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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魂乱-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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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不是那个姓秦的疯女人不讨人喜欢,也许他们能成为朋友呢。
那话怎么说来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
月娘站在床上没动,太子阴冷着脸嘿嘿地笑,“怎么,月娘就这么想要我在这儿站着?”
他又动怒了,即使是柯旬也能感觉得出来,赵明辰的情绪极度不稳定。
这么久以来,柯旬和太子也算是找过交道的,自然知道他这个人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是极度容易坏事的。
正文 第376章
他要报仇,就必须要捏紧太子这张王牌。
“殿下,月娘她一向不懂规矩,你知道的。要不让我来吧,我能让她规矩些的。”
付睿渊对这话的敏感度太高了,所以一下子气绿了脸,“姓柯的,你说什么。”
在月娘屋子里的人,个个都冷着脸,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以下。月娘眨眨眼睛,虽然她也生气,这些人都把她当什么人了,都觉得他那么好欺负么。可是她不能发作,至少不能当着这两个人发作。
她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爹爹,太子和阿柯都是我的朋友,你先去忙吧。”
付睿渊还想要说什么,可是他看到月娘朝着他眨眼睛,那话要说的时候才吞了回去。
赵明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他要是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都一定拿这个人没办法的。付睿渊想,现在怎么说也是在自己府上,要是太子真要有什么伤害自己女儿的举动,他哪怕是拼上自己的命也一定要从赵明辰身上撕下一块儿肉来不可。
打定主意,付睿渊整个人倒是镇定了。
他朝月娘挑了一下眉头就离开了别院,留下月娘和太子阿柯三人独处。
月娘从床上跳到地板上,当着两个男人的面穿好鞋子,“殿下,现在也没旁人了,你不必装。说明,为什么来找我……才想把我绑到暗牢里去?”
她是个精力不错的姑娘,因此这些天的休息下来人已经恢复了很多。
太子站在一旁,看月娘活蹦乱跳的,“月娘,你这么说可就让我伤心了,我也不过是一时气愤所以做了些错事而已。你看看……还记仇了。好歹之前我也没下死手不是。”
是,没下死手,所以有幸得她活着出来。
所以她会践行自己的话,即使不弄死他也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当然,月娘可不会真的说出自己在想什么,她看了眼一旁沉默的阿柯,这个人刚才还在太子面前说那种话,当真是……
她朝院子外头走,“殿下,屋子里太小了,出来坐坐?”
赵明辰跟着走出去,柯旬跟在上头。
院子里有方石桌,月娘先一步坐下来。她刚睡了一觉,精神补的差不多,人也冷静多了。
赵明辰被人忽视,心情才被激怒,自然十分不爽,“你倒真是胆子大,不怕我治你的罪?”
月娘近来已经听过好多次这样的话,她毫不在意,“殿下,秦蔹蔓那个人自私又任性,不好对付的哦。”
秦蔹蔓觉得自己是个正牌双小姐,又是名门之后,一向看不起她这个山野村姑,可是月娘也看不起她。
赵明辰瞧出了月娘眼中的那丝不屑一顾,忽然又觉得好笑,便又气不出来了。
他自己提着袍子坐下,没人招呼他所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一国太子受到这样的待遇,以赵明辰的脾气竟然还能够坐着,倒是件奇事。
院子里下人都被赶了出去,如今就月娘赵明辰和柯旬三人,月娘连太子都不招呼,一旁的柯旬自然被她给无视了。
柯旬站在一旁,正要坐下去,赵明辰的眼风一横,忽然一脚扫过去。
柯旬要躲过那一脚很容易,可是他不能躲,因此雪白的袍子上很快就有了几个牙印子。
月娘眼皮子都不动一下,不动声色地摇头茶杯,“殿下,自己养的狗处理起来是不是很顺心,可你也不好在别人院子里动手吧。脏。”
一旁站着的柯旬脸一下子就白了,月娘的那句话仿佛像是天边闪过的闷雷,一下子敲在了柯旬心上。他惊恐又绝望地看着月娘,想要找到自己听错了的理由,然而他所得到的却只是月娘的侧脸。
她甚至不愿意看他。
太子以为自己这样在她面前向柯旬发难,她起码也会阻止的,结果月娘的反应让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太子忽然笑了一下,表情有点儿嚣张,“月娘,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我就喜欢你的性格。你跟京城所有的大小姐都不一样。”
有些人就是不正常,把别人打的半死不活,还敢厚着脸皮说出喜欢的话来。
月娘冷笑,眉眼弯弯的,看着倒是十分清丽。
