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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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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随着他念诵之音,就见平地旋风起,那股子风如大漠孤烟,笔直向上;又似被谁点亮的油灯,突然间由一点光化作万丈明,刺目光柱中出现一道生门,鬼面郎君双手平展,自地面向上,喝了一声“起!”
  
  整块地皮被掀起,连带着将我们几个托起,说来也奇,明明只是薄薄一层地皮,偏立在上面稳当得很。
  
  地皮似祥云,直将我们送到生门前,我忙冲陆少卿急声唤:“你先走!”
  
  他瞧我一眼,并未拒绝,当先踏入生门,而我将要回首将话说与裴少玉听,就试着身子被猛地一推,裴少玉那厮的音就乍起:“先出去!带上画,记住我真魂在画中!”
  
  强光更甚,竟令人睁不开眼,我只来得及看到,那厮冲我嘻嘻的笑,样子一如从前。




☆、偷袭

  我当下就恼了!若说当初九幽之事我无法控制;如今已吃过一堑,自然该长一智;是万不能令往事重复了!
  
  二话不说转身子;我一把扯住那厮胳膊便使了大力气往回拉!那厮似被我吓到;怔了怔,便怒,几乎嘶吼了:“你痴病犯了吧?!我送你们出画!”
  
  “我就是痴病犯了!那又怎样?!痴病犯了更不会令谁留下了!今儿你是想随我出去也得出去!不想随我出去也得出去!”我抻脖子瞪眼朝他吼回去,并感觉有两股力量在我身上撕扯着。
  
  那力量一外一内;往外的是要拼命将我推出去;往内的却似个巨大吸盘,我恰如身在风暴中心;一把身子骨左摇右摆,双脚也在这两股争执力量下离了实地儿,而身子更如芦苇荡里的芦苇般,飘来荡去的不得着落。
  
  “放手!这样你会被撕裂的!”那厮急得直翻白眼,若目光能杀人,我定已死在他目光下千万次了!
  
  “锦绣姑娘,少卿祝姑娘一臂之力!”半途掺和进来的自然是陆少卿,他本未表态,我甚至以为他一如在九幽关闭生门时一般,要再次将师弟弃在此呢!但他却二次回转,并也一把扯住我胳膊。
  
  好么!这帮子道啊妖的,没啥好玩,竟玩起拔萝卜了!
  
  有了陆少卿的法力加入,那股子外推之力很快落败,而阵眼正中的鬼面郎君恰恰在此时旧力要竭,便急忙忙朝我们吼:“好啊,你们能都出去最好!”
  
  “那你呢?怎么办?”我扯着裴少玉,而陆少卿扯住我一边袖口,方宁与玎珰早被陆少卿缩小放入袖中,想来只寻不见妙缘真人,倒也不算完满,但一想,那家伙法力何止我们见识那点儿,总会有办法出去,于是就不再担心,如今唯一担忧的倒是这本就在画中的鬼面郎君了。
  
  那鬼面郎君闻言便大笑,手上诀法不变,只是脸上却有一丝莫名情绪闪过:“我赌输了!前辈不成想三百年前输给她,如今又输给这家伙!罢罢罢,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反正这画里前辈已经待习惯了!”
  
  “是痴病犯了吧!怎么说的都听不懂呢!”我自言自语着,猛瞥道裴少玉肩头还死赖着的兔精,忙上手去剥:“都要出画了,还带着这玩应儿,是要博眼球了!”
  
  那厮无奈朝我摊手:“不是小仙不想甩了它,实在是它太粘人了!”
  
  一句话惹得陆少卿抿了唇淡笑,若不是眼下这生门、连带的地皮、以及阵眼正中的鬼面郎君,提醒我此刻这是生死攸关之际,我真要以为这只是我们在灵山那些平凡日子、普通场景中的一幕了!
  
