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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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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心事重重,见着这瓜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么大?比人都高!”


第31章 落井下石
  大南瓜不稀奇,甜水城惯能养各种瓜果,可眼前这只抵得上一个小房间,着实大得有些奇葩,并且形状也是方方正正、非常规整。
  何大少眉眼都笑开了:“可不是么,今年我家必能夺魁!”瓜不是越大越好,还得形状美观,他家都是按照评审标准来培育的。
  哪知队长下一句就是神转折:“这么大的瓜,别说一个人了,就是两个、三个也塞得进去。”挥了挥手,“来啊,把瓜给我破开!”
  何大少没有懵太久,扑上来拽住他的胳膊,捏着一锭金子就往他手里塞:“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没了这瓜我家拿什么参赛!我爹非剖了我不可!”
  队长抢过金子砸向他鼻梁:“公然行贿,阻拦我剿查逆贼,你何家不想安稳了是吧?”这个蠢材,众目睽睽之下就敢给自己塞黄金,是怕看到的人不够多吗?想起上峰对这次搜捕逆贼的重视,他都要打两个寒噤了。
  喊逆贼还是轻的嘞,据说这次要抓的是反贼!
  何大少被打得鼻血长流,反倒开了窍,急中生智:“左丘渊也来观赏水节,就与我同行,就在这甘露栈里……他能为我作保,这瓜是清白的,求您网开一面!”
  “左丘渊?”队长一愣,“哪个左丘?”
  何大少挺直了腰板:“大峣国能有几个左丘?”
  “是么,也在这里?”
  “就在前厅饮茶。”
  队长微一思忖:“我守在这,你去请来一见。”上峰的命令固然重要,可是左丘也不是他、甚至他的上级得罪得起的。
  ……
  眼见得兵卫头子接到手下汇报就匆匆赶去后堂,又过不久,何大少也带着自己的人赶了过去,冯妙君知道好戏的高¥~潮部分要开演了,却又有些担心自己人的安危。
  可她忘了自己是个外乡来的漂亮女娃,而身边没有成人陪护。
  这时就有个中年男子靠过来满面堆笑,想要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小姑娘,你在等谁呢?”
  “等……”她一抬头,乌眸放亮,笑嘻嘻道,“叔叔!”
  这小姑娘警惕性倒是很高,是要让他知难而退?中年男子还是坐了下去:“叔叔一会儿给你买糖……”
  “吃”字还未说出来,p股上突然挨了一脚,先扑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后面阴他这人用力极大,他跳起来怒道:“谁敢……”一回头,见到一人狠狠盯着他,个头不高,身板却壮实。
  这人低喝一声“滚开!”
  他刀头都见过血,望过来的眼神就带着可怖的杀气。中年男子腿颤两下,头也不回地溜进自己座位。
  冯妙君却笑得舒畅:“去得有些久了,你还好么?”
  他点了点头。
  这自然就是她的山贼手下了,不过此时他已经揭开伪装,恢复本来面目,连额角的假痣也没忘了洗掉。看到他的第一眼,冯妙君就真正放松下来,知道此计已成。
  离莫提准的二十时辰之约,只有不到两刻钟了。兵卫队在这里耽搁太久,已不可能在他苏醒前抓住他。
  她目光偶然瞥过全场,忽然发现有些儿不对。
  少了个人。
  坐在何大少那一桌的“子遥兄”不见了。
  这人方才还坐在那里悠闲品茶,结果中年猥%~琐油腻大叔来纠¥~缠她时,也恰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竟然不知这人是何时离座的。
  她的观察力向来敏锐,这时就发现何大少桌上的四色果品都被吃光了,并且——
  并且桌上只剩下一个茶盏、一副碗箸。
  有趣,看来今天甘露栈里上演的大戏好像不止一台。她抚了抚下巴,毫不介意这个动作在手下看来太成熟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何大少被两个兵卫带回,一见自己的桌子就傻了眼:“子、子遥兄,哪去了?”
