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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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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荷花半边粉半边红,荷叶生得如同撑开的大伞,应该就是第五株荷吧?!我大受鼓舞,正要开言,却见陆少卿眉头更是紧拧,而剑指平平朝池面虚划,口中就喝一声:“开!”
  
  于是那金光不见,水面恢复清澈见底,果然就见这株两色荷花叶片下、根/茎处藏着的透明结界球。
  
  那球中是有活物的!却正是我们寻了好一阵子的玎珰与方宁!只是那俩孩子皆昏睡状态,两把小身子骨紧紧抱拢着,小脸上皆残留惊吓表情。
  
  我瞧一眼陆少卿,正要问他该如何将这结界球弄上来,却突闻一声水响,竟见裴少玉已二话不说跳入水中,他一个猛子扎下去,但见身子灵活如游鱼,细腰扭动间甚是好看。
  
  在水中一个转身,那厮已拖起结界球,又是一扭,便朝水面浮起,我忙近前几步,探头仔细瞧,果然一阵涟漪后紧跟着那厮出水,端端露出挂着点点晶莹水珠的脸面来,而三千青丝皆被水湿透,本就是随意披散着的,如今便拧成无数股,搭在肩头,每一股都在往下“滴滴答答”的淌水,他全然不在意,只是脸上带笑,弯一双眼瞧我。
  
  有一滴水珠子顺着他额下来,滑过脸颊,滑上唇角,那两片薄唇因被水珠子衬着,更显得朱红、柔软,似清晨挂着露水的娇嫩花儿。
  
  突忆起林中一幕,我心猛一跳,脸上就燥燥的,正要指责他不该这样瞧我,那厮却已扑棱棱甩脱头面上挂着的水珠,呵呵笑着,朝我挤眉弄眼:“别傻愣着,快来接一把!”
  
  “哦!”我应一声忙去接,只是那结界球看似不重,我却忘了毕竟内里装着俩半大孩子,何况这球状体实在滑手,于是便一下子抱秃噜手,并闪了身子,脚步晃三晃便要跌进这池水中。
  
  “锦绣姑娘!”陆少卿眼疾手快来拉我,却终归拼不过那坏心眼的裴少玉!那厮明明瞧见我就要跌下,不但不想着帮忙,竟突然松手,当下那沉甸甸的结界球便整个压上我双手,将我愣是坠下池。
  
  “噗咚!”
  
  这一下落水实在出乎我意料,而双手又抱着结界球偏不忍松手,于是就如抱着石头投河般,一路下沉。
  
  转眼间可就到了底儿,因我不会游水,于是这一口气完了便没有下一口气接,想着怎么也不该在陆少卿眼皮子底溺死,听闻溺死的人总会先呛水,而呛了水后死相会极丑,却是胖头胖脸的,如馒头泡了几日的水。
  
  于是便死命往出吐气,想着总会维持片刻,就不信陆少卿袖手旁观!而这一吐气,就见“咕噜噜”一串泡泡往水面升,我是要成了鱼,终身留在这水底!只是那厮不该这般鲁莽的松手,明摆着是要淹死我了!
  
  正心里恨,却模糊得见那该死的裴少玉扭动腰/肢朝我游过来,身子很快到了眼前,就在我要将肺子里的气全部吐尽之时,那厮突地窜上来,两片唇直直堵住我的口。
  
  这一下子唇舌/交/缠,我只觉血皆往头顶冲,想要用力捶打他,只是打上那胸膛、肩头的手偏偏软绵绵!恨自己不该放任心底那奇异感觉肆意蔓延,而那厮已带着我如两条缠绵鱼儿在水底转了几圈。
  
  为何要贪恋这柔软?是为了那双流血的眼?或是为了那日日夜夜的不离不弃?
  
  是为了那生气时默默跟在身后的影儿?还是为了在雨夜或晴日里为我吹曲儿的细致入微关怀?!
  
