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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军墓里爬出来的前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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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犹豫将直球抛给温顽。
温顽苦笑着答应:“对,是我来问。”
李伞的笑容从头至尾没有一丝变化,提问的人变成温顽,她也没有丝毫意外:“请说。”
“伞姐,你对你们酒店的老板很熟悉吧?”
“当然。”李伞顿了一下才回答她。
温顽注意到李伞总是时不时偷看孙小乔,刚才也是为了看她,才会走神,没注意到温顽的问题。她到底在看什么?温顽想观察一下,偏偏这时李伞又不看了,只盯着温顽,笑容自然没有一丝被发现的惊慌,好像她从未转移过自己的注意力。
“这家酒店挺大,怎么员工很少?”
李伞答道:“这几天事情不少,所以有许多人请假回去了。”
“事情不少?”孙小乔忍不住插嘴,“既然事情多,不是更应该让他们留下来工作吗?怎么反倒允许他们请假回家?”
李伞说:“事情不少,不是工作上的事。”
孙小乔听得一脸迷茫:“啊?”
温顽小声提醒:“是坏事。”
孙小乔这才恍然大悟。
温顽接着问:“难道,类似昨晚那种事,是常有的?”
“反正就是……倒霉呗。”李伞说,“本来,客房服务不止我一个。一楼、七楼、以及我所在的十三楼都各有一个客房服务,但因为最近频出怪事,不少人害怕,就请假走了,威胁她们要扣工资也没用。一楼和七楼的客房服务不在,所以现在前台安排住客,往往都是安排十三楼上下的客房,因为离我的房间近,工作方便。连客房服务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依依她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就是轮流休息呗,把这段时间熬过去就行。”
“频出怪事?”温顽抓住关键。
令她意外的是,李伞毫无要隐瞒的意思。
“就像昨晚挟持你的那个人,干这种事的,就这十天里,抓了三个。除此之外,也有不少奇怪的事情,总有人说看到窗户外面有人,这些人都住在高楼,依依她们是没亲眼见过,所以不信,凡是自称说见过的人,都马上请假回家了。有些胆小的,光是听人家说,也跟着请假了。本来,员工几乎跑光,来的客人也少,这些事情我们都应该告诉老板,但他住在医院里,还没醒,我们只能暂时坚持了。”
她又说:“其实我们老板人不错。等他醒过来,知道我们做的这些事,应该会奖励我们。也许是休假,也许是发奖金,据说他恢复得不错,很快就会醒。”
“你胆子挺大啊,听到这种事,一般人都会害怕吧?”温顽说。
“我的胆子是不小。”李伞点点头,“你也是。”
“谢谢。”温顽接着说,“我听你们都叫他老板,这家酒店是私人的?”
“嗯,我们老板还挺有钱的,不过我不知道除了酒店他还有什么产业。但上次他装修十楼以上的房间,出手很大方,连我的房间也一并装修了。”李伞谈起这件事还是挺开心的。
温顽看了看周围,墙壁粉刷得雪白,假设真如她所说,这个房间是装修不久的,那么她根本没闻到新房间的气味,虽然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很新,可见装修的人水平不错,用的材料也都很好。
“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啊?我下去的时候她们只说了楚经理的名字。”
“你说楚世?我问过了,他很快就回来。”李伞接着回答,“我们老板叫冯霸。”
孙小乔插嘴:“哪个‘冯霸’?”
“冯陈楚卫的冯,霸王的霸。”
“哦。”孙小乔依样抄在本子上。
温顽看了她一眼,孙小乔轻轻摇头,意思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嗯。”温顽明白,收回目光重新看李伞,这次没直接喊她,结果李伞又走神了,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孙小乔。温顽悄悄扭脸观察,比照了一下李伞目光所望的方向,暗暗估计她应该是在看孙小乔脖子上挂的那个玉坠。还真是有眼光,或者说是……真有眼光?
“伞姐。”
这次李伞没迟疑,显然早有准备,她马上抬头答应一声:“什么事?”
“我听孙尔尔说,你们老板进医院是七天前的事?”
“对,他出了一场意外车祸,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没醒。”
“是楚世在照顾他?”
