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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知面不知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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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舜华拿着一株像草又不是草的东西站在一旁。
九婴跑到水潭边,趴在地上往水潭里喊,“爹,娘,哥哥?!”
怕家人听不见,她干脆把头伸进水潭里。
姚舜华本来已经打算走了,见她整颗头埋在水里,要是寻常人估计已经缺氧死了,这人是鲛。。。又是妖,应该不要紧吧。
又过了好一会,人还是没动静,但是白玉簪却在震动,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提着人的领子往后拉。
九婴大口大口呼吸,面色涨红,显然已经极度缺氧。
“不行,肯定是潭水太深了,他们听不见,我得下去找她们。”九婴怕把簪子弄丢了,便卸下簪子,还回头对姚瞬华笑了笑,“我有预感,他们一定在这里的。”
九婴迫不及待跳下水,身子立刻像石头般往水底下沉,上方的天空隐隐错错的,她闭上眼睛。
下沉到一定深度便开始难以呼吸,她张嘴呼唤家人,却被水呛住了,一时间只觉头昏脑涨。
往下,再往下!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持续往下游,很快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还不够!还不够!才这点深度怎么能够到达水底!
一只手从身后掰住她肩膀往上拉,姚舜华在岸上见那玉簪一直震动个不停便知道事不太对,追下一看,这女人很明显没办法化成本体。
九婴摆脱他,继续往下滑,这种深度是见不到家人的。
姚舜华难以呼吸,他是人,连妖下到这种深度都会觉得无法呼吸,更何况肉体凡胎。
他强制把人带上岸,两人一上岸就是一阵猛烈咳嗽。
“他们不在。。。不然不会不来见我的。”九婴失神的说着,哇的一声哭了。
姚舜华大口喘气,有些茫然无措。
“爹!娘!哥哥!”九婴哭得放肆,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够找到他们,他们究竟到哪里去了。
察觉到身旁有异,姚舜华去摸剑,剑不见了。
之前的狼阴测测的在不远处观望着,剑和簪子已经被放在一旁。
姚舜华粗略数了数,有十几只,狼最是记仇,又很精明,确实不是会善罢甘休的。
身后的人还在低声抽噎,他把人护在身后,一扫,两人身后也有狼。
若是几只他完全能够应付,但是这么多的狼,恐怕顾得上其一就顾不上其二。
“不想死,就起来。”
身后的人却还是低声抽泣着,他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容易感性怯懦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悲伤如此,不至于这么失态。
一只狼扑过来,他一脚踹开,另外一只狼趁机扑上去咬住他的手臂。
狼牙嵌入皮肉,血腥味四处弥漫,他掐着狼的脖子,就着被咬的情况拗断了对方的脖子。
身后一声可怕的狼啸,他震惊回头。
九婴像狼一般弓着身体,嘴里发出的狼的嚎叫,龇牙咧嘴的盯着企图从背后袭击姚舜华的狼。
这是狼?
姚舜华吃惊,没记错的话,面前这女人之前是鲛?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进水底后居然会那么狼狈。
九婴弓着身体扑向身后的狼,咬住对方的喉咙,将喉咙被咬破的狼甩向狼群,餍足的舔了舔嘴唇,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把它还给我。”
它?姚瞬华看向被狼叼走放在一旁的玉簪。
九婴进,那些狼就退,退无可退的时候,领头的哀叫一声,前腿趴在地上,头埋进前爪里蹲坐下。
“等等。”见九婴走进狼群,舜华想阻止,,却见所有的狼都匍匐着后退,九婴拿着剑和簪子回来。
接过剑,姚舜华犹豫了半响,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那群狼哀叫一声,这次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跑了。
九婴找了块尖锐的石头,沉默的挖了个坑,将狼的尸体拖进去埋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到它们死了,心里也不好受,仿佛它们是同族似得,真是可笑。”她自嘲的抬头朝旁边的人笑笑。
两人沉默了一会,姚舜华要下山,九婴却决定留下呆一会,她太累了,也太难过了,需要一些时间休整。
姚舜华将所有的干粮留下,便离开山顶,他并未走远,而是留在山脚下。
几天之后,十几匹马出现在山脚劲头,马匹后有一辆由八匹马拉的马车,马车四周也有侍卫把手。
见到山脚下抱剑坐着的人,为首的侍卫示意众人停下。
“何人!”