  兵卫不耐烦道:“哪里有人?”
  “他原本就坐在这里!”何大少不死心,带着两兵回到上房找寻一遍,甚至茅房也去了,就是不见他的“子遥兄”。
  俩兵卫被他带着白绕了大半圈,一无所获,不由得怒道:“你消遣我们?这桌面上分明只有你一人份的食具,哪来的第二个人!”
  何大少这才留意到桌面情况,不由得面色发白。
  这时候他再愚钝也知道事有不对了,兵卫恰好站在冯妙君边上,顺便就低头问她:“小姑娘,可见到那张桌子上坐过两个人?”
  冯妙君顺他手指方向眺望一下,又想了想才摇头:“没太注意,那里坐过两人么?我好像只见到这位大少爷。”
  兵卫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何大少也认出她来了,指着她的鼻子气急败坏:“你报复我!不对,这些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小小年纪心肠这么毒辣……”
  没等他扑上来掐她,兵卫就把他拖走了。见他频频回头、怨毒地望着自己,冯妙君冲他挤了挤眼,笑得好不天真。
  那只硕大的南瓜里当然没有藏人,所以兵卫切开来确认以后就撤销了对甘露栈的封锁,继续向城西搜索逆贼。
  这个时候,最后一丝阳光也消失在对街的屋顶上。
  时间到了。
  她顺利地拖过两个时辰,完成了护卫莫提准的任务。
  大国师这会儿该醒了——要还醒不过来,那就是天意要弄他了。
  冯妙君将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裙子:“走,回去用饭。今晚要大吃一顿。”
  她出甘露栈,目光从何大少的桌前扫过,心里仍存一丝疑虑:“怪了,那人去了哪里?”
  那人确实存在过,不是她眼花。可是甘露栈封锁期间无人可以进出,他是怎么消失的呢?
  罢了,横竖这事儿跟她没关系。
  她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该再有额外的好奇心。
  ¥¥¥¥¥
  她回到下榻的客栈时,莫提准果然不见了踪影。
  蓬拜说,这人准时醒来,然后发了一通脾气就走了。
  发脾气?她不懂了:“我救了他,他还发的什么脾气?”
  蓬拜下意识摸了摸腮帮子,提醒她:“他胡子没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莫提准醒来以后摸到自己脸颊的神情,那真是……一言难尽啊。


第32章 冯妙君开出的条件
  莫大国师没在暴走之下直接将这客栈拆了,说明涵养功夫炉火纯青。
  冯妙君浑不在意:“不就是没了胡子,又不是没了脑袋。要不让他胡子物尽其用,他脑袋早都不保。”胡子有什么好,她从来都不长。
  小姐不会明白,美髯公忽然没了胡子,就像贵女忽然没了头发,狗忽然被剃光了毛……等等,他想到哪里去了?蓬拜定了定神:“我也是这般跟他说的。所以莫国师说他赶着去处理点急务,夜里会再回来。”
  赶去处理急务?冯妙君嗤笑一声,多半是赶去报点仇罢?
  不过她很快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养母徐氏心急火燎地赶过来,见到她就一把抱住、两眼飙泪:“安安小祖宗啊,你怎么甚事都敢一个人干!我在外头见着满城鸡飞狗跳就赶紧回来,满哪儿都找不见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办是好!”
  这几天养女对她越发亲和,不似从前那样堵着有形无形一道隔阂。徐氏有意无意中察觉出来,对她也随意得多,不须总是自我提醒养女的公主身份。
  冯妙君只得安慰她:“莫哭,我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全须全尾、不长不短!”
  徐氏忍不住噗哧一笑,蓬拜也在边上道:“属下早已说过,小姐必能平安归来。”方才徐氏冲动之下要赶去甘露栈,被他拼命拦下。他可没想到徐氏力气那么大,撞得他肋骨生疼。
  徐氏想起方才自己的莽撞,不由得脸红,下意识收了收泪:“都妥了?”
