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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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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的护身法器一直是个秘密,基本无人知道其形制与功效,这也是保证君王安全的手段之一。莫说云崕不晓,萧衍都不应该知道。
萧衍看出他的眼神,叹了口气道:“我见过这幅画,但当时它可不在卷轴上,而是个图案,就纹遍父王上身!”
“方才父王去世,图案才剥离下来,重新还原作卷轴。”
徐广香讶然:“刺龙图就是父王的护身法器?”
萧衍眼中露出回忆之色:“幼时与父王同沐,他曾指着画中人事为我一一讲解,我至今都还记得。”
他指了指自己心口方向,脸色越发阴沉:“黑龙的龙头,就绘在父王这个位置。”
龙头?云崕再低头,果然望见画中人取一匕首扎在龙睛上。他不禁眯起了眼:“这匕首好生眼熟!”
药公在一边插口道:“这就是刺杀王上的凶器!”
画中匕首的柄端有一朵赤金做成的莲花,其中嵌着几粒细小的红宝石作为花¥~蕊,而刚刚从魏王心口拔下来的匕首,分明也是这个形式制,连花中红宝石的形状都完全一致!
赫连甲大声道:“什么意思,那把凶器哪里去了?”
萧衍点了点画中匕首:“赫连将军,你正看着它。”
赫连甲脸色都变了:“什么!”
“昔年我在父王身上见过的黑龙,眼珠子上可没扎着这支匕首。”萧衍吸了口气道,“屠龙者的手上是空的。当年我还觉得奇怪,特地问过父王。父王开了个玩笑说,只要黑龙活着,他纹在身上就能得到龙力加持,所以怎么能杀掉它呢?”
“可事实是,方才药公取下匕首之后,它就化作图案,也化与卷轴当中了。”萧衍微微提高音量,“依我之见,许谙或是利用了它回归原图的本性?”
此事,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众人面面相觑,都在消化这个消息。
云崕咳了两声,无精打采:“何妨一试?”
十几息后,就有个峣国俘虏被带上来。徐广香念动卷轴上的口诀,而后将它向着俘虏一振。
果然,卷轴就像泡进水里,上头的色泽和线条浮了起来,往俘虏身上缠绕。
再过几息,扒了他衣服细看,果然画面内容都贴在俘虏皮肤上,仿佛纹身,黑龙龙头的确位于他心口位置。
徐广香随手拔出自己长剑朝他劈去,果不其然,这一下攻击立刻被反弹回来。
还好她原本也没用甚力气,否则反而要被震伤。
这就说明,刺龙图的防御力并没有被破坏。
画中,屠龙者手上拿着匕首。
徐广香抚着这支匕首,轻轻拨动两下,奇特一幕发生了:
它居然被“拔”了出来!
一旦离开纹身,它就变成了实物,有份量、很立体,就连柄顶的红宝石都闪着明亮的光泽。
“这是一件独立的法器,被封在卷轴中而已。”云崕首先看出端倪,“不妨将画卷看成是它的鞘,平时匕首收在鞘中,只不过构图太精妙,不知情者难以发现。”
他在刺青上轻按两下:“刺龙图本身的防御力强大,许谙只凭自己的真实力量不可能突破,所以才要借助匕首。二者原本就是配套的,刺龙图不会拒绝匕首靠近。”
徐广香试了试,果然以匕首轻刺俘虏,都扎出血了,刺龙图依旧没有反应。
她再将匕首贴近屠龙者之手,果然“嗖”地一下,匕首被吸回去,重新变作了刺青上的图案。
原来,这就是行凶的方式。
“凶手知道刺龙图的秘密,还知道它变作刺青纹在父王身上。”萧衍按着自己额头,“查出这件法器的来历,查清它怎么落入父王手里,凶手的身份大概就有眉目了。”
第230章 云崕的劝战
徐广香轻哼一声:“看你说得头头是道,怎知凶手不是你?”
萧衍正色道:“父王这么多年来都将刺龙图纹在身上,也不知有多少宫人嫔妃见过,那里面说不定就有凶手。”
刺龙图的存在不是秘密,但知道它是魏王护身法器的人,必定不多。
可以查找的线索,立刻就多了一条。
接下来,众人又商议魏军的去留问题。战场打扫完毕,峣军也已经撤离,接下来王军要何去何从?
