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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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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生委屈:“你要是不跟我想一块儿去了,怎知我的念头龌蹉?”
云崕作势要捏她软滑的腮帮子,她低头往他怀里就躲。
他一把抱住了,在她格外敏##感的小腰上轻轻挠几下,她尖叫着要躲,却躲不过,只好丢盔弃甲举白旗了。
两人嬉闹一阵,她才喘着气问:“到底为什么?”
他看着她迷蒙的凤眼、湿润的红唇:“什么为什么?”
她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把,云崕重重“嘶”了一声,这才像回了魂:“哦,虞琳琅啊。”
“虞琳琅有个情人,就是他的贴身小厮墨彻。”这一句话就让冯妙君瞪圆了凤眼:“哈?”
“墨彻十三岁跟了他,但两人办事隐秘,虞庚庆也是到日前才发现这桩奸情,于是将墨彻打个半死关了起来。他要取墨彻性命易如反掌,但虞琳琅很有傲骨,先前又不肯入宫作画。因为画名在外,于是虞庚庆拿墨彻性命相胁,让他讨好你。”
“我找到墨彻时,这小厮只剩下半条命,下肢也废了。”云崕脸上也露出别扭神情,“我本想放任他自生自灭,哪知虞琳琅在方寸瓶里哭得天昏地暗,求我救墨彻一命,为此是什么代价也肯付出的。”
什么代价都肯?冯妙君撇了撇嘴,年轻人就是冲动,这种话也能随便说?尤其是对着云崕讲出来,那就是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到这里,她心念一动。这种特质,好像天魔身上也有呢。
“你用什么身份跟他做这交易?”
“自然是扛着女王的大旗。”云崕笑吟吟一摊手,掌心躺着那枚月下花开的发簪,“你作画那天,头上就戴着它,虞琳琅观察入微,自然不会漏看。我亮出这枚发簪,又当着他的面把墨彻的腿伤治好一半,他就再无怀疑。”
冯妙君气恼。从飞瀑山庄返回宫中,她才发现这枚簪子不见,果然是被他顺走了。她想伸手去夺,云崕却一缩腕:“好歹让我留个念想。”
接下去,他才说回正题:“我又说事成之后可以让他和墨彻双宿双飞,虞府也会因为他的忠君之举而荣华满门。他没犹豫多久就答应了。”
她不由得道:“你就不怕他只是敷衍应付,出来反而坏事?”
“没人可以敷衍我。”云崕浑不在意,“总之,后来我着人假扮石章青重伤虞琳琅,又返回去在石章青脸上相同位置也添三道血印,这就嫁祸成功。”
显然石章青所谓的“一夜好睡”云云,其实是不知不觉中着了云崕的道儿。
“臣子当中尽多聪明人,能看出石章青真是无辜的。”
他温文一笑:“既是聪明人,那自当明白,只要找不着真正凶手,这顶帽子就永远要扣在石章青和傅灵川头上!”
“你能嫁祸给傅灵川,他自然也可以甩锅给别人。”她对这一点是有清醒认识。这世界上的神通法术多种多样,眼见都不一定为真呢。
“所以,我们的动作要加快,在他转嫁祸给哪个倒霉鬼之前。”他眼里有精光闪动,“不如给呼延备父子制造些机会。”
这倒和冯妙君的构想不谋而合。不过,云崕现在是给她出主意么?她垂下眼帘,挡住里面闪动的微光:“那也是明日之事。此情此境,只提公务岂非可惜?”
云崕桃花眼一亮,喜孜孜道:“难道安安想做些风月之事?”揽住她细腰的手第一时间下滑……
“啪”!她一把拍开他的狼爪子,“正经些!前次你都带我去了旁人梦里,今回——”她侧了侧头,“我想看看你的梦境。”
他的?云崕凝视她的目光一下变得深沉:“今晚我的梦,可没有你这里诗情画意,不太适合观赏呢。”这妮子,是想窥探他的秘密吗?
窥视梦境是观察一个人最有效的途径之一。然而有趣的是,他来了好几趟,在她这里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讯息。
是她的梦境太单纯,还是……
“难道那是一片人间炼狱?”其实她自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已在梦中。月下的白马湖,只不过又是一场梦境,一场对现实的投影。
第390章 云崕的梦
冯妙君的话打断了云崕的思绪,他耸了耸肩:“差不多。”
“那更要看了。”她微微仰头,眼里全是任性,“尸山血海,我也不知见过多少。”她的阅历,这世上已经很少人能赶得上了。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微笑道:“好,这是你主动要看的。那就抱紧我。”
她面色微微一红,还是伸出雪臂揽住了他的脖子。云崕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他更干脆,一把将她抱起,足尖在巨石上轻轻一点,举身跃入湖中!