  有些坚定的,一直深信不疑的东西在一点点流逝,更改!是不是爱一个人本就是一种习惯?!那么求而不得呢?那么潜移默化呢?若一块土地早已干涸,这一场细细春雨,日日下,夜夜落,会不会逐渐渗入土中?会不会令那土也软了心肠?!
  
  “锦绣姑娘可愿陪着少卿在此,不理世俗,什么都不管!只是留在此处?!”耳边似乎又有了那温柔的音起,是一声炸雷,将我彻底击醒。手忙脚乱的推开那厮,我无视掉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的失落与痛苦。
  
  “裴——”一张口就有水灌入,那厮忙朝我拼命摆手,并努力勾嘴角在脸上挂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指指头顶上,那厮一手拽住我手,另一手一挥,就见那不知何时脱了手的结界球平缓向水面上升。
  
  原来,这结界球本不用他捧着出水?!我如鲠在喉,用力甩脱他手,却再被他抓住,而这次却是用了蛮横的大力气,我再甩,甩不脱!就拼命抖动手,死活也要离开这骗人的厮。
  
  他无奈摇头,终于屈服,却改成抓住我脖领子,一路如拎着只小死鸡般将我提上水面。
  
  一出水,就迎上刺目阳光!惶惶然水底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而已。而那厮手上用力,竟将我生生甩上岸。
  
  “哎呦!”一声摔在木轮车旁,本以为会很痛,却突然发现身子底下似有一层柔软云朵接住,心中一酸又一痛,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被我伤了无数次却还不忍伤我半分了!
  
  “锦绣姑娘,你还好么?!”陆少卿的询问随之而来,我仰起头,幸而脸面上有池水,这才不得见那其中点点泪光!“还好,还好!”我努力朝他笑。
  
  陆少卿朝我伸手,我犹豫片刻,还是将手递给他,借力起身,就闻陆少卿低声道:“方才姑娘落水着实吓到少卿了!少卿本要去救,不过少玉已先一步,所以……毕竟,少卿对少玉很放心!”
  
  他加重最后两个字,言罢就直直盯住我的眼。那样的目光令我心虚,他是瞧见方才水底旖旎了吧?我是否该如何相告?告诉他,那个会令其万分放分的裴少玉,实则却是个最不能令人放心的人!告诉他,有个痴儿,多少年来痴痴傻傻恋着他,却在他师弟偷袭的时候,不能立刻拒绝!
  
  在心底无比鄙视厌恶自己的摇摆!爱一个人,就该坚定了心,无论一路上有多少好风景,都不要停住追逐的脚步,只有一直向前,才能得到最初想要得到的,对么?!
  
  人一生会有多少诱惑?妖呢?
  
  “大师兄,你们在说什么?”裴少玉那厮的音由远及近,我忙垂头去瞧自己的鞋尖,就瞧到另一双脚。
  
  那双脚着小羊皮靴,无论哪个季节,裴少玉永远喜欢穿着这一双小羊皮靴,就像他总说自己不执着,实际上却会为了帮我弄到天蝉草而三日三夜不吃不喝一样,他有时候对一种东西的执着程度,已接近疯狂。
  
  “少玉,我们这就解开结界吧!”陆少卿的声音依然淡定而温柔。
  
  “不忙!大师兄,这次我回来,其实说了谎!”
  
  “说谎?!”陆少卿声音里透出几分狐疑。
  
  “是的,说谎!”这把声音确实坚定,坚定得令人害怕。
  
  “少玉有何话,只管言明!”声音顿了顿,就又道:“锦绣姑娘,少卿想,少玉的谎姑娘应该听一听!”
  
  “啊。”我毫无底气的应一声,勉强抬头,果然见俩人面对面互相盯着,裴少玉脸上的情绪显而易见,而陆少卿脸上却波澜不惊,瞧不出实际想法。
  
  裴少玉攥了攥拳头,突然看一眼我,而后就转回眼,对陆少卿大声道:“大师兄,我知道花锦绣一直欢喜你,相信这点你比我还清楚!可我看不惯你这样对她!你到底欢不欢喜她?若真心欢喜,可愿意为了她放弃成仙?”
  
