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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与男神不得近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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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阿洳找她谈了一次,如今两人关系已是缓和许多,病自然也跟着好了些。”
  “那就好!”容芜高兴道。
  看着女儿坦然的模样,崔氏心里更是拿不准,试探道:“阿芜,你谢姨说晏儿有意来府上提亲,她想提前问问你的意思,你…意下如何?”
  寻常侯门提亲自然不会询问女方意思的,男方合意的有,被拒的也不少,但公子晏毕竟身份不一般,谢氏在这种问题上还是难免谨慎一些。再者这也有崔氏的私心在里面,她虽对姬晏极为满意,也想不到女儿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但因为之前从容芥那里听到了些风声,还是让她不得不多问上一句,毕竟姬晏虽好,但她女儿的意思才是最为重要的。
  容芜听后露出讶然的表情,她是感受到了这一世姬晏对她态度的变化,但她也明白自己对姬晏已经放下了执念。如今她对姬晏就如同亲近的世家兄长一般,并无男女之情,又如何能接受他的提亲?
  更何况,她喜欢的人是庾邵。
  “娘亲,我不能嫁给姬哥哥,我对他只是兄妹之情…”她坚定道。
  崔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又想到了什么,迟疑道:“那你跟娘亲说说…你心里可是有人了?”
  容芜脸微红,不自然地别过头去:“没,没有啊…”
  崔氏看到她这幅模样,心下了然。但一想到容芥从跟着景约先生出游回来,说到那位晋国的将军对小妹态度不一般,而小妹看起来对他也很亲昵,崔氏的心里就难免打嘀咕,见容芜这里问不出个什么了,只得想着晚上跟三爷好好商量一下,又想到好闺蜜谢氏那边,崔氏也觉得有些头痛了,便让容芜先下去她好一个人静静…
  不论如何,还是先给谢氏回封信吧。

☆、第八十四章 靖宁侯府顺位宴

  崔氏信中写了什么容芜不得而知,但是有件事让她不得不再次前往靖宁侯府——靖宁侯的顺位宴。闵京许多高门都受到了邀请,不论是靖宁侯这一等侯位的身份,还是姬氏一族的地位,都让此事格外受关注,就连皇室也派了人亲自前来。
  至此,姬晏正式成为了靖宁侯府的世子。
  容芜随着崔氏坐马车来到了靖宁侯,她与容莹等人被引到了后院与其他小姐一处,崔氏自然被接待到了夫人们那里。
  一进后院,就见那里已经十分热闹了。靖宁侯府难得举办一次宴会,各府的小姐都拼了命的缠着父母兄长一同过来,一时间莺莺燕燕粉香迷眼。
  远远的正见谢纭和庾兰被贵女们围在中心,众人见容莹来了,也是自动就让开了地方让她们过去。许久不见两人自然好一番欢喜,容莹与她们很快聊到了一处,容芬和容菱也去寻了其他相熟的姑娘,容芜冲跟在谢纭身后的谢纤招招手,两人便退出了人群。
  “纤纤,阿洳在不在这里?”容芜刚刚寻了一圈似乎也没有见到姬洳的身影,今日她可也算是主角之一,不应该缺场的。
  谢纤也呆呆地跟着她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无辜地摇了摇头。
  容芜无奈一笑,拉着她向人少的地方走去,突然听到有人响亮地喊了一声:“阿芜!纤纤!”
  回过头去,见是阿奺风风火火地向她们这里走开,身边还跟着曾经见过的另一位姑娘,好像是叫阿秀。
  “这是我表姐,阿秀,你们还记得吧?”
  阿秀有些不好意思地捅了她一下,容芜笑着冲她点点头,接着又看向慕容奺道:“阿奺阿秀也来了,太好了!”其实她有些惊讶,按说以一般侯府的规矩,是不会邀请寒门子弟的,尤其是这种爵位世家传递的时刻,大多寒门也对这等不劳而获的行为有些看不起。
  慕容奺看起来颇有兴致,凑近了道:“这靖宁侯府就是不一样,刚刚一路走来,看的这檐台楼宇、花园凉亭布置的真是好看!阿芜啊,你们侯门府邸都是这样吗?哪天也邀请我去你那里做做客呀!”
