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知人知面不知仙-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九婴回来得很晚,还未到门口便叫着秀才的名字,刚一跨进大门就见鬼穿墙而过。

“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九婴把跨在肩膀上的布袋解下,打开往外掏东西。
“超级奢华的香烛,店家说了,香烛里面含人参一起做的,特别滋养!”

她又掏出一件儒生衣服,“怎么样不错吧,我今天盯着做的,你穿起来肯定好看。”

秀才飘到小柜子前,打开,里面的银钱果然少了很多。

“之前你不是写过你的生辰嘛,生辰快乐!”九婴笑着把衣服架在他面前比划,“我说你以前黑乎乎的一团我都分不清前胸后背,人形挺好。”

一阵狂风将桌上的香烛全扫落地,糊着窗户的纸被狂风吹得呼呼作响。

“生气了?”九婴诧异,“为什么?不喜欢我给你做生辰?”

无脸鬼指着钱箱,又指了指地上的香烛。

若是能说话,他非得训斥这女人一顿不可,他吃不吃香烛又有什么关系,可是这银子难挣,怎么能拿这银子来买这些东西!

九婴算是看明白了,“你是说这些东西不能买?”

秀才手一扫,架子上平常两人用来交流的书卷飞了过来,翻了几页之后停下,两个字被圈了出来。

“浪”“费”

“浪费?为什么?庆祝生辰不是要吃顿好的,还要一身新衣裳?我听说凡间都是这么做的,而且钱花在你身上不是最应该的么。”

秀才蹲下对着地上叠得高高的香烛,满脸只写着郁闷二字,甚至又恢复了黑乎乎的一团。

“别心疼银子了,一年就一次生辰,穿衣服试试?”九婴凑过去,试探。

黑影的脑袋默默点了点。

九婴从门外拿来个盆子,当场把衣服烧了,片刻后,秀才红着耳根子穿着新衣服出现。

“美男子。”九婴做状要扑过去,刚碰到袖子,秀才又化成无脸鬼的模样,抱着地上一堆香烛跑了。

“。。。。。”

寡妇离开了一个月有余,一日清晨带着一女娃娃出现,说是村里长老愿意见他们,不过因为前夫遗留下的孩子没有依靠,所以想把女娃娃一起送到村里,好歹有一口饭吃。

九婴麻溜的应下,手臂却被飞来的小石头打了一下,那是秀才干的。先不说带一个女娃娃赶路的速度会慢下来,再者多一个人就要多一张嘴吃饭,钱箱里的钱不够的!

“姑娘,你行行好,这孩子怪可怜的。”寡妇见九婴皱眉,以为她不同意带上个拖油瓶。

居然还专门找麻穴打,九婴边揉着麻掉的手肘想道,一边回答,“当然,不是,啊!”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小石头,说一个字一颗石头,秀才你可以的!

揉着已经被打得麻掉的手臂,她笑,“可以啊,一起上路吧。”
“砰。”本来无风,开着的门却结结实实关上,吓了在场人一大跳。

事不宜迟,九婴简单收拾了一下,把门上锁就走了,如果此行没有找到亲人,这桐城县估计就不会再回来。

官道上,两匹马车擦身而过,青竹扫了一眼与自家往相反方向而去的马车,看着坐在车辕上妇女和小孩,心里寻思着让女人驾车倒是少见。

颠簸之时,马车的帘子露出些缝隙,他看着缝隙里露出来的尖细下巴,觉得和二夫人九婴特别像,但是再想看时,对方马车已经跑出老远。

进了城门,青竹感慨的左右观望,两年前他们来到这里解决了私盐的案子,回去的时候是三人一起走的,再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他和公子了。

“卖簪子咯,卖簪子咯。”集市闹哄哄的,偏偏这卖簪子的小贩喊得特别卖力。

车壁被敲了敲,他示意马车停下,凑近帘子,“公子?”
江楼挑开帘子,下马走到卖簪子的摊位前。

“公子?买个簪子送给自家娘子?”