“殿下真是不会说话。”
“是么,那么本宫便学会做事好了。”太子笑起来,“阿柯,怎么这么不会看人脸色。你还不给付小姐跪下。”
在这个人命如蝼蚁的世道里,无论抱紧多么粗的大腿,都不如一个好爹来的好。
太子之前还说和阿柯是朋友,如今却变脸变成这样,月娘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月娘,你知道的,我是很诚意的。”
诚意这两个字是有份量的。
月娘看着太子,想看看他准备干什么。
柯旬在一旁果然跪下,“付小姐,对不起。“
“这么生硬!”赵明辰一脚再度踢过去,这一脚比上一次的力道大了许多,柯旬直接挂在了桌子腿上。
石头做的桌子腿撞上去,柯旬的脑袋立即流出血来。
可是赵明辰并不觉得这样就够了,他将柯旬的脑袋拎起来,啪啪就是两巴掌。
柯旬的脸上立即又红又肿。
他拎着柯旬的头,月娘只得和他对视。
四目相对,角色转换,两个人眼底都有着深深的杂色。旁人看不明白,可月娘知道……他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他们都回不去了,那个单纯又美好不知世事艰难的年纪,即使是在梦里,也再不可见。
“殿下,你这是何必呢。我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记性的人,又怎么会记较一条狗呢。”
她眨眨眼睛,“放过他吧,难得咱们还能够聚在一起,不如一起玩儿啊。”
她当然不会计较阿柯,他也不过就是有所求所以跟在他身边而已,他要记仇也只会记太子的仇而已。
月娘想起了自己之前削了好几天的那些短箭,扬扬眉。她自己的仇,自然要自己报的。
太子本来就是个情绪化十分严重的人,自然放开柯旬,“玩儿什么啊?”
月娘挑眉,笑的十分阴,“殿下,我怕你不敢哦。要不,咱们打个赌,要是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如何?”
“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太子的眼睛亮起来,要是他赢了,就让这个丫头到宫里做自己的侧妃。到时候愿赌服输,由不得她反对。
“自然。”月娘点点头,她知道太子那脑子里就没想什么好事。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想算计她,呵呵,难道她还能让他算计第二次么,为了这次能够报仇她可是已经预谋好久了。
只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刚才月娘看到太子忽然空降付府时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那可不是因为她害怕,根本是激动的。
“好。”太子果然点点头,很痛快就应下来。
“口说无凭啊殿下,你总得让我相信你不会反悔吧。”这个人是帝国最荒唐的太子,所以这栗简单的激将法才是最有效的。
太子毫无犹豫交出了自己的太子印信,一旁柯旬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殿下,你怎么能将信印随便交出去了,万一她有所预谋,那您岂不是有麻烦。“
“混蛋,居然敢质疑本宫的决定。这是你该掺合的事儿吗,滚!”太子一怒,再次一脚踢上柯旬的背,“给本太子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月娘眨眨眼睛,忽然有点儿想笑了,好歹这个人也是他的亲信吧,而且以柯旬的能力,只怕是能够成为他的左右手。一个连自己的左右手都不太在意的人,还有什么好害怕和恐怖的呢。
月娘满意地收了那个太子印,站起来,几步走到院子中间,“我们……玩儿点儿刺激的,如何。”
“自然好了。”太子点点头,眉眼生风,看着十分激动。
他可是太子,而且这个丫头怎么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那就是……说明他终于能娶到这个傻姑娘了,到时候看父皇还有什么可产的。
“我们盲眼射苹果。就是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然后去射对方的苹果,要是谁没办法射中,那就算输了。”
太子一愣,这样子盲射,那不是很危险。
他虽然荒唐又大胆,可还不想死呢。月娘这丫头死了也就是烂命一条,可他不一样啊。不过刚才又那么痛快地答应了月娘,要拒绝那就是筷打脸。
太子的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也反应过来了,这丫头分明就是在为难自己么。该死,他居然被这个臭丫头给骗了。
无论如何,面子也不及性命重要。太子思考一番,最终还是决定不与这个丫头争勇好斗,这样的事情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答应了又怎么样,左右他是太子,他要反悔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倒是月娘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忽然心思一扬,竟然又改了主意,“太子殿下日日学习政国之策,也许不是那么擅长箭术。那么,我们换一个比法怎么样?”
