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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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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符合这位太子宠妹妹的一惯习性啊?

这边呼尔实录和沈世雅的相谈却是逐渐熟稔,从东夷国民风,直聊到东夷景致,长白山白山黑水,七色湖产的圆润珍珠。呼尔实录越说越兴奋,最后甚至还拍着胸脯保证,沈世女嫁到东夷后,东夷举国上下定当全心侍奉,让沈世女可以有如自家。言词凿凿、冠冕堂皇!岑染心中念好,脸上笑得益发快活:“尊使真是豪爽好客之人!东夷民风如此,实在令人向往。只是有件事世雅很不明白,既然一切如尊使所说,嫁到东夷后君主怜爱,民心顺从。为何我盛华历年七位嫁到东夷的贵女,均下来婚龄竟然超不过五年嗯?”

突转话峰,东夷使臣顿时一楞。还不及等他说些什么时,太子少师叶世沉已然摊开不知何时拿在手上的书册开始念史!内容很简单,分别陈述盛华七位贵女下嫁到东夷后的日常琐事。从何时订亲何时出嫁,什么时候车马到的东夷,什么时候大婚,什么时候圆房,到什么时候病故。特别重点在于婚龄年限,以及在此中年限里承欢多少次、有孕多少次、落胎多少回。随滕女子境遇如何?几人下赐?几人受宠?几人怀胎?落胎几何?最后因何故身毙,终年多少年纪。一桩桩一件件听之身寒,令人齿冷。

叶世沉声线平素本温淡清冷,今日却犹如怨妇上身般言语激烈,尤其是在念到有孕次数与落胎次数时,声音更是高昂响亮、目光灼灼瞪向东夷使臣,一派激愤!

因历史问题很长很复杂,所以待叶世沉终于合上本子念完时,东夷使臣的脸色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颜色来形容了。满头大汗,才要辩白,沈世雅却已经抢先开口:“先圣有语,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盛华与东夷的这本私册,听来实在令人悕嘘。想你我二国本来皆是一片诚心,却因地域差异水土不服,导致和亲好事一旦受损,甚至因悲生恨,祸及边疆子民,实在一大憾事。”

呼尔实录正愁不知如何开脱时,不想沈世雅居然给他摆了这么一个华丽丽的梯子。赶紧顺坡下驴,婉转表示东夷景色虽好,气候却过冷,委屈了盛华贵女如何长短。沈世雅一派大度,表示可以理解,深以为然。“国土风情是上天所赐,原属无奈。只是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这样吧,亲,咱们还是要结的。只是法子变一下。我盛华地暖人和,水温气平,贵国不是有位王女海兰娜吗?听说被称为东夷第一美女。不如使臣转告东夷国主,就说盛华太子有意求娶东夷王女,以千秋万日计,修真正两国百年之好!”

王女海兰娜?

东夷使臣立时摇头摆手:“这可不成,我家王女已经订亲了。”不只订亲,订亲的对象还是东夷国第一猛将,王上的亲信大臣。

原本一路好言好语的沈世雅听后,却是一下子把俏脸拉了老长,面色愤怒:“使臣这是何意?想我太子哥哥位子何等尊荣?难道还配不上你家王女不成?订亲又如何?我武皇帝幼女香宜公主大婚的日子都订好了,不照样披上红纱嫁到你东夷去?有来有往,人情世事,东夷何故欺我盛华如此?”言声一句接一句,越来越高。

樨下诸臣这时候没有不明白太子用意的了,立马顺竿而上。纷纷出列指责东夷使臣毫无结亲诚意,居然如此羞辱我盛华国体?中书省礼部的那起子酸儒出身,更是慷慨呈辞,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蹦,讲古论今,借喻指使,四六骈文圣人教训一轮一轮的往上轰炸,把个本就不精于此道的东夷使臣炸得晕头转向。又有机灵的侧面纡回,好声劝慰使臣,儿女情长是小,家国大事为重。东夷君主便是念在两国边疆百姓连年战苦的份上,也不要枉顾道义,重挑战端。句句饱含深义,俨然一派这婚事若不成,便是东夷使臣不力,东夷国无故欺婚的罪过!