这问题其实不难得出统一的结论:
撤军回魏。
连魏王都已战死,这一次东征势必戛然而止。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将魏王遗体运回魏都,准备国葬。至于占下来的领土,估计也要吐回一大半。
后续事宜千头万绪,会议也不开久,很快就结束了。
望着众人背影消失在帐外,萧衍才移开目光,轻叹一口气。
待其他人离开,他才低声问云崕道:“你不觉得,是我动的手?”
“不是你。”云崕正在沉思,头都不抬。
“为何?”国师的话斩钉截铁又毫不犹豫,让他心下舒坦。
“太子仍是萧靖,王上薨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即位,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出于对浩黎帝国的敬意,后世国君并没有称帝,因此去世只用薨。
萧衍嘴角露出一丝无力的苦笑:“我还以为你信任我。”而不是剖析利害。
“我信任你,这还用说?”云崕奇怪地看他一眼,“但你需要站得住脚的理由,能替你迅速撇清嫌疑。”
萧衍也不得不承认,云崕的分析一下切中要害。魏王不糊涂,看出这个二儿子对王位也有野心,否则怎会最后打上感情牌,要他放弃王位之争?但也正因他有志于此,所以更不可能在这当口杀掉魏王,那是一下就推自己的竞争对手上位了。
魏王也明白这一点,因此弥留之际特地将他找来交代后事,仍对他寄予十分信任。
“你的处境堪忧,不如先解决燃眉之急?”
萧衍目光微凝。
云崕随手放了个结界,隔绝外界窥伺,这才问他:“你果真无意王位?”
萧衍默然,好一会儿才道:“我方才答应父王,不与太子争位。”
云崕嘴角微扬,道了一个“好”字就转身向外。
萧衍赶紧唤住他:“且慢!你去哪里?”
云崕好笑道:“回帐疗养。我伤得这么重,要安歇几天,二王子无事莫来扰我。”
萧衍面露苦色:“我又变回‘二王子’了么?”
“你意已定,那么以后我继续当我的国师,你做你大魏的王爷。”云崕意味深长,“走得太近,小心新君猜疑。”
萧衍耷拉下肩膀道:“好好,我承认,这就让太子即位,我不甘心,可我已经向父王立了誓。”将方才情况说了。
云崕面色不变:“大局于你不利。萧靖早被立为太子,他虽然在赤嵌森林带兵,都城里却还有三王子萧吾和郑王后,尤其萧吾得了魏王发兵前的指派,代理都城事务名正言顺。”萧靖是郑王后所生,萧吾是郑王后带大,萧吾和郑王后肯定给太子站队。
萧衍抚着下巴,若有所思:“这样说来,我要的是一个出其不意。”魏王的去世让他措手不及,什么该做的布置都未完成。想夺位?群敌环伺,唯有出其不意。
“你还要一个名正言顺。”云崕淡淡道,“幸运的是,太子也需要。”
“名正言顺?”萧衍眼里有了光彩,“许谙的信件?”这是指证太子的武器之一。
“不止。”云崕垂眸,眼里有精光一闪而过,“有一样东西他特别想要,不巧如今正好落在你的手里了。”
萧衍长长叹了口气:“无论杀害父王的真凶是谁,我们都得顺着他给出的本子往下演,这可真让我不甘心。”
“意气无益于决断,你何不因势利导?”云崕咳了几声,更显疲惫,于是告辞。
这个时候,两人私聚的时间太长也容易惹人怀疑。
萧衍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坐了下来。
父王死了,大魏要变天。
魏国天家的王位争夺战即将打响。这一回,要便宜峣人了。
见他挤按太阳穴,端起手边的丹药要服,廷尉吴琛走过来低声道:“二王子。”
“怎么?”
“丹药不可乱服。”
“这是龙虎金丹。”魏王去世,大军的指挥权就落到萧衍手中,责任沉甸甸地,他现在再疲惫也绝不能倒下去蒙头大睡,正需要这味提起精力的灵药。
“这是云国师的丹药。”吴琛声音压得更低了,“凶手身份还未明朗之前,您……”他顿了一顿,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您不宜服食。”
“你是说?”萧衍笑了,“云国师会是凶手?”
吴琛赶紧摇头,往外看了几眼:“属下不敢妄下结论,但……”但云崕的嫌疑也没被排除罢?
萧衍更是清楚,方才他和云崕从凶嫌名单上剔除了好些人,但有一个人的嫌疑是始终没被洗清的。
这个人,就是云崕。
萧衍呵了一声,随意挥了挥手:“不是他。”取了桌上丹药,一口吞下,“此话,你不可再对人提起,否则我不饶你。”
吴琛只能低头,应了声“是”。
……
云崕由陆茗扶着,走出帐外没多久就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徐将军?”
