春长老的解药还能到手。
如果废人朋友到了这里,却不肯给解药,她不还是要打嘛!
废人朋友的实力如何?大不了是王者吧!煜琉的实力如何?大不了也就是王者吧!她把妖魔们放出来,王对王打一场,又怎样!
她避战,又不是畏战。
梦里那神秘人物说得好,也不能躲过永远去。黑叉林主也说了,讲不定就能闯出个威名呢?
试试就试试!
反正在这里的妖魔,谁不是死过一次的?就当最初没有活过来!
曼殊豪情万丈。
“……我是慧眼。”煜琉道。
“……啊?”曼殊在战意中一下子转不过来。
“我岂看不见她前因呢?”煜琉又道。
“……哦?”曼殊意识到,他还在说黑发舞伎啊?
“顾城么?我是去过。”煜琉又道。
却只字不提顾城王。
但这也证明了他看出了黑发舞伎上辈子的出生。
黑发舞伎从上辈子到如今,与妖力纠结,更与曼殊有关,煜琉是不是也顺便看出来了呢?
却只字不提!
第七十二章 华亭沈氏
曼殊站在煜琉面前讷讷道:“呃……”
“沈氏。”煜琉道。
“啊?”曼殊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华亭沈氏。”煜琉道。
曼殊想起小学时语文老师谆谆教诲:时间地点人物事件。
煜琉把地点和人物给出来了。事件呢?因果呢?曼殊很想宣布:这位同学罚你绕着操场跑十圈。
“随便你去不去拜访吧。”煜琉淡淡说完,就闭嘴了。再也没解释了。真的听不听、去不去,都随便曼殊了!
曼殊要修正一下观感!什么叫他比寂瞳讨人喜欢?
这两个人惹人讨厌的方式不一样,但讨厌的程度根本不相上下好不好!
……呃,不过煜琉真的不理曼殊了?
也不看穿曼殊身份,叫人来抓她?
曼殊不知所措。
煜琉好像已经厌倦了,问:“你还不走?”
“那个……”曼殊小心的问,“你看到了她的往事?”
煜琉懒得回答。
曼殊再问:“那你看到了我的?”
这次煜琉居然回答了。他道:“我不想看。”
真是字字千钧。
他没有说他懒得看,没有说他忘了看,只是不想。
为何不想?
却是有意留一隙空间放曼殊去。
他根本看,就没有故意放纵的问题。
他也知道看了之后,就可能背负上责任。
追究她的责任。
他不想背这样的责任。
他根本无所谓这个世界会被曼殊伤害吗?
或者他太相信曼殊不会伤害这个世界?
萍水相逢。他又为什么有这样的信任呢?
曼殊又是喜、又是诧,竟不知如何问他了:“你……我……”
“你不走么?”煜琉道,“那末我走了。”
说走就真的要走。
“哎!还有一个问题!你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曼殊道。
煜琉没有理她。
曼殊自己厚着脸皮问:“你为什么把真明鉴给寂瞳?你不是讨厌他吗?”
煜琉真的没有回答。就这么走了。
曼殊讪讪的自己开解:好吧,这问题太敏感。煜琉又不喜欢像某些政客那样打太极,保持沉默也是正常的吧!
正这么想着,煜琉远去的身影抛下了一句话:“他却也不该毁在臭虫们手里。”
说到底,是煜琉看不起寂瞳的能耐,不相信寂瞳能自保,又看不起寂瞳的生活作风。觉得私生活这么乱很容易找死。他讨厌寂瞳,讨厌到恨不能弹个响指把寂瞳击碎。但寂瞳要碎也应该碎在他的手里。毕竟是跟他齐名的心光、毕竟是能耐到煜琉最讨厌的人的程度,如果不小心被什么色狼给毁了。煜琉情何以堪?
是出于这种心态,他给了寂瞳一付真明鉴。
给吧,也不肯老老实实给。不肯提一个送字。他就让人那么随随便便拿一付真明鉴搁在寂瞳住的地方,一副“我不要了。你爱拣不拣”的姿态。
换了风灵州那位爱财第一的心光。看在真明鉴值钱的份上,也是非拣不可。换了地灵州那诲人不倦的心光,虽然绝不跟煜琉斗气,但会觉得煜琉这种小孩子使气的心态不可取,为此也不会拿真明鉴,倒会亲自捧着真明鉴给煜琉送回去,并要教煜琉一番送人礼物该有的礼貌道理。
不不,寂瞳既没有那么爱财、也没有那么好为人师的。
寂瞳灵活、任性、洒脱。
他收下了真明鉴。叫人给煜琉回赠一盏惘然酿。
煜琉如果不啜惘然酿,永远不知道寂瞳给他的是什么心情;如果啜了惘然酿。就是受用了他讨厌的人的作品在体内;如果他直接封还给寂瞳,那寂瞳也就把真明鉴还给煜琉。
简而言之,寂瞳愉快的把皮球踢回给了煜琉。
这还真像是寂瞳这种人会做出来的事!
