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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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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云崕招来王婆的魂魄,是通过特制的阴烛将它带入县衙。王宫的威煞比县衙不知道重上多少倍,这会儿又是青天白日,她施法的难度也更高。
好在,她的身份已然不同。
口诀才念到一半,不知哪里来的风开始呜呜吹起,卷动墙角的残枝在空气中打了几个旋儿。气温似乎又下降许多,旁人就算披着裘袍大氅都觉得寒气和酸风透体而入,好似穿得再厚都是无用。
念毕,冯妙君取出金笺轻轻一晃,它就忽然自燃。火焰不是明亮的金红,而是磷火一般的幽青色,照得她吹弹可破的面容看着都有些诡异。
这便是所谓的阴火。
她这些年研习的旁门左道实在不少,再加上去年入手的天魔秘卷,里面尽多打磨神魂、沟通鬼神之法,里面就详细阐述过回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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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教训
天地异变之后,回魂术施行的重点已经变作沟通幽冥,所以这其实不是招魂术,而是“借魂术”。她在金笺里所写下的就是此类祷文,一国之君位极人至,想借魂也会更加容易些。
在场的官员也不是个个都胆大,这时就有人悄悄咽了下口水。
金笺快要烧完,冯妙君就将它丢入泉眼之中。
说来也怪,它还未触及水面,泉眼就化出一个漩涡,仿佛是垂直漏斗。
那金笺带着青火掉下去,凭冯妙君眼力竟也看不出终点何在。
水性至阴,何况这里是阴泉。金笺的去向,已经不是人间。
它消失之后,阴泉中的漩涡却不消失。
冯妙君垂手肃立,显是静静等候。
配上此时的天时地利,女王的一举一动有无形威严,连傅灵川都不吱声,旁人更加噤若寒蝉。
约莫过了小半刻钟,泉里有了动静:
有个模糊的白影从里面冒了出来,飘飘忽忽,像是随时会散架。阴泉边站着的人太多,它不过是个新亡的鬼魂,天生畏惧旺盛的人气,因此甫一出现就本能地想要逃遁。
只是它身形刚动,冯妙君就向着棺材一指:“时间宝贵,还不进去?”
她的声音低沉婉转,和原本的柔美照说没什么两样,但听在人耳就是格外难受,像是脑神经被外力拉扯。
但这声音对魂魄而言反倒如指路明灯。那一缕白影绕着棺材转了两圈,像是在打量,又像在权衡,而后就一头栽了进去。
“打开吧。”
冯妙君一声令下,宫人就去揭开棺盖。
在场官员只听过虞琳琅遇刺,却没见过案子里的死人,这会儿一伸脖子就见里头躺着个面色白里泛紫的少年,他伸出双手直向前扑腾,却不像昔年的王婆那样可以垂直跳出来。
这动静着实令人头皮发麻,偏偏冯妙君还要道:“他是被腰斩的,椎骨断了站不起来,你们去帮他一把。”随手指着边上两名侍卫。
这两人接令,同样面无人色,可是圣命难违,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把尸首硬生生从棺中架出来,面向凶嫌石章青。
冯妙君又用那奇异的声音道:“辨清楚,是不是眼前这人杀掉了你?”
刚下地府的新魂连意识都很模糊,是不会说谎的。
众人忍不住屏息。
那死尸似乎也在用心分辨,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了点头!
虞琳琅遇刺案的苦主,也是最后一名目击证人,同样指认石章青为凶手!
官员们反而没了声响,看看石章青,再看看傅灵川,个个面色奇异。
这一回,算是铁证如山了吧?
两活人一死尸,都认定了石章青是凶手,傅灵川还能怎么给他翻案?
王乾忽然从傅灵川身后走出,先向冯妙君行了一礼才道:“王上恕罪,小人有一事不明。”
冯妙君看向他的目光中有深意:“说吧。”
“我们怎知,招来的孤魂就一定是苦主本人?”