“扑通”之声方入耳,湖水特有的冰凉就裹住了身体。
冯妙君瞪大了眼瞧着,发现上方那人也一瞬不瞬紧盯着她,那双桃花眼因为背光而更显氤氲,她却看不清他的眼神。
这一瞬间,世界好似孤独得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像不像投湖殉情?冯妙君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触,就这样安静地走完人生下半程似乎也不错。
当然这荒诞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连她自己都不在意。
不过紧接眼前朱红一片,湖水却从身边退走,底下反倒传出了声音:
“砰砰砰!”
像是敲门声,很急、很沉,而且杀气凛凛。
这是已经转到云崕的梦境了?
冯妙君瞳孔飞快聚焦,才发现自己望着的居然是一片屋顶,宽阔、气派,正中央的藻井有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繁丽的花纹,最外头是八卦图案,里面却是浑圆和正方形交替出现,具有方规圆正的几何之美。只凭目测,她就能确定这个藻井高度至少达到了五丈(十六米),从下往上看去,是层层内凹的结构,雕纹和刻绘主色是金、蓝、青、红四色,金色不过是黄金,其他几色却是相应颜色的宝石嵌砌而成——至少也有十万枚宝石,极尽奢丽之能事。
只这么一个藻井,其价值就无可估量。更不用提藻井正中央的图案了——
虽然画得抽象,但冯妙君还是一眼看出,那是一颗分了杈的小树,这回杈上还缀起树叶了,是通透的祖母绿。
更不用说,这个图案她其实已经很熟悉了。
冯妙君按着云崕肩膀站起,才发现两人其实立在屋顶的横梁上。而横梁距离地面至少又有十五丈(近五十米)。
这样说来,两人此刻容身的这座宫殿,也实太……宏伟了!
她轻吸一口气。反正,乌塞尔城的新夏王宫与之相比,即便是正殿也远远都不如。
“这是哪儿?”其实这殿里人声鼎沸,无数人类在底下快速奔跑,但是谁也没心情抬头往上看。有大批人马堵在殿门口——后者在外力的震击下簌簌发抖,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攻入。
似乎外面还有一支军队,正在攻打殿门,想要往里闯呢。
冯妙君皱眉:“这是什么地方?”从望见藻井正中那个印记开始,她就知道此地不是云崕凭空臆想之处了。
“神庙。”他指了指底下的神像,“那便是此地供奉的界神神像。”
冯妙君一惊,顿时低头凝目望去。
所谓的界神是个壮年男子的形象,面无表情,那身鼓胀的肌肉连苗奉先都要有些自愧不如。他倚在一块大石上,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地面被石头滚出了深深的沟痕,并且沟痕两侧还有些小房子——
真是很小的房子,摆在人像和大石头边上,就像微缩景观,那男子只要一抬腿就能把它们踩个稀巴烂。
这幅场景要表现什么内容?冯妙君并不确定。是要对比界神的体型巨大,人间的房屋在他面前就像玩具吗?从双方的差距来看,如果房屋与如今百姓的住所等大,那么界神的真实身高就应该在……六十余丈(二百十多米)?
那可真是顶天立地的巨人了。
如果在自己本来的世界,冯妙君还能认为这里面经过了艺术夸张;可是在这片大陆上,所有神像的形貌和比例都是严格经过浩黎帝国专人督造的,私制神像者死,这是铁律!更何况是这么大的、摆在如此宏伟大殿里的神像。
所以,界神很可能真有这么庞大。
她前不久才从螺浮岛上走过一圈,傅灵川更是把整个岛都给兜了回来。因此世上的确曾经存在过那么硕大的生物。和那只大海螺相比,界神的体型不算夸张了。
她记得云崕上回说过,界神即是守护一界的天神,可是很早就已经销声匿迹。为什么这座大殿里还保留着它的神像?
她转头盯着云崕,一字一句:“我们身处何方!现世没有这样宏伟的大殿,也不会有这种神像!”