呼尔实录这才知道上了沈世雅的大当,可是话说到这个份上,根本没有办法挽回了。只能推说这事他一个臣下做不了主,要回禀君王。

叶锦天终于开口,言语温柔诚恳,深切表示他对东夷王女的倾慕之情,请托使臣多多美言,一定要玉成此事。并当场赏赐了许多‘媒金’,派礼部官员这几日全程陪同使臣,一定要让使臣见识到我盛华是如何富庶,生活如何优贵,王女嫁到盛华来会享怎样的福气种种。

呼尔实录落荒而逃!

憋了好半天,一见殿上没了那位使臣的身影,沈世雅便再也忍耐不住,趴到太子哥的肩上笑得花枝乱颤。樨下诸臣也尽皆喜笑,终于搬回一局来了,太子殿下这法子甚好。

只是……

“请禀太子,老臣以为此事不妥。”礼部尚书黄敬晃着山羊胡出来,一派严肃认真:“我盛华皇室血统何其精贵?怎能混入胡虏血脉?此事还望殿下三思。”

叶锦天没有说话,沈世雅却笑着打趣:“黄大人,您也未免太厚道了。他东夷不允许我盛华贵女诞嗣,我等为何不能有样学样?偶尔以小人之术还施彼身,只要利国利民,其实也无伤大雅嘛。”说罢便又伏在太子耳边一顿细声叽咕,虽听不见说什么,但猜也猜得到。一如盛华贵女嫁到东夷,便由人摆布一样。东夷王女若敢真嫁来盛华,便是板上肉盘中菜,想怎么掐巴就怎么掐巴。生孩子?她做梦去吧。想让她活几天,她就得活几天。

此法算是正经为历代嫁去东夷的皇姑们,好好的出了一口狠气了!

沈世雅笑得甚是得意,没心没肺的歪靠在太子肩了,手中把玩着太子朝服上的龙纹饰。叶锦天甚无奈,随她胡闹。

此中情景看在朝臣眼中,尽皆心中欢喜。尤其是那些家中有与太子逢龄女儿的朝臣们,更是如同遭遇九天甘露一般。盛华祖制除皇后诞下的皇子,皆不可位列朝堂。此法阻止了多少想嫁入皇室求娶富贵的世家女儿心?再高的权位,若没有儿子傍身,还不是如一页浮萍,任人揉搓?可是现在这码子事……若东夷盛华联姻果真成功,国母无嗣是肯定的。国母无嗣,妃嫔所出子嗣便不必离宫,前朝曾有例案,所有庶出皇子尽皆养在宫中。直到十岁,按资质挑拣,留最好的一个继位太子。其余皇子全部消失!虽然那样的结果有点那个,但是想起终于可以正大光明有理有据在后堂上争斗一把,各家待嫁女儿朝臣的心全都兴奋得跳起来了。

申镜离想的却是另外一桩!看来太子殿下和沈世雅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只要沈世雅不坐那个位子,世媛便是后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东夷王女?开什么玩笑?莫说有八成可能这码子婚事肯定会吹,就只嫁过来以后的事……要在后宫中弄死个没人管的女子实在太方便了。更何况景帝尚在壮年,太子登基要很多年后了,若媛与太子同岁,有的是时间!

朝臣们想的与宗亲们想的,往往不是一回事。

袁夫人一派喜色,因为不管这婚事成不成,自家女儿都不用嫁到东夷去了。

贺世仪脸色却自阴阴,目光流转一直停在银座上缠着太子说笑的沈世雅身上。今天这主意太偏,十有**是沈世雅的杰作。但不管到底是谁提出来的?太子位子经此一役,又稳了三分却是事实!眼风瞟过满脸喜色的袁夫人,心中不禁冷笑。这样时候这位居然还有空欢喜?锦绣侯现在不在东京,月后回来要知道她给锦绣侯府闯了这般大祸,还不知怎么修理她!更何况太子真的会就此罢手吗?这次的事,看着只是无知宗妇为女求情,何尝又不是宗室向太子的一次挑衅。太子不能向宗室发难,却可向那些又看了一把好戏的朝臣出火。再加上袁夫人今天哭闹闯进东阳宫之事……锦绣侯府这次麻烦大了,一次让素出宗室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反正已经是六代宗亲了!一步之遥,蹿一脚也不算什么。只是……太子到底会怎么办呢?