  “裴少玉,我们和鬼面郎君还有约呢!你也说要出画出画,陆少卿肩负多少,你可知晓?!咱们这就解开结界,带着玎珰他们去寻鬼面郎君!”我疯了般嘶喊,那语调似被人撕开的布料,难听得令我心都抖个不停。
  
  “别打岔!花锦绣,今儿个的话我早就想说了!早到在我成仙之前!”裴少玉再次看我,只是这次那眼中情绪,生生令我心惊了。
  
  他就这样盯住我,缓缓开口,道:“大师兄,我实话说了吧!其实,我裴少玉,一直都欢喜花锦绣!”
  
  我一个抖索,忙去看陆少卿,却见他定定看我一眼,便道:“
  
  




☆、谁是谁的良人

  却见陆少卿定定盯住我瞧;良久,便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知晓!”
  
  我知晓?!我知晓!
  
  端端三个字;却是晴天霹雳!我似做了天大的错事;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突然被告知,我谁也瞒不过!
  
  而裴少玉那厮脸上阵青阵白,想必也不好过!我本佩服他的勇气;但也知他们师兄弟平日里关系甚好;如今这样,他心中定也百味陈杂了!
  
  而陆少卿就又道:“少卿虽然一直潜心道法;但并非不懂男女之情!也并非看不出少玉你之心意。”
  
  “所以,你才一直对花锦绣不冷不热?!”裴少玉胸脯剧烈起伏,拳头更是握紧,似乎正努力压抑着什么。
  
  “不!”陆少卿垂眸,片刻后又抬起,一个字一个字似下了天大决心:“这世间,并非只有情!”
  
  “那还有什么?!”裴少玉问,却正是我要开口问的话。
  
  “苍生!”陆少卿这次说得更慢,似这两个字有千斤重一般。他言罢便转眼看我,微笑道:“少卿并非不知姑娘心意,只是,眼下异变起,七星待归,如今又有少玉成仙在前,少卿并非贪恋那虚名那九重天界,但要压制这异变,必然需要七星归位。少卿大言不惭说一句,恐怕少卿会是那七星之一。锦绣姑娘,少卿不是不懂情,只是不愿负你!”
  
  我心中一痛,似有一双手紧紧将那颗心揉捏攥紧,而裴少玉就冷笑,道:“好,好大义凛然!好大的借口!那好,这是你亲口说的!大师兄你别怪我裴少玉不顾同门情分!这也不算我对不起你了!今后若是你后悔再回头,别说我第一个不答应!”
  
  言罢那厮便一把将我揽入怀,认认真真说:“我裴少玉自今日今时今刻起,郑重宣布,终此一生,也要对你好,将你做心头第一人!”
  
  画中可有四季?
  
  我只觉莫名寒意自脚底升起,那寒气迅速冷遍全身,冷得我只想苦笑。
  
  今日结果,可是我想要的?!
  
  眼前脑中,所有过往一遍遍闪现,与陆少卿的,与裴少玉的,那些个逝去日子,曾留下我多少苦或甜回忆?这其中,有几分真心?裴少玉又是在何时对我有了心思?陆少卿又是在何时,觉得苍生比一个痴恋他的女子更重要?
  
  “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明月的话依稀在耳边响起,嗬,却原来是我反应迟钝,人家早已说过苍生更重要的话,只是我不愿相信,不愿听进耳而已。
  
  揽住我的人怀中并非不温暖,恍然间,我突然觉得累,难不成我花锦绣便只能在此二人中徘徊?!而陆少卿却轻轻开口,缓缓道:“锦绣姑娘,少玉对姑娘的心意相信姑娘不会不明白!他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怎么托付终身?你成仙他成仙,个个都抢着往九重天去,还有谁可以托付终身?!”我挣出裴少玉怀,冷笑着瞧他:“你几番逗弄,是我该早早阻止。上仙,无论您是觉得我可怜,或是九重天太无聊,都不要来招惹我!我是个痴儿,会将说过的话做真呢!”
  