“换什么。”
赵明辰现在已经冷静了,他才不要被这个臭丫头激呢。
“很简单,我们睁着眼睛射苹果,把苹果也不用放在彼此头顶了。就放在前头好了。”
“行,就这么办,要是你输了,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太子点点头,忽然一挑眉,“都是你在订规矩,我也要要一个。让他来替我比。”
月娘柯旬:“……”
这哪还有什么比赛精神。月娘看了眼已经被血糊了一脸的柯旬,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和他比。“
那些箭本来是替赵明辰准备的,不过换了柯旬也一样。
他们……终究是敌人。
游戏规矩定下来,场面布置起来就十分快了。
月娘和柯旬很快取了短弓站到桌子不远处,桌子上则摆了很多个摆成墙一样的苹果。看似简单的射击其实不容易,那些苹果的摆放都是以力拖力,只要一箭不正确,所有的苹果都会掉在地上。
月娘看了眼身旁的柯旬和站在一侧的太子赵明辰,扬了扬手里的短箭和腰间的太子印,“殿下,记得你的话喔。”
“自然,希望月娘和阿柯都能凭本事。阿柯,别丢我的人。”
他刚才撞在桌腿上那一下伤口在额头,血一直在流,即使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是有血珠子在往冒。阿柯的半边脸都是血,像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冷面幽灵。
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月娘,我们各为其主,得罪了。“
世上最残忍的人,大概就是像他这样,能够游刃有余地走在别人的感情线上,还能保证自己不动不伤。
月娘笑起来,“阿柯,我最近总是梦到自己被狗狗咬。人的屁股都被咬没了,可人还活着,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这世上,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江湖有争斗,但凡是人的心里还有欲望,也一定会有算计。可是这些都不是真正伤人的。
信任的人,总是知道怎么能把一个人伤的最深,只因为他掌握着对方的弱点。
月娘知道那日太子想出来用狗去吓她的主意是柯旬出的,她当时就在想,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可是多可笑,这才多久的功能夫,两个人竟然又站在了一处。
“是很奇怪。”柯旬的心跳了一下,细长好看的手指拉弓上箭,已经完全的隐藏好了自己的全副心思。
月娘见此,倒也不再多说,和他一样拿起弓引上箭,很快两个人的手臂同时都进入了状态。
嗖嗖……嗖嗖……
两边的箭声一下一下的,可是结果并不如人意。那些箭本来就是特制的,其中柯旬拿到手的箭全都是特别混了药的。
不过一会儿,柯旬便发现自己连箭的拿不住了。他的全身都长出细小的疙瘩,又红又痒,最终……柯旬趴的一声放下了箭,“月娘,你在这箭上放了什么。”
“什么也没放啊,都是一起做的箭,可是你那个估计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她挑眉看了一眼赵明辰,“看来老天爷都不太喜欢你哦。”
嗖——又一只箭飞了出去。
月娘桌子上所有的苹果全中了箭,柯旬面前还有好多,所以他确实输了。
这么赤果果的偏差太子和柯旬都知道,月娘居然也不否认,可是那又怎么样,这可是意外。反正是他自己答应的,她又没有逼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这样的意外谁也不能保证的。所以,……关她什么事。
月娘得意洋洋,赵明辰的脸色就尴尬了,输了,还是输的这么可怜。明明知道这就是一个阴谋,可是自己刚才可是大方的连太子印都交出去了。
他算提看出来了,这个死丫头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了的。“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月娘呵呵一笑,走到先前坐的地方,背对着二人掏出衣袖里的药包倒进茶水里,然后走过来端到赵明辰面前,“殿下,喝了它,就是我的要求……”