  而随着鬼面郎君口诵咒语加快,就见我们脚下地皮旋转起来,并越转越快,到了后来,直直令我头晕,那旋转中我们几个便手扯手谁也不肯放的一同被推进生门。
  
  眼前白光一现,便陷入长久的、混沌的黑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有隐隐人声,那声远得很,仿在天边,又似乎只是贴着我耳朵轻唤。努力挑眼皮,睁眼,四周景象虚无,直到逐渐清明,有阳光透过窗棂,温柔洒在我周身。
  
  头痛欲裂,是有一万只苍蝇在内齐齐的嗡嗡响,我晃晃头,恍惚觉得又做了好长一场梦,待适应了刺目光线,便忙打量四周。
  
  却见四壁白墙,唯有正南那面墙上挂着一幅图。
  
  图中青山秀水,绿树掩映,那小桥,那凉亭,那万顷水晶荷花池,都似会随暗夜到来而活,金鸡啼晓而眠。
  
  裴少玉呢?陆少卿呢?方宁与玎珰呢?!
  
  心中一凛,忙爬起身去找,方立起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中,身子端端往后仰,眼见着就要跌倒,却被一双臂,轻易捞进怀。
  
  “乱动什么?!以为自己法力很高么?!”是惹人厌的音,离我却实在太近。
  
  我挣开他怀,他也不执着,只是耸肩,打量起整间屋:“这地方不错!”他挪动脚步到了那画前,便指着画问我:“是这幅吧?!青山秀水图!邪门着呢!不过真是世事弄人哈!回头小树妖要是知道我出了画,一定会气得吐血!”
  
  “你不能出画么?既然是引路使,我们解不开点金术的秘密,你就不会走,是吧?”我惦记随他出来的兔精,但左瞧右看,偏偏那厮肩头什么都无!
  
  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几步上前,甚至拿手戳戳,果然那肩头除了衣衫便是血肉,并无一只死也甩不掉的兔子。
  
  “兔子呢?!”
  
  “谁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它不见了!兴许是觉得故土难离,回去了!”那厮并不放在心上。
  
  “依少卿看,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随着声起,就听木轮车响,并见叶少锋推着陆少卿的木轮车,身后跟着林云,玎珰,方宁,浩浩荡荡进来。
  
  “你你你!”裴少玉那厮眼一下子亮了!一个雀跃扑过去,也不顾中间还夹着陆少卿,只是熊抱叶少锋,并大呼大叫:“我以为见鬼了!你不是失踪十几年?!哈哈,如今好逍遥啊!”
  
  叶少锋脸上也满是喜色,而眼圈红红的,就哽咽道:“是啊!我也以为见到鬼了!”言罢便捶裴少玉一拳,道:“二师兄,如今你可是占了先机!当年咱们一处修行,我本来以为就算自己不第一个成仙,大师兄也会第一个成仙呢!可见天道酬勤什么的,都是诓小孩子的话了!”
  
  “喂喂!你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
  
  久别重逢自然无数话讲,当下就见他们师兄弟三个簇在一处,滔滔不绝,而兴许只是我心思重,总觉得裴少玉会有意忽略陆少卿所言,而陆少卿每每被叶少锋提及过去大师兄二师兄的种种好,也只是垂眸,并不多言。
  
  忍不住叹口气,我只觉此后许多事都将更改,而林云便轻触我臂。
  
  抬头,就见她神秘地朝我眨眼,我忙随她走开些,就问:“云姐姐,玎珰他们没被吓到吧?”
  
  “没有,也多亏大师兄有心,将他们缩小暂时封印了,他们回来只是搂着我哭一场,如今不是好好的!”言罢便瞧那俩孩子方向。
  
  果然见那俩孩子似早已忘记曾发生的一切,竟扯着手在一处咬耳朵,也不知再说什么悄悄话?!想来这世上最快乐的只是孩子。
  
  有时,能够忘记,总比永远记得要快乐!
  
  正发呆,就听林云压低音问我:“他们怎么了?”
  
  “呃?”我一脸茫然瞧她,而后又想通,便打哈哈,“他们师兄弟的事你该问他们,问我,我怎会知晓?”
  
  “问他们?男人间若有了气,不是为名就是为女人喽!”林云轻拍我手背,压低音道:“姐姐是过来人,不会连这点事都看不出!只是你可要想好了,别三心二意的,回头负了这个也负了那个!”
  