“是啊,老板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好,但能抽出时间去医院照顾他的人只有楚经理。”
“我听说你们老板有妻子,为什么是由员工来照顾他?”
她在一楼问过这个问题,但钱依依直接吼回来,孙尔尔也没有给答案,反而利用这个问题重新把楚世扯回她的视线。
“老板的确结婚了,不过,他们正在分居。”李伞平静地说。
“他们关系不好?”
“很差。”李伞诚实地点头,“我听说分居是双方决定,如果不是因为财产分割问题,他们应该早就已经离婚了。”
这家酒店还真是阴云盖顶,倒霉事一桩接一桩,连婚姻都不顺利,可谓全方面不幸。
正在温顽思索时,李伞却突然站起来了。
“呃?”
“不是已经问完了吗?”李伞说。
“没有,谁说我问完了?”温顽赶紧摆摆手,劝说她,“你先坐下。”
李伞呼了口气,没让她劝说太久,重新坐下来:“好吧,那麻烦你快点问。”
“难道你待会还有事?”
“当然,现在酒店里只剩下我一个客房服务做事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对。”温顽趁机说,“很多走了嘛,刚才我和小乔想去餐厅吃饭,却发现那里关门了。”
“又请假了吧?”李伞见怪不怪。
她倒是轻易解决了温顽和孙小乔的迷惑。
“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问题,不如等楚经理来了直接问他,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好啊。”温顽点点头,“谢谢你的配合,不打扰了,再见。”
李伞将她们送到门口。
当温顽走出房间时,她突然从背后问了一句:“你们是记者吗?”
“啊?”
李伞没有追问的意思,当温顽回头,她已经静静地把门关上了。
温顽吃了个闭门羹。
“怎么了?”孙小乔什么也没听见。
“没事。”她拿走孙小乔的本子,在她记录内容的末尾加了一句:李伞,可疑。
孙小乔拿回本子时看到了这四个字,她不解地问:“李伞不是挺配合吗?”
“暂时记下吧,只是一种感觉,也许是错的。”
“也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她把本子放回包里。
两人往房间走,第三次经过1304房。
温顽忍无可忍:“说真的,我们要不要偷听一下里面在说什么?”
“附议。”孙小乔坚决不反对,第二次经过1304房时她就显得跃跃欲试了。
温顽悄悄走到1304房的门口,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
她听到一个很模糊的人声说:“……那好吧。”
这个声音属于周思。
55。来自隔壁的声音(二十五)
“之前已经说清楚; 没有必要推翻重来; 就算你们有矛盾,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说这句的人是巫闲云。
“……我知道了。”周思每次回答都慢一拍。
“不管你是不是对我或者对她们有意见,你记住这句话。”
“好。”
然后温顽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周思说话的声音明明距离她那么远——你会瞬移啊!
温顽躲闪不及; 只能飞快地直起腰往后一退; 下一刻,门开了。
开门的人是郑鎏。
他没想到门口静静站了个人,吓得活像是见了鬼:“你怎么在这?”
“唔……呵呵。”温顽尴尬地挠挠头发。
周思从里面走出来:“什么事?”
郑鎏把位置让给她,往温顽一指:“她……”
周思看了温顽一眼,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不甘心地说:“进来吧。”
“叫我?”温顽指指自己。
“叫你们一起!”周思往外探头; “她也在附近吧?别躲了!”
“谁躲了?我不就站在这里吗?”孙小乔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来谈谈。”
孙小乔不动。
“巫前辈叫你们进去商量。”周思扔下这句话就回到房间; 郑鎏一起。
温顽先走进房间里; 巫闲云无视了房间门口发生的一点不愉快,问:“你们去哪了?”
“续费。”温顽努努嘴,“我们住隔壁。”
“隔壁?”巫闲云笑了; “那你们胆子不小。”
“平生不做亏心事; 半夜不怕鬼敲门; 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孙小乔插嘴。
这话已有所知,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说给谁听。
“我们刚才去调查了一下。”温顽解释说,“我知道这是抢了你的工作; 但你们不是有事吗?”
巫闲云看了周思一眼; 后者抿着唇没说话; 他点点头:“说来听听。”
“二楼的餐厅关门了。”
“怎么回事?”