郁王妃自从进东宫开始就一句话没有说,阴霾的脸色在回到郁王府后,瞬时暴发。立时让人去国医馆传话,请王爷马上过来,有要事相商!

郁王身体素弱,府中养了大把医士,每日按摩施针,小心保养雷打不动。今天施针才到一半就听家人说王妃回府了,有急事请王爷商量。立时披袍至正宁堂!却不料齐祯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必须马上把沈世雅和太子分开!不能让他们再在一起了!”

叶庭郁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目光精遂的盯了齐祯一眼,往后一摆手。原本在屋子里来不及出去的两个丫头立时便捂住嘴拉了出去!桂嬷嬷身子一抖,赶紧出去。

院子里连个声都没有,可齐祯知道,那两个丫头又完了!每次都是这样,只要自己一犯错,叶庭郁就会这么干!小事打杀丫头,中事纳姬纳妾,大事的话就会有庶子庶女生出来。有的可以灭掉,有的却不能灭。因为……有用!

“很好!就该这个样子。这才是郁王妃该有的样子。”叶庭郁把齐祯缓缓拉进怀里,轻柔的摸着她三十许人却依然光滑柔嫩的脸颊,语气缠绵:“乖祯儿,来,告诉为夫,今天出什么事了?”

齐祯表情平淡,缓缓叙述。很快就把今天东阳宫陈述清楚了。末了又添加了她看到的诸人反应。

叶庭郁听后脸色森森,忽尔低头就是吻住了齐祯的双唇,也没有上床,直接按在地毯之上……

桂嬷嬷一直躲在抱厦里,待郁王离开后才小心翼翼的进去。屋里……一片狼籍。

“小姐!”桂嬷嬷看着齐祯身上的掐咬痕迹,心疼的都快哭出来了。可齐祯早已经麻木,自己穿上衣服起来,自己梳着头发。看着镜中绝美却毫无灵魂的模样。突然一股热泪奔了出来,几乎放声大哭。吓得桂嬷嬷赶紧捂上小姐的嘴。才'罚'过,要是让王爷知道,还有更不堪的要受!

齐祯想起种种,身上一涑,立刻停了眼泪。可……

“嬷嬷,我为什么就没有那样的福气?”

今天的对策虽好,可机率也只有六分。其实只要叶锦天今天宣布沈世雅是他的太子妃,那么再加上后来的把戏就可以全盘皆胜!不需要担一丝风险。可叶锦天没有!他宁可银座动摇,也不愿意拿沈世雅一生的幸福做赌注。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那样的哥哥?明明可以在边关一生一世,自在快活,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嫁给这么个男人?

更加为什么?连退路都没有?

“不过是因为您给王爷生了小王爷罢了!”

桂嬷嬷轻言轻语,齐祯微笑。不错,就是因为昭儿,因为他是与英国公府联姻血脉的唯一证明!更因为他是自己的命!

冷涌

“你这个蠢妇!什么事都敢做,你知道这里头的水有多深嘛。你想死,你托累上一家子干什么?”

锦绣侯叶堂敦才转正月便被景帝派了去龙兴之地庆阳祭扫的重任,一去便是整月。待回到京城,不待喘口气,就听到了外头洋洋洒洒的传言。头一样就是锦绣侯夫人不顾国体,哭闹直闯东阳宫威逼太子放弃以叶庭珍为主,出嫁东夷的荒唐事!强压着怒火,回到府中,直冲正院,也不顾屋中尚有儿媳偏房若干,一个耳朵就是摔了上去。

袁夫人顿时就让打慒了,摔坐在地上半天找不着北。满屋子仆妇见状赶紧退了下去,来正屋走动的两个儿媳还有叶堂敦的三房妾室却不知该如何进退,劝还是不劝?叶庭珍第一个便是扑了过去,抱住父亲的衣摆便是大哭:“父亲,这都是女儿的错,母亲只是疼爱女儿,还望父亲看在母亲一片舔犊之情,饶过母亲。”