  心中那根刺就剜得更疼,我咬咬牙,强冲林云展个笑颜,道:“什么这个那个?难不成没了男子,女子就活不成?!我倒要活出个样儿来,令他们知晓,这三界六道不是只有个灵山!不是只有灵山七子了!”
  
  “有志气!话虽说得响,姐姐只怕你是一时意气用事!要知道这情之一字,自古多少英雄都栽在上面!何况你一介小女子。。。。。。”
  
  “是小妖!逍遥着呢!”
  
  不知谁推开了窗,竟可见碧蓝苍穹上盘旋的一只苍鹰,如今不是九月,并非猎狐季节,那苍鹰,想必会很寂寞吧?!若当真有狐,当苍鹰利爪刺破狐狸皮肉之时,会不会有一瞬间的心软?
  
  “铺子还好么?”我眼盯着那苍鹰,就问林云。
  
  后者怔了片刻,就笑:“果然是个痴儿了,说得话都没边没际,铺子好着呢!只是如今镇上放眼都是美人,恐怕男人们会愁了。”
  
  “都是美人还不好?愁什么?”
  
  “太多美人看着眼花啊!”
  
  苍鹰在林云话音落后,突然从高高盘旋变作低空飞行,接着便一个俯冲,就听一声巨响,它巨大的翅生生将窗子整个撞散,如一阵疾风般直奔正背靠窗子的陆少卿。
  
  “鹰!”我急急唤一声,陆少卿本该不用我提醒的,偏此刻他身前是裴少玉与叶少锋,整个背都暴露在苍鹰攻击范围之内,如此急迫时间内,他回身自然来不及,但若平地拔高,便会将叶少锋与裴少玉直接推向鹰爪攻击之下。
  
  我急得头嗡的一声,再瞧,就见那苍鹰利爪已弹起,在艳阳下可见上面闪闪寒光,叶少锋与裴少玉自然已也瞧见,就在千钧一发关头,裴少玉突然做出个令众人意外的动作来……
  
  




☆、接近“真相”

  我万万想不到裴少玉竟在此时做出这样的事来!
  
  却见那鹰利爪已掏向陆少卿后心;而陆少卿不肯避,竟要生生用肉身凡胎接下这一击;眼瞧着利爪尖就要刺破皮肉;裴少玉那厮却突地一手抓住叶少锋脖领子;一手扣住他腰系金丝带,端端将叶少锋整个人提起,并用力一掼。
  
  与此同时,他飞起一脚;将陆少卿木轮车踢出去;但他们身后本就是窗,此刻又因用了大力气;就闻得那扇破窗再次发出声难听呻/吟,即时四分五裂!而木轮车连带着陆少卿齐齐跌出去,也不知情况如何!
  
  我彻底傻眼。林云微征,立刻反应过来,身子一跃便朝叶少锋去,叶少锋身子在半空中划了个弧线,就迎上那鹰爪。
  
  “噗噗噗噗……”只听得一连串的硬物刺破皮肉响,那鹰爪已深深刺入叶少锋胸膛,当下血雾扬起,林云便急红了眼!口中厉喝一声,就要去抢人。
  
  “弟媳妇小心!”裴少玉那厮闯了祸却还顾得开玩笑!我暗恨他即便与陆少卿一向情深意重,也不该在这种时候丢弃一个,去救另一个!而这一切变故来得太突然!我甚至来不及想想该帮哪个!
  
  手一把扯住林云胳膊,不顾她随手赏我的一掌,我只是说:“云姐姐,事儿不对啊!”
  
  “是不对!因为裴少玉疯了!”林云怒火冲天,用力挣了挣,我忙整个人挂她身上,道:“再等等!”
  
  正说着,就见木轮车载着陆少卿二度回转,那车上人已长剑在手,剑尖一抖,斗起片雪白剑花,便朝裴少玉头顶劈去。
  
  “少玉,你疯了!”陆少卿很少这般失了分寸,但此刻他几乎是在吼了!
  
