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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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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贺世仪听王爷这般话,再想想适才老王妃的态度,不由得一声轻叹。

“你当我真想让世静进宫不成?”

这话倒是听得叶庭杉有些味道了,扭回身来看看自家王妃。贺世仪叹气:“我的妹妹我最清楚,若他只是沈世宗,便是父亲再不许,只要皇帝那边没事,我也是一定会搓和成这事的。世静过得好,比什么都强。可如今……朝里的事你比我清楚,那些原不是我等妇人能管得了的。可就只论男女后宅之事……你今天是没有瞧见,那个沈世雅,真不是个好拿捏的。我都在想,往日是不是被这个小妮子给骗了。”想想上次办花宴时的情景,再想想今天沈世雅的表现,贺世仪的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从头到尾把今天花宴上发生的事一概说了个仔细。

叶庭杉初听时倒还好笑,可听到未了笑不出来了。尤其是在听到沈世雅居然当众拿银刀削了一朵梨花,恭贺渝静夫人花诞的事儿后,当场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这话当真?”

贺世仪让叶庭杉的反应吓得一跳:“哪里不对吗?”

叶庭杉揉揉额角,耐下性子与贺世仪解释:“渝静夫人进宫后曾经有过一胎,可是后来好端端的一下子小产了。”

“这事我听说过,好可惜的,听说是个男胎。”都五个月了,就因为这事渝静夫人伤身子伤得狠了,才再没有生养。不过景帝对她的恩宠从来不盛,尤其是在上官世娴嫁到凉国公府后,更是一年半载不去一回,形同冷宫。可这陈年往事与今天有什么关系吗?

叶庭杉也希望自己想差了,可想想如今在东宫内庭当差的那位韦尚宫……嘴角轻挑:“渝静夫人小产是因为有人推倒了她,而跌倒的那个地方就正在一颗梨树下。”

梨谕离,本是不吉利的,宫中几乎不种那样的树。可当时正得圣宠的杨妃宫里却种了两颗,为的是杨妃喜爱花果之香,景帝专意让人移的。全宫里只有那两棵……那么渝静夫人小产的事十之**便和杨妃脱不了干系,可后来这条却连贺世仪这个消息灵通的都未曾听过,可见当时有人下了狠手瞒住了。那……“沈世雅为什么要这么做?”更要紧的,如果她这么做真有目的,那么这个十二岁的丫头心思也太深了。贺世仪也坐了起来,前后想想:“会不会是因为区湄江?”杨妃下赐区湄江给沈庭为妾,这中间有没有皇帝的事不要紧,要紧的是杨妃当初赐妾的用意。杨妃得宠数年,自然不太可能不知道沈夫人和景帝的事,醋吃得狠了,招使得毒了。却没成想,沈世宗竟然是自己生的儿子!听外面的人说,区氏进沈府多年,很是得宠嚣张,沈夫人所出的两个嫡子女在跟前吃了不少亏,尤其是沈世雅。今天……那把刀子是谁放在桌上的?不是渝静夫人就是杨妃。而沈世雅这么做……

“要只是想出一口气倒好了!”叶庭杉倒身躺回枕里:“再不济太子也是杨妃生的,弄死是不可能的。按着祖制,杨妃也不可能晋级。若太子与她好些也算,起码得些实惠,可……”沈世雅敢这么做,肯定是和太子报备过的。本就是没见过面的母子,哪里来得情份?加上区湄江干的好事,叶锦天不会把杨妃的荣哀放在心上的。为了后宅争宠的事,怎么闹也无伤大雅。可今天这种场合,沈世雅这么做:“要不便是个棒槌,要不就是个大麻烦。”

“王爷,你说清楚好不好?”贺世仪不满这样的答复,心都吊起来了。哪朝初换庶太子时朝野不是一顿天翻地覆?沈世雅这般不按理出牌,她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

叶庭杉冷笑,想想今天在宴上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嫩悠悠的娇花一样的人儿,居然想得出这种主意来:“她这是在自曝其短!她与太子刚刚进宫,根基全无。笼共一个定南侯是沾得上边的,还让皇上发配到夷边去。要在皇室站稳脚根,光凭皇上是不够的。攻,她和太子现在没有那个能力。守则被动性太强,所以她自己跳了出来,露了一个大缺项在人前。看哪个忍不住先冲上去?”

