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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姿莲华-燕鸣漄-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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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蛇的蛇腹。
  轰一声,又是尘土四起。
  “八榕皇,你找死!”邓堇破仰头长啸,手一扬,大晁斧极速驰来,刚入手不待停歇,巨斧一抡便朝北偌头上砸了下去。
  “杀了你邓堇破!”北偌也毫不示弱,抬起荒古轮回剑,四季剑法又要再来一番。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倏然出现,将北偌手中的剑打落,抱着她道:“小八,你冷静点!你早脱力了,还中毒了你知不知道!小八!”
  北偌嘴里却只是在喊:“杀了你杀了你。”
  另一边,一只庞大的狼型生物张开大口硬生生接住了那巨斧。只听它低吼一声,愣是将斧子自邓堇破手里夺来,狠狠甩远了去。
  梅椰正要上去,图誊拦住他道:“没关系,主人很安全。”他松口气,“我们都安全了!”
  皇甫抚摸着北偌,疼惜不已:“小八,先睡一觉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将北偌拥入怀中,她便突然昏了过去。
  邓堇破冷笑:“原来是九苍皇驾临。”
  皇甫猎抱着北偌,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他:“你是自己滚呢,还是留下来给我的獠牙当晚饭?”
  “哼!我邓堇破也未必不是你九苍皇的对手!”他咬牙说。
  “呵呵,想打败九苍,你可小心别把牛皮吹破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风沙漫漫中,一名紫衣女子款款而来,黛眉杏目,竟是四清仙皇栾织,长孙角羽则默默跟在她身侧。
  见到这两个人,邓堇破眼中微茫的战意终于全无,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兀自笑道:“今儿这场面可实在是大啊!竟一下聚了四位仙皇!”
  “错,是五位。”
  邓堇破回头,一名蓝衣女子正朝他盈盈浅笑,身旁,是目光游离在无人处做置身事外状的三御仙皇宿斟。
  栾织冷冷地说:“我们几个也多年不曾动手了,正好也松松筋骨!但你可没法像对一狮皇和二桐皇那样搞什么埋伏偷袭了,正大光明地打,不知道你的胜算是多少呢!”
  邓堇破凝眉,最终不甘地离去,身影转眼间消失在天际。
  皇甫猎抱起北偌,问道:“有休息的地方吗?”
  图誊连忙惶恐地回答:“有的有的,众位殿下这边请。”
  众人来到营地,万洲会的人正清理焚仙魔修的残余,原本规整有序的营地被毁得七七八八,到处都冒着大战后的灰烟。
  图誊给梅椰使个眼色,梅椰赶紧叫手下人收拾了一个还算完好的毡房出来。
  听说图誊几人回来了,朱常与慕容晏匆匆赶来,两人身上受了点伤,但都没有大碍。
  图誊手上的蛇毒都顾不及解,让慕容晏先给北偌诊治。
  慕容晏进去一看,竟是满屋子的仙皇,还好定力尚佳,发软的脚勉强撑到了床头,把脉把了半天才诊出来,战战兢兢地说北偌没事,只是虚脱。
  皇甫猎让慕容晏出去,栾织四人坐在毡房之中也是相顾无言。
  待夜幕降临,北偌幽幽转醒,她不做声,只是躺着,望着房梁哭。
  皇甫猎坐在床头,细细梳理她的碎发,心疼地看着她道:“小八,我求你别哭了。”
  北偌转过去背对他说:“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你早一点来梅溪就不会死了!我又害死了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皇甫猎低头道歉,尽管这件事上他根本没有可以指责的地方。
  她强忍着嚎啕大哭的冲动,身子颤抖得愈发剧烈:“苍狼,我该怎么办!我把梅溪害死了!他是那么好的人!我怎么办啊!”
