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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与男神不得近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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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扫向他,看到他贪婪的丑陋面容不禁一阵恶心,脸瞬间拉了下来,不等他再千叩万拜就冷声道,“现在…你可以滚了!”
当雅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庾邝推开了窗户,外面的夜风呼地拂面而来,夹带着娇笑喧闹声,但他的面色却是沉静似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庾邵已经不在了,对于姬晏的设计也在多年前便开始准备了,但一切进行起来却比他预想的要难上许多。
最开始的想法是将庾邵的死引到姬晏身上,虽然没有证据,却可以引起不知情者的猜忌,毁去几分他的名声。然而后来他发现,他小看了闵京城这群看似不务正业公子哥们的心性,无论是对死去的庾邵、还是如今风头正盛的公子晏,他们之间的友谊都不是凭空口几句话就能打动的…终归是低估了姬晏的名望与地位,若再多在此出做文章难免会引到自己身上,这条路只得作罢。
姬晏本身太过于坚固不容攻破,那就只有从他身边的人入手。姬洳,只是他的第一步棋。
凭借上辈子的记忆,在多年前他就率先寻到了慕容左将军战友的遗孤蒙拓,这些年来对他们母子多有照顾,直到如今时机成熟了才让他从军,继而安排与姬洳的偶遇。果不其然,上辈子姬洳看上了这个少年,这辈子又奋不顾身地投入了进去。唯一不同的是,上一世蒙拓的身份是慕容左将军自己发现的,继而认其为义子,而他与姬洳的相遇也不似这么早,而是等到了他已经成为将军府公子后才在某次宴会上相识的,因此所遇的阻碍也不是很大。
但如今他可不会放过这一个好机会,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些时间,一切就都不同了。
姬洳和蒙拓如今的身份变得犹如鸿沟遥不可及,而姬洳能够寻求帮助的,只有容芜一人。以蒙拓一人,拉下贵女两人,再加上让姬晏在继承世子位的关头陷入焦头烂额,实在是太过划算。只可惜,容芜的运气太过好一些,竟然全程没有露脸,如此只有让他稍微再做下安排,才能彻底将她也卷入这件事,私见外男,情书相传,名声尽毁,水到渠成。最终再让未来的靖宁侯夫人谢氏得知她得所作所为,那么对于害了自己女儿的人她也绝不会容许嫁入姬府。
其实此事将不将容芜牵扯进来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这步棋,他的目的只有利用姬洳来搅局,毕竟从上一世的情况来看,蒙拓生性贪婪,姬洳的后半辈子全靠着娘家扶持勉强度活,可谓拖后腿拖到了一定程度。姬洳之后,后面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许多步棋在等着姬晏,再强的存在,也不可能是真正的强不可摧。
至于对容芜的设计,全部出自于澍玉公主司马妗。不知为何这位公主殿下对容莹可以忍耐,却独独视容芜为眼中钉,达到不可不除的地步,两人达成协议后,她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为了将容芜和姬晏分开。
对此庾邝感到万分可笑,若说姬晏对容芜好,那是毋庸置疑的。但上辈子做的再多,最终也换来了容芜被捆于敬天台活活烧死的命运。从庾邝来看,姬晏对容芜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落得这个结局,说实话他都觉得是让姬晏得到了解脱。、
姬晏对容芜好没错,但庾邝认为那绝不是爱。就如同上辈子姬晏最终看破红尘入驻朝恩寺,发誓永不复出,庾邝将其归结于姬洳的不幸以及谢氏之死,在他看来,姬晏是无欲无求的,唯将亲情看得极重,于是这一世他才将一切棋子都安排在了他的亲人身上。
至于容芜,毕竟与司马妗连了手,顺便满足一下盟友的要求也未尝不可。况且这一世的容芜也改变了太多,已经在无形间对他造成了层层阻碍,再加上她看向自己时那明显带着提防与厌恶的眼神…
庾邝狭长的眼眸眯成一条缝,轻轻关上了窗户,也阻断了外面的热闹。
“谁叫你不够安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第八十二章 表白章
容芜将蒙拓的回信交给姬洳后,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悄悄观察着她的表情。自从庾邵道出蒙拓的别有用心,她就一直拿不准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姬洳…庾邵虽然说最好再等等,但她看着姬洳这般全心全意的模样,内心的愧疚就让她坐立不安。
姬洳看完信,唇角渐渐弯起好看的弧度,抬头看向容芜,郑重道:“谢谢你,阿芜…”
容芜一怔,扯出一丝笑来:“别这么说,其实…”。
话没说完,就听姬洳面上闪过一瞬的挣扎,顿了顿,还是开了口问到:“阿芜你…可与慕容左将军的女儿交好?”