赵明辰没看到月娘下药的动作,端起来喝了。
月娘将腰上的信印交给他,然后拍拍他的肩,“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呢。”
“呵呵……月娘何必这么客气,不用。”
赵明辰拉着柯旬,几乎是黑着一张脸出了月娘的别院,然后在所有人的好奇之中走的飞快。
“……”付睿渊和林夫人不放心她,其实一直都等在院子外头不远的地方,见到太子和柯旬走了赶紧冲进来,结果看到月娘正老神在在的笑,顿时莫名其妙起来。
“月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太子没对你做什么吧,我看他的脸黑的可以啊。”林夫人上前拉住她的手,一脸关心又八卦。
“是啊,女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有没有欺负你。”付睿渊也上前来拉着她的手,眼中十成担心,“太子那个人出了名的记仇,你要是真被他欺负了,不要不说。”
月娘觉得好笑,她知道太子的身份,可是那其实不意味着他真的就不能招惹,这个人只要摸到了他的心思,其实不难对付,“我和他比箭,他输了,所以我给他喂了泄药。”
林夫人:“……”
她怎么觉得得月娘这丫头其实还挺损的,那笑容里都藏着刀。
月娘果然都当着两个从的面仰天大笑起来,“那个混蛋以为这就算完了么……”
她拍拍付睿渊的肩,“爹爹,女儿之前不让你去找太子的麻烦,是因为这个麻烦我要自己找回来。他那样的人,你越和他来硬的他越不怕你。比起让他受点儿处罚,我更愿意看到他有气只能自己吞的脸绿模样。”
林夫人看到地上掉落的箭枝刚要伸手去捡,月娘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不要捡,夫人,箭上有毒。”
……付府外,一直在等情况的谢白终于见到太子和柯旬出来这才放心下来。可是太子一脸苍白,柯旬又顶着半边脸的血,这又让他更担心了。
柯旬那半边糊了血的脸看上去还是极恐怖的,是不是动手了?他又冲回付府,下人认识他所以没怎么拦,谢白于是一下子就来到月娘所在的院子里,“月娘,出什么事儿了。”
月娘:“……你不会一直在座外守着吧。”
她眉开眼笑地看着谢白脸上挥之不去的担忧,上前拉起他,“也好,我领你去瞧个热闹。”
告别付睿渊和林夫人,月娘拉着谢白出府,两人抄小道去了一家比较偏僻但是是刚好位置靠街有窗的酒楼,然后等着太子府的马车经过。
月娘拉着谢白守在窗口,一边朝他解释自己都干了什么,“我在那箭上染了一些能让人身体发痒的药,本来以为收拾赵明辰的,谁知道他居然让柯旬上了。不过也好,反下我给他喂了大量泄药。这里是回宫的必经之路,你等着看好戏吧。“
两个人几乎是前后脚出的府,太子的马车来的也很快,所以很快马车就要到这条街了。可是就在马车要过去的时候,从斜刺里钻出来一辆将满菜的板车,车子跑的太快那菜掉了一地。这条街虽然不热闹,可是处在十字路中,无论走哪个方向都是必经之路,再加之当初设计的时候估计没想到坐有这么大的人流量,因此地方设计的很快。
太子的马车很快停在了那里。
月娘数着手指头,药效快发作了吧……
赶车的看前头路被挡,然后自家主子在车帘子里双骂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走,所以也跟着喊起来,说车里是太子云云。
一开始还是有些用处的,可是那一地的菜太挡地方,东南西北的人全都涌到这个地方来,然后都堵在了此地,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那路口竟然黑压压的一片,太子并没有带太多人,那个马车的声音也早让人盖过了,这种时候,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瞬间闹成了一团。
谢白和月娘居高临下将一切看的无比真切,他终于也明白月娘为什么要带自己来看热闹了,也知道她要让自己看什么热闹了,不得不说,他也很想知道太子的心理阴影面积。
吃了泄药,现在人还被堵在路中间。
月娘眉眼都是欢乐,终于长长吐出口气,感觉自己在那间暗牢里受的罪都报了仇,心里挺舒服的,“你猜猜看,太子还能坚持多久?”