  栾织忍不住开口劝慰:“小八,那不是你的错,是邓堇破下的手,与你无关。”
  “可死的本该是我,他替我挡了!呜呜!我害死了他!”北偌揪紧被子,无力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宿斟笑几声道:“没想到八榕皇竟也是这么脆弱的人。”
  “说什么呢!”宿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他摸摸后颈漫不经心道:“其实你若真想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宿斟看看栾织,后者只好说:“的确,还可用招魂一法。招魂阵分九等,从草木之魂一直到仙人之魂都可招来。但你这位朋友已到仙君一阶,起码需第八等的百人招魂阵。据我所知,仙凡之内,掌握此阵的不超过三人。”
  北偌坐起来,带着浓重的哭腔,只是说一句:“我要救他。”
  栾织叹口气说:“小八,我知道你是想弥补他。但你冷静点想想,即使我们布了阵将他魂魄招来又能如何?他是已死之人,成不了你的守护灵,那么你要造个身体再复活他吗?他本是该入轮回转世投胎的,你复活他是逆天之行,将来可能会引来更大的罪责也说不定啊!而且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或许他便只想这般安静地离去呢?或许他为你而死便是他最好的归宿呢?”
  北偌看着栾织,眼睛红肿得吓人:“栾织,没有谁该为我而死,我也不相信这是他该有的归宿。或许他遇见我,才是他今生最大的错误!”
  “小八!”
  “好了。”皇甫猎轻轻打断她们,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温柔地说,“我帮你。”
  长孙角羽对栾织摇摇头,她也只好作罢,疲惫地说:“我也没说不帮你,人家也是为小八你好嘛,忤逆上苍总是非常危险的事啊!”
  “不行!我要去问个清楚!梅溪肯定是她害死的!不准拦着我!”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宿斟打着哈哈说:“反正我也无聊,我去看看吧。”
  宿斟懒洋洋地走出去,正见慕容晏强拽着一个少女,不让她再往前一步。
  “大半夜的,瞎吵吵什么?”他靠在门框上,慵懒地问。
  慕容晏连忙惶恐地说:“殿下恕罪,我这便……”
  “我要见北偌!她在哪!”朱艺寒气冲冲地挣脱开慕容晏,而后朝房里大吼。
  宿斟眉一拧,漫不经心的神色落在朱艺寒脸上,突然变得犀利又尖锐,没有刻意的收敛,他的威压携带着杀气,腾腾地就奔涌了出来。
  离他最近的朱艺寒当即栽倒在地,面露苦色。
  慕容晏惶恐地上前跪地恳求道:“殿下息怒!艺寒年纪尚小不懂事,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原谅!”
  宿斟不语,只是走到朱艺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朱艺寒娇喘连连,望着面前没有一丝表情,气势却比那些魔修还可怕的男人,终于后悔自己的鲁莽。
  慕容晏心惊胆战地等待宿斟的反应,见他缓缓向朱艺寒伸出手,绝望地叫了一声:“殿下!”
  他却只是伸手将她扶起,还顺便帮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谢……谢殿下!”朱艺寒面对他,大气都不敢出。
  宿斟毫不避讳地打量她,一直从她光滑的额头到饱满的下巴,看得朱艺寒面红耳赤。
  “你……”他润了润干哑的喉咙,“你母亲可还好?”
  朱艺寒一愣,虽疑惑他为何问到自己的生母,出于恐惧还是立刻回答:“禀殿下,家母……在我未满月时便过世了。”
  宿斟身躯晃了晃,苦笑:“原来竟是死了么?”他凝望朱艺寒道,“你长得很像她,不过继承的不是她的血脉,性格也一点不像她。”
  他转身回去,只丢下一句话:“不早了,回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厢情愿

  第二日一早,北偌将图誊三人叫到一起,将自己的决定说了一遍。
  梅椰沉声道:“殿下的好意梅某心领了,但生死有命,溪儿既然已经去了,便不必再招他回来了。我们踏焰天猴能化作火焰逝去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这也说明溪儿去时并没有什么遗憾。”
  说到梅溪,北偌毫不意外又红了眼眶,强忍着泪水说:“梅前辈,自昨日起,梅溪死时的样子便一直在我脑子里徘徊不去,我真的快疯了!我想救他回来的确是为了赎罪,我无法释怀,不想他因我而死!他死之前想同我说一句话的,为什么他不说完呢?我想让他亲口告诉我啊!”