“慕容左将军…慕容奺?”容芜恍然,她之前竟然一直忽视了这位慕容左将军就是阿奺的父亲的事实。想到这里,她脸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姬洳,半晌才道出一个“你…”
“罢了,是我多虑了,阿芜你不必在意…”
“不是…那个阿奺的确现在女学解读,阿洳你…”
容芜担心姬洳误会急忙解释道,却连姬洳淡笑着摇了摇头:“你别多心,刚刚的确是我想多了,阿拓如今在慕容左将军的西北营里,我就想到是否可以让阿奺姑娘代为牵线…”
“这个…可是他在信中提到的?”容芜面色微沉。
“并不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过。”姬洳解释道,“是我自己想的魔障了…”说着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些日子来,我整天想的就是我们以后该怎么办,阿拓就差一个身份,但这却是我最没有办法的…”
蒙拓在信里的确没有提过慕容奺的事,但他着重诉说了因他们身份不匹配的苦恼,这也是庾邝让他做的。若姬洳真心待他,定会为他向容芜开口,到时候几个小姑娘同情心泛滥,再由慕容奺对慕容左将军吹吹耳边风,蒙拓地位的提升就会更容易。
“阿洳,你听我说…”
“现在我想明白了!”姬洳忽然兴奋了起来,就连苍白的脸颊上也泛起了红晕,“阿芜,你说的对!我应该相信阿拓,总有一天他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站到我身边的!”
“……”
她说的对?她说什么了就说的对了…
容芜看着姬洳幸福洋溢的模样,默默将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其实庾邵说的才对吧,如果现在将他们对蒙拓的猜测告诉姬洳,对方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
女学还是要继续上,并且进行了第一次学业考核。
考核的项目有诗词、策论、书画、琴艺、骑射五项,容芜的诗词、书画和琴艺都是第一名,策论也居于前列,唯有骑射弱了些,勉强合格。即使如此,容芜的总成绩还是十二人当中最好的。
云菀排在她后面,自从石先生公布了排名后脸色就一直不好,瞪着容芜的后背恨不得能戳出窟窿来。在下学后慕容奺等着容芜收拾东西时,冷不丁地从身旁路过道:“有些人也不知坐在这里做什么的,借读也就罢了,还整日不思进取,真是拖后腿不嫌丢人的!”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听的人耳朵一刺。
容芜眉头微蹙,直接兑回去道:“有些人也不知怎么想的,整日盯着别人也不嫌累。若将这功夫用在功课上,恐怕第一也不会拱手让人了吧?”
“噗…”慕容奺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急忙捂住嘴。
“容芜!你…你别得意!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我定会超过你的!”
“好啊,那我们下次见分晓。”容芜挎起书袋,拉着慕容奺和谢纤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不过我也说了,想拿第一,先看你能不能管得住这双眼和这张嘴吧!”
云菀气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她们三人的背影,狠狠地将书袋摔在了桌子上。
出了女学大门,容芜担心慕容奺将云菀的话放在心上,在分别时劝道:“阿奺,你莫要在意那人的话,你的骑射成绩可是这里最好的,人各有长处,并不是什么都要比个高低的。”
“哎呀我晓得!你放心吧阿芜,在被我爹塞进来之前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你们都是凭自己本事考进来,我本来就是垫底,能多学到一点就是进步啦!”慕容奺倒是真看的开,无所谓地哈哈一笑,又表情神秘地小声对她俩道,“跟你们说啊,我爹最近寻到了他从前下属的遗孤,心情正好着呢!才不会管我考成什么样子…”
容芜听着好像有什么信息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了,再寻也抓不住,只是笑着推了她一下:“你呀,真是叫我和纤纤白担心了!纤纤这次考核就比入学时进步很多,要是你下次年末考核没有进步,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遵命遵命,到时候还得请容先生不吝赐教啊!”
几人又笑闹了一阵,就分开了。容芜照常走进了后门的巷子里,果然见有人身姿挺拔背对着等在那里,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乌发微遮下的清俊面容如塑如雕,笑起来好像整个周边都熠熠生辉起来。
但这也能未让容芜展颜,将书袋递过去后就直直走在了前面。庾邵勾下头瞅了瞅她那气鼓鼓的小脸,挑眉道:“是谁胆子这么大,都欺负到咱头上了?”