他低头看了一边,“白玉簪没有?”

“白玉簪,有有,你等下。”小贩从身后的包裹里翻来找去,找出一根白玉簪递过去。

江楼拿在手里反复看着,青竹问了多少钱,把银子给了。
小贩收了钱,见贵气公子走了,却没把簪子带走,喊了声,“公子,你买的簪子。”

江楼停下,回头扫了眼簪子,摇摇头,上车走了。
江家奢华的马车停在普通的住宅前,宅院已经人去楼空,青竹问了邻居,知道江家亲戚死后,家里有一个寡妇就带着孩子走了,今天刚走的。

随着路人的指路,马车停在一家院落钱,邻居看见了,“你们来晚了,住在这里的姑娘今早已经走了,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送我了,估计是不回来了。”

青竹道:“我们不是来找什么姑娘的,是来找最近死了丈夫的那个寡妇,还有一个小娃娃。”

“噢噢,倒是有这么一件事,今天三人一起走的。”女人走过来,“我和你们说啊,住在这里的姑娘不对劲,平常明明只有一个人住,但时不时的听见她和别人说话,你们说这怪不怪?”

“公子。”青竹靠近马车,把那女人的话说了一遍,“那咱们怎么办?”
“找回来。”

因为家里亲戚的遗孀下落不明,众人只好暂住在以前的园子里,青竹本以为公子会十分排斥这园子,毕竟当初是和夫人一起住的,而且到后面为了媚娘,公子也把夫人给休了,却没想公子却还是住进了这园子,只是命他把被褥都搬到了书房。

深夜,青竹在门外把哈欠打了,揉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这才进书房挑灯芯,这已经是他今晚上第四次进去挑灯芯了。

“公子,早点歇息吧。”
“恩。”

江楼应了声,将手里的书卷放下,又拿出另外一卷。

青竹不敢再说,又把热茶给换了,然后出门打着哈欠坐在石阶上。

屋内的灯一直没灭,直到他见到灯灭,进去添油灯的时候才发现公子坐着睡着了,此时天空已经泛白。

他凑过去拿起公子的书,想看究竟有什么好看的,竟然能让公子看了一晚上,却见都是以前公子看过的内容。

他将窗户关好,便去外屋打了个盹,才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屋内一声闷哼,他赶紧跑进去。
“公子。”

江楼气喘嘘嘘的坐着,额头满是薄汗,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出去。”
“公子。”
“出去!”

青竹赶紧退出,却寻思着公子究竟梦到什么如此惊慌,似乎来桐城县的路上,公子睡觉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半夜也像今天一样惊醒,然后脾气就会变得特别暴躁。

隔天,他特地让厨房炖了些容易入睡的补品送了过去,当天晚上又守了将近半夜,江楼直到天快泛白的时候才入睡。

几天后青竹算是发现不对劲了,公子不是不愿意睡,似乎是睡不着,有好几次他进去挑灯芯都见公子闭着眼睛,或者一夜过去一页纸都没看过。

他暗地里又让大夫抓了很多安神的药材,把药端过去的时候,江楼似乎也能猜到,也喝了,但夜晚却却还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大片大片的火海,小雏菊的茎干被烧干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九婴站在火海之中,火苗往她身上窜,她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当初,他站着看火海翻腾,梦里却发疯般冲进火海里,发现漫天的火原来是漫天的血,九婴的裙子已经染成艳红色,还不断有大股的鲜血从她腿上流下,汇入周遭的血水里。

四周渐渐想起婴儿的哭声,他想去触碰近在咫尺的人,那人却变成灰烬,他连灰都抓不到。’

绝望,痛苦,怨恨让他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加一语〃小天使的手榴弹~~~~~~
ps:全文我上传草稿箱上传得差不多了,以后每天都会固定在早晨发文,小天使们么么哒。





第60章 昔日杀她的刀
“公子?”青竹听见屋内的动静,赶紧进屋,在床上的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眼泪?