  梅椰也是难忍悲伤,眼眶不禁红了起来。他叹口气说:“既然如此,便由殿下您决定吧。我只有溪儿这么一个孩子,他能回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梅某有一个请求,请殿下在复活他之前能听听他的意见,若甘愿就此步入轮回,请殿下遵循他的意愿吧。”
  北偌闻言,艰难地点点头。
  “艺寒,你父亲他们在议事呢,不要进去!”门口传来慕容晏的声音。
  “什么议事不议事的!北偌是不是也在里面!昨夜叫人挡我回去,今日可算被我抓到了!梅溪的事,我一定要亲口问问她!”
  朱常尴尬地瞟了北偌一眼道:“殿下见谅,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朱某这便将她带回去。”
  “算了,总是该给她个说法的。”北偌说着,开门走出去。
  朱艺寒一见她,便怒不可遏地扑上来,凶狠的模样几乎要将她吃了:“你总算肯见我了!怎么不当你的缩头乌龟了!你说,梅溪到底是怎么死的!”
  “二伯不是告诉你了么,溪儿的确是死于那魔修之手。”梅椰无奈地说。
  “胡说!二伯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我会看不出来?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朱艺寒瞪着北偌,眼神好似会杀人,“为什么四人之中,你修为最低你没事!梅溪他已经是仙君了,偏偏他死了!怎么说死的都应该是你!”
  “放肆!”图誊大吼一声,一改憨笑亲切的形象,发怒的样子似洪荒凶兽般可怕,朱艺寒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含着眼泪噤声不敢再说。
  但北偌同样不好受。
  大家越维护自己,北偌心里便越不是滋味。她多想其他人能像朱艺寒这样骂她恼她,这样她的罪恶感至少能轻些。
  但就是连梅溪的父亲也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
  梅椰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况且当时那种情况的确也怪不得她,再加上他对生死的超脱,儿子的死便也看得很淡了。
  但朱艺寒不同,她是这里唯一一个在意梅溪又保持一颗凡人心态的人。
  北偌叹口气,忽然将朱艺寒拉进房里,将门关上,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图誊在外敲了几下门,也只好作罢。
  空荡荡的房子里出奇得安静,两人皆低着头,不看对方。
  “梅溪,”北偌干涩的喉咙颤了颤,“替我挡了一剑,是我害死了他。”最后一句时,北偌已经泣不成声。
  朱艺寒咬咬牙,愤怒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如果在那里,怎么可能会让你有事!他那么爱你,肯定会不顾一切保护你的!”
  北偌垂着手说:“其实有个人责怪我,我还能觉得舒服些。这里也没有别人,你要打要骂随便你,我绝对不会还手的!”说到最后,她语气里竟带了一些恳求。
  朱艺寒长长地吐口气,重重坐在椅子上道:“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我就是生气,不冲你发泄我就难受!
  “我从小就很喜欢梅溪,他英俊潇洒,修为高,又能炼药。他话少,大家觉得他冷淡,但是只有我知道,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便是知道这个,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他,定亲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反对的,我又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也喜欢我。现在看来,我根本连他的喜怒哀乐都看不懂,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听二伯说他死的时候化成了火焰,”她自嘲地笑了笑,“能让你活下来,他一定觉得幸福得不得了吧。”
  “求你别说了!”北偌沙哑着声音乞求。
  越说梅溪爱她,她越觉得痛苦。不论是与不是,她都觉得沉重无比。
  “我会复活他的,我要让他回来!”北偌像在发一个誓言,又似与谁置气。
  本以为朱艺寒会欢欣地鼓励她,哪知她当场愣了,而后默默地说:“我们妖族尊重生死轮回,尊重灵魂。你觉得这样做是真的好吗?不要为了你自己一己私欲惊扰了死者的宁静,至少这一点我比你更了解他的想法,他不会再想这样回来了,不过他放不下你,同意了也说不定。”
  一席话让北偌沉默下来,为什么她要复活梅溪,几乎所有人都反对呢?是不是,真的是她太自私了?