  阿秀听她这般咋咋呼呼的又是一阵羞赧,扯着她的衣摆更用力了些,却换得了对方的不以为然:“怎么了?我又没说错,在我进将军府前哪里见过这样的,后来觉得咱们将军府已经很大了!谁知跟这里一比又根本不算什么了!”
  慕容奺说的真诚,大眼坦然而纯澈,容芜虽没仔细问过,但之前从云嘴里也听到不少关于她的传言,心中对她的心性格外钦佩,不由拉着她的手道:“花园摆设可以精心造出来,但住的舒心自在才是最好的屋子!阿奺什么时候有空了随时可以去我那里坐坐,当然了,将军府是什么样子我也想去见识见识呢!”
  “那容易,明日你就来呀!我那里可没有什么递请柬的习惯,随时来了都方便!”
  几人说笑着,阿秀见容芜几人都十分好相处,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话也多了起来。正说着,容芜余光一扫,忽然看到一个脸熟的丫鬟过来送瓜果,不由出声将她唤道了近前:“你们小姐呢?”
  那小丫鬟也认识容芜,立马恭敬道:“回四小姐,我家小姐应该还在院里未曾出来。”
  容芜微微皱眉,今日是靖宁侯的重要日子,后院姑娘们这里理应府上的小姐来主持。刚刚就见了靖宁侯府庶出的大小姐姬湄一直周旋招待着众人,但姬洳身为唯一的嫡出小姐一直不露面,恐怕也不合适。不过她更担心的是,姬洳会不会还在自己赌气,又或是把身体给折腾出病来了?
  这个小丫鬟也就是个三等丫鬟恐怕也不知情,容芜便放走了她,转身对慕容奺她们道:“主人一直不露面可不行,我们去把阿洳拉出来好不好?让她偷懒不成…”
  几人一致赞成,朝着姬洳的院落走去。容芜是这里的熟客连禀报都不用,下人们就对她们直接放了行,于是刚走进院子,就见姬洳一副寻常的打扮,坐在石凳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有人进来还吃了一惊,在看到是容芜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才来?”姬洳拄腮幽幽诉道,面容气质活生生的冰美人模样。
  阿奺并不了解这位靖宁侯府小姐的性格,奇怪道:“你也并没有提前约阿芜呀?她刚刚一直在四处找你呢!”
  姬洳一噎,眼神冷冷地看向来人,并不熟悉,不由又看向容芜。
  容芜左右看看两人,带着几人在姬洳面前的石凳坐下,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慕容左将军的千金慕容奺了,你可以唤她阿奺,旁边的是她的表姐阿秀。”谢纤姬洳是知道的,无需介绍。
  姬洳一听阿奺的身份,果然眼睛一亮,冰冷的外表瞬间碎裂,倾身道:“原来你就是阿奺,阿芜常说起你的!我是姬洳,欢迎你和阿秀来府上做客。”说完又对谢纤点了点头。
  慕容奺心思单纯,对于姬洳的突然转变并不觉异样,反而自来熟地很快聊了起来。
  老昌毅侯对于军中的这些将领并不熟悉,但是姬晏的父亲则一直重视军中影响,甚至安排了族中一些有志向的小辈入了军营,是以今日的顺位宴邀请慕容左将军等将领也是这位新任靖宁侯的意思。
  “父亲本来是懒得带我过来的,只打算带蒙拓一人,是我估摸着你和纤纤应该也会过来,这才跟着来的!”慕容奺一边不客气地吃着桌上点心,一边对容芜道,没想到却换来了极大的反应。
  “蒙拓?!”
  “阿拓?!”
  姬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抓住慕容奺的说急切道:“你说什么?阿拓也来了?”