“滚出去!”
“是。”

他倒退着赶紧往外走,却不敢再提,刚才公子未醒将醒的时候,喊得是夫人的名字。

青竹倒是真的弄不懂了,如果公子爱的是媚娘,那么为何在梦中却喊着夫人的名字,如果公子爱的是夫人,那为何当初如此绝情的让夫人离开,不去寻找。

公子是来了这宅子后开始变成这般的,他便想着赶快把事情了了,催着手下的人去找亲戚家的小孩。

这每天都有人带消息回来,只知那一行人似乎一路向西。

一个月之后,有人带消息回来,那一行人走了水路,已经有人搭船跟着追去了,追得快的话,一个月后便可以追到的。

带消息的人见青竹老神在在的坐着,问:“小青哥,你这不赶紧着去和公子说去?”
“急什么,公子正在睡觉呢,睡醒再说也不迟。”
“睡觉,此时?”来人心想现在可是大中午日晒三竿的,此时睡觉,倒是慵懒。

“你懂什么。”青竹碎了一句,心里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正想去看看,门房说陆公子在屋外。

陆家两年前与私盐案有牵扯,这陆公子的好友杜双全不知道用了什么阴门法子,把本地赵大善人的头缝在了自己头上,还把本地张家灭门了。

这陆公子因为罪不及死。最后被罚了些银钱,也就放走了。

他们都已经来一个月了,要来拜访早就来了,现在来算个什么事。

“有拜帖没有?”
“没有,他们说。。。。要公子亲自出门迎。”

青竹气乐了,“两年不见,这陆公子的胆子见长;京城多少文豪见公子都得规规矩矩的递拜帖,我倒是奇了怪了,就让他等着、”

“还是去看看吧,这屋外人不少。”管家道。
青竹到院门口一看,好家伙,这陆家是发达了?光是那镶嵌着夜明珠和无数珠宝的八抬轿子不说,轿子四周跟着四个婢女,后面跟着8个仆人,还有两个专门开道的。

“这都比得上宫里的贵妃出行了。”青竹冷笑。
在轿子前跟着的,陆公子的小厮小六眼睛尖,“这不是青竹么,还楞在那里干什么,通报你们公子了没有!”

这小子谁啊,敢跟你青竹爷爷人五人六的吆喝,青竹掏着耳朵大声道:“管家你听见声音了么?我怎么觉得有蚊子嗡嗡的在耳边吆喝呢。”

小六子一听不干了,“你说谁是蚊子额?”

青竹接上,“谁气得跳脚就说谁。”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管家见远处走来的人,低头,“公子。”
江楼皱眉,“为何吵闹?”
“公子。”青竹也不敢再吵,低头站在一边,悄悄对着小六竖起中指。

轿子里的陆公子早就坐腻了,反正江楼也已经出现了,他就当面子已经有了,咳嗽一声,轿子前的婢女立刻把帘子掀开。

看到轿子里的人穿着奢华的貂裘,青竹噗嗤笑出声,打趣,“陆公子,现在可热着呢,您穿得这么厚,不会是头也被人换了吧。”

“青竹。”江楼在陆公子变脸之前呵斥,淡淡看向陆公子,“陆公子有何事?”

“能有啥事,知道两年前响当当的江公子又来到桐城县,当日我们也算有点交情,便来看看你。”
青竹心想,去你的交情,跟你连坐一个板凳的交情都没有。

陆公子这边得了便宜还卖乖,啧啧道:“江公子,两年不见,你这消瘦好多,眼圈都这么大了。”

这话不假,连日来日夜只睡两个时辰,江楼身体消瘦得很快,以前的衣物都得重新定做,全府上下各种食材都找了,还特地从京城快马加鞭送来了一盒珍贵的人参,每天几钱的吃着,但是效果不大。