  朱艺寒不再说什么,站起身开门离去。门外还能听见她的不满的叫声:“一个个都看着我干嘛!我又没将她怎么样!哼!”待北偌走出来,图誊等人才真正松了口气。
  北偌撇眼见宿斟与朱常在角落里谈话,宿可则坐在远一些的草垛上,百无聊赖地托腮看着他们。
  宿可一见北偌,连忙跑过来道:“你谈完了么?谈完了便走吧,九苍仙皇他们可担心死你了!”
  “宿斟与朱常在说什么?”北偌想破头也想不出他们两个能聊些什么。
  而且说起来,宿斟会随皇甫猎他们来妖域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宿可白了宿斟一眼,酸酸地说:“还能说什么,关于那只孔雀精的呗。”
  “孔雀精?”
  “唉,其实宿斟从前是个很和善的人,性情温和,喜欢摆弄花草,修为也高,在仙界的名声还很好的。后来他与孔雀精何蕊相爱,不,只能说他爱上了何蕊吧,因为何蕊后来离开了他,再也没回来过。那时他连嫁衣都给何蕊准备好了。没想到始终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那段时间宿斟很痛苦,发疯似地找她,终于在凡界的妖域找到已嫁为人妇的何蕊。宿斟问她为什么走,何蕊说她尽力了,但人妖殊途,她终究是无法爱上他。宿斟也没再回仙界,一直待在了望重山。他就这样一个人闷着闷了几千年,我觉得他没有失心疯出去大开杀戒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难怪,难怪当初他要拆散顾宁与白巧儿,难怪他会不相信人族与妖族之间的爱情!
  北偌看着宿可说:“所以你心疼他,希望自己能陪在他身边减轻他的伤痛?”
  宿可不置可否地嘟嘴说:“我以为他会杀了那只白鹤呢,真不知道是他自己看开了,还是舍不得对自己情人的男人下手!我看他来妖域也是为了找她的吧!算了,不理他了,我们走!”她二话不说扯了北偌离开。
  这是……吃醋了么?
  走了一段,宿斟突然追上来问:“为何不等我?”
  “我等累了不行啊!你继续聊你们的!”宿可没好气地说。
  “我就随便问几个问题,你吃什么飞醋。”宿斟小声嘟囔。
  北偌胃里一阵抽搐,敢这么跟宿斟说话,还让宿斟只敢小声嘀咕的,天下估计也就宿可一个人了。
  “我哪有吃醋!我们走!”宿可拉着北偌跑起来,又听见宿斟在后面喊:“还说没吃醋!”
  宿可回到毡房便气鼓鼓地只顾自己坐着,栾织调侃道:“小牡丹,又和三御吵架啦!”宿可只是哼哼。
  皇甫猎朝北偌招招手说:“小八,我与四清他们讨论了一下,关于招魂……”
  北偌缓缓打断他:“对不起各位,昨日是我鲁莽了。栾织说得对,这或许便是梅溪的命吧。”
  皇甫猎与栾织对视一眼,神情有些复杂。
  北偌微惊:“怎么?”
  他皱眉说:“小八,你不执着这件事我很高兴,但你有没有想过,当时你的荒古轮回剑是在邓堇破的手上,即使轮回剑不是自愿的,终究它还是一件兵器,忤逆不了实力接近仙皇的邓堇破。所以那个时候,轮回剑发挥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
  她瞬间明白了皇甫猎的意思,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的意思是……”
  “你的朋友可能没有轮回,因为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皇甫猎说完,北偌便瘫坐在了地上,栾织连忙扶起她说:“你先别急,这是最坏的情况!但是考虑到当时轮回剑反抗了邓堇破,加上你的朋友修为已经到了仙君之阶,魂魄散得应该不彻底。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将他的魂魄招回来,像七殇仙皇救你那样,把他的魂魄蕴养起来。”
  “还有多少时间……”北偌气若游丝地问。
  一旁长孙角羽朝栾织比划了一下,她便道:“七七四十九日之内。”
  “求你,栾织,帮帮我,求你了!”北偌扯着栾织的衣服哭求道。
  “好好好,就是豁出去我也会帮你救他回来的!”栾织咬牙说。
  “那么,你要去找她吗?”皇甫猎问。
  栾织疲惫地说:“没办法,只有她有这个能耐。”
  北偌问:“你们说谁?”