“萍篷草”
侍卫驾着马跑向马车,凑近马车帘子小声说道,帘子被打开,一名仆人跪倒在地上,监察史踩着仆人的背着急下马。
“你真的有萍篷草?”
“大人,知道公子生病的人本来就只有太医,而知道公子的病需要萍篷草做药引的更是少之又少,面前这人气势冷冽,恐怕不是个善茬。”
“我不管,我儿要萍篷草才能活命,只要他有我想要的东西,那无论是千金万两,我都得买下。”
侍卫扫了远处静坐的男人,心想恐怕这人要的不是银钱那么简单。
“那位壮士,我确实需要萍篷草,不过你说你有。。。”监察史顿了顿。
姚舜华从怀里掏出一株丢过去,侍卫拿白帕捡起,一旁皇上特地批准随军而来的御医上前查看。
“确实是萍篷草。”
“这位壮士,这些东西我都买了,要多少钱你说。”
“我不要钱。”姚舜华收到剑出鞘,前方的侍卫高喊着保护大人,迅速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账本。”姚舜华起身,剑鞘插入土中,他要江丞交出去的账本,没有那个东西,他无法回去见“那位大人”
“账本?你是谁?”监察史给周围的人使眼色,旁边的侍卫刚动,一片树叶擦过他面颊嵌入树干几尺。
“姚舜华。”
“姚舜华?”
见监察史的样子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姚舜华疑惑,江丞当初把账本交出去的时候不是应该会顺便把自己供出去吗。
恍惚之间,那些侍卫已经团团将他围住。
“擒住这人,东西我要,人我也要。”
姚舜华不喜随意出剑,因为出剑的话必然要见血,作为为那个人办事最得力的下属,活到现在他见的血已经够多,自己的血也流得够多了。
他已经十分厌倦红色,厌倦血腥味,所以才会被那种安稳的假象所蒙骗,所以才会留下,所以才会把他作为特别的人。
温热的鲜血不断把剑染红,他甩掉剑柄上粘稠的血液,透过堆起来的尸体看着监察史,“我只要那个账本。”
“知道了,账本会给你。”监察史高喊,“可是账本不在我身上,我这次来是取药的,又怎么会把账本随身带在身上,要不这样,你随我回去取?当然那药引子我也要。”
第63章 兜兜转转又相遇
“我现在就要。”姚舜华冷冷道,账本上有多位官员贪污的证据,这位监察史还要利用这个账本弹劾那些和他作对的官员,暗中构建势力,偏偏有些贪污的官员是那位人物希望保下的,所以如此重要的东西,他绝对不会放在府衙内。
他拿出萍篷草和火折子,“一次机会”
萍篷草虽然不是世间奇药,但是产量非常少,而且季节性很强,一旦现在拆摘不到,就得明年再试,而有些人是无法一再等待的。
“我知道了,现在给你。”监察史赶紧让下人取出车内一个小盒,亲自把小盒打开送过去,“都不许动!壮士,我拿这个账本换那些草药。”
他走近,却在姚舜华要动手拿过盒子的时候忽然缩手,盒子顶端机关被处罚,无数萃了剧毒的针飞散开去。
一些站得近的侍卫也无一幸免,监察史不断后退,只觉脖子一凉,一柄长剑冷冰冰搭着脖子。
“账本。”
“我给你,别。。别动。”
监察史眼睛往下瞟,扫见剑的刀锋,赶紧挪开视线,反手将盒子递过去,“账本在这里。”
“走。”姚舜华丢下萍篷草,“我说过会和你交易。”
他走了几步,又走回来,坚定的眼神出现犹豫,“有没有人向你提起过我?”