青竹知道,公子得的是心病。

他见不到陆公子拿这事调侃,正要开口,却被江楼制止。
陆公子更加得意,“江公子,两年前因为事情繁多没能好好的和聚一聚,现在好不容易又有这个机会,我再寒舍摆下酒席,特来请江公子,江公子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江楼应了,陆公子这才得意洋洋的,巴不得所以人都看见他招摇过市的样子。

两年不见,人们只在茶余饭后才会讨论当年的赵善人,现在说得最多的确实陆家在两年之内如何露富,家里的宅院刚翻修好,只是墙面修得不尽人意,便把所有的楼房又全都翻修一片。

青竹坐在车辕上听得直翻白眼,这陆家公子就是个纨绔子弟,公子去赴宴,倒不如睡觉来得有意义。
“卖传家宝了,各位不买也来看看,镇宅安家保平安啊。”

江楼挑开帘子,那蹲在地上的老汉见了,立刻举着手里还带着泥巴的白玉递过去,“这是家里一直传下的,要不是家里现在落寞了,家里的小女要出嫁得要嫁妆,我们家是绝对不会把东西出让的。”

江楼接过白玉扫了一眼,却更关心老汉说的话,“为什么?”

“实不相瞒,这白玉就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早就浸透了家里好几代人的心血,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东西,要不是小女要出嫁。。。”

江楼顿了顿,眼神既有些迷茫,又像是抓住什么似得有了一丝光彩。
他让青竹买下了老汉的白玉,连陆公子家也不去了,差遣名小厮前去报信,然后便让车夫再回了宅院。

青竹以为公子真的喜欢这白玉,但江楼回到宅院后也紧紧是把玩了片刻,然后便令人把白玉放好。
次日,那老汉又拿着一尊观音像上门,说是自家亲戚的传家宝,一家子也是当着宝贝供养着的,江楼也收了。

不知是那老汉嘴碎爱说还是怎的,有些听闻江家公子有收集的怪癖,只要想卖的东西于卖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江家就肯买,这风头传出,不管真假,纷纷有人拿着各色物件上门,很快一个空房间就被放得满满当当。

青竹觉得公子中了邪,只要来人捧着物件来,说一句‘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公子立刻就会买下,他可是不止一次听到外面的传闻,有些人可是浑水摸鱼拿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卖。

深夜,青竹在书房没看到人,便知道公子肯定在那里。
空荡荡的房子此时已经装满了各色物品,江楼整夜整夜的坐在这堆物品之中,却觉得心无所属。他买来了对别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却只有短暂的愉悦,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却是再无拥有的可能。他无法接受的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消失的事实,而是承认那个妖怪于他来说是最重要的这个觉悟。

一大早,听得有个乞丐要来卖东西,青竹让管家把人赶出去,这现在什么人都有,乞丐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哥你这就不对了,人人都有重要的东西,这和我是不是乞丐有什么关系?”衣衫褴褛的乞丐大笑着走进来,家丁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你这乞丐,怎么能私闯民宅。”

乞丐从怀里掏出一把精美的小刀,“我这是买卖珍贵之物的,虽然这东西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但对某人来说是的,它叫碎魂。”

青竹被眼前这把精致的蓝色小刀吸引,面色一变,“你这乞丐是不是偷了别人的东西,为了销赃才卖来这里!”

乞丐摇头,“你这小子,幸好没有作恶,不然死后可得畜生道的。”
“去你的畜生道!”青竹气极,就要去推那臭乞丐,刚一伸手,那乞丐似乎有察觉般把刀子塞给他,人已经往外走,“我见你们家酿的酒不错,自己拿了些,算是卖这东西的报酬。”

青竹循声追出去,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哪里还有乞丐的身影。
他让人随意把刀子放在屋内即可,反正那屋子有那么多东西,公子也不一定会注意到着把刀子。

所以当江楼以从未有过的慌乱拿着那把刀子质问下人时,青竹赶紧把这刀子的来龙去脉说了。
震惊,否认,愤怒,茫然,最后化为不知所措。

江楼在房间里呆了一天,傍晚时分招来青竹,只有一句话,“回去。”