皇上在等着看太子进宫后的表现,更在等着看朝臣们的反应。位高权重的自然不争这一时长短,可平素沾不上边的却大抵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尤其皇上居然今天挑明了让沈世雅坐在太子妃的位子上,那丫头还一身正红的戴了那样的发饰出来。

沈世雅这个小渔夫开始往钩子上放第一块饵了。第一次出手,没人知道那钩子上面有没有毒?直的还是弯的?吃下去好不好吐出来?可是这世上的事,总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那个小丫头……叶庭杉闭眼准备睡了,皇室朝廷的水哪里是那么容易搅的?小丫头胆子是不错,眼光也有,可到底玩不玩得起来,就慢慢走着瞧吧。

不过总归有一点,今天是让人看明白了:她沈世雅不是个吃软包子的。

——————————

相较中山郡王妃的平静,郁王府的气氛就‘活泼’多了。

郁王在听王妃仔细说完今天在后宫里发生的事儿后,笑得前仰后合。那个和光,仗着父皇的宠爱,一直骄横跋扈目中无人,这下子好了吧?想想沈家小丫头噎得和光说不上话的样子,郁王就肚子痛。

郁王妃也是心情颇爽,占着嫂子的位子,郁王妃不能对和光太‘苛刻’,可亏到底是吃了不少的,今天沈世雅确实让和光栽了一个大跟头。座上许多吃过和光亏的贵妇心里都很爽气,尤其是和光的那两个女儿。本来顶着那样的身份,胜算还是有的,可沈世雅的招却出得太狠,你要、她可以让,可她不保证你吃下太子妃的位子,会不会让活活噎死。

“好有趣的丫头!配那个叶锦天,真是可惜了。”郁王妃可不怎么欣赏这位新太子,文雅温厚当个文臣是好料子,可当太子就显得太懦了。他本便没有足够底气的出身,身后又无母族强大的势力,本领才能若出挑倒也罢了,却偏偏是个只知道听话和读书的呆子!沈世雅今天这样把自个儿扔出来,还不是为了给叶锦天造剑?

蛮好的丫头,真是可惜了。

“倒是难得见你喜欢哪个丫头。”郁王是知道自家王妃眼高于顶的性子的,她出身本高,自个儿又才学兼备,最重要的是识人本领极强,几乎看一个准一个,实是帮了自已许多忙。儿子渐渐大了,三四年前起郁王就知道自家王妃满地儿的寻摸能配得上锦昭的女孩儿了。可总是这个不成,那个不妥的。今个儿倒是奇了!

郁王妃打开一只翠鸟碧丝纹儿的瓷瓶,倒出梨花儿白般的透明香蜜,一边往颊上涂指一边冷笑:“咱们昭儿是何等人才?若……”眼风中扫到自家王爷低下的眼帘,赶紧改了口:“若不是性子太死,这会子咱们怕是连孙子也抱上了。”哪如眼下这样,连媳妇的影子都瞧不见。

一提到这码子事,郁王就能看到王妃气哼哼的有趣表情。摸摸才刮干净的下颏,一天又略有青疵了。想想锦昭那正经八百的性子,又琢磨一下那个沈世雅的小模样。“长得还算将就,就是脾气差了些。”

郁王妃本在抑郁,听王爷这样一说,眼神顿时放亮,几步过来坐到了郁王身边,笑问:“您同意?”

郁王笑着摸了一把自家王妃的美颊,齐桢这般时候是最亮眼的,谁都比不过。拈了一缕发丝在手心把玩,声若绵絮的淡道:“看着是块好料子,可到底成不成,先试试吧。”

——————————

“世雅!”