煜琉听到手下的回复之后,也静了一会儿,才道:“是吗?”
煜琉其实回应别人,一直都不很积极。他若不是心光,以这种反应速度,肯定会被人目为迟钝、急得打死!但他既然是心光,说话慢,也是他的风度;字数少,也是他的特色。谁敢嫌弃、谁会嫌弃他!
对待寂瞳这一记妙击,他也不过说了“是吗”两个字,也就丢下了。好像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又好像根本不在乎。
既然他不在乎,当然也没有特意把惘然酿送还。
那惘然酿就一直留在他屋角生尘,而真明鉴则留在了寂瞳身边。
寂瞳是不介意愉快的使用真明鉴。至于那惘然酿空搁在屋角,煜琉会不会好奇?会不会午夜梦回好奇得挠心挠肺睡不着觉?那就没人知道了。
就好像他为什么会放过曼殊,曼殊也无论如何也不知道原因了。
总之他是真的走了,头也不回。
倒是他的一个手下犹犹豫豫的回了回头。
那手下是想啊:刚才给曼殊投了毒,因为是对头在打架嘛!却是现在又不打了、不作对头了,那要不要留下解药?
煜琉已经示意起驾。那手下也没敢多问,就伺候他启程。
走了些时候,忽听煜琉悠悠道:“何必替人操心?她要是为毒所苦,自然主动问了。”
那手下果然一路担着这心事,就没放下来过!
他只管自己惴惴然揣着这心事放不下,都不敢问煜琉,因知煜琉好静喜烦,不想让煜琉多操心。哪里知道煜琉主动替他解释,他受宠若惊、又是出奇惊诧,脱口问:“可是怎么会?我可是花云的见血封喉!”
见血封喉是水灵和火灵的合击技,毒属性,辅助技能,而毒性烈到这种程度,简直可以直接当攻击技能用了。其中施展得最好的,又属花云城。因花云城出产一种奇花,叫红心大钟花。
此花碧叶肥厚,为许多小花簇生为一个大花钟。小花呈心形,其色赤红,尺寸细小,聚得来的花钟则大如钵。这花没有香味,倒有些微的臭味。有些小虫就爱这种臭味。它是靠这种特殊的味道来吸引小虫们来给它传播花粉的。
但是,它其实有剧毒。
爱它这种臭味的小虫不少,如果就这么贸然爬过来,在花钟口啜食臭液不久,就会渐渐僵木,以至一命呜呼。只有一种体形特别小、头特别尖的小虫子,可以爬进它那么细碎的小花里,吸到小花心里的浓蜜。
那浓蜜里,毒性其实更烈。
但正因为这么浓烈,小虫子反而一时半会儿不会死了,倒是变得特别兴奋,嗡嗡嗡的可以狂飞上一天才死。那一天,就足够它把花粉播到很远了。
红心大钟花的花粉粘滞,很难被带走。只有这种特殊的小虫子,腿上带着特别尖锐的绒毛,才可以把花粉刮走。吸了浓蜜之后,它兴奋如狂,发出大力把小花的花瓣撕破,从其中脱身飞出,就去嗨、去传粉了。
至于没能吸到小花心浓蜜的虫儿们,吸了外头的臭液,僵木而死,死了仍然被臭液粘在花柄上,渐渐化为浓水,被花株当作营养物质吸引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食肉的关系,这花儿虽然长在水灵州,却天生带了火属性。这水火并济的毒花,特别适合用来修炼见血封喉灵术。以至于世人说起见血封喉,往往又把它叫作红心大钟花云术,就专指花云城的红心大钟花修炼的毒术。
疱郡王后想要花云城的花儿,岂是想要花朵好簪戴呢?
花云城坚持不给,又岂是可惜一朵红颜呢?
这红心大钟花,是花云城立城的根本,岂能轻易予人!
不但花儿珍贵,花儿的炼化法也有讲究,就好像古浪县用河狸油做的护手霜,里头也有秘方的!如果没有秘方,就算把花拿到个一朵两朵、一株两株,也是修炼不了很好的。
疱郡王后很想要修炼好这密术,所以始终对花云城耿耿于怀。
疱郡王也觉得这密术可以提高疱郡的实力,而他本人体质又没有王后适合修炼这术法。他就支持王后修炼此术,跟花云城也做了几次外交,花云城总是死不松口。
不但不给花、也不给秘术、还不肯派出会这术法的人去疱郡旅游!