“因为员工请假。”温顽补充道,“最近这家酒店里怪事频频,很多人害怕,请假回家了。”
她将从李伞那里听说的消息转述了一遍。
“这些事都是这层楼的客房服务李伞说的,她住在1300房,周警官和郑警官都知道是谁。”
“哦。”巫闲云也掏出一个小本子记录下来,这习惯倒是跟孙小乔一样,不知道是谁学谁。
“还有一件事,这家酒店的老板叫冯霸,最近出了意外车祸在医院,还没醒,是这家酒店的大堂经理楚世正在照顾他。他已经结婚,据说和妻子正在分居,由于财产纠纷尚未离婚。问了几个员工对这位老板都推崇有加,他在员工中的声誉不错。”
巫闲云几次三番想插嘴都不得不放弃。
“就这些。”温顽将得到的线索全坦白,她看得出巫闲云想插嘴,可他想问的她都提前说了。
“……你还挺得意。”巫闲云无话可说。
他低头掏出一张身份证:“我得去办理住宿,这起案件解决前,我只能暂时住下了。”
说完,他问周思和郑鎏二人:“那你们呢?”
“我们在您的房间打个地铺就够了。”周思说,“反正我们也没心思睡。”
“好吧。”巫闲云点点头,“那你们留在这里等我。”
他看温顽和孙小乔明显也不想留在房间里,说:“你们送我到电梯间吧。”
“好耶。”孙小乔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她马上会后悔的。
周思不服气地说:“我也送您。”——她也一样。
郑鎏不想插手这种矛盾中,立刻说:“那我留下来看守现场吧。”
“嗯,你别让无关人士进来捣乱。”周思叮嘱,最后出门。
电梯间里,三人尴尬地僵持着,目送巫闲云走进电梯。
“这样就行了吧?”温顽说,“我和小乔回1305,你回1304,皆大欢喜,怎么样?”
周思沉默地点点头。
“叮!”这时电梯突然发出一个响声。
“他到一楼了?”温顽顺口问道,“还挺快。”
“不对,声音是从后面来的。”孙小乔说。
周思第一个转身,她们慢了一点,这时,背后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高壮的黑衣男,他们挺着胸膛表情阴冷,率先走出电梯。等他们出了电梯,一人一边按住开合电梯门的缝隙。
温顽忍不住提醒:“那样一不小心你们会被夹到的。”
周思狠狠踩了她的鞋面。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踩着纯黑的皮鞋,还戴着墨镜,从电梯中缓缓走出。
室内戴墨镜,怪人。
温顽悄悄观察着这个男人,他皮肤柔和,十分苍白,像个常年不出门的宅男。嘴唇不算厚,没特意抿住,线条非常自然,应该是天生的冷脸。在西装男背后还站着两个交握着手摆出恭敬站姿的黑衣男,加起来一共四个保镖。温顽观察完毕,突然觉得身边太安静了。
孙小乔和周思,不知何时开始,都冻住,没有说话。
西装男打量着周思的警服,问:“你就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
多明显啊,这还用问?温顽还在状况外,仍然为周思的窘态幸灾乐祸。
直到孙小乔也轻轻碾了她的脚。
温顽当然不会傻到问她为什么踩她,她终于察觉到情况不对。
可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孙小乔的意思显然是说这个西装男有问题,温顽就乖乖地没说话。
周思轻轻颤抖了一下,不自然地微微点头行礼:“陈先生。”
孙小乔不说话,腰比她弯得还低。
现在温顽了解情况了,顿时也手足无措起来。
——这个西装男就是陈疑啊!
温顽知道他会来,但是等到本人亲至,她才明白这个人的压力竟然这么恐怖。在她一无所知时也就算了,当她发现这人就是陈疑,不自觉地就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紧张得要命,浑身紧绷弦扯死。她下意识从旁边寻求安慰,可孙小乔没有看她,只是呆呆地盯着陈疑,紧紧握着拳头——不是愤怒,是克制本能的颤抖。
其实,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陈疑时,她并没有这么害怕呀。
在温顽的幻想里,“陈疑”的拟像比他本人可怕得多。
他也只是一个人啊。
在她自我催眠的时候,陈疑说了第二句话:“我是陈鹫的哥哥。”
和第三句:“1304房在哪?”