  栾织苦笑:“我的生母,三位仙帝之中唯一的女帝,鸾帝栾云儿。”

  ☆、第一百四十七章 青鸾女帝

  鸾帝竟是栾织的生母?
  北偌目瞪口呆地看着栾织,后者眼神很是苦恼:“我很早就离开她独自游历去了。就如外界传闻的那样,我娘她脾气怪得很,她一个人呆在青鸾山上,只有那些仙兽作伴,有时候我去看她,她都很不情愿的。所以若不是必须,我也不大想去见她。她性格孤僻古怪,动不动就翻脸,喜怒无常的我都怕她!”她小声嘀咕说,“真的是女版的宿斟!”
  门外传来宿斟慵懒的声音:“四清,我听见了!”
  没有谁愿意孤独一人,栾云儿一定也和宿斟一样,有什么痛苦的过往吧。
  不过当年皇甫猎为北偌去仙界寻解血丹的药,找的也是烛邯墨鱼,而不是青鸾山下的奉天神羽,皇甫猎宁愿舍近求远,看来他对鸾帝也是忌惮的,鸾帝可能真的不大好说话。
  栾织又道:“唉,我也是第一次求她帮忙,也不知她肯不肯。”
  长孙角羽朝栾织比划了一下,北偌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虽然没看懂长孙角羽想表达什么,但突然意识到,这个从来不说话的男子,可能是个哑巴!
  长孙抚琴失明,他的父亲不能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栾织与长孙角羽的血脉都很强大,怎么能想象他们的孩子居然会有缺陷?
  没有察觉北偌的惊讶,栾织自顾自嘟嘴说:“她是我母亲?我从生下来她就没正眼看过我,都是山里的仙兽拉扯我长大的,在她眼里我还不如她养的青鸟呢。再大些能走路了,老爹就带我离开了,哪还有她的事啊!”字里行间透出对栾云儿的哀怨。
  不过她提到了父亲?
  北偌问:“你的父亲是谁?”
  栾织眼睛斜了斜,语气带上一丝调皮:“是酒帝浊贤啦!”
  酒帝浊贤!?这不是三帝之中最神秘的那位吗?
  “天哪,你是两大仙帝的孩子啊!”北偌看栾织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父母是震古烁今的两大仙帝,这天资是要有多好!要逆天了吧!
  皇甫猎哼哼道:“父母是仙帝有个毛用,排名还不是在本大爷下边!”
  栾织不高兴了,也学他哼哼说:“仙帝的孩子怎么了!我老娘当我是株草,我老爹也不想我修炼得多厉害,小时候只知道逼我尝他酿的酒,我这身血脉算摆设知道不!”
  “诶,小小年纪就喝酒帝酿的酒,你居然还活得这么好,正说明你天赋异禀啊!在下佩服!”皇甫猎做五体投地状。
  “滚!”栾织气愤地朝他丢出个杯子,“不过我母亲好似与陛下有些仇怨,所以绝对不能在她面前提‘零帝’两个字。好了,明日便出发吧,反正差不多也该去看看她了。”她无奈的神色说是不情愿,还不如说是苦恼。
  皇甫猎道:“小八,你知道邓堇破为什么要来妖域吗?”
  北偌点点头:“他想要我手中的神器。”
  “几日前,他带着焚仙袭击了狮子跟桐湘子,将他们的神器都抢走了”
  北偌赶紧问:“他们可有事?”
