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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茶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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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汀兰言罢,却久久不闻翠儿回话,转过头,发现翠儿直直地挺着背面向岁山的方向,张大了眼满面惊讶,而且几乎全身都在颤抖。
    “青、青耕……你说那是青耕?!怎、怎可能……”
    *【注释1】茶笼:宋代时,储茶的器具被称为‘茶笼’,多为金属或竹制,可储存较多茶,少量摆放时也有茶盒。
    而在其他时期,唐代贮茶用的是瓷瓶,也称“茶罂”。常为鼓腹平底,瓶颈为长方形、平口。还有以丝质的茶囊贮茶。明代人贮茶主要用瓷质或陶质的茶罂,也有用竹叶编制成“竹篓”,又称“建城”的器皿来贮茶。明代时还发明了将茶叶和竹叶同时相伴存放的贮茶方法。因竹叶既有清香之气,又能隔离潮气,有利于存放。
    *【注释2】水方:一种盛水器,用椆木和槐楸木所制,大多为方形,能装一斗水。《茶经》有言“水方,以椆木,槐楸等合之,其里并外缝漆之,受一斗。”
    *【注释3】都篮:木竹篮,用于装茶具。其用竹篾在里面做隔层,在外面用双层竹篾编成,用较细的单层竹篾捆住。
    《茶经》亦有言“都篮以悉设诸器而名之。以竹篾内作三角方眼,外以双篾阔者经之,以单篾纎者缚之。”
    *【注释4】熟盂:存沸水器具,应是类似水壶之物。多为瓷或是紫砂泥所制,可装两升水。
    《茶经》道:“熟盂以贮熟水,或瓷或沙,受二升。”
    (附:一斗等于十升。)
    *【注释5】茶盏:宋朝时即指茶杯。茶盏的形状多以下两种:一种口沿较直,另一则为撇口,有的还以装饰。宋之茶盏有兔毫盏、油滴盏,曜变盏,鹧鸪等。

☆、第38章 西湖雅鬼山恶仙(六)

“青、青耕……你说那是青耕?!怎、怎可能……”翠儿惊讶得连言语都不连贯起来。
    汀兰不解,问道:“为何不可能?”
    翠儿黯然地垂了眼眸,心事重重,半晌才道:“……因为六百年前,青耕为凤凰所灭。”
    “什、什么?”汀兰惊讶不已,“为何凤凰要灭青耕?”
    “听闻……是求得了天之命,”翠儿垂首,掩去眼中恨意,道:“其中各细怕是只有天和凤凰族知晓了。”
    “难道族皆灭?就没有逃过一劫者?”汀兰惋惜道,想起岁山神心中又有疑,“那岁山神不就……”
    “事发数十年后,天赦之,有存者一,不受天恩,不接仙职。”翠儿淡然道。
    “那会不会是新生的青耕,我听闻有的妖会集天地灵气突然出现。”汀兰怀有一丝侥幸地说道。
    翠儿摇了摇头道:“的确,有的妖只需天地之气,得了时机便可生。然青耕其妖,确为父母所生,非天地可化。此一独存,必是孤独一生,其族其实已可算灭绝。”
    不知为何,气氛有些沉重。汀兰总觉得翠儿和青耕仿佛有些关系,被其影响也有些难过,说道:“一直都不知道,我和小莲都以为青耕是喜欢清修才不出现在人面前的……”
    “哼,青耕与凤凰有矛盾,天宫不知其由只顾护短,竟允凤凰袭之,以致青耕族灭。凤凰乃神族,事隐秘又被人刻意掩藏,便是当时妖鬼,也鲜少有知者。”翠儿冷冷抬头看了一眼岁山方向妖气淤积之地,“无知之辈胆敢冒青耕之名,我今定要揭开其面目,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翠儿起身欲走,汀兰忙拉住翠儿,急道:“姑娘且慢!那妖怪可不好惹,不仅害凡人之命,连附近妖怪也有不少为其所杀夺去内丹。鬼魅无内丹,却亦被其屠灭。仙灭妖鬼,天不管,大家又听闻是青耕,多不敢去替亲朋报仇,少数奋起者也是有去无回,许多妖鬼因为害怕都搬离了这里。而如今,其又有凡人供奉,也不知是不是会越来越厉害。”
    翠儿一听便怒火中烧,愤然骂道:“不过区区小妖自命为仙也就罢了,竟敢坏我青耕之名!我不把它打得魂飞魄散,我便对不起青耕此名!”