监察史摇头,眼神不似作假,他心里更加不确定。
“抓住他!”监察史大喊。
毒针药性很强,姚舜华感觉半身已经完全麻痹,几乎握不住剑柄,半边面颊也完全动弹不得,眼球胀痛不已。
身后追兵越来越近,他砍伤两人,迎着砍来的刀,他无力抬剑,便挥手要挡,这一刀下去,兴许手臂都得被齐齐砍断。
一声狼啸,接着又是长长的附和声,这些人来这里之前显然也打听过这里有狼的事,都有做准备,纷纷抽出用来熏狼的药草。
几十匹狼出现在前方,领头的狼仰天嚎叫一声,随后率领众狼群朝人冲了过去。
姚舜华丢开剑,闭上眼,脑海里却是江丞。
身后是侍卫鬼哭狼嚎的声音,他睁开眼转过身看着被追赶的侍卫,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鼻翼里都是狼的味道,他睁开眼。
为首的狼群叼来一只死兔子,放在门口,夹着尾巴坐在地上。
“乖了,不过他不能吃这些上火的东西,不过还是谢谢。”九婴摸摸狼老大的头。
狼老大呜咽一声,带着众狼往远处隐去。
这。。。。好歹是狼,既然像对待狗一样,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听说狼群会臣服力量最大的狼,将其认作首领,所以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醒了?”九婴拿着果子靠近,见他眼神有异,便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下山后,那些狼群就叼了很多食物来,好像把我当成了狼老大,你在山脚下的事也是他们告诉我的。”
狼之间也有语言么?姚舜华不找边际的想着,直到甘甜的果汁顺着嘴唇滑入嘴内。
“我检查了下,那针应该有毒,你现在半边脸都僵硬了,应该张不开嘴,勉强先这样喝些果汁。”
姚舜华忽然跳起,伸手就去摸怀里的账本,账本封面已经被粘稠的血液糊得看不清。
“抱歉,虽然觉得有些事我不应该管,但是你刚才昏迷的时候叫了大哥的名字。”
姚舜华瞳孔一缩,心头剧烈跳动,他居然犯了这种错误。
九婴道:“自从我们从桐城县回去后,大哥身体便变得越来越差。”
看到对方明显上心的反应,九婴了然,虽然她不知两人发生何事,但是那种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曾经,她对江楼也是那个眼神。
“够了!”姚舜华第一次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完全无法像以前一样,认为说话是没有意义的,于那个人,他有满腔的怨恨和怒火无处去说。
“他背叛了我!”
这是他至今无法解开的心结,如果不去相信,那就不会受伤,他早就应该懂得,但还是陷进去了,更何况那还是一个男人。
“亲眼看到的吗?”
他一顿。
“我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也无法确定一些事呢。”九婴的笑容多了些苦涩,“人类啊,太过于擅长伪装,所以如果你不是亲眼看见他的背叛,还是不要妄下结论要好。”
亲眼看到?
他有亲口说背叛了他吗?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来不及说,他不肯听,眼里心里只有满腔的怒火。
看到完全愣怔的人,九婴把他又按了回去,“好好养病吧,如果愿意的话就回去问清楚,不是什么事都有挽回的余地。”
她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隔天,姚舜华撑着剑起身,身体还摇摇晃晃的,但是离去的意志很坚定。
“真的要走?你身上的毒估计还得折磨你好长一段时间,随意走动的话很容易促进毒素在血液里流动。”
“恩。”
她不再多说,“虽然不明白,不过你和大哥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却能够有那么深的友谊,倒是难得。”
友谊么?姚舜华看着她,笑了笑。
九婴愣,这个男人。。。。。居然笑了。
“原来你不是面瘫啊。”心里话不小心就这么说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
姚舜华朝她点头,正欲转身,又被叫住。
九婴把脖子上挂着的珍珠取下递过去,“这是我拿来联络爹娘的工具,但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再用上了,所以送给你,如果你在路上有需要,把它典当了当盘缠。”
姚舜华收了,点点头,两人都懂对方的祝福。
山脚下,监察史离开时还留下了不少马,姚舜华随意牵了一辆便往远处奔去。他走了三天,和迎面疾驰而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两人视线交汇,江楼扬着鞭子不断催着马,他要立刻到桐城县去,或许她还在。
“等等。”
马被临时拉停,不满的刨着土,他回头,“?”