  而吼声中剑式便如匹练惊鸿,眼瞧着剑身子已砍向裴少玉头顶,那厮却赤手接住,并笑嘻嘻道:“慢着,大师兄!这一剑劈下,你可就真少个师弟了!”
  
  “叶少锋也是我师弟!你却不再是少卿师弟!少卿不齿与你这种出卖同门的败类为伍!”
  
  “呵呵,大师兄,这话未免说得太早!你先看看这个人可是你师弟?!”
  
  言罢裴少玉便一指那地上人,却见只这片刻功夫,苍鹰利爪已掏开叶少锋不少皮肉,而那鹰眼中怨毒之意更浓,却似乎与这猎物有血海深仇了!反而叶少锋动也不动,着实令人怀疑。
  
  便是曾修过仙,也毕竟凡胎,怎会没个痛觉?!而再瞧,就见那叶少锋虽仍大睁着眼睛,却目光涣散,神思离窍一般。
  
  “难道是魂出窍?那也不该舍弃肉身!”陆少卿凝眉。
  
  “大师兄,用个灵山符吧!师弟如今没啥法力!你不会以为这只鹰会等着咱们商量出个一二三再动口吧?!”裴少玉朝苍鹰与叶少锋努嘴。陆少卿面色沉沉,立马自怀中抽出张符纸,迎风一抖,那符纸点燃,他口中念念有词,末了便朝半空一抛,并喝一声:“定!”
  
  果然,便定住。
  
  而初时疯了般的林云此刻似乎也发现不妥,待陆少卿使出定身符,便第一个冲上去,口中先哭一声“少峰”,忙仔仔细细检查。
  
  我也冲过去,就怪裴少玉:“怎么早不提醒你大师兄用定身符?”
  
  那厮不以为然:“早?那么电光火石间的事,你反应个给我看看?!何况什么事都要找时机,方才用一定败,此刻用一定中!”
  
  我气得翻白眼,而林云查了半响,便抬起脸来,红着眼朝我们摇头。我一头雾水,也过去围着那一人一鹰转几圈,却不得要领,只好回首再瞧裴少玉,那厮立马一副赢了全天下的架势,头昂的老高:“知不知道三界六道有一种针,唤作傀儡针?”
  
  “不知!”我是当真不知,而陆少卿就轻蹙眉头,犹豫道:“你是说?”
  
  他并未说完此话,便已俯身查找,而裴少玉那厮倒是好眼力见,一瞧师兄动,自个忙不迭去帮,先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苍鹰爪子一个个拔出来,瞧着那血洞一再咧嘴,接着在把死倒一般的叶少锋翻了个身。
  
  拨开叶少锋后颈散落发丝,果然那厮便拔出一枚二寸多长的绣花针来。
  
  “呶呶,我就说了吧!他已经不是叶少锋了!”
  
  “喂喂,此话未免偏颇,据我所知,傀儡针必须下在本体哦”一道悠悠然的话音突地自窗外传来,我们几个忙循声去望,却只是见到一些瓜果皮在阳光下被明晃晃地抛上天,再直直落下。
  
  待到那些果皮落尽,就见一个人自窗后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敲了敲早已破败不堪的窗子,并礼貌地问一声:“我可以进来么?”
  
  “当然!不令谁进也得令大名鼎鼎的第一倒霉蛋三锦姑娘进来!”我忍不住笑,真是好久都未瞧见这姑娘了!
  
  “三锦姑娘的确是三锦姑娘!但本姑娘没蛋!”她大咧咧进来,无视掉此话令陆少卿红了脸,只是背着手围地上那位转一圈,就啧啧道:“虽然中了傀儡针没啥痛觉,但不代表他已经不是叶少锋了啊!这位兄台,请闪闪靠边站,方才就是你在说话吧?怎么那么没水准?!”
  
  “楚少琴?!”裴少玉歪头仔细端详,末了就摸下巴,一个劲地摇头,道:“完了完了,本小仙的世界塌了!谁能告诉我这个很像楚少琴却又不是楚少琴偏顶着楚少琴的身子说着像大姑娘般故作潇洒实则扭扭捏捏吸人眼球的话的家伙是谁?”
  
  我长舒口气,都替他累得慌!
  
