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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封推]-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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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们刚才在双修,我是被你的意识拉进来的。”拾儿还是忍不住,很不自在的扯了一下身上的纱衣。可这纱衣就这么大点儿面积,想多遮点胸,腿就露的更多了。
  
    313 困境

  秋秋忍不住盯着他露在外面的部位看。
  拾儿的身材绝对是没得说!
  穿着衣裳,那是仙风道骨长袖飘飘,但是脱了衣裳也非常有料。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型。
  秋秋有一种乞丐突然撞进了财主家的感觉,只看满眼琳琅缤纷,瞅哪儿都特别诱人。
  啊,等等!
  东西是好东西,但好东西是有主的!
  被拾儿一瞥,秋秋赶紧收回贼眼。
  拾儿一如平时淡定从容,但是穿着这么一身儿衣裳,不是他裹得严严实实纹丝儿不露的时候了,再摆出这么一张脸,也看不出任何峰主的威风高贵来。
  拾儿很想问她,这是一身儿什么衣裳啊?她在哪儿看到过这样的衣裳?
  她怎么把这身儿衣裳套在他身上?
  两人相对无言,默然相对了一会儿,秋秋试图岔开话题:“墨霜还挺好使的……画出来的东西能变真的。”
  拾儿的注意力果然被她成功转移了。
  他端详了一下手中的笔,也在面前的纸上画起来。
  他的画技当然比秋秋这个半瓶水强多了,笔随便的勾了几下,一丛墨色兰草就跃然纸上了。
  秋秋一边看画,一边偷看他。
  这是她男人哎,真是多才多艺,就没有什么他不会,没什么能难住他的。
  兰草画完了,葱郁的兰叶之间有零星的花朵绽放。
  秋秋眨眨眼,兰草没变化。她再揉揉眼,兰草还在纸上。
  真奇怪,为什么拾儿画东西变不成真的。
  秋秋把笔拿过来,也学拾儿的样子画了朵花。牡丹什么的太复杂了,她画的也就是朵大喇叭花。这边画花,喇叭花一秒都没用就变成了一朵真花。
  秋秋都有点儿不大敢看拾儿的脸色了。
  这叫什么事儿?
  要说本事。她比拾儿差远了。要说见识,两人压根儿不具可比性。要说年纪……拾儿的真实年纪她虽然没问过,但是应该是她岁数的十倍还绰绰有余。
  但是她画的就能成真。拾儿画的就还是画。
  太打脸了。
  秋秋诚恳的堆出笑容,把笔递给拾儿:“再试试。”
  “不用。”拾儿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淡然的拒绝了她:“再画也不会有变化的。”
  “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的世界。”
  秋秋眨眨眼。
  所以问题不在墨霜身上和他身上,而是因为这个环境。
  这是她主场,他施展不开。
  就象他刚才说的,如果这是个梦,那这也是她的梦,这里的一切都是她构筑出来的。
  可是她构筑这么个梦干什么呢?
  秋秋握着墨霜琢磨了半天,琢磨不出来干脆不琢磨了。
  这么高深的哲学问题她想不通。所以还是不折腾自己那点可怜的脑容量了。
  拾儿这一身儿打扮真是太清凉养眼了!
  刚才她怎么只想着给他画个浴袍,没想着给他画个比基尼之类的呢……
  她要是现在再画个吊带露背衫之类的变成真的,他肯不肯换呢?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要肯就有鬼了。
  就算两个人这么亲密了。但是大男人总是好面子的……有些要求就是头可断血可流都坚决不能答应。
  秋秋在脚:边画了很多小圈圈,一个串一个的。
  拾儿问她:“你这画的什么?”