在后宫发生的事,叶锦天很快就知道了。从伊春的嘴里。听完所有后,叶锦天坐在椅中良久后,才起身前往呈仪殿。累了一整日,洗漱净了都想睡了,却偏偏叶锦天来了。岑染才想发脾气出出火,却没想到叶锦天一摆手,把屋子里的人都打发出去了。顿时瞠目,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位哥哥……

“不要再干这种事!”

叶锦天不想再回复幼年的往事。曾经的世雅对自己说:‘哥哥是嫡子,不可以和泼妇女人一般计较。哪怕是别人错,也只会连累哥哥的名声。世雅不怕,所以这种事我来出头。’然后,母亲同意了。再然后世雅变成了别人眼中的泼辣货!如今……一切又要重演了吗?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拿你的名声安危做赌注。你不是哥哥的剑,你是我的妹妹,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允许你再这样做,听到没有?”叶锦天不敢想象下去,为和区湄江斗,世雅险些没了小命。可现在的对手不是那个提不上台面的旁妾,是满朝上下上百双老辣阴毒的眼睛。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不是世雅可以对付的角色。和他们玩?世雅不行。而自己,绝不允许世雅受到伤害。

所以:“从明天开始,乖乖的呆在宫里,谁也不许见。”

屋中一时寂静,叶锦天形容温和文雅,哪怕训人担忧都让人怕不起来嗯?

岑染好笑,歪在哥哥的怀里,搂住依然瘦弱的兄长,不无叹息的好笑:“哥,你训起人来一点也不可怕。”

“世雅!”叶锦天火了,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小妮子还夹杂不清?拉开世雅,彻底板起面孔,打算好好理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的臭毛毛。却没成想……世雅竟然比自己的形容还严肃,一派正经:“哥,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你我吗?妹妹再蠢钝,什么时候能玩什么时候不能玩,还是知道的。现下情形是绝不能同以前比的。以前咱们就算失了父亲的宠爱,有母亲的嫁妆作底,一辈子也能享尽清福。可现在……不是生,便是死。我做些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难不成你败了,我还能独活不成?”

盛华史上成功登位的庶子是有五位,可是不成功的嗯?有两任最明显的例子,怀帝之前也立过一位庶太子,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谁也不轻易得罪,算是老好人了,更可以算是容易为人左右。最后的下场却不是为哪个权臣所控,而是被几方势力的倾轧变成了顶罪的包子。非但本人被废,最后消失无踪,就连他的养族也全军尽毁,下场惨不忍睹。另一位勤帝之前的庶太子,一上台就急功近利疯狂表现,却步步落套,最后大摆乌龙成了全天下的笑话。下场自然是废了的,而他的养弟养妹倒是没有被勤帝所害,养弟封了六品小官,一辈子都没出头之日。养妹倒嫁得高些,河阳子爵府的庶子妻……

“哥,如今情形由不得你我了。你若真心疼妹妹,就好好争气。世雅等着你只手擎天的那一天!等到了那一天,世雅肯定不再做这些事,好好的呆在家里,自自在在,享哥哥一辈子的福荫。”

腥红的地毯上,沈世雅一身雪白里衣,娇怯如薄暮之花般的身躯却藏着前所未有的决心坚毅。叶锦天被世雅眼中无所顽拒的决心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紧地盯着妹妹的眼睛,一眨也不敢不忍心眨。

苍天终是对自己公平的!

父皇把自己当作棋子摆布,母妃又偏偏是那么个心毒阴狠的女子,满堂华贵显赫的亲戚背后是看不尽头的阴暗。高高在上的东堂顶殿里寒得让人骨碎心冷。可是……自己还有世雅,不管是沈世宗,还是叶锦天,她始终都是自己的妹妹,唯一的亲人。

—————————

“娘!您早知道?”

定南侯府,似今日这般盛宴,王世勤兄弟是没资格参加的。可韩夫人却是列席中人!虽然一整天,都没有和世雅说上一句话,但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瞟过来……有时候也是一种表示。韩夫人如今总算是明白侯爷话里的意思了。那样的女孩,就算不做太子妃,定南侯府又哪里放得下?