“哼……”容芜重重地哼了一声,半晌,才咬牙蹦出道,“不过手下败将,不足提及!”
庾邵被她这熊熊燃烧起来的小气势逗乐了,刚想揉一把毛绒绒的小脑袋,余光忽然扫到身后墙角探出的一个身影,犀利的目光瞬间射过去,正见一个黄色身影急忙缩了回去。
“怎么了?”容芜见他忽然停下来了,不由问到。
“没事,在想今天去吃点什么才能把这团小火焰给浇灭。”
容芜一愣,接着看到他促狭的目光才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掐他:“让你笑话我,让你再笑…回头给我补一补策论!”
“哎呦,哪有这么拜师的?哎呦呦…你还更使劲了?”
“谁要拜你为师了…你教不教?教不教?不教我去找我大哥了!”
“…教,怎么敢不教?找什么你大哥,容慕当年的策论还不知私下找爷讨论过多少次。”庾邵说着得意地冲她眨眨眼,有点邀赏的意思。
容芜只是哼了一声,目不转睛地往前走着不去理会他,可是唇边压了压,还是有一丝笑意忍不住溢了出来,轻咳一声,掩饰般地拽着他嚷道:“快点走了,都要饿死了!”
在她不曾看到过的时候,庾邵一直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天之骄子吧,只有真心崇敬,才会在他离开这么些年每被提起,都会引起一阵遗憾。
……
等到过了许久,云菀这才敢屏住呼吸再次探出头来,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原本因气的不轻,在学堂里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正巧看见容芜一人独自向后门走去,云菀鬼使神差地就跟了上去,却发现她单独见了一个男人!
“好可怕的眼神…”回想起那个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明明是俊美无双,却让人凉透了心底,云菀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冷静下来后,不由又勾出一丝莫名得逞的笑容。
“没想到啊容芜,你平时装的那么高尚,私下里却已经跟男人混在一起了!不知让别人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你还会不会如此趾高气扬呢?”
***
当庾邵远远看着容芜安全进入昌毅侯府,这才回到了太子府。太子晋最近也不闲着,整日随着大周的官员四处走动,此次他们来访大周时日不短,主要有进行深入交流的目的,而太子晋亲自前来,更是说明对此行的重视。
今日庾邵回来路过书房,见太子晋难得没有在外应酬而是早早回来了,心里虽奇怪,但也懒得专门打什么招呼,正准备直接走过去时却被发现了,那人眼睛一亮,一嗓子叫住了他。
“锦城!你终于回来了!”声音带着兴奋,好像一直憋着什么大秘密终于找到了可以分享的人。
庾邵眼角抽抽,还是走了进去:“怎么了?”
“我给你说!我发现了件大事,你肯定不知道!”
“…哦,不知道就算了,我去洗洗睡了。”
“哎…你先别走了!听我说完啊!”太子晋见他不感兴趣,生怕他走了又没人说了,急忙一把抱住他的腰口中吐出一串道,“公子晏要去向昌毅侯府提亲了!”
见怀中人停下了脚步,他松了口气,又进一步详细道:“公子晏的提亲对象是容四姑娘!没想到吧?其实我早就看出端倪了…那日击鞠赛容四姑娘落马,公子晏那个紧张劲儿…啧啧,我真是慧眼如炬啊!不过他瞒的倒也好,要不是今日托我寻一块晋国上好的玉石,我也不敢确定呢…哎?锦…城?”
太子晋忽然浑身一冷,一抬眼就见身前那人缓缓地回过了头,眼神中是从未见过的寒意,让人好像从里到外都结上了冰。
“你刚刚说了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可就在太子晋刚咽了口口水,磕磕绊绊还没说两句时,身子就被重重推开,随即那人就这么飞奔了出去…
……
容芜刚回到院中,吃了一碗冯妈妈刚做的红枣羹,就坐在书桌前温习起功课。策论是她的弱项,入学考时的好成绩全靠姬晏给她临时补上来的,可这种东西总不能吃老本,时间久了也就漏了原型。她还需要将课上先生讲过的东西整理一番,以后才好有针对性地请教庾邵。
至于为什么她首先想到的是庾邵,而不是大哥或者姬晏,她也没有细想那么多。就好比为什么嘴里总说着嫌这嫌那的话,可每日下学却还是自觉地往后门拐去…
手下流利地抄录着笔记,忽然听见门框忽然传来响声,她以为是杏春,便头也不抬地轻声道:“这里不用陪着了,你直接下去歇着吧。”
然而又听见一声“砰”地关门声,容芜这才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到来人后吃惊地张开了嘴,水眸闪烁,结巴道:“你…你怎么突然来了?”看了看关着窗户还能透进来的光,顶多夕阳下沉的时刻,难道这人就这么青天白日地闯进来了?!