  秋秋歪着头看了看:“九连环吧。”
  不过被拾儿这么一说,秋秋倒是想通了。
  既来之则安之嘛,不用想得太多,有得玩先玩个痛快吧。
  她迅速画了个摇椅。先解决坐的问题。
  两人坐在她画出的那只双人摇椅上,有点挤……两人的腿挨着腿,肩靠着肩,如果想坐得宽松点儿,那就只能秋秋挪个地方换坐到拾儿的腿上了。
  秋秋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画小了。”
  内心画外音:好象画的还是有点太宽了……
  拾儿不在意的说:“不要紧。”
  早知道就是再画小点了。
  秋秋颇有些遗憾。
  两人坐着对着一片光秃白板也不是回事儿啊。花前月下的,月不好弄,花总得有吧。
  于是秋秋操起笔来,给两人旁边画了一堆的花,限于笔力,画得不怎么齐整,但是意境是有了。
  她甚至还画了几道非常抽象的波浪线。
  拾儿对她已经十分了解,那几条波浪线变成了流淌的溪水,从两人脚畔奔流而过。
  有水有花,两人甜蜜蜜的坐在一起,虽然鸟不语花不香,但是这点小瑕疵可以忽略不计。
  秋秋在心里头偷着甜蜜了好半天,这会儿才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咦,这是我的梦里,那也就是说,咱俩身体还在外头呢?”
  “在湖边。”
  秋秋琢磨了一下,这要是外头有人想找他们可坏了菜了,真有急事那真抓瞎,根本找不着人啊。谁能想到他们走进了一张画里,然后身体留在了画里,意识又跑到了梦里……这是大抽屉套小抽屉,小抽屉里又放了个小木盒,让神仙来只怕都找不到他们。
  “那,那咱们得早点出去啊。要不然外头有事找你怎么办?”
  “是啊。”拾儿倒还是不紧不慢的,一点都看不出紧张来。
  可是怎么出去呢?
  刚才秋秋一进来的时候就试过了,可问题是不管往哪儿走都没有出路。
  这破地方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真实写照!
  秋秋站起身来,绕着拾儿转悠,实在寻摸不出办法,只能求助的目光重新投向这世界中唯二会喘气的那一个。
  “你帮着想想办法呀,要是误了事儿怎么办?”
  拾儿不紧不慢的又捏起自己那薄透露的浴衣,轻轻捻了一下又松开了手。
  ?
  这……
  秋秋眨了一下眼,脑袋里的小灯泡“biu”一声点亮了。
  懂!
  秋秋二话不说。蹲了下来运笔如飞,立马画出了一件高领带帽皮大氅!
  这衣裳画起来超简单的,一变成了真的。秋秋立马两手捧着衣裳给拾儿送上。
  拾儿把大氅披好系好,所有的春光全遮了个密不透风。这才高抬贵手给了一条提示:“这是你的识海,想不想出去,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秋秋立马点头,再等下文。
  ……
  ……
  没下文了?
  合着这么一件大氅就换来这么一句不算提示的提示?一念之间?说的轻巧,她要真是知道怎么出去还用得着这么干着急上火啊。
  秋秋在心里默念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睁开眼一看,还是看哪哪白……
  拾儿坐那儿不动。一点都不紧张。
  合着秋秋又没有什么急着要办的事,她就是闲人一个,急着出去还不是怕误了他的事。
  这真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早知道就在那大氅上给他割几条口子,看他现在那气定神闲的样就不爽。
  秋秋坐在花丛旁边。
  一念之间?
  啊。据说人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的念头简直就象在满是雾霾的城市里一口吸进的尘埃数,但是哪一道能被抓住并重点关注那就不好说了。
  谁知道那一念藏哪儿呢?
  要是一天找不着他们就在这儿困一天?
  要是一年找不着他们难道就在这儿困一年?
  没有峰主的九峰……呃,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吧?
  秋秋这会儿可没想到里面的时间和外面是不是一致的问题。
  一急哪想得到那么多。
  实在想不出来,她还是得从拾儿身上找辙:“你说这是我的识海吗?”
  “是啊。”
  秋秋纳闷:“不是说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吗?那我的识海怎么是白纸一张哪?”
  从好的方面理解,这可能说明她心地纯洁?
  从坏的方面想。是说她挺无趣挺白痴?