“你错了。”她站稳后,云崕就缓缓抱臂,“都还在,只不过……不是你现在见到的这番景象。”
冯妙君依稀听见外头好似有惨叫声传来,她偏头,通过大殿高高的气窗向外看,赫然望见外头是一片血与火的世界。
那样的色泽,她太熟悉了。
战争。
这地方正在打仗,外头许多房屋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平民奔跑呼号,双方士兵杀得正狠,然而胜负基本快要分出来了。
大殿里外所有人的服饰,她都不曾见过,包括军队铠甲的武器的规格。
“可是浩黎帝国之后,哪个国家也不曾再修建神殿了。”她缓缓坐了下来,“云崕,这里是不是应水城?”
“是。”他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来,这回可没有犹豫了。
她骇然回头。应水城的确还存在于大陆上,甚至就在新夏国内,现在却已变作了废都。眼下这番景象,那应该是许多、许多年前了。
她只觉不可思议:“这是你构想出来的场景,或者根本就是你亲历过?”
“不过是我自己的臆想。”云崕面色淡然,“我从未亲历神殿被攻破的这一战,然而看过的记述多而完整,时常就会梦见。你也知道——”他悠悠道,“——梦境并不总能反映真实,它照见的,多半是你心底的愿望。”
梦境时常被梦主添加进各种元素,是最不客观的世界了。她喃喃低语道:“这也逼真了。”
第391章 拒绝与恼怒
不仅太传神,还格外符合逻辑,让人辨不清真假。
殿门外传来了连续爆炸声。
来犯者居然用到了震山蛊,并且还不止一枚!它的威力可比爆破蛊还要大上数倍呢。普通的宫门都要应声而开,这座神殿的大门却能坚守这么久,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
然而它也的确被轰到了极限。
倘若它也被攻破,大概里面所有人都难逃一劫吧?
到了这会儿,她就望见底下的百姓反身奔入大殿,面对神像边哭边拜。
起先只有七、八人如此,然而悲恐情绪最会感染,引来效仿者纷纷。
不出十几息,整个界神大殿已经跪满了平民,许多人连脑袋也磕破出血。
也大概就在这时,冯妙君望见殿门覆上了一层黑光。只是这光芒黯淡,大门本身也是黑色,若非她眼力过人,险些要漏过。
但是底下的军民却发出一声欢呼!
“天神显灵了!”
冯妙君喃喃道:“那是愿力?”
集合了百姓信仰和祷求的力量,不就是愿力?
“是愿力,也是元力。”云崕握住了她的手,“还要留下来看到最后么?结局你已经知道。”
冯妙君目光从殿内各处一一扫过,这才摇了摇头。
应水城的下场,后世所有人都知道,不会因为眼前这小小一场振奋而改变。她留下来,看到的也不过是悲惨的至暗时刻。
既然已成往事,她什么也改变不了,不若眼不见为净的好。
“我说过,今晚我的梦境不宜观赏,还是回到你那里吧。”说罢,带着她从梁上一跃而下。
周围景象一花,她眨了眨眼,发现两人又站在白马湖畔,两丈外就是湖水。
这等穿梭梦境的本事,她好生羡慕。
云崕正在对她道:“天快亮了。明日,我来寻你如何?”她在这里过得自由,要见他也容易多了。
“云崕——”她却有些犹豫。
“嗯?”这一声低沉悦耳,尤其在水波轻柔拍打的湖畔听来。
“我和傅灵川的恩怨,也是新夏国内政。”微一停顿,她终是说了出来,“你不参与为妙。”他的提议,她想过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接受。可是这厮自作主张重伤了虞琳琅,一下就激化了矛盾。
她最该做的事,就是让他抽身离开。
云崕微愕,紧接着满面不愉:“你要孤军作战?”猫儿不信任他!这念头着实让他不快。
“莫要小看我,我这里人手基本够用。”冯妙君斟酌着词句,尽量不触碰他敏##感的自尊,“你是魏国国师,不应趟这一潭浑水。”
于公于私,她都不该让魏国的国师插手新夏的内政。眼下乌塞尔的局势已经很复杂,她不想再多应付一个难缠的云崕。
更让她头疼的,是今后自己与他的关系。
这一回,他不跟她商量就能弄出个虞琳琅遇刺案,天知道下回他还能搅出什么风浪?这里是新夏,不是他的魏国,不是他的试验田。
冯妙君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她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哪怕他是为了她考虑。
再往深了去想,现在他是为她着想,那么以后呢?她能知道,云崕何时开始算计她、算计新夏吗?
何况这人从来不会轻易交底,谁知道他当下作为是不是另有目的?他是不是想深入两人关系,藉由控制她将新夏玩##弄于股掌之中?
