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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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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肘子还真的击出去了!
还有腿。腿也能动了!那就赶紧的,给这色狼再来一记膝撞!让他下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手肘是击出去了,但是立刻被梁凉按定、扭回来。曼殊一下子痛得眼泪要迸出来。她想自己骨头是不是都要断了?
腿跟着也不争气的软下来,那记膝撞根本就没到达目的地,只在梁凉腿上意思意思的碰了一下,岂止没有杀伤力?简直就像在调情。
曼殊愧不可当。
幸亏梁凉也没嘲笑她。这个人的性子,怎么说呢?好听点是冷淡,直白点就是枯燥吧。他只不过是重新制服了曼殊,确认:“你真的没有任何灵力和妖力?”
曼殊咬牙:“没有。”
梁凉沉默了片刻,就把曼殊从鹰雰背上扔下去了。
风声贯耳。这是无绳绷极!
曼殊一声惨叫出口,上面却射下来一根云烟搓成的绳子,绑住了她的腰。梁凉冷然再问:“最后一次机会:福左教给你什么东西了?”
曼殊不知道他问的是“教给什么东西”,还是“交给什么东西”。总之两样都没有就对了。她大叫:“没有啊!”
云烟绳子又断了。曼殊翻着跟斗跌下去。
第十七章 保护瑟瑟草
梁凉板着脸在鹰雰背上,一言不发的盯着曼殊往下掉。其他的将士们也都跟他一起这么盯着。
曼殊快摔到地上时,云烟的绳子再次垂下来,又把她绑住了,往上提。
曼殊向下跌的力道,一点都没有得到缓冲,又被往上拉,两股力道合在一起,几乎把她的腰勒断。梁凉把她拉上来时,又看到一个昏过去的废物。
“梁中将,”旁边一个人道,“这人看起来真的是什么都招不出来了。”
梁凉没有说话,只投给他一个诧异的眼神。这眼神停留在这人身上好几秒钟,搞得他心底发毛,赶紧自己反省自己哪里说错了。
而梁凉的神色居然也在自我反省,好一会儿才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以为我要你来提醒我这个?”
“……”
“还是你觉得,她看起来什么都招不出来,就是真的什么都招不出来?”梁凉又问。
“……中将,我错了!”这人眉毛眼睛纠结了一会儿,识时务者为俊杰,举手投降。
梁凉摸了摸曼殊的脉息,觉得确实微弱,怕她会死,就给她输了点灵息。
曼殊在这灵息呵护下,总算悠悠醒转,醒来时,又挂在鹰雰下头打秋千了。
“说出福左交给你什么,你就可以上来。”梁凉道。
“真的没有啊!”曼殊从没觉得这样无力而且绝望。
“可是他死得很奇怪。”梁凉就事论事。
当时张财主确实打算把自己的元神打进曼殊的躯体里,不过被晨風一冲撞,可能正巧打扰到什么重要的妖法诀窍,以至同归于尽。曼殊自己觉得身体里什么异状都没有,除了被梁凉整治得又冷又痛又凄惨。
“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曼殊很绝望。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梁凉把问题又丢给她。
“你把我丢下去了我也说不出来,还不够?!”曼殊青筋暴跳。
“等你吊完一路,回去交给询部。他们如果相信你,我也就信了。”梁凉道。
曼殊不知道询部是什么鬼,总不会有满清十大酷刑什么的吧?喂!
“我也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啊!”曼殊使尽最后的力气冲他喊,“晨風为什么会死?你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
梁凉静了片刻,答道:“这不是你有资格问的。”
曼殊就这么被吊了一路,直到晚上才被放下来,其间不知死而复苏多少次,全凭梁凉拿灵息给她续命。
她到晚间能被放下,还亏得鹰雰需要睡觉。
有的鸟儿是落到地面上睡觉的,鹰雰不用。它们睡觉时也就是漂在空中,如一朵云。有行路人走在夜间,埋头看见月亮明明朗朗照着石子路,忽的月光暗了,抬头,见是一只鹰雰随风缓缓的漂过去,也不知它们梦里是什么?是否三千里云月、几万里山河?