“江楼?”
江楼打量这个男人,看得出来对方受伤了,整边身子看起来似乎动弹不得。
“走这边。”姚舜华指着与桐城县相反的方向,把怀里的珍珠丢过去。
江楼握住,眼睛刹那间瞪圆,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未曾相识的男人,眼里一时间却又杀意。
这颗珠子应该是九婴最贴身的东西,这人怎么会有。
□□的马也感受到他强烈波动的情绪,有些不安的原地踏步。
“你的重点不应该是我。”
“若她有事,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江楼扬鞭,朝着与桐城县相反的方向赶去。
姚舜华望着他的背影,这是他人生里为数不多多管闲事的时候,就当做是对那个女人这次帮助的谢礼吧。
江楼在路上遇到了青竹,青竹还奇怪着公子怎么知道他们到了蛇庄,却见公子驾着马车呼啸而去。
“公子啊!我们在这里。”他挥手,只吃进马扬起的灰尘,
蛇庄,顾名思义都是蛇,江楼□□的马见到如此多的蛇,不安的摇动着,死活不肯前进。
那人指的路尽头只有这一条,这是否意味着九婴就在这里。
他的娘子,即将要赎罪的人。
蛇吐着性子直勾勾的盯着缓步前行的人,一条蛇盘上江楼的小腿,不客气的咬了,江楼闷头往里走。
等里面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全身已经挂满了蛇,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整个人的脸已经被蛇毒毒到发绿。
村里的女人见这男人不像是无赖,便纷纷把蛇赶走,然后带他去长老那里治疗。
江楼刚醒便想下床,蛇庄里的人赶紧制止。
“你的毒还没清完,不能继续走路。”
“要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江楼头疼欲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不趁着现在把她找到,那就来不及了。
他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抓住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鹅蛋脸,眼睛很有神,笑起来有个梨涡。”
这个中了蛇毒还能看出以前俊俏模样小哥,居然是个疯子,众人纷纷避让,只有一位妇女上前,指了指身后的山。
谢绝村人提供水和食物的,江楼往后山腰赶,他以凡人之躯赶路,走得很急,还中着蛇毒,竟也不觉得疲惫。
半山腰,一股鬼风将他重重压在墙壁上。
看到凭空出现的无脸鬼,江楼立刻认出这就是当初没杀成的鬼,意识到他与娘子在一起,冷声道:“当初放你一马,你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无脸鬼冲到他面前,尖锐的爪子直勾勾的要扣他的喉咙,后者狼狈退开,退无可退之后,被打趴在地。
第64章 谁认输
凡人之躯斗不过妖鬼,无脸鬼把人打得直不起腰来才准备走。
“我要见她。”江楼撑着膝盖爬起,还未站起便重新被打趴下。
浑身肌肉都像要撕裂开般,他抬起手臂,正要咬下,无脸鬼却忽的转身消失,他赶紧追上。
路上都有人生活的痕迹,听见山洞里传来痛苦的□□声,他急忙进洞。
无脸鬼已经变成秀才的模样,静静的站在痛苦□□的九婴旁。
“她怎么了?”江楼大惊。
因为洞内昏暗,再加上江楼中了蛇毒,一路赶来狼狈不堪,九婴一时间没认出他来,还以为是哪个误闯进来的人,便侧身面向洞壁:“秀才,赶走他。”
“小九!”江楼低吼。
她身一颤,不敢置信,却不敢回头,腹中绞痛更甚,她哀叫出声。
江楼想碰她,被一股风甩得往后踉跄,他怒,无论如何也打算把人抢回来,但听着拿痛苦的□□声,还是停下了。