叶堂敦平素本来极爱这个女儿,可今日看这母女两个一副依然不明白的样子,简直气得咬人。扭头看还呆在屋子里的这几个皆不懂事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头到脚每个都骂了一遍后,摔上门直冲书房去了。书房内早有府中幕僚等候,见侯爷进来各自行礼,侍书上得茶来后,知道主子有正经事要说,全下去了。

“杨先生,你说这事……现在该怎么办?”叶堂敦是如今是皇族中辈份最高的了,在京中更是第一人。只是因为年岁不大,为人又小心谨慎,所以一直以来锦绣侯府不算富贵,却也算平安。可现在……平白被无知妇人扯进这种塌天大祸里,真是要命!

杨谦是锦绣侯府幕僚第一人,留着一缕细小山羊胡,手里常年把玩着一对滚珠。这码子事啊……“侯爷,其实夫人这样做,也并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一来,恕狂生说句无理的,夫人的品行、京中人士都是知晓的,这事听着扰人,可若只推到夫人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其次,侯爷担心的皇权暗动的事码……原本那一方是有不少胜算的,可是皇上清除后党将局势拉到了一半,新立的这位太子又极是出挑,如今的局面……”

“那个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也不是个好惹的。”这时候倒戈易帜,锦绣侯府怕是倒得更快。

“那就先放只鱼进去,试试水的深浅。一来可以向皇上表个态,说锦绣侯府尚在中立;二来也可以给太子殿下提个醒,以狂生看来,太子殿下好象并不太清楚这码子事。”叶锦天再是良质,毕竟是从民间上来的,皇室许多内幕并不知晓。一时若给他知晓得太多,反而对他开展局势有碍。皇上一步一步棋下得极稳,新太子很是争气。目前……“侯爷不妨去东宫向太子请罪。一来可以往平里抹抹,二来提点一下太子,说族中适婚女子太多,若要根治,不妨早些打发县主们出嫁,才是正理。”

皇家女儿出嫁,牵扯极多。郁王府两位县主可以活到现在,郁王还不是打着拉拢能臣的心思?中山郡王府的态度一直偏向皇室,叶琳华的婚事上太子会不会有所偏向?最后再加上自家小姐……是!夫人捣闹东阳宫是极失体统,可一来是长辈,二来是慈母。两面旗子下,太子殿下若真敢在小姐的婚事上做主意,前面的这场工夫就算是白费了。

—————————

如今关于东宫的消息流传得是益发快了。不过一日,锦绣侯进东宫为夫人向太子请罪的事就传遍了京城。太子态度一如既往的谦和有礼,但却不再象以前那样一昧忍让了。一边表示理解袁夫人的作为,另一边也暗示锦绣侯该好好管教一下自家夫人,免得再度污及宗室门庭。

听说锦绣侯回府后,立即发话把夫人禁足半年,罚抄圣诚仁武威皇后醒事录一百遍,抄不完不准出门!

算是温和的处理方式,袁夫人一个人丢脸禁足,却暂时算是把锦绣侯府保住了。至于这后面代表的深义嘛,就见仁见智了。不过这个锦绣侯也真是个诡滑的,才在东宫那边拉了关系,不过几日便以朝会上提出要大办三月三圣诚仁武威皇后四百五十年生辰是事码子!

圣诚仁武威皇后是盛华开朝皇后,辅佐威帝开创盛华,功勋显著。每年生辰都会大祭,这次恰逢四百五十年,更是非大办不可的。可是办祭为名,其中深义却是……圣诚仁武威皇后临终前曾有吩咐,她每年生辰不许那些成家立业的浑沌人来参加,所与祭祀的人皆要是未婚少男少女。小若是一般小祭,在宗庙祭拜就可。可这次大祭怕是要到庆阳、龙兴之地去了。

