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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军墓里爬出来的前夫-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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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都是念咒语,但是余健口中吟诵的话和田树所吟诵的话却并不相同。

    温顽静静地听着,眼神一动。

    念着咒语,凹槽中的鲜血慢慢渗入石盒中,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同时,在石盒的边缘,渐渐地泛起了红光,红光越烧越盛,余健和田树同时捏住了边缘——就像有一张封条贴在石盒边缘似的,两人慢慢移动着右手,将这张看不见的封条从石盒上“撕”下来。

    余健先完成,将手一甩,地上突然多出了一张血红色的封条。

    田树也一样。

    这似乎是一个很难的动作,只是吟诵咒语和撕扯封条,似乎让他们费了很大力气。

    两人同时喘息着休息时,意外再生。

    田文猛然冲了上来,抓住田树的衣服将他推开,右手不知何时举起一根长矛,朝着余健刺了下去!余健没来得及反应,温顽和蒙惇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八卦石盒,没有人盯着他,田文就在这一两秒间,用一根竹子制的长矛,将余健戳了个对穿。

 205。怨恨(三十五)

    “你给我住嘴!够了!”田文却突然发了狠; 抡起长矛狠狠抽了余劲一耳光。

    余劲只说了一句话; 就让他突然暴起,他问他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什么?知不知道谁?

    温顽默默现身; “喂,杀人也不必急着现在就动手吧?”

    头上还有无头尸大军,田文居然一点都不怕?他不考虑后患吗?还是觉得,有这条密道就足以保命了?可是; 当时她没拦住他杀余健; 是来不及,也没想到; 如果现在继续装死; 那就真的是坐等田文杀人了。虽然作为一名新鬼; 拦着人杀人; 有点多管闲事的意思,不过她这人向来就是多管闲事嘛。

    “你!”田文一惊,“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在温顽说话的时候; 蒙惇也安安静静地现身,就像从天而降一样。

    “这不是重点。”温顽劝说道,“你先放他出来吧。”

    “不。”田文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根本没必要听你们的。”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移动着长矛,作重新瞄准。

    田文直接本可以一下刺死余劲; 他只是打他; 并不是因为不敢杀人; 他只是不希望余劲死得太痛快。可是眼前这两个外来人却张口就要他放人?田文仔细打量着蒙惇,目测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对手,便修改了他原本给余劲设计的死法。他本来想要把余劲折磨致死,但如果眼前这两人想要救他,那么,他就得赶紧把人杀了。

    他绝不能让田文活下来,最有机会报仇的时刻就是今天,他不会心软,更不会手软!

    温顽一直盯着他的动作,自然不会放过那根长矛尖端的小小移动。

    “田文,你已经杀了余健,够了。”

    “不够!”田文将长矛向下一捅,朝着余劲的左眼刺去!

    但是,温顽更快。

    当她反应过来,做好警惕,如果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这些日子的经验都白混了。

    连厉鬼她也杀了不少,何况只是一个腿脚不便的病人?

    温顽冲过去,只踢飞了长矛,顺手将田文推到井壁。

    “你非要杀他吗?”温顽低头看着余劲,“难道,常小青是他亲手杀的?”

    田文哑然,“……”

    “当然不是我,常小青是自己跳井死的,关我什么事?”余劲仰头看着温顽,“多谢你救我,麻烦你扯我一把,干脆把我从这个坑里带出来吧?”

    “你敢!”田文大声吼道,声音有些走调,竟然像是哭腔。

    温顽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拦你杀人而已,杀不了人,不必要哭吧?

    可是田文的眼睛,竟然真的红了,“没错!是小青她自己跳井!可没有你们逼她,她怎么会去死!她是个疯子,她哪知道什么屈辱不屈辱,如果不是你们欺人太甚,连一个疯子都怕你们,她怎么会跳井!余劲!你是个男人吗?你敢说小青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敢说小青的死,你是无辜的?”

    “……不关我的事。”余劲冷冷地说。

    “我呸!余劲,你为了活,在这口枯井里也敢说谎!小青就是头朝下跳下来的,她脑袋砸在地上,溅得到处都是血花!你没看到吧?你来都不敢来,你贪生怕死,你……”田文急得咳嗽了好几声,竟然在地上吐出了几口血。有一口正中余劲的额头,余下的吐了满地。

    满地血花,如同刚刚真有人跳井摔死在这,头颅着地,脑袋开花……

    余劲瞪大了眼睛,可是,从他身上不断萌生的情绪里,竟然真的毫无心虚。

    “你也有脸说屈辱?我跟你不是一样的吗?你可以睡她,我不能睡?!”他瞪着田文,嘴里说着不可思议的话,眼神却狠辣无比,仿佛当真是田文对不起他。

    温顽感觉信息量更大了——常小青不是田文的妻子吗?