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王世勤倒没有再说什么,王世勋却呕得有些气血。换成哪个男人也不会不呕吧?曾经的议亲对象居然有可能成为他日的一国之母!?感觉太怪了。虽然王世勋当时对这个表妹并没有太多的倾慕之情,但好歹有过惊艳的暧昧之感。现在……

“娘,父亲没有表示些什么具体动作吗?”

叶锦天就算不是沈世宗,定南侯府也是新上任太子殿下的最标准配备。根本洗不干净的立场,完全没有挣扎的必要。只能一脑袋的扎进去,走保太子的这一条路。

王世勤也是这个意思:“太子如今的情形可不算好,李氏一族虽然清尽了。可正因为清得太干净,所以空口大得厉害。皇上又摆明准备看戏,这时候东宫是最风口浪尖的地方!”五月未一过,六月初便是吏部每年年审的日子,想都不必想,皇帝到时候肯定会让太子监事表态。李氏留下来的空缺十之**都是肥缺!放错一个,便有可能引起吃不着肥肉的强烈反弹。太子他……毕竟年幼,又初入朝堂,这次的考验可很不容易过。就算勉强过了,还有六月中的朝学大试和同期恩科会考,都是容易惹大麻烦的地方!太子又出身朝学,更容易扯七挂八。“要不要我们先摸摸底?”

东宫人马虽多,可一时半会儿太子根本用不上手。好歹弄些实靠消息过去,免得临了手忙脚乱,让人徒看热闹。

王世勋也觉得哥哥的建议很好,不过比之这个,王世勋更关心的是:“再有十天就是郁王妃的花诞了,到时候肯定要请世雅去的。郁王府可不是个省油的地儿。”一府的姬妾女眷,没一个好相与。王世勋听叶锦昭幼时叨叨过许多次,对那些只闻名未见面的女子实在是心生怕怕。表妹……行不行啊?郁王可是很喜欢出坏招‘欺负’人的。

“要不,娘,您给世雅传个话,让世雅叫大姐进东宫陪伴如何?”纵使有什么事,有个人商量总是好的。

韩夫人很满意的看看两个儿子,都是长脑子的,知道哪面险,更知道这事退是不能退的,只有进才能保证定南侯府的安危和日后的富贵。只是:“你父亲已经来过信了,他说,在局势未明之前,不动才是对太子的最好支持。”

双转

“沈小姐!”

郁王妃的花诞日子很有趣,五月十五,又好听又好记,又恰巧今年逢三十五岁,所以比之往年办得更热闹了些。也没有惊动男人们,只是请了各家女眷和小姐们,花团锦簇的挤了郁王府满满一院,姹紫嫣红,极是漂亮。

岑染今天依旧是依着韦尚宫安排的时辰起的,洗漱用膳更衣后,又加了一条备辇。太子妃的专用的步辇两架,一辆豪华是专用门来出行和祭扫的,万人瞻仰很是壮观。另外一辆就好多了,红香木的四屏八凤双驾马车。乍看上去与其它豪府的女眷用车并无太大的区别。唯一挑眼的只是车帷上的刺绣,轿顶上的四角金铜朱雀。可便即使是如此……一路出宫上,车轿之外也多是路人指指点点,议论声纷纷,都在好奇这位太子养妹吧?而那些认识的……郁王府门前已经是香车鬓影,女人嘛,什么时候都是爱攀比的,尤其是在这种场面上。才一下车,岑染就立刻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倾羡和嫉妒?

唇角弯弯,仿若未见。扶着伊春的手下得车来后,缓步往郁王府大门口行去。

郁王府的管家自是有眼色的,自然赶紧迎上来,请安讨好。伊春和贰味在东宫见这种场面多了,自是不在乎,跟在自家小姐的身后一路进内。郁王妃今日是寿星,正红的喜装上刻金丝的牡丹雍荣华贵,那样的亮色本有些压人,可偏偏郁王妃一身骄气傲骨,硬在繁锦华织中出挑锦绣出来,真真的人比花艳。

才三十五岁嗯?