  慕容奺被吓了一跳,一口点心卡住咳了好几声,才拍着胸口道:“是啊…蒙拓是我父亲从前副将的遗孤,没想到也在西北军中,父亲得知后就把他收入了贴身护卫营,备不住还想收为义子呢!怎么了…你们也认识他不成?”
  再抬眼看去,却见姬洳已是泪流满面,看着容芜哽咽道:“阿芜,是阿拓…他要成为左将军的义子了,那我们是不是…我该相信他的,他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观之容芜的神情,则是复杂了许多,一边轻声应着,一边蹙起了眉头…
  没有想到,蒙拓竟然还有这一身份在。庾邵曾说过,慕容左将军脾气耿直,不慕权贵不受金银,能够短短时间入了他的眼,蒙拓这人还真是不简单…如果他真的成了左将军的义子,那么…
  上一世姬洳嫁入将军府,难道正是嫁给了蒙拓?!
  “阿芜,我想见他!”袖口被扯动,唤回了容芜的思绪。
  “…嗯?你想见…蒙拓?”
  “嗯!阿拓也一定在找机会见我的…阿芜,你帮我想想办法…”姬洳一脸渴求地看着她。
  容芜叹口气,轻声道:“今日来的人多口杂,想见一面也不容易…”
  “你们想见蒙拓?这个容易啊,我去把他带来就是了!”慕容奺还有些搞不清这里人的关系,见状直接道,被容芜一把按了回来。
  “慢着点!你出去做什么?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人领到内院不成?”容芜道想了想,还是问向姬洳,“阿洳,今日都请了哪些人家?要想见蒙拓,必须要考虑到外面是何情况才行。”
  姬洳见容芜肯帮她出主意了,立马收住了眼泪,回想道:“也不是太多…桓家、郑家等侯门都来了人,还请了些军中的将领…”姬洳养在深闺,平日里也不在意这种事情,再让她说出什么具体的怕也是无法了…
  容芜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只得直接开口问道:“晋国太子一行,可有人来?”
  姬洳是铁了心的想见蒙拓,但她实在担心蒙拓会趁着众人的面做出些什么对姬洳名声不好的事情。如果蒙拓真有什么计划,她一个人也阻止不了什么。
  无论如何,庾邵在的话就好了…
  姬洳想了想,又唤来贴身丫鬟问了几句,这才肯定地点了点头:“请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来了没有。”
  容芜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却又要想怎么才能见到那人。一时间,倒微妙地有些姬洳的心情了…
  就在这时,杏春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容芜道:“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娘亲此时找我?”容芜觉得怪怪的,忽然又想到了之前崔氏对她提到姬晏提亲之事,心里不由一慌,难道这次是又要提?强按下不安,回头对姬洳她们道,“我过去一下,你们在这里先等等,蒙拓之事急不得,一定不要鲁莽行事。”
  姬洳看出她有些不安,开口道:“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不用了。”容芜摇摇头,她还不知道若姬洳得知她拒绝了自己的兄长会是什么反应,想想也是头疼,便催道,“你快换身衣服,总要出去见人的啊!”
  她的意思是去招待客人,可听到姬洳耳朵里却是要打扮美美的准备去见情郎啊!苍白的脸上绯红一片,嗔了容芜一眼,扭扭地进屋去了。
  容芜揉了揉太阳穴,跟阿奺、阿秀叮嘱几句,便带着杏春往前面去了。
  离开姑娘们所在的园子,顺着来时的小路走着。夜幕降下来了,该来的客人基本都已到,这条路到显得寂静无声了。
  忽然,旁边的树上传来了一声猫叫,容芜停住脚往上看了一眼,见黑黑的也看不出什么,便接着移步离开。
  “喵~”刚走两步,那猫叫又响了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里面好像多了一丝可怜意味。
  容芜有些心软,便又停了下来,来到了树下面,张开手臂引诱道:“喵喵~你在哪里?下来吧,姐姐接着你…”
  “…喵呃~”这一声“猫”叫尾音破音了,低低的笑声溢了出来,让容芜一怔。
  接着,就见一个硕大的身影从树上扑了下来,正正砸入了她的怀里。在杏春的惊叫下,容芜被人拦腰顺势旋转了一圈,最终稳稳地靠在了树下,原本接人的反而被环在了怀里…
  “小姐!你是何人?!快放开我家小姐!”杏春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却见一高大的男子抬起头来,清俊的面容即使在黑夜里也格外引人注目,那人将手指竖在微翘的唇上,悄悄对她“嘘”了一声。
  “……”杏春被蛊惑了一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刚想接着喊人,就见自家小姐探出头来,闷闷道,“杏春,你先下去等一会儿,给我,给我把着风…”
  “哎…哎?!”杏春瞪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转,她认出来了来人是晋国的那位将军,但…但他什么时候跟小姐…这,这么熟了?