  “喂,那他到底是不是少峰啊?”毕竟是夫妻,此刻只有林云最关心地上这位了。
  
  “当然是了!虽然他中了傀儡针,但这位兄台用他来挡鹰,也是不对的!”三锦摇头晃脑,再瞧裴少玉,似乎还想不通这位很像楚少琴的人到底是谁。
  
  而陆少卿自打瞧见那针便久久未开言,此刻便又自怀中掏出几张符纸,咬破左手小指,端端用那血写上几笔,而后便晃动符纸,那符便无火自燃,末了化作一把灰。
  
  陆少卿将符纸灰一一涂抹在叶少锋胸前血洞之上,说来也奇,那血洞本深可见骨,偏符纸灰过处,就消失无痕!我暗叹陆少卿果然还有许多我不知功法!而灵山术数更是奇妙至极了。
  
  小心翼翼蹭过去,我拿胳膊肘杵下裴少玉,悄声问:“你是知道他一定可以救人,这才冒险吧?”
  
  那厮转回头正色看我,大喜道:“你理我了?”
  
  “我并未不理你啊!”
  
  “那在青山秀水图中你说的话?”
  
  “作数!但这天下间不止有情爱,就当我们是一路同行好了!”我眼神飘向陆少卿,见他仍紧蹙眉头,暗下决心自己不该再为个不值得的伤情伤心,于是就又补充道:“伏虎镇,卧龙镇的事了了,我便回灵山,自此后你们成你们的仙,我继续做我的痴傻小妖精,岂不两全其美!”
  
  那厮闻言便怔怔的,目光就到了远方。
  
  我再杵他,又问:“到底是不是啊?”
  
  “呃?!哦,不是!我怎么知道大师兄到底会多少术法。”那厮镇定回道,末了就冲我笑,压低音道:“不过事实证明,我没错!”他顿住,耳语道:“我相信,我从不会错!”
  
  而只是这片刻功夫,就见叶少锋身上血洞尽数消失,三锦赞了一通后,就忙着展示自己所知:“我话还没说完呢!”
  
  “谁也没堵住你嘴!”裴少玉朝她翻白眼。
  
  “是啊!哪像你,忙着和锦绣姐姐说话,眼里还哪有别人!”三锦朝裴少玉吐舌头,扮个鬼脸,末了便轻轻嗓子,故意环视一圈众人,只等着大家问呢。
  
  果然陆少卿不忍令人失望,就道:“三锦姑娘请讲!”
  
  “傀儡针,要说我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
  
  “姑娘为何如此说?”陆少卿直视三锦眼睛。
  
  “因为傀儡针只有我师父会用啊!”
  
  “姑娘的师父是?”陆少卿忙追问。
  
  那三锦张了张口,正要说,突然瞄一眼青山秀水图,当下便变了脸色,惊呼一声:“不好,他要来了!”
  
  言罢竟似被一百头豹子追着般一下从那破窗跃出,几个起落间身形就已不见。
  
  我们莫名其妙瞧着,只觉得人人都似被蒙了眼,事事蹊跷,不知该如何出局。而墙上挂着的青山秀水图就一阵刺目光华起,但见那光柱中显出一宽袍道人来。
  
  却正是久寻不见的妙缘真人!
  
  “妙缘真人?!”几个人又惊有喜,而那真人也不说话,只是用眼角瞥下情势,便踱步到了叶少锋身前,轻轻一抚掌,本死倒般的叶少锋便睁开眼,长叹一声,悠悠醒转。
  
  林云扑上去好一通哭,直哭的叶少锋一脸的茫然,而妙缘真人拇指食指一扣一弹,那被定住身形的苍鹰就一连滚了几滚,显出原身来。
  
  竟是阿采?!
  
  我们初初进府,曾怀疑过的那个小丫鬟?曾以为体内存着楚少琴魂魄的害羞姑娘?曾因被陆少卿抓下手就捂着头面奔出去的姑娘?
  
  当夜我追她却死活追不上,几日后她又莫名其妙被三锦送回,如今居然化作苍鹰,要将陆少卿几个置于死地?
  