    翠儿气至极,甩开汀兰,一眨眼的功夫直接化作原形,展翅而飞。
    翠色所化巨鸟,气烈行速,汀兰翅下余风冲的摔倒在地,慌忙抱住了石凳才没滚出去。等风一过,其再看,只能隐约见空中一个的黑影落在了岁山之上。
    汀兰大惊,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水边,直接跳进水里,嘴里焦急地唤道:“西湖君、西湖君,不好了……”
    很快,蓝衫男子出现在汀兰面前,“怎么了?”
    “我遇到一个妖怪姑娘,我本是邀她一起品茶。都怪我乱说话,她说岁山仙是妖怪假冒的,就一个人跑去要除掉那个妖怪。怎么办?她会不会有危险?”汀兰急得不行,“西湖君,虽然她不是湖之妖,可是我看她是个好人,你能不能……能不能去帮帮她?”
    “你别慌,”西湖君安抚道,他看了看岁山的方向,“你不是一直好奇青耕的模样么?她便是了。”
    “啊?”
    西湖君顺手替汀兰把脸颊边的乱发捋到耳后,边道:“她不是说,青耕一族只剩下一个了么?那便是她自己。青身白尾,白目白喙,是青耕呀。”
    “那、那便是了……?”汀兰还是有些茫然,先前摔倒,其实并没有看得真切。
    “青耕是灵鸟,其又有六百年道行,寻常妖类绝非其对手。”西湖君道,然后心中的疑虑却没说出来。青耕其鸟,传闻应是只有木之性,可她……莫非所传不实……?
    岁山树繁叶茂,倒是山神庙附近稍有空地,翠儿盘于上,不见其妖,林中茂密,看不真切。此处妖气浓烈应就是其栖身之处,然而四下腥臭难当,此妖食人,且食之不少。
    妖气和腥气混杂,令人难以辨别其妖当下是否在。
    翠儿在庙之上盘旋一周,才警惕地落了下来。岁山其静,夜无鬼魅,更是没有一丝其他的妖气,想来不是已逃走了就是被这所谓‘山神’灭了吧。
    “假冒山神,出来呀!”翠儿骂道,“竟敢自称是青耕,你姑奶奶来收拾你了!”
    可是翠儿连骂了几次都没有什么动静,倒是她稍微平静之后觉得那山神庙浓烈的妖气之中隐隐有一丝人味。
    此山神庙是近年才新翻修的,各处都很讲究。翠儿抬脚进了庙中,一看那庙中新立的神像,立刻好笑起来。这是何神像啊,稳稳端坐的是一个壮汉模样的男神像,身着道服,然而那面容看似普通却一股子狰狞,一眼看去便没有丝毫仙家风范,反倒令人有些生寒,说是神像倒不如说是恶鬼像还更贴切些。
    翠儿摇了摇头,那日见祭祀一行敲锣打鼓,欢天喜地抬着如此多丰厚的祭品地上山,以为其平日里必是道貌盎然伪为圣人的东西,凡人不辨而喜之非常。
    人之表可伪,其所塑之物却露了其真心。由此看来,亦是有人不喜这‘岁山仙’。
    忽然那神像后面传来低低泣声,翠儿几步上前,神像之后狭窄小道看似空无一物,不过翠儿一挥袖轻送咒词,瞬间便破了隐障。
    那道一个女子身穿大红的喜服趴在地上悲哭,面前是一个空碗,身旁散落着一地的干瘪野果,而在稍远的地方还有一块生肉,肉已腐,不知是何肉,那女子发现阻挡她的屏障已经消失之后,顾不上站起来便拼命爬离那肉的方向。
    女子一直爬到翠儿跟前才发现,她吓得又往旁边一躲,女子背后抵到了墙,无路可退便开始拼命磕头,大哭道:“别吃我!别吃我!!大仙饶了我吧,别吃我……”
    “我从不吃人。”翠儿看她可怜,倒动了怜悯之心,“别怕。”
    女子一听是来者非那妖怪,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个艳丽的姑娘稍稍放了心,哀泣乞求道:“姑娘,救救我,求你救救我,那妖怪回来肯定要吃了我。”
    “你怎么会给这妖怪抓住?”翠儿虽看其可怜,可也不敢立刻就相信她。
    “我是刘家塘的麻姑,今年轮到我们村祭祀,我便是被选出的新娘。”女子又哭起来,“送上山的新娘全都失了踪迹,我早知许是来送死,家中父母虽是不舍,可是奶奶年事已高,弟弟又尚在襁褓中,我们别无他选,只有让我来了。我以为真是山神大人,见一面死也足兮,可那夜我一见分明是妖怪,我吓得魂飞魄散,如今后悔了。”