这个,泄药这种东西,哪怕你是武林高手,也完全耐合他不得。他不是毒药,却比毒药狠上数倍。
太子本来也不是什么身怀绝世武功之人,这会儿只怕……
柯旬和太子两个人坐在马车里,一个满头都是血身上还奇痒无比,一个却是肚子一直在叫个不停。
起初太子还能在意念下忍受那种熬煎,可是忽然马车停下来外头又吵哄哄的,他觉得……
咕……
本来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肚子里好像多了好多水。
他面色已经涨成青紫了,颗颗汗珠一直往外冒,可是……根本不行。
赵明辰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丢过这样的脸,他却连想要报仇的力气都没有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他要怎么办。
这些人都堵着,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忽然,赵明辰和柯旬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正文 第377章
他只觉得两腿之间十分难受,那股奇怪的味道一下子在马车里弥漫开来。赵明辰又羞又怒,朝着马车外头的车夫喊,“告诉他们,再不给本宫让路,统统诛杀全家。“
可是,那股怪异恶心的味道越来越深,饶是柯旬定力好也最终皱起了眉头。而赵明辰……还在继续制造怪味。
最终,柯旬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殿下,我出去帮他。“他拉开车帘出去,却不知道那怪异恶心的味道一下子顺着马车飘了出去。
马车里的太子殿下听到周围一片叫骂,说是装了粪什么的,咬牙切齿,仍是控制不住翻江倒海的肚子。
他可是堂堂的一国太子,这样当着京城百姓的面在大街人干出这种污秽又恶心的事情,以后只怕他的形象再也不会好了。
……
街面乱作一团,谢白和月娘二人只当一个笑话。左右这件事情理由丢脸的都是赵明辰,他哪怕是为了面子都不敢到处乱说,至于针对月娘……
“不怕。他不会那么傻针对我两次的。“月娘翘着二郎腿,笑的很得瑟,”他敢再针对我,我就让他在全京城百姓面前拉出来。“
这就是手段,赵明辰敢绑了她在私底下折磨,她自然可以让他在帝国万民面前颜面无存。左右也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是么。
太子在大街上发生那种脏事,就算是想瞒都瞒不住,很多人知道以后都是先一脸不相信,然后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里去先大笑一翻,然后感谢老天爷开了眼。
可是老天爷干嘛只开一只眼睛不索性就全都睁开呢。
折磨他做什么,索性就直接收了去,免费他再害了百姓。
可是很多人还是很开心,特别是那些被太子欺负的人,都觉得扬梅吐气。只除了柯府里的人,却是二话不说,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做为当事人,柯旬都好奇月娘到底给太子下了多少药,能让他把整个马车都弄的不成样子。作为柯府实质上的主人,柯政却更在意他的伤。
都伤成那样了,身上的疙瘩大夫说起码要好几天才能消。
柯政本来以为月娘只是个小丫头,却没想到她居然能够想出这么完美的计划,看似简单又幼稚,其实一整套下来太子那边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可这样一来,只怕柯府又得倒梅了。
“你想办法告诉太子,谢付两家手里都有粮,让他们捐点儿粮出来,送到南方灾区先解燃眉之急。“
次日,朝会上,皇帝再问了付睿渊案子的事情,对于太子身上的事情只字未提。
付睿渊回报的仍是那几个字,还在查。
查,查的有什么进展,没有。
虽然知道他立了军令状,可是追查和办事不利也还是有可能的。再者说了,万一他是不想查故意拖着呢。
皇帝是和太子一样易怒的性子,又特别是在这种举国震惊的大案上,“付大人有空教自己的女儿为非作歹,却没空仔细查一查这件案子。怎么,难道你觉得女儿的命比那些灾民的命更重要?女儿受了欺负不能忍,所以要百万灾民等着。“
付睿渊一惊,没想到皇帝竟然知道太子之前抓了月娘关在暗牢的事情。
他埋下脑袋,“臣无能,请皇上责罚。”
皇帝要是太子抓月娘那件事情的知情者还要,可他若是……直接授意人呢。
付睿渊发现自己的额头一下子就湿了。
他将脑袋埋在地上,前头一声咚咚巨响,皇帝将手上的瓶子扔到了殿前空地上。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青花瓶一下子摔的粉碎,碎片四处飞,很多人都被划伤,可没人敢吭一声。