但它们睡觉时,身上一定不能有负担。
醒时,驮十几个人都好商量。睡时,它们一根草都不要背负。
风府将士从鹰雰背上下来,放它们去睡觉。它们会随风四处飘散。这不要紧。要用时,再搓云为鸟,叫它们来就是了。这呼唤鹰雰的本事,属于风州专有,就像驯飞龙的秘技属于火州一样,也算是特产之一。
梁凉他们打算去睡觉了。曼殊怎么办呢?梁凉打算继续让她捆得像个棕子一样丢在角落里。
然而当地父老看到梁凉他们的反应,令梁凉改变了计划。
看到梁凉他们从天而降,当地父老先是狂奔逃命:妖魔来了!妖魔来了!
梁凉等人愕然。
的确,他们特意选择了这个小村镇过夜,而不是大城池,就是不想引起过份的惊扰……但这惊扰不包括被当作妖魔好吗!
他们坐的是鹰雰,本州正统军旅的标配。他们穿戴的也是正规府军军装,有哪点像妖魔?啊喂!
幸亏这些父老逃了一会儿,想过弯儿来了,看看情况,又回来,问梁凉:“妖魔没来啊?”
“没有。”梁凉一板一眼道,“为什么你们把我们当作妖魔?”
当地父老就竹筒倒豆子全说了:本地出大事儿了!长出了一片瑟瑟草!
要说这草,虽不至于什么三千年一开花、六千年一结果那么稀有,但也是可遇而不可求,人服了,哪怕是风灵州之外的居民,也可以获得轻身的奇效,更可以拿它作为炼制风灵器的原材料。
瑟瑟草没有常规意义上的种子。它的繁殖全靠一口气。花儿含苞了,凝了这口气,张开花瓣了,把这口气吐出去,就完成使命,瞑目枯萎。这口气随风飘荡,却是任飓风都吹不散。它寻到合适的地方与气候,落下来,扎了根,长成一棵新的瑟瑟草。要在它重新开花之前把它摘下,才能拿它轻身或炼器。
瑟瑟草不算是稀世奇珍,但也挺好用、挺贵重的。服一株,可以抵一甲子的轻身修炼值,一片草叶就能完成一件人级中等法器的风系强化。
一甲子是六十年,普通人一年能修炼上一个灵层。一株瑟瑟草就等同于让你跃高六十层。
至于价值么,本地市场上,它目前卖到八个灵珠。八个灵珠是什么概念?这么说吧,一般人交易是用铜钱,再往上是银子。一千个铜钱兑换一两银子。十五两银子兑换一两金子。一百两金子兑换一块标准灵石。一百块灵石兑换一粒标准灵珠。你算算这八个灵珠是多少钱吧!
一株瑟瑟草就有这么贵。半夜要是带这么一株草走在治安不好的地方,很可以被人谋财害命了。
这块地方竟然长了不止一株瑟瑟草,还是一片?
无怪乎本地县府听闻,立刻派军队来收割。
哪里知道竟然有妖魔在这里,也听到了消息,前来抢夺!虽被县府军队打退。县军自己也伤亡惨重。残部留在这里继续护卫没收割完的瑟瑟草,一边派人去报信,向郡府求援了。
本地父老眼见一场恶战在即,吓得两股战战、望风先遁。看见梁凉他们来,倒不是以为梁凉他们本身是妖魔,而以为他们是来跟妖魔打战的。他们出现就代表妖魔也出现了呢!