太子也未成婚,难不成锦绣侯这是要鼓动太子离京?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野上下再度波动起来。景帝这次倒没有再故作高深,直接勾划了十八名少男少女前去庆阳祭扫。这中间,宗室适婚的三位县主一位小姐全部在列,另外还有申世媛、沈世雅、叶世沉三个重量级东宫成员。余下还有叶锦昭、上官世亨、王世勋、韩士林、李霄庭五个关系微妙的少男参加。最奇怪的一点便是,景帝居然提了凉国公四公子秦平滉和威武将军府少将时年十九岁的虞世诚在内。另外三女一男的父兄也都是京中要职。

如此体面的豪华阵容,圣诚仁武威皇后定然会是满意的。

锦绣侯提议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初十了,正祭日子是在三月初三,路上马车行进须得十一二日。于是,景帝发话,礼部内务府立即着手呈办诸项事宜。祭扫队伍二月十五起程,任何人不得延误。

圣旨一下,派去随行的小姐少爷们立马忙碌了起来,韦尚宫本来要跟着去的,可沈世雅却偏要她留在东宫照顾太子。至于她自己……

“钏儿见过小姐,小姐万福金安。”

十二岁模样的小丫头,乖乖巧巧的,居然叫钏儿?岑染想喷笑,扭头看借月:“这丫头的名字谁给起的?”一听到这个名字,岑染就想起红楼梦里著名的台词‘金钏儿掉进水里,是你的就是你的。’恶噗!

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可是这位新主子沈世女真的很有趣!她高傲却不骄纵,有体统却也不迂腐,哪怕是如今身在小倌馆,也不见有多少尴尬或者厌恶,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真有趣!妖妖娇娇的扭着水蛇腰过来,坐在沈世雅身边,翘着兰花指吐糟:“不就是一个名字嘛,您瞧着不喜欢,换一个便是。”

岑染想翻白眼,万恶的旧社会!不过这个名字实在够可以,想想呈仪殿的那四个,这个就叫:“五福吧!”反正俗了,俗到底就算了。

借月顿时笑得花枝乱颤,那模样**得……岑染心中哀叹,老天爷虽然对自己不太公平,但起码穿越的对象身份还算将就。不然要是穿到贫民窟去……岑染想象不出来,自己学天雷穿越小说里的那些名妓,在舞台上扭腰唱歌,千金博笑的场面。

一页页翻着这段日子借月手下收集来的诸多消息,真是一样比一样劲爆啊!

郁王府的丫头真是高危险,死得这么快,这位郁王妃的脾气也太暴了。想想那夜暗巷中叶锦昭的表现……岑染不知该感叹歹竹出好笋,还是矫枉过正。不过郁王给儿子准备的护卫本事倒真的不错,连江湖上排名前三的缠丝剑都在其列。相比之下,沈世雅要的这个只是轻功出错的小丫头就不出挑了。

至于……“秦平瀚还在京?”按说他一个镇守西凉的国公世子,有军衔在身,过完十五就该上路了。怎么这会子还在京?那位凉国公侧妻若真的病成那样,托了这么长时间怕是早死多少回了。可见是个幌子!而这人居然有胆子一直潜伏在京城,实在是个人物。不过他到底要干什么嗯?

“你好大的胆子!”

出行在即,左筝的产期就在二月底,日子怕是赶不上了。所以岑染便把事先准备好的接产婆送进了定南侯府,另有东宫针织局专给小孩子做的衣裳被褥,从里到外,足够一岁穿到三岁的了。韩夫人左筝皆感动得不得了,可沈世雅最近忙得很,没时间和这两个人八卦。只是嘱咐韩夫人尽快把和风馆要用的丫头□出来,祭扫回来,和风馆马上便开张。韩夫人为此特意从人伢子手里买了二十个伶俐的,全在府里调整,如今已经很有样子了。沈世雅视察一翻,‘恰巧’发现了一个叫五福的丫头居然会做南江小吃?很是喜欢。因东宫不好进,所以便把她这次带到身边,时常做些小点心以娱回味往事亲情!

挑完人,五福就被韩夫人直接领走了。沈世雅去王勤的书室,准备等这位表哥下职商量些正经事。却不料,才摆手让服侍的人退出去,就被人从身后偷袭。几翻回手皆让制得死死的,然后秦三公子英挺的模样便出现在了沈世雅面前!