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就见关窗闭门有些阴暗的屋子里,那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带着侵略式的姿态一步步向她走来,来到书桌前一倾身,很容易地就将她禁锢在了双臂中。
容芜不自觉地忽然有些紧张,怔怔看向他的眼睛,被里面灼热的认真给吸引住了。若说白日在生云菀气的她是一团火焰,那么此时的庾邵的眼中就是一片燃烧四溢的火海…
“阿芜。”他又低头近了几分。
“…唔?”容芜睫毛抖了抖,觉得自己脸热腾腾的快要跟着燃了。
“你看看我,我现在有了强壮的身体,可以帮你拎书袋,拿头笠,你受伤了我可以背着你,被人欺负了就帮你揍回去…当然,我会用性命保证从今以后不再让你受伤,也不允许任何人来欺负你。我对闵京城很熟,知道哪家酒楼的哪道菜好吃,哪家铺子的首饰材质最好,哪家的衣服好看,只要你想,我可以带你一一转遍,当然,除了闵京城,整个大周我去过的地方也不少,以后连晋国也会熟悉起来。我箜篌弹的不错,策论也在行,在礼学监时品学兼优功课第一,这点你大哥可以作证,以后你想弹琴我陪你,学业不懂了我教你,学累了我还会讲笑话。闵京城公子哥们会的那套诗赋史论、骑射武艺我都会,那些纨绔的吃喝嫖赌我都没参与过,无论是从前的庾邵还是如今的虞锦城,都只喜欢过一个姑娘,以后也决定一直喜欢她了,现在就想问问这个姑娘…阿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第八十三章 心意
容芜怔怔地看着庾邵,耳边全是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告白声音,脑子中乱成一团…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眼神飘忽到一旁,只觉得他的眼神太过炽热,不敢与他对视上:“你…你这是怎么了?不带这么开玩…”
“你觉得我这是像开玩笑,逗你玩儿的?”庾邵伸手轻柔而不容置喙地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无法躲闪,“阿芜,我喜欢你,现在感受到我的认真了吗?”
“庾…”容芜被捏的脸颊上肉肉都堆了起来,那掌心的温热不断包裹来,直让她热气上涌,好像大脑都紧张的快要窒息。小脸绯红一片,蒲扇般的睫毛扑嗒扑嗒地抖个不停,水眸氤氲半阖流转,让人看的喉结一紧。
庾邵狭长的眼眸微深,不自觉地就低下了头,声音从喉咙里低低滑出,带着丝引诱:“你若再不说话,我就当做是在害羞默认了…”
容芜看见他越来越近的面容,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她晃了晃脑袋,没有挣脱开那厚实的手掌…其实庾邵怕伤到她根本没有用力,只是某人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怎么“反抗”罢了…
眼看庾邵挺直的鼻梁快要触到自己,已经可以感受到淡淡的鼻息了,容芜心里竟泛起一丝丝的期待,在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情况下干脆啪地闭上了眼…
庾邵这场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起初吓了一跳,但慢慢回过味来,忽然发现剩下的都是甜蜜和感动。这些年来的相处相伴如何能没有感情,她也隐隐察觉到了自己对庾邵的依赖与不同,只是一时不敢承认罢了…她怕这又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最终落得冷眼嫌弃的地步…说到底,即使这辈子改变了许多,她在一些时候还是会对自己不够自信。
现在庾邵说出的这番话对她的冲击很大,但从心底里…她愿意去相信…可是…
——捏着自己脸的那只手怎么还抖起来了?