倘真如此,他和呼延备、和傅灵川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手段比他们都要更高明。
“怎么?”他冰雪聪明,一点就透,无论她说得有多委婉,他也都一眼看出了她的真实意图。云崕冷笑,伸指托起她精巧的下颌,“大事还未办成,就想将我甩开?这可不够明智!”
怒气从他眼底清晰浮起,无论冯妙君心里作何想法,口头上只能轻声安抚:“谁要甩开你?新夏是我的责任,这些事原本就该由我来完成,我不该拖你下水。”
“好,好!”云崕连道两个“好”字,缓缓立直身子,居高临下看向她:“女王有令,云某敢不遵从?这就告退,女王好自为之!”
他面凝寒霜,心底涌起连自己也莫名的暴怒,转身就要离开。
可他没走出两步,冯妙君忽然又叫住了他:“云崕!”
他没有回头,但足下停住了。
“这一回,你为什么来乌塞尔?”
他微微偏头,于是冯妙君看到他完美的侧脸。
“为了你。”
说罢,他就消失在风声树影之中。
四周又恢复了静谧一片,惟湖边小虫唧唧叫唤。
冯妙君心里不上不下,空落落一片,好似很不舒服。
她在湖边呆立半晌,才坐回大石上,缓缓闭目。
从明日起,可就不会这样太平喽。
¥¥¥¥¥
对于虞琳琅案,傅灵川投以高度重视,不放过任何微小细节。这是豪门对抗他最有力的武器,唯有替石章青平反了、翻供了,傅灵川才能重新掌握主动。
接下去几日的朝堂形势都可以用狂风骤雨来形容,从前那一点暗流汹涌简直不能相提并论。冯妙君高居朝堂之上,前些天的锋芒又已收起,时常任底下两派激扬不休。在她看来,此刻的王廷俨然分作截然对立的两派,一派是以傅灵川为首的本地官僚,另一派由豪门组团,基本唯呼延备马首是瞻。
各地豪族齐聚乌塞尔的时间不长,颇有一种“人在异乡”的感受,因陌生和忧恐而抱团,向心力最强;而傅灵川一派却要着力将之打压下去,不让它争权分宠。
偌大的乌塞尔,一时被搅得风生水起,好不热闹。
没出几日,双方低阶军官、门阀相互斗殴生事的消息就传出了好几个,显见得上游的矛盾也顺势流到了下游来。
这一日,傅灵川心腹照例报送消息上来,有一条格外扎眼:
经确认,此消息无误——
赵允离开乌塞尔城之后并没有立刻返回南陆,而是到峣国境内走了一趟,并且不久以后就重新返回新夏,前往西北!
傅灵川一声冷笑:“呵,燕国打的一手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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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背后势力
燕王子赵允可是燕国使节,进入新夏必须向官方报备以求方便。但他这一次行程却是静悄悄地,甚至连队伍也改装作普通商队。幸好他经过的小城有军官在乌塞尔见过他,认得这是燕国王子,于是赶紧上报给乌塞尔。
这军官也没能耐一路追上赵允,只知道他往西北方向去了。并且他官微职卑,送出的信足足用了好几个月才发到乌塞尔。本来以他品级,这封信甚至是没资格发到傅灵川手里的,幸好新夏立国不久,王廷提倡倾听民议、体贴民情,广开谏言,信里的内容才有重见天日之时。
这内容放进情报官眼中,意义可就大不同了。能经过层层筛选放到傅灵川案头的,都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
傅灵川当时拿起来看了两眼,尤其仔细算过了日期,眉头就皱了起来,而后发密令给布置在西北的细作,着他们努力打探相关情报。
赵允赴新夏的主要目的,是给长乐女王庆生送礼,顺便求婚。不过乌塞尔前后发生两件事,首先女王并不想嫁给他,赵允放弃了对她偷下禁制的打算;其次么,他离开乌塞尔以后才接到魏、夏签署了互不侵犯协议的消息。
对燕国来说,这简直就是噩耗。傅灵川政权的背信弃义,直接导致燕王在北陆的布局失败,牵制魏国的计划流产。而没能及时督促新夏放弃这份协议的赵允,必定被燕王痛斥过了,并且要求他将功补过。
在当时的环境下,赵允还能怎么补救呢?当然是要设法令新夏重回燕国的怀抱。
而要做到这一点,最大的阻碍就是:
傅灵川。
在燕国看来,是他从燕王这里拿走了好处,建起了新夏,也给出了承诺,最后的结果却是他背信弃义,直接与魏国定下协议,破坏了燕、夏关系。
因此,燕王想要重新控制新夏,就必须控制长乐女王,可是举世谁不知道女王被傅灵川掌握在手里?所以他的目标第一步,就变作了杀掉傅灵川!