  又被容芜瞪了一眼,杏春这才慌忙转身往外跑,跑了两步又回头信誓旦旦保证道:“小姐您放心,奴婢不会放进来一个人的!”
  “……”
  “哈…”一阵低笑从头顶传来,抬头就见庾邵忍俊不禁道,“你这丫鬟倒是变得上道许多,□□的不错。”
  容芜白了他一眼,推开他的胸膛道:“你大半夜的在这里装猫做什么?有话快说,我还要去见娘亲呢…”
  “不用去了,是我假托三夫人之口把你叫出来的。”
  “……”容芜又深深地为杏春的可靠程度而忧伤了,这次幸好是庾邵,要是别的什么人…
  “虽然忠心程度及格了,但脑子还需要继续□□。”庾邵严肃道。
  “…说的轻松,你帮我□□啊?”
  “等你过门了,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庾邵摸摸下巴,“不过如今你也不用担心,爷派了两个暗卫护在你身侧,平时不会靠近影响你做事,但若发生今日这种情况,若有不对之处便会现身提醒。”
  容芜听他说话又不正经了,脸微红,转过去问到:“那你来见我又要做什么?”
  “来跟你通个口信,蒙拓来了。”
  容芜忽然想起了正事,脸色变得认真:“阿洳也知道了,她一直要跟蒙拓见面可怎么办?我担心…”
  “嗯,这些日子我一直派人暗中调查,慕容左将军即将收他为义子,今日还将他带来这种场合,更是坚定了他的身份。”庾邵口中虽说的一本正经,但手中却收紧,自然地将容芜揽入怀中,远远看着就像容芜斜偎着他一样,“蒙拓这几日等不来你传信,心中有些不安,今日也是会找机会与姬洳见面,你们应当心。”
  “他若要对阿洳不利,我定要当众拆穿他!”
  庾邵弯唇,忍不住捏了捏她气的鼓鼓的脸颊,语气轻松道:“就知道你闲不住,担心什么?爷都帮你准备好了,等着看好戏吧。”

☆、第八十五章 布戏

  桓篱随手拈着一盏酒杯,靠在回廊上,看着不远处一少年又轻松掷入壶中一支箭,引来稀稀落落地几声鼓掌叫好,撇撇嘴,很是无趣地转开了眼。
  这种女儿家玩儿的东西,真不知怎么那群平日里一板正经的侯爷长辈们就看的这么起劲儿,还不惜让小辈少年郎们一个个地上去“比赛”,实在是…太羞耻了…
  “好力道…!”又传来淅沥地几个掌声,连叫好声都显的很是有气无力。见那个名叫蒙拓的少年又投中了一箭,他的“队友”们敷衍地继续鼓励着,恨不得让他就这么投到天荒地老,让自己不用有上场的机会。在下方坐着观看的人群中,慕容左将军的兴致最高,还常常会发出几声响亮的“好!”字,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桓篱叹了口气,一口将杯中剩余的酒送入嘴中,还没等咽下去,被人突然从后面拍了一巴掌,就这么“噗”地喷了出去!