容芜颤巍巍地挑开一只眼,正看见庾邵眼中闪现出的难以置信,一副呆住的模样。她瞬间一阵羞恼,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他给戏耍了,现在可好,全让他看尽笑话了!这么想着就拼命地甩了甩脑袋,挣脱他的手扭头就要往里屋走。还没迈开步子手腕就被一下子拉住,一个用力,身子又重新回转扑入了那人坚实的胸膛…
听着一声声杂乱而有力的心跳,身子后面也被缓缓地搂住了,耳边似是传来一阵叹息又好似如释重负:“阿芜…你这是答应我了吗?是答应了吧…”
当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的这一刹那,庾邵才感到一颗忐忑的心这才回到了胸膛,好像整个人都圆满了。
容芜嘴角弯了弯,狠狠拿头顶了他一下,却正好撞在胸前的绣扣上,“嘤”地一声叫了出来。庾邵哭笑不得地急忙把她扒出来查看:“别动,都红了。”
“疼…”容芜嘟着嘴很是委屈地揉了揉额头,不自觉地就用上了撒娇的语气。庾邵心里又一痒,低头在她额头红红的地方就印下了一吻。
时间好像停在了这一瞬,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都愣住了。半晌,庾邵红着脸移开,用手遮着轻咳一声:“我…你…还疼么?”
容芜低着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小声嘟囔了一声:“疼…”像是在控诉他的“恶行”。
庾邵看着她乌黑的发顶,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就接了一句:“那要不我们再…”
容芜倏地抬头瞪他一眼,但那水光潋滟的模样丝毫没有威胁力,倒叫庾邵胆子更大了,眼眸欲深微笑着注视着她,伸手抚在她的后脑上,渐渐低下了头来,只是这一次的目标是那娇嫩的红唇…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杏春的声音响起:“小姐,您怎么关上门了?奴婢给您准备沐浴的热水来了!”说着好像马上就要推门而入了一样,吓的容芜急忙推开了庾邵。
庾邵不满地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地看着容芜。容芜却没有功夫安抚他的小情绪,四处看了一圈,拉着他匆匆进了里屋,指着床铺命令道:“快给我藏进去!”
庾邵这回倒还听话地拖了鞋,体贴地将它们藏在床底下,然后钻进了被窝里把自己捂住,靠着里墙只露出一双眼睛,冲着容芜眨嘛眨的…
容芜一把将他整个头都蒙了进去,又嫌弃他个子太大地往里推了推,自己也钻上了床,散下头发深吸口气道:“进来吧!”
外面传来门开的声音,杏春疑惑地走了进来:“咦,小姐您怎么先睡了?”以往小姐不沐浴是不肯上床的,更何况连衣服都没有换…
“…今日有些乏了,就先躺了一会儿。”容芜不自然地应道,“你去备水吧,弄好后就下去休息吧。”
“哎。”杏春麻利地转身收拾去了。
因为浴桶也设在里屋,所以看着杏春近在咫尺地忙碌,容芜心里紧张万分。为了掩盖庾邵的大个子,她只得将身子往里面靠,尽量与他重叠在一处,明明羞涩的不行,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本就不易,而那人却还得寸进尺地将手臂悄悄环上了她的腰!
容芜下意识地憋着气一把按住了他不老实的手,正好遇到杏春回身,只见她担忧道:“小姐您肚子疼吗?今日是…不对,也不该是小日子啊…”
“……”容芜可以感受到某人拿头埋在她的背部忍笑忍的浑身都在颤抖,她只得黑着脸摇了摇头,咬牙道,“我没事…”
“哦…”杏春还是不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这才又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了,“小姐,现在水温正好,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不必了,一会儿我自己来,你下去休息吧。”
“那…小姐您别等太久,一会儿水就凉了。”
“嗯,知道了。”
杏春将干净的寝衣叠好放在凳子上,出门前又忍不住看了眼容芜:“小姐…”
“…又怎么了?”容芜也很是无奈。
“您真的没事吗?您的脸好红…”
身后人笑的更欢实了,容芜恨恨地伸进被窝一只手,不知道摸到他哪里就拧了一把。虽然拧完就后悔了,万一他没忍住叫出来了呢!但好在那人很是能忍,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容芜不好意思地随便在刚刚拧的地方揉了几把,却感到那人身子忽然一僵,接着手就被他的大手握住了,十指交叉。
完蛋了…脸更红了…
容芜窘迫地抬起头还不知该怎么像杏春解释,就发现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这才着实长长松了一口气…
像是刚打完一场大仗,容芜有气无力地推推身边的人:“喂,可以出来了…”
庾邵探出头来,头发虽乱糟糟的,眼神却亮的惊人,笑眯眯地靠在床头看着容芜。
容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看什么看,快把手放开!”
“不放。还要抱抱。”说着又伸手将容芜揽进自己怀中。
“你…庾邵你这是在耍流氓吗!”