冯妙君微微一哂:“王乾,你胆子真大。”
她直呼其名,王乾微微一惊。他很少进宫,没想到女王一眼就能认出自己。看来她对傅灵川身边之人,并非一无所知。他这般说道,就是怀疑冯妙君暗行李代桃僵之法,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鬼物冒充死者魂魄去指认石章青。
这念头对国君来说实是冒犯,却是个合情合理的推断。毕竟,众人方才都见过她的手段了。
“小人该死,王上息怒,不过事关重大,还是、还是……”
他话未说完,冯妙君就出声打断:“好,那便验证一回。你是该死,无论结果如何,孤都要你一条右臂!”说罢,从储物戒中取出三支细香,吩咐陈大昌点上。
此时天井中阴风阵阵,旁人穿着厚厚冬装还得搓胳膊,这几支香点起的白烟却是垂直向上,不见一点波动。
冯妙君才对死尸招了招手:“还不出来?时辰到了。”
死者毫无反映,依旧双目紧闭,立在原地不动。
若不是魂魄已经散逸,就是它不愿出来。
这是它生前的寓所,天然就令它觉得亲切,本能地不想离开。
冯妙君叹了口气,忽然快步走了过去,抬掌向着死者额头一推!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死人纹丝不动,她的纤纤五指却穿过对方头颅,将一道白影推了出去。
这一下如白驹过隙,快得当场没有几人能看清,冯妙君就已经缩手回袖。
死者的脑门儿完好,没有被戳出窟窿——她只推出了占据躯体的魂魄。
白影在空中飘荡两下,身形就有四散的趋势。冯妙君向着安息香一指:“去吧,有你的好处。”
它立刻飘到香上,绞着烟气飞快吞吸。
吸得越多,它的身影也越凝实,越来越像人形了。
安息香是她用得自烟海楼的上古秘术调制的,对凡人魂体,尤其是新亡者的死魂来说是大补之物,可助它们稳固形体。此物炼制不难,但现今很少有人能再养魂,因此罕见于人间。
冯妙君炼出的是加强版,她希望对这少年有所补偿。
到三支香都快要燃尽时,这道白影终于显出了本来面貌——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细眼、扁鼻、方颌。
不须冯妙君再提醒,谁都能看出魂魄的面貌与立在一边、双目紧闭的死者是完全一致的!
这世上有不少修行者都认定的事实,比如,魂魄的面貌不能作伪!
“还有疑问?”冯妙君转眸,看向傅灵川和王乾。
傅灵川面沉如水,王乾额上却冒出了冷汗。
“呵。”她冷笑一声,向着白影拂袖道,“此间事了,你回地府去吧。”
白影闻声而起,投入泉眼中的漩涡。
紧接着,漩涡也慢慢消失,阴泉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冯妙君缓缓转头,目光却放在王乾身上,眼底有少见的煞气:“该你了。”此人是傅灵川心腹,她少不得给他一个教训。
王乾也知无可逃避,后退两步拔剑。寒光一闪,他斩下了自己右臂!
吧嗒,断臂落地,鲜血喷溅。
第386章 各为其利(双倍开启求月票)
冯妙君眼睁睁瞧着,面色如常,连细眉都不动一下。王乾自行点了几个穴道止血,而后拾起断臂跪了下来:“小人冒犯,请王上开恩!”
他痛得脸部神经抽搐,额上的汗、伤口的血,一齐往外冒。冯妙君定定看着他好一会儿,慢条斯理:“知道自己犯了何过?”
“是!”
“胆敢再犯,孤砍了你的脑袋!”她这才拂了拂手,“下去吧。”
王乾向她和傅灵川都行了一礼,这才快步退下,设法处理伤口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味儿。众臣看到这里,也是久久无语,竟不敢上犯天威。
就在一片鸦雀无声中,呼延备忽然站了出来,朗声道:“公道自在人心!石章青与虞家小公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突然痛下杀手,不外乎受人指使。虞琳琅初到都城不久,为人和善,深居简出,又不曾在这里与人争执闹事。若说他招来杀身之祸的因由,似乎也只有一个了——”
呼延备一字一句道:“——他得到王上赏识,入宫四次为王上作画!这就碍了某些人的眼,唯恐他得了……”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冯妙君一眼,微有犹豫,但最后依旧道,“……得了圣眷!”
傅灵川对女王的心意,王廷谁人不知?偏偏长乐女王前些日子才下令修改后宫条例,此事必引傅灵川不快。这时各家都送有为子弟入宫面圣,尤以虞琳琅最得赏识,傅灵川看他不顺眼也在情理之中。
这其中还有一层利害关系,那便是地方豪族子弟如若得了圣眷,家族力量必定会变得强大,这是傅灵川所不愿看到的。然而女王与他已经暗生罅隙,不愿听他命令行事。
以上这些,都是王都的人精们心知肚明,却又不便宣之于口的。
呼延备的地位就比虞庚庆高上许多,有资格出言喝斥他的人也没几个。傅灵川不怒反笑:“呼延备,你说这些可是有凭有据?”