秀才看着两人,转身要走。
“秀才,别走。”九婴察觉,哀求他。
“她对你。。。。”江楼喉咙干哑,愣怔了好一会,见人如此痛苦,这才沮丧的往洞口走。
月光皎洁,洞内痛苦的□□声断断续续了好一会才减弱,直到消失。九婴已经筋疲力尽的睡去。
秀才走出洞外,看着月光下清冷的仙人。
星宿神君正仰头看着月光,起身穿过他,两人衣角摩挲。
无脸鬼却挡在洞口,不肯让他进入。
星宿微微勾了勾手指,无脸鬼的脖子便被一股力道抬起,挣脱不得。
无视他,江楼走进洞内,来到她身边,想伸手帮她擦掉额头的汗,梦中的人却无意识的缩了脖子。
他顿住,终还是将手覆在她额头,冰冷和微汗湿的触感串着她脑里的记忆逐渐清醒起来,他进入她的记忆里。
又是那片花海,站在花海中的女人抚摸着肚子,“孩子,等下就要见到你爹拉,娘亲已经决定告诉他你的存在。”说完又是长叹一声,“妖怪有什么不好,我也没嫌弃他是仙啊,这臭脾气。”
空气传来一股湿润的风,江楼同梦中的人一起望向路的尽头出现的模糊人影,他当然知道那是谁,后面会发生什么。
看到九婴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他微锁紧拳头,当初他在想什么?竟然忽视了这个笑容?
他想阻止当时的自己说出那番话,却只能无能为力的闭上眼睛,耳边传来的是碎魂刺入皮肉的声音,他冰冷的抱怨,娘子疼痛的喘息。
拍打声响起的时候,他猛然睁眼,四周已是一片火海,蜿蜒的鲜血从女人脚下流出,九婴纵身跳入火海。
他站在一旁,看着当初的事件重演,梦中九婴的江楼到此时终止于一个离开的背影。
那个鬼救了她,她昏迷了几个月,却借助狼的内丹活了下来,得了个月圆之月会腹痛的毛病。
记忆的画面快速闪过,之后她的笑,她的泪,她的任何记忆,便再没有了他。
江楼不甘心,又搜索了一遍,这人再活下来后,真的没有想起他,那些鲛人,还有那只鬼,成了她记忆的全部。
次日,九婴睁眼,昨夜梦见往事,这倒是难得。
有屋顶啊,不是山洞呢,她叹气,坐起,打量四周,这是之前的蛇庄。
她一摸发顶,果然不见了。
江楼挑开帘子走进来,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果真昨夜听到的声音不是梦。忍不住问:“许久不见,你怎么发福了那么多?”
“蛇毒。”江楼把托盘放下,把粥端过去。
九婴不接,“来吧,我准备好了。”
她闭上眼睛,扬起脖子,等了一会没动静,睁开眼睛便对上正低头直勾勾看着她的人。
她笑,“事到如今,你难道想说,千里迢迢找到我,却不是为了斩草除根?”
“我不想。”
她笑容加大:“那就是你后悔了,又想重新让我回到你身边。”
江楼闭眼,隐去痛苦神色,察觉有温热的呼吸撒在面颊上,他睁开眼。
两人离得很近,九婴缓慢的靠近,唇快要覆上唇。
他不动,喉结上下翻滚一下。
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九婴弯了弯嘴,戏谑道:“我是妖怪啊,江大公子。”
江楼知道被戏耍,待对方主动拉开两人距离后他才往外走,出门前落下一句:“吃掉粥。”
九婴坐回床上,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想着怎么离开,现在那个人如何想的已经不重要,不过在离开前,得把秀才给偷回来。
过了一会儿,她听得帘子被掀开,然后就是收拾碗筷的声音,再者脚步离去,一日内,两人再无交谈。
吃睡了一天,夜半时分她悄悄起来,踮起脚尖出了门,轻轻推开隔壁的人。
借着窗口透进屋内的月光,她看到簪子就放在江楼身边,她靠近床榻,越过身体想拿,察觉不对,抬头一看。
江楼眼神清醒,估计从开始变知道她进来。
九婴叹气,缩回手,“我们谈谈。”
桌上烛光闪动,她盯着白玉簪子,“把簪子还给我的条件?”