梁凉一听此事,责无旁贷,立刻与本地护草残部会合,亮明了身份,参与护草。
这片草约有百多株,才收割了一半。收割完的也还没来得及运走。梁凉主动提出晚上由他带人在装草的房子里守夜。
所有的州府将士,今晚都没得好好休息了,排着轮班巡逻守夜。曼殊仍然像棕子一样捆了丢在一个角落里,有几个将士特别安排在这里守着她。
曼殊在角落里,全身酸麻,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约到四更天,被嘈杂声吵醒,睁眼看,守着她的将士也全都跟中了魔一样跑出去。外头一阵喧哗,又刹那间转为死寂。
只有月光静静的铺进来,忽而也幽暗了,不知是不是一只鹰雰飘来挡住了月亮,滞留不去。
曼殊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第十八章 妖姿无匹
屑屑窣窣声,可能是小耗子在地上跑过。
毕毕剥剥声,可能是风吹得断枝打着树干。
吱咕吱咕声,可能是什么虫子啦鸟儿啦咂嘴的声音。
一切都好解释,并没有任何实际的危险出现。可就是叫你心里发毛,坐都坐不安稳。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只手搭在你背后,你准会“哇呀”一声跳起来。
如果有个又甜、又体贴、又暖心的声音道:“哎呀,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要不要妾身陪陪你?”你准感动极了:“好呀!诚蒙小娘子好心,小生这厢有礼了——”
曼殊真就听见有很好听的声音笑嘻嘻问她:“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啊哟,吓我一跳呢!”
曼殊抬眼,就见一个很好看的妖魔走进来。
牠的眼睛长得好看,像刚下过雨的湿润藤蔓里掩的乌溜溜野葡萄;牠的鼻子也很好看,让人见了就想亲切的拧一拧;牠的嘴唇刚好看,像雨刚洗过的山桃花瓣。
一般人要是见了牠,准给迷得七晕八素,“小生这厢有礼了”的那礼,下得格外缠绵认真。
这时候牠就可以乘机把“小生”按倒,做一道夜宵了。
曼殊没有被牠迷住。因为第一,牠没有发现曼殊是女的,仍然照着女孩子勾引男人的手段来勾引曼殊,曼殊能上钩才怪了。
第二,曼殊看见了牠身上的妖气。她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能看见。
这个好看的妖魔继续跟曼殊抛媚眼搭讪,那假情假意的姿态,令曼殊想起小月。
他们都看不出曼殊的真实性别,晨風却能一眼看出来,就像如今曼殊一眼能看穿妖气一样,统共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因了。这世界就是如此荒谬。
“公子在想什么?且为妾身一展眉结。值此良宵,公子想不想听首歌排遣呢?”妖魔拍着兰花一样漂亮的手,斜倚着曼殊的肩膀,开口唱,“天心如瀑,世情如霜。斯当有子,宛转轻扬。妖姿无匹,国士无双。何以排遣,同载共翔。”声音美,词也美,用意更是动人。
“你作妖魔真是可惜了。”曼殊由衷道。
“……!”妖魔立直身子,正色盯着曼殊。
“那些人全都被你杀掉了吗?”曼殊向外头示意。
妖魔低下头,想了想,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触曼殊身上的灵缚:“这就是他们绑你的原因?你也是个妖魔?”
并不是。曼殊摇头。
“我叫辛魅。”妖魔冲她一笑。
“幸会幸会。”曼殊寒喧。
辛魅猛然裂开了脸,露出里头森森白牙和冒着热腥气的血丝:“那我就吃了你吧!”
曼殊眨了两下眼睛。
辛魅恢复了原来的脸相,鼓起嘴:“没劲,你都不害怕的啊?”一路抱怨下去,“你怎么不像那个梁贵族!他看起来多一本正经的!稍微勾引一下,该勃还不是照样勃。吹口气给他,他该忘的还不是都忘了。那才是正常反应嘛!你这个叫啥!”说着就把曼殊的灵缚解了,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哎哎,你真不是妖魔啊。你啊,你是个女的!哇,你连灵力都没有!奇了怪了!那你咋还能看穿我是个妖魔?”