呼延备呵呵一笑:“这几日各家子弟想要进宫面圣,都被拦下。我孙儿连续两日求见王上,都得不到半点回响。最后还要劳烦王上亲自前往白马湖,隆儿才有幸一见。”他顿了一顿,“傅国师,此事廷内各家族长都很清楚,您还要什么证据?”
平野将军朱磁也站出来,洪声力挺他:“妒恨便是动机,请王上秉公执法,以正视听!”
傅灵川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望见的不外乎怨忿、算计和幸灾乐祸。他呵呵冷笑开了:“我和长乐辛辛苦苦创立新夏国,你们跟着水涨船高,一方面拿够了好处,另一方面却又要恩将仇报!嘿,是真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一瞬间,他实是有些心灰意冷。
呼延备针锋相对:“我看,是傅国师不知‘公义’二字怎么写了。便是昔年的安夏先祖,也不敢将这等不世功业独揽到自己身上!”
这话说到众人心坎儿上,不下七、八名大员纷纷走出附议。抗击魏国、建立新夏,这里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那些将军和镇关史,谁家没有一本子可歌可泣的血泪史?
女王揉着额角,忽然出声:“够了!两方都有道理。但是此事立案不足七日,虞琳琅醒来也才一天功夫,或有线索遗漏,国师说得对,不该仓促定论。孤会着刑部仔细审理,十日之内,孤要这个案子水落石出!”
她的身份毕竟是全场最高,处置争议时人人都要给她一分面子。呼延备听得目光闪动,傅灵川却有两分意外。
她竟然向着他说话?
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落井下石,藉机夺回权力么?
虞庚庆急道:“王上!”
冯妙君转头看去,凤眼中有威仪无限:“虞史长,你不是要孤秉公量审?”她一字一句,“现在,孤就是给你公道!”
此刻她柳眉倒竖就有先前难显的威势,虞庚庆竟然作声不得。其他官员却都面面相觑,默默交换眼神。
女王这是何意,施展神通定了石章青的罪名,却又给傅灵川开脱?是终不忍跟这位朝夕相伴的堂哥翻脸?
冯妙君又叹了口气:“为示公允,这段时间内孤会到白马湖小住一段时日,每日廷议照常。”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愕,傅灵川更是大惊,心中涌起的那一丝欢喜转瞬无影无踪:
王宫都被他把持着,上至阵法,下到宫人。现下她是找了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离宫,要远远摆脱他的管控!
“王上不必如此!”他强压着火气,“是我该避嫌!我明日就搬出宫去。”
他与国君关系亲密,谁不知道女王从前对他言听计从?要是查案期间他还和国君朝夕相对,谁都会怀疑最后结果的公正性。
傅灵川若是搬离王宫住去别处,这就是个危险的信号,说明自己对朝堂的把控力度减弱。可是与女王迁出相比,这还算好得多了。
女王都被他逼走离宫,这样传扬出去,外头得说他有多么嚣张跋扈、连国君都不放在眼里?
冯妙君笑道:“孤看白马湖那里风景很好,温度适宜,早就有心去住。只是这么一去,却要霸占一方好景了。众卿若是有空,不妨过来陪孤说说话儿。”开什么玩笑,她是坚决不要住在宫里了,进出重重阻挠,身边又全是傅灵川的耳目。只有离开深宫高墙,她才能放手而为。所以藉着虞琳琅遇刺案,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搬出去的。
白马湖边有一排精舍,本就是供达官贵人憩息,布设雅致,用来住人是绝无问题的。但她要是住去白马湖,为她安全起见,这地方少不得就被圈起来,不许外人入内。
若在从前,傅灵川轻易就能推翻她的决定,但此时此地,文武百官面前,他竟然失去了说一不二的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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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搬出王宫
他自然不愿放她离宫,摇头道:“那里无宫墙闱门,又时常有闲杂人等,王上不可以圣体轻身涉险。”
“白马湖也曾是安夏王室的疗养之地,旧有的设施启用就是。”冯妙君当然志在必行,“再带上侍卫、布上阵法,便是万无一失。”
还有官员劝说“使不得”,她凤眼就眯了起来:“怎么,孤去白马湖休憩几日也不行了?”不过就是去白马湖度个假,这是国君的正常权利,到她这里怎么就不行了?