  “咳,咳咳咳…”一向风流倜傥的桓家墨少有些狼狈地用袖口挡住脸面,忍不住连咳了好几声,这才将呛进肺里的辣酒给咳出来了些,红着眼睛回过头去寻找罪魁祸首,正好对上郑戎百无聊赖的模样。
  “唉…好无趣啊…这些长辈们今晚是怎么了都盯着这里,连个乐子都没法找啊!”见桓篱脸色不好,郑戎也不甚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背,往他身边一杵,身子向后仰靠在栏杆上,懒懒道,“别担心,刚刚没人看向这里,你的形象还是保得住的…”
  桓篱四处看了看,见真的没人发现他躲在这里,不由松了口气,继而感叹自己真是机智,在长辈们刚往这边走来时就抽身闪人了,不像有的公子哥们想要趁机表现表现还往跟前凑,结果傻眼了吧?被兴致上来的长辈们当场分了两组进行“掷壶”比赛,现在想逃都逃不掉了。
  中招的不少,就连容芥、庾邝也不得不装作很兴奋的模样在下面跟着鼓掌,然后羞耻地排队上去投壶。在公子哥们兴致缺缺,不上心的不上心,随意放水的放水状态下,无意中就让那个很是听话认真投壶的陌生少年大大露了一回脸,成绩竟是遥遥领先于其他人。桓篱摇摇头,杯子一举放到嘴边,却忽然发现酒已经喝完了,更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一侧脸,看着郑戎挑剔道:“你怎么也找到了这里?快到一边儿去!两人在一起目标太大!”
  郑戎抱住栏杆不松手:“别这样!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就借块地方躺一躺嘛!”
  桓篱也没真要赶他,顺势皱眉道:“姬晏跑哪儿去了?”作为主人家,也不出来管一管,好歹为他们在长辈面前争取一些“尊严”。
  说完就见郑戎面色古怪地向下一指,顺着就看见一人白衣出尘,清冷若莲地坐在长辈中间,眼神平淡地看着别人在“犯傻”,在他身旁还坐着太子晋。
  桓篱:……
  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道:“他为什么可以坐在那里。”
  “…那你能想象的出公子晏站在那里去投壶的模样吗?”
  桓篱:……
  算了,那画面太美还是不要折磨自己去想了。
  正在腹诽着,余光一扫,忽然见一个身影很是矫健利索地从人群后面闪过,没有被人发现,成功地逃离了上去丢人的命运。
  “…咦?”正无聊着的桓篱被吸引了注意力,目光随着他追了过去,见他翻身躲进了离自己不远处的围栏内,见安全了,这才懒洋洋地舒展修长的身子靠坐一边,又从怀里摸出了不知从哪里顺的一壶酒,拔出瓶塞深吸一口,继而美哉地喝着酒看热闹。
  “…咦!”桓篱讶然地直起身,凤眸中闪烁出光芒。那人的姿态莫名地像极了一个人,曾几何时那人也最爱在无聊的宴会上溜号,顺走一壶酒,再带着他,躲开几十双眼睛逃到某个隐蔽又舒适的地方,喝着小酒,天南海北地聊着…那时候桓篱虽嘴上唱着反调,但其实心里兴奋的不得了,只觉得哪怕听那人瞎扯段子,也是整个宴会最有趣的事情了。
  这般想着想着,凤眸中的光彩就渐渐消失了,转为一闪而过的落寞,最终沉寂下来。
  “你在看什么呢?”郑戎躺的懒的动,直接拿脚踹了踹他。
  桓篱嫌弃地往一边挪了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都没有发现自己接下来的目光总是往那边喝酒的人身上瞟,连下面场中发生了什么都不在意了。
  他喝完一坛酒了…他站起来了…他…准备走了?
  ——要去哪儿?!
  桓篱莫名地也跟着起身,惊动了都快睡着的郑戎,揉揉眼问道:“宴会结束了?我们要回家了?”
  “睡你的,早着呢。”
  ——那人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怎么露出这副有好戏看的笑容…
  “哦…那你这是要去哪儿?”