——站在花云城王立场上,这份心情也很好理解:疱郡摆明了想要这秘术,他还派出会这个的人去疱郡吗?这不是给黄鼠狼送鸡吗?万一被黄鼠狼捉住解剖了、该看不该看的都看全了看懂了,那可怎么办?
他不派!
花云城里会此秘术的人也真的不多,像风灵州的飞龙队一样,紧密团结在中央大佬面前,是王座边上的特供拱卫。
而煜琉边上居然也有一个!
谁叫他是心光。而且是心光第一。有特权也是应该的。这个花云侍卫其实不是谁买来送给煜琉的,而是自己心仪煜琉,主动来拱卫的。
那么疱郡王这么想要花云见血封喉秘术,却攻不破花云城的关防,为什么不到煜琉边上把这个人抢回去解剖呢?
因为煜琉边上自愿投效的、还有别人请来送给煜琉的侍卫,不止这花云侍卫一个啊!他们不但保护煜琉、而且也互相之间彼此照应啊!说句煜琉身边的安保比州皇都厉害,也许夸口了,但随便比个城王,还是比得过的!
第七十三章 花云绞肉塔
那花云侍卫随众护送煜琉到了目的地,乃是流晨凌亲自经心选的居所,自然方方面面妥贴,对煜琉来说,也不算什么精舍,只不过勉强住得。至少安全是无虞的。
也没多久,有个消息来到,却是给那花云侍卫的。
花云城出事了!
就是王浸死后,他师父来了,果然是大负盛名的一位高人,果然也识大体、履大道,不为王浸之死迁怒城民们,反而道自己徒儿作孽,伤了民生,死有余辜。王浸若不死,作师父的也要亲自教训的!
只不过——
哎,话锋一转,总有这么一个“只不过”。
他师父道,只不过,他的徒弟,他自己亲自教训是可以的,因为有师徒关系在嘛!城民如果真的奋起把王浸杀了,他这作师父的也只好认了,因为有自己徒儿残暴在先嘛!可是花云城把王浸杀了算什么呢?
花云城王愕然:我们要杀王浸干什么?
不要紧的!王浸已经帮他们想好理由了!因为他们讨厌疱郡、也没把王浸的师父看在眼里。王浸的仇人问他们买凶杀人,他们觉得无所谓啊,就答应出手,真的把王浸给杀了!
说得跟真的一样!
花云城很想喊:冤枉啊!这不是真的!
王浸的师父当然只有一个反应:你们说不是你们?拿出证据来!
花云城怎么拿证据啊……
你要证明一个人做了一件事,那或许已经够难了;你要证明一个人从来没做过一件事。那要怎么证明才行啊!
何况他们的证据,是王浸亲手捏造的。
这也是王浸一生中做的最后一件大事,精心程度可想而之。
花云城根本别挣扎了!这绳索套得好牢。越挣扎越受苦,他们还不如直接从了呢!
既然花云城根本挣不出去,王浸师父就出手了,给自己找回场子。
其实说真的,王浸师父未必不知道徒儿之死有点可疑、花云城的铁凿罪证也未必就非信不可,但如果就这样不了了之,他的面子往哪里摆?他在灵修世界里还要不要混了!
王浸之死。非有个说法不可。
既然不能向普通城民们复仇,打花云城那是最合适不过。
王浸把这花云城送给他师父,就像把一只核桃送给松鼠。晓得松鼠一定会愉快的死磕!
——以王浸师父的本事,还用不着死磕,就把花云城磕开了。
疱郡王一直拿着没办法的花云城,就这样敲开了。
据说王浸师父打那城时。帅得不行了!完全是身与云合、从空而击!那花云城最高的就是城王祭灵的专用灵塔。王浸师父就从云中直击那塔顶!
咣的就把塔顶劈去半截。
他这威力。都顶得上巨雷了。
那花云的战力也非同小可,忙向塔身聚集,向上攻击,要把王浸师父打死在塔顶。王浸师父就以一敌万,以灵塔为中心,打出了一片血海!