  “受了些伤而已,都在贯日谷养着呢。只是你那个叫木头扶桑树精放心不下桐湘子,炎迟也怕焚仙袭击贯日谷,两人便都没有随来妖域找你。”
  北偌点点头,皇甫猎又继续说:“只是第二天他们两个都感受到自己与神器断了联系。我们几个都一致认为,邪帝可能是想要十二神器的器魂。若邓堇破失败,下一步他就会自己动手了!到时候我们几乎是不可能有招架之力。”
  “霍延东要器魂做什么?”
  皇甫猎眯眼看着北偌:“这就要问你了!我们觉得,这是他们仙帝之间的一个秘密,甚至可能只有陛下与邪帝知晓,陛下便是因此而死的。而如果我们之中可能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的,那也只会是你了!”
  她也是有这种感觉,零帝想要她忘记的便是这件事,这是零帝死的原因,也是他们九皇四分五裂的源头。
  但如今,她尚未想起来。见北偌摇摇头,几人也只好作罢。
  第二日,几人辞别图誊几人去了仙界。
  北偌未及仙阶,自进入仙凡界的过渡区便需皇甫猎保护。
  宿斟在半途便与北偌他们分别,带着宿可离去,想必是他终于放下了何蕊,想去从前仙界的家看一看。
  青鸾山位于仙界最为辽阔的南海之上,此海非仙力至强者不能飞越,海上常年仙雾缭绕,青鸾山更是难以发现,极为神秘。
  但有生于此地的栾织引路,北偌等人根本无需寻找,顺利来到了青鸾山。
  站在仙岛上,依稀可见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巍峨宏伟,山体葱绿莹莹生辉,姿态优美的白色仙鹄或鸣于山间,或遨游于天际,风景优雅如画,秀色可餐。
  四人刚踏上岛,便有一位伛偻的布衣老婆婆驻杖走来。
  栾织连忙上前扶她道:“汪婆婆,您怎么来了?”
  这个婆婆身上散发的仙气与皇甫猎他们的不同而与梅溪相近,是妖修修炼成的仙。
  汪婆婆老得眼睛几乎都睁不开,苍老的手摸着栾织的手亲切地说:“知道是小织回来了,婆婆便想来接你。”
  栾织神色一暖:“还是婆婆你疼我。”
  “陛下也很想你的。”汪婆婆赶紧说,“她在湖边等你呢。”
  “她哪是等我啊!”栾织苦笑着说,“好了婆婆,带我去见她吧。”
  汪婆婆在栾织的搀扶下蹒跚前进,带几人在琼花瑶草间缓缓而行,几只雪白的仙鹄在林间娉婷走过,它们羽毛莹莹泛着青光,仪态极美。
  皇甫猎凑近北偌在她耳边道:“这便是奉天神羽。”
  当初能救她性命的神兽便在眼前信步走过,北偌真有些不敢相信它的真实性。
  撩开丛丛碧叶,忽现一汪湛蓝如蓝宝石的湖泊,一名白衣女子倚靠在樱花树下的长榻上,看不见她的容颜,白纱下一具凝雪般的娇躯却已经是妙曼动人,真不知真人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陛下,小姐回来看您啦!”
  汪婆婆站在榻旁毕恭毕敬地说,带着藏不住的喜悦。
  但那女子没有什么反应,兀自望着湖面,轻摇手中的团扇。
  栾织也不在意,上前道:“娘亲,小织回来了。”
  北偌听出栾织在强装欢欣,心中不觉为她心酸。
  依旧得不到回答,栾织也是习惯了,自顾自说:“今天还有几个朋友也一起来了。角羽是您的女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还有两个是以前就很好的朋友。还有,这次来还想请您帮个忙。我从小到大也没求过您什么……”
  正低头说着,那白衣女子突然站起,就那般赤脚走了过来。
  栾云儿没有动静,众人心有些担忧,待她站起来,就变成害怕了。
  她长得倒是美,性感成熟,说是艳冠天下都不为过,笑容满面的表情也很和蔼,但看在他们眼中偏偏少了一丝人味,笑得再美,也只是像冰一样冷,像笑面虎一样可怕。
  她黝黑的美目自众人身上扫过,先是停留在皇甫猎身上。
  没有开口,一串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皇甫猎,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皇甫猎恭敬地说:“承蒙陛下照顾。”
  北偌暗惊,原来他们俩还认识么?