徐广香从暗处走出来,微微咬唇:“国师可是伤得很重?我这里有父王亲赐的玉蟾膏,于生肌养血有奇效。”
“心领了。”云崕嘴角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但药公给我开了太多药物,我怕吃不完这许多。玉蟾膏是好东西,梅矶将军留着,日后必有大用。”
旁人伤病时都显潦倒,只有云崕在俊美外还平添两分凄艳,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徐广香叹了口气,低声说句“你注意身体”,转身要走。陆茗发现她双眼又红又肿,显然也刚刚哭过。魏王生前待这个养女极好,这位女将军自然也记得他的恩情。
不过徐广香走出几步,忽然又侧首道:“我先前在战场上见到国师的侍女了,她好似受了点伤。”
第231章 各自安好
战后,她就没再在云崕身边看到冯妙君,想来这其中有蹊跷。
云崕面色不变,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她看不透这人心事,只得继续道:“峣国的狼妖要伤她,反而被她控制着奔进了西北的山林里。”
“所以,你没有差人跟过去?”
徐广香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云崕这是在责怪她?
冯妙君只是一名小小侍女,她却是战场上把控一方的将军,怎可能抛下战事去追回一名无足轻重的侍女?
好吧,也许那个名为安安的侍女并不是无足轻重。
云崕的不满一闪而逝,快得好像只是她的错觉。这美男子甚至冲着她笑了笑,神情重又变得和煦:“我伤重难支,就先回去了。军务繁忙,今晚徐将军也要早些休息。”
徐广香只能应了一个“好”字,而后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云崕回帐,落了软帷,自行躺下。
陆茗站在外间问他:“大人伤重,需要专人伺候,不若向如妃借个侍女来?”
如妃就是魏王宠爱的妃子,这回随军而来,身边带了两个侍女。
云崕闭着眼,懒洋洋应了一声:“不用,太麻烦。”女人在他面前都太麻烦、太矫情。
安安就不麻烦了?陆茗忍不住道:“安安姑娘怕是有事才……乱军之中或有危险……”安安虽然有修为在身,但乱军之中保不准遇上什么麻烦,大人既然在意,怎不派人四下搜救?
云崕忽然冷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陆茗背后一寒,顿时住口。这、这好大的怨气啊。
“出去!”
简简单单两个字,陆茗却领会到其中精髓,当即脚跟向后一转,溜之大吉。
阔别数月,国师大人阴阳怪气的脾性更上一层楼了。
待帐内无人,云崕才艰难地翻了个身。他想喝酸梅汤,换在今日之前,只消吩咐一声就有个人进方寸瓶给他端出来,要冰镇得恰到好处,有桂花香气,琉璃杯外头挂满细小的水珠,现在么……
算了,不喝了!他早入辟谷之境,吃喝不过为了口腹之欲。
夜色深沉,白天与安汝真的决战太耗灵力,最好的休养方式就是美美睡上一觉。他躺下来正好朝向帐外,原本薄薄的纱帷外头应该有人守夜,胖嘟嘟的睡袋完全掩去她美好曼妙的曲线……
现在,那里空荡荡的。
云崕又翻了个身,面朝里睡。
陆茗还替她开脱,担心她恐怕遇上了危险。呵呵,除了他们二人,谁知道她身上有定心蛊?那分明就是她自己取出来的!
方才徐广香说了,她骑着狼妖往西北方向跑了,那么离北边的高山也不过是几里路程。
他邀斗安汝真时,总觉得远处有人似乎有人紧盯着他。
难道那也包括了安安?
枉他对她那样好,这小白眼儿狼却一心盘算着逃跑!他杀掉安汝真,自己也受了重伤,这臭丫头一定看到了,却还是头也不回地狠心跑了。
云崕抿起薄唇。
好,很好,冯妙君你等着!
等他伤愈,等他料理完魏国这些麻烦,他和这只养不熟的小野猫还会相遇的!
嗯……他微微闭眼,终于觉得有些儿困了。
现在回想,这丫头和他相处数月,从未谈起自己过往,可谓处处小心,以至于她一抽身离去就像从世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好吧,那就从冯记开始查起吧。
¥¥¥¥¥
冯妙君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心里还有些儿发毛。这是遭谁惦记了?
转念一想,还能有谁?