    “我是她老公,你算什么东西!”田文喊破了嗓子,“她是我千辛万苦讨回来的老婆,是我的婆娘,你们凭什么碰她!你这个人渣!我不在,你们就欺负她,当着我爹面,你们也敢欺负她!你们,你们统统都给我头上戴绿帽,你们连瞒都没想过要瞒着我!”

    “所以你把村子里那些男人都杀了?”温顽适时地插嘴。

    “我跟他说话有你什么事!”田文骂她。

    “……你,你继续说。”温顽缩了回去。

    “你别以为她能保护你,我今天一定会杀了你!”田文宣布。

    温顽不得不再次插嘴提醒他,“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杀人的。”

    田文吼道:“那你不会转过身去!?”

    “你觉得我扭过头不看这场面就能动手了?”

    “让开!”

    “抱歉。”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吗?他……他……”田文指着余劲,咬牙切齿却说不下去。

    温顽无奈地说:“没错,我不知道,如果你没有证据,这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啊。”

    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活着的人才能说开,人死了就无可挽回了。

    就像常小青,她死了,做任何事能让她活过来吗?何况她的死又是一个谜团。

    也许只有她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不,她是个疯子,也许连她自己也搞不清她的死因。常小青死的时候那么惨,她竟然也怨鬼也无法变身,魂飞魄散也或许是去转世后,只在人间留下一团怨气。温顽低头看着这片枯井,已经没有任何鲜血的残余,想必有人打扫,想必这个打扫的人正是田文。

    怪不得他满腹怨恨,他的妻子被人逼死,他却只能打扫她死去的地方,连报仇都要隐忍。

    话说回来,刚才田文说了什么来着?田树也知道?

    温顽不由得扭头去打量田树的表情,他没看她一眼,目光只钉在田文身上。

    那眼神十分复杂,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怨恨——等等,田树对田文有什么好怨恨的?难道就为了个祖先的遗物?难道一条人命与儿媳受辱的那么多日子,也比不上他童年的一个渴望?

    “你让开——”田文气急败坏地挥舞着长矛冲上来,朝着温顽刺去,竟然打着先灭了这个拦路者再解决余劲的主意。温顽没让,可是竹矛停在她面前,只差几厘米的位置,田文刺不下去。

    “你连杀她的勇气都没有,还敢杀我?果然是孬种。”余劲本能地嘲笑。

    这次温顽被气得踢他一脚,田文刚杀了一人就算心软也是暂时的,他居然还刺激他?

    而且现在田文想杀的人是她!他刺激他是什么意思?温顽简直想让开随便田文动手算了。

    不过这种事一旦开了口子就会有下一次,温顽不想为了这种破事破戒。

    哪怕余劲这家伙好像真的是个烂人。

    “喂,你冷静点,我虽然不能眼睁睁让你杀人,但是,我已经录音了他的话。”温顽从背后拿出手机,“我可以把手机借你,现在就带你们离开,去报警,怎么样?”

    田文的表情变得更难看了。

    “哈哈哈……报警?”余劲狂笑,“你问他敢不敢见警察?”

    温顽一愣。

    田文的眼神更加凶狠,他猛然抡起长矛砸在她右臂将她打开,再将长矛收回来转方向刺向余劲。这一招一式都十分干脆,没有多余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从容,他的腿勉强才站稳可见并不是真正的武学高手,只是将这个动作练习过很多遍。他一定练习了很多次,势要将余劲刺死在眼前。

    然而,他依旧忽略了温顽。

    她向左一闪已经躲开那一抽,再飞速扭转身体用左手抓住了长矛的柄。比力气,她可不会输给在场任何人——田文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挣脱开她的手,温顽反而用力抓得更紧了。她冷冷看着田文,“我说了不会让你在我眼前杀人。”

    田文只顾忌蒙惇,却没想到自称要阻拦他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对手——打不过的那种。

    “你要包庇他?”田文喝骂道。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这里有录音,我可以送你们去见警察,警方会调查出来的……”

    蒙惇不得不提醒她,“他刚杀了余健,怎么敢见警察?”