  裴少玉如被雷击,身子一颤,便又来扳我肩头,但我却轻巧躲开,学着他平日里的笑,就道:“那两次,就当我偿还欠你的。”
  
  “花锦绣,你明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上仙算什么?告诉你,我裴少玉不稀罕!”裴少玉眼有些红,话说得又急,而陆少卿就又道:“锦绣姑娘,请相信少玉所言,他的确值得姑娘爱,”他顿了顿,又低声道:“至少,比少卿更值得!”
  
  突然觉得起了风,那风自我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盘旋,直直盘上心头,我仔仔细细瞧陆少卿,瞧裴少玉,末了冷笑,自唇齿间迸出话来:“你们,是否有什么事忘了问我?!”
  
  两个人齐刷刷看我,我苦笑道:“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一个好玩的物件?一本书?或者一柄剑?喜欢着的或者不稀罕的,便可以让来让去?便可以想宣布便宣布?想负便负?!告诉你们,我花锦绣虽然痴,却也不屑你们这样的施舍!这样的欢喜!这样的托付!”
  
  这话说得我似已被抽空了力气,但我不能哭,更不能走!为何我要走?!他们究竟将我当成了什么?陆少卿明明知晓,却不说。裴少玉如今算这般,又是否算做接手?!
  
  或许只因我太痴,太执着!裴少玉的心思我早明了,陆少卿的逃避我早该感觉到,我本该笑笑装作洒脱,但如今这样,我就是无法释怀!
  
  结界球就在不远处撂着,我一步步昂首挺胸地朝它过去,我要他们知晓,花锦绣并非离不了男人!便是道长又怎样?便是星君又如何?!
  
  蹲下/身子,努力研究起那结界球,瞧着内里紧紧抱成团的两个孩子,孩子,你们若不长大该多好!若不长大,还可这样相互依偎,无半点杂质心思在,若长大,便会失去多少当初纯真?
  
  泪水在眼眶转了几个圈,便要落下,而身后有木轮车响,片刻后那车子停住,就有只温热手轻轻放在我肩头。
  
  “锦绣姑娘,是少卿的错!”
  
  “你何错之有?!要我说,痴的是我,傻的是我,与你们无关!你们都无错,错的是我痴心妄想,忘了自己是只小妖!”
  
  我转回脸,定定盯住他眼,那样一双深潭般的眼,曾令我无数次将魂儿落下,如今,却只令我觉得自己可笑。
  
  可以瞧见那双眼中的痴儿,她明明要哭偏偏做个笑脸,并道:“道长,送我回家!”
  
  那双眼的主人愣了愣,我就道:“是的,花锦绣要回家!回灵山脚!去找四妹,去找狐媚子!去找雀儿,我们才是一样的!这一路陪着道长是花锦绣叨扰了!”
  
  站起身来,我朝裴少玉笑笑,就道:“裴少玉,你的心思我明了!但抱歉,我不是物件,不会在你师兄处碰壁,而后在你处养伤,这对你也不公平么!”
  
  那厮身子又抖了抖,就要冲过来说话,但我怎会令他开口?!于是就抢着道:“哈!想来离开灵山脚好久了呢!我倒着实想念那些地游,那些妖啊鬼的!还有,灵山上的素食不错,今儿后若还有机会,还想去吃呢!” 
  
  眼中的泪倒流,我重又蹲下/身子,双手用力扒住结界球,口中喃喃道:“为何打不开?为何打不开呢?这世上没有一种法术是不可破解的么!”
  
  “锦绣姑娘!”陆少卿欲言又止。
  
  “道长您是灵山七子之首,如今师弟都成了仙,您一定法力了得,必然这点结界术难不倒道长您了!还请道长破解!花锦绣急着要回灵山么!”
  
  片刻后,就有双白手轻轻按住结界球,只是那一向稳定的手竟有些微颤抖,我装做未曾瞧见,那双手只是抖了抖便重又稳定,而后指尖轻轻沿着结界球轮廓缓慢划过,似正轻抚恋人的脸颊般,柔情万种。
  
  我垂眼去瞧鞋尖,就听得结界球破裂之音,接着便是一把稚气未脱的音,欢呼着:“就知道会有人来救我们!可陆道长动作真慢呢!”
  