然而燕国实在离新夏太远了,想对付傅灵川就必须假他人之手。
新夏国内,还有谁能与傅灵川抗衡?
这个时候恰好到了秋季,王廷的裁军令下来了,赵允一下就找到了合作对象:
西北门阀!
这些人有权有势,多半还有强大的修为,又对傅灵川和王廷极度不满。只要得了燕国支持,他们就有机会推翻傅灵川的统治上位。
籍由他们,燕国可以将新夏重新操控在手,用它牵制魏国。天底下哪有完美无缺、毫无破绽的协议?只要新夏真正有心反悔,总会找到办法的。
至于国君本人,那就是个傀儡,又是个女人,纵然再美再艳,燕王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果然,今次送过来的密报确认了他的推想:
布在呼延家的探子打探到,家主呼延备接待秘客至少四次以上,回回都在斗室之中,那里除了当事人谁也进不去,所以探子不晓得两人都说过什么,甚至这秘客每次到来都掩去了真面目。
可是推算时间,那恰好是在边城武官看见赵允北上的十来天以后。从这一点来看,很契合。
打探情报不是衙门断案,并非得有十成十的证据才下论断。只凭这两点,傅灵川就可以基本认定,赵允在新夏发布裁军令以后又偷摸儿去了西北,与呼延家暗中勾结!
秘议的内容虽然没有外泄,但他能推断个大概。燕国当年支持傅灵川,这回改支持呼延家了。它做这决定其实不难理解,呼延家是豪门中的豪门,无论地位权势、人脉声望,都是地方豪强中的佼佼者,由它来主事成功性更大。
商议的内容也不难猜到,大概是推翻傅灵川之后重新控制女王和新夏吧。燕王一向慷慨,尤其在他用得到对方的前提下,所以呼延家得的好处想必很不少。
傅灵川大步往外行去:“备车,去白马湖!”
¥¥¥¥¥
白马湖地气暖热,山花常开,入冬之后,风景这里独好。不过女王过来疗养,此地就变作了闲人免进的王室重地。
这是一片狭长的山谷,入口很窄。傅灵川信步就往里走,却被两个奴婢拦了下来。
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儿。傅灵川嘿了一声:“你们不知我是谁?”
“不知,这里进出的贵人太多。”奴婢老实道,“我们才跟过来守门,也不认得几个。”
傅灵川才记起,宫里送来的使女好像都被冯妙君退了回去,这里的下人都是她那忠仆陈大昌找来的,只忠于女王。
他才微微一哂,陈大昌就从不远处赶了过来,向他行礼:“国师恕罪,这两个下人不知您的身份。”
“那不都多亏了你的教导么?”傅灵川不想跟几个下人一般见识,“王上呢?”
陈大昌倒是不拦他:“请随我来。”
走过小径通幽,前方豁然开朗,正是良辰美景。
冯妙君正坐在栀子花旁,与呼延备最看好的孙子呼延隆下棋。
大家都是男人,傅灵川一眼就能看出呼延隆今日精心修整过仪容,更显玉树临风。
也不知这厮说了什么,逗得女王开怀而笑,那笑声欢脱愉悦,没有半点忧烦郁结。再看她今日打扮,许是摆脱王宫的威严与压迫,她只外罩一件粉底绣蜡梅的宽袍,腰部系白色细带,连发髻都不挽,只打了个鱼骨辫,用粉色丝绦绑好。
率性,慵懒、不羁,然而气色极好。
望着她巧笑嫣然,傅灵川有那么一瞬间忽略了心底的气与恨。
当然,也就是一瞬间罢了。
他定了定神,走过去温声道:“二位真是好兴致。”
呼延隆礼数周全,站起来向他行礼,冯妙君当然动也不动,只抬头笑道:“国师好久才来。”露出八颗银牙,完美。
这一局,傅灵川静静观战,当了观棋不语的真君子。
冯妙君既已不想再韬光养晦,在棋盘上就放开了手脚,那一番纵横睥睨,将呼延隆杀得冷汗涔涔,最后败以十目。
第393章 谁也不能摆布(双倍期间求月票)
“王上厉害!”这一句是真心话。
冯妙君懒懒向树身一靠,傅灵川却道:“见猎心喜,下一盘便由我来吧。”
呼延隆当然不想让给他,再说是这家伙方才坐在边上给了他好大压力,否则也不会输得那么惨。不过国师发话,他还没有否定的资格,只得起身让座。
傅灵川坐到他方才的位置上,取出白子:“长乐先手。”
“不,这一次堂哥来。”冯妙君缓缓道,“你从来都让着我。现下么,该你主动一回了。”
话里有话,这一回,她不自称“孤”了。傅灵川抬眸看她一眼,目光闪动。
她是不是一语双关?