眼下她所在的地方又安全、又繁华,风雪吹不着,四季皆如春。云大国师就算想派出满山遍野的追兵,也都休想将她再逮回去。
嘿嘿,她在黄金之城里。
她的计划是重新潜回峣国境内,不过凭一己之力翻过乌涪雪山再单骑走千里,想想也是很累,所以她想了个取巧的法子,想让苗奉先载她一程。
乌涪雪山之战结束以后,峣军收拾了战场、收治了伤员,苗奉先就把大军重新装回黄金城里,骑着彩鸾飞返峣都。峣军里面的女兵不少,冯妙君只要偷偷打晕一个,替换人家形貌衣著就能混进去。
苗奉先回程时心事重重,也不会注意到数万大军里面掺进一个偷渡客。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冯妙君还是首度尝试千里江山一日还的飞行体验,全程宽敞舒适无气流颠簸。
落地之后,大军就要从黄金城疏散出去,毕竟它还是峣王宫,平时哪容闲杂人等进出?冯妙君轻松混了出来,等她褪掉衣甲、换了张面庞之后,谁也认不得她了。
这时再回看巍峨恢宏的黄金城,她也不由得唏嘘:
只这一件容量巨大的随身空间法器,就改变了战争的进程。她相信魏王飞度雪山的计划其实周全,可是黄金城一旦投入战场,就将其全部打乱。
据说在纪元之前,世界上原本存在许多这样可移动的巨型空间,有些也被称作小世界。其拥有者在战争中就不再受到时间与空间的束缚,那时的战争形态,自然与现在完全不同。
幸好,幸好峣王宫的最大容量也就是十万人左右,还没有颠覆世界的力量。并且她也看出来了,这样的庞然大物可不能轻易驱动。在天地灵气越发衰微的时代,每动用一次黄金城,想必每个时辰开销出去的灵石都以万吨为单位计算。
峣国就是再富有,集全国之财力物力,也不够驱动这个战争堡垒几次。
直到站在峣都繁华的大街上,冯妙君心里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逃出来啦?她摆脱云崕了?
她又重新恢复了自由?
没有那个妖孽成天百般刁难,这一刻,她真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
熟门熟路穿街过巷,她越走越快,有一种归心似箭。
一个时辰后,冯妙君就找到了药铺子仁和堂。
她才在那里的静室里慢慢品了两盏热茶,门帘子一掀,有个窈窕的身影带着外头的冷风一起冲了进来。冯妙君刚来得及眨一下眼,就被对方抱了个满怀满脸。
第232章 重享天伦(加更章)
“娘——”一个“亲”字还被堵在嘴里,养母徐氏已经抱着她漂亮的小脸蛋亲了又亲:“mua!我的宝贝安安终于回来了!”掐着她的细腰恶狠狠道,“这回还走不走了?”
“不走了。”徐氏越来越活力四射,她赶紧举旗投降,“这次回来就陪着你们,哪儿也不去了。”
说到这里,心里愧疚。她两次离开养母,第一回 跟着莫提准走了,第二回被云崕留在身边,和亲人相聚的时间总是如白马过隙。
这一回,她是有心补偿家人,好好陪在养母身边。
反正,她现在是全须全尾地逃出来了,无事一身轻!
徐氏大喜,死死抱着她不肯撒手,美眸又红了。冯妙君看她垂泪欲滴的模样,真是招架不住,只得向一边含笑的蓬拜递去恶狠狠的眼神。
后者当即轻咳一声,上来解围:“少……安安才刚回来,想必又累又饿,你不想她好好休息了?”
徐氏“啊”了一声,赶紧放手:“你说的是。”
蓬拜是个武人,这时从冯妙君身上嗅出了铁血味道,不由得道:“刚和人动过手?”
冯妙君摇了摇头:“才从战场上回来。魏峣大军在乌涪雪山决战,杀得血流成河。”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喀啦作响,“娘,我想沐浴。”
她奔波两日没有水米打牙倒也罢了,还混在一堆大男人当中,享受了十几个时辰的酸臭气味,这会儿浑身痒得不可开交。
当下徐氏将她带回两条街外的自家宅子,那里早就备下了她的闺房,还有满满一大桶热水。
……
痛痛快快泡个澡,洗去满身的灰尘血气,冯妙君才感觉自己重又活过来了。
徐氏在宅中治筵,款待女儿。
满席都是好料,虽然比不上冯妙君跟在云崕身边享受的珍馐,但她反而吃得津津有味。徐氏在一边看得直咬牙:“那云崕竟然刻薄我女儿,亏他还是个大国师!”女儿这般狼吞虎咽,是多久没吃饭了?