  这阿采,到底与这帮子人有何愁?若说她来历不明,那么三锦呢?为何好像知道许多,却又似乎一派天真?!
  
  头越想越晕,而妙缘真人已再拂显身的苍鹰阿采,冷冷说道:“说吧,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
  
  




☆、所谓“真相”

  
  却见那阿采茫然地瞧着前方;语调平稳,似在诉说旁人事般;幽幽说出个秘密来。
  
  原来这阿采竟与叶少锋有仇;若细细讲;却要推到叶少锋还在灵山之时。
  
  那时灵山七子还未如今日这般名声显赫,但叶少锋却是最得空空老头欢喜的一个弟子。话说,我本以为空空老头最爱陆少卿呢,却原来我不知的事还有许多!
  
  能成为掌门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法力修为一定不差;于是自然会常常替掌门师父下趟山,收个为祸一方的妖啊怪的;而这阿采的爹爹便是泰山有名的一霸。
  
  叶少锋为收服阿采爹爹,的确下了不少苦功,最后连人家每到七月十五便会功力大减之事都查出,并终于在某一年的七月十五夜伏击得手,过程自然惨烈,当时情形却很难描述,我料想,这本就只算道长们漫长收妖旅途中的一笔而已,想来事后叶少锋早已忘记,却不料人家还有亲人,而许多年后,这亲人竟蛰伏身旁,找机会报仇来了!
  
  叶少锋被苍鹰抓破的皮肉早已愈合,却一直靠在林云怀中,听罢阿采所言,便皱了皱眉,问道:“我虽收服了你爹,却不曾害他性命,如今你为这恶人搭上性命却实在不值得了!你可知你爹爹都做过什么?”
  
  “杀人!杀了好多好多的人!”阿采呐呐道。
  
  “就是,那满手血腥的,被收服也是应该么!大姑娘,你青春正好,虽然也是个妖身,但灵山一向对好妖宽容,你不用这么想不开啊!”裴少玉那厮就插嘴。
  
  “杀人!杀了好多好多的人!我要报仇!报仇!”阿采只是不停重复着,竟似全然未听得裴少玉的话了。
  
  “杀人?你到底是说你杀人还是你爹杀人?”
  
  “我!”
  
  “杀了谁?你可有同伙?一个小女子能翻出天去?”裴少玉俯身瞧她的眼。
  
  “伏虎镇的三十三口,还有卧龙镇的金人事件!”阿采呐呐地,似个木头般,便是连显出真身后,也依然保持蜷缩状,竟连动一动都不肯。
  
  “什么?你说金人事件是你搞的?!小姑娘,你怎么做得到?!”裴少玉那厮一把揪住阿采衣服领子,而阿采目光仍直直地朝前看,也不知在看这位仙的脸还是透过脸看到远方了!
  
  “少玉,稍安勿躁!”陆少卿沉声道。
  
  裴少玉便放开手,双手在腿旁蹭了蹭,悻悻笑道:“是太激动了!有失仙仪!”
  
  “噗呲,你何曾有过仙仪么!”我终忍不住笑,但一瞧那阿采,便不由得忆起伏虎镇惨景,就正色去问:“还有同伙么?一个人要打三十三个,很难吧?”
  
  “同伙,三锦!”
  
  我心中咯噔一声,万不想这事居然与三锦扯上关系,但又一想,若说三锦完全置身事外倒也说不通!她自己个都承认会点金术呢!
  
  但总不该太想当然!于是便不放心地又问:“你是说曾看到过三锦?还是她便是你帮手?”
  
  阿采僵硬地转转脖子,瞧向妙缘真人方向,妙缘真人就道:“说吧!”那尾音略高,竟有些刺耳,而阿采就又呐呐地,言道:“帮手!”
  
  我搔搔头,总觉得这姑娘眼神不对,怎的直勾勾呢?比起中过傀儡针的叶少锋,她倒更像傀儡了!正要上前仔细瞧,却见妙缘真人又是一挥手,就咳了声,道:“去吧!”
  
  那阿采闻言身子一缩,再成苍鹰,一展翅,竟直直飞上苍穹,倏忽间便已不见,真真是来得莫名其妙,走得更莫名其妙了!
  