  “脚坐麻了,起来活动活动。”
  ——他走了!
  桓篱忽然心里痒痒的,鬼使神差地就跟了上去。他的身手在闵京公子哥当中算是好的,远远的勉强能看得见人影,东拐西蹿的…他终于,把人给跟丢了。
  正当他站在一片树林下发愣时,忽然听到了脚步声,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到领子一紧,接着被人提着胳膊给拽上了树。刚坐到树上身子还不稳地晃了晃,又因勒住了嗓子憋的要咳嗽,嘴巴却忽然被人用手给捂上了…
  “唔…”桓篱憋的脸通红,下一瞬就感到带着酒气的气息围了上来,低低的声音在耳边戏谑道,“别动,也不许咳。”
  “…唔!”还讲不讲理了!他今天是犯了什么触,怎么嗓子总是遭殃?!
  “憋不住也得给我忍着,别耽误了爷看好戏。”
  桓篱渐渐安静下来,心里却有些恍惚,怎么连语气也这么像…
  他轻拍了拍那人捂住自己嘴的手,示意自己不会再发出声音,那人果然很干脆地就放开了他,连带着整个人都往后扯了扯。
  桓篱强忍着嗓子里的不适,当真没有咳出来,回头看去,见到那人的面孔时愣了一下,张张嘴,无声道:“…锦城将军?”
  庾邵勾唇,点了点头。接着他黑眸一亮,眉峰挑了挑,指了指下面。
  桓篱压下心中的震撼,也向树下看去,却见一人走到了树下背对着他们所在的地方,看身影很是熟悉,分明就是方才出尽风头的蒙拓!
  他疑惑地又回头看了眼虞锦城,见那人正兴趣盎然,两人离的很近,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忽然觉得现在如果再有一坛酒就好了。
  “你来了。有没有被人发现?”
  另外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像是被刻意压低变了声,显得有些怪异。声音的主人在哪里从他们的角度并不能看到,猛地响起还把桓篱给吓了一跳。但更让他惊奇的是,在这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的身后之人僵住了,而现在也丝毫没有放松下来,就算不去看也不难猜出那人此时的表情绝不再是方才那般戏谑和随意…
  “回公子,不曾有人发现…”蒙拓小心翼翼地回答,听出了公子语气中的不耐烦,也不敢磨蹭,直接继续道,“自从公子放出了我的身份,左将军就对我另眼相待,甚至放话要收我为义子!”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显出了兴奋,却换来对面一声轻哼,满满的轻视。
  蒙拓眼神一暗,拳头握了握,这才语气如常道:“姬洳那边也一切顺利,她对我很痴情也很放心,不曾怀疑过什么。这等闺阁小姐最是愚钝,随便哄哄骗骗就当了真,定是平日那画本子看多了!”想着闵京城闻名的冰美人唯独对他一片赤诚,那眼神热切的好像快要融化了一般,一股成就感顿生,语气更多了几分得意,刚想再说什么,就感到风凛冽划过,脸火辣一疼,竟是被树叶给划破。
  “住口!你是什么德行,也敢这般狂起来了?”
  蒙拓心一惊,猛然想起来公子家中也有一妹妹,自己这话说的似乎…反应过来立马跪倒在地,俯身道:“公子息怒!小的不算什么东西,小的所得到的一切全靠着公子,公子大恩小的做牛做马难以报答!”还生怕不够,急忙又补充道,“小的方才说的只是姬洳,只有姬洳才会那般蠢笨,平日里一副冰冷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则没什么头脑…今后若是娶她进门,也不知在床…咳…”
  “够了。”庾邝也听不下去这般低俗的言论,冷冷地打断道,“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今日来的皆非寻常之辈,哪个都不是你这三脚猫能比得上的。刚刚见你投壶投的很得意么,劝你适可而止,不要太得意忘形!”