数九寒冬,白马湖的确是避寒的好地方,从前安夏王室也不是没有去那里度冬假的习惯。只是她选择的时机实在是……
傅灵川铁青着脸:“连虞琳琅都遭遇暗杀,凶手还逍遥法外,此时都城形势复杂,王上不可外住!”放她住出去,那是纵虎归山还得了?
无视他的脸色,冯妙君冲着傅灵川莞尔一笑:“孤意已决,国师要阻拦么?”
“王上的安全,才是新夏之根本!”傅灵川向前一步,气势外放,“恕我不能同意!”
“原来我的安危去留,都掌握在国师手里。”冯妙君气得笑了,一字一句,“孤今日便要看看,谁敢拦我!”
这话可就诛心了,傅灵川脸色一时难看无比。眼看女王执杵迈步,果然向外行去,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傅灵川一句“来人”卡在喉底,就是吐不出来。
平时女王要私下出宫,守卫还敢阻拦;可是众止睽睽之下,文武百官面前,他敢拦下冯妙君试试?即便长乐在事实上是个傀儡,她也代表了新夏和王室的颜面,平日里傅灵川也要捧着她,在王廷上给够尊重。现在他敢拦他,实际上也是拆自己的台,长乐女王威严扫地,也就意味着傅灵川政权的威信受损。
更何况,这儿里里外外还站着数百人,每一个在名义上都要为女王做事,其中还包括了他的政敌。他们怎么能坐视他欺侮女王?
相国王渊当即站了出来:“王上息怒!傅国师为社稷着想,也是一番好意。”他才和了一句稀泥,紧接着就说,“就算王上想搬过去,白马湖久不住人,也要先打扫一番才能恭迎圣驾!”
王渊年近半百,微有发福,面相团圆很是讨喜。他平时在廷上听傅灵川高谈阔论,甚少辩驳,最常说的一句便是“臣附议”,常有人认定他庸碌无为。
今日,他的出声倒教冯妙君有些惊喜。
紧接着便是呼延备了。他敏锐地察觉这是一大契机,王渊话音刚落,他就大声应道:“臣附议王相国!臣就不信了,这都城里有人敢对王上动手,来一个臣杀一个,来一双臣杀一双!”
他同样一语双关,既指冯妙君的安危,又指傅灵川的阻挠,他都愿意解决。
这时众多豪门已经反应过来,纷纷效仿,都出言支持冯妙君外搬。女王住去白马湖,以后要觐见可就方便多了,于他们只有好处!
这和公开叫板也相差无几了。傅灵川长眉险些倒竖,冯妙君都能看到他脖子上青筋冒起,仿佛目眦尽裂。
最好这人当真上前,武力阻拦,这样她和傅灵川就是事实上的公开决裂了。这才是她想见到的。
可惜,这一幕始终没有出现,因为傅灵川虽然把拳头捏得喀吧作响,最后竟然还是默默咽下了这口气:“王上顽皮,要住便去住吧。我会派人加强白马湖的安防,决不让宵小潜入!”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并且所谓“加强安防”,还是要派人盯紧女王。可是,毕竟她能够住出来了。
他这里暗自吐血,冯妙君何尝不是心道可惜。百忍可成钢,而傅灵川段位太高,快要修炼成氪金了吧?
这人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白马湖气候宜人、风景优美,是越冬首选。”呼延备当即道,“王上好生休养,过几日老臣还要去寻王上对弈一局。”
冯妙君看看他们,笑道:“如此甚好。”再瞥了傅灵川一眼,转身往外行去,“今日廷议就到这里罢,诸卿请回。”
见她脚步轻快,状甚愉悦,傅灵川知道她要指派宫人整理行囊、收拾白马湖的精舍去了,不由得心中郁结。
……
百官尽都散去,傅灵川前往太医殿,王乾正在这里接受治疗。
“如何?”傅灵川这话是问太医的。
“失血过多,但处理及时,不会有事。”
待太医离开,周围无人,傅灵川顺手布了个结界。王乾的声音喑沉:“我听说,女王延长了案件的审理,却要搬去白马湖疗养?”自斩一臂时,他没有痛得当场昏倒已是硬汉一枚。冯妙君并没有交代过不给他疗伤,所以王乾用上的生肌止血药物都是最好。
傅灵川点了点头:“石章青这回是开脱不得了,凶手一定借用了他的样貌。至于脸上血痕,无非是进一步定罪之用。”他分析道,“但石章青修为不弱,杀掉他不难,可要暗算到他几无知觉,连脸上多了几道血口子都懵然不知,凶手本身的手段好生了得。女王手下应该没有这等人物,否则早就对我发难。”
“您怀疑呼延家?”