  她也好,蓬拜也好,下意识对这小小的女孩儿都寄予了莫大信任,似乎她说能办成,那么事情就一定能办好。
  “妥了。”冯妙君笑吟吟地,“待兵卫一会儿搜过这个客栈,我就陪娘亲用饭吧。”她出了上房,吩咐管事去买些下酒菜。
  ……
  危机过去,大伙儿心情都好。徐氏喝了两杯就有些不胜酒力,提早回房歇着了,临走反复叮嘱养女不许喝酒。
  或许她知道冯妙君和莫提准有约。面对这位大国师,客栈里所有人都不堪一击,因此她也不摆出护犊之态了。
  养母是个聪明人。冯妙君抿着果酒,轻叹一口气。
  这一等,就等到月上中天。她年纪小熬不得夜,也不知打了多少个呵欠才听见窗棂被敲了两下,而后有人翻窗而入。
  她看看窗,再看看人,就纳闷儿这么个彪形大汉是怎么从那么小的窗口钻进来的,他有缩骨功?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我睡太晚会长不高的!”孩子做什么都不方便,她着急长大了。
  莫提准身上残留的那一点杀气顿时泄得无影无踪,沉声道:“我来回奔驰了一百三十里,才能漏夜赶回来。”
  他身上果然带着长途跋涉特有的微寒气息,她一竖大拇指:“莫大国师真乃信人也。”然后很有眼力价地撤下残羹冷炙,另换一套席面上来。
  她日子过得讲究,车上也放了一整套特制的厨具。现在房间里用的小炉就是从车上搬进来的,上面烘着特制的四格食盒。
  这食盒的底部可以打开,让热气循环上去。只要注意火候就有保温效果。她只从食盒里取出来一盘酱牛肉就令莫提准食指大动。
  这是附近老字号的出品,据说一锅卤汤已经养足了三十年。她让管事买的是最贵的一种,取自黄牛的金钱腱,老卤之后切得灯光都可以透过,于是看见肉片中间有大理石纹般的筋腱,嚼在嘴里爽口弹牙,绝无渣滓。
  而后一道菠萝鸡球,一道冬瓜蒸火腿,再加一盆子熬成了奶白色的鲫鱼汤上桌。东西不算贵重,胜在样样开胃。当然,还有两坛号称是甜水城最烈的老酒。
  莫提准奔波一夜,闻到香气就觉饥肠辘辘,于是不客气地拣起木箸开吃,心里倒佩服冯妙君对他的口味抓得很准,这桌上样式不多,却都能令他胃口大开。
  小姑娘这么会算计人心,恐怕将来是祸非福哦。
  冯妙君托着腮帮子看他风卷残云。莫提准看起来神完气足,坐得近了,还能感受到他全身气血鼓荡,丝毫不见长途奔波的劳顿,一双眼睛又变作了头一次见面时那般明亮。显然涅槃术的确起效,能令他恢复如初。这个世界的神术真是了不起,能办到这样匪夷所思之事。
  莫提准将牛肉吃掉一小半就问他:“开出你要的报酬。”
  她圆满完成任务,护他二十个时辰。现在,该轮到他了。
  “可要想好了。”他慢慢道,“你若求财,我可以给你十辈子也花不完的金银财宝;你若求官,晋国也有女官,我可以在朝堂上给你寻个位置,未必重要,但肯定安稳,足以荫庇冯家。”
  冯妙君轻叹一口气,心中颇多感慨。同样是十辈子花不完的钱,上一世她得费尽手段,这一世却来得如此轻松。
  其中起决定作用的因素,是哪一个呢?
  钱,还是权?这选择题很俗,但莫提准和她都深明其中的涵意。这是一个普通人所能追求到的、世俗力量的极致了。其他所有一切精神追求都从中衍化而出,无论卑贱还是高尚,隐晦还是光明。
  可是重活一世,尤其生存在这样的世界里,她要止步于原有的追求吗?