冯妙君啃着个鸡腿,说话含糊不清:“什么美味能比得上我娘亲手烧的鸡腿?”不过实话实说,徐氏烹的红烧鸡腿当真好吃——她基本只会这一道菜。
徐氏转嗔为笑:“就你最会说话。”
冯妙君拿软巾擦了擦手:“你们怎么还在峣都?”按理说,冯记早就该往南方转移才是。
“这段时间,峣国实施战时条例,里面就有一条,不许商贾动迁。尤其都城,大小商贾都被严密管控,进出要经审查,各字号的东家一律不得出城。”蓬拜摇了摇头,“大战刚起时,我们的产业基本还在这里,只来得及派出去十几个人前往桃源境,打探那边的情况。”
原来是战时管制,冯妙君懂了。战争初期是一个国家最特殊的时期,正常商业活动都受到巨大影响,峣国在短时间内要抽调大量物资供给前线,此时不肯放任商户撤走,更不愿民心动摇。
冯妙君果断道:“再等上两月,战事不停,峣国不可能一直严加管控。”平民的生活要继续,正常的商业活动就必不可缺。
接下来徐氏就问起冯妙君经历,后者拣能说的都答了。
徐氏听说她是偷跑回来,唉了一声:“可惜了云国师那等风采。”
冯妙君险些要翻白眼:“与我何干?”
“他对你倒很特别。”
“特别在哪了?”她给自己挟了一块樱桃肉,“成天恐吓我么?”
“其他侍女早都死了。”徐氏笑道,“哪有被国师恐吓的机会?”
这还是她的荣幸哇?
再说到大战,蓬拜听得唏嘘不已,徐氏却捂着胸口道:“黄金城!我的安安险些就是黄金城的主人了,唉呀,可惜了!”
他们身在峣都,无数次经过王宫大门,也无数次瞻仰那里面宏伟的建筑群。当然,只是站在墙外往里看。
徐氏可从未想过自己和王室能有什么交集,可是那峣国王子苗奉先显然就喜欢自家女儿。
现在他成了太子,今后还要再荣升君王,如果女儿嫁给他,那么一国之后是跑不了了,入主黄金城岂非轻而易举?
她将这一连串推算说了,蓬拜听得闷笑不已,冯妙君却摇头:“晗月公主已经嫁给他了,我插什么手?”她今后也坚决不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国君神马的第一时间就过滤掉了,“我的男人只能对我好,他敢碰别个女人一下,我就剁了他的手;他敢对别的女人笑,我就拔了他满嘴牙!”
说罢,她才见徐氏呆滞地望着自己:“安安……”这还是她的女儿吗,简直霸气侧漏啊!
呃,冯妙君汗颜。莫不是跟着云崕久了,对人动不动就要喊打喊杀?
果然近墨者黑,这些毛病真糟糕,得改!
徐氏幽幽叹了口气:“这倒提醒了我,乖女儿今年也十六了,该物色好人家了。”
冯妙君赶紧道:“咱都快搬家了,现在物色什么?”养母这跃跃欲试的模样好吓人。
也是,徐氏不高兴地抿着嘴。冯记还会在峣都留下分部,但包括徐氏自己在内,主要人员得迁往桃源境。这一去可谓天长路远,即便能顺顺利利抵达,那也得将近年底。
那时候,女儿都快十七了。更何况峣都现在情况不明朗,他们的搬迁计划还得被迫往后挪。
她愁哪,分明是貌若天仙的女儿,可别因为年龄耽误了终身大事。
看出养母郁郁,冯妙君轻咳一声:“娘别担心了,反正一般男人我也看不上。”
“也是,你都经历过云崕那等美男子,还能看得上别人?”徐氏叹了口气,“错非王孙,谁能配得上我家安安?”
喂,这话很有歧义好么?
但无论如何,日子终于在平静中一天天过去。
冯妙君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有性命之忧、亲人就在身边、成天吃喝玩乐,一门心思清修。
一句话,爱生活,远离云崕。
倘若没有战争的阴影挥之不去,这小日子惬意极了,只是她修习神通术法时,偶尔会想起云崕,想起这许多心得和口诀都得自他的传授。
只是偶尔。
不过云崕可不是个省心的主儿,怎甘愿被她忘在脑后?
她返回峣都第三天,当夜月亮圆又大,她正在对月吐息滋养灵力,忽然丹田里的鳌鱼印记一动,而后就有一股强大无匹的吸力从中传了过来!
第233章 风云变幻
三下五除二,她的灵力就被吸得一滴不剩!