  拾儿还是两手一摊,不动如山。
  这人这毛病真不好,动不动就给你沉默以对,让人想咬都无处下嘴。
  秋秋托着腮歪着头。
  往哪儿走都出不去,这个纸世界仿佛无边无际。他们在这里显得那么渺小。
  其实拾儿的话应该也没错。
  双修修的好好的。她的意识怎么就突然跑进这个世界里来了?拾儿只是后来被她的yy精神给硬拉进来的。
  问题肯定还是出在她身上。
  秋秋看看手里的墨霜。
  她感觉墨霜是关键。
  这个听说是以前尚前辈留给她的。
  一位已经悟道飞升的前辈总不会无缘无故留下她常用的笔给她。
  而且据听说,尚真前辈并不会功夫,她最后悟道也是因为从画中悟道。
  当时她用的不会就是这只笔吧?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墨霜顿时被套上了一顶金光闪闪的名为“神器”的光环。
  刚才她能画什么什么成真,墨霜功不可没啊。
  可是画功甩她一条街的拾儿画就不好使。
  问题又绕回原点了。
  关键还在她身上。
  因为是她的地盘,所以她画的灵,拾儿画的不灵。
  可明明是她的地盘,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控制啊。
  要是有把火就好了,没准这纸世界一把火就给烧没了。
  ——等等,真烧起来,他们不会也被烧了吧?
  有个词可就叫引火烧身。
  秋秋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画朵火苗试试呢?
  她试着画了一朵火苗,很小很小,而且紧紧盯着它,只要发现一有不妥的苗头,立马一把掐灭它。
  果然,火焰烧起来了。
  可是,这火是凭空烧着的,跟底下的纸完全没关系。不但没烧出洞来,连点灼痕都没有。

    314 门户

  质量真好!绝非假冒伪劣产品。
  如果一烧就烂,秋秋难免会为自己识海的薄弱易碎掬把伤心泪。
  但现在伤心泪是省了,现实问题是,该怎么出去还是没头绪。
  秋秋转头一看,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拾儿居然优哉游哉的在那儿赏起花来了。
  那花丑成那样,一团密一团稀的,长得忒奇葩了。
  当然,这主要是秋秋画的有问题,所以这花也就按着有问题的结构长了。
  这人就不能帮她想一想吗?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秋秋的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她现在用笔还能不能修改他的衣裳?干脆下面再给他裁掉一截算了!
  秋秋偷偷拿笔冲着他下三路比划了一下。
  这笔当然没有逆天到突然释放出一道激光似的剑气来,噌的一声削掉拾儿的衣裳。
  她就是yy一下人出一口闷气,结果拾儿突然间回过头来看她,秋秋立马把笔尖冲着地,飞快的向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很显然她的表情特别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拾儿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把头转了过去。
  看来他还真是说到做到啊!说不帮她,真的就不肯帮,就给了那么一句提示。
  秋秋对着脚下的纸又蹭又磨,什么办法都试了,可是都没法在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这纸肯定不是真正的纸。
  不怕烧,也撕不破。
  看来想强力突破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拾儿说的是,一念之间。
  强力突破的话,跟一念之间这四个字可扯不上关系。
  “歇一会儿,慢慢找不用急。”
  秋秋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哦……”
  刚刚进入这个世界觉得很新奇。可是现在看着四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颜色,显得空寂而单调。
  而且还不止。
  还有一种感觉……
  就是不踏实。
  现实的世界从来没有什么地方是这样的,这儿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是真实的世界。
  进来待一会儿玩玩还可以。但是长久待在这么一个地方,毫无生机。让人全身上下都不舒坦。
  到底出路在哪儿呢?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拾儿那么气定神闲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一点都不着急。
  当然,也许他是涵养功夫特别到家,心里急但是秋秋看不出来。
  不过秋秋想,他把出去的方法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可见那个方法一定不难。
  她的思考方向好象钻进了一条死胡同,如果再顺着这条路走。她只怕折腾半天也不会有成效。
  得换个方向思考。
  一念之间……
  这件事做起来一定不难,肯定是她会做,能做的事。
  她会做什么?能做什么?
  从到这个空间里,她也就随地乱涂乱画。甩了一地墨点子,还画出了一个拾儿。
  这些事,都是靠着墨霜。
  秋秋看看手里的笔。
  她要出去,肯定还得着落在墨霜上面。
  不,不能总想着要出去。刚才她就这么一路想啊想的,想进了死胡同里了。
  换个角度来思考试试。
  比如……如果她现在不是要从这个地方出去,而是在这个空间的外面,想要进来的话呢?