    这么说来,翠儿倒是想起,那日祭祀队伍之时,确有一顶大红的轿子,她还以为那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夫人祭祀求福,不想原来正好相反。
    “既是见过那妖怪,你怎么还活着?”翠儿直接问道。
    “那妖怪说,他近来刚吃过人,还没消化,养我些日字再食。”女子说着,全身瑟瑟发抖,惧怕非常,“今日妖怪一早便出去了,一直未归,我们快走吧,不然他回来了,我们就逃不了了。”
    翠儿想了想,有这么个人在面前若是与那妖怪动手必是累赘,便道:“你起来,我送你下山,下了山便速速回家去吧。”
    “嗯。”女子本柔弱,因多日少进食越是虚弱,竟是扶着墙也有些难站稳。
    翠儿本已走了几步,见其还在墙边磨蹭,又折回来拉起她往外走。女子踉跄,翠儿看了她一眼,才放慢了些脚步,扶着她边走边问道:“你可看到那妖怪的模样?”
    “有,第一日来时我曾从轿中窥视,祭祀之人在傍晚便散去留我一人。至夜那妖怪忽从天而降,似鸟似兽,却又非鸟非兽。然只是很快便化作了魁梧男子,只、只是他之头却竟是鸟首,血色双目,鼻口处是喙。他见了轿子,发出一阵刺耳笑声,我便觉得天旋地转,再醒来时便被困在了那里。”
    二人出了山神庙,翠儿还在琢磨,这似鸟非鸟似兽非兽究竟是何妖怪。
    “多谢姑娘相救,不然小女子不知道还能支持几天。”女子又低泣起来,身子微微有些抖,“也不知这妖怪害了多少人,我被困进那时里面本还有一个女子。然而没过几日,忽闻拿妖怪声音便昏了过去,我再醒来时那名女子已是不见,只余地上有、有……有一块血淋淋的肉。”
    女子说到这,哭得悲切,抖得也更厉害了。
    翠儿皱了皱眉,安慰道:“别怕,我这就送你下山,你回了家便把这里的事都忘了吧。”
    “这叫我如何忘得了,”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凄厉鸣叫,女子大惊失色,捉住翠儿的手,“我又听到那声音了,又是那声音,姑娘你可不要丢下我啊!!你答应送我下山的!你答应过的!!”
    翠儿也听到那声音,刚想安抚女子几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翠儿。”
    翠儿浑身一震,猛然转过身,因为不敢相信眼睛越瞪越大,直直地看着眼前人,“爹……”

☆、第39章 西湖雅鬼山恶仙(七)

“爹……”
    男子一身青衫,乌发未束,夜风一过,微微轻扬。其浅笑浮于唇角,微笑着说道:“翠儿,过来。”
    翠儿直愣愣地看着父亲,放开了女子,一步步向他走去。
    女子没了翠儿支撑,踉跄了几步,好容易才没有摔倒地上,她看翠儿两眼发直,向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走去,急道:“姑娘!别过去!!”
    这时那男子一个凌厉的眼神,暗地里地动了个指头,那女子便昏了过去。
    而翠儿仿佛早已经不闻其声,只是就这么一直走到了男子跟前,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却又不愿不信,六百年了,她就是不愿相信母亲临终时的话,不相信父亲已死之事,她总是希望能寻到父亲。天赦青耕之后,她寻了许多地方许多年,终究没有找到,幸而也没得到父亡的噩耗。那之后,她回到了堇理山,又是数百年,父亲终究没有回去过。
    “爹……你为何会在这里……”翠儿有些怀疑。
    “翠儿,”男子如慈父一般将翠儿揽入怀中,温和说道:“这么多年不见,你长大了。”
    翠儿心中一软,忆起了幼时的日子,鼻子有些酸。翠儿靠在父亲肩上,忽然闻到一股腥味,人血的味道,心头一惊,不对!!