江楼把簪子递给她。
她狐疑接过,左右翻看,好似担心会被动什么手脚。
江楼知道回不去了,这个人不再信任他。
“青竹很快便来,我们回去。”
“回去?去哪里?”
“小九,我们重新来过。”
“不可能。”
九婴眼里多了一丝怨恨,“从我杀死那个孩子开始,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从前。”
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有一天会再相遇,也没有打算一直隐瞒,更不管你究竟因为什么而想吃回头草。
或许你觉得我会因为孩子的事怨恨你,我不否认,但我对你的恨,说得切确一点是心如止水的冷漠。以后若是在街上遇见了,便当陌生人。”
“我做不到。”
她转身,“那就杀了我。”
江楼定定看着她,解下腰间佩戴的碎魂放在桌上,后者有一瞬间愣怔。
“它回到我手里的时候,我便就知道我错了。我气急败坏,不是因为你不是凡人,而是我在气自己居然爱上了一个妖怪,你只用了短短时间就弄清了这个道理。无论人仙妖,爱的是人而不是种族,我却兜兜转转多年,伤了你伤了自己,却还是不明白。”
两人一阵静默,九婴道:“晚了。”
她出门,往村外走去,走到村口转身,“江大公子,别再跟着我。”
江楼背手而立,眼神柔柔的看着她。
九婴忽的破口大骂:“江大公子好大的脸皮,你把我逼到如此境地,让我如此狼狈,现在连爹娘亲人都找不到,你恨我的时候让我死,你后悔的时候却又想找我回去,真当我是一块无心的石头?”
江楼将碎魂的刀柄递给她。
她一愣,摇头,“我说过,孩子死后,对你已经没了恨,杀了你,便是还在乎你,你便是要我还在乎你的证明,我偏不。”
“你对我不是没有恨,”江楼哑着声音,“正因为你恨我到极致,所以连死的机会都不给我,不愿让我赎罪。”
“或许吧。”九婴狐疑打量他,“你真后悔了?”
她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你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所有仙人都和你一样,觉得感情是个可以随意践踏的玩意儿?”
她捂着肚子弯腰,笑容却逐渐缩小,直至冰冷,连声音都冷到极致,“我要你求着我离开。”
次日,九婴开始绝食,江楼拿着托盘进屋,发现早上的食物没动,沉默着把新鲜的放下,没动的拿走。
人一走,秀才就出来了,忧心忡忡的。
“没事,我就做给他看的,其实我偷偷藏了糍粑。”九婴掏出两个糍粑,有滋有味的吃起来,一边倒:“秀才,你说他玩什么把戏?”
无脸鬼摇头,他想起在洞穴那晚,他被禁锢在洞口,亲眼看到那个男人的眼泪。
他不愿这个女人悲伤流泪,不愿她历经痛苦,所以必须要带她离开。
茶水在桌上显现:“走。”
走她自然要走,不过也要摸清楚那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以为还需要胶着一段时间,但仅仅两天后,江楼似乎已经被她的坚决弄得憔悴不堪。
他将新鲜食物放下,再次拿起未曾动过的那份。
人刚离开,那寡妇就来了,忧心忡忡的说着这几日那个公子哥滴米未进,这样下去得死的。
“哦。”九婴回答。
后者看她没兴趣,便转了个话题,“姑娘这是没找到爹娘?”