  如果想进入一个地主,当然得找一个入口了。
  人们想要进入一个地方。当然要找……门户。
  拾儿看着秋秋坐在那儿出了一会儿神,眯着眼咬着唇,怔怔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可爱。
  她全神贯注的想一件事情时,那股子劲头特别有感染力。
  秋秋忽然扶着地半跪在那里,拿着墨霜在纸上画了起来。
  一道长长的竖线,转折,转折,最后变成了一个长方形的框。
  秋秋往后挪了一些,打量了一下自己画出来的长方形,提起笔来又给这个框加了个把手。
  有了这个把手,这个空落落的方框看起来就变了样子。
  象是一扇门了。
  事实上,这也的确真的变成了一扇门。
  秋秋伸手去拉门把手。
  这扇门被打开了。
  一阵风吹到了脸上,秋秋半张着嘴看着门那边的景物。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颜色是这样丰富动人。相比身后的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简直让她感动的想流泪。
  “真的成了……原来出路这么简单就能找到。”
  拾儿站到了她的身后。
  “你看,真的很容易。”
  “是啊……”
  秋秋现在明白了,拾儿说的确实没错。
  要出去,的确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她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可以画出一扇门来呢?
  真够笨的。
  费了那么大力气,结果却是这样简单,简单的让秋秋觉得走了半天弯路的自己实在是太笨了。
  这个世界是她的意识所形成的。
  但是她的意识之中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一片空白的闭塞的空间,把她自己囚禁在里面?
  秋秋站在门边,手紧紧握着门的把手。
  找到了出去的方法,随时可以离开,但是秋秋心里的疑问反而有增无减。
  为什么两人好好的在双修,她的意识却等于是被自己禁锢起来了?
  如果不是她偶然画了拾儿,把他也带到了这里来,那她得在这儿困多久?也许她用尽方法都无法离开……
  这种可能性只稍微一想就让人觉得身上发塞。
  “怎么了?”
  秋秋看看拾儿:“我在想,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答案都在你自己的心里。”拾儿摸了摸她的头:“走吧。”
  拾儿都说要走了,秋秋当然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她的注意力被转移的很快,马上开始纠结另一件事了。
  拾儿刚才摸她头的感觉,怎么好象在打发小猫小狗似的?她可是他的爱人啊,如果要安慰她,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动作。比如亲亲,拉手,揽着肩膀或是搂着腰之类的……
  哪个都行。干嘛非摸头?
  是为了显摆他个儿高,还是她在他眼里头的地位或智商就是和小猫小狗们一个水平的?
  秋秋一脚踏出了这扇门。拾儿紧随其后。
  等她回头去看的时候,门后面那个一片空白的世界产生了无数的裂痕,一眨眼的功夫就碎成了无数零星碎片,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他们现在还是站在湖边的古树下,一切就象他们从未离开过一样。大白趴在树根处打盹,火儿还待在湖水里面,时不时的露出水面吐个泡泡。这里是他待了几百年的地方。到这儿他就等于到了家,特别的自在,特别的舒服。
  秋秋转头看了一眼拾儿,不无遗憾的发现。拾儿身上穿的不是那件轻纱浴袍了,而是他身上本来的那件袍服,包得严严实实,从头到脚纹丝不露。
  “先回去吧,火儿可以暂时留在这儿。”
  秋秋点了点头。
  他们的确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
  等回到奉仙阁。明明时间没过去多久,可秋秋竟然有一种“终于回来了”的感觉。就象出了一趟远门,与家阔别了很长时间一样。看到手边的茶盏都觉得久违了,但盏里的茶尚有余温,证明他们其实根本不曾远离。
  “累了吧?”
  秋秋毫不客气往他肩膀上一靠。
  她现在感觉很奇怪。
  身体一点儿都不累。但是心觉得累。
  她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墨霜。
  她画画毫无天份,修道的悟性也不高,和那位尚前辈完全走的不是一条路。
  为什么自己却能得到这么一份宝贵的,不平凡的传承呢?
  尚前辈为什么会传给她一管笔呢?
  秋秋原来没有深想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让她忍不住去想。
  修道讲究的是一个缘字。
  这个字最为虚无缥缈,很难解释,可遇而不可求。
  尚真前辈是想告诉她什么事?还是希望她能悟出什么道理?