    翠儿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然而与此同时,她还来不及反应,利爪已经从后插穿了她的右肩。
    翠儿一声痛呼,再想躲开却已经被制住了。因为疼痛,翠儿发现面前之人容貌已经发生了变化。哪里还是父亲的模样,这妖竟还不能完全化为人形,那脖颈之上分明是凶恶的鸟首,血红的眼睛满是贪婪地盯着她。
    先前那女子说得模糊,翠儿没有猜出,如今一见,才知竟然是蛊雕。蛊雕食人,心情残忍嗜血。似鸟有翼能飞,似兽四爪健行,其可洞察人心之弱,其鸣可令人产生幻觉,而令对手弱点暴露于外。翠儿便是因此中了迷像,才会以为见到了其父。
    (蛊雕见注释1)
    此时,翠儿想挣开他,然而蛊雕爪利而坚。翠儿被困,而动弹不得,伤口鲜血直流,伤及肺令她有些呼吸困难。
    蛊雕得意大笑道:“再唤一声‘爹’来听听,那娇声真叫人舒服。”
    “呸,区区蛊雕竟敢在此猖狂!”翠儿一咬牙艰难道,心想怕是只有将自己右肩锁骨截断、并斜切掉右臂才能脱其制,虽是十分危险,却总比坐以待毙强……
    “不过青耕而已,死到临头还图嘴快!”蛊雕不屑道。话音未落,蛊雕突在此时突然抽回右爪,欲掌击其首。
    翠儿反应迅速,轻易躲开了,她微喜,后退一步刚刚站稳,挥手立袭蛊雕,无数藤蔓突破土而出,然尚未碰到蛊雕分毫,其蛊雕已至跟前,送出一掌抓向翠儿心口。
    翠儿大惊,全数避开已不可能,只有侧身并以手格挡,同时后退且促藤蔓相助。
    幸而本就是近身之斗,藤虽细但速极快,千百条藤缠住其臂,减弱了其力,只是他仍从翠儿右手臂上深深抓了下去。翠儿后跳开来,右臂虽不至折断,却已经血肉模糊,抬不起动不了,毫无生气地垂在身侧。
    蛊雕爪利,虽然被制住了一刻,可是左爪轻一挥,藤蔓便尽数断裂。其又袭来,翠儿忙又后退几步,控树之叶化为利镖,数百由四方共击蛊雕。
    妖者部分有五行之性,习五行之术优于其他,然逆其性而学则可能导致自毁其身,甚至魂飞魄散;反之顺其性则善于道。只是五行之道,力大增却有相克之理。(五行道见注释2)
    青耕其鸟为木之灵,其本身便可影响各植物草木的生长,且若以木系法术则比他者益增。青耕为木灵佼佼者,因而此叶化之镖锋且坚,又数量众多,通常情况下,对方应是无所遁形,再无还手之力。
    然蛊雕却是金之妖魔,五行相克,双方之力相当时,金乃克木。蛊雕一看情势不妙,一声凄厉长啸,浑身竟化作金刚之躯。密密麻麻的叶镖打在他身上,发出无数脆响后落于地,而对蛊雕造成的伤害是微乎其微的。
    蛊雕得意大笑,却不想眼前最后一片叶镖掉落之时,翠儿竟疾至其眼前。
    翠儿先才拾木为剑,辅以咒力,一剑刺向蛊雕要害。蛊雕以金刚之躯而虽惊却不避。按照常理其化坚固之身,刀枪不入,剑必折断,谁料翠儿这一剑虽是艰难,但却真入了其身。
    蛊雕不可思议地看着翠儿,翠儿仍灌其术于剑,蛊雕其奇,这剑竟是灼热如火,透着一股子诡异。蛊雕速以一爪狠抓向翠儿门面,逼得翠儿不得不躲开,手才松几分蛊雕便忙抽身想逃,那一爪也便是为了打算翠儿之术。
    翠儿哪肯放过,又追了上去,蛊雕企图逃走见翠儿追得急了又回身攻击她,而翠儿一边躲开蛊雕攻击一边想触及剑身。剑嵌入身又有法力凭依,蛊雕暂是无力除去。因翠儿右翅伤而不能飞,蛊雕几次企图展翅飞起以脱身,然都被翠儿截住,翠儿亦有伤法力大减,蛊雕招招击其弱,两人一时间谁都占不了上风,打得难解难分。
    这时林边昏迷的女子竟醒了过来,一看面前的一片狼藉,地上、草叶上四处都是血,吓得尖叫起来。