温顽简直有点同情留在房间里的郑鎏了,一打开门就看到陈疑的脸这心理阴影该有多大?
这可是个真神经病,谁知道给什么反应会刺激他?真是刺激。
周思说:“我带您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这时温顽终于有些感激她了。
走出电梯间,拐弯就到。
周思敲门,郑鎏笑呵呵地将门拉开:“……您好。”
温顽终于知道一个人最快变脸能有多迅速。
她和孙小乔在走廊上张望,试图掏出房卡混到1305房去。但从里面传出了陈疑的声音,在周思和郑鎏都已经走进房间后,他喊道:“你们怎么还不进来?”两个守在门口的保镖将她和孙小乔往里一推。
陈疑大大咧咧在案发现场的椅子上坐下。
“砰!咔嚓。”关门落锁。
周思不愧是警察,虽然对这个神经病有所畏惧,她还是立刻问:“陈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疑笑而不语,突然将右手狠狠往旁边的玻璃桌上一拍。
拍得特别响亮,温顽甚至听到了骨头和玻璃的碰撞声——他不痛吗?她悄悄看了看陈疑的脸,他竟然板着脸没有丝毫动摇。不愧是记档的神经病,连痛觉神经都没有。陈疑拍完了桌子后面不改色,转了冷脸,他没有回答周思的问题:“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人来我面前说一条让我满意的线索,我要看到你们真的在努力解决这个案子。否则,今天就不用出这个房间了。”
四个保镖,个个精壮,看起来都挺能打,大约这就是陈疑的倚仗。
“我先说。”郑鎏第一个站了出来。
包括温顽在内,其余三人谁都反应不及。
周思震惊地看着他:“你……”
“我先出去,跟……解释一声。”郑鎏倒是抱了个理由。
这个理由实在不足以令人服气,不过郑鎏本来也只是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而已。他对周思简单解释过后,转身就走,来到陈疑面前。陈疑不让他大声说出来,叫他在自己耳边嘀咕,郑鎏照做,他背对着三人,讲的是气音,语气含糊,温顽努力窃听却听不出他到底对陈疑说了什么。
等他说完后,紧张地握紧拳头,问:“陈先生,我能走了吗?”
陈疑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你去那边等着。”他指着墙角。
“去那?”郑鎏迟疑地问道,也许他以为说完就能离开。
但他忘记了,这可是个记档的神经病啊。
陈疑轻轻点头,郑鎏只好苦着脸走到墙角去罚站。
温顽偷笑一声。
陈疑突然看向她,问:“你笑什么?”
“我?”温顽呆呆地左右看看,好像,笑的人还真只有她。
陈疑问:“你想要第二个说吗?”
温顽犹豫一下,摇摇头。
陈疑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我们说的线索不同,所以先后很重要。
她连忙推一把孙小乔:“不是,她先说!”
56。来自隔壁的声音(二十六)
孙小乔一怔; 继而大喜; 接着又担心起来:“可是你怎么办?”
“你去说就是,我记性比你好!”温顽把她又往前推了一把。
陈疑冷笑一声:“你真是个好人啊!”
朝孙小乔招招手,“你过来。”
孙小乔只好走过去; 悄声说了什么; 但没有像郑鎏那样压低声音,还是能让温顽听到只言片语。她提到冯霸,西元酒店、医院、楚世这几个关键词,温顽推测她说的是冯霸出车祸进医院,楚世去照顾他的事。现在西元酒店里群龙无首; 能做决定的两个负责人; 一个昏迷,一个没空; 估计过会儿才到。
温顽听了几个词就大概明白了; 立刻扭头看向郑鎏,他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应该没撞。
不出意外; 孙小乔算是过关了; 当然; 首先还得要陈疑肯守规矩,说话算数。
等孙小乔安全过关,温顽想赶紧上前当第三个; 没想到周思快她一步。她迅速走到陈疑面前; 附耳说了几句话; 跟郑鎏一样,声音含糊得要命。温顽再怎么努力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能懊恼地放弃。然后周思也走了,这时陈疑看着温顽笑,她只好慢吞吞挪过去。
第四个。
温顽在心里估算,之前她和孙小乔找到巫闲云等人时,马上将自己得到的线索全盘托出,周思和郑鎏都听到了,按照正常逻辑,当他们回忆要说的线索,首先应该想到的就是刚刚听到的。这样一来,与其说一些有价值的,不如说个不太可能被说到的?