事情匆忙,甚至来不及布置其他,只留下一部分人继续等待遗孀的消息,剩下的人连夜匆匆离开桐城县,江楼只带走了刀子。

他知道碎魂是没办法烧毁的,但是这样的东西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他手里,他却觉得害怕。

因为她死了,所以心里才会有理所应当的痛苦和懊悔,但是当看到碎魂,关于她可能没死的念头涌入脑海里后,却是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加一语〃天使的火箭炮~~~~~
作者君所在城市今天34度~热成一滩泥哇





第61章 遇狼
在她死后,他承认对她的感觉不同,但如果她没死,难道要去找她,去试图扭转已经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的一切?

他不知道,心乱如麻,所以再拿到碎魂的时候才会下意识的逃走,去逃避她可能还在世的可能性,甚至一片一片的催眠,她不会再回来,这一切都是佣人自扰。

形色匆匆的走了三天,一日赶路之际,官道上一道士求水喝,江楼便让人上车,顺路载人一程。

“公子,你这行色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家中有事?”
“并无。”
“容我多管闲事,公子形色匆匆的,不像是敢路,却像是在躲着何人何事。”

江楼一顿,不语。

道士就笑,“实不相瞒,本次我就是回乡去的,我本想修仙,但无论道法如何精进,始终不得要领,前段日子有个仙人到我梦里,他点我少时离家,到现在为何不回去?”

我道是因为休闲业重,不敢分散精力
那仙人不说话
我又道是因为家乡路途遥远,仙人便起身要走
我只好说是因在儿时在家乡受到家人欺辱,便不愿再回去,仙人这才又重新坐了下来。

见那仙人笑意吟吟的,本该窘迫之时,我却忽然顿悟,为何如此多年来仙法无法再精进,实在是因为这疟瘴。

我因为恨家乡,便远离他,因为看不见就把它视为“无”其实是掩耳盗铃的做法,我一日不回去,它便在我心里一日未曾真正过去,这是我正要跨越的高山。

世间上悲、怕、喜均是如此,你怕什么就要去面对什么,不能躲避令你悲伤的东西,而是要去化解它,对于喜,不要想着一直延续下去,否则徒劳求喜,又容易生悲。

道士高谈阔论,也不在意对面的人此时不发一言,微垂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分叉路口,道士说得满脸放光,一脸满足的就要告辞。
江楼让青竹给了他一包银子做盘缠用,道士有些不明所以,那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拿着吧,我们公子可能在桐城县呆久了,也变成了大善人。”青竹把银子塞给道士,等道士走远了才想继续赶路,“公子?”

江楼挑开帘子下下车,容光焕发的让青竹卸了马车的一匹马,连小厮都不带,拿了些银子便往远方奔去。

“公子!”青竹反应过啦,追了好几步,急得跺脚,“公子是疯了,疯了!”
好不容易碰见马商,青竹买了马,赶紧追着公子的踪迹而去。

追了好几天却还是没追上人,倒是桐城县的人追上他,说是已经跟上了那遗孀,但是遗孀却不肯他们走,此时一堆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好。

青竹这边追不上人,那边又出了篓子,公子追不上,只好先去追那位遗孀。

九婴一行人已经到达蛇庄外围,她没想到寡妇的丈夫和身旁的女娃娃和江家还有那么一点关系,在船上便看见那些人的踪迹,起初以为是为自己而来,后一打听才知缘由,她也没有再见江家人的打算,便在江家人找寡妇的时候藏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身旁鬼的不安,安抚道:“当初既然你还在那簪子里,便应该知晓我亲手斩了和他最后一点联系后,后和他便是再无可能,否则我孩儿便是死得不值。

我之所以不想再和江家的人见面,不是因为想要躲开他,而是因为没有见面的必要,于他来说,我只是妖而已。”