    “呃……”余健死得太快,之后信息量太大,搞得温顽还真差点把村长的死给忘了。

    她问田文:“你不是想报仇吗?你都敢跟他们拼命了,去见警察又有什么关系?”

    “嘿嘿嘿……”余劲发出刺耳的笑声,“当然有关系,在这里杀了我们父子,他是替妻子报仇的英雄,可如果去见警察,他的妻子就不一定是他的妻子了……”

    温顽越听越糊涂。

    她问田文:“余劲说的是什么意思?常小青是你妻子呀,难道你们没领证?”

    话说回来,常小青是疯子,精神病好像是不能结婚,难道是因为这个缘故?

    余劲笑得更加尖利了,“常小青嫁给他的时候,还不是个疯子!”

 206。怨恨(三十六)

    今天的信息量快要把温顽的脑子塞爆了。

    她看向田文; 等他开口。

    但田文不肯说话; 低头的躯壳中不断散发出浓烈的颓丧气息,颓废、心虚、痛恨。

    “是我们逼死她?大概吧,她本来是个好端端的正常人; 她告诉我她才16岁,在她们市里最好的高中上学,你拿你出去打工赚到的几万块全拿来买她; 带着她在村子里转悠的时候多威风?那么漂亮的女人,你配得上吗?她都瞧不起你!我哄哄她就能睡了她,你还得打到她服气她才肯让你碰碰,我是人渣,你也不是个东西!”

    “常小青是你买来的?你从人贩子手上买媳妇?”温顽终于明白第一次听到常小青这个名字时是哪不对劲了。长得漂亮的女学生,疯了; 莫名其妙来这座与世隔绝的大山村里,这不就是盲山吗?

    合着她真是多管闲事了; 这分明是狗咬狗啊。

    对于温顽的质疑,田文依旧不说话。

    “她是被他打疯的; 哪天我不记得了,反正有一天她突然疯了,他要出去继续打工,就把常小青锁在家里,脖子上栓一根绳子; 就跟家里养的看门狗一样。”余劲已经说了开口; 索性一直说下去; 他可能第一次找到能够听这些话的人,倾诉欲一得到纾解,便滔滔不绝,“田文叫他老子看着自己媳妇,嘿,田叔叔,他什么都不敢管,我们白天晚上都能随便进他们家的门,他还给我们留着门……”

    “你去死吧!”田树恼羞成怒地扑上来一拳头砸在余劲脸上。

    温顽估计那力气砸不死人,没拦着。

    她只管这些人死不死,狗咬狗咬到什么程度她是不管的。

    “报应!嘿!”余劲挨了一拳头,半张脸肿起来,鼻子里喷出血,反而更兴奋,“从天而降一块钢板把这个怂货砸成了个瘸子!只能领着那点养老钱回大山村里来,瘸子,你说你把钱花完了,还能活多久?谁给你养老?你那个病秧子爹,还是你家那个野种?”

    温顽皱皱眉,“你说他们父子就行了,扯上田歌谣干嘛?”

    “哼。”余劲倒真的没再继续说下去,他接着扯起别的,“这瘸子说是替常小青报仇?我一点不信,她就是被他活活打成个疯子,被砸断腿以后回来,有事没事就要把她打一顿,说错话要打,莫名其妙地笑要打,看不顺眼也要打。在家里打就算了,还要拖出来在大街上打,有意思,那是你老婆又不是我们的,打给我们看?我就睡睡她,你打她我可心疼不起来,鬼哭狼嚎的,又吐血又满脸鼻涕,丑相毕露。”

    温顽“无意地”踩着余劲露出土的半边肩膀往下摁,让他又吃了几口土。

    “合计就是你们一起动的手呗,一个逼疯她,一个逼死她,至少都参与了吧?”温顽低头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幸好我录音机还没关,都给我去见警察吧。”

    温顽是非常公平的鬼,该怎么判决,由警察决定。狗咬狗的事,她哪边都不站。

    只不过,田歌谣该怎么办呢?

    以温顽和蒙惇的状况,是没可能收养她的,可是,送她去孤儿院……

    在温顽仔细思考着田歌谣的退路时,她竟然听到了田歌谣的声音。

    “爸!你不要杀姐姐!”

    不对,不是幻觉,这声音就在她耳边炸响!