曼殊被牠摸得怪痒的:“有话好说,别闹别闹。”
牠力气还大,压着曼殊不放:“让我多摸两下嘛!从来没见过你这种的。跟我回窝去吧,让我好好琢磨琢磨你——哎你咋就哭了!我欺负你了?”非常诧异,终于从她身上爬起来:“哪有你这样的人!我吓嘘你,你不哭。摸几把就不行了?”
曼殊擦去眼泪:“不关你的事。”
辛魅顿时很不服气:“你说你说,怎么不关我的事?”把娇艳欲滴一张脸直凑到曼殊面前。
这个刚刚消灭了整支风灵军队的妖魔,竟比小孩子还要孩子气。
曼殊道:“你坐好,我就讲给你听。”
辛魅立刻坐端正。
曼殊定定神,道:“我今天看到两个人死掉,被人吊了一路,差点死掉好几次。你吓唬我,我已经不在乎了。眼泪自己掉出来,也不关你的事。你明白了吗?”
辛魅想了想,双手一拍:“死掉的人里面,有一个是你的爱人啊?”
“没有!你……说什么啊!?”曼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反应激烈,而且心虚。
“因为刚死掉一个心爱的人,那才会无视我的魅力啊。”辛魅点头,终于修复了自尊,“人类再烂污,还是有这点底线的。大部分人在痛失爱侣的当天,不容易被勾引到的啦!这不算是我的错。”
“不是爱侣!”曼殊不得不澄清。
“那是什么?”辛魅请问。
“是……”曼殊艰难的定义,“其实对他总是生气,也没想明白气他什么。他就……死了。”
“哦。”辛魅长叹着起身,“我在这里找找,你不介意吧?”
“呃?”画风怎么突然转变得有点奇怪?
“梁贵族好像把那一半瑟瑟草藏在这里了。”辛魅在墙上胸有成竹的一摸,“有了!”
那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一堵墙。而辛魅在上头一揉,那层空气就荡漾起来,被揉皱、而且揭开了,露出后面的空间。
梁凉号称在装草的房间里守夜,实际上却把瑟瑟草另外藏起来了?就藏在曼殊这里?
曼殊看到了一个盒子。
如果是用来装草的话,这盒子也未免太大了。
辛魅挪了挪身子。
曼殊看见,原来是两个盒子并排放在一起。每个都大到可以装下一整具身体。
辛魅打开盒盖,立刻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愣住了。
一个盒子里装着晨風。一个盒子里装着张财主。
这原来是两具棺材。
“师爷爷!”辛魅缓过神来,尖叫,“师爷爷你怎么了!”他伸出双手揪出张财主的尸体,凶猛摇撼,“你醒过来啊!”
张财主当然醒不过来。辛魅是如此伤心和愤怒,十指尖尖,把他的尸体彻底撕碎了。
人既然不在了,尸体也不用留。碎成尘土融进大地里,就不必再被修灵者鞭挞与亵渎。
辛魅做法看似凶残,却自有牠的道理。
曼殊只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处理晨風的尸体,像辛魅处理张财主这样斩截。
辛魅忽的转向曼殊,双目尽赤:“他是你害死的?”
“不是我,真的……”曼殊欲哭无泪。
“谁信你!”辛魅踏前一步,“我带你去见师姑!让她审你!”咔叭叭捏着拳头,“如果她查出来是你害的,我就……”
咦,就怎样?万虫噬心吗?
辛魅猛然有了个好主意,拳头在手掌上“啪”的一打:“我就变成个男的,让你爱上我,我再甩了你!让你生不如死!”冲曼殊一瞪眼,邪魅一笑,“咋了?你不知道我变男变女都可以的?”
“……”曼殊真不知道。
经历了这么艰苦的一天,她想,她需要一杯酒来压压惊。
第十九章 吃货集合了!
吱咕吱咕,吱咕吱咕,小妖兽们在专心啃食物。
主人打架,他们帮忙主人扑倒敌人。主人打倒的一切敌人,都可以给它们做食物。
但是那些纤绿绿的小草,虽然闻起来可能很好吃的样子,它们绝对不吃。
这些小草是主人要的。它们知道!
它们可以吃的是人类。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类,它们闻得到、它们听得到,它们感受得到。
主人什么时候把剩下这个人类投食给它们呢?它们啃着、听着、等着。
“啪!”辛魅破门而出。
最后藏在棺材底下的瑟瑟草也找到了,任务完成!回去交给牠师姑就好。连着曼殊这个**烦一起带过去给师姑定夺,就对了!
辛魅把曼殊挟在臂下。
“喂!”曼殊抗议。
“哦。抱歉抱歉,平常挟猎物习惯了,把你也当一包肉了。”辛魅恍然大悟,换个姿势,把曼殊甩到肩上。
这不还是扛一包肉的姿势吗?
曼殊再次提出严正抗议。
辛魅挠了挠头,从善如流的把曼殊打横抱起。
哗!公主抱。
如此艳福,曼殊略感消受不起。她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该死!现在她开始怀念鹰雰了。
“我还真的有最后一个办法!”辛魅欣然。
牠动手让曼殊转到跟牠面对面,让曼殊屁股搁牠臂弯上,腿抬起来……
曼殊暴跳下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最后一种抱法!”辛魅也很抓狂,岔腰跟曼殊对峙,“你还有什么意见?!”
“不要拿你抱男人的姿势抱我!”曼殊咆哮。
“哎想不到你发起火来还挺有气派的。”辛魅赞许,然后拔高嗓门跟她对咆,“这不是我抱男人的姿势!”
“那也不要拿你抱女人的姿势抱我!”曼殊很想拿头撞树冷静冷静。这都什么鬼的对话?
“也不是我抱女人的姿势!!”辛魅越叫越嗨,嗓门都降不下来了。
“那是……咳咳,什么鬼?”曼殊降低声音,放弃跟牠拼音量了。
“什么什么鬼?这是抱小孩的姿势。”辛魅怒道。
妈妈抱小宝贝的时候,把小宝贝的小屁股搁在自己臂弯里托着,把小宝贝的小脸蛋贴在自己心口,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小宝贝的背。小宝贝就可以听着妈妈的心跳、闻着妈妈的香味,安心的啃着自己的手指,小嗓子里发出满意的咕噜咕噜声,就这样睡着了。
辛魅鄙视的问曼殊:“你没经验?”
“我是没有……”曼殊先惭愧一把,然后怒问辛魅,“难道你有?”
“我……咳咳!”辛魅岔开话题——不不,是把话题拨回正轨!牠道:“总之我就这四样抱法了。你要哪样?”
臂下挟、肩上扛、公主抱、婴儿抱,选哪样?
“你就不能背着我啊?!”曼殊简直要跪求牠给个正常的选项。
“让我把我的背交给你?”辛魅的表情很不可思议,“你以为你是我师父?还是师爷爷?还是未来的配偶?”
好吧!曼殊忍回一口老血,再问:“那座驾呢?”
“哦……”辛魅望着地上的小妖兽们,“你说它们?”
“吱吱吱喳?”小妖兽们争先恐后的跑过来,响应主人的召唤。但毕竟食物是很难舍弃的!它们有的嘴里还叼着肉肉,一边跑一边嚼。有一只正在啃肉骨头呢!接收到主人的召唤,一头往前拱,结果绊到碗似的头骨里面,滴溜溜变成一只壳朝下的乌龟,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才爬出来,晕头晕脑随口叼了块肉,埋头猛跑——哎呀,跑错方向了!赶紧再转回来,已经落后于大部队,赶紧撒开丫子猛追,最后一个加入团队集合,发现自己嘴里还叼着肉,而同伙们都已经吃干抹净,咧开一口好牙的嘴,冲着主人傻乐了。它也赶紧把肉丢到下头,一脚踩住,一边仰头对着主人傻乐,一边想:集合完毕接着吃!
“你想坐它们身上?”辛魅问曼殊。
就是把这一地呲牙傻乐的妖兽吃货们当毯子,往上头一坐,让它们抬着你跑?
“……不了。谢谢。”曼殊把额头埋进手掌心里。她需要冷静冷静……
星星无辜的眨着眼睛。
现在,天域最高会议正在开会呢!本次会议拒绝旁听,这说明是一次很重要的会议。然而正有一个人很没形像的往后一仰,头搁在臂弯上,脚跷在软凳上。
最高会议的意畛里没有配备软凳。这是他自己变出来的。
最高会议的椅子直通通硬梆梆的,很不好仰,是他自己给自己加了一层安乐椅。
他皮肤是极健康的深褐色,就好像在意畛中也天天碧浪金沙的晒太阳似的;头发乌黑而卷曲;上身着了件芥末色的短衫,衫子没有系好,尽情的露出美好胸肌,与臂上的肌肉相得益彰。下头是结实的丹宁布裤子。这种布料,是水手拿去做帆布用的。他腿部肌肉把这裤子老实不客气的撑起,让人遐思裤子里头都有些什么。
有些看他不顺眼的,就道:火灵州的颜某人,来开会直像是来贩鸭的。
所谓颜某人,就是这位颜成,道号“子梨”。
多少人讨厌他,并不妨碍更多的人迷恋他。每次公开会时,都有一帮子旁听的天人对他欢呼流口水,与沈颐那边的粉丝们分庭抗议。
再加上司铃天女晨星、清玫天女楚萩这各擅胜场的一对儿,天界四大人气最高的偶像榜单已定。
沈颐和楚萩都来自水灵州。晨星是风州的。颜成是火州的。剩下地灵州的色狼色女们有时候会哀怨道:哎哎,为什么只有我们地州,最出色的灵圣不是老头就是大叔,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妈好大叔好”的那种大叔,就没一个颜值担当?
然而他们是会议的秩序担当。
直视吊儿郎当的颜成,他们请他坐坐好。
“不用吧!”颜成瞟了瞟东面楚清玫旁边空出来的椅子,“沈兄可以跷课,我连平躺着都不行?”
“这是很重要的议题。”地州两位代表板着脸道。
“是啊。”颜成咧嘴一笑,“我想大家都知道吧,沈兄既然敢在这时候跷头,而且是下凡去,那我们这重要议题,其实也很没有必要再议了。”
楚萩那冷若冰霜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
这笑容绽放,便艳如玫瑰。
人说水灵州两位天级至高灵圣,沈颐是明如月、深如潭;楚萩是清如雪,艳如玫。这句考语,名不虚传。
楚萩一笑固然嫣艳,笑的时候却少。颜成一语得她莞尔,不由挪挪身子,怡然欣赏。
却有另一个人也笑出了声。
是晨星听颜成夸奖沈颐,粲笑出声,抬起袖子,把银铃般的脆笑掩在袖底。
楚萩笑意还在脸上,却冷了。如同玫瑰刚绽开,就冻成了一朵冰玫。还是美,却带着锐锋。
风州另一位代表轻咳一声:“议还是要议的。”
“是啊,说正经的。”颜成盘腿坐直了,正色道,“既然沈兄不在,水灵州少了一人……”
大家竖着耳朵听他的高见。
“那么,”颜成诚恳道,“大家有什么对水灵州不利的提案,可以拿出来投票了。他们少了一票啦!”
话音未落,楚萩那边早有一箭射来。
颜成原是可以挡的。但她这一箭,却把自己的心驾安置在了里头。颜成若挡,势必与她两败俱伤。
他只好往后倒,“噗哧”又落回自己的安乐椅,口中抱怨:“开个玩笑。清玫天女忒也认真。”
他的同州代表打圆场:“所以清玫天女一人可抵得上二个。”
天上会议暗流涌动。地上,曼殊顾不上看妖窟里布置有多么精良,只对着辛魅的师姑惊呼:“你说什么?有什么在我身体里?!”