她凑过去,附耳呢喃:“酒店在半年前曾经进行一次装修,将本来有床底的床铺改造成看似没有床底的样子,当初没人发现床下有人……就是这个原因。”
温顽补最后一句时非常忐忑,毕竟那句话等于直接提醒他陈鹫的死因。
她不知道什么话会激怒这个神经病,但如果想要提高线索的价值,那么补这句就必不可少。
陈疑的回答是:“噢!”他轻轻点头。
温顽不由得一愣。
之前陈疑听前三个人说话的时候,可一直没什么反应,怎么一听她说话就有情绪了?
以她的直觉判断,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可现在她为鱼肉,也只能安静地走到三个人中央,站在孙小乔身边,右边是郑鎏。
“好了,你们过来吧。”陈疑思考了一会儿,朝她们招招手。
他的语气忽然又变得亲切温柔,令人一听就觉得和善。
但只要见过他冷脸的样子就知道,什么和善亲切,全是假象。
这人不仅是个神经病,显然还有着旺盛的表演欲。
当四人走到他面前一字排开,他吝啬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郑鎏:“你。”
郑鎏顿时紧张地望着他。
“出去吧。”他用着施恩的口吻说道。
郑鎏对这态度一点不介意,扭头就走。
陈疑果然是按照顺序来的,他下一个就点到孙小乔:“你是孙家那个?”
“……嗯。”
“你也可以走了。”陈疑右手轻挥。
孙小乔给了温顽一个鼓励的眼神,转身离开。
“周警官。”陈疑做了个手势,“请。”
周思也出去了。
四个报线索的人,只剩下温顽一个留在房间里。门口有个保镖守着,有人要出去就打开门,出去一个就关上门,再有人来就再打开,一点都不嫌麻烦。果然,周思离开,那个保镖迅速就将门撞上了,好像温顽能飞过去似的。
“温小姐。”陈疑呼唤她的语气相当正常,从表面上看,很难想到他脑子有病。
温顽慢慢走过去。
陈疑笑了:“你不用怕我,再过来一点。”他招招手。
他招手的动作跟逗狗差不多,温顽不爽地停下脚步。
这时,她距离他大概三步。
如果他打算让她走,她一定飞奔跑出去。
但是,他说:“请坐。”
这里哪有座位!
陈疑拍拍旁边的椅子:“坐这。”
“不用了吧?”温顽鼓足勇气反驳。
“坐下。”陈疑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命令她?
当她是什么?
温顽眉头一竖,顿时——很没骨气地走过去落座。
“给我们两个泡杯茶。”陈疑有几分要长谈的意思。
门打开,所有保镖都出去了。
这是一句暗语吗?
她暗暗猜测,神经病就这么有勇气单独面对她?真把她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人了?虽然她是。可他倒真敢赌。开门的时候,走廊里传出孙小乔的吼声:“我朋友呢?怎么你们出来了?”话音刚落,门狠狠关上,将她的声音一并隔绝在外。
温顽懂了,这是真没茶喝了。
“我和她们一样给了线索,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呢?”温顽大胆出声。
陈疑支着下巴,说:“你给的线索,我不满意。”
“跟她们重复了?”
“不,听你说的话,我不满意。”
温顽:“……”你讲话这么坦白我很难往下接啊。
“不是只要泡两杯茶吗?怎么去了四个人?”温顽没话找话。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陈疑笑着说。
不如别笑。
温顽有一瞬间脑子里冒出鲨鱼头,他牙口不是很好,是这张脸上唯一的缺点。
“陈先生,您一定也希望事情能很快解决,我们这样拖延时间毫无用处。”她只能明言。
但陈疑也有他的一番理由:“听说是你找到我妹妹?”
“算是?”