秀才摇头,如果他能说话,便要告诉这个女人,不要她是那个男人的损失。

“不说这个了,那个匕首居然能卖好几十两银子,我们坐船后还有那么多,等到岸上我就给你买些香烛吃。”

九婴把银子收好,侧过身子坐在甲板上吹风。
秀才的身体被风吹得抖啊抖,他飘到九婴身后,帮着挡住一部分风。

不多时,那个寡妇回来了。
九婴起身,“处理好了?那娃娃被带走了?”
“是,之前我不知道那娃娃夫家还有那么一座大山在,要是知道我也就不把人带来这小地方了。”

“放心吧,江家是有名的大家,去了那里一辈子无忧,出嫁的时候也会有一份不错的嫁妆。”

“姑娘又怎么知道呢?”

九婴笑笑,“曾经有些交集罢了。”
既然江家的人已经把女娃娃带走,几人便起身前往蛇庄,说是蛇庄一点都不差,入口处就看见不少盘踞在一起的蛇窝,不少蛇吐着信子盯着这些不速之客。

寡妇从身上取出一个草团,烧着了在两人身上都饶了一圈,那些蛇见嗅见了便不会攻击人。

蛇庄里女人比男人多,每家每户都有蛇,寡妇带她去了当地掌权的老人家里,听说他想见村里的水潭,老者倒是没有为难,指了条上山的路,叮嘱她山上有狼要小心。

九婴临走前和村里的农户换了些香烛以及肉干,然后告别了寡妇,独自上山去了。
山路崎岖,她便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虽然说秀才无法回应她,但她知道对方一定在听的。

这山路难走,她走了一整日也才到半山腰,临近傍晚的时候逐渐起雾,灰蒙蒙的看不见前方的路。

头上的簪子一阵颤动,她警惕的朝四周望去,发现石头和树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绿油油的眼神。

是狼。
那群狼数着估计就有十几头,也不上前,就这么阴测测的在暗处观察着。

九婴背对悬崖壁而坐,掏出一支香烛点了,看见烛火的光亮,那些狼缩了缩脖子,见到她拿出肉干,又往前一步。

太阳刚下,原地忽的飞沙走石,雾气被吹跑,冲入天际的怨气幻化成巨大而恐怖的黑影。

那些狼见状赶紧夹着尾巴跑,很快便消失得无影踪。
秀才又恢复平常身体大小,安静的呆在九婴身边。

次日白天,那些狼又来了,估计是早已经把九婴看成了食物,做了改善伙食的打算。

一到傍晚,无脸鬼出来,狼群便跑,一来二去的便摸到了规律。

正中午,九婴发现前方的路被三头狼围住,往后一看,果然也有狼围住了去路,左边是万丈深渊,后边是悬崖峭壁,她抬头,果然峭壁上方也有狼,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自从本体的内丹被碎魂刺碎后,她虽然有幸借助狼精的元丹活了下来,但本体的排斥使他已经无法像以前一样施展法术,此时的她也仅仅像个凡人罢了。