  “玎珰,别怪陆大哥了,你没瞧见他眼睛红红的,一定为了救我们耗费好多法力!你说那丑鬼多厉害啊!咱们用你家宝贝都打不过,陆大哥真厉害!”
  
  “得了吧!你就知道你的陆大哥,我倒没瞧见有什么好!尤其现在,像只红眼兔子似的!”
  
  “你才是红眼兔子呢!”
  
  “你要真觉得他好,长大了就嫁给你的陆大哥呗!”
  
  “呸!你才嫁呢!我是男子,长大了要做个像陆大哥那么法力高强,愿意帮助别人的大英雄!”
  
  “哼哼,就你傻!就算我是女子,长大了也不找个道长,是自己没事闲的吧!没听说道长们都心冷着呢!心里只有道法呢!”
  
  后面的话都化在风中,却又似乎成了一把小钝刀,一下下刮我的心头。我终于待不住,站起身来就走,就听两个孩子咦咦地问:“为什么锦绣姐姐走了?!喂,那个杵成木桩子的哥哥,是你气她么?!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从陆少卿与裴少玉身旁擦肩而过的时候,正起风。有些事,是该留在风里吧?!
  
  又起风了,轻风将陆少卿的衣袂吹起,将裴少玉的发丝扶起,将我的思绪拉回。长叹口气,只觉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正郁郁,就远远地瞧见,踉踉跄跄的一道身影直奔我们而来。
  
  不正是我们等着的鬼面郎君!似乎受了伤呢?!
  
  果然,近前就见他伤得实在不轻,我们几个正要问,就听他急速说道:“别问,前辈今儿是栽了!我敢打赌,如今只能勉强打开生门送你们出画,所以别浪费时间,快以阴阳八卦方位坐下!”
  
  即便我们有多少话问,但一见他脸色,竟诚如他所言,恐怕没时间耗;当下不敢怠慢,以八卦阵位盘膝坐下,而鬼面郎君强撑着坐于阵位中心,双手掐诀就要施法,却又似想起什么般,抢着说:“你们一定要小心兔——”
  
  说兔便来兔,鬼面郎君一个兔字未了,后话就被突然跃进阵法圈中的白兔打断,我忙瞧,这从天而降的兔爷却正是先前陆少卿所救之白兔。
  
  




☆、仙君,您傲娇了

  白兔甫跃入阵法中央;小身子便一扭,二度跃起后竟是直奔我来;我被这突然状况惊到;当下也不敢怠慢;忙运行功法,硬生生拿双掌来迎。
  
  当下便见火花四溅,万不想那样小一只白兔,竟有这般强大法力!亏得当初我们还只当它是只混沌未开生灵!而这一下撞击后;我只觉胸口一荡又一闷;嗓子眼便甜了甜,一口血就要窜上来;我拼命往下咽,心知此刻正是生门开启之时,是不该连累别个!
  
  但陆少卿裴少玉却终是瞧见了!而裴少玉就沉不住气,伸手去抓那只白兔,可白兔岂能如此轻易便被抓住?!那厮手明明已扣住白兔后足,那兔子却突地身子一扭,肚皮朝上,而后双脚一蹬,竟是用了一招兔子蹬鹰!
  
  我生怕听到那白兔骨头断裂之音,方一咧嘴的功夫,果然就见它被扣死的足生生断裂,而裴少玉那厮定也不曾料到这兔子竟有壮士断腕决心!当下只握住一只断足发愣,而白兔竟趁着此当隙去抓那厮的脸。
  
  “小心头脸!”我惊呼一声,一张口就压不住的血,直直喷出一口,那厮更乱了阵脚,竟不顾自身,拧身朝我这方奔来!
  
  真是要死了!居然将罩门都给了敌方!我胸膛里血又是一荡,恨不得上前扇他几耳光,令其清醒!
  