这一下鲸吞太快,冯妙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得连连跳脚。
那个男人真是小气到家了啊!
云崕正是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意在警告她:离开了他,她也别想安生过日子。她不是一门心思想要修行么,他就把她的辛劳所得全部摘个干净,半丝儿也不留给她!
冯妙君冷笑了半天,忽然又想到,这人还有心情跟她作对,看来在乌涪雪山当中伤得不够重哪,魏军也没甚让他操心的地方吗?
如此过了数日。
无论她练得有多勤快,云崕每天夜里都会抽光她的灵力。她和修为与这人相距甚远,被他取走的灵力是倒抽不回来的。不过么,也不晓得是她抢夺灵力的姿势越来越熟练,还是自个儿的修为这大半年来的确突飞猛进,她给云崕造成的阻力越来越大。
在她的极力阻挠下,他想抽走她的灵力已经不复先前那么轻松,是你来我往一场拉锯战。虽然最后仍以她失败告终,但这过程至少延长了一盏茶的功夫。
这好像反倒刺激了云崕,他乐此不疲,每天至少都要来搜刮一回。
冯妙君告诉自己,要戒焦戒躁,不可与这人一般见识。
从第七天起,她干脆暂停修行,白天不是帮着徐氏打理商行就是出去玩耍,夜里倒头就睡。
冯家多了一口人,对外只称是亲戚前来投奔。冯妙君化出来的容貌平庸,平日没人特意关注她,连冯记的伙计也只知道她是远房的表小姐,却深得徐氏喜爱。
这样又过五日,云崕忽然停手了。
冯妙君不理会,放空丹田,继续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如此,又过三日。
这一晚她正要入睡,忽觉气海中的鳌鱼印记又有感应:
灵力如泉涌,汩汩自印记冒出来,流入她干涸的丹田,令她的内丹很快又充盈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云崕把灵力又还回来了?
他不生气了?
冯妙君留在云崕身边数月,到了离开时也没能完全弄清他的脾性,这时发呆半天,只能归纳出一个字:
贱。
她心里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这家伙该不会以为她出了事,所以特地放点灵力过来看看吧?
只要灵力还能往她这里走,至少她就还活着。
冯妙君摇了摇头,这人真是有猫病。
不过从这一天起,云崕再也没干涉过她的灵力了。
¥¥¥¥¥
又过月余,冯妙君正陪着徐氏在冯记账房里对账,蓬拜忽然匆匆赶来,进门第一句话就是:
“魏王薨了!”
两女惊而抬头。
徐氏放下笔,握紧了拳头:“这老贼,终于死了!”
魏王入侵安夏并灭之,对安夏人来说,他就是导致国破家亡的元凶!魏王死了,徐氏当然要拍手称快。
冯妙君的关注点却在他的死因:“怎么死的?我离开乌涪雪山时,还见他坐在马上。”
“我接到的消息,只说他暴病于归国途中,其他的不详。”蓬拜轻声道,“乌涪雪山离这里远得很,消息现在传来,就说明他死亡的时间大概是四十多天前。”
那会儿正是乌涪雪山大战,她离开云崕的时间。
冯妙君一向不会漏听重点:“归国途中?”
“是。”
“这便不对了。”她亲眼见过魏王,识得他眼中露出来的野心和不甘,也清楚魏王对于伐峣有多么执著。按理说,他不该轻易退兵,为什么这就“归国”了?
除非乌涪雪山战役中,发生了什么重要转折,迫得他撤回入侵计划。
她忽然想起自己躲在绝壁树上那一天,见到魏王所在的军团发生的混乱。
大战时,混乱每时每段都在发生,偏巧她记得那一段:
魏王从马上栽了下来,后来军中混乱,她的视野被无数人脑袋挡住,看不清地面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过魏王最后是站了起来,重新跨马指挥,所以她也没当一回事儿。
如今看来,那会儿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
也只在那时,云崕才离开过魏王身边。
她清楚云崕的本事,有他守在军中,魏王怎可能会“暴病”?
但不管怎样,魏王过世了。他的死讯就像遭入池塘的一块巨石,激起的可不仅仅是阵阵涟漪这么简单。
冯妙君的第一个推断,就是:“对峣国来说是好事。魏的入侵暂时中止了,我看峣都实行的战时条例很快也会撤销。”不打仗,自然就不用实行战时管制,冯记的计划可以照常进行了。
她的话很快成了真。
约莫在半个月后,峣廷宣布战争结束。
这还是峣王持谨慎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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