她后退一步,前面的狼便前进一步,她不动,这些狼也不动,此时是正午时分,太阳高挂着,她一身冷汗。

头上的白玉簪颤动个不停,她安抚性的摸了摸,掏出包袱里的肉干,一狼一条肉干的丢过去,狼有肉干,便低头啃着。

她在等,等到傍晚时分。
狼吃完肉干,又直勾勾的看着她,她只好又丢了些肉干,很快肉干就都丢光了。

为首的狼群抬头看了看天,似乎也知道不能等到傍晚,抬脚便往前走,前后的狼群逐渐行成一个圈包住她。

一片云恰好滑过,地上投下一片阴影,一阵冷风,为首的狼已经被打下山崖。

秀才站在九婴面前,其他狼见了不敢再前进。
云滑过,阳光射出,秀才身上立刻被烤得冒了烟。

“快进去。”九婴跑到他面前,帮他挡住阳光,即便对方表情并未有异,她也能感到对方被太阳灼烧的痛苦。

“怎了还不走!”她气得跺脚。
一只狼往前一步,秀才一挥,同样把对方挥出几米开外,魂体像是炸毛的猫抖动着。
似乎知道这厉害玩意坚持不久,狼群便静静蛰伏着。

九婴挡不住阳光,秀才一只手比已经被灼烧起火,只要他不愿意回到簪子里,九婴便无计可施。

她心很慌,一声呜咽,一头狼却砸在地上,她往上看,悬崖上,一个黑衣男子正低头诧异的看着秀才。

似乎觉得对方无害,秀才这才回了簪子,九婴一摸,簪子像火一样烫手。

无脸鬼一消失,男人吃惊,不过还是拿着剑跳到九婴身边。
那群狼阴测测的看着,不敢再动,其中一只拖着同伴的腿缓缓后退,跑了。

九婴松了口气,旁边的男人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特别是那种拽天拽地的样子。

“它是什么东西,妖?”

对方一开腔,她惊诧,“是你!我成亲大礼上那个。”
后者不语,似乎在等她的回话。

九婴摸摸簪子,还是很烫,“他不是妖,是鬼。”

姚舜华点头,持剑就走,似乎只是想知道这一些就足够了。
九婴追上,“对了,你是不是在江家呆过?还记得那颗珍珠吗?我给你那颗,有一天我听到珍珠里有大哥的声音。”

“嗡!”剑出鞘,刺入峭壁,剑身发出轰鸣。
白玉簪也跟着轰鸣,九婴伸手摸了摸,安抚着。

作者有话要说:
刚看到评论区有个小天使说很想看虐男主,但就是一天一章等得很焦急,所以今天作者君再更一章呀,人生处处有惊喜~~~





第62章 昔日故友

姚舜华收了剑就走。
九婴思索,一提到大哥对方反应就那么大,莫非是有什么仇不成,可是按照这男人的一贯套路,能够恨到连提都不能提的,估计早就提剑来个你死我活,不像是个会窝气的。

她追上,换了个话题,“你来这里做什么?”
“萍篷草”

“萍篷草?我家以前很多啊,你要拿来做什么?”

后者扫了她一眼,沉默往前走。
九婴也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家了,也沮丧着跟着走。
明天就可以到达山顶,晚上找到一个山洞,姚舜华抱着剑坐在洞门口。

九婴摸着玉簪,小声和秀才说话,但对方没像平常时候出来,一定是伤得重了。
簪子还很烫,她只好把簪子放进水里降温。

今夜月亮如一个圆盘,夜半十分,听到洞内人痛苦的□□,姚瞬华起身,却被一股狂风扫出去,他及时将剑钉入墙壁,这才没有被吹跑。

白天的影子护在九婴面前,无脸的头诡异而谨慎。

姚舜华重新坐下,背对着墙壁。
随着月亮越来越圆,痛苦的声音也越来越凄惨,他解下腰间的水壶丢过去。

秀才接了,扭开盖子,喂了九婴几口水。
触碰不到这个人,他也很痛苦。

姚舜华听着痛苦的□□声,他没去问为什么备受江家二公子宠爱的人如今会流落到这种地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痛苦。

兴许是遇到故人,让他早已经冰冷的心又隐隐抽痛,一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他狠狠拽紧拳头。

隔天一早,九婴醒来,人早已离去,不过留了水和一些干粮。
她摸了摸簪子,发现凉爽不少,这才安心。

一起身,她身上的骨头就像炸脆了般咯咯的响,但一想到今天兴许就能够见到父母和哥哥,她又神情振奋。

山顶,巨大的水潭几乎占据了半个山头,这里几乎没有人的踪迹,而且空气也好,是家人确实喜欢的地方。

姚舜华拿着一株像草又不是草的东西站在一旁。

九婴跑到水潭边,趴在地上往水潭里喊,“爹,娘,哥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