    蛊雕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翠儿看准时机一掌上去,以术并驱将剑用力推进,直至穿体而出。
    可惜翠儿右手伤,是以左手执剑。此剑准性及韧性都大减,蛊雕运气极好,虽重伤却未能要其性命。剑是木所化,金其坚木其脆,翠儿与蛊雕两者抗力,剑不耐竟爆裂开来,瞬间粉碎。
    蛊雕暴怒,不顾其伤拼死击向翠儿,翠儿不敢恋战,连连后退,却仍是中了一掌摔飞出去数米,撞到树干上扑倒在地,有些脱力。
    幸而蛊雕亦是有些不支,单膝跪地,手捂伤口,一声呜咽吐出一大口鲜血。其以法术治伤,其不善此术,仅是止了血而伤犹在。此时其金刚身已无法维持,还原为肉身。蛊雕心惊,此青耕木之法有些诡异,他慌乱地从身上掏出一把各样的奇异珠子囫囵吞下。
    翠儿见其没了金刚之身大喜,艰难爬起来,欲寻枝叶舒灵力以盛器,望以一击避之。
    就在此时,蛊雕忽一跃而起,扑向一旁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上发抖的凡人女子。其狞笑,道:“待我食了此人补充后再教训你。”
    蛊雕之速,翠儿虽离女子不远却根本来不及赶过去,情急之下只有立刻现出原形。六百年之青耕已是成年,其型巨大,下一秒便挡在了女子身前。谁知蛊雕忽然改变攻击的方向,直击青耕之首。原来先前不过是假意袭击那凡人女子,真正的目标仍是翠儿。
    翠儿因头毫无防备地受到了重击,突然间觉得天旋地转,虽是勉强以法击之,蛊雕却振翅飞起,轻易地躲过了。翠儿再无力完全倒在地上,两眼一黑,只听到那蛊雕奸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这种自以为是仙的蠢物会去救无能的凡人,刚刚吃下的那些个内丹如同蜡丸似地难吃,如今倒是可以尝尝灵兽内丹是不是会更美味,哈哈哈……”
    翠儿没了知觉,再没听到他接下去的话,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就在下一瞬,她忽然听到谁在叫她,一个有些飘渺的声音,一个仿佛是记忆中很模糊的声音,“翠儿……醒醒……翠儿……”
    翠儿努力想听清到底是谁在叫她,想忆起是谁的声音,忽然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翠儿……翠儿!!你看看我……”
    翠儿头痛欲裂,这个声音与前一个不同,十分熟悉,是谁?是谁再叫她?可是她怎么也靠近不了,像被缚住无法自由行动。忽然脸上一阵温热,后一个声音温柔地说:“翠儿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宋朗啊……”
    这声音像是一下子解开了翠儿的束缚,她眼前明亮起来,口中喃喃:“宋朗……”
    翠儿抬起头,她手执之剑直指宋朗心口,而宋朗浑身是斑驳的血迹,脸上温热的液体竟是他的血。翠儿大惊,断了灵力之源,手中剑立刻还原成了树枝,掉落在地上。翠儿愣愣地看着宋朗,他的伤……
    “宋朗……”
    翠儿忽然落入一个怀抱,是宋朗。
    那时翠儿危急,是宋朗及时赶到,从蛊雕爪下救下了翠儿。然宋朗是狼妖且又不会腾云,蛊雕善飞本是占尽了优势,幸而蛊雕只能近身战,倒是给了宋朗机会。宋朗神勇无比又非常灵活,不多会儿便打断了蛊雕四肢,若非翠儿被蛊雕控制突然加入战局,蛊雕哪能是宋朗的对手。
    宋朗道:“你中了它的盅,醒了便好,醒了便好……”
    翠儿慌忙想看看宋朗的伤,宋朗却死死抱着她,他的周身忽然开始散出一些奇怪的光芒,翠儿便发现自己右肩的伤渐渐不痛了。其惊奇地问道:“你会治愈之术?”