瞧这人一身定南侯府仆人的打扮……岑染心中更加肯定,这人是蓄意接近王勤的。打扮成这样进来,难不成定南侯府里藏了什么好东西不成?遂即发笑:“三公子可要记得见面分一半的道理。”若有贼脏,可是不能独吞的。

秦平瀚听之发笑,这个沈世雅真是有趣!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想着说笑话往外套词?左手绞紧两只细细的手腕,右手则摸上了沈世雅的脸颊。那天大晚上的没看仔细,今日倒是天亮,只可惜又是个阴天。不过到底比那天强!看这脸嫩的,真是好摸:“叶锦天没亲近过你吧?”

岑染无聊的翻了一个白眼给他,不需要回答这种无聊问题。秦平瀚笑笑,不作尔语,捏了两下沈世雅的脸颊后,扔开了那两只猫爪。得了自由的岑染也没NC般的大吵大闹,便说不一定能抓住这位,就只抓住对沈世雅对太子都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如今世情艰难,所求不过一个‘稳’字罢了。

寻了一张椅子坐下,岑染揉揉发红的手腕,这人的手劲到底有多大?刚才明明看他没用力气的。现在……“三公子找世雅,可是有事?”若今日真是来偷东西的,完全不需要亮相。可偏偏他亮了,还是亮在王勤的书屋里。这人……岑染突然间很想那个只见过两次面的舅舅王缰,一个嗣子能混到王缰如今的地步,虽有运气有关,但到底本身的能力也不容小觑。舅舅他是真的不知道秦平翰的心思吗?

“世女真是聪慧!”沈世雅坐着,秦平翰也寻了岑染对面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王勤算是武将,书房内一概家具摆设本便已经硬朗,可这位三公子往那一坐,竟无端的显着一切'文雅'起来了。

这个小姑娘真的很有意思!如此情境……“你不怕?”

岑染很无辜的微笑:“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又在我家,你怕吗?”

秦平翰眼中泛起一丝兴味的好笑:“你这样拖时间也没有!皇上这时候,不敢对秦家下手。”

“那郁王敢吗?”

秦平翰凉凉的看了一眼沈世雅:“作为你的前辈,提醒你一句,天底下的主子都喜欢哑巴。”只低头干活,从来不问为什么?更从来不说闲话。

主子?

岑染抽抽,这位打哪里得的结果,自己是奴才的?不会是因为那天和今天动手动脚的缘故吧?哪家正经小姐会学这个?眼帘低垂,嘴角弯得似成一弓弦月:“紧聆圣训!您请快些吩咐。”

猜错了?

她真的是沈世雅?

秦平翰眉头皱得更紧,景帝那只老狐狸到底打了多少桩暗事?心里想事,手却把一本卷起的册子递了过去。岑染接过一看?顿时拧眉。这册子上记载的竟是景帝登基以来,郁王与英国公在北蒙边境上的诸多杂事。从人员调动到暗招兵马,储量战粮。厉兵秣马,俨然一副地下图谋不轨的架势!

“这份诚意如何?”

岑染其实早便觉得不对劲。一个皇帝耶!还是太平世下的皇帝,就算是要试试太子哥的斤两也不需要一直沉默看热闹吧?原来如此,朝中另有派系,对象还是郁王?嫡亲兄弟争权?好狗血的戏码。

“你早知道?”据可靠信息,东阳宫、呈仪殿的书案上可还没有发现这种书。这个沈世雅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秦平翰好奇归好奇,但正经事还是要做的。“如果太子殿下满意,平翰还是那句话。四弟离开,我留下!”

————————

“世雅!”

叶锦天都准备就寝了,小林子却报世女来了。披上一件平花素锦长袍出来,见世雅嘟着嘴坐在流江榻上,右臂支在炕桌上,玉腕托腮一脸的不高兴。象是回到从前,心不由得软起水来。摆手让宫人下去,坐到世雅身边,摸摸世雅留在脑后的散发,笑道:“我们的世雅乖乖女怎么不高兴啦?说出来,咱们想点子欺负他,好不好?”

这个哥哥真的很好!