岑染想想二十一世纪那个年代三十五岁的女人在干什么?有为生活四处忙碌的,也有黄头麻脸的被婚姻岁月磋砣得不见颜色的,当然更有高龄剩女独身一人的。似眼前的这位郁王妃……眼帘转转,瞟瞟一路行来的这些贵妇,大多的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一样的年纪百样的形容,有得志容色的,更有落落寡欢的,颜色模样差了多少。由此可见,女人活得好不好,与时空时间年纪完全不成正比!当然,如果你眼睛看到的便是事实。

今天宾客云集,郁王妃心情极好,不奈在正堂里好好坐着,而是大堂外院出来进去的,十分快活模样。

沈世雅进门,自然要向寿星贺礼,一番客套后,郁王妃也没怎么仔细招呼这位,就打发沈世雅自己玩去了。反正今天来的未婚小姐多得很,不必拘礼。说完话,就笑着迈走了。完全不在意的姿态,看得伊春贰味心头发怒,就算是皇婶,到底如今也是不一样的,郁王妃居然如此慢怠小姐!岑染倒不觉得如何,也没有进正厅里和那些夫人们闲聊,而是寻了二堂廊下一处较清楚的位子坐下。正堂二堂间的空当处摆放了许多小桌花几,上面瓜果茶点俱全,相熟的小姐们三个一堆两个一夥的在一起说些私密。

独沈世雅一人一桌,无人敢来凑对。

不过这世上的事总是有例外的,而申世媛便是那个例外!

岑染有些讶异的看看这位,算下来一年不见了,申世媛身量比之去年相见时更加娇满,显然已是大成。端庄风仪更加稳妥,可是眉目间神色落落。

“方便吗?”

“请。”

摆手坐下后,伊春帮申世媛斟了一盏茶。茶是碧螺春,碧色的茶汤悠悠茶香……“最近还不如意吗?”

“你说话倒直接!”一开话就戳人痛处。

岑染好笑,把玩着一只朱红的苹果,闻着好香:“除了这个,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二人之间实是陌生了些。

申世媛让这种诡异的对谈弄得有些发笑,停下手中茶盖,扭脸看沈世雅。今日她倒是没有穿正红,一身月银色的南疆婆娑锦,看着便清爽。偶尔几处水红色的配衬傲然依旧,发饰简单却是飞云髻,一概头饰也没有太出挑的……

“申姐姐就这般想我?”看得眼都呆了?

\W\申世媛没有接沈世雅的打趣,只是低头啜了一口茶后,想了想:“前几天我见到贺世静了,她的气色不太好。”以贺世静的身份,那日端阳宴本是该她出席的,可却偏巧‘病’了。“今日她会来,你与她不妨说开,免得平白坏了一桩情义。”

\R\算是正经的好话了!岑染亦有些打算,点头后不语,却引得申世媛有些侧目:“你不问我……”如何知道的吗?

\S\岑染好笑:“申姐姐素来便是聪慧的。”尤其在这种‘事’上,关于沈家兄妹的事,申世媛若不在意如何会那天直接冲到沈府去嗯?

\H\申世媛脸色略绯,嗔瞪了一眼沈世雅后,扭脸不话了。

\U\不过倒也没有走,只是她自在她的,岑染自在岑染的。这个地方很是清凉,廊子下春枵荫盛,又位在正堂二堂间,来往女眷若现身肯定都是瞧得见的。只是……贺世静居然一路等到宴席快开了,才姗姗来迟。而且从头到尾一直挂在贺世仪旁边……岑染心里大翻白眼,申世媛倒象是解了什么气似的,多瞅了沈世雅好几眼,惹得岑染回瞪她。

\.\女子花宴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吃吃喝喝完,便是尽情的聊八卦。原本八卦的内容应该是以沈世雅为主的,可那日在后宫发生的事却是让诸多贵妇人一时不敢下嘴,而岑染也没有给她们套词的机会。宴闭,逮了个机会就把贺世静给拽出来了。

\C\上午就踩好的盘子,二堂角廊子里下,两面是墙,两面无人空旷。伊春贰味两个站在远处放风,绝对无人打扰。

\O\“你这是要和我呕气?”