  眼下这种时候,你先乱了阵脚,还不如直接就地躺好,对人家说:“喂,欢迎来打!”
  
  我这痴儿都想到的事,兔精怎么想不到?!果然它一双红兔眼露出凶光,大板牙一呲,就四爪扒住裴少玉的背。
  
  “兔子兔子!”我慌慌地唤他,但那厮不理,只是朝我过来,一双眼直勾勾的,似那背并非自己个的,就算全给兔爷当了盘中餐也无所谓!
  
  而鬼面郎君本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打提醒我们一声后,就翻了翻白眼,几度欲昏厥,陆少卿自然不会干瞧着!于是就先奔了鬼面郎君去,又是喂药又是渡气,兴许是知晓我自然有人管,竟放心得很。
  
  话说回来,便是我没人管,又与他有何相干!?人家早已说得清楚明白,我何必再腆着脸扒上去!
  
  顾不上辛酸,只忙着提醒裴少玉那傻子,急得竟语无伦次了,“背背背!爷!我的小爷,管管你的背!”
  
  “痴儿,你伤到哪了?!”
  
  “背背背!至少运点真气去挡!”
  
  “我是问你伤到哪了?听不懂?!”那厮好大的脾气!我还没恼,他却先恼了!
  
  他直直朝我走来,本不远的路,但却像被人拽住了腿,生生走不快。我知是那只兔精作祟,定然使了千斤坠之类邪法!又料到那厮不瞧见我好定然不死心,于是忙忙抹一下嘴角,就笑:“没事,刚刚真气岔了道儿,如今正过来了!”
  
  “笑得这么难看,还说没事!就说让你勤习功法,你偏不,哎呦!”兔精朝他背重重咬下一口,令他痛得惊呼出口,话也断掉,但脚步偏不停!即使每挪动一步都似行千山万水,偏执着的继续朝前。
  
  我眼前起了雾,只觉眼中的泪要比口中血还流得汹涌,而记忆里就有了那九幽要命的影画!生怕事件再度重复,上一次我令人家没了仙眼,没了肉身,如今还能令其怎样?!我又该如何偿还?!
  
  “别理我!先弄掉它!”我撕声喊。
  
  裴少玉一步步朝我过来。
  
  “求您了!我的爷!我的祖宗!我的上仙!”
  
  裴少玉脚步不停,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执着!
  
  “知道你没肉身了,但求您为我留着这魂魄,可好?!就当只是为我!”我鼻涕眼泪地流,见他肩头的血早已把一身青衣染红,见他一张脸上坚毅的神色,见他定定盯住我的眼。
  
  如茫茫沙漠中的一片绿洲,如黯黯长夜里的一盏明灯,如皑皑白雪中的一点红梅。在他眼中,是有那么个信念,那么个一定要到达的地界了!
  
  脚步停住,他呲牙裂嘴,样子实在不美:“你骗我?!”
  
  “小爷,都什么时候了,我骗你做什么!”我只觉哭都没地儿哭,真真是恨得咬碎了钢牙!
  
  “方才你还说不会只在我们师兄弟中间转!不会在我师兄那儿伤了心就来我这儿养伤!现在你是承认你那些话都不是人话!都是随口胡说的喽?”
  
  “呃……”我瞪着他后背那只兔子,心中早已把这只该死的兔子祖宗八辈问候个遍。
  
  “快说!我没血肉给他吃!要知道,现在它吃的可是我真魂!吃一点少一点,等你想好了,我就剩一堆碎渣了!”那厮逼我。
  
  “对,对,我是骗子!我是顺口浑说!我是痴儿,所以说过的话都不作数!成了吧!小祖宗!”
  
  血渗透他重重衣衫,有些地方已露皮肉,真不晓得原来真魂也可以这般吓人的流血!而他听我言罢,一双眼中就有亮闪闪的光腾起,口张了张,就要吐出话来,我正欲松口气,心道这位爷还真是长不大,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小孩子脾气,那厮却缓着音道:“不成!”
  