岑染歪过去靠在叶锦天怀里:“哥,我明天就要走了。”

“傻丫头,不过是出去玩一趟。有很多人服侍我家世雅,不会吃亏的。”这次,叶锦天的话依然温柔,眼神却森冷寒冽起来了。世雅害怕了!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母亲或自己,一个人远行!想想父皇订的那张名表,叶锦天心头的火气腾腾的望起冒。恶奴欺主!总有一天会给这些敢看主子笑话的恶奴颜色瞧瞧。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继续温柔的哄世雅:“我已经和世沉仔细说过了。有什么事他会帮你!申世媛也是带足人手的。你只要照以前的法子继续行事便好。父皇这次派去的那个黄老儿,位子是在咱们这边的……”絮絮叨叨把所有布好的局全部讲给她听,免得世雅心里害怕。

沉沉低柔的语音宛若催眠曲,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叶锦天好笑。摸摸世雅嫩悠悠的脸颊,击手叫人进来。小林子甚是机灵,赶快让人备下滑竿。若在沈府,便是歇在自己屋里也不怕什么。可如今不一样了!

叶锦天一路跟着送了世雅回呈仪殿,从滑竿上抱起直接行到里间,放在锦缎凤床上。温度不对,让岑染觉得有些不舒服,扭了两下。叶锦天十分熟门熟路的把一只软软的抱枕塞进世雅怀里。果然消停了!

又陪了一会儿,见果真睡熟了,才是离开。

“伊春姐,太子殿下好温柔噢!”

冷眼看了大半年,韦尚宫如今已经不再日日夜夜都陪着世女了。于是伊春便成了呈仪殿的大姑姑。

一重重放下纱帘后,负责值夜的伊春杉枝披上厚棉袍,坐在炭盆边开始打络子。晚间灯暗,做不得仔细活,可干坐着容易发困,便打些络子混时间。

关于太子殿下的温柔?伊春没看杉枝,只低头悄声细说:“那是只对世女的。你没瞧见则梧殿里的那两个御女吗?”虽然留下了,却再没用过。每天让两个近身服侍!?

伊春心里发笑,太子殿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情由

盛华朝的祭祀制度真牛X!

所有参祭的少男少女从上路之日起便不能进荤食了。一日三餐皆是素食,而且饭菜统一配备。岑染看着五福叹气:“我带你来干嘛呀?”

车队给主子们配用的是三架四轮马车,内里宽敞,放四个人依然宽阔。十八个祭者却只有九辆马车。每天上路时车厢内必是一男一女!

岑染以前不知,所以当第一天叶世沉挑帘步上马车后,惊得差点没有厥倒。问清楚情由,明白这个关于圣诚仁武威皇后的祭祀其实就是本朝最光明正大的高端相亲会后!岑染对圣诚仁武威皇后的敬仰——有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叶世沉本来极其稳重,却实是受不住沈世雅的怪话。岑染再接再厉,终是逗得沉香公子破功!一路上前前后后就听见这个马车里的说笑声了。这种情势一直发展到整个行程里。只要叶世沉一看见沈世雅,就忍不住嘴角起弯,笑眼殷殷。

难道本队中第一配对就是这两个了?仔细想想倒也是桩好婚事。沉香公子如果娶了沈世雅,叶世沉便对太子再无二心了。叶世沉虽说已经脱了宗藉,可是因功勋卓著再签回去的前例也不是没有。若非如此,沈世雅也不会放着朝学里那么多人谁也不挑,单选了叶世沉。而太子更是直接封了叶世沉从二品太子少师!听说叶世沉在东宫可以随意进出,不须禀报,太子干什么都带着他。如果真的签回玉牒里,以后对抗宗室便又是一大利处了。

好婚事!

大部分祭者都对这副配对满意,但不高兴的也不是没有。尤其是申世媛,一天到晚板着脸,如同石雕。岑染心里发笑,行止却全然不管,每天与叶世沉有说有笑的。当然,为了公平起见,九天才能轮一回。上官世亨、韩士林之前都是认得的,坐在一处说说笑笑时间也很好打发!王世勋就更不必说了,琴棋书画的话题在两个人中间完全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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