  如今的冯妙君,就站在了十字路口上。如果顺着莫提准的口风要了这两样,基本可以完成自己初临本界的心愿:活下去,并且比多数人活得都要好、都要滋润。
  可是,现在这还是她想要的么?
  莫提准见到这小姑娘的眼中有光华流转,某一瞬间亮得惊人。
  然后他就有不祥的预感了。
  冯妙君对他笑了笑:“我想好了。”
  “你要什么?”
  “我听说,世间一切疑问都可以在烟海楼找到答案?”
  他嗤笑一声:“肤浅,哪个傻子告诉你的?”
  “魏国二王子萧衍。”
  “……”莫提准没好气道,“要真能解决一切疑问,晋国早就一统天下,重现浩黎风采了。”


第33章 是瞒不是骗
  她悻悻道:“帝王心术,我不关心。”一统天下这种事都要顺应形势而为,根本不是光读书可以解决的好吗?
  他想了想:“奇门左道,秩史野闻,倒是记载不少。”
  “好,那么我的条件就是——我要进烟海楼看书。”冯妙君顿了一下,再作补充,“你要保证我有随时进入烟海楼阅读的权利。”
  这条件真是神来一笔,连莫提准都有罕见的失神:“什么?”
  “无论何时,只要我想进烟海楼看书,就能进去。”她重复一遍,“莫大国师办得到么?”
  “你想找什么?”他不明所以,“我替你取出来不就完事?”
  “听说烟海楼揽尽世间一切学识,而我什么都想知道。”她露出最诚恳的眼神,“所以我想自己看。”
  她进烟海楼只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找出解除鳌鱼诅咒的办法!
  这目标谁也不能透露,尤其是莫提准。只要他知道她和云崕同命相连,定会毫不犹豫地取她小命。杀云崕有多难,杀掉她就有多简单,反正杀了她就等于干掉了那个大魔头——所谓不杀孩童的誓言神马的,不要太当真,莫大国师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假手旁人做掉她。
  莫提准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经病:“烟海楼藏书超过一千七百万册,否则怎么对得起‘烟海’之名?在里面找书并不容易。”
  “我会尽我所能。”寻到自救之法,寻到斩断她和云崕这一段孽缘的办法……寻到自由之法。
  莫提准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面现郁闷。
  这小姑娘不要名利,只求看书,是傻里傻气还是理想远大?狗p呀,在他看来都不是。
  只说最简单的一点:
  烟海楼的准入门槛高得吓人啊,你道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溜进去吗?不,每次进入都要“奉旨”!
  莫提准不可能让白丁之身进出烟海楼——连他都没有这等权力。没有那一道旨意,就等着被打成筛子吧。机要重地,连他都未必有把握闯入。
  晋王怎么会给普通人特批一个长期的通行令?所以,这其实牵涉到冯妙君的身份问题,她必须与莫提准有密切关联,晋王才有可能看在他的面子上这样做。
  也就是说,冯妙君必须进入晋王、进入晋国王廷的视野,这其中牵涉到的利害纠纷,就不是“复杂”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他就知道这小姑娘极尽刁钻,提出来的条件必定没有简单的。
  冯妙君也瞪大了眼看他,眸中填满了无邪和信任。呵,她早知这事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萧衍当时就是敷衍她,果然人如其名。可是简单的事她又怎么舍得麻烦莫大国师?她也曾是个生意人,甘愿用一辈子荣华富贵去换一个机会,只能说明这机会带来的效益要远远大于前者。
  莫提准将坛子里最后一口烈酒灌进肚里,打了个饱嗝:“你知道我刚刚做什么去了?”
  “杀人。”他方才进来时,身上带着浓浓的狠戾之气,她从云崕身上也体会过。
  “嗯。”
  冯妙君慢慢敛起笑容:“追杀你、让你这么狼狈的人,并不是云崕,我说得可对?”