  不成!我差点没一巴掌拍死他!
  
  “还有啥不成?!”我在脸上挂个笑,只觉皮肉僵硬,难看得紧。而那厮就勉强笑了笑,道:“我饿了,如果能出去,你要请我去吃馆子!我要吃小牛腰肉,要嫩嫩的!”
  
  真不知您是不是道爷!我腹诽一句,忙讨好地笑,哄他道:“好好好,什么都答应!现在您别用真魂喂兔子了!咱喂不起啊!”
  
  “早说啊!我早挺不住了!说话磨磨唧唧的,好费事!”他如释重负,忙回首去拽那兔精,嘴上却不闲着:“那你说欢喜我!说啊!我要听!”
  
  “回头再说!”我垂头看自己脚尖。
  
  “不!立刻就听!”那厮耍无赖!但我欠他的,自然拿他没辙!正要哄,就听一声幽幽长叹,却正是鬼面郎君回过魂来。
  
  他双眼微微睁开一线,乍一瞧见裴少玉正往下扯那兔精,就瞪大了眼,惊呼道:“不好!你们中计了!它不是普通兔子精,是刘……”
  
  后话被一阵剧烈咳声阻断,鬼面郎君又一翻白眼,晕厥过去。陆少卿满含深意瞧我们一眼,就再去救助。
  
  我被鬼面郎君没头脑的话搞得愣住,正要细品,就闻裴少玉那厮嘟囔一句:“奇怪了,长上了?!”
  
  他手扯着兔精,那兔精身子已被扯得变了形,偏口还在他肩上留着,仿佛本就一体相连!我忙上前帮忙,一扯之下那厮就倒抽口凉气,训斥我道:“要死啊!想疼死我?!”
  
  再扯,那厮白眼一翻,差点厥倒,我不敢再下手,而就听陆少卿淡淡言道:“恐怕,我们谁都出不了画!”
  
  “呃?”我与裴少玉齐刷刷看向他,裴少玉那厮就道:“不对啊!我是奉九天神帝旨来引领你们的,怎么你比我知道的还多?!”
  
  陆少卿眉头轻蹙,淡淡扫一眼那已与裴少玉连成一体的兔精,就道:“因为,我似乎认得它!”
  
  它?!哪个它?!它到底是哪个?!
  
  而鬼面郎君又已醒转,瞧一眼陆少卿,又瞧一眼我们,就对陆少卿说:“答应我件事!”
  
  “前辈尽管说,少卿定当全力以赴!”陆少卿垂敛眉眼,裴少玉那厮就提着兔精耳朵,抻得那兔精身子更长,一手指着那兔精,无奈道:“喂,你们别扯开话题啊!我不管大师兄你认没认出它是谁,但你们总该先想个办法帮我把这粘皮糖弄下来啊!”
  
  不等陆少卿答话,鬼面郎君已抢先道:“没时间了!先说紧要的,那药丸还有没?”
  
  陆少卿就点头,并从怀中拿出装着丹药的瓶子,鬼面郎君一把抢过去,打开瓶塞,将一瓶子丹丸皆倒入口中。
  
  我咽口吐沫,心道这么多救命丹丸你一下子吃掉,会烧死了!
  
  果然那鬼面郎君就如回光返照般有了精气神,一连气说道:“我立刻打开生门,你们能出去几个算几个!这化形兔精甩不掉就带走! 你们别磨蹭,方才我也是耗了多少法力才拖住他真身,等一会追过来你们谁也不是对手!”
  
  “到底是哪个?”我拿手戳戳那半死不活长在裴少玉身上的兔精,只觉这兔精就算再厉害不还是只兔子,难不成真身变成多恐怖怪物,连我们几个绑一块都打不过?!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北都泉苗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诵妖魔精;斩或六鬼锋。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生门,开!”鬼面郎君已自顾自念诵起来,那架势竟是万分紧急了!
  
  而随着他念诵之音,就见平地旋风起,那股子风如大漠孤烟,笔直向上;又似被谁点亮的油灯,突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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