  秋秋用手丈量着着笔杆,把它在手心里来回的抚摩。
  拾儿一直没有作声,就这样让她靠着。
  刚才那个象纸世界一样的地方,出现在她的识海中,应该也不是偶然的吧?
  为什么好好的,她会把自己陷入那样一个地方?简直象是作茧自缚。那是她的识海,她自己困住了自己。
  换句话说,就叫画地为牢。
  秋秋想,她完全没有理由和自己过不去啊。
  究竟其中有什么玄机呢?
  她画画毫无天份,修道的悟性也不高,和那位尚前辈完全走的不是一条路。
  为什么自己却能得到这么一份宝贵的,不平凡的传承呢?
  尚前辈为什么会传给她一管笔呢?
  秋秋原来没有深想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让她忍不住去想。
  修道讲究的是一个缘字。
  这个字最为虚无缥缈,很难解释,可遇而不可求。
  尚真前辈是想告诉她什么事?还是希望她能悟出什么道理?
  秋秋用手丈量着着笔杆,把它在手心里来回的抚摩。
  拾儿一直没有作声,就这样让她靠着。
  刚才那个象纸世界一样的地方,出现在她的识海中,应该也不是偶然的吧?
  为什么好好的,她会把自己陷入那样一个地方?简直象是作茧自缚。那是她的识海,她自己困住了自己。
  换句话说,就叫画地为牢。
  秋秋想,她完全没有理由和自己过不去啊。
  究竟其中有什么玄机呢?
  
    315 选择

  “是真的吗?”
  这种事情,按说不可能传得人尽皆知。但是既然很多人都这样说,那总不可能是谁伪造出来的谣传。
  一定是有点事实根据的吧。
  拾儿没有说话,直到秋秋又问了一次,他才轻声说:“我曾经在一次闭关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你……得道了?”
  “没有。”
  过了一会儿,拾儿说:“我只远远看到了一道光。”
  “光那边是什么?”
  “我不知道。”
  秋秋太好奇了!
  从来得道飞升这种事都只在传说里听过,到底悟道是个什么情形,会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感觉到什么,从来就没有人详述过——
  因为得道这条路是条单行道,所有得道的人都是有去无回,当然不可能再有一个回来向众人讲述得道的体会和见闻的。
  “那光是什么颜色?是在你的前方?上方?你当时有什么感觉?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呢?”
  秋秋简直憋了一肚子的问题,都不知道先问哪一个才好。
  不不,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秋秋想,如果当时他一直向前,抓住那个机会,就走到那道光里头——
  那里可能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是这世上千千万万修道之人最终的目标和方向。
  可是他没有过去。
  虽然拾儿不说,可秋秋心里能猜到*分。
  他能看到,说明他已经得了机缘,但是他却让那机缘错手而过了。
  “笨蛋。”
  拾儿侧过头看她。
  “这种好机会,下次可千万别错过了。”
  拾儿一笑:“是我的机缘,那终究还是我的,何必急在一朝一夕。”
  话乍一听是不错。可是机缘这种东西并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错过了那一次,也许以后的心境与修为再也达不到那种玄妙的境界,就算再能遇到机缘。谁知道是几年,几十年?
  秋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值得他放弃悟道的机缘等待寻找她吗?
  秋秋紧紧搂住他的腰。脸紧紧埋在他怀里。
  “你不用这样。”拾儿的语气淡然温和:“也别有负担。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不后悔。”
  秋秋压根儿不会被他这么几句话糊弄过去。
  怎么可能没有负担?虽然是他做的选择,但是他做选择是因为什么?还是因为她啊。
  “难道你就舍得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了之后就不可能再回来,我们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见面。”
  当然……当然舍不得了。
  但是那不是随随便便的别的地方,那是所有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终点,无数人挣扎浮沉。能到达彼岸的幸运儿寥寥无几,可他却把唾手可得的机会轻轻放下了。
  “如果你非要这样算的话,那么咱们之间的账真得好好算一算。”拾儿递给她块帕子:“擦擦。”
  秋秋夺过帕子来用力擦了两下脸。
  拾儿问:“你知道当年有多少弟子随同我们一起去了中原,去了封印之地参予那一场大战吗?”