    “不会。”宋朗淡淡地说。
    “不会?”翠儿还来不及明白,她从宋朗肩头看见原本瘫倒在地上同样浑身是血的蛊雕突然一振双翼,凶狠地扑了过来。
    此时宋朗背对着蛊雕,而且身上的重量几乎都倚在了翠儿身上,眼看蛊雕就要到跟前,翠儿一慌竟是什么咒法都想不起来。
    *【注释1】蛊(gǔ)雕:据古书,蛊雕生于水,有翅可飞,四肢健行。然其虽有翅却不可高翔,喜近水而居。
    相传,蛊雕比巨雕更大些许,虽非遮天蔽日却有着利角锋喙,千斤巨石禁不住它一顶,两人才可环抱的巨树干也禁不住它一爪,其翅下阵阵雄风,飞沙走石如大风猛袭。且蛊雕善蛊,其鸣凄切刺耳,却可惑人心,便是因此才称为蛊雕也。
    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山海经 南山经之鹿吴山》
    (水中有一种野兽,名叫蛊雕,它的样子像雕,但是头上有角,它的声音像婴儿啼哭的声音,此兽吃人。)
    *【注释2】五行之道:
    '五行相克'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五行相生':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第40章 西湖雅鬼山恶仙(八)

蛊雕仇恨异常,只要能杀了宋朗,就是不能全身而退也在所不惜。
    翠儿如何也想不起来什么咒术才能阻止它,翠儿心里焦急万分想将宋朗往一旁推开,千钧一发之际翠儿忽然觉得一阵热流从胸口升起,往上急速流窜。此时蛊雕已近在眼前,她胸口烧得厉害,难受得想呕,可一张口,竟喷出火来。
    火一出,翠儿便剧烈地咳了起来。
    这火虽只有一团并算不得大,但蛊雕却是因为离得太近被烧了个正着。几乎是瞬间脑袋上的毛便烧了个精光,连背上、翅羽都被燎去不少。蛊雕水生,本就不喜火,而此蛊雕又专修金而弃其他,所以金之术才如此厉害,然而其也因此惧火非常。且翠儿之火竟非寻常之火,是凤凰火。蛊雕识得此火,其脸色大变,心如死灰,连退数尺,扇着残破之翅,拼命往高处飞,只是翼羽零落总是撞到树枝。
    翠儿且没赶着追上去,因为宋朗此时连自己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翠儿忙抓住他,这才发现宋朗右肩突然渗出血来,那根本不是治愈术,而是直接将她的伤移到了他自己身上。
    比起蛊雕逃走,她更担心宋朗。她小心翼翼地把宋朗放在地上,刚想给他疗伤,宋朗却捉住她的手对她说:“你中了他的盅毒,如果让他逃了,他一日活着,你便一日可能受他控制。不若乘胜追击,以绝后患。”
    “可是……”
    “我可是狼妖,这点伤算不得什么。那恶鸟老在天上飞,我打他花了些力气,现在只是有些累。他现在飞下山去,定是要去水里修养,你千万不可让他水遁了。”宋朗看她还不走,笑了笑道:“笨鸟,还不快去,我在这里等你。等他遁入水中再想抓其便难了,若待其修养好了再来报仇,你又被控制了,不仅你自己,连阅茗居的各位都会有危险。”
    此时蛊雕在树林中跌跌撞撞飞出了一段,蛊雕身虽大然青耕更甚,因其思量在树林中或还能逃脱。
    眼看它即刻便匆匆往山下飞去,翠儿犹豫地又看了一眼宋朗,见宋朗伤虽不轻但气色尚好又很坚决,从身上摸出一颗丹药塞给宋朗,“吃了它。”
    说完,翠儿也无瑕多等,回身一挥翅立追去。
    宋朗看着手里只有的丹,自言自语道:“九转还魂丹!竟然这世间还能有……如此珍贵的丹药,怎可浪费在这点小伤上。”