“恩。”九婴叹气,这趟再找不到,她就不知道应该都哪里去找了。
“距离通城县四百里处有一个城镇叫美秀村,那里有个人叫卜算子,平日算卦非常准,或许姑娘可以去问问,说不定能够有所收获。”
美秀村?九婴动心,反正也无处可去,倒不如到这美秀村走一趟。
第65章 我要你求我走
因为寡妇的话让她心情大好,窗外阳光又暖,她出门,恰好见江楼提着一桶水走进灶房。
他卷起袖子清洗锅炉,游刃有余得不像是第一天刚做,清洗完锅炉后又从旁边的框里拿了些新鲜的竹笋放在案板上,刀子一歪,手指豁了个大口子。
九婴回房,屋内家具震动,无脸鬼堵住门,墙上显现出用茶水写的字:“走。”
“别担心,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懂。”
别去探究!无脸鬼心里呐喊,越是探究就越是容易深陷。
她等来了江楼的妥协,这天早上他将食物放下,端起昨夜的,“吃完,你便走吧。”
“求我走。”
九婴托着腮帮子,漫不经心道。
江楼一顿:“求你走。”
江楼不带丝毫犹豫,她哈哈大笑,将米饭扣在菜上,“果然啊,在爱情里爱得更多的人总是要受到牵制的,现在我有些相信你是真的后悔了。”
她一路笑一路出了门,村民不解的看着她,她回头,朝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摆了摆手,后者没有跟来。
村口大槐树下,她抬头看着透过树影的斑驳阳光,“秀才,等找到我父母了解心事后,就轮到我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白玉簪颤动,像是回答。
美秀村
来到这美秀村已经半个月了,但是镇上的居民都不知道有人叫卜算子,她每天在街上溜达,算卦的不少,但都是浑水摸鱼。
这天她在街上溜达,酒馆门口吵闹不已,店小二正往外撵着一老头。
“天下不久将会大乱,届时你们酒馆的酒会被人洗劫一空,倒不如现在便宜买点给我,这生意你们不亏啊。”
“去去去,等下掌柜的听到这话,又该发火了,去别家酒馆讨酒去。”
“你这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就讨酒了?这不还带着钱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店小二不耐烦。“你这点铜板只能喝一口,你硬要买一壶,这不是讨酒么?”
“三年后,你们家的酒一壶就是这么多。”老汉跳脚。
四周的人纷纷笑开,人群外一声咆哮,“死酒鬼,你又到这里丢人现眼了。”
“母老虎来了。”听见咆哮声,众人低声议论,快速散开。
九婴被人撞了下,一个妇人冲进酒馆里拧着老汉的耳朵骂骂咧咧的往外走。
“小二的,这老汉说话有点意思。”九婴漫不经心道。
“有啥意思,就是说这糊弄大家,要点酒喝,一看你就是外地人,也就只有外地人能信上三分。
这人叫朱老汉,是个酒鬼,你把酒埋在地下三尺他都能嗅到,平常就爱说一些牛马不相及的。大前年说有蝗虫灾害,结果那年大丰收,被县令以造谣打了几板子还不改,楞是说城西家的小姐会嫁给穷酸秀才,结果人家小姐嫁的是京城来的官老爷,最近又开始说三年后会有灾祸,可是谁相信呢,他老婆都不相信。”
一提到朱老汉的老婆,在场喝酒的人话匣子纷纷打开,“那个毒妇,朱老汉也真是倒霉才取了她,等于是娶只母老虎放在家里供养着。”
“这又是怎么回事?”九婴问。
“这朱老汉的老婆本来是个有钱员外的老婆,善妒得很,平常家里不允许有婢女,员外只要一出门就让小厮跟着,在街上员外看了哪家女子一眼,她就带着小厮到人家家门口闹,给人家大门泼粪。
这员外性子软,也不敢闹,后来看上一女子也只敢让人化成小厮偷偷养在府里,可不还是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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