  “你看出来了。”莫提准手上动作一顿,玩味一笑,“的确不是他。他与我一战之后再未追来。魏国现在还不愿与我们为敌,嘿嘿,没好处的事他怎么会做?”
  也就是说,从聚萍乡一战之后,云崕和他的战斗就停止了。冯妙君想一想也就明白了,魏晋两国并没有接壤,中间还隔着峣国以及其他的小藩国。杀人国师是大仇,这时候魏国也没必要把晋国往死里得罪。
  冯妙君终露出气恼之色:“你利用我!”
  若非他说追兵是云崕,她怎么会管他死活?早早就将他扔在原地自己跑了。
  莫提准耸了耸肩,一脸心安理得:“我从未说过追在我身后的人是他,你想左了,我没有纠正而已。”他是瞒,不是骗。这小妮子要怪就怪自己没反应过来。
  毕竟还是个孩子,思虑怎及成人长远?
  她嫩嘟嘟的小脸气得鼓鼓地,让人很想伸手掐上一把。莫提准看着,心情都无端好了几分。
  的确,莫提准重伤出现以后,从未明确说过那副模样是拜云崕所赐。她不知道这两人的实力孰强孰弱,但想来同是国师,莫提准当真要跑的话谁能拦得下?云崕作为升龙潭事件的既得利益者,大概也不想费这个劲儿。
  冯妙君也知道自己这回失察了,不过能换回莫国师一个大人情,这买卖就做得不亏。自个儿不是不聪明,而是对天下大势一无所知,视野太狭隘,做出来的判断就有偏颇。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一辈子做升斗小民,也就只能和柴米油盐较较劲儿了。
  再说了,她告诉过莫提准的消息也曾是“瞒而不骗”,没说假话,只是隐瞒了真相。莫提准只不过原样奉还,她有什么好恼?
  她想通这点就不再纠结,转而问他:“追杀你的人,今晚被你反杀了?”
  “呵,这小兔崽子被我逮住后还想抵赖,被我剁了双手双脚才一五一十招供了,只求一个速死。嘿,我能让他如愿吗?”
  “我割了他的声带,将他扔在黑军蚁的蚁巢边上。他要是运气好,兴许能在蚂蚁把他吃光之前流尽鲜血死掉。”莫提准森然道:“对了,这个叛徒就是我的三徒弟。”
  他和云崕一战之后即返,三徒儿到峣国境内来接他,照顾得一如既往的体贴周到。他战后受了点儿伤,也就专心疗养,未多设防,没想到这逆徒在他食水中动了手脚,后暴起发难……
  客房的温度好像突然下降,冯妙君搓了搓胳膊觉得好冷,莫国师好似很喜欢蚁巢?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弑师可是大罪,他是受人指使了吧?”以下犯上,人所不容。既然坐拥国师弟子这么风光的头衔,何苦去背负那么沉重的道德压力?
  错非为了报仇,就是要追求更高的利益。
  “我的对头。”


第34章 交底
  冯妙君瞪圆了眼,满满都是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你权倾朝野了,原来还有对头!”
  “怎么能没有对头?”他哂然一笑。
  这个“能”字,就够她回味半天了。
  他又接着道:“你以为云崕在魏国就能一手遮天?即便他为大魏刺探天机成了病秧子,还有许多人看不惯他,争着想参他一本。”
  她想起云崕苍白的脸色,想起他时不时的轻咳,想起公子衍特地送他返都。所以,这厮真的有病?
  她有些不自在,似乎哪里有满满的违和感。
  等等,他该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吧?不要拖累她啊!
  “他得了什么病?”
  “心疾,据说是药石难愈了。”
  冯妙君眼前一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不要啊!
  莫提准当然不会忽略她难看的脸色:“你到底是怕他还是喜欢他?”这妮子提起云崕就一副见鬼的模样,他还道她怕对方入骨。现在看来,好像不全是?