    温顽扭头,正好见到田文举着竹矛朝着她刺来,或许是温顽那些话真的刺激到他,令他恼羞成怒,一气之下便决定要杀了她?他之前说要替常小青报仇时那么愤怒,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杀了村子里那么多人?这一刻温顽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想法,当她对上田文震惊的眼神时,又一个念头在她脑子里诞生。

    不对!

    原本,田文要偷袭刺她这件事,几乎逼得温顽一怒还手,可是当她看清楚田文的眼神,却忽然觉得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这或许只是一种没用的预感,可是温顽并不喜欢在没弄清楚前便先下手,她克制住本能的杀意,只打飞了这根竹矛。当她将竹矛甩得远远的,就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田文的竹矛被打飞,竟然一点也不生气,他似乎想要回头看一眼,又似乎畏惧着什么。

    温顽绕过她,定定地看向了田歌谣。

    这个七岁的小姑娘,高高地昂起头,眼神中再没有初见时的纯真无邪。

    她的目光冷静得像个成熟的大人,不像是七岁,倒像是七十岁。

    如果不是温顽能够窥见她的骨龄,她会怀疑这是那种“孤儿怨”似的小孩。不,田歌谣确实是七岁,至少身体年龄确实如此。但她究竟经历过什么,短短七年被磋磨得如此成熟理智?

    “我是有点怀疑你,但你不用露出这种表情,那我就只是停在怀疑这一步而已。”温顽可惜地说,她并不希望那个怀疑成真。如果是,那么大山村里就真的没一个好人了,如果连一个孩子也是如此,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

    当她那么关切的孩子露出真面目时,温顽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法接受。

    “你不用可惜,我继续伪装也没用,你的丈夫已经看到了。”田歌谣的声音依旧是孩子的,又清脆又甜蜜,但她用这么可爱的声音却说出罪犯一样的话,这里似乎变成了交代犯罪事实的现场。余劲是,田文是,连田歌谣也是。

    蒙惇叹了口气,“我看到了,是她推了田文,再说出了那句话。”他对温顽说。

    刚才,就算温顽不停手,他也会阻止的。

    根本不是田文刺杀温顽,是田歌谣悄悄从后面推了那一把,加上那句话,简直是要逼温顽杀死田文。她竟然能够想到这个主意,虽然拙劣,却足够冷血。

    “你居然是田文和常小青的女儿?”余劲在不该开口的时候突兀地插嘴。

    一家三口,各不相同,怪不得余劲会发出这种疑问。

    “是啊。”田歌谣走到余劲面前,连她,现在也能低头俯视着余劲了。

    “你真不像是他们的种。”

    “我当然是,只不过我的老师与他们不同。”田歌谣平和地说出这句话,突然一刀刺进了余劲的左眼。这是田文刚才就想做的事,没做到,而田歌谣做到了。没人想到她随身带着一把小刀,没人想到她会突然出手,没人想到这个七岁的孩子能够毫无顾忌地杀人,更没人想到她能够如此果断,一刀刺进余劲的眼眶,狠狠一转!

    “啊啊啊啊啊!!!”余劲凄厉地嘶叫起来。

    无论他在众人面前摆出多么傲慢的姿态,他都是一个拥有正常神经的普通人。

    任何一个能感觉到痛的普通人,都不可能忍耐这种痛。

    这一刀很长,掘开了余劲的左眼,也扎了他的脑子里,□□的时候带着红也带着白。

    余劲活不长了。

    他会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就像经历了极致的折磨后自绝的常小青一样。

    就像不久前大山村每一个消失的人。

    “田文的凶器是长矛,他也没有这么快的手。”温顽问,“你一直引导我怀疑田文是杀死他们的人,其实,并不是吧?你自己也很清楚,你的爸爸,不是杀人犯。”

    “他刚才不是杀了余健吗?”田歌谣从容地问。

    “那些人头……”

    “嗯,是我。”田歌谣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栽赃给田文?”温顽真心好奇,“我以为你会更恨余劲。”

    “谈不上什么恨,他们只是该死而已。包括他。”田歌谣看了田文一眼,“不过他毕竟是我的爸爸,我并不忍心亲自动手,本来希望姐姐你能代劳,可惜你看破了,也不愿意帮这个忙。”

    田歌谣也是真心觉得可惜,似乎,温顽不替她杀了田文,还是温顽的错似的。

    “死去的人都伤害过常小青?”