第二十章 弃灵入魔
一般妖魔入了妖道之后,就舍弃了原来的州姓、家姓、父母所赐之名、师长所赐之号。
像沈颐,原来州姓为水,家姓为沈,父母赐名颐,师长赐号明堂。以前人们叫他沈颐,后来为了表尊敬,就都叫他明堂。更尊敬的场合,就叫他沈明堂。正式场合,他叫“沈颐明堂”。最正式的场合,他的名衔是“灵圣风沈颐明堂”。
但如果他入了妖道呢?哈!一下子,什么风啊沈啊颐啊明堂啊灵圣啊,都大风吹去,干干净净,他就有了个新妖号,什么辛魅,什么天哭,诸如此类。
苏姜静语却是个例外。
她来自地灵州,家里也算有头有脸的,给她拜了个很有名望的师父。入了妖道之后,她还是以苏姜静语的名字示人。州姓家姓、父母名师长号,一个都不避讳,似乎是有意要羞辱原来的家庭与师门。
她的神情却很平静,如她的穿着一样低调。
她着一件乌黑的袍子。袍扣一直扣到下巴底下。乌发梳得很柔顺,垂在两边,刘海也很整齐,掩着平平淡淡一张脸。
她的脸色不太好,像是营养不良。
她住的妖窟,收拾得非常整齐,贴墙满满全是架子、格子,里头收着各种动植物。三个炉膛,大小不等,永远生着火,熬着什么东西。那气味非常复杂,介入“什么东西烧熟了啊好香”和“什么东西烧糊了啊好臭”之间。狗鼻子到这里受几个时辰的罪,跟着就要给熏聋了。
辛魅到她这里,等不及的把瑟瑟草全掏出来给她:“师姑,你看,我全拿回来了!”
苏姜静语含笑点头,把一个小罐子里的东西倒到手里。似乎是液体,一接触手心就“轰”的燃起了小小的火焰。
苏姜静语把这小火焰捧给他。
“不要紧不要紧。”辛魅自得道,“这次我可厉害了!都没有受伤!”
苏姜静语坚持把小火焰捧在他面前。
曼殊注意到,她都不说话。
她难道是个哑巴?
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是一个银蜘蛛的扣子。这扣子就在她喉头,似乎是封住了她的声音、让她营养不良的罪魁祸首。曼殊不想盯着看。但她全身从头到脚,黑发黑袍,只有那一点银蜘蛛闪烁,格外刺眼。就算曼殊错开了眼睛,它也在她的眼角余光中灼灼然,似一块烧坏了的光斑。
辛魅已经接过苏姜的那捧火焰,搁在心口,火焰就消失了。苏姜又倒了一蓬火焰出来,递给曼殊。
“不用给她啦!”辛魅连忙阻止苏姜,“她不是我们自己人!师姑啊,我们师爷爷死了!那个军队,我带着孩儿们就灭了!一点都不厉害!他们怎么杀得死师爷爷?我想是这个女人把师爷爷杀掉的!”指着曼殊。
“不是我。”曼殊苦着脸,“说来话长……”
她努力长话短说了一把,也不知苏姜能不能听得懂、懂了能不能信、信了能不能抽丝剥茧找出背后的道理,譬如张财主为什么会被晨風一冲之后两个都死了什么的……
气力不济,曼殊当中不得不停了几次。苏姜还是把火焰捧给了她。曼殊学着辛魅的样子,把火焰凑近自己的心口。
正常情况下她是不敢做这种动作的,怕衣服烧着了。不过这个世界的情况,本来就不正常。
火焰贴近胸口,就像被磁石吸引的小铁屑,舔进了她的身体里。曼殊觉得一股热力从心底升起,像喝了酒,又像灌下一百瓶红牛。
秭归焰。因出产自秭归这个地方,所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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