    宋朗收起九转还魂丹,用手撑着地坐直,虽不会治愈术,旁门左道他倒是会的不少,其中之一便是可以将他人之伤转到自己身上,可惜他没有找到将己之伤转移至他人或他处的术法。如今宋朗倒真是很庆幸自己是狼妖,狼妖本就体格强悍,又有很强恢复力,且宋朗还会一种再生术可以令自身皮肉生长比之正常快许多。
    翠儿刚离了岁山,视野开阔就见蛊雕滑翔而下,已离西湖不远。蛊雕虽非水之性,然其水中生水中长,与水相亲,且强大的蛊雕可一定程度控制水之动向,若让其入睡,则逃。
    翠儿急追,青耕速于蛊雕数倍,其同时展开攻击,欲截之入水前。
    蛊雕躲躲闪闪,终于翠儿还是没有赶至其前。然,及水边,蛊雕却竟突不急于逃走,旋其身而面对翠儿,以水反击。
    水之克火,翠儿大忌,临水于其不利。翠儿受其击越来越生气,然在空中木则无疑,其火虽强但却疏于学,从六百年前就几乎再不曾用过,吐出的火大小并不受她控制,也基本不能避开水之挡。多次之下,翠儿虽无危却亦难以伤那蛊雕。
    翠儿气得不行,愤然冲过去。此其危,若其为水所困则必受制于人,甚至可能因此殒命。然其挂念宋朗重伤,怎么都不放心他孤身在山中。此举危险非常,却并非没有一点胜算,毕竟蛊雕亦是重伤之躯。她不顾其他,只求速战速决。
    而不幸此举却正落入蛊雕陷阱,先前其步步为营,就是为了惹怒她。蛊雕其贪,不知宋朗转走了翠儿身上的伤,其仍是妄念翠儿内丹。
    蛊雕纵身跃入水中,击翅拍水,水柱如龙腾,袭向翠儿,同时辅以咒想控制翠儿盅发。
    翠儿一阵昏眩,知道蛊雕计策,其一声长鸣,几欲破釜沉舟而行。
    熟知突然之间,二水龙竟调转方向,重击其主蛊雕而顿消,仅少数洒于天际,恍然似是雨落。翠儿盅止,脑中亦是清明起来,但却疑惑不解,此法术莫不是还会走火入魔自攻其主?这种初等法术怎么可能?!
    便是在下一刻,一个男音传声入耳,是西湖君:“姑娘速动手,我暂以水制其行动,莫让他逃走了。”
    蛊雕莫名其妙,其半身受制于西湖水,虽挣扎却怎么也脱不出去。
    翠儿闻声大喜,稍一思量,火之术为上策。曾记得,那时母亲说过的那个术法……“天火焚!”
    声才落,忽然红光一闪凭空天降一火破云而出,直击蛊雕,其惨叫不止,此火在水中竟是不灭、水亦不被其蒸,不多会儿蛊雕便变为焦炭,水面之上的部分风一吹便散了去。西湖君未料到翠儿竟以火技,一直呆愣了。
    天火,恶之越大则受其灭越彻底,西湖君为仙,不为其伤;而蛊雕恶贯满盈,竟连尸身都被焚尽,恐怕连魂魄都难逃其灭,恶有恶报也。
    翠儿松了口气,抱拳对西湖君道:“多谢仙君相助。”
    “客气,”西湖湖水之上蓝衫男子抱拳回礼,“此妖为恶,我亦有心除之,奈何其藏于岁山,我难动手。姑娘行侠仗义,为我杭州和附近百姓造福,我代其等谢汝。”
    说着西湖君微拜。
    “过誉了。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翠儿回拜,其心忧宋朗伤势,不愿多言,刚要走又想起什么,回首道:“此假岁山仙为恶,其非青耕,是蛊雕也。”
    “我会代为澄清。”西湖君道。
    “多谢。”翠儿浅笑点头相谢,言罢便又匆匆赶往岁山庙。
    西湖君见翠儿急走,虽心中有疑,也没再开口问。且诡异非常,便是问了,恐怕人家也不会以实相告。
    与其他五行有所不同,纯木生命力非常却惧火,此二法几乎不可能同时习得,而青耕为纯木之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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