傅灵川也不再推拒,将黑棋钵子拿到边上:“好,我先。”
这一盘棋下起来,可就是旷日持久,到中盘双方每下一步都要思索良久。
呼延隆枯坐了两个时辰,实是耗不住了,只得起身告辞离去。
待他走后,傅灵川才对冯妙君道:“我有可靠情报,呼延家与燕国互相勾结,想取我而代之,重新控制长乐与新夏,为燕国卖命。”
冯妙君柳眉微微一蹙,旋又冷笑:“也要他们有这本事!”
她目光闪动:“呼延家勾结燕,国师可有证据?”这
样的证据可不好找。无论是燕国还是呼延家,接头秘议时都会格外谨慎。毕竟呼延家作为新夏的地方豪强,竟然背着王廷频频牵线异国高层,某个角度来说这已经形同叛国,要视作谋逆。
“直接的证据自然是没有的。”傅灵川下了一子在天元位置,“可是西南部跳虎关有个武官看见赵允一行经过关口往西北而去,还扮作商队;半个月后,呼延家就接待神秘贵客,前后四回之多,每至必迎入密室商议,再覆面而出。”
冯妙君想了想,秉公直言:“即便他们当真私下会面,也不能说明呼延家想要推翻你。”
“那会儿正是王廷颁下裁军令不久。”傅灵川哼了一声,“按律令,各地裁军之后要放兵士回乡,归田务工;可我接到报告,从呼延家的军队中削减的人员并没有发回原籍,反而他辖内各巡防、边戍甚至是乡军都多出大量名额,可是这些地方从未派过去人,名头都还挂着。”
冯妙君“哦”了一声:“空名空饷。”
“反而是呼延家的领地当中,有几个不起眼的县城给修成了军镇,几条线路上时常有兵马调动往来的痕迹。”傅灵川作了个总结,“也就是说,他们将裁走的军员又悄悄扩充回自己的私军当中,从明面儿走入暗处,兵力反而强大了。因为这一部分私军不受王廷制约,只服从呼延家的命令。”
他冷冷一笑:“就我所知,各地门阀中有不少效仿呼延家的,但扩充的私军人数有限,能有七、八千人就已经顶天,远不似他这样猖狂,居然养了五万私军!”
冯妙君当然也听出门道了:“独自供养五万大军,那不是地方门阀承受得起的,哪怕呼延家的地盘大、物产丰饶。”新夏建国之后,王廷每季都会专拨军费,因此各地军队主要靠着中央供养,地方门阀只负担一小部分。
几万人的队伍,彪形大汉们的吃喝拉撒、衣甲兵武,还要三天两头搞练兵,那就是个无底洞,扔多少钱进去都听不到一声水响。
要不是负担太重,冯妙君和傅灵川为什么力主裁军?就是为了减轻王廷和百姓的负担。
“我许久之前就替他们算过账。”傅灵川比出一个手势,“如果由呼延家独力支撑,他最多能养起两万七千人的私军,州郡财政都已经要被拖垮,并且至多维持一年。超过这个数儿——”他摇了摇头,“现在么,他却养着五万大军,看起来还是犹有余力的模样。你说他的钱都从哪里来?”
冯妙君若有所思。
新夏立国年余,从中央到地方都是一穷二白。中央财政倒好,接连有几大进项,暂时可以不为钱粮发愁。地方上却不一样,仓廪不实,物资不丰,还要指着中央拨款兴修民利。否则一纸裁军令下,为何地方门阀都要乖乖到乌塞尔来报到?
所以呼延家的行为,是十足反常的。没人在背后撑腰,呼延备不敢这么干。
“对了。”他又想起一事,“西北部的红渚国与新夏接壤,一直都跟新夏人做生意。我查到从今年夏天开始,它向新夏进口的粮食增加了两倍有余,但是这些在榷场的账面上都看不到。”
“长乐,你觉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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