    田歌谣耸耸肩。

    “死去的人里……好像……除了男人,还有女人吧?”

    “她们为什么不能管好她们的丈夫呢?”田歌谣严肃地反问道,“既然当初她们自己不能约束她们的丈夫,就不该再继续追责。她们不敢管自己的丈夫,却敢欺负别人的妻子?这不就是欺软怕硬吗?既然如此,我能杀了她们,那就是我比她们更强,如果她们认同弱者要受到强者的管制,现在我更强,我要她们死,她们难道不应该听我的吗?”

    温顽:“……”

    田歌谣的逻辑好像有点道理啊?

    “不对!”温顽回过神,她居然差点被一个七岁的孩子忽悠住,“这个世界上还有法律,有规则,那些人是如何欺负常小青,都有法可依,你也一样!你杀了他们,也该负责任!”

    “原来如此。”田歌谣毫不惊慌。

 207。怨恨(三十七)

    田歌谣:“不过; 我才七岁; 算未成年吧?”

    温顽:“……”

    未成年罪犯保护法,她竟然忘了。

    温顽真的快要气死了; 活了这么多年; 她从未像今日一样郁闷,她竟然在嘴炮上输给一个七岁的小孩!之前她相信田歌谣; 被她耍得团团转; 已经够丢脸了!现在还……

    “这些是你教给她的?”温顽看向田文。

    她现在也有一个和余劲同样的疑问——这么聪明冷血的孩子; 真是常小青和田文生的?

    对了!

    ——“我当然是,只不过我的老师与他们不同。”老师?

    “你的老师?你有老师?”这鬼地方连一间学校都没有吧?何况; 能够把田歌谣教成这个样子的; 能是什么正经老师?温顽不断回想之前田歌谣说过的话; 脑筋急转到极点,“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常小青死了很久吧; 那时候你才几岁?你怎么知道?有人告诉你的?田文?”

    她再次看向田文; 又打消这个念头。

    也许田文参与其中,但绝对不会是领头人; 他……没有那种气魄; 教不了田歌谣。

    “姐姐; 你的问题真不少呀。”田歌谣说。

    “我也是进了这座大山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我不够了解的事。”温顽诚实地回答。

    “不用那么麻烦; 你也没必要知道; 带我走吧; 去见警察。”田歌谣朝她伸出双手; 似乎在等手铐。但温顽哪有手铐?做出这种挑衅的动作后; 田歌谣又把手放回背后,“对,我忘记了,你并不是警察,你不能抓我,你最多只能报警,或者送我去派出所自首。”

    “你还打算自首呢?”自首+七岁,这便宜占大发了!

    等等,未成年保护法……温顽疑惑地低下头。

    这里是大山村,连田文自己都不一定知道这种知识吧?

    “你给她找了什么老师?”温顽朝田文吼道,这次她可以肯定田歌谣不是田文教的。

    田文依旧沉默以对。

    “她杀人,你知不知道?”

    “……”

    “惇惇我把他交给你了。”温顽把八卦石盒抱起来,交给蒙惇,“这个你也收着。”

    她要单独和田歌谣谈谈——至于田树,被田文推开后就一直躺在地上,已经爬不起来了。

    蒙惇点点头,一手抄着石盒,一手把田文拽进密道。

    小门重新关闭。

    “那你肯不肯说?”温顽问田歌谣。

    田歌谣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她依旧无所谓地耸耸肩,“去见警察吧,我不在乎别的。”

    “你的老师是谁?”

    “那不重要……”

    “那很重要!”温顽的眼眶里投射出火花般的怒意,“是谁教你杀人,是谁教你逃避刑法,是谁教你这些手段?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除了余健,所有人都是你杀的?”

    田歌谣长长地叹了口气:“呵……你在录音吗?”

    温顽当着她的面把录音机关掉,“你的老师也一定教了你怎么看这个吧?”

    “她们挺喜欢我这个学生的。”田歌谣终于露出笑容,“姐姐,你想替他们报仇吗?没错,所有人都是我杀的,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们都该死,现在只不过是恶有恶报而已。这世上的报应从来都不是天降的,只有苦主才能想到要报仇。我帮我的母亲报仇,天经地义,你为什么要管我?他们做的事那么坏,难道你还觉得他们是好人吗?”