天子一怒,必然血流成河,这种时候,谁敢开口。
上座,皇帝冷笑,“好,朕现在不罚你,左右你自己立的军令状。现在……南国百姓无粮可食,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倘若再一次发生流民闯入京城闹事这种事情,付睿渊,你就自己以死谢天下吧。”
付睿渊根本不敢说话了,整个大殿里几乎只有皇帝一个人的声音和所有人的呼吸声。
以死以谢天下,这这这……
一日早朝,付睿渊又一次跪了一日,直到皇帝离开。
这一回,太子再不也他搭话,显然昨天的阴影让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南方的灾情一直是最近的热闹话题,当然,也只是热闹而已。
付谢两家都是有权有势可是要付家和谢家凑出三十万粮草,还是十分困难的。
谢老爷子和付睿渊坐在一起,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谢老爷子看了眼对面似乎比他还要头痛很多的付睿渊,忍不住问道,“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皇帝让我们两家拿粮,摆明是针对。可是我们拿不出来,他正有理由对付我们。京里那些人如今个个事不关已,如果不拿出来……只怕不会有人再拿粮了。我们能够等,江南的百姓们是等不起的。”付睿渊也头痛,皇帝看样子是对他们盯死了,非要这两家人付出代价不可。
真是好笑,如今南部危机重重,若是裴胜洁真的出事了,那么整个南部都已经陷入无军队治安区,周边国家难保不会发难。
“罢了,粮草事小,无论我两家人如何,哪怕砸锅卖铁,我们也得凑些东西送过去。”
付睿渊赞同地点点头,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南方如果真的瘟疫横行,只怕是等不起太久了。三十万粮……不知道是不是会有用。
两个人最终还是商定由两家凑出粮草,再由墨子言亲自押送,一定要把这些粮食送到南方那些灾民手里,当然,还有那些存活下来的大夫。
这些事情,月娘起初并不知道。
她刚收拾了太子,心情十分顺畅。
最近大家都很忙,赵明祁被禁足府中,谢白要帮着查粮草案,牧歌被皇后关在宫里,她一个人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付睿渊本来让她伤好以前不许再出门的,可是月娘的伤已经好了七八成也就不再管他。月娘无事可做,一个人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出门,打算趁机会出城,去查找大哥付铭轩的下落。
她始终还是不甘心,要是哥哥还活着,一定能找到他的。
京城的百姓大都善忘,他们不会记得大雨之中的撕杀,也不太在意皇权的变更。反正给谁交锐都是一样的,只要天下太平,他们能够好好的生活就行。
月娘走在大街上,看着四周生机无限,忽然间觉得胸腔里都是满满的难过。
这样的画面,如果真的是天下万世太平,该有多好。她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身在局中,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月娘来到那个馄饨摊,大娘和他丈夫已经忙活上了,看到她笑了一下,“月娘,又来吃饥饿啊。”
月娘回那个大娘一个友善的笑意,“整个京城里我就喜欢你们家的东西,味道别家都比不上。大娘,给我煮碗馄饨吧,要三鲜的。”
她找了个位置坐上,看着四周陆陆续续坐下来的食客,其中有很多都是一直在照顾大娘家生意的人。月娘跟其中有些人都得上是熟悉了。他们产看到月娘,忍不住打听,“月娘,好久没见你过来吃馄饨了,怎么最近很忙吗。”
她大概是整个京城里头最没有架子的大小姐了,百姓们从来也不会把她当成付将军的女儿,只觉得她正如自己家里的孩子一样,十分可爱。
月娘友善一笑,“前几天家里有点事情。你们到是经常都过来啊,看来我们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哈哈,大娘和大叔的手艺真的没人比得上。“
她天性乐观善良,又没什么架子,因此和谁都能够打成一片。
那些人也跟着笑起来,一顿饭吃的馄饨摊上笑声不断。
月娘吃了馄饨正准备出城,却在城门口碰上了漠北的使团放城。
漠北人和他们中原人长的不太一样,个个都高大魁梧,而且身上的衣服也完全不同于汉人的衣服,绣着很多的动物图样。
如今不是什么好日子,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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