  “那他还能撑多久?”她还没活够、还不想死!
  “能撑很久。”莫提准嘿嘿冷笑一声,“鳌鱼可是龙属,生命力之强大远非普通妖怪能比。他吃下龙珠,心疾应该好了大半。”
  云崕更强大了。这次与云崕交手,他确信龙珠的确被对方吃掉,才导致实力的增长。
  “哦——”还好还好,她松了口气。大概前世恶疾缠身,深受病痛折磨,她对云崕倒有几分同病相怜。
  “你竟然担心他的死活?”莫提准一脸古怪,“你不是安夏国亡民么?”
  “谁让他长得帅?”她信口胡诌,“好好%~色、恶恶臭,岂非人之常情?与我身份无关、与我立场无关。”
  莫提准居然点头赞同:“有理。我见过的亡国遗民都为仇恨蔽目,你能看清这一点也是不易。”
  冯妙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原来扮个花痴也能被表扬?她听到莫提准紧跟着话锋一转:“小姑娘眼皮子浅薄,你知道他多大岁数?”
  “不知道。”她估莫着,“十八,或者十九?”
  他“哈”地一声笑:“那你以为我几岁?”
  猜岁数这种事她一般不干,特别容易得罪人。冯妙君还有求于他,只得往嫩了说:“三……十?”可别说,莫提准刮去胡子以后好像连满面的沧桑也刮干净了,看上去一下年轻了二十岁,只剩下成熟男子的沉稳。再说他原本五官也生得不错,线条硬朗、轮廓坚毅。
  他嘴角一咧:“我曾孙都比你大了,今年刚行完弱冠礼。”
  曾孙?她这才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从莫提准数起都已经第四代了,并且曾孙已满二十岁,也就是说,这丫至少也是七十岁,最可能是到了耄耋之年!
  明明年岁近百,可他现在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
  她在震惊中犹记得礼貌:“大爷……咳,我说的是大人,那云崕多大寿数了?”
  莫提准对她的呆若木鸡很满意:“我怎知道,他的来历成谜,年岁就也成谜。不过人类的寿数不比从前了,我们也不能幸免。”说到后来,轻叹一声。
  “从前,是怎样?”
  “浩黎帝国以前,人间灵气充裕,人不须修炼有成即可轻易活过三、五百岁,容颜不老。如今——”他摇了摇头,“诸如我辈,也未尝能逾二百年。”
  冯妙君却瞪圆了眼。能活二百岁还保持颜不老、身不衰,这就已经匪夷所思了好挖?这些人要求可真高,她能活得久一点、不短命就满足了。
  “言归正传。”莫提准轻咳一声,把放飞的话题再扯回重点,“你想进烟海楼看书,就要与我沾亲带故。无论你目的为何,势必卷入大晋某些纠葛之中。其中利弊得失,你能算得明白?”
  她往前倾了倾身子:“你那对头,势力很大?”
  他眼也不眨:“不小。”
  也是。巨无霸的真正对手,多半也是巨无霸。
  回溯莫提准方才所言,对方能策反他的亲传徒弟对付他,本就非易与之辈。那一方势力估计也想得明白,这一回若不能趁着莫提准受伤要了他的命,后面就要面临大国师狂风暴雨般的报复,所以莫提准过去几天的日子想必是很不好过的。
  这股子憋屈和怒火,回去必要渲泻出来,她若随莫提准回国,立刻就有好戏可看。这种非常时刻,她作为莫大国师身边出现的新面孔,想必会引来多方关注。
  冯妙君不过是无权无势的亡国遗民,承受得起这样的关注吗?