傅灵川语气森然:“虞庚庆今日上蹿下跳,在廷上公然跟我叫板,必然是找到呼延备给他撑腰。我夺了他们的军权,这些豪族不死心,想放手一搏了。”
虞庚庆也是个老油子,莫说虞琳琅只是遇刺,就算小儿子真地死了,放在从前他也不敢和傅灵川对着干。他可有三个儿子,幺子没了虽然可惜,天却没塌,还能再生一个。可他今儿在廷上的表现却异常刚烈,只能说,这老家伙是抓住了乌塞尔城最特殊的一段时机对傅灵川发难。
包括呼延备在内的各家豪门也纷纷应声支持,与傅灵川这里的官僚系统泾渭分明。他们被夺了兵权正是满腹恼气,恨不得推倒傅灵川,设法取回自己的权力。
此时乌塞尔城的气氛,其实有些紧张。
第388章 暗潮汹涌
王乾低声:“禁军和城防军都在您手里,他们有心无力,翻不起风浪。”
傅灵川摇头:“如呼延备这样有心博弈一把,就将两个能主事的儿子都放在西北,自己只带幺子过来,这样我们也不能轻易动他,否则他这里一出事,西北马上闹将起来。”
“可惜,女王要住去白马湖。”王乾叹道,“她这决定对大人很不利,并且其他人要接近女王也太容易了。”
傅灵川哼了一声:“她不就打着那个算盘?”
什么算盘,对外多见臣子的算盘?王乾想了想:“王上既然决意搬出王宫,为何又替您将案子延期?”
如在半年多前,傅灵川会以为长乐仍顾着兄妹情分;但是跟她相处得越久,他就越明白这女人的心思不易摸透。“长乐是想告诉所有人,她还中立,没有偏帮哪一方。”
王乾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是了,她还中立,就有被拉拢的可能,这便可以为她争取更多筹码。”喘了口气,“她搬去白马湖,就是给呼延备等人更多接触她的机会。”
可气的是,如今的傅国师没有立场反对。他要是敢将她软禁在宫城里,王廷臣子和豪门不干,天下人也不干——亲自督案的女王已经站到了风头浪尖上,被无数双眼睛关注,被无数双耳朵倾听,再不是数日之前那一汪可以被遮挡的死水。
“多智而近乎妖。长乐比霏媛聪明,却没有霏媛看得通透。”傅灵川长长叹息,“绝临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她这又是何苦?”
……
自廷议归来返回府邸,呼延父子饭也不吃,关起书房门来商议。
呼延备面色凝重:“关于王上,我们都料错了。曾闻长乐公主乃是凡人,但我今日观她神通,不似一两年内可以练成的。”
呼延隆也道:“看她术法,倒更偏于巫邪幻术。她即位一年多,不显山也不露水,我们半丝儿风声都没得,否则早可以做些准备。”
“她既然是修行者,看样子道行还不低,我们的计划要全盘推翻。”呼延备叹了口气,“这一下增加的变数太大,该死!”
“眼下怎办?”呼延隆低声道,“可我们已经答应了……”
“集中力量,先掰倒傅灵川再说。”呼延备声音压得很沉,“他才是最大阻碍。我看王上对他的不满溢于言表,这两人连貌合神离都谈不上。王上没有实权,我们正好可以联合她一起,先对付傅灵川。”
“是了,女王对你可有兴趣?”儿子丰神俊朗,不知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郎。如能擒获女王的芳心,他们的计划就会大大顺遂。
“看不出来。她对儿子客气,对虞琳琅倒很关心。”
“你往她那里使使劲儿。”
“是。”呼延隆想起长乐女王,心里也是微微一热。都说美人如玉,可她不是玉,是园中最绚烂的牡丹,是翱翔天际的丹凤,轻易就能够勾起强者心底的征服欲。
正说话间,侍卫敲响门板递了个张纸笺进来。
呼延备一目十行看完,脸色大变。
“父亲?”呼延隆觉出不安。
“不好。”呼延备将字条交给儿子,“属地上开始有人查户籍和暗账了,大概是傅灵川派去的。”
他的脸色阴寒得快要起霜:“在傅灵川之前,我们要先出手!”