  “公子教训的是。”蒙拓低着头嘴里应着,实则心里也在冷笑。闵京贵公子又怎么了?在他看来也不过尔尔!连个投壶都比不过他,也就只会私底下耍耍威风罢了,他怎么就得意忘形了?明明连左将军也在为他叫好!总有一天…蒙拓眼神一片冰冷,等他飞黄腾达了,一定会狠狠地将面前这个人踩在脚底下,如他今日对自己这般,一脚脚地将他所有的狂妄全部践踏殆尽…
  蒙拓攥紧了手中收到的传书,上面写着让他前来汇报近期的动作,那趾高气扬的气势仿佛透过纸张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事到如今…他只有继续忍耐,忍到最后他得以翻身。
  庾邝心中也很不耐烦,今日本就人多口杂,这人竟还敢给他传信求教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该怎么做还需要他一步步教吗?都不长脑子的吗?!简直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随口又应付了几句,庾邝便甩手离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蒙拓这才缓缓站起来,眼中的阴厉憎恶再也藏不住,恨恨地“呸”了一口,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开。
  ……
  桓篱看的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跟着这人,还能看到这么一出戏…
  这个蒙拓跟靖宁侯府二小姐是什么关系?姬晏知不知道啊…
  他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不由揣揣地扭过头去看向那人,却第一次见到那人清俊的面容上露出迷茫和隐隐的失神之色…心里一触,嘴里吐道:“你…”
  庾邵回过神来,定定地盯住了桓篱。
  桓篱被他看的发毛,但又不愿露怯,挺了挺胸膛,刚张开嘴就被止了住。
  “好戏也看完了,回去吧。”
  感觉他恢复了原来的气势,桓篱松了口气,顺着树干不甚雅观却也安全到了地上。抬头,却见那人仍待在上面,靠着树干不知在想些什么。
  “…喂。”
  庾邵垂眸。
  “你怎么不走?”
  “爷脚蹲麻了,缓一缓。”
  “……”这个理由听起来好耳熟让人无法反驳怎么办。
  桓篱觉得今天自己见过这个人之后就变得怪怪的很不对劲,心里不由堵得慌,倏地转身摆摆手道:“那你自己呆着吧,我走了!”
  “站住。”
  桓篱瞬间停脚,心中有些欣喜。
  “今日看到的,听到的,你最好都烂在肚子里。不要多事,该说的自有人会告诉姬晏。”
  “…哼。不用你说,我也对这些不感兴趣!告辞!”
  桓篱走后,周围彻底清净了。庾邵将头向后靠在树干上,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那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却瞒不过他。
  太熟悉了…看着从小长大的人,任何小伎俩都逃不过他的眼皮子。
  为此,那货小时候还经常不服气道:“哥哥!为什么不论我怎样变每次都能被你认出来!你一定是作弊了!”
  他是怎么说的呢…好像是,揉乱了他的头,大声笑话道:“哈哈哈哈谁叫你是我弟弟?等下辈子你投胎到别人家,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小鬼头。”
  夜色静的可怕,庾邵忽然噗嗤笑了一声,拿手背挡在了眼前。
  真可笑,亲手布置的好戏,好像看的并不怎么开心呢…

☆、第八十六章 树上吻

  树林的另一侧,容芜等外面两人走了后才松开手,看着姬洳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埋头无声啜泣着,颤抖的身子消瘦而薄弱…她没有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像是已经默默接受了这一事实…
  “放开我!我要去揍他一顿!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旁边躲着的慕容奺早已忍耐不住,要不是阿秀一直紧紧拉住她,恐怕刚刚就冲上去揍人了!在容芜离开去崔氏那里的时候,阿奺和阿秀也得知了姬洳和蒙拓的关系,初听震惊,接着就欣喜地凑在一起说着蒙拓的身世,还想着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当真热闹!
  怎么也没想到,等再一出来,就会听到这种事情,蒙拓越恶心的言语,就越衬着方才她们对今后生活的想象有多么的可笑…
  “阿洳,你别哭!为这等狼心狗肺的家伙不值得!”慕容奺挣开阿秀,站起身来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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