  她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我要进烟海楼。”
  看云崕那模样就是个能吸仇恨的,连莫提准都险些被人算计而死,她怎么敢指望云崕平安活到二百岁?自己的命,她要自己作主。
  这一回,她要的不是小富即安,而是将自己的命运真正把控在手。
  假若出师未捷身先死,她也认。至于云崕,就委屈他给她陪葬吧。
  她苦哈哈地想,有个惊天动地的大帅哥以身殉己,怎么说也是很风光。
  “好。”莫提准也是言简意赅。利害都剖析给她听了,他还从未替外人这样着想过,她要一意孤行,他也不拦着。那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你到底是谁?”莫提准目光深邃,“你不是普通的安夏遗民。”她身边有忠诚的护卫,自己有冷静的头脑和绝佳的决断力。纵然民间也有可能卧虎藏龙,但他更偏向于她身世曾经显赫。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只能打洞,这话并不是没道理的。
  莫大国师当然不会带一个底细不明的人返回晋国,即便他不追究,也不能保证别人不追究。所以冯妙君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这时就很自然地张了口:“当然不是。”
  在莫提准的注视下,她一字一句道:“我是长乐公主。”既然下定主意要去晋国,要托庇于莫提准,那么首先就要取得他的信任。
  莫提准蓦然动容,目不转睛地盯住她很久才道:“安夏国破之日,王后抱女饮毒而死。”


第35章 即将到来的分离
  他纵览七国形势,对各国王室当然了若指掌,冯妙君只提“长乐公主”,他就明白了她的身世。
  “死的只是替身,不是我。”她依旧淡定,“母后早早将我送出宫中,由冯家抚养。”
  “证据呢?”他笑了,“口说无凭,怎能为公主?”
  她从腰上取下一尾青玉小鱼,将鱼嘴拧开,莫提准就看到鱼身上印着“长乐”两字。
  “就这样?”
  萝卜章谁都能刻。
  冯妙君将鱼头安回去,在两侧鱼眼的位置同时按下,才再次拧开鱼嘴,找了张白纸盖了个印。
  印文当然还是“长乐”两字,颜色却是青里透着金,细看又变作红色。
  这是安夏国宫特有的印泥,称作青里金。安夏王平时所用的印泥也是红色的,只有极少数场合才用青里金盖戳,比如传位、嫁娶。
  青里金的提炼过程极其特殊,外间仿制不得,莫提准也见过以它落章的文书。
  冯妙君低声道:“这是我个人的私印,用来证明身份足够了罢?”
  除了私印,当然还有公章。她这便是在告诫莫提准,夺走她手中这枚私章也无济于事。
  莫提准沉吟良久,才问她:“你想报国仇家恨?”
  这话很有诱导性,她却连眼都不眨:“或许。”
  冯妙君的平淡如水终令莫提准满意,他忽然拊掌大笑:“好,好极!妙,妙极!”
  “我原先还在烦恼给你安插个什么身份才能带进晋王宫。”他伸了个懒腰,“现在好了,有什么身份能比亡国公主更妥当!”
  她淡淡道:“你看着办就好。”
  秘密并不是藏得越深越好,有时候,它会是最有用的武器、最有力的凭恃。为此,她可以冒险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
  莫提准帮她进烟海楼,说白了不过是桩交易,并不牵扯人情。情面这种东西无法衡量,她向来是不信的。她冯妙君怎么知道自己哪一天不会被这位大国师遗弃不管?毕竟对于契约精神的解释可以有无限多种。
  只有让他觉得在她身上有利可图,他才会尽心尽力保住她。
  “你可以开始考虑第二个条件了。”他懒洋洋道,“该睡了,明天启程回晋。”
  她走出去找养母了,认命地把房间留给他。
  ……
  为了让养母睡个好觉,她选择第二天才告知这项决定,只不过撒了个小谎,说莫提准主动看上了她……的天赋,非要收她为弟子不可。
  徐氏二话不说,非要跟去。
  “我们于晋国一无所知,娘亲何不按照原计划行事,先留在峣国。等我站稳了脚跟、观察了动向再决定?”冯妙君劝她,“莫大国师在晋国很有些对头,他们对付不了莫国师就拿冯记出气怎么办?”
  人家对付不了莫提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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