  我与裴少玉,陆少卿面面相觑,我抻了抻脖子好容易将到嘴边的问话咽回去,而妙缘真人已起身,道:“本真人早就发现这事儿不对,于是特特赶到伏虎镇,再查了一遍被封印的金人,发现每个额头正中都有一个血洞,却正是致命原因,而那血洞如果本真人没猜错,就是这阿采的鹰爪抓出……”
  
  “那真人还放他走?!”我忿声道。
  
  妙缘真人便乜斜着我,冷笑道:“不放走又怎么样?难道还要将她也收了?修仙本该修心,她既然已经交出解药,我们自然是该救人要紧!”
  
  “真人所言极是!”陆少卿将我要顶撞的话堵回去,言罢便别有深意地瞧我一眼,我躲开他目光,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想来这事蹊跷得很,明明有好多不对的地儿,但到底何处不对呢?
  
  “真人是在气我们入了画,却未等您吧?”我笑嘻嘻凑过些,妙缘真人立刻冷了脸,皮笑肉不笑地又道:“算了算了!本真人就没个人肯挂心,不怪你们!再说了,你们能全身而退已经不错了!”
  
  “有挂心的,真人却不稀罕么!”我使劲搔搔头,以我这痴傻脑子定是想不透了!于是打个哈哈便过去,心中却又多了一团雾。
  
  又简单各自说了下在画中情形,我们几个也顾不得正是午膳时间,急慌慌带着解药去伏虎镇,脚再踏上那青石板路,只觉心中起伏,却有万千情绪了!而仅是短短数日,我与陆少卿、裴少玉的关系,便到了如今死局,真不知未来还会如何了!
  
  仍然是那个极大义庄,仍然是三十三具金光闪闪金人,以及散落在各处的二代金人,这场景想来却是熟悉又陌生了!
  
  我怔怔地瞧了会,就见妙缘真人自怀中掏出个金色小瓶,将瓶用功法送到半空,而后那瓶身急转,将一颗颗金丹自内甩出,被甩出的金丹抱成一团,最后被妙缘真人的掌心火炼化,分散四处。
  
  当下只见满天满地的金光起,那金色光点再被阳光一耀,格外招人喜欢,但一想起这金色后的血腥,便又对这些可爱精灵般的光点抱了别样心思。
  
  不过好歹点金术的事有了了结!我自是比谁都欢喜,又瞧着那金光点点缓缓遍布四周,再一个个落入金人口鼻,于是就有一层层金甲脱落,露出内里的血肉活人来。
  
  人人皆是一副大梦初醒架势,惶惶然瞧着四周,不多时三十三具金人以及二代金人皆已脱下金甲,重现人身。
  
  大家齐刷刷仰头瞧仍在半空跳动的金色光点,那炫目光中,我瞧见方宁的爹娘轻轻握紧了双手,瞧见李老实终于找到了婆娘,两个人抱头痛哭,瞧见了有人伸出手来,令那金色光点落入掌心,细细数着,数着……
  
  “喂,别哭啊!”有人轻杵我胳膊,我吸吸鼻子,笑道:“为什么不能哭?高兴了就该哭么!伤心了也该哭么!坚强了给谁看?我便是自己个称心就成!”
  
  那厮就叹口气,突然又跺脚道:“解药就这些吧?”
  
  “呃?”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
  
  “大师兄啊!他的点金术不解了?!你愿意他一辈子坐在这死木头疙瘩上?”那厮急忙去推陆少卿的木轮车,陆少卿也在瞧义庄内的百姓,瞧那些跳动的金色光点,猛地车子移动,便回首去瞧。
  
  裴少玉就嘻嘻地笑:“别那么看我啊!花锦绣的事我不会放弃!但这事和你无关!你喜不喜欢她与我喜不喜欢她是两回事!咱们师兄弟依然是师兄弟!花锦绣依然是裴少玉用命也要护着的痴儿!”
  
  我瞧着陆少卿柔了脸,瞧着裴少玉笑得夸张,一张脸却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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