“那就对了,你救了她,我想她一定很喜欢你。”
“……”这话听起来很令人不安。
“我想你去陪她好不好?”陈疑用商量的语气说。
干!她居然猜对了神经病的脑回路!——温顽欲哭无泪,她真恨不得自己猜错。
“不用了吧?”她讪笑着说,“我?她看到我不会想到什么好事。”
面对这样的借口,陈疑竟然也能应付。
他又露出了鲨鱼笑,说:“我只想有人陪她,人越多越好。”
警察姨姨,这里有个潜伏杀人狂!等等,警察姨姨刚刚甩下她出门。
“非得是我?”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现实。
她似乎正在谈论她的死亡。
陈疑考虑了一下,问:“你想要谁陪你?除了我,我可以让你选一个你喜欢的。”
——这神经病还挺惜命。
“叫你朋友陪你怎么样?”
“小乔不行!”
“那你说个名字?”陈疑还挺皿煮。
温顽沉默半晌,摇摇头。
“我不想死。”她说。
“这不重要。”陈疑对仗得十分工整。
温顽心中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来,陈疑心意已决。但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温顽转动着眼珠寻找趁手的工具,近在咫尺的,触手可及的……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啊!真要说哪个趁手又有攻击力唯有掀桌了。
她仔细打量几眼玻璃桌,往上敲了敲——不要说掀,撬都撬不动。
那她还能怎么办?
——她很快就不用担心了。因为陈疑已经离开座位,朝她扑来。
温顽飞快地闪开,踩着床敏捷地跳到另一端,朝着房间的门冲去。她扭动门把手,但另一边有巨大的力量抓住把手,她根本扯不上开门。走廊上传出女人的尖叫声,她分不清楚是孙小乔的还是周思的,但显然,没人能帮她,四个保镖将所有救兵挡在门外。一根绳子从背后套在了她的脖子上,猛然向后一勒。
艹!他从哪里摸出来的绳子?
陈疑粗暴地拖着她向后走,温顽紧紧地用双手抓住绳子吊着她的命。
“小乔!”她尖叫起来。
她本能地呼喊着所有能够救她的名字。
“蒙惇!”
陈疑已经停下,膝盖顶在她的腰上,双手使劲向后勒。
昨晚躲过一次,到了还是躲不过?温顽迷迷糊糊地冒出这个念头时,忽然听到一声巨响。“砰!”是窗户被人狠狠推开的声音。她即将被勒死,陈疑正准备勒死她,这房间里哪里还有第三个人?等等——她一愣,忽然觉得浑身一轻,整个人向前一扑倒在疑似案发现场的残骸里。但她管不了这样会不会破坏现场,也管不了这样摔下去有多痛,她迅速扭头,看到一个毕生难忘的画面。
一个人凭空飞起,飞出窗外。
这房间里当然没有第三个人。
飞出去的人还抓着一根绳子。
陈疑这就——跳楼了?不,与其说是跳楼,不如说是被人扔出去,或是拽出去。
她呆呆地爬起来,揉了揉脖子上的伤,犹豫地问:“蒙惇?”
一股寒风卷来又去。
“蒙惇?”它一去不复返。
他总是这样,出现得突如其来,离去得猝不及防。温顽正打算好好伤春悲秋一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房间里只有她跟陈疑在,陈疑跳楼死了,不管理论上她有没有可能做到推他下去,她好像是最大嫌疑人诶。世间还有没有这种道理,陈疑要杀她的时候从不需要考虑后果,警察就在门外他也敢动手,换做她还得担心自己会不会惹上牢狱之灾?
但不管是否公平,她都不得不去看看陈疑是否安好。
或是,看看他到底摔成了什么形状?
她现在也从这里跳下去说她是被拽下去的还来不来得及啊?
57。来自隔壁的声音(二十七)
温顽从未感觉到人生如此艰难; 她连委屈的时间都没有; 还得去探望一个杀人未遂的嫌犯安危?她嘀嘀咕咕地走到窗边往下望,一愣,又笑了。
好消息是; 陈疑活着。
不好的消息是……不; 没有不好的消息,他还活着,但挂在外墙的广告牌上,手舞足蹈,努力求生的姿势实在太搞笑了。温顽嘲笑了一下; 确认他还活着; 松了口气。只要他活着就行,有了这次经历; 她就不信他还敢对她出手。正如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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