\M\哪怕是让这般拽过来,贺世静的小脸依然阴着,半句话不说。

岑染松开她的手,退了两步靠在了廊柱上,仔细打量了一下今天的贺世静。一年不见,这人变了许多,曾经鲜活亮丽的少女变得沉默寡言,眼中的死灰寂寂,让人看之心叹。岑染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直接说了:“你若没有什么和我说的,那么我便走了。只是话说在前头,如今你我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了,也不再象以前那般自在。我不后悔,你……最好也想清楚。”

“你自然是不会后悔的!”贺世静挑起眼帘,森森看着眼前的昔日好友,心中的小姑。这一年发生的事……哪怕是在被赐婚给李恒做继妻时,都不曾真正的伤心绝望。可……沈世宗变成了叶锦天,而沈世雅居然被皇上视作了太子妃的头号侯选人。老天爷太讽刺了!

“怎么?想讽刺我两句?那么好的哥哥终于不用分给别人了?全天下的男人都信不过,我也可以信任他,是不是?”贺世静没有回嘴,看来是这般想了。岑染嘴角却自歪歪,背手站直,驻看园中风景:“我只和你说一次,是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当然也是唯一的一次。若你不是贺世静,今天的话是连说都不必说的。可你是贺世静,曾经与我交好,我看重你我之间曾经的情义,所以愿意与你解释。”

“解释?”这两个字真是太有涵义了!

贺世静冷笑:“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庶皇子的身世连皇后都不知晓,沈夫人就算知晓大概也不会与你讲。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在怀疑你存心欺瞒?”这样的解释,未免好笑。

贺世静话说得冲,岑染的脸色也变了:“若我觉得你连那个都会怀疑,今天便不会站在这里。贺世静,你心里酸葡萄是你的事,在你面前,我可以把话说得很明白。以前你怎么想就不必说了,那已经是不可改变的旧事。如今……我大胆问你一句,你还敢嫁给我哥吗?”

不说想,只说敢。

贺世静身子瞬时一抖,扭脸看沈世雅,目光灼热。岑染却没有等她开腔,便又径自自说:“我不反对任何人贪恋肖想那个位子,却不会同意一个不喜爱哥哥,又没有能力的女人坐上那个位子。世静,你是京里长大的,进得了朝学自然不笨。我今天把话说开,你喜欢我哥我是知道的,但是你能喜欢到什么地步嗯?你能为了我哥计划你身边的势力吗?你能为了保护我哥取舍你家人的利益吗?说得再直白些,你能控制得了你的家人吗?坐到那个位子上,不是你控制他人,就是为人所控。我不想对你的能力置评,只想给你讲清楚,那个位子不好坐。有胆子有能力的人坐上去也只能靠运气。而你……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次要的,你敢做什么能做什么,才是关键。”

与其在那里酸葡萄恶心别人恶心自己,倒不如想想这颗酸葡萄你是不是敢真的吃下去!

沈世雅说的确实是最大的症结所在!

贺世静的心思,贺母知道,后来贺大人也知道了。在李氏一族未被修理前,贺大人严防死守再不允许贺世静到沈家去玩,仅仅成功的那一次,也是靠长姐家仆帮的忙。可是这样的态度却是沈世宗变成叶锦天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父亲一有空就教唆自己去东宫,亲近世雅是假,多在太子面前出现才是正经事。父亲受李族打压多年,早就想翻身长吁一口气了,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

长姐不同意没有用,母亲不同意也没有用,父亲的主意这次打得极定。

只要能成功,或者哪怕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贺世静都知道父亲会帮太子的,因为父亲想当国丈都快想疯了。