    “无论他们是什么人都不是你做这么可怕的事的理由……”温顽轻声细语地将自己的情绪全部压住,“你不该亲手杀人,你疯了吗?你才七岁,就杀了一百多个人,还把他们的人头砍下来,你已经……你已经不正常了。不管你的老师是谁,有几个人,他们试图把你训练成一把刀,教成一个疯子,他们在毁你。”

    “但我觉得,我学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识啊。”

    “这不是什么有用的知识!你才七岁,学什么杀人?”

    “十七岁再学,就太晚了吧?”田歌谣眨巴着眼,“我还要报仇呢。”

    “几岁都不该学杀人!他们自称是老师,难道不知道正常的学生都该学什么吗?”

    “姐姐,我真不明白,你的同情心怎么会这么旺盛。”田歌谣叹了口气。

    “我不是同情他们,我是同情你,你根本不明白你在做什么。”温顽拧着眉。

    她可以确定田歌谣什么都不懂。

    田歌谣杀了那么多人,她却依旧相信她是无辜的,是因为她从未自田歌谣身上感受过一丝一毫的心虚与畏惧。非常奇怪,田歌谣第一次见到她时,对她本人感到畏惧,但是,对于自己杀人的恶行,田歌谣却丝毫不觉得那是错。她不心虚,不畏惧,因为她认为那是正确的,所以从未有丝毫负面情绪散发,所以温顽才一直不曾怀疑过她。

    但这件事不是觉得她没错就真的没有错,田歌谣的心已经被那群“老师”教养得扭曲了。

    “张丽春也是你杀的?”温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是除余健和余劲外,唯一一个死亡并保留全尸的人。

    也许杀张丽春的另有其人?

    田歌谣沉吟一会儿,难得缓慢地点点头,“也是我。”但依旧承认。

    “你平时杀人,都会割下他们的头颅,这次却没有破坏她的尸体,有什么理由?”

    “虽然她是余劲的母亲,不过,她平时很照顾我,对我也很好。”

    “……她对你好,你也杀她?”

    “那她毕竟是余劲的母亲嘛。”田歌谣理所当然地说。

    “怎么你对她的处置和对别人的不一样?”

    “我杀人的手法还是不同的,她毕竟对我不错,我希望她不要死得太痛苦。”

    “这就是你对她的报答?”

    “是啊,这不够吗?”田歌谣好奇地反问。

    这孩子是彻底被教歪了呀……

    温顽忍住心里的火气,教育孩子嘛,需要的正是耐心——虽然选择在这种场合,教育一个,这种人。呃,耐心,耐心。温顽默默劝诫着自己,竭力让表情平静下来,“你看,张丽春对你那么好,你也毫不犹豫把她杀了,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谁让她是余劲的母亲呢,那她该死嘛。”田歌谣理直气壮地说。

    “这是你的想法?”

    “老师说的。”

    “他们教你这样对待别人,哪怕是对你好的人?”

    “那又怎么样呢?她对我好,和她该死,有什么关系?”

    “你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嗯。”

    “你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才觉得自己没错。”

    人之初,没有善恶,只有自己,所以才有“教养”一说。

    温顽没做过老师,她此刻才明白试图做一个讲师是多艰难的工作。

    前提是——做一个负责任的老师。

    温顽平稳地呼吸,她得不断调整自己的心态才能避免翻脸的欲望。

    “你那群老师在哪?”温顽严肃地问。

    教不严,师之惰,何况是已知丧心病狂的那种“老师”。田歌谣已经彻底教歪了,温顽现在真没法跟她讲道理,索性问问把她教成这个鬼样子的老师们到底在哪。大山村这么小,能够把田歌谣教成这种人的老师绝对是不甘寂寞的,能躲在哪,能躲多久?“他们人呢?”她决定亲自跟“老师们”一块“讲道理”。

    “外面。”田歌谣出卖自己的老师毫不犹豫。

    这是教歪的唯一好处,她心中只有自己,不把大山村的人放在眼中,也无视她的老师。

    所以,温顽一问,田歌谣就毫不犹豫地把她的老师们乖乖奉上。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玩意?”温顽气得咬牙。

    “她们跟你一样啊。”田歌谣随口说。

    “……你骂谁呢?”温顽自忖她开嘴炮的时候都是正能量派(姑且是),跟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可不是一帮。

    “姐姐,你不要误会,我是说,她们跟你一样,跟你们一样。”田歌谣示意门口的蒙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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