  “说什么照顾,本座不过是给小时候的你喂了颗葡萄罢了。看来师兄将你教得很好嘛,九皇第一,除我们这几个老古董之外,两界就属你最强了。”说着栾云儿还笑了笑,虽如天籁之音听着却莫名发寒。
  “皇甫不敢。”皇甫猎依旧保持着谦卑。
  她的视线又转向长孙角羽:“仙界神音鸟长孙氏之中千百年难遇的,”她顿了顿,丰润的朱唇缓缓而启,“废柴!”
  “娘!”栾织恼怒地冲她喊道。
  “我有说错吗?最擅歌唱的神音鸟,居然会生出一个哑巴,呵呵,难怪他们将你赶出来了!的确是氏族的耻辱啊!”
  栾云儿依旧保持漫不经心的模样,看得栾织愈发生气,忍无可忍地说:“娘,他是你女婿,你可以不喜欢他不认同他,但我不允许你污辱他!”
  长孙角羽却很平静,好似栾云儿口口声声辱骂的并不是他,还很好脾气地拉住栾织,朝她摇头。
  栾云儿无视气得脸色发紫的栾织,最后转向北偌。
  “至于你嘛!”她走近北偌,“八榕皇,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本座面前,这是嫌命长还是来挑战本座的?”
  一股威压突然袭来,比北偌所经历的任何一次都要强大致命,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被压成一团肉酱,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体内骨骼错位发出的嘎嘎声。
  “哼,是你杀了师兄!原本他能好好活着的!都是你!”
  更大的痛楚袭来,栾云儿抓着北偌的脖颈,面目变得鬼怪似的狰狞可怕,不仅仅是表情上的,她左脸颊上居然浮现一条伤疤,很是触目惊心!
  但北偌至少霎时间清醒,自己还活着,虽然也已经是濒死的状态了。
  艰难地转动眼珠,周围绿树花草似被大风刮过一般倾倒一片,皇甫猎他们倒在地上,挣扎着却根本起不来。
  窒息的感觉,好难受!她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吗?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了!她还没有救梅溪,还没有见木南穹最后一面啊!
  不要!
  “好了,住手吧。”一个微弱的声音轻飘飘地钻入耳朵,好似梦幻一般虚无。
  下一刻,脖子上身上的力道一卸而去,北偌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刺鼻的酒气袭来,刺激着她的每一个感觉。
  “呵,”栾云儿歪头一笑,“浊贤,你怎么来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钉骨之刑

  “我不来,难道看你把他们都杀了么?”浊贤将北偌放下,挡在众人之前,栾云儿的威压一瞬间消失殆尽。
  北偌边喘气恢复边打量这位最神秘的仙帝,却见他一身麻布衣打着各色补丁,衣着风格与锄田的宿斟倒出自一家。
  而这位胡子拉碴的比宿斟邋遢了不知多少,加上浑身酒气,竟没有半点绝世高手该有的风姿,倒像是宿醉街边的酒鬼。
  若不是面前这位男子救了他们,北偌真的难以相信他会是一位仙帝。
  她突然觉得,浊贤不是像人们说的那样,在钻研什么武学奥义而不问世事,仅仅只是因为他喝酒喝多了!
  “老爹!您可算来了!”栾织当即扑过来,也不嫌浊贤身上脏,很无助地抱着他的手臂摇晃撒娇,差点哭出来。
  “好了好了,莫怕,老爹在这儿呢,先与老爹回家。”浊贤宠溺地拍拍女儿的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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