……
冯妙君的心情却很好。
几乎她这里命令才下达,陈大昌就领了她的手谕去白马湖办差。他在她手下做事越来越稳妥,这些年也发展不少人手,只用了个把时辰就将湖畔精舍收拾完毕,又将闲杂人等都清理出去,再派人将附近巡视个十七八遍,确认了没有陷阱、阵法,甚至是吸血虫之后,才将冯妙君迎了进去。
入驻这里的奴婢也都是陈大昌一手挑选来的,宫人只带了两个,都是临时挑选、直接带来的老嬷嬷,用于教习这里的新下人。
王宫之中、女王身边,全是傅灵川的耳目。既然来了白马湖,她就要将他的势力从身边都撇出去。
平时的白马湖,有人碧波泛舟,有人和乐而歌,当得一个“雅”字。现在女王入驻赶跑了所有人,这片山谷立刻重归于宁静。
冯妙君徜徉山谷,但见白鸟渚青沙,跃鱼吃荷花,奇石藏林间,缺月挂疏桐,好一派清幽自在。
她坐在这人人艳羡的位置上已经一年余,却鲜有机会能享受这样的惬意安适。算起来,反倒是留在冯记、陪在养母身边那段游手好闲的时光最是无忧无虑,每日醒来陪伴家人、赏花逗鸟,全无负担。
冯妙君信步踢走一块小石子儿。既然手底已经有一份割舍不下的家业,那就好好守着、好好发展。只消迈过眼前这一道坎,她就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像今日湖畔这般闲惬。
念头未转完,前方阴影里咕噜噜滚回一块石子儿,就停在她的脚下。
正是她刚刚踢飞那块。
“谁!”冯妙君低喝。
树后转出来一人,长身玉立,树叶间漏下来的白月光只照清了半边脸,阴影反倒衬托出五官的精致与深邃。
云崕。
冯妙君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只是好奇:“这些天,你躲在哪?”
“醒生梦死。”他轻叹,“见不着你,总要找机会借酒浇愁罢?”
云崕背对着月光,可冯妙君却能看出他的眸子很亮,像是能在夜里发光。他凑近过来,自背后取出一朵芍药,轻轻别在她鬓间。“你这园里,开得最好的就是这朵了。”
这园子是她的,花也是她的。拿她的东西来讨她欢心,这算什么?冯妙君微微噘嘴:“辣手摧花。”
满园怒放的芍药,他偏选了花开三度的一朵,半开半闭之间,有温婉含蓄的风情。
“你错了。”他一本正经,“这才叫辣手摧花!”
说罢,他一低头就攫住了她的唇,好好做了一遍示范。
湖畔这一处小小的花林之中,终于真正有了诗情画意的模样。
第389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是树上的雏鸟唧唧叫了几声,树下的人儿才分开来,气息却依旧交缠着,她雪嫩嫩一截藕臂还挂在他脖颈上。
和前两回的渴迫不同,他的吻变得温柔轻盈,像是跟她玩一场欢快活泼的捉迷藏。她在不知不觉中被引导、被诱##惑,甚至尝到了越来越多的甜头。
以至于他结束这一吻时,她还有些恋恋不舍。
冯妙君靠在他胸口,调匀气息才道:“虞琳琅受伤一事,你怎不提前知会我?”
他捉着她的小手,与他的十指交握:“临时起意。”这妮子越来越懂得隐藏自己了,不来这么一出,怎能见着她为他担忧情急的模样?
他知道这样不厚道,但他喜欢得紧。
“遇袭之后送回府中的,是虞琳琅本人?”虞庚庆都赶回来了,所谓父子连心,无论是云崕还是其他人,想冒充虞琳琅蒙蔽老子双眼都是不可能的。再说,她也压根儿不认为云崕会在自己身上施展这种苦肉计,太……痛了。
唯一的解释,就只有虞琳琅本人亲自抓剧本上演。
冯妙君想不通的就在这里了,这厮原本是打算杀掉虞琳琅,后来怎么改了主意?
最关键的是,虞琳琅怎么就肯配合他了?虞三公子只要将之前被关进方寸瓶的经历说出来,虞庚庆立知有异。结果他只字不提,“你把他揍失忆了?”
这念头一起,她看向云崕的眼神都有些警惕。这家伙要是能洗掉别人记忆的话,这手段也太逆天、太bug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云崕表示了不满,“我答应过虞琳琅,只要他演好这场戏,后头定能如愿以偿。”
“他的愿望是?”
“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看他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云崕怒,狠狠在她眼皮上亲了两口才,在她脑门儿上屈指一弹:“满脑子什么龌蹉念头!”
她好生委屈:“你要是不跟我想一块儿去了,怎知我的念头龌蹉?”
云崕作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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