  秋秋诚实的摇了摇头。
  “有七十四个人。连同我在内,都在那时候,已经死了。”
  秋秋怔了,捏着帕子发了会儿呆:“七十四个人?”
  “如果没有你,那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拾儿轻声说:“如果非说谁欠了谁的话,也是我欠了你,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欠我的,也不欠九峰上上下下这些人的。”
  “话不能这样说……”
  “那要怎么说?”拾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难道你要跟我说,这些人命。连我在内,都不值一提?”
  秋秋知道自己口才不行,拾儿这样说,好象理全在他那边,自己一点儿都没法反驳。
  “可那些……”她都不记得。
  她当然不是觉得那些人命轻飘飘的不值一提。
  她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只是刚好碰上了机会,并不算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如果现在他在她面前再出事,她能救当然还是要救。
  这是她愿意的,至于被她救的人,如果和她说声多谢,她觉得也就足够了。
  怎么能说这七十多个人都欠她一条命呢?
  账不是这个算法啊。
  她磕磕巴巴的把自己的理由说了,拾儿笑了:“是啊。所以我和那次机缘只是擦身而过,也不能算是放弃了得道飞升的机会。你更不用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你说是不是?”
  还是说不过他。
  秋秋瞪他一眼。
  拾儿握住她的手:“我不想去没有你的地方。难道你不是这样吗?”
  是啊。
  虽然到现在她还想不起从前的事,虽然他们这一世相遇时间也不够长,可是她已经完全习惯了他的存在。他的声音,他的气息……都这么自然而舒坦。
  就象她刚才在那个纸世界中,第一个想画的就是他。
  想通了这一点,秋秋心里顿时轻松多了。
  是的,即使是得道了,能做神仙了,她也不愿意去一个完全没有他见不到他的地方。
  他也是这样想的。
  “不管上天入地,我总要找到你,等到你。”
  秋秋眼眶一阵酸热,她低下头,轻声应了一声:“那好,咱们说好了。”秋秋伸出小指来:“拉个勾。咱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不管上天入地,咱们总在一起。”
  拾儿也伸出了小指头,两人的手指勾在一起,互相缠依勾绊,亲密无间。
  这样的举动其实算不了什么,两人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是秋秋看着他们勾在一起的手指,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心怦怦跳得特别快。脸也一下子变得又胀又热。
  拾儿就势张开手臂抱住她。
  这一次拥抱和上一回的心情可不一样了。
  刚才她心里充满了负疚不安,而这一次……嗯,依旧不有些不安。
  她觉得拾儿肯定已经发现她的体温心跳都有异常了。
  不过她真的没多想什么不该想的事。
  就是……就是觉得不好意思。
  真的很奇怪啊。
  以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喜欢了,在一起了。就这么简单。
  可是现在她觉得,好象她比原来更喜欢他了。
  喜欢到就这么看着他,都觉得心里的感情满满的,沉沉的,马上就要溢出来了。
  这份情深的让她有些害怕。
  怎么会这样喜欢一个人呢?
  喜欢到自己的心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想时刻都和他在一起,分开哪怕只短短的一刻就开始想念。哪怕只是想象一下见不到他,和他分开的情形。心里都难受得象是要喘不过气来。
  是的,他说的没错。
  她根本舍不得他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从此再也不能相见,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样子。甚至可能从此永无相见之期。
  她想和他一直在一起,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去什么地方,都不会分离。
  月光象一层清冷的薄纱,轻轻覆在他们的身上。
  好象伸出手去。就能把月光一把抓住一样。
  得道……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得道之后,人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那到底是一个终点,还是一个全新的起点?
  没有人能解答这个问题。
  秋秋握住腰间的墨霜。
  尚真前辈把墨霜留给了她,肯定不只是想让她用墨霜随意的写写画画。
  她是想传达给她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还是,另有含意?
  秋秋想。也许她也需要闭一次关,好好整束一下心绪。
  她有太多的疑惑。
  而且最近遇到了许多人,许多事,这些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总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很多事情来不及去细想,只能急匆匆的先压在心里。有时候回头去看看,总觉得有些事值得深想,需要体悟。
  但是平时纷扰繁杂的,没有那个时间。
  也没有那个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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