“耍什么流氓,以前又不是没在床上抱抱过…”
“可你以前也没有…没有这么…”容芜鼓着脸,怎么也说不出口。
庾邵用手支着脑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那是你以前小小的一团,抱着就跟抱闺女似的,爷不好发挥嘛。”
“……哦?闺女?”
感到身边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庾邵不禁哆嗦一下,慌忙改口道:“啊不是…是妹妹,小妹妹…”
“……原来是小妹妹啊?”
“也,也不是…嘿嘿…”庾邵哂笑两声,脑子中极速运转着用什么词来替换比较好,却在还没有想好前被人一脚踹下了床去。
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地坐在地上,无论摆出怎样的无辜神情都没能打动床上居高临下的女人。最终庾邵泄了气,委屈地嘟囔道:“若是爷抱着那么小个小女娃还能起什么心思,那才是耍流氓了好不好…”
“噗…”容芜忍不住噗嗤一笑,连忙收拾好表情,继续板着脸道,“哦?那你现在就不当我是小女娃,小妹妹了?”
“当然不会!”庾邵保证道,眼中满是深情地看过去,“我现在看你的你全是小心思,就等一句应允了。”
“……”容芜只觉得今晚不能再跟他聊下去了,红着脸手脚并用地将这人直接从里屋的窗户里给推了出去,“你走你走,我要沐浴,一会儿水都凉了!”
庾邵见天也晚了,便不再闹她,只是斜跨在窗口处,回头问道:“我走了,今晚会不会想我?”
“不会!”
“真的不会?”
“不会!”
“那可怎么办,我都已经开始想你想的不想走了…”
“……”容芜嗔他一眼,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说着无赖话的庾邵,像个讨奖励的小孩子似的,还觉得…挺可爱的…
“…过来。”容芜想了想,红着脸冲他勾勾手,庾邵立马一脸惊喜地低下头凑了过来。容芜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踮起了脚尖…
一下,两下…探了几次头,每到离近他白皙的侧脸时都不好意思真的亲上去…容芜也暗自唾弃自己,明明已经表明心迹了,还这么磨不开做什么!但是…
哎呀呀…容芜脸憋的通红,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咬牙直接拿头撞了上去…
而就在这时,等的心里痒痒的庾邵再也忍不住地转过头来,想着要不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就感到脸上一痛…
“唔…”
见着某人捂着鼻子摔倒在窗外,容芜急忙扒在窗口向下探道:“庾邵,你要不要紧呀…”
庾邵有些落魄地站起身来,因他被捂着眼睛并没有意识到容芜在做什么,只以为是都怪自己沉不住气白白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有些委屈地摇摇头,虽然很想要再来一次但又没敢开口…
容芜觉得有点心疼,小脸皱在一起,伸手想要摸一摸,在摸到那鼻梁依旧挺直,除了有些泛红外也没有流血,这才放下心来。
但庾邵被这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脸上摸来摸去摸的不淡定了,不过想到再拖下去,屋里沐浴的水就真该凉了,还是无声叹了口气,握了握她的小手道:“我真的走了,你回去沐浴早些休息。”
“哦…好的,你也早些休息。”这会轮到容芜有些舍不得了,闷闷点了点头。
庾邵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依赖,好心情地弯弯唇,站在窗台下刚好与她平视,黑眸幽深而认真道:“阿芜,记得我今天说的话。”
容芜想到他那不拘一格的告白,羞赧地别过头去,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算是听到了。
“等我来提亲。”
“…嗯。”那小到几乎未闻的应答引来庾邵阵阵低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人终于消失在了视线中。
然而容芜却还是呆呆地维持着扒在窗台的姿势许久,久到木桶里的水真的凉透了,她只得勉强擦了擦身子,心里却觉得这水凉的好,天太热了,正好能降温。
***
这几日,三房上下都能感受的到四姑娘的好心情。知女莫若母,崔氏看在眼里,又想到前些日子谢氏传来的信还有再早些从容芥那里听来的消息,忍不住还是将她唤到了屋里,关了门母女俩说说体己话。
“阿芜,你也长大了,有些事…娘亲还想听听你的意见。”崔氏斟酌了下,还是觉得开门见山说的好,“前几日,你谢姨来了信…”
“谢姨病可好些了?”
“听说阿洳找她谈了一次,如今两人关系已是缓和许多,病自然也跟着好了些。”
“那就好!”容芜高兴道。
看着女儿坦然的模样,崔氏心里更是拿不准,试探道:“阿芜,你谢姨说晏儿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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