可……世雅说得极对,自己根本控制不了父亲的**!而太子妃的那个位子,真的太烫人。

这次的无语。黯然得让岑染心酸,走过去拉起贺世静的手:“不是我不喜欢你,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在这件事上喜欢是最没用的感情。若你有能力,我倒是愿意帮十二分的忙。不管情况再如何,我总是希望哥哥能娶一个喜欢他的女子的。可是世静……宫里太难呆,若你有你姐的性子,不用你来找我发脾气,我死皮赖脸的也肯定要缠上去的。管你家里的其它人打什么主意,一匹狼是放一群狼也是放。你有真心就好。可是……”

“不用再说了。”耍开世雅的手,贺世静靠在一颗廊柱下,眼神飘渺:“我不会再想那件事。”

连个后话都没有留嗯!

岑染苦笑,来到盛华朝头一桩亲近过的‘友情’就这样报销了。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他日两看两生厌,彼此间面目全非好。起码不曾敌视,只是命运将路途转开了。如此而已!

左右气氛逐渐悄悄,贺世静无话可说,岑染也不知道又该与她讲些什么。如今的情形再解释什么都是假的,无法维持下去的前路……“你、你为什么不反骂我?”离开前,贺世静终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忐忑:“我当初与你那样好,是……存了别的心思的。”算下来亦是利用,可为什么世雅不反骂自己?

一派惶惶,看到的却是沈世雅负手昂立的冷笑:“这世上哪有纯粹的交情?你虽那样想了做了,却只是思慕并不曾害人。你有胆子那样做,说实话我很喜欢,何必为了今天非关你我的局面,逞一时口舌之利,伤人伤已?”

贺世静是为了嫁给沈世宗才对沈世雅格外好的,可难道沈世雅便没有自己的私心?贺世静无论是脾气还是心机,皆易掌握。如果真是这样的嫂子进门,沈世雅今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只是……苍天玩笑!如此而已。

话都说成这般,贺世静还有再说些什么?

苦笑的看看世雅,她真的瘦了很多,看来在宫里的日子并不那样容易的。太子宠爱她,又有皇上派申尚宫暗中撑腰,尚且如此辛苦。若……

“阿姐联系了舅舅,过几天我就要中江去了。”贺世仪很是了解父亲,所以快刀斩乱麻,先釜底抽薪把世静弄走再说。“今天的事……”瞟瞟这处似乎没有第三人的‘安全’角落,贺世静眼神空空:“阿姐说的对,我总是早走的好。”免得战事一开,为求自保做些不得挽回颜面的事。似今日……世雅不会不知道这处是否真的安全,可她依然选择了在这里在话挑明。是在暗示她的立场吗?还是要逼自己做选择?不管哪一样,她都赢了。

为一场情义,贺世静很真心的说最后一句:“但愿他日你不会后悔,公主殿下。”

言尽于此,拔脚便走。可才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世雅淡淡却坚定的话语宛若誓言:“不会有那一天的。”

瞬时扭头,拧眉看着眼前的沈世雅。

此时的她,不再是今日再见时的太子养妹,而仿若去年在西山手挽手的好友少女。

岑染仰头负手,高望楼阙广角,再次重申:“不会有那一天的。我做不了公主,也不会做公主。如果情势实在由不得我和哥哥,可能会从某人的心意成亲,做明面夫妻。但如果情势允许,哥哥又顺利上位,那么广灵散人才是我的归宿。”

广灵散人,余帝的养妹,余帝登基后,把大妹妹嫁给了淮阴侯,可小妹妹却自请出家,进太庙终生侍奉香火。封号便是广灵散人!

“你?”

贺世静让沈世雅话中的深义惊到了,几步回来,站在沈世雅面前,气得咬牙:“他不是最疼你的吗?”怎么能忍心让你落到那样的境地去?

岑染苦笑,看着贺世静,伸手捏捏她已然被打了耳洞的娇耳,不觉间语气柔柔:“世静,你可真傻。福成公主之所以可以被封为公主,是因为她是养姐,长怀帝许多吗?不是,是因为她在怀帝登基后,嫁给了锦绣侯。那只是一场交易,明面上的筹码,如此而已。”盛华内史上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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