后来那塔就被人称为“花云绞肉塔”。
之所以造成了这么大伤亡,也要紧花云将士一骨脑儿勇猛的朝灵塔冲,屡败屡战、屡死屡战。那王浸师父。本来想以雷霆之击慑住对方,尽早结束战斗。所以一开场就极其狠辣。以单对多——以孤身对整城!——这也不能说他的战术不对。但他没料到花云人这么勇敢,逼得他也骑虎难下了,只好哗啦啦继续杀下去。
这时候,他如果一个手软,就得被淹死在花云的血肉中。
他横下了一条心,杀将下去。
那花云将士不断的送死,渐渐的踩着同伴的血肉才能到灵塔了。那血肉先是咕嗞一脚踩下去没脚背,渐渐的到脚踝了。等到小腿都****的时候,花云幸存的战力崩溃了,嚎哭着四散逃开。
这一溃,如大堤崩决。花云城不但败了、而且毁了。可以预见的未来,它的人心都整合不起来了。
王浸师父也松了口气,总算把此事解决了。
此事造就杀孽之大,也超乎他想像。他也怕因此应大劫,从此浪迹天涯海角,找办法化解此孽。
家乡的消息传到煜琉身边侍卫中,那侍卫只有回乡一趟。他向煜琉告辞。煜琉不但准辞,且自有礼物着他带上,是实用的东西,暂且不表。
张陵也拿到了流光。
那神秘朋友的身份,仍然神秘。他非要在流城才能见张陵,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副统领甚至脑洞大开,猜他是不是煜琉本身。这个猜想被张陵立刻否决了。
张陵也见过煜琉。他说煜琉跟这位神秘朋友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
但是神秘朋友这次还告诉张陵一件事:有一具遗体最近要送到流城,由流晨家保管。
曼殊原来听见煜琉给的线索时,以为华亭沈氏是接下去的主线,但在听了晨風这件事,顿时觉得,这、这——这不是主不主线的问题。这是晨風!
她立刻收集更多情报,结论是:在辛魅驱使众怪兽吃了梁凉及他们手下那夜,晨風的遗体倒是没有受伤。风州事后收拾残局,把晨風遗体带了回去。他们把晨風遗体保管了相当长时间,不知在检查什么。
不管是什么,他们最后应该是放弃了,于是把晨風发还本家,也就是流晨一支。
晨風不但是流晨家的,更是整个晨家的英雄人物。他的死,人都唏嘘。他的遗体到流城时,会有好些晨家的人物前来参礼。
煜琉之来,其实也是提前到场,迎接晨風。
对晨風此人,煜琉都是佩服的。他愿意来向晨風遗体致礼,祝福这遗体归回家乡。
可是,晨風遗体真正入乡城时,不管受什么礼遇,未必有煜琉受到的迎接风光。
谁叫一个死英雄,比不上一个活美人。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世情常态。
曼殊确认了这消息之后,就直接去找煜琉了!
张陵先带着流光回悉家本部,救治春长老。曼殊则要留在这里,为了晨風的遗体!
前面打探出来的消息,已经是她能做到的全部了。她要再进一步,只能去找煜琉!
煜琉又岂是说见就能见的?
她要用重量级的武器去叩门,才能把他静居的门敲开!
语言有时候比兵刃更有力。曼殊捎进去一句话:你为什么不想看我,现在就为什么给我把门打开!
呃……传话的觉得,这话老霸气了!简直就像是老婆给负心汉喊话!他不得不给曼殊多问一句:“你跟煜琉心光什么关系啊?”
“你说什么关系?”曼殊实在说不出来,只好耍无赖,“你问他,他说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我看你们之间没有关系!”那传话的呲出牙来对她笑。
曼殊横竖横的撒泼到底:“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但你要是不把这句话带进去,以后煜琉怪你,跟我无干!”
那传话的好像很怕被煜琉怪罪,只好谨谨慎慎的从头再问:“你说煜琉心光为什么不看你呢?”
曼殊撇嘴:“煜琉心光很愿意看别人吗?”
呃倒是一直都懒得看人……那传话的道:“所以你们之间还是没有关系咯?”
曼殊竖起眉毛:“你觉得‘懒得’跟‘不愿意’之间,是一样的吗?!”
传话的顿悟:“所以你还是在他心上!所以你跟他一说这句话,他就知道你是谁,就会为你把门打开?”满脸的羡慕。他羡慕死了曼殊能在煜琉心中有这样的地位!曼殊在他这样的眼神里,都略感飘飘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厉害的样子。呃,不过,这样都是虚的。正事最要紧!
她拍拍那传话的肩:“你还真够聪明的。”那传话的肩膀僵了僵,好像很不习惯跟人这样亲密接触。曼殊又表扬他:“这样看看,你也挺漂亮的。煜琉身边用的人都这样漂亮啊?”
“呃,我,那个,多谢表扬。其实我也不怎么样……”传话的表示谦虚。
“——可是我保证你如果不赶紧的给我去传话,让煜琉见我,我就把你咬死!”曼殊露出白牙示意。
传话的打个寒噤,不再废话,就顺溜的进去了。
过了些时候。过了一盏茶凉的时间,门打开了。
曼殊见到了煜琉。
他那个房间,很干净、很干净。干净得简直就像是生活在里面的都是脚不沾尘的小精灵。
他本人着白衣,正坐。
世人说起火,都觉得是红色的。岂不知真正的高温,会烧成一片炽白?
曼殊有种进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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