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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姿莲华-燕鸣漄-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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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您可算来了!”栾织当即扑过来,也不嫌浊贤身上脏,很无助地抱着他的手臂摇晃撒娇,差点哭出来。
  “好了好了,莫怕,老爹在这儿呢,先与老爹回家。”浊贤宠溺地拍拍女儿的头。
  “嗯!”
  栾云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小织,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若现在你不提,下回请无上帝来,本座也不予理睬了哦。”
  此话一出,栾织立即止住步伐,与北偌交换眼神后,方才无奈地说道:“小织想请您,启动招魂阵救一个人。”
  “谁的朋友?”栾云儿转向北偌,明知故问道,明显是方才捕捉到北偌与栾织的小动作了。
  北偌静静地说:“陛下,是我的朋友,他的魂魄很可能四分五裂了,请您救救他。”
  “可是我不愿意。”栾云儿露出无辜的神色,却满满都是挑衅。
  栾织气极:“可是您刚刚明明说……”
  “我说了要帮吗?我只是说你们这回不说,下回我铁定不答应而已。”
  皇甫猎拍拍北偌,示意她别往心里去。
  浊贤则说:“随她无理取闹吧,我们走。”
  众人转身离去,栾云儿又突然说:“八榕皇,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就看你的诚意了。”
  北偌停下来,平静地看着她。
  栾云儿玉葱般的手指指向远处的青鸾山:“看见那座山了吗?你在那上面钉个三十日,本座便答应帮你。”
  “绝对不行!”皇甫猎与栾织立刻异口同声地说。
  见北偌杵着不动,栾织连忙抱着她道:“小八你听我说,仙界这么大,肯定还有很多人会大型的招魂阵,我只是图方便才带你们来这儿的!东西南北这么多家族,可以找的人好多好多啊!”
  北偌哀伤地说:“可是万一找不到呢?梅溪只有不到五十日的时间!一离开这儿就没希望了!我不能冒险!”
  皇甫猎也劝她道:“小八,你要答应的不是一个承诺,而是一个刑罚!你的身体自愈力强,被钉在上面三十日,血永远流不干,身体上的痛苦时刻刺激着你,晕死又会被疼醒,饱尝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没关系的苍狼,从前新月之夜那般蚀骨生骨之痛我也熬过来了,这次也一定可以的。”北偌的神色宁静,却很坚决。
  她推开他们走上去,对栾云儿道:“我钉在青鸾山上一个月,你便救我朋友,约定是这样吧!”
  “君无戏言。”栾云儿笑盈盈地说,笑里藏刀的很有几分邓堇破的味道。
  浊贤说:“云儿,你这是报私仇。”
  栾云儿不答,忽然带着北偌一跃而起,眨眼间便见青鸾山壁上凹陷一处坑洞,一点血光爆裂而出。
  皇甫猎几人赶紧追上去,却见北偌双手各被一把发簪钉在山壁之上,血流如注,沿着山壁上的草木蜿蜒而下,十分地触目惊心。
  栾织抚摸着北偌苍白的小脸当场哭出来,长孙角羽只能抱着她安抚。
  皇甫猎没有说什么,他心疼得已经连发一个音节的力气都没有了。
  北偌撑着脑袋抬起头:“你们……快走吧!一月之后记得来就行。”
  栾织哭嚎着说:“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陪你!我给你弹琴给你唱歌,你就会好受一些的!”她说着取出一把琵琶,“你看,这是我的神器柳月惜雨,音色特别特别好的!”
  她颤抖着手弹起来,嘴里咿咿呀呀地开始唱,但第一个字蹦出口,随后的音节都被哭声湮没。
  皇甫猎哑声说:“真是,走音走得我一个音痴都听出来了,你快别唱了。”
  “要你管!我唱给小八听的又不是唱给你,不喜欢别听!”栾织举起琵琶狠拍皇甫猎的脑袋。
  他疼得龇牙咧嘴:“你拿神器打我,还有没有良心了!”
  北偌被他们逗得虚弱地笑几声,反牵动身上的伤口,叫她疼得闷哼一声。
  浊贤说:“好了好了,看你们几个,就别在这儿添乱了。”他打开酒壶,凑到北偌嘴边,“好孩子,喝点酒会好些的。”
  北偌依言张嘴,醇香的酒水流入肚中,火辣辣地刺激着身体,同时血液流失与伤口带来的剧痛被奇迹地缓解,真的好了不少。
  “多谢……”她挤出一点力气。
  浊贤不答,只是看着她受苦的小脸,心莫名地抽痛,粗糙的手掌不知不觉便抚摸上她布满冷汗的脸。
  栾织调侃说:“怎么老爹,你也看上我家小八了么?”
  “别胡说。”浊贤连忙抽回手。
  “小八你不知道,他啊……”
  栾织开始说起浊贤的趣事,她说完皇甫猎又开始说,他们一刻不停地在她身边转移她的注意力。
  北偌没精力回答,多数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总是昏了又被疼醒,恍恍惚惚的连自己是死是活都分不清,但不论什么情况,身体总是一样的疼。
  皇甫猎说得不错,这的确是一种刑罚,但为了梅溪,这点实在算不得什么!
  “来,这是我送你的,收下吧。”
  眼前一阵雾朦胧,北偌依旧分不清是梦是现实,好不容易得来的意识又要涣散而去,视野突然被一只手抹净了清晰起来,一顶精美的宝盒出现在眼前。
  她伸手接住,抬头一看,栾云儿正冲她甜美地笑。
  “多谢陛下。”她回答。
  “打开看看吧。”栾云儿说,说话温柔似水,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手上顿了顿,她伸出带着皮质手套的手,开启宝盒,没看清盒中是什么,胸口狠狠被什么击中,一瞬间五脏六腑好似搅在一起。
  虽然只是记忆,疼痛却清晰无比。
  她挣扎着起来,背后又被栾云儿拍了一掌,当场倒下,又吐一口血。
  “呵,这么没用,真不知道师兄为何对你这么好!以前他的书房绝不许我进去,你倒好,随意进出他的别院,怎么狐狸精,你是想当他帝后么!”栾云儿取下头上的发簪在北偌脸上划动,“不就是生了一副好皮么,得意什么,看我毁它你还傲个什么劲!”
  忽然一道银芒驰来,唰一下擦过栾云儿的脸颊,只听她尖叫一声连忙倒退,发簪脱手而出。
  一个人走过来,轻轻将北偌抱起,按在她脊背上的大手缓缓输送纯洁的仙力。
  “还好吗?”他贴着她的耳垂低声问。
  北偌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那边栾云儿右脸颊血流不止,蹲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们,喃喃道:“师兄……”
  他因恼火而急促的呼吸扑打在她耳朵上,极力压制愤怒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师妹,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脸上的伤疤什么时候好了再来见我吧!”
  “不要师兄,我知道错了师兄!师兄!”
  尖利的哭喊越去越远,北偌的意识却渐渐清晰起来,睁开眼,深深的夜空中吊着一轮极亮的明月,树影摇晃间,栾云儿在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北偌亦只沉默以对。
  “自那日起,我拼命想治好脸上的伤,但这个疤无论如何就是好不了。师兄也真的再没见过我,我去找他他也避而不见,就是最后死了也不愿见我,你说他是不是很狠心?”栾云儿说着竟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很惹人心疼,这样的她,才是最最真实的。
  “那次他又拒绝见我,伤心之余便去浊贤那儿找酒喝。我醉了,他也醉了,然后就有了小织,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我得不到爱人的心,反与一个不爱的人有了孩子。我不忍心杀了小织,可她出生后我更无法接受她。你们都说我冷血无情,可谁又考虑过我的感受?”
  北偌苦涩地叹息说:“陛下,是您太执着,纠缠着一段感情不放,又将怨恨发泄在栾织身上,最无辜的其实是她。是你们给了她生命,凭什么你又可以放弃她?作为母亲,你最没资格忽视她!”
  “哼,都快死了,嘴上依旧不饶人,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么!”
  “那我就是死,也要为小八报仇!”栾织突然出现在栾云儿身后,目光冷冽地看着她。
  被女儿如此看着,栾云儿几百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相思以外的痛苦。
  浊贤站在栾织身旁,无奈地说:“云儿,是我对不起你,小织的责任你可以不负,没关系。”
  栾云儿眸光千变万化,白色身影忽然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再见山壁上,却只剩了两根深入石壁的发簪及两行血迹。
  “小八!”
  众人连忙追过去,眨眼间来到青鸾山顶,正见栾云儿将北偌放在石柱旁的长椅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蓝榕魂体

  “你要做什么!”栾织二话不说上去将栾云儿推开,一代仙帝竟被推得差点栽倒在地,幸而有几只仙鹄急急上前将她扶住。
  栾织也不顾母亲的狼狈像,蹲到北偌跟前问:“小八,哪里疼?”说着,牵起她的手,发现手上的伤已经痊愈,只剩淡粉的疤。
  “我没事。”北偌虚弱地回答。
  浊贤问栾云儿道:“你又想怎么样?”
  她自嘲一笑:“看来我做人还挺失败的,难得想好心一次,人人却都这么凶我,好像我是大奸大恶之徒似的!”
  她拍拍身旁的奉天神羽,仙鹄便走到平台边缘,朝夜空清鸣了几声。不久,一群奉天神羽似白色纱带般飘飘而来,群聚在天空之中。
  平台上的仙鹄也加入它们的行列,总九九八十一只,一同在空中飞舞旋转,形成一个竖直的漩涡。
  皇甫猎道:“陛下这是……”
  栾云儿看向北偌:“不是要救你朋友吗?还不快来。”
  皇甫猎连忙去将北偌扶过来,栾云儿丢给北偌一只琉璃瓶说:“装你朋友的魂魄用的,但不论他的魂魄是聚是散,保存都不能超过三天,否则会自行消散,到那时用什么招魂阵都招不回来了。”
  北偌捧着琉璃瓶,由衷地说:“多谢。”
  “想着那人的相貌。”
  北偌闭上眼睛,梅溪的音容笑貌自然而然浮现在眼前。
  耳边响起悠扬的乐曲,比之木族请神树时奏的音乐还要美妙,同时因为是招魂阵便也多了一份诡秘。
  睁眼时,眼前旋舞的仙鹄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个手持法器的巫师,他们戴着面具,舞蹈原始而古怪。
  渐渐的,有大风起,巫师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甚至变成了一个白色漩涡,待速度达到极致,漩涡突然爆炸,呈万丈光芒四散而去,一瞬间连黑夜都亮得变成了白昼。
  一片白茫茫中,忽然响起有节奏的铜铃声,好似接近的脚步一般,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远方出现两点人影,一名巫师牵引着一个青年走过来。
  一个红衣的青年。
  北偌不禁攥紧了手中的琉璃瓶,等着他走近。
  他火红的眼睛如水般温柔,却也泛着点点哀伤。
  十几丈的距离如今看来实在太过遥远,她迫不及待跑上去,第一次这么渴望想要抱他。
  然而指尖刚触及他的衣袖,他猛地化作青烟散去。
  “梅溪!”她失声尖叫,差点哭出来。
  一旁的巫师道:“姑娘莫急,您的朋友魂魄已散,还请先打开流魂瓶保他魂魄,之后再想办法。”
  北偌连忙打开瓶塞,一股股淡红的气体自四面八方聚拢过来,最后在琉璃瓶中形成一团轻飘飘的气体。
  巫师转身离去,声音幽幽响起:“生死有命,轮回既定,还请莫要逆天而行。”
  倏然一股风袭来,转眼又回到了平台上,仙鹄散去,远方的地平线显出一点点的鱼肚白,天亮了!
  北偌赶紧看了看手上的流魂瓶,待见那团红色气体,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了,魂也帮你们招了,要没事就快走吧。”栾云儿独自走向平台边缘。
  一只仙鹄凑过去,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张开翅膀正要飞起,栾织突然说:“娘亲!”
  她回眸。
  “谢谢,多保重。”
  栾云儿没说什么,仙鹄重新扇动翅膀,带她飞入山下的一片翠绿之中。
  皇甫猎问:“魂魄的情况如何?”
  “果然是散了,我只有三日时间,这可如何修补?”北偌无助地看向他。
  他连忙安慰:“我们都在这儿呢,总会有办法的。”
  栾织说:“不若我们先去我老爹家坐会儿再想办法吧。”
  如今也无处可去,北偌叶只有先答应下来。
  浊贤随手撕了空间,带众人直接穿越千里,一瞬间来到一处芳草遍地的山林之中,远远一座茅屋蹲于山丘上,一棵老榕树歪歪斜斜地立着,为屋子撑起巨大的绿荫。
  来了这儿,栾织明显没有在青鸾山时拘谨,蹦蹦跳跳的拉着北偌奔跑向山丘顶。
  这茅屋虽不算很破,但绝对称不上好,连宿斟在望重山的农舍都比它强,看来这浊贤生活过得真挺随便,栾织被他养居然还能长这么水灵,也算是奇迹一项了。
  茅屋里里外外摆满了黝黑的酒坛,酒香四溢,有启封的,也有还在酿造的,一切规整有序,看来浊贤对酒这一物可一点不马虎。
  午时,栾织亲手下厨炒了一桌的菜,浊贤又摆了好酒,几人吃得十分开怀,几口酒下肚便都有些微醉,感叹仙帝酿酒技术的同时,又各自说起些趣闻琐事,欢声笑语传遍了山林。
  北偌也是第一次这么放肆,她几乎不喝酒,这一顿却喝得尤其多,也没什么意外的第一个栽倒下去,皇甫猎只好先将她背去休息。
  到了半夜酒醒,北偌顶着涨疼的头醒来,忽见床前做了一人,看不清脸,一双眼睛却似月儿一般,散发着玉珠似的光。
  她慌忙起身,那人伸手扶她起身,沙哑的声音,是浊贤。
  “头疼么?我煮了点汤水,喝了会好些的。”浊贤递给她一碗温热的汤。
  “多谢陛下。”她不敢拒绝,伸手接过,一声不吭地全灌下肚去,将空碗还给他。
  浊贤接过碗却没有准备走,定定地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一愣,北偌老实回答:“我叫北偌,北方的北,偌大的偌。”
  他低头陷入思考,又问:“北偌,这是你真实的名字吗?”
  北偌不愿再回忆自己的过往,但他是仙帝,有什么能瞒过他,当下只好说:“在成为八榕皇前,我叫木秾。”
  “木秾?”他咀嚼着这两个字,语气似困扰似苦恼,最后又摇摇头,放弃了思考。
  又听他说:“我的酒对修炼大有裨益,你的修为已到灵魂境中期了,待你找个好些的魂体,突破至后期应该不是问题。至于你朋友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这些话,为什么要亲自来房里对她说?
  北偌在心里嘀咕,脸上可半点不敢表现,连忙说:“多谢陛下关心。”
  直到浊贤离开房间,北偌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位仙帝对她一直很友好,但就是有时的太过友好,反而让她心生警惕。
  她躺在床上,拿出流魂瓶细细地看,长长地叹息后,又将流魂瓶放回锦囊中。
  她想将它放得深一些,手指无意碰到一块坚硬的东西,好奇地摸索出来,发现是一颗棕褐色的种子。
  “蓝榕阙绮。”
  这是当日在仙旖玉珩图中器魂交托给她的种子。
  世上唯一一棵蓝榕阙绮已经死去,器魂希望她能寻到一个好地方将这颗种子种活,但连仙图也无法挽救它,要她一个连花没种过的人种活这么宝贵的神树,这不是开她玩笑吗?
  还是明日拿去交给浊贤吧!他兴许有办法。
  她举着种子看了几圈,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两声纯真无邪的笑声,吓得她没拿稳,种子一下掉在脸上,刚好正中眉心。
  她在脸上摸了摸,又起身在床上找了找,种子却不见了。
  北偌开始慌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就这么被她弄丢了?
  不信邪,她卯足力气准备将床抬起来将屋子翻个遍,耳边突然又响起方才的笑声。
  “谁?”
  她警惕四周,却没发现任何人。这里不仅有三个仙皇,还有一个货真价实的仙帝,谁还能这么悄无声息靠近?
  就在她疑惑不解时,眼前突然冒出一大片蓝光,一下将她吞了进去。
  身躯轻飘飘地游离在黑暗里,无数细碎的蓝色光点宛如萤火虫似地自四面八方涌来,透入她的体内,钻进灵魂深处。
  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在与自己的灵魂融合,一点点融入,一点点地改变,再一点点地生根发芽。
  这个过程很缓慢,进行得不慌不忙,也不痛不痒,她也不愿反抗,静静地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
  黑暗到了尽头,是一棵散发着炫目蓝光的大榕树。
  她被轻轻放在一片嫩绿的草地上,每走一步,金色的藤蔓带着水晶般的蓝色树叶攀上她的身躯,编织出一条唯美的长裙,将她的玲珑娇躯勾勒得淋漓尽致。
  直至触碰到它金色的树干,一股暖流突然涌遍全身,那是至亲的联系,是比灵契还要进一步的关系,亲密无间,不可分割。
  突然,唆唆几声,树上飘下几片蓝叶。
  她抬头,一只可爱的猴子正低头看她,一双金色的大眼睛耀眼似天边最美的太阳,四肢与额头上跳窜着五朵火苗,虎头虎脑的十分惹人喜爱。
  她顿时落下泪来,颤抖的手伸向它,踏焰天猴却害怕地缩到树叶后,只敢探出一个脑袋。
  “梅溪,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天猴却无论如何不肯出来。
  无奈,她只好抚摸着树干,对蓝榕阙绮道:“神树啊神树,请帮我好好照顾它。”
  金色光芒温柔地将她笼罩,再醒来时,又回到了屋里,皇甫猎正担忧地看着她。
  见她醒了,他方才松了口气道:“你可算醒了,一来发现你昏倒在地板上,吓死我了知道不。”
  北偌不答,而是赶紧拿出流魂瓶,瓶内那团红色气体居然不见了。
  皇甫猎疑惑地问:“诶,那妖修的魂魄呢?”
  北偌皱着眉反问他:“你了解蓝榕阙绮这种神树吗?”
  他听到这个名字显然很是惊讶,说:“你是怎么知道有这种神树的?”
  “还记得上回宿斟将我困在他的仙图之中吗?我想他的目的就是要将蓝榕阙绮的种子交给我。”
  北偌将在仙图之中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听完后皇甫猎马上骂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他哀怨地瞪了北偌一眼,而后说,“蓝榕阙绮原本是无上帝培植长大的,陛下是无上帝的弟子,无上帝仙殒之后,这棵神树便交由陛下照顾了。
  “可是无论陛下和宿斟怎么努力,蓝榕阙绮就是好不起来,连移栽到仙图之中也无济于事,如今竟是死了么。不过宿斟那么小气,是怎么舍得将这么珍贵的种子送给你的啊?”
  北偌苦笑说:“苍狼,感觉没错的话,蓝榕阙绮好像变成我的魂体了!”

  ☆、第一百五十章 意外回乡

  皇甫猎闻言,连忙站起来抓着她问:“你说神树种子成了你的魂体!”
  北偌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张开手掌,一棵光彩夺目的蓝色榕树便浮现在她手心,是缩小版的蓝榕阙绮。
  皇甫猎凑近,惊异地说:“真的是它!你身体可有不适?”
  北偌摇摇头:“而且梅溪的魂魄也被它吸收了,我不知怎么召回,但好像也不会有危险。”
  他坐下来说:“这回你算是歪打正着了。蓝榕阙绮与建木扶桑一样,能自行产生充沛的灵气与纯净的生命之气,将那妖修放在它那里,魂魄修补完成只是时间问题。”
  北偌顿时心花怒放,差点跳起来:“真的吗?那梅溪便是有救了!”
  “但这么说来,蓝榕阙绮成为你的魂体还有蕴养魂魄,都是它自行完成的。首先它形成的魂体最多只能是辅助型的,没什么攻击力。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太有灵性,可以说是它主导了炼化过程,自己融入你的魂魄,这么一个主在你体内,不知往后会有什么危害啊!”皇甫猎忧愁地说。
  北偌笑笑:“没关系。若我自己便能将梅溪救回,那就再好不过了,往后的事往后再想吧。”
  “我的冥苍獠牙是陛下从幽冥捉来赠我的,虽然它很强大,但当初炼化它的时候还是我做主导的,成为魂体之后实力不减反增。”
  “你想说什么?”
  “或许,”他微微一笑,“你的魂体会比獠牙更强也说不定呢!”
  皇甫猎说着说着,突然转头看向窗户。
  “怎么了?”北偌也眯眼看去,微明的黎明夜空中,一只小虫嗡嗡地飞进屋里,是一只蜜蜂。
  蜜蜂?
  “是她!”皇甫猎嚯地站起冲出房间,屋前,一抹性感妩媚的身影正静静伫立着。
  北偌跟出去,见到那人,惊讶地说:“詹俏凝,你为何会在这儿?”
  “自然是为了未完成的事了!”一声邪魅的笑自身后传来,邓堇破不紧不慢地走上来。
  为什么他们两人敢来这里?难不成!
  北猛一抬头,一抹红袍忽地闪过头顶,霍延东朝她温柔一笑,又急速驰向远方,浊贤紧随其后,两人眨眼间追击至高空。
  她的心跳狠狠一滞,半晌没有缓过来,待耳畔响起一声呼喊,回神便见一条毒蛇直冲眉心而来。
  北偌连忙后退,心念一动,一朵精巧的黑色莲花自指尖脱出,瞬间将那毒蛇化成一滩血水。
  栾织与长孙角羽将北偌护在身后,三人又见皇甫猎与詹俏凝缠斗处处退让,惹得栾织当即没好气地骂道:“这九苍磨蹭什么!怜香惜玉是这个时候该干的事吗?”
  长孙角羽对栾织比划几下,栾织当即点头道:“那你小心点。”而后带着北偌腾云离去。
  坐在云上,北偌问:“我们这样走了真的没事吗?”
  “邓堇破发挥全力最多与角羽打个平手,九苍那边也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老爹对上那个邪帝可能有些吃力了。反正我们也帮不上忙,先走也无妨。”
  不是“我们”帮不上忙,是她。
  最近的战斗,北偌愈发力不从心,除了被人保护便只能逃,真是很厌烦这种感觉!
  远处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回头,一座万丈山岳在眼前轰然倒塌。
  栾织皱眉道:“快走!”
  才跑了几里,脚下云朵猛地后退,北偌还未稳住,便见栾织刷一下取出柳月惜雨,五指狠狠一拨,五彩的琴音瞬间飞出。
  眼前邪光一闪将栾织的攻击全数抵消,霍延东红袍猎猎,站在她面前,只是望着北偌。
  栾织银牙一咬:“我老爹呢?”
  霍延东淡淡道:“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了。”他向北偌伸手,“偌儿,跟我回去。”
  栾织狠狠骂道:“你做梦!”
  素手一挥立刻将北偌推远,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快速拨弄琴弦,一曲刺耳的乐曲急速流出,脚下寂静的山脉都因它哗哗响动起来。
  北偌快速在流云中穿梭,她想回去帮忙,但她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只能成为累赘,当下强迫自己前进,越快越好!
  忽然,凌空一道暗黑长鞭抽打下来,北偌连忙止住身子,一朵黑色莲花瞬间将她身体包裹起来,合拢的花朵随之狠狠一颤。
  莲花大开花瓣,詹俏凝正持鞭冷冷看着她。
  “八榕皇,你知道一直以来我多想杀了你吗?我加入焚仙,拼命提高修为,一直等着我比你强的那天,能亲手挖出你的心脏,今日总算逮到机会了!”詹俏凝长鞭一挥,鞭影在空中化作一群黑色的蜜蜂,嗡嗡作响,将北偌团团围住。
  北偌控制脚下黑莲花化作一团黑色火焰,将全身包裹起来,又取出荒古轮回剑与詹俏凝厮打起来。
  那些蜜蜂不怕死地撞进火焰里,虽死伤无数,黑莲花的防御却一点点被突破,加上詹俏凝的强攻,北偌手上愈发心急,对付比自己高出好几阶的对手,纵然神器在手也十分吃力!
  北偌凝眉,果断抛出一朵黑莲花,在詹俏凝抵御的瞬间取出逐鸿戎烟弩,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射出一箭。
  却见詹俏凝冷酷一笑,身子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北偌一惊,却见逐鸿弩的追踪箭矢冲向了自己。
  “不!”
  闻声回头,皇甫猎正竭尽全力赶来。
  “呵,皇甫猎,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看你是救她还是救我!”詹俏凝穿过黑莲花的防御,死死将北偌抱住。
  一股冰冷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无需低头看,北偌也能清晰感觉到那支贯穿身体的箭矢。
  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破裂,当听见天上滚滚轰响的天雷时,北偌迟钝地意识到,是皇甫猎设在自己体内的保护被解除了。
  抬头,黑紫色的天雷倾倒而下!
  黑暗,寂静。
  “呵呵。”
  稚嫩纯真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她呢喃一声,缓缓睁眼坐起,一棵蓝色的巨大榕树绚丽地闯入视野。
  树下突然浮现两个人,一白一红,静静地看着榕树。
  白衣的仙帝抚摸着金色的树干,怜惜地说:“这是师父亲手种的树,我却无法救活它,真是可惜。”
  “或许,它是太思念无上仙帝了吧。”八榕皇说。
  “待我离开,这棵树……”零帝看向八榕皇。
  八榕皇低声说:“只要我没死,我一定会用灵魂守护它,”她顿了顿,“然后等你回来。”
  “好。”
  ……
  “嘀嗒。”
  水滴在眼皮上,疲惫的感觉遍布全身,她眨了眨眼,艰难地看向前方,模糊的视野里,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抱着一颗球看着她,脸色担忧又害怕。
  她想说什么,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眼皮打架似地,转眼又昏了过去。
  恍惚间,身体在移动,又听见一群人在身旁跑来跑去,有人不停地喊着什么,吵吵闹闹的很不安宁。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脸,焦急地说:“北偌,北偌,千万别死啊!你睁眼看看我!北偌!”
  一段时间的死寂后,耳边又有人开始说话。
  “主人体内有至宝在治愈她的身体,只是天雷所创的伤太重,伤口愈合太过缓慢,加上腹部那一箭重创,只看是主人熬到转机之时,还是就此……唉。”
  这苍老的声音好熟悉!
  又有人问:“那还有什么能加速治疗吗?”
  这个声音,是他,是他么?
  一点光明突然出现,狠狠撕裂黑暗,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这个,如今可能也就建木扶桑的精华树液能有所作用了,但主人可能熬不过两日了,啊,醒了醒了!主人醒了!”
  北偌下意识转向那雀跃不止的人,那是一个灰衣的老人,面目长得狡诈,一点不讨喜,一双眼睛只有黄豆大小,眼中闪烁的精芒狡黠非常。
  “老金……”
  “主人,老夫在这儿呢!”
  金兰闻声赶紧扑过来,眼泪差点没掉出来。
  “还有我呢。”一张俊脸突然挤到眼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北偌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却无论如何出不了口,眼泪哗哗又落下来。
  “傻瓜,哭什么。”木南穹伸手拭去她的泪